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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色如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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亩饕彩且谎
“那,我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去吗?”苏槿若问道。
皇朝律法规定,各地分封王无故不得离开封地,否则杀无赦。虽然季岩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分封王,四处走动也是常有的事,但贸然前往与柔然接相接的极北之地,终究有些突然。
第十八章 笑倚春风相对语(10)
听了苏槿若的话,季岩下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书桌,也吸引力苏槿若的视线。
“这是什么?”苏槿若上前拿起书桌上的铜牌,甚是眼熟。
季岩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在身上发现的,却不知从何而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槿若追问,这块铜牌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竟让她一时想不起来。
“好像是那日从七彩楼回来吧。”季岩回想了一下后回答。
“七彩楼?”苏槿若问道,“我先想起来了,宝绿的身上也有一块差不多的铜牌,只是形状和上面的花型有些区别。”
“这是什么花?”季岩问道。
“彼岸花。”苏槿若回答,“白色称曼陀罗华,红色称曼珠沙华,《法华经·序品》曰:“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宝绿?”季岩问道。
苏槿若点头:“如此说来,怕是我错怪了秋夫人了。”
事情已经明了,七彩楼中的四位夫人是英王的人,又是了梦阁出面寻来,想来和百花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宝绿身上的这块铜牌无疑也说明了她的身份应和四位夫人有着共同之处,旖旎又是百花谷十二仙子之一的百合仙子,那么秋夫人岂不是成了替死鬼。
季岩冷冷一笑:“又怎知素秋和英王没有关系呢?”
苏槿若摇了摇头:“四位夫人身上可有纹身?”
季岩一愣,旋即笑道:“我可没见过他们的身体,如何知道他们有没有纹身呢?槿儿莫不是以为男女之事是在光天化日下做的吧。”
苏槿若脸色一赧,有些气结,但还是将宝绿身上的纹身和季岩说了一遍。
季岩的脸色一沉,目光深邃:“旖旎身上也有纹身?”
苏槿若撇了撇嘴:“不是说你不看他们的身体的吗?”
季岩伸手捏了捏苏槿若的脸:“旖旎的纹身在胸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含苞待放?”苏槿若问道。
“那是她的初夜,后来不曾见过。”季岩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情绪,似乎旖旎本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四位夫人身上纹的又是什么?”苏槿若突然对这个产生了兴趣。
“若是槿儿喜欢,为夫可以代劳去帮你瞧瞧?”季岩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凑近她,轻声说道。
苏槿若的脑海里不由浮现起香艳的场面,又觉得不甚是滋味,表情显得有些奇怪,赶紧转换话题:“秋夫人在白云庵不知过得如何?”
季岩一怔,也许这个女人从不曾在他的心里留下过什么痕迹吧,经苏槿若一提,反而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并不信鬼神之说,却似乎总和寺院庙堂发生关系。
“也许从她那里我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吧。”苏槿若轻声对自己说。
“槿儿不必如此做的。”季岩看着苏槿若平静的小脸,说道。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1)
风住尘香花已尽,
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宋?李清照)
“主子,您就不怕这一去自讨了没趣。”芸儿不明白苏槿若为何要坚持去看被逐出府的素秋,虽说当日犯了禁忌,也算是苏槿若饶了她的性命,但事情终究是因苏槿若而起,素秋的心里必定是恨的。
“所以,才要将你带上啊,这样即使她什么都不说,我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苏槿若笑笑说道。
知道了宝绿的身份,苏槿若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素秋,本名钟玉莲,是户部尚书钟廉荣的的女儿,虽是庶出,但也是尚书府名正言顺的小姐,是闻名皇都的名媛,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脾气品性也是出了名的好。原本天和帝想将她指婚给季岩,钟廉荣刚正迂腐,上奏折表明庶女配不起皇子,加之季岩尚不愿娶妻,这才给季岩作了侍妾。
“钟廉荣迂腐,女儿作出此等事情,他早已无地自容,又怎敢责难王府呢?”芸儿以为苏槿若是为了安抚钟廉荣,才有这样的举动。
“芸儿,钟廉荣迂腐,但他终究是个父亲,他总是希望女儿幸福的,或许他不会为了此事有何作为,但难保不会成为王府潜在的敌人,何况我也不单单为此走这一趟。”苏槿若慢悠悠地说着,“芸儿,我们都不是善男信女,但我们也应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是,芙蓉阁里的那些姐妹有多少事因为受了不公的待遇,才能投奔的呢?他们又为何如此死心塌地为芙蓉阁做事呢?甚至不惜堕入红尘。”
听了苏槿若的话,芸儿不再说话,车厢内只听见车轱辘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施主,无恨不愿见人。”进去通报的师父出来对苏槿若说道。
“那,她的婢女呢?”苏槿若问道。
师父呵呵一笑:“施主说笑了,出家之人哪有什么婢女呢?”
“她叫宝莲。”对于这样的套话,苏槿若向来不予理会,她在空门的日子并不算短,这些话应付普通百姓可以,应付她只怕有些困难。
“这里没有宝莲。”师父冷冷地说道。
苏槿若冷声道:“那烦请师父让我们进去添些香油钱吧。”说着,苏槿若朝大雄宝殿走去。
那师父上前一步拦着苏槿若的去路:“施主,请不要为难贫尼。”
“怎么,添点香油钱在这里也不被允许吗?”苏槿若娇柔一笑,冷声问道。
师父的神色中露出为难,芸儿上前一步道:“既然是无恨不在这白云庵里,师父何不明说呢?”
师父的身子一顿,脸上一闪而逝地讶异,旋即淡淡地说道:“这位施主,无恨只是不愿见人,何来不再庵里一说呢?”
苏槿若自然知道芸儿的话自有根据,这师父百般阻扰也着实令人起疑,想到此,她冷冷一笑:“烦请师父通报主持,就说苏槿若求见。”
师父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绝美却清冷至极,刚才只说是故人求见,此刻却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无奈方外之人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虽有想法,但师父还是转身去见了住持。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2)
“岭南王妃大驾,贫尼不知,实在罪过罪过。”白云庵主持靖一师太迎了出来。
苏槿若淡淡一笑:“师太无须多礼,槿若也当不起你如此称呼,只是槿若不知,素秋姐姐来了这里后,怎么会无故离开的呢?”
向来刚才那师父和靖一师太早通过气,对苏槿若的做法早有准备:“是元和没有解释清楚,近几日,无恨身体有漾,贫尼送她去莲池禅院静养了。”
“莲池禅院?”苏槿若道。
靖一师太点点头:“那里的住持是贫尼的师姐,医术了得。”
苏槿若听了,一笑,取出两张银票:“师太,这是王爷让我顺道捎来的,一张是王府按例捐给白云庵的香火钱,一张是给素秋姐姐的日常用钱。”
元和上前收了下来,靖一师太表示了感谢。
苏槿若正欲转身离开,却被靖一叫住:“施主,今日会有血光之灾,还请小心。”
苏槿若的脚步一顿,转身:“那师太可否告诉我,这血光之灾是冲我一人还是冲着王府呢?”
靖一师太一怔,又看了看芸儿:“该是施主一人的,你身旁的这位施主并无此面相。”
苏槿若一笑:“那就好。多谢师太提醒,槿若的命硬得很,必定不会有事。”
“主子。”芸儿担忧地轻轻喊了一声。
“芸儿放心,没人能要得了我的命,除了我自己。”说完并往外走去。
看着苏槿若离开,靖一师太无奈地摇头。
“师父。”元和叫着。
“此女命相不凡,只可惜性格太过刚烈,至刚则易断啊。”靖一师太叹息着。
也不知元和是否明白,只见她点了点头。
“主子,莲池禅院距离此地尚有二十里,此刻赶去只怕赶不回王府了。”芸儿道。
“那我们就在禅院宿一夜就好。”苏槿若不以为意地说道。
“可我们出来并没有带侍卫啊。”走的时候,苏槿若坚持轻车简从,除了芸儿便只带了赶车的马夫,连马车也是极为简朴,平日里共高阶的下人用的。这一路此去甚远,芸儿也不知道苏槿若的功夫底细,极为担心。
“无碍的,在岭南地界能出什么事情呢?”苏槿若淡淡地说着,看看外面春风送暖,桃红柳绿,可真是踏青的好时光呢。
芸儿也不再说话,但她还是担心,无来由地担心,或者仅仅是因为刚刚靖一师太的一句血光之灾吧,但愿正如主子所说,她福大命大,会化险为夷的。
抵达莲池禅院的时候,日已西斜。
“施主,住持正在做晚课,不便出来接待,请你稍候。”小尼姑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小小年纪就入了空门。
“多谢小师父,我也在寺院住过一些日子,也算是和我佛有缘,若是方便,我想一起去做晚课。”苏槿若说道。
小尼姑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见苏槿若朝着大雄宝殿而去,也未曾阻拦。半天,才晃过神来,急急地跑着追了上去。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3)
大雄宝殿里的一切让苏槿若决定熟悉而亲切。
熟门熟路地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开始做起了晚课。
芸儿不知苏槿若如何会的这些东西,但也不敢过问,只能站在一旁侍候着。
“施主如此慧根,若能入我佛门,倒是佛门之幸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槿若睁开眼睛,是个面向和善的中年师父,想来便是这禅院的住持靖空师太了。
苏槿若起身:“师太见笑了,槿若身心俱在红尘之中,只怕在清净之地难以容得下我吧。”
靖空师太高深地一笑,似有看透人心的能力:“施主此时来是为寻人?”
“正是。”苏槿若说道,“靖一师太告诉我,无恨师父在你这里静修,我来看看。”
听到无恨,靖空的脸上是一闪而逝的惊惧,让苏槿若的心不由得一沉。
靖空微笑着说道:“无恨确实在这里,只是她的身体实在不适宜见外人。”
“那她的侍女宝莲呢?”苏槿若问道。
“她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侍女宝莲。”靖空答道。
苏槿若的神色不由得一沉,这话白云庵的元和也这么说过,原以为只是他们的一个托辞,只是实在不知道靖空也会如此说。
“那她身边有伺候的人吗?”苏槿若问道。
“这倒是有的,是一个叫无痕的小师父。”靖空说道。
“师太,师太,不好了。”一个尼姑喊叫着跑来。
“宝莲。”苏槿若叫道。
“小姐。”宝莲惊讶于苏槿若的道来。
“发生什么事了?”见宝莲呆愣这,靖空忙上前问道,她这么急匆匆跑来,必定是有事的。
被靖空这么一问,宝莲回过神来,忙道:“师太,无恨她,她不好了。”
一听这话,靖空师太顾不得苏槿若,急匆匆往后院而去,苏槿若和芸儿交换了眼色,也跟了去。
尚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哀嚎声。
靖空从瓷瓶里取了一个药丸,让无恨吃了下去,哀嚎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宝莲,这是怎么回事?”苏槿若问道。
宝莲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无恨,为难地看了苏槿若一眼,低下头去。
“宝莲,你跟着素秋出了家,想来你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但你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只怕没人救得了她。”苏槿若说道。
“施主,无恨是被人下了断肠散,因着是被人每次少量下药,所以直至半年前才发作,好在停药有一段时间,贫尼才能设法保住了她的性命,可这药只有配药人才有解药,贫尼也只能帮她勉强续命罢了。”靖空叹息道。
“断肠散?”这个名字苏槿若倒是不太熟悉,“芸儿可有听过?”
芸儿摇了摇头。
“这是一味绝迹江湖多年的毒药,你们没听说过也是自然,贫尼也只是从先师的口中听说而已。”靖空说道。
“那又是谁如此狠毒下了这药呢?”苏槿若似无心地说着这句话,眼神却不经意地瞟向宝莲。
宝莲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奴婢有罪,是奴婢害了夫人,求小姐救命。”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个清楚吧。”苏槿若淡淡地说道,一边示意芸儿上前替无恨诊治一番。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4)
苏槿若这才知道,王府的丫鬟仆妇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严格审查的,唯有宝莲、宝绿是个例外。因着素秋曾有皇上指婚的缘故,她进府的时候,带来了两个原本的贴身丫鬟,而宝蓝是尚书府的家生丫鬟,宝绿却是素秋在来岭南的路上收留的。
素秋因着她身世可怜又乖巧伶俐,对她甚是喜欢,而宝莲也觉着多个人照顾自家小姐也是好事,宝绿就顺利地在王府里住了下来,谁知她竟然怂恿素秋做下那样的禁忌之事,还偷偷给素秋下药,宝莲觉得是自己错看了人,害惨了自己主子。可当初进王府的时候,素秋谎称宝绿也是尚书府的家生丫鬟,无疑是欺骗了季岩,这才一直不敢说出真相的。
“主子。”芸儿来到苏槿若的跟前。
“如何?”苏槿若看着她郁结的双眉,心下了然。
“虽有靖空师父的续命丹为她续命,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无解药,最多只能再支撑三月而已。”芸儿说道。
苏槿若坐到床沿上,素秋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早已不复当初的风华,苏槿若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味道。
“芸儿可是能配解药?”苏槿若问道。
芸儿摇头:“奴婢才疏学浅,做不来这个。”
苏槿若看了看围在屋子里一群姑子,来了苏槿若出去。
苏槿若取来一个瓷碗,不知苏槿若意欲何为。只见她取下随身带着的小刀,割破了手腕。
“主子!”芸儿惊呼,被苏槿若掩住了嘴。
“想办法让她服下。”苏槿若一边用帕子包扎着伤口一边说道。这是她第二次采用这样的方法,当时的心里是笃定能有效的,可这次她却没有任何把握,毕竟毒发已有半年,毒更是渗入了她的五脏六腑,但她不愿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而去,权当是自己为当初的失察弥补些罪过吧。
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苏槿若只觉得浑身乏力,看着墙歇了会,才走进屋子。
靖空一眼看见苏槿若有些苍白的脸色,却不知她为何出去一会变成了这副样子,想上前为她把脉,却被她阻止:“师太不必过分担忧,我的身体向来不甚好,歇歇就好,何况我也是懂些医理的。”
靖空见她坚持,也就随了她。
素秋喝下了苏槿若的血,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色竟有了几分血色,让靖空打开眼界,忙上前为素秋诊脉。
“奇,太神奇了!这位施主真是神医再世啊,无恨的脉象竟有了好转的迹象。”靖空的语气里透着慢慢的兴奋。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师太好生照料她。”苏槿若道,“宝莲,你家主子若是好了,就给我捎个信,若是不好了,也到王府说一声。”
宝莲跪倒在地:“谢谢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下辈子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苏槿若摆摆手:“不必了,你冲着当初你家小姐拼死救下你的份上,就好好照顾她,也算是报答我了。”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5)
这一夜,苏槿若睡得极不安稳,隐隐地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而芸儿也是彻夜未眠,照料着苏槿若。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芸儿坚持回去。靖空师太帮着她将苏槿若扶上了马车,苏槿若一路昏昏沉沉的。
“主子,怎么了?”季岩的胸口不由得一紧,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季岩摇摇头:“无碍的,昨晚便有过这样的感觉,可能是槿儿一夜未归的缘故吧。”
张雷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觉得此刻的季岩有些陌生。
“小姐定不会有事的,有璜在暗中保护,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们定会收到信号的。”张雷说道。
季岩点点头,但心头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异样感觉。看看外面的日头,已经时近晌午,但苏槿若还没有回来。
从云城买回的西洋钟滴滴答答地走着,让季岩的心更烦了几分,看了一眼钟,道:“张雷,把这玩意扔出去,听得人心里烦。”
看着这样的季岩,张雷心里暗暗发笑,只怕主子你是想把我也一并扔出了事,只要小姐不回来,您是看什么都不会顺眼的。心里的想法,张雷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虽然季岩给人的感觉一贯温和有礼,但只有像张雷这样的亲近之人才能了解逍遥王爷的狠厉和决绝。
张雷让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将西洋钟抬了出去。季岩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滴滴答答声音消失而平静,反而极度地安静愈发让他烦躁。
“张雷,还是将那口钟抬进来吧。”季岩道。
张雷不敢有异议,赶紧又让人抬了进来,好在西洋钟就放在外屋,抬进抬出还算方便。
“小姐回来了。”远远地,便听见了何总管的声音,没等张雷说话,季岩已经一个纵身向外掠身而去。
“槿儿怎么了?”看着瘫软在马车内,毫无生气的苏槿若,声音不由得提高。
芸儿看了看众人,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没有吱声。
季岩扫了她一眼,抱起苏槿若,径直朝着悠然居而去,芸儿急急地跟上。
“都退下吧。”面对迎上来的香软、尘落,季岩道,他冷峻的态度让二人一时回不神来,看见芸儿眼中的暗示神色,忙福身退下。
季岩将苏槿若安置在床上,落下了帐子后道:“现在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芸儿忙跪倒在地,将此去白云庵、莲池禅院的种种跟季岩说了一遍。
“胡闹。”待芸儿说完,季岩怒不可遏地喝声道。
虽知季岩的情绪并不是冲着自己而发,但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垂着头。
“你起来吧。”少顷,季岩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放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芸儿的错觉。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季岩淡声说道,“这些日子你要看顾好槿儿,别让她再伤害自己。”
芸儿郑重地点头:“奴婢已经给主诊过脉了,只是精气流失比较多,休息够了也就好了。”
季岩看了一眼芸儿,眼神里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玩味。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6)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苏槿若的身体也渐渐地恢复。半个多月来,苏槿若几乎未曾走出过悠然居一步,季岩也不允许她操心府里的大小事情。芸儿也自知责任重大,更是担负起了管家婆的职责,时时处处约束着苏槿若。
“芸儿,我若再不动动,就该成肥猫了。”苏槿若懒懒地说道。
“肥猫,在哪?”芸儿假意装着环顾了一圈,“奴婢还是先伺候主子沐浴更衣,然后上床歇息。”
“芸儿,时间还早呢。”
“一会王爷就来了,若是见您尚未歇息,倒霉的是奴婢。”芸儿笑嗔着说道。
苏槿若有着芸儿忙乎,目光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芸儿,西南方怎么有红光啊?”苏槿若问着,身体早已自然地进入了戒备状态。
芸儿走到窗前,忘了一眼,惊呼道:“好像是七彩楼方向走水了。”
“芸儿,我们去看看。”说着,苏槿若的身子已经出了浴池。
芸儿拉住了她:“主子,王爷说了,这府里的事不用你操心的。”
苏槿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走水了,或许会伤人,而你,是大夫,去看看不也应该吗?”芸儿并不会武功,面对苏槿若的强行出去,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跟着往外走去。
“小姐。”刚到门口,便被何俊衍拦了下来。
“俊衍,你这是干什么?”苏槿若道。
“张侍卫长刚刚来过,说天色已晚,请小姐不要出门了。”何俊衍说道,神色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苏槿若看了他一眼:“张雷不知是高看了你,还是低看了我。”
“卑职不敢。”何俊衍道。
“什么敢不敢的,你和我一起去七彩楼看看去。”苏槿若说完,便灵巧地侧身而出,何俊衍不敢硬来,只能和芸儿互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七彩楼走水,没有人知道火势从何而起,好在除了损失点东西,人倒是没有伤亡。
苏槿若到的时候,没有看见季岩,红翠橙紫四位夫人正嘤嘤地哭着。
见苏槿若来,翠嫄过来道:“小姐,妾身可差点被烧死在里面了。”
苏槿若示意身边的仆妇给她披上件衣服,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在众多侍卫家丁跟前总是不成体统。
看着完好无损地铜门,苏槿若冷声问道:“张雷,这门是谁开的?”
“是卑职。”张雷道,“听到里面的呼救声,卑职前来查看后,就打开了这道门。”
苏槿若点了点头,又道:“可这好好的,怎就会走水了呢?火势从何而起查清了吗?”
“还没有,卑职不懂这些事情,主子爷又说此事到此为止,不得惊动外面的人。”张雷。
苏槿若点头,也是,这岭南王府走水,传出去倒又成了洱城乃至整个岭南的笑谈了。
“何总管,现在哪个院子是空着的?”苏槿若问道。
“西北有个小院子无人居住,房间还算宽敞,只是陈设旧了些。”何总管道。
“那就现将四位夫人安置了过去,陈设么,更换掉就是了。”苏槿若道,“这里,张雷,按原样保持,不得任何人进去挪动任何东西。”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7)
“是。”季岩应声道,这一年多的时间,苏槿若身上迫人的气势倒是越来越盛了,而且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在众人的注视中,铜门被缓缓地关上。
“主子,是发现了什么吗?”芸儿替苏槿若捏着肩膀,问道。
苏槿若闭着双眼,原本瘦弱的脸显得有几分苍白。
“没发现什么,只是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侍卫们如此把守着,仆妇丫鬟们也是在里面尽心伺候,吃用一概是统一送进去的,如何还会好端端地走水了呢?”苏槿若貌似无心地说着。
“会不会是倒掉的烛火引起的呢?”芸儿猜测到。
苏槿若摇头:“这烛火点了也不过半个时辰,怎就有了这么大的火势呢,而且还这么凑巧,人员均是毫发无伤的,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说着,苏槿若本就清冷的嗓音愈发地冷了。
芸儿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认同地点了点头。
“芸儿,我累了,先休息了,明日一早,我们再去七彩楼看看吧。”苏槿若说道。
七彩楼,精巧的木质小楼,现在是一片满目苍夷。
“主子,这处处都是烧过的痕迹,并看不出什么区别啊。”芸儿说道。
何俊衍认同地点头。
苏槿若继续翻看着东西,头也不抬地说道:“按理说,最先着火的地方应该会烧得最严重,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地方便可以知道走水的原因了。”
“可昨夜的火势那么大,燃起来后,哪里哈分得清哪先着哪后着啊。”芸儿说道,寻了个干净的地坐了下来。
“芸儿,我没坐,你倒坐下了?”苏槿若看着偷懒的芸儿,笑骂着。
芸儿忙起身,却不少心被一根倒下的木头拌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一旁的何俊衍将她拉住,但手还是碰到了地。
芸儿拍了拍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着红色粉末:“这是什么?”
苏槿若拉起芸儿的手看了看,也弄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直觉这东西有些古怪,便问:“这间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这里是暖水房,七彩楼用的热水都是到这里取用的。”何俊衍看了看四周后说道。
苏槿若想了想,又看了看苏槿若的手:“如此说来的话,这里是整个七彩楼最热的地方。”
何俊衍点点头,王府里的热水从来都是同一稍好,再用汤桶分到各个房里供主子使用的,这里既然是存放热水的地方,那自然会比其他地方热些。
“我曾在一本杂记上看到过,有一种红色粉末,在比较热的地方就会着火。”苏槿若从芸儿手上粘了一点粉末,说道,“走,回悠然居试试。”
苏槿若将收集来的红色粉末放在地上,将一个装满热水的桶放在一边,不一会就闻到了焦味,燃烧了起来。
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苏槿若的脸色冷峻:“俊衍,将这事告诉张侍卫长,请他裁夺吧。”
守卫七彩楼本就是张雷的职责,这事也该有他来查,苏槿若不想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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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干女儿过来,陪着他们去玩,误了更新的时间,向亲们鞠躬说声抱歉。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8)
“鬼火?”看着几乎匍匐在地的得力助手,季岩不可思议地听他说着调查而来的一切。
暖水间进出的人并不多,而且很少有一个人独守的时候,究竟是何人将这么古怪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了进去。
“走水前,进过暖房的是伺候翠夫人的一个仆妇。”张雷道。
“证实了吗?”季岩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何总管已经在查了。”温温墩墩的何总管能够稳稳地坐在岭南王府总管的位置上,又岂会如外人所见的这般憨厚。
“主子爷,老奴已经查明,是个提水的老婆子干的。”何总管跪在季岩面前,恭恭敬敬道。
“这老婆子是什么人?”张雷问。
“是府里的老人了,不过老奴没用,没能问出什么,这老婆子就咬舌自尽了。”何总管道。
“咬舌自尽?”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张雷震惊,即便是自尽训练出来的死士也不过如此,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王府里安插这样的人物。
“老奴会继续追查这想干人等,一定会给爷一个交代的。”何总管慌忙道。
“好了,暂且如此吧,何总管留心便好。”季岩淡淡地说。
“七彩楼没了,这六个月拘禁自然也算是结束了,这场大火最得益的莫过于四位夫人了。”芸儿摆弄着草药,嘴上闲话家常。
“那个老婆子可不是在七彩楼里伺候的,只是暖水房里的人。”苏槿若拿起一枝草药,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
“那又如何?即便不是他们主使,也可以是与他们相关的人啊。”芸儿说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受影响,“不过也奇怪,这王府的暖水房里【奇】也弄得够干净的,一点水滴都【书】不曾溅出,东西又都用的【网】是干燥的松香木,这不紧等着让大火烧起来吗。”
“这些东西,那老婆子可是做不了主,这王府里对下人的规矩向来重的很,东西也是老底子留下来的,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问题。”苏槿若想了想说道,虽然芸儿的想法有几分道理,但终究经不起推敲。
“也是。”芸儿点点头,“不过总可以查查这老婆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吧。”
苏槿若敲了一下芸儿的脑袋:“你以为就你想着,若是如此,这王府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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