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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血征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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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一脸委屈抽泣着,不清不愿的看着挽月“时才一路颠簸,我连胃液都吐出来了,现在还浑身无力呢。”

挽月顿时就气的七窍生烟了。对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自己亲自驾车,她舒服坐在车厢里居然还能吐的显些昏厥过去的丫鬟彻底无奈了

“好!好!好!!你才是小姐,我给你去烧行了吧。。。”

温妈赶紧拉住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吩咐下人去烧。。。”说完匆匆下去张罗了。

挽月倚靠在门前无奈的看了看萍儿,已无力气再讲话了。她满脑子都是今天在樟树林中被人羞辱的场景。亏得自己还为他绣香囊,他竟如此。。。香囊。。。她手摸腰间突然心头一惊,自己欲送袁尚聊寄相思的香囊居然不见了。

挽月一下子花容失色,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遍全身都寻不见,不能丢,不能丢!女儿家的私人物品,若让别人捡去岂不丢死人了?

她又慌慌张张领着萍儿跑到后院马厩里,也顾不得脏乱,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可找遍整个车厢都依然不见踪影。。她甚至抠开马嘴看了又看。。。可香囊怎么会在马嘴里呢?

直寻到夜幕低垂,玉兔东升,也没有找到。回想这一天真是又气又恼又羞又累,她竟无力的跌坐在马厩旁嚎啕大哭起来。。

直哭到掌灯十分,前院突然热闹起来,还不时有大笑之声传来。

靠在马车前昏昏欲睡的萍儿忽然惊坐起来“小姐你听,像是主公的声音,怕是主公回来了”

挽月惊魂未定,徒然又添烦恼,这副狼狈模样若被父亲看到该作如何解释?他一定会把肺都气炸了。。。

“咦,另外一个声音是谁?主公怕是邀客回府的。”萍儿接着说着。。。

挽月隐约也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忙伸手示意萍儿收声。仔细一听确是有一个陌生笑声,与父亲谈笑间甚为欢愉。笑声渐渐远去,似是入堂去了。

挽月心中大喜,轻声吩咐萍儿“父亲会客,估计无暇顾我,快随我偷溜回房里去。”说完她拽着萍儿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走出马厩,来到了前院儿。。。两个人经过会客堂的时候突然

听到父亲许攸对一个陌生人说:“袁公如得奉孝,定当是若珍宝哇。”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温谦有礼的说

“奉孝不才,徒有一腔保国安民之志却也正苦于无明主难求。”

许攸似乎以一副得意的口吻问起那陌生人“前两日,在下刚刚会过曹孟德,这孟德公

敬献了一份天子诏书,呵呵,我家主公近日之内便打算广发英雄,邀请各路诸侯一起诛讨逆贼董卓,我家主公可算得明主了吧?”

那个陌生人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的却好像是客套一样。

“袁公忠肝义胆,声名远播,郭某也早有耳闻,这才不远千里投效,共商诛贼扶汉之举。”

许攸闻听此言,精神一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那贤弟就在我府上先歇息一晚,明日我便与你引荐主公。。。”

挽月这时候突然有点好奇起来,这奉孝是何许人也,父亲竟与他聊的如此投机,还邀他入塌夜宿。忍不住溜到门口探头窥视起来。。。只见席间端坐的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虽布衣纶巾,却谈吐不俗。像个读书人。不是吧?父亲就是这个人称兄道弟?

她正奇怪父亲为何会与一个二十出头的晚辈称兄道弟的时候,萍儿突然惊叫一声“啊,小姐,你的香囊。。。”

她的声音特别突兀,挽月吓的大惊失色,慌忙伸出手紧紧捂住萍儿的嘴。可是捂迟了,她的声音还是飘了出去。

许攸听到了异声,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面色阴郁起来。他“啪”的一声将酒樽敲在案上,“门外何人喧哗?给我滚进来!”

挽月恨恨的瞪了萍儿一眼,这个除了哭之外就只会惹事的丫头,把她气的牙根痒痒。无奈之下只好垂头丧气,携萍儿一起灰溜溜的挪步堂中。

她尴尬的低垂着头,俯身施礼“见过父亲。。。”

许攸漫不经心的轻轻抬了一下眼皮看了看,可这一看竟看的许攸两眼发直,张开了嘴巴,呆呆的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一看进来的是自己的女儿,衣衫不整,,鬓发凌乱,满面泥污,额头上还涔着血,简直狼狈的不堪入目,真是有辱斯文!他尴尬的看了看客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气急败坏的指着挽月“你。。。你。。。。。。”

挽月被盛怒的父亲吓的花容失色,当即跪倒在父亲面前。瑟瑟发抖起来。

郭奉孝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挽月一眼,就把目光又收到自己的茶上了。突然他想懂啊什么,举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怔,顿在了那里。许久才又抬起头,若有所思的仔细打量起挽月了。。。。目光复杂。

许攸自知失礼人前,自嘲一般的连连赔笑“让贤弟见笑了,愚兄我教女无方啊。。。”

郭嘉闻听此言,才意识到自己竟直钩钩的看着人家女儿呢。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想到自己方才失态,不好意思起来了“哪里哪里,奉孝倒是觉得。。。小姐。。小姐着实。。。娇憨可爱。。。”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吞吞吐吐,说的特别勉强。明显便是说的违心场面话。。。

挽月见他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说着违心的话,内心却在嘲笑自己。

她一向骄傲的目空一切,可如今自己这个狼狈样子竟被外人看了去,真是羞愤难当,强忍心头怒火,她倔强的仰起脸,冷着眼睛看着他。她倒要亲眼看看这个嘲笑自己的人此刻是怎样一副猥琐表情。。。

她抬起头来时正好迎上那人的目光,那人竟也正看着自己呢,面无表情,似笑非笑。

她目光凌厉冰冷想把这个人的的目光顶回去,可他却比自己还从容,一直冷着眼丝毫不见闪躲的痕迹,反倒把自己看的心中发毛了,眼神闪烁起来。。。

他双眸深邃似海,高深莫测,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让挽月浑身发怵。。。她心有不甘可还是不敢看的眼睛打量起他的衣着了,就见他穿着一身陈旧不堪青衫布衣,寒酸的难登大雅之堂,腰间还系着一条破布粗带。。。简直不堪。。。等等。。。他腰间居然别着一只香囊甚是熟悉,金线拈丝绣着一个硕大的“甫”字,正是日间自己丢失的那只。。。

挽月突然脑袋一热腾的站了起来,疾步走过去一把从他腰间夺过香囊,扬过头顶。

“我的香囊为何在你手里?”

郭嘉猝不及防被她夺去腰间挂着的香囊。惊愕的微启着双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坐在旁边强忍着怒火的许悠,见她如此失礼人前,突然再也按捺不下去了。他怒气冲冲箭步过来劈头盖脸就扇了女儿一记耳光。“不知羞耻的冤家,你还要荒唐到几时?”

挽月淬不及防被着劈头盖脸的一巴掌重重扇到了脸上,顿时觉得脸颊火烧一般痛的肿了起来,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郭嘉大吃一惊,着实吓了一跳。。这。。。这居然真打呀?他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许攸,诚惶诚恐起来。

可那挽月挨了打反倒泰然自若,毫不在意一样,捂着自己被抽肿的脸,兀自望着香囊若有所思起来。

这个香囊就是自己的呀,怎么会在他身上?莫非那日在树林中的醉汉就是此人?这个问题一浮现,立刻就让挽月心惊肉跳起来。她低着头把自己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这真是奇耻大辱。。。

许攸也觉得是奇耻大辱,他书香世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让他在人前丢尽了老脸。已经被气的浑身颤抖的许攸恼怒间抡起胳膊又要打,郭嘉见状慌忙上前拦住了“许公息怒,此事怕是一场误会。这个香囊本是。。。”

他一开口,挽月的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好怕这郭嘉冲口而出,说出树林里的事,那她今日即便不被父亲活活打死,自己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她慌慌张张不等郭嘉说完便唐突间打断抢白道“对!误会!一定是误会!是我记错了,这个香囊不是我的。我突然记起,我的那只香囊日前被猫咬破了,随手让温妈拿去丢掉了,这个香囊肯定不是我的。。。”

她急的满头大汗,眼神闪烁着,胆怯的不敢看父亲盛怒的脸。。。,随手将香囊又递向了郭嘉。郭嘉彻底傻在那里了,萍儿也傻住了。。。“小姐,这香囊就是你的呀。。。”

挽月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柳眉倒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仔细看看清楚,我的香囊绣的是牡丹花!牡丹花!!!”

萍儿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那个香囊,看到香囊上那个硕大的“甫”字时,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突然意会。。。慌忙掩上口鼻。。。

怒不可挡的许攸也望了望那香囊,也看见了那香囊上有个硕大的甫字,那正是袁尚的名字啊,他也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气的捶胸顿足,痛苦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儿,长吁短叹起来“唉。。。真是家门不幸啊。。。”

挽月忐忑不安,眼神闪烁的望着父亲。手心里全是冷汗。她见郭嘉兀自站在那里发愣,

也不接香囊,又急又尴尬,她眉头紧皱,干脆闭上眼睛,咬着牙齿将心一横,索性随手将香囊硬塞到郭嘉身上。匆忙对许攸说““父亲会友,女儿不便打搅,先行告退了”

不等许攸发话,她便拉过萍儿逃命似的跑了出去。一溜烟儿不见了。

只剩许攸尴尬的对着郭嘉连连赔礼“让足下见笑了。。。真是惭愧,惭愧呀。。。”

郭嘉也尴尬的连连陪笑。。。只是瞥了一眼挽月的背影他嘴角却泛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挽月回到房中前思后想,可怎么想都觉得这个郭嘉就是当天樟树顶上昏睡的醉汉。一想到这个人亲眼目睹自己如何被人拒绝羞辱,便觉得丢死人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想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话说这郭嘉竟真在许府住了下了,第二天便由许攸引荐给袁绍,被袁绍收入麾下,甚是器重。

可挽月自郭嘉住入府中后就开始日日心绪不宁,夜不安寝。几次想找寻机会质问他。可每次会面刚刚看到他的身影,挽月就做贼心虚的下意识中就匆匆避开,择路而逃。

连续半月过去了,郭嘉倒也安分守己,只是与父亲促膝谈论天下纵横,兵家大势,却也相安无事。

想来即使他就是当日的醉汉,也许也昏睡的不省人事,什么都没看到。挽月整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逐渐便忘记这事情了。

第三章 桀骜藐庸主,困鸟出牢笼

数日后曹操发天子诏书昭告天下诸侯,许攸,郭嘉便随袁绍聚麾下文武,领军三万出渤海与曹操会盟去了。檄文一出后,各镇诸侯皆起兵相应,共聚十八路诸侯于洛阳城下。

各诸侯都挟文官武将,上万军士陆续赶到,各自安营下寨,连接二百余里。甚是壮观。十八路诸侯歃血为盟,推袁绍为盟主。袁绍统帅十八路诸侯诛杀董卓,几日后平原太守刘备也加入义军,黄巾余部也陆续起兵关东。

数月间董卓溃败,丢洛阳,挟献帝迁都长安。临行把洛阳的金珠宝器、文物图书强行劫走,焚烧宫庙、官府和民宅,并胁迫洛阳几百万居民一起西行,致使洛阳周围二百里内无复孑遗,室屋荡尽,荒芜凋敝,无复人烟。

袁绍率三军得胜而归,渤海郡内一片欢腾,四海英雄谋士尽相投靠,许攸府上也热闹起来日日人满为患。

可是经过上次一事数月来挽月都被盛怒的父亲囚禁在闺房内,被温妈逼迫这读《女戒》练习刺绣女红,真是枯燥乏味,了无生趣。

什么“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什么“莫窥外壁,莫出外庭。行莫回头,语莫掀唇。”难道她活一生,就只能呆在这小小的闺房里?行还不能回头?说话还不能露齿?听萍儿哭,听温妈妈骂吗?真是越想越不痛快!真后悔自己没能生个男儿身。这小小闺房能锁的住人,焉能锁的住心?

挽月突然又想起显甫公子,烦躁之气顿消,惆怅之情又涌上了心头。她此刻真想变成一条他体内的蛔虫,看看他心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功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让他如此痴迷。想自己一片脉脉深情他全然不顾,自己花容月貌,他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

心中五味杂陈,阵阵酸楚钻心的疼痛起来。她黯然伤怀,百无聊赖便倚靠窗棂,发起呆来。

此时正是深秋末时分,习风吹过,寒意入骨,才发现衣衫渐薄。窗外暮色昏黄,北国的秋天异常萧瑟,一行大雁飞过,声声悲凉。。。

突然不知道从哪儿飘来阵阵琴声,时而嘈如急雨,似万马奔腾,遗风馀烈。时而清音惆怅,似一片枯叶无助的漂落江河,随波逐流搬分外凄切。

挽月纳闷儿这是什么人心情这般矛盾,忍不住好奇的探出头循声望了出去,却见远处园中亭台轩榭处一个端坐着一个青衿男子眉头紧蹙,满面愁容的正在抚琴长叹。。。身影消瘦,却落拓不羁,头上纶巾迎着秋风飞扬着。。。正是郭嘉。

“他这人可真是奇怪。。。”

突然萍儿从身后冒出这么一句,把正出神的挽月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惊魂不定的看着她“你想吓死我呀?何时凑过来的?”

萍儿俏皮的嬉笑起来“小姐,你怕不是想念袁公子想傻了吧,我一直站在这里呢。”

一句话说到挽月痛处,甚是懊恼,“提他做什么,你且说说郭嘉如何奇怪了?”

萍儿见她想听,兴奋起来。饶有兴致的搬把胡床坐在挽月身边,讲了起来“先前听主公赞他如何见解独特,有什么旷世之才。可后来又听公子讲,说他不过就是一介庸才而已。他自随军出征起就一直沉闷无语,袁公麾下文官武将无不争先出力,主公几次予他机会,他竟一笑置之,束手在侧,无献一计,无出一力。”

挽月听完心中也充满疑惑,可她却不认同萍儿的说法,虽然这郭嘉面目可憎,但是父亲许攸是何许人也,断不会看错郭嘉。

可这郭嘉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得胜而归,所有人都欢天喜地,他又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唏嘘长叹?大煞风景呢?。。。

这时琴声突然戛然而止,挽月回头望去,却见郭嘉正抬头望着自己。他依然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嘴角似笑非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人浑身发毛。。。

“啊--”挽月竟被他这一眼吓的惊叫失声。。她花容失色。慌慌张张掩上窗门,许久都惊魂不定。。。

萍儿怔怔的看着她疑惑起来,她家小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这是怎么了?“小姐,你何故如此怕他。。。?”

挽月白了她一眼,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心内也在询问自己,何故一见此人便气短心虚。

这数月以来,家中访客络绎不绝,无数英雄竟相造访,仿佛天下智谋之士,全都想投靠袁绍,大展宏图一般。

许攸府上也热闹的不得了,竞相有人携礼而来,想托许公引荐得入袁绍帐下。竟快赶上闹市了,从早到晚,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直至戌时才宾客散尽,挽月携萍儿来为父亲奉茶,一进门便见许公已醉意熏熏,却还欢欣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着。。。

萍儿见了掩嘴窃笑。挽月冷冷瞪了她一眼,便扶父亲端坐塌上,施礼奉茶“父亲请用茶。”

许公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逐颜开的接过茶,刚喝一口,却瞟见门口处站着一人,踌躇犹豫的来回踱步,此人正是郭嘉。许攸疑惑的看着他“奉孝。。。怎么不进来?”

郭嘉闻言顿住了脚步,低垂眼睑,迟疑了半晌,才轻提衣襟,举步走了进来,上前抱拳施之一礼“见过许公,小姐。”

许攸一见郭嘉更是欣喜,将茶放置一边“奉孝,来来来,与某再饮上几杯。。。”

郭嘉却面色沉重,冷冷清清的看着许攸,俯身又施了一礼“奉孝是来向许公请辞的。”

挽月大吃一惊,他还果然是个怪人,所有人踏破门槛来求父亲,他可好,居然请辞?脑袋没毛病吧?她颇为惊讶的看着郭嘉。

许公闻言也暗暗吃惊。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一脸疑惑的上下看着郭嘉。随即抖了抖衣袖,伸手指了指案上堆积成山的礼品,绫罗绸缎,美酒佳肴“奉孝,休要说笑啦,当前四海英雄皆来拜访许某,欲投效袁公,你何故请辞?”

郭嘉轻蔑的看了看案上的礼品,一脸萧瑟。。。

随即他神情悲怆走到许攸跟前,言辞诚恳的说“许公应该了解奉孝,郭某素有大志,却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也不求闻达于世人,只求能得遇明主,结束连年征战,救百姓于水火。可如今汉室亡欸。。。”

许攸一听,一时竟啼笑皆非起来。。。他捋着胡须,一脸疑惑的看着郭嘉“眼下董卓溃败逃往长安,匡扶汉室指日可待呀。奉孝怎么能说汉室亡欸?”

郭嘉冷峻的嘴角牵出一抹淡笑,那笑容苦涩悲凉。他对着许攸轻轻摇头“此次随袁公洛阳一行,奉孝便知汉室必亡欸。十八路诸侯虽然歃血为盟却互相觊觎,各自为营。董贼之患固然可怕,可除去董贼之后天下必定四分五裂,上演一轮诸侯割据之战。各路诸侯实力相当,这此后的乱世诸侯之争恐不止百年。郭某痛心,可怜无辜百姓何故要遭此离难?”

许攸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风淡云轻的看了一眼郭嘉“奉孝呀奉孝,你怎么悲天悯人像个妇人起来了?丈夫在世,当建功立业,乱世正是英雄辈出之机呀。吾主袁绍于十八路诸侯中实力最强,若有诸侯之争,焉能争过吾主?”

郭嘉闻听此言,眸深似海的眼睛里泛起一丝不已察觉的揾怒,却很快又强忍回去了“许公知遇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可许公若说袁绍是明主,在下却不敢苟同。袁公倘若真是仁义明君,奉孝定当肝脑涂地,竭力辅佐。可董卓溃败,挟持天子及洛阳百姓迁往长安之际,如此天赐良机,袁公做为盟主为何不乘胜追击?此时诛杀掉董贼,便可天下一统!这等天赐良机,竟被他生生错过。前去追杀败军的竟只有曹操几千人马。”

许攸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随即又不以为然的轻轻笑了起来“众军士连日激战,早已是人困马乏,区区董卓败军而已不足为患的。。。”

他边说边摆手,举止貌似不经意可脚步却沉重起来。全被一侧的郭嘉看在了眼里。

郭嘉嘴角牵出一抹冷笑,眉眼凌厉的望着许攸,似乎能洞穿他心事一样“许公当真这么想?”

许攸竟一时语塞“。。。”正想找话题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时。

郭嘉却一针见血的说道“许公怕是为了护主才有此言吧?如若连许公也做此等想法,那袁公帐下便皆是不足以为谋之鼠辈耳。”

许攸一听此言陡然心惊,随即心头窜起一股怒火,气的他当堂拍案而起“放肆,你也太过轻狂了,奉孝啊奉孝,汝若心性不知收敛,便早晚要吃亏在这张嘴上。”

见许攸盛怒,郭嘉却依然泰然自若面不改色。

他温谦虚的抱拳又施一大礼,随即语重心长道“许公!那袁绍识人不明,任人唯亲,命心胸狭隘的胞弟袁术督粮,致使各路诸侯纷纷断粮。麾下文武有谗言惑乱者而不察,又为人多疑少谋,反复无常,不辨智贤昏庸,是一睁眼盲瞎之啊。”

许攸原本想强忍下怒火,熟料却被他一激再激,终于难耐不住了,盛怒之下,他举起案头茶盏“啪”的一声摔飞于地“你休要再胡言乱语。。。袁公乃仁慈之表率,岂容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郭嘉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碎在脚边的茶碗,不慌不乱依旧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他上前再施一礼“许公息怒,奉孝还是认为助袁公便是误国误民,在下去意已绝。〃他答得温谦有礼,却字字铿锵坚定。

许攸坐回塌上,轻抬眼皮冷冷的看了眼郭嘉“如此,吾也不强留于你了。。。”说着他看了萍儿道“你去知会下人,帮奉孝收拾行装,赠金百两,明日为其践行。。。”萍儿应了一声出去了。。。

郭嘉双目涔泪望着许攸,满脸感激之情。

许攸叹了口气,语气轻柔了许多“奉孝此去之后意欲何往?”

郭嘉茫然的看了一眼门外苍茫的夜空,许久才垂下眼睑,淡淡一笑。“奉孝欲游历四方,遍寻有识明主,助他江山一统,结束战乱救百姓于水火。”

许攸听完此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手指颤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累了,奉孝先行回去吧。”

郭嘉含着眼泪,目光复杂的看着许攸,许久才又施一礼拜别许攸,退了出去。。。

挽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萧瑟孤独。。。

她扶父亲坐稳之后,便走过去俯身收拾父亲打烂的茶盏。

只听父亲一声叹息,她回过头却见许攸竟像突然乏力一样瘫坐在那里,已经是泪流满面。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想袁公帐下偌大的阵营竟留不住一个郭奉孝。唉。。。”

挽月眨着一双闪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父亲。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恼怒斥责郭嘉,还又还如此痛惜他郭奉孝呢?她茫然的看着父亲。许久才忍不住问了一句“父亲,你这么恼怒于他,为什么还要赠金,此刻还为这个人如此伤神呢?”

许攸怆然的抹了一把老泪“奉孝所言句句在理呀。全是父亲我想说却不能说的。。。唉。。。我敬你少年英雄,胸怀韬略,不惜以老迈之躯与他兄弟相称,视为知己,奉孝却依然要离我而去。。。”说完许攸凝眉合上双眼,神情伤感的卧倒在塌上。

是啊,父亲受袁绍厚恩,任何人都可以弃他而去,可是父亲定是不会。挽月手执破碎的茶碗,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直到父亲疲倦想要休息了,她才匆匆收拾掉地上茶盏,悄声退了出来。。。

一路走一路想着郭嘉方才的话,她虽是个女儿身,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但却觉得郭嘉所言字字铿锵,甚有道理。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竟如此真知灼见,难怪父亲会称赞他为旷世之才。莫非真不是狼得虚名?

正想着突然听身后有人低唤一声“小姐。。。”

挽月下意识中就回头望了过去。只见身后突然站出一个人。眉如剑锋,面如玄月,一身青衫儒雅淡定,举手投足却落拓不羁。竟然是郭嘉。

挽月惊的有点慌了阵脚,方才有父亲在还不觉得,可如今距离他如此之近她才忐忑不安的手心直冒冷汗。。“你。。。你怎么还逗留在这儿?”

“可否借一步说话?”郭嘉冷冷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好像不容辩驳一样。

挽月低头沉思片刻,去?还是不去?一直躲闪着此人,如今无路可退了。她突然将心一横,哼,你来的到是正好!一堆疑惑还没质问你呢!反正再丢脸的事也都发生过了,还有什么可怕。。。想到此她柳眉倒立,戒备不安的看了一眼郭嘉,随即便唤萍儿执灯,随郭嘉移步到了郭嘉日间抚琴的地方。

清风徐徐,朗月当空,亭间花木尽枯,但小桥流水却依然清脆悦耳。赏心悦目。

挽月单刀直入“何故引我至此?”

郭嘉面色沉寂如同大海一般,他随手从腰间取出了一只香囊,递给挽月。。。

挽月一见香囊便惊的七魂跑了六魄“你。。。你为何将此物递给我?”

郭嘉笑而不语,似乎能看穿她心事一般“姑娘,真想要在下说吗?”

挽月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她嘴巴张的能塞进一只西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眼角余光顾虑的扫了一眼萍儿,心里一直暗暗祈求着他千万别说出口。。。郭嘉竟似和她有默契一样,只是冷冷笑着却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挽月慌忙找借口支萍儿先回去了。见萍儿执灯走远,她暴跳如雷一把夺回香囊,怒目圆瞪:“你什么意思?”

郭嘉嘴角一歪,似笑非笑,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许久才幽幽的说“在下唐突,如果没猜错这个香囊应该是小姐私人之物,郭某一介污浊男儿不敢妄自据为己有!所以物归原主!”

挽月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激动,失态了。她狐疑的盯着他,忐忑不安了好久才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香囊?”

“捡到的”郭嘉答的冷冷清清。。。

“哪里捡到的?”挽月问的更加忐忑。。。

郭嘉见她咄咄逼人,又冷冷的笑了起来,笑容里似乎带着淡淡的鄙薄与嘲弄“南郡城外三十里,大道旁的樟树林里。”

城外三十里,大道旁的樟树林不正是自己被袁尚。。。他果然就是樟树林中那个醉汉,想到此挽月一张粉面腾的就红到脖跟儿“你,你都看见了什么?”

郭嘉却一脸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反问起来“小姐觉得我应该看见了什么?”

挽月这次真的是恼羞成怒了,咬牙切齿的瞪着郭嘉,恨不能一口将他吃掉“卑鄙小人。。。想不到你竟如此下作。。”

郭嘉却相当坦然的望着她“哈?我在树顶酣睡。。。如何就变成了卑鄙小人?”

酣睡?挽月狐疑的望着他,“你当真仅仅是酣睡?什么都没看到?”

郭嘉闻言似调侃一般,挑着眉毛望着她“小姐究竟希望在下看到些什么?如果知道小姐那么希望我看到些什么,那在下一定提醒自己切莫莫饮酒过度,保持清醒。”

挽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圆场,可却把谎话编的磕磕巴巴“额。。其实也没什么。。。

可能是。。。那日我是随父亲出行归来,累了正好在樟树林中休息了片刻,香囊就是那时候遗落的。。。既然被你拣去又归还于我,便谢过了。”说着不情不愿的给他施了个礼。

奉孝嘴角又泛起他惯有的一抹讳莫良深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嘲弄与讥讽,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看的挽月心头发虚。。但想想他刚才话,或许真是自己自寻烦恼,不能再自乱阵脚了。挽月拧着眉毛,故意岔开话题“先生离开渤海之后欲意何往?”

郭嘉负手而立,深邃似海的目光陷入了茫茫夜色里。。。“尚未可知,走到哪里算哪里,或访友,或栖身山野间,与猿鹤为伴岂不也是桩逍遥美事?”

挽月自幼被重重礼法深压在闺房中,哪里见过山野,哪里想到过与猿鹤为伴是什么样的情景。不禁神往起来“那一定甚有趣味。。。”

郭嘉一听趣味二字,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突然面色沉重起来。一脸凝重挑衅的望着她,“趣味?那你想不想去见一见?”

见一见?从没人对她讲过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规劝她循规蹈矩,读女戒,做女红,连厅堂都不得自由出入,他居然问自己想不想见一见?是自己听错了吗?山中与猿猴,野鹤共舞该是什么样逍遥的心情?总好过自己困做笼中鸟吧,挽月竟然心动了。“你若能说动我父亲,我便随你去见一见又有何妨?”

郭嘉闻听此言,微微一怔,随即一张玉面阴沉了下来,紧抿着双唇垂下头了,可随即嘴角就又扬起的一抹冷笑,带着隐晦轻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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