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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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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椿背过身道,“本王的王妃被羞辱,传出去本王的颜面往哪里放?”

月归靡逆着光看着他的背影,其实她想说的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找她,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毕竟她也不能确定元椿究竟是为了找她还是只是单纯的走了出来正巧看到,自作多情总是不好。

不过还是忍不住嘲笑了几声,毕竟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现在倒是愿意承认我的身份了?前面还避讳的很呢,王爷。”

元椿这才转过脸才看着她,陌生的目光,陌生的声音,“听王妃的意思是怪罪本王冷落了你?”

月归靡笑了,这月色下的笑容也不知是谁堆砌起的妩媚,“王爷自己觉得呢?”

元椿声音带着冷削,“谁不知道当初乌孙公主为了西夏皇呆在他身边四年不离不弃,这份执着还真是感动了天地,独独感动不了西夏皇,公主怎么才一转眼就忘了,莫非传言有误?”

原来如此,原来这些早就传到了他的耳里,他如此厌恶自己,只因为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娶回来的女人竟然是一个心都系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女人。

只可惜他倒是真的错怪了月归靡了,月归靡的心早八百年前就对那男人死了,就在他说要把她送到大侯来的那一瞬,没错,她就是如此容易心死。

月归靡磨了磨自己的指尖,“至少我们的皇上也比王爷你这种处处留情的人好太多了。”

两人正站着的时候,那后方忽然传来叫唤声,“王爷——”

元椿循声回头看去,发现是自己府里的下人正飞奔而来,他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喘了几口说道,“王爷,皇上传你进宫。”

元椿看了眼月归靡便一句话未说就和那下人走了,月归靡意兴珊珊的也回了府。

???

英华宫里此刻侯棠已经累得趴在榻上任宫女给自己捏脚,她回来之后就没起来过,一直趴着,实在是坐轿子太不舒服了,人也颠的疲惫不堪。

她正懒懒的躺着,便看到元椿从门外走了进来,倒是真的来去如疾风,说到就到。

侯棠耷拉着身子这才慢慢的爬了起来,只是爬到一半又躺了回去,她声音清亮,“来了啊。”

元椿已经跪在了地上,侯棠伸手一抬便让他起来了。

他站起身子低着头道,“不知皇上召见臣有何事?”

侯棠朝他挥了挥手笑道,“你怎么和连修一个德行,现在都流行对着朕低头说话?”

元椿没有回答,侯棠叹了口气继续道,“西夏终于退兵了,朕也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但是北宛那群逆贼依旧横行,辽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元椿手指微曲,似乎立即就明白了侯棠话中的意思,他看着脚下那横梁上的宫灯一晃一晃的影子,“皇上的意思是?”

侯棠轻轻一拍床榻,便一把爬了起来,她身上披着的华服立刻掉了半截,一点点的往下垂去,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它们放于胸前,目光微冷,语调威严,“朕允许你考虑。”

那地上宫灯的影子依旧摇曳不止,在元椿的影子下来回晃荡,他问道,“这可是相国给皇上提的?”

侯棠无奈笑道,“你们果然是‘知己’。”

元椿面色如常,“皇上并非询问臣,而是已经决定了吧。”

“不,”侯棠索性披着袍子穿上鞋子朝他走去,“朕是在问你,并非已经决定。”

“能被皇上信任,臣自当是恭敬不如从命,但是臣想说一句话。”

“你但说无妨。”

“臣还是不说了。”他语气平淡,但是字字斟酌良久,听在侯棠耳里却是恍若隔世。

侯棠朝他细细看去,元椿不像连修总是藏着掖着那么多的秘密,但是他却不喜欢说话,即使是真话也都是放在心底,逼他说句话像是登天那般难。

而连修虽然会经常说一直说,但是你却不知道那是真话还是假话。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我错了……昨天我更新的其实的六十七章……这才是六十六章……

也就是我昨天跳过六十六章直接更了六十七章……

【跪求求饶】

☆、第六十七章 流言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我错了!!!!!

【跪地求饶】

昨天我更新了一章,但是我更错了……昨天我更新的时候跳过了一章……我把六十六章给漏了……

所以这章其实你们已经看过了……前一章内容我换掉了……【跪地啊!】

    

侯棠眉尾一扬,脸上带着不悦;倒是十足的气势;“朕让你说,你但说无妨;又在忌讳着什么?”

元椿一拢袖;“臣以为,皇上太过于轻易的相信他人。”

侯棠眉毛渐渐放平;元椿又道,“但是臣又以为臣这么说也是和臣的观点相悖,所以臣还是不说了。”

侯棠眉毛一弯,笑了;“所以你觉得这话是自己打自己脸,就不说了么?”

“可以这么说。”

侯棠眉眼一开,将袖子撩在自己的胸前,随即踱了几步,“话说回来,你和乌孙的那个公主相处还算融洽?”

宫帘凌波垂晃,大殿空空,龙纹金璧亦是撒着碎光。

风声也簌簌来去,仿若凌空的刀刃,划得这干裂的气氛越发干涸。

四下静谧的很,元椿低着眸淡淡说道,“皇上希望的是怎样的。”

侯棠吐了口气,“自然是希望你们相处融洽。”

“可是皇上忘了西夏大军刚刚踏过我国的土地么?”

侯棠面色由红转白,语气低沉,“你想说明什么,是朕的无能么?”

“臣不敢,臣只想说她对于西夏也并非皇上你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侯棠脸色未变,神色却是黯了,站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出声,她凝声良久,便道,“即便如此,也好好待她吧,毕竟她也是被迫嫁入大侯的。”

“臣领旨。”

侯棠无奈的叹气,“你把这种事作为旨意去做,她还真是太过可怜了。”她揉了揉额头又道,“那北宛那边的事,你可以准备动身了。”

“臣遵旨。”

待元椿走后,侯棠觉得心中压抑,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来临了,总觉得这天明媚的格外刺眼,她喝了口茶便往殿外走去。

门口的宫人立刻迎上来问道,“皇上,你这是要去哪?”

侯棠往远处看了看,“宗庙。”

这种压抑的氛围下,实在难受,她还是去宗庙看看列祖列宗,父皇母后祈个平安的好。

宗庙离着英华宫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一地被暖风吹下的落英撒满了地面,像是那七海的龙璇舞,千姿百态。

侯棠推开宗庙殿门,迎面一股阴冷之气,常年不见日光的宗庙四处都藏着森森白骨之气,她倒是挺着胸膛丝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都是自己家的人,还会害了自己不成?

灵牌位一横列的排列在面前,最新的两个分别的侯棠的父皇和母后的,在其次的则是宁王和宁王妃的。

宁王本事侯棠父皇的胞兄,原先的太子,只是在皇祖父驾崩那日皇祖父最终将皇位给了父皇而非太子宁王。可以说父皇的皇位带着些机缘巧合因祸得福的味道在里面,而在那之后,宁王与王妃全家出游不慎跌入崖底便逝世了。

更多的便没有再听见母后谈起,母后是个温柔的女人,侯棠始终认为她真正的印证了柔情似水这样的形容,甚至连水都没有她人那般柔软。

所以,做皇帝这件事,有时候真的需要运气在里面,譬如她自己,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命太好了才会变成今天这番光景。

她拿了一簇焚香往香炉中插去,随即双手合于胸前默默的跪下,叩了几个头。口中念道,“保佑我大侯子民,安康长乐。”

随后又静坐了片刻,对着那隐隐移动的烛火发了半天呆,看着天色不早便起身离开了宗庙,她来之前已经遣散了宫人,此刻只留她孤身一人。

树影斑驳闪烁,她拖着长长的冕服走着,却听到这寂寥的宗庙庭院里两个打扫的老宫人的对话,低低的,带着年迈的苍老和悲戚。

“这里真是越发荒凉了。”那老宫人拿着扫帚一点点的扫着地上的灰尘,穿着素色的袍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另一个和她一块扫地的老宫人,也是年纪很大,头发都已经黑白相掺,吃力的弯着腰,语气带着微喘,“是啊,人老了就开始怀旧了,最近总是梦到当年的宁王妃,那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就死的那么不明不白呢。”

宫人感叹道,“宁王也是啊,当年看上去那叫一个风姿卓绝啊,竟然最后没有继承大统,真是叫人不得不替他难过。”

另一个宫人支起了腰杆,捶了捶自己腰身说道,“可是当初记得老皇帝是最喜欢宁王的啊,给他太子都做了二十多年了,怎么驾崩之际忽然就变成先皇继位了,天子家果真是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啊。”

老宫人说到此处,忽然情绪略显激动,随即趋于寡淡悲叹,“可怜了,宁王妃那么好的人,还有就是便宜了安睿皇后那个恶毒女人。”

侯棠心中一颤,安睿皇后,她的母后。那个柔情似水,世界上最良善的人,竟然被说成是恶毒的女人。

这两个人,真是胆子太大了,在皇宫重地,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怕是不想要脑袋了。

她刚准备走过去训斥那两个人,又听她们说道,“别说了,当初不就是因为嚼舌根那些人全部被安睿皇后活埋了么,当今皇上可是安瑞皇上的女儿,都说子女会继承父母的脾性,有些事还是藏在肚子里的好。”

侯棠刚踏出去的脚步立刻收了回来,她转身贴着那拐角处的墙壁,眼中一片茫然之色。

她们说母亲曾经将嚼舌根的人全部活埋了?这种荒唐的笑话谁会相信,母亲是怎样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世上最温良的人,竟然用这种话来污蔑她。

“可是我就是气不过,宁王妃那么善良的女人,虽然脾气怪了点,但是人绝对是没话说,最后竟然遭她毒手……”

还未说完,立刻被另一个宫人捂住了嘴,“话别乱说,这都是猜测罢了。”

那被捂住嘴的宫人嘟囔了几句,“大家都心知肚明,还需要猜么,只不过迫于她的强势没有人敢说罢了,敢说的人都死了。”

侯棠胸中一堵,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种事,主观上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人说这种话的,但是客观上又觉得她们为什么可以把这种荒谬的话说的如此真实,好像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一般。

她实在找不出在这种高墙之内没有人烟的地方说假话的理由,并且还是两个人一起演戏。

不过皇宫大院里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下人,连自己项上人头值几个钱都不知道,就敢随意乱放话。

她已经跨出了脚步,朝那两人身边走去,脚步擦着地面带着轻微的声响。

那两个宫人听到动静便朝侯棠这边看来,一看到穿着暗红色冕服的侯棠走来,神情很是难看,眼神冷冷的扫着她们自己,立刻浑身一抖,知道酿下大祸。

可是肯定是来不及了,侯棠还未走到她们面前,她们已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参见皇上。”

侯棠声音冷冷淡淡,带着凌厉之气,“你们刚才说的朕都听到了。”

语气不是责备,也不是隐怒,单纯的陈述。

其中一个宫人立刻拉着另一个宫人的袖子不停的磕着头道,“皇上恕罪,我们是在胡言乱语,绝非有意为之。”

侯棠眼眸冷淡,“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你们觉得还有意思么?”

那宫人依旧在磕头,旁边那个不太情愿的则是半推半就,此刻索性就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说道,“不磕了,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有尊严点。”

侯棠头一偏,“哦?你的意思是,不求饶就是有尊严?”

那宫人跪在地上说道,“是,至少我没说过一句违心话。”

“大胆!”侯棠眼睛怒瞪着她,语气一下子升了好几个调。

另外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宫人立刻抬起来把那个不屈服的宫人的头给使劲往下压去,“皇上,她是疯子,说的话都是疯言疯语,不可信。”

侯棠依旧骂道,“她是疯子?那你是正常的,正常的心智为何说话不经过脑子的?”

那个不屈服的宫人虽然被压着头,但是还是死命的憋出声音说道,“皇上,天下都说你是明君,但是碰到为何这种事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侯棠皱眉蹙的紧紧的,都快拧在一起了,她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在这里嚼舌根说皇室的坏话朕还不应该治你罪?”

“我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证据呢,有凭有据朕就信你,你有么?”

那宫人豁出去之后语气蛮狠了不少,“这宫里只要是老人,大家都知道的事,还需要证据,随便评评理就知道,宁王一家是怎样的人,安睿皇后又是怎样的人。”

侯棠道,“朕母后是温良的人,朕是她生的,朕会不知道?”

“皇上你错了。”发话的是那迟迟不肯屈服的宫人旁边那个比较理智的宫人,“有些人成功得志后才会露出本性,有些人成功前的才是本性。”

她点到为止,话语留白,意思很明显,安睿皇后是后者。

一个成功的人,已经不需要在用本性和世人接触,她只需要伪装好自己便可,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女人。

☆、第六十八章 御驾

元椿走的那天月归靡一直呆在房内,她也许是整个府里最后一个知道元椿被当今圣上派去辽关驻守的人。

所以等到她无意从下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便立刻扔下手里的事情跑到建康城门口;可是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走远了,只剩下满地零星的红碎纸;腥红腥红的洒了一片。

看着这满地腥红月归靡忽然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她从小到大的预感都异常的准确,父王说她是草原的苏麻;星星,因为她敏锐的感官终有一天会带领他们草原人找到通往建康的路。

可是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起来,元椿会死,他真的会死。

她不知道这种念头从何而来;却只知道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便是破茧成灰风起云涌排山倒海。她紧紧的将手捏在自己的胸前,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元椿死了,那又如何?

月归靡其实并不是一个心思多么细腻的人,所以她做事更多的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去行动,不会去研究背后的目的。

但是她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是不希望他死的,倘若他死了,自己也无法预料之后的事,总觉得那是异常可怕的深渊。

女人的心思很奇怪,有时候冰山一角一旦显露,那便是千重万重连绵不绝。

她立刻转身朝王府奔了去然后从马房里牵了一匹马出来,那下人急忙过来拦住她说,“王妃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月归靡不去理会这些人,她本就精通骑术,鞭子轻轻一甩,谁知那些下人不肯放行,死活拽着她的马匹说道,“王妃你这是要干什么呀,王爷不在不能乱来啊!”

月归靡一蹬脚骂道,“你们让开!”

“王妃,这是王爷送给平澜姑娘的上好宝马,您不能随意带出去啊!”

月归靡面色一沉,“笑话!我是王妃,这府上什么东西不是我的,这一匹马又算得了什么,全部给我让开!”

随后她长鞭一甩,枣红色的骏马立刻踩着马蹄就飞奔了出去,一骑绝尘。

一大群仆人在后面追着,最终却只好看着那马越跑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此时正是朝露浓重的清晨,英华宫内乌压压的一片人,鸦雀无声。

殿内想着宫钟敲过的余音,如波纹一般散开。

侯棠刚说完“退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冲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等侯棠说话,那人已经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有急报。”

侯棠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刻走下去将那来人拿的急奏递到侯棠面前,侯棠抖了抖袖子便将急奏摊开一看。

这一看,众人皆屏息看着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侯棠看了那么久。侯棠从第一行一直看到最后一行,期间除了手有些抖动外倒还算沉得住气,随后她看完一把合上急奏往旁边一递,那太监又立刻接了过去。

侯棠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她脸色青得很,没有一丝柔和的色彩在里面,呼吸低而急促,胸口一直在剧烈的起伏,看起来似乎是怒极攻心,众人皆在等待皇帝发怒。

谁知良久,侯棠只是轻轻了说了一声,“退朝。”

她尽量使自己气息平稳,但是依旧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抖动,她压在御案上的手已经发疼,却还是死死的压着,她怕自己一松手就要砸下去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俱,不知道该是进是退,都愣在了原地。侯棠看着他们这幅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极力稳住情绪,她又开口说了一遍,依旧是极其缓慢的语速,“退朝。”

有些人刚提了步子却想迈又不敢迈的样子,有些人走到了门前好像却又不敢踏出去,谁都吃不准皇帝此刻的心思。

侯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青,她忽然一砸桌子大声骂道,“朕说退朝!你们都聋了吗?”

直到这时那些文武百官才全部陆续走出了英华宫,个个低着头,就怕被皇帝抓了个冲头去出气了。

直到所有人都走干净了之后,侯棠依旧那样站在龙椅前,她缓缓的喘着气说道,“朕要是不把他的胸剖开来朕就不是大侯的皇帝。”

她自然是和身边一直没有离开的连修说的。

连修未动,也没有说话,侯棠朝他看去,见他嘴角一丝微笑扫过,不由得气道,“你还笑得出来。”

连修将侯棠扫到桌子一边的文案全部整理好,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皇上这次又是在气什么呢?”

这悠闲的样子让侯棠看着着实来气,她双手锢了锢自己脑后的头发将碎发全部扫到后面,然后走下了台阶说道,“萧拓,又来了。”

“来了?”连修靠向身后的墙壁,修长的手臂交叠在身前。

侯棠眼中火苗在蹿,“来了,他又带着刚刚撤离的西夏大军扫荡过来了。”

她气得身子发抖,简直欺人太甚,如此出尔反尔到底是为哪般。

明明答应了会退军,可是如今却又卷土重来,好一个一言九鼎的皇帝,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

是的,他答应退军,可是没有答应退军之后不会卷土重来,可是侯棠以为凭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乘人之危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小人,倒是她一直看高了他。

越想越气,她索性一拳捶在了御案上,恨不能把它给当成他捶裂了。

好,很好,你不取建康誓不罢休,那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赢家。

连修站在一旁一直看着侯【文】棠变幻莫测的神情,似乎觉得这毅然成为他【人】生活中一件乐趣所在。侯棠要是知道连修每次【书】看她气得要死的时候都觉得很好玩,她可能【屋】就直接气的一命呜呼了。

侯棠忽然转过眼,连修立刻收敛了笑意,却还是残留着那微带戏谑的眼角,不过侯棠此刻气头上完全没有注意到。

她一副气到胃疼的样子朝连修说道,“朕要带兵亲自去连城关。”

连修似乎有些惊讶,他眼角微微皱了皱,“皇上的意思是你要御驾亲征?”

“没错。”侯棠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连修,似乎这次决定下的大了,不把那人开胸剖腹了绝对不会罢休。

侯棠撑在桌子上的手忽然紧紧捏住,她半眯着眼,目光凌厉而压迫。

这次,绝对不会便宜了他,那个竟然敢对她食言的男人。

“皇上倘若要去,请允许臣随行。”连修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

侯棠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低着头,她直起身子说道,“朕允了。”她想透过连修那碎碎的额发看到他的眼睛,还有他的思想,可是自始自终她都没有成功过。

他似乎有着太良好的习惯去隐藏自己,时刻收敛着自己的锋芒。

“皇上想什么时候动身。”

侯棠目光灼灼的看着窗外不远处,一字字说道,“事不宜迟,明日启程。”

“臣这就去安排。”

最终待大殿中空无一人的时候,侯棠这才缓步走到窗边上,朝着西边境的方向望去。

连城关,时隔多年,又一次要踏足那片地域。

那里有太多她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不过此刻她却咬着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人开膛破腹了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竟宁四年,四月十一日,检校靖远大将军元贤王奉旨率军至北境辽关,与北宛之军城前对垒。

四月十三日,西夏犯境,圣龙颜大怒。

四月十四日,圣亲率十万大军前往西境连城关,与西夏皇隔城相对。

四月十六日,西夏大军大举进攻连城关,圣亲自率兵守城,之后

☆、第六十九章

侯棠身披着红色软甲坐在房间里,手里端着一杯茶;饶是外面如何的地动山摇这杯子里的水是一星半点都没有撒出去。

她锁着眉一直看着面前的地势图;手里的杯子已经不知道被她端了多久了,也许她早就忘了自己手里还端着东西。

只听得忽然外面哀声连天;她这才回过神来打开门走了出去;看见满城的伤员都躺在路边,横七竖八的;惨不忍睹。

和西夏胶着的战事已经数日了,西夏前前后后一共攻城三次,不过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被挡了回去,侯棠此刻心中不免庆幸还好带着连修这个智囊。

想到连修她好像一天都没看到他;便开始在人群中搜寻,她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人影便开始往城门走去。

刚走上去便看到站于城门上的连修,他衣角在风中肆意飞扬,整个身体被一身水绿袍子显得越发修长。猎猎之风吹散了他的额发,碎碎的盖在眼前,下面是一双藏得极深的眸子。

侯棠抿了下嘴便往他身后走去,悄悄的不想被他发现,然后忽然站在他身后说话,本想吓他一跳的,谁知道他竟然还是那么淡定。

侯棠说,“看什么呢?”

“那些伤员,总觉得很可怜罢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异常的冷酷,一瞬间让侯棠以为认错人了。

虽然连修平时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但是起码不会如此的冰冷。

侯棠勉强扯了个笑容说道,“是啊,背井离乡,离开了家人,为了国家上了战场,最后还得不到善终,说到底还是朕这个皇帝太无能了。”最后一句话略带着自嘲。

连修没有说话,亦没有否认。

侯棠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随便问起,“话说起来,连修你的家人似乎从未见你提起过呢。”

她明显感觉说起这话时连修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连修,总觉得今天他的反应不太正常。

连修的侧脸到下颚的那个弧度很好看,看的侯棠不由得有些出神,只是忽然的连修微微张了下颚说道,“他们死了。”

“这样啊。”侯棠将手扶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全部都死了吗?”

“全部都死了。”连修短促的回答,侯棠一瞬间感觉自己触到了一个冰冷无比的灵魂。

“怎么会这样,是怎么死的?”

“自杀。”连修的回答一个比一个短促。

侯棠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为、什么要自杀。”

“被逼死了而已。”连修忽然侧过头看着侯棠,那眼中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是隐隐的透着杀戮之气。

这种眼神,第一次在连修身上看到……

还是因为他此刻忘记了隐藏。

侯棠不得而知,她也不想再问下去了,她沿着城墙一直走着,手平行的放在城墙的边缘,随后骤然停住,扭头对连修璨璨的笑了一下,“相国大人,这种感觉还真不适合你,你还是换一个表情吧。”

随后那似有若无的轻笑又攀上了连修的嘴角,不过侯棠怎么看都还是和以前不同了。

她看了看远处对连修说道,“朕要去趟烟林关。”

连修皱了下眉,“臣倒是没有异议,只怕其他将领会不肯。”

侯棠眉毛一横就开始教训人道,“怎么不肯,你就和他们说,难道他们忘了当年萧拓是怎么带着西夏大军从烟林关开始连破我大侯十二座城池的?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她说完就开始扶着城墙往下面走去,“总之朕决定了,烟林关朕是一定要去看的,至于人马,带上一个侍卫足以,其他的,交给你处理了。”话音落完,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连修站于城墙上看着刚才侯棠离开的方向,眼眸渐渐暗了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茧而出。

侯棠悄悄的抓过一个侍卫让她跟着自己从小门偷偷跑出了连城关。

她骑着马沿着那干涸的河流一路往上跑着,那细细的沙尘挠的人脸有点微微的发痒,那条干涸的河流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她渐渐放慢了马的脚步,开始沿着河边直行。恍然间感觉自己走到时光的罅隙中,周围的一切都如漩涡般倒退着。

猛的她想起来这里似乎就是当年她遇到萧拓的地方,那时候他被绑着还说什么因为“调戏了皇帝的妃子”那种简直可笑的理由。

侯棠不禁一下子觉得这里的沙尘柔软了起来,那些沙堆似乎也经历了时间的雕刻变得分明了。

当初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怎样的一个人。

更想不到,这是一场多么艰难的战争。

人战,心战。

侯棠心中又恨了起来,那时候在沙漠里的萧拓那样的人畜无害,谁知道竟然是大尾巴的狼,之后才算露出了本性。

想到他的本性,她又恨不得把他开膛破肚了,让他退兵,他果真退了,可是退了又折回来,这哪里叫退兵?和她玩语言漏洞吗?简直无耻透顶,这种人怎么配做君王。

想到这里她捏着缰绳的手一紧,便双腿一夹就朝远处急急奔去了。

那人,还是死了的好。

她一路奔进一片茂密的绿洲之林,想着直接穿过去或许会比较近一点,那个侍卫则一直跟在侯棠的身后。

不过侯棠刚准备踏进去的时候她急忙收住了手里的缰绳,马习惯性的叫了起来,侯棠立刻把它的嘴给捂住了。

她警惕的跳下了马,直觉告诉她这片算的上是比较茂密的绿洲之林中似乎有人,因为她看到一行马蹄的印子。

一个,两个,三个……起码有十个人的样子。

是谁?

她对后面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卫也立刻心领神会的放轻了脚步。

能在这里的无非两个阵营的人,大侯,亦或者是西夏。

这里应该不会有他们大侯的人,那只能是西夏军队了。

侯棠思及此处心里一颤,想着必须及时止损,应该立刻离开,可是她若是能百分百按照理智做事那便不是侯棠了。

侯棠一步步小心的移到丛林中,正巧找到一颗苍天的老槐树,魁梧而巨大的树干,繁盛的枝叶。

走到这棵树后面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便立刻蹲了下来,整个人藏在树后。

她身在高处,而那群人则身在低处,侯棠悄悄拨开树叶看去,一群西夏人打扮的官兵正背对着他说些什么。

她挨个打量过去,忽然间目光就停顿住了。

其实不管在哪里,他总是一个鹤立鸡群的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他。

萧拓站在那群人的最中间,他双手交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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