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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色如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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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芸儿点点头,“不过总可以查查这老婆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吧。”

苏槿若敲了一下芸儿的脑袋:“你以为就你想着,若是如此,这王府的管家换你来当好了,何总管早就彻查了,只是这老婆子无儿无女,家里根本没有人。”

“也不是啊,我之前有听两个姐姐悄悄地说,那个奶奶曾经提水到过冰夫人的房里。”敏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奶声奶气地说着。

“小妮子,你又去哪里鬼混了,又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芸儿板了脸问道。

敏儿显得有些委屈,但也不敢造次:“花园里的桃花好看,我偷偷去采了几朵,累了就躲进假山歇着,就听见外面有姐姐说话了。”

苏槿若轻轻拍了拍敏儿:“敏儿乖,这件事做得很好,但不可以再和别人说,知道吗?”

敏儿使劲点头。

“主子,您可别纵容了她。”芸儿抗议道。

“她还小呢。”苏槿若道,“不过,这府里的规矩,这下等的仆人是进不了主子的房间的,即使是送热水,也该有各房里的仆妇来做,怎会让一个暖水房里的老婆子直接提了进去呢。”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9)

看着苏槿若眼中遮掩不住的探究神色,芸儿心里暗叫不好,这外人看来颇为稳重的主子若是露出这样的神色可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主子,这事您和奴婢说说就罢了,王爷可是发了话,让您不能多操劳的。”芸儿道。

苏槿若看看外面:“我也没什么事情,况且我的身体向来好,只是一时失了些精气,实在说不上是什么事情,这些日子将养下来也早就复原了。”

“可这事,何总管和张侍卫长都紧着追查呢,您就不要再插手了。”芸儿继续努力劝服苏槿若不作他想。

“好了,我也只说说,这岭南我也算不上熟,出去打听也毫无头绪的。”苏槿若说道,算是给了芸儿一个承诺。

话虽这么说,苏槿若一旦起了好奇之心便是谁也没法说服的,偷偷向何俊衍打听了那老婆子尸体的去处,入夜了,便偷偷地出了王府。

乱坟岗。

阴森森的气氛不禁让人毛骨悚然,虽说苏槿若素来大胆,但一个人依然有些心虚,加之已是下旬,月光也不算亮堂,更显得有些恐怖。

苏槿若在心中默念了一段经文为亡灵超度,便开始按着何俊衍给的线索寻找那老婆子的尸体,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让苏槿若本能地寻找隐蔽处躲了起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着素衣扑倒在地,大喊了一声“娘”。

“你轻点。”一个灰衣男子低声喝道。

“这乱坟岗上,除了你我,哪还有听得到话的人啊。”女子带着哭腔说道,对男子的呵斥表示着不满。

男子重重叹了口气,或许也是认同了女子的话,也就没有再出声。

“娘,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才连累了你。”女子哭诉着,断断续续地说了不少话。

从她的哭诉中苏槿若听出了一些头绪。这女子是清辉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前些日子犯了错挨了罚,王府的规矩素来重的很,即使是再小的错,主子也可以要了他的命。而清辉夫人得知老婆子是这丫鬟的亲娘,而去失散多年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便利用这层关系让老婆子干了七彩楼走水的事。

“好了,快回去吧,要是让清夫人知道我偷偷带你出来,还不知要怎么罚我呢。”男子见过了些时间,忙劝说着让女子回去。

女子抽了抽气:“不行,无论如何我得将我娘安葬了。”

“没时间了,再晚就要被发现了,到时我们俩也得到这地方来。”男子焦急地说道。

女子似乎被说动了,对着老婆子的尸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准备朝着王府的方向而去。

苏槿若稍一思忖,飞身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男子惊慌失措地喊道,张开身子护住了女子。

苏槿若背对着二人轻笑一声:“看来危难时刻你还能想着怜香惜玉,也算是个爷们了。”

“你想怎么样?”男子强自支撑着,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第十九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10)

苏槿若浅浅一笑:“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你凭什么和我们交易。”男子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就凭我听见了你们刚刚的谈话。”苏槿若闲适地说着,显得轻松无比。

男子眼露狠光,随手操起地上一截枯木,没等他举起手,手腕便被一颗石子击中:“你太不自量力了。”苏槿若可惜地说着。

“你,别杀我们。”女子颤颤巍巍地说着,身子蜷缩在男子的身后。

“我不杀你们,而且可以保证你们今后的安全。”苏槿若道。

“你凭什么保证?”男子硬撑着喊道。

苏槿若浅笑,缓缓转身:“就凭是我。”

“小姐。”

“小姐。”

二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那么就该相信我说的话。”苏槿若说道。

男子回头看了看女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对苏槿若郑重地点了点头。

“多谢小姐。”女子对苏槿若跪下,行了大礼。

“起来吧。不必谢我,你有这份心,卜大娘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苏槿若淡淡地说着。

“小姐,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再晚,天都该亮了。”男子说道。

苏槿若点点头:“一路往西到洱水旁的悦榕庄。”说完,一道白影闪过,苏槿若的身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二人互看了一眼,眼中满是讶异,但也没有说话,急急地朝着悦榕庄的方向而去。

悦榕庄,自依安琳公主离开后,又处于了空置状态的,除了扫洒的下人外,并没有多余的人。依安琳在的时候,苏槿若来过多次,这里的下人也都认识她,虽然对于她的深夜到来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只是本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小姐,奴婢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奴婢以后……”女子欲言又止。

“你以后就留在悦榕庄做事就好。”门外传来何总管的声音,“老奴给小姐请安。”

“何总管不必多礼,只是深夜叫您老来这里,辛苦你了。”苏槿若浅笑着说道。

“小姐折煞老奴,老奴失察,罪该万死。”何总管跪在地上请罪。

“我也只是凑巧罢了。”苏槿若说道,“阿萍和阿忠,你们就按着何总管的安排就留在这里吧。”说完,朝外走去。

“小姐。”何俊衍已经候在门外了。

“爷知道了。”苏槿若搭着他的手,顺势上了马车。

“是。”何俊衍面无表情地回答,“爷回悠然居后没发现您,着急地不得了。”

苏槿若点点头,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从内心而言,对季岩,她还是有些敬畏的。

“主子。”芸儿福了福身,又给苏槿若使了个眼色,退了下去。

季岩靠在软榻上,看着平日里苏槿若看的书,完全不理会进来的苏槿若。

苏槿若浅浅地笑着,走到榻遍,寻了个软墩坐下:“今夜,爷回来得可早。”

季岩终于抬头看了看她:“这些日子,我可有晚回来过?”

第二十章 随意且须追去马(1)

随意且须追去马,

轻衫从使着行尘。

晚窗谁念一愁新。

——(宋·陈师道)

“照你这么说,王府里的人也确实该彻底整顿整顿了。”季岩拈起一块糕点,轻松地说道。

苏槿若给他倒了杯茶。

“槿儿,别再轻易涉险了好吗?”季岩拉住了苏槿若的手,认真地说道。

苏槿若一怔,旋即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

悠然居偏厅,位于整个悠然居的东北面,推门而出便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四月底的岭南已经有些闷热,这里倒还是凉爽宜人。

“主子,这些,都是何总管送来的吗?”看着一沓沓的册子和埋首在书册中的苏槿若,芸儿惊讶地连话都有些说不全了。

“是啊,坐下来,和我一起看。”苏槿若招招手,让尘落又到了一杯香茗,“尘落香软识字不多,敏儿又太小,也只有你能帮得上我了。”

芸儿哀叹一声,寻了个座坐下来。

这一卷卷的书册都是王府里下人的情况资料,连同他们的出身、如何进府、府里从事何事、奖惩赏罚以及府外的关系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还不时地进行更新。

看着这些,苏槿若不得不佩服何总管驭人的水平,当与普明师兄有得一比了。

七日后。

“主子,终于快看完了,再过三日便是端午了。”芸儿合起一本册子说道。

苏槿若看着自己梳理的人物关系图,点了点头:“又是一年过去了。”想起素秋离开王府已经快整整一年了,苏槿若的心里划过一丝凄凉。

从来只闻新人笑,谁人记得旧人哭。这样的朱门王府里,这是时时常有的景象,只是如今的新人似乎很不让人省心呢。

眼前的关系图错综复杂,牵扯的利益之多超乎自己的想象,如此看来,过去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未免太过简单直接,而何总管温墩外表下的精明却是更胜一筹呢。好在何俊衍的关系,这个老管家对自己也还算尊重,只是忠心如何却是苏槿若无法得知的了。

“重修七彩楼?”季岩颇为玩味地看着苏槿若。

苏槿若无视他的探究,点点头:“红翠橙紫四位夫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也终究不是办法,好在七彩楼烧得不算特别严重,主体结构依然完好,找一批工人来修修,花不了多少时间便可以复原。”

季岩盯着苏槿若看了好一会,才道:“槿儿,你想干什么?”

苏槿若轻笑出声:“我当时是想好好安置你的这些娇媚眷妾啊。”

如小狐狸般狡黠的神情让苏槿若显得愈发地娇俏动人充满生气,季岩长臂一舒将她揽入怀中,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我有没有和槿儿说过,每晚回到悠然居的时候我便忘却了自己前一刻是在谁的房里度过的。”

苏槿若身子一僵,旋即一片火烧云烧遍全身,轻咬着红唇,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王府西北角的小院,萧索而简陋,红翠橙紫四位夫人已经在这里住了有十天了。有人的居住,这个萧索的院子也多了些生气。

“小姐。”一早出门的仆妇看见苏槿若朝这里走来,委实一惊,慌忙行礼。

第二十章 随意且须追去马(2)

面对红翠橙紫四位夫人恭敬的行礼,苏槿若坦然受之,让他们起身后又兀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这里委实简陋了些,委屈四位夫人了。”虽然何总管有为这里添置东西,但比起七彩楼的精巧富丽终究还是有着云泥之别,又加之地方实在太小,Qī。shū。ωǎng。众多丫鬟和仆妇只能另外寻了院子住下。

“谢小姐挂心。有此容身之地已是妾身的福分,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他日无知妄为,还望小姐见谅。”翠嫄软声说道。

苏槿若轻轻一笑:“翠夫人说得什么话,这府里住的都是一家子人,哪分什么彼此,唇齿尚有打架的时候,磕磕绊绊方显出生活的乐趣嘛。”

翠嫄讪讪地一笑。

苏槿若又道:“我跟爷说了要重修七彩楼,爷也允了,今儿来,就是想问问几位夫人的意见。”

“不行。”奼紫惊叫出声,脸色也显得惨白。

苏槿若“哦”了一声,说道:“紫夫人可有什么原因吗?”

奼紫想说什么,被橙悦拉住,笑着说道:“这是爷和小姐的一片心意,妾身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苏槿若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眼橙悦,有看看奼紫:“我说了,今儿来是来征求意见的,不是非得这么做,紫夫人有什么话也尽可以说出来。”

奼紫张了张嘴,又咬紧嘴唇,才缓缓开口道:“妾身一时说错话,请小姐原谅。”

既然如此,苏槿若也不再说什么,问了他们对重修七彩楼的具体建议,见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又聊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小院子。

“紫夫人。”从小院子里出来的奼紫,独自坐下西北的一个小凉亭里,芸儿对她福了福身。

“你是……”奼紫一愣。

芸儿笑语盈盈:“奴婢是悠然居的婢女芸儿。”

悠然居,这个名字奼紫是如雷贯耳,一早苏槿若说要重修七彩楼的事让她心惊,此刻又有个悠然居的侍女前来,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夫人不必担心,奴婢只是受了我家主子的命,来请夫人到悠然居喝杯茶罢了。”奼紫的心绪任何一点变化都不曾逃过芸儿的眼睛,芸儿的笑却给了她亲近之感。

撤去了书册的偏厅显得更加的温馨,苏槿若正在看敏儿刺绣,不得不感慨小小的敏儿手艺也远远好过自己。

“主子。”芸儿进来,身后跟着奼紫。

“紫夫人请坐。”苏槿若笑着。

无论是现在居住的小院子还是之前的七彩楼,悠然居都显得素雅幽静地多,奼紫有些不太适应。

苏槿若笑笑:“这里平日里鲜有人来,实在是冷清了些,紫夫人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常来坐坐的。”

“妾身谢小姐美意。”奼紫的心一激灵,忙道谢。

“紫夫人,请用茶。”芸儿将茶奉上,偏厅里再没有其他人。

奼紫诧异地看看苏槿若,对上苏槿若满含笑意的水眸:“我素来晓得紫夫人是个直爽的人,与你,我也不远弯弯绕,今儿早上你既不愿意重修七彩楼,这毕竟是有你的原因,我愿意听听。”

芸儿离去的时候,将里间的门拉上,寂静的屋子里听得见二人的心跳。

第二十章 随意且须追去马(3)

良久,奼紫才抬起头来,语带颤音:“妾身,妾身只是觉得那里不太吉利。”

苏槿若一笑:“不吉利三字,紫夫人在我这里说说倒也罢了,万不可再到外面去说。”

“妾身该死。”奼紫一惊,忙跪下身去,被苏槿若扶住。

“紫夫人,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那么多规矩。”苏槿若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不吉利也该有个说道不是。”

奼紫看着苏槿若,暗暗下了决心:“我们姐妹四人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八年前家里发了大水,亲人们都不知去向,被当时的一位大人救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户部侍郎马未明马大人。”

苏槿若点了点头,原来了梦阁四处寻找绝色美人只是个幌子,只怕真正的人选时早就定下了的。

奼紫看了看苏槿若,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舔了舔唇继续说道:“就在半年年,马大人将我们接到了皇都,送进了英王府,我们姐妹也就成了英王府的乐姬。再后来就到了烟尘居,爷将我们带回了岭南。”

“那,你们在皇都之前都住在哪里呢?”苏槿若笑着,话音却透着些凉意,让奼紫的心一颤。

“百花谷。”奼紫似乎也无意隐瞒,直接说出了地方。

苏槿若柔柔一笑,意料之中的答案罢了。

“小姐,但我们对小姐绝没有谋害之心,军师特别交代决不能伤害了小姐。”奼紫急急地解释。

“军师。”苏槿若重复着这两个字,“玉笔公子文墨宇。”

“是。”奼紫道。

“那他不让你们伤害我,要你们在府里做什么呢?”对于刚进府的女人,红翠橙紫四位夫人的行径称得上是嚣张了。

奼紫低下了头,许久才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体只知道要得到爷的宠爱,要专宠。”最后三个字奼紫说得很轻,但苏槿若依然听得清楚。

“爷讲究的从来都是雨露均沾,哪来得专宠之说。许是你们刚来,爷去得勤了些,但又怎能恃宠而骄呢。”苏槿若冷冷地说着。

奼紫抬头看了苏槿若一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妒忌和惊讶,看了看一旁几案上的书册,似是下了狠心道:“小姐,容妾身说句话。在百花谷,妾身没有少学魅人之术,但没有多少可以用在爷的身上,爷在男女之事上从来止乎于礼、循规蹈矩。小姐是天人,这天下男人只要见您一面哪有不动心的,即使是王孙贵子也不例外的。”

对于奼紫的这番话倒是有些出乎苏槿若的意料,她没有想到奼紫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些话,只是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另有所指。

见苏槿若没有反应过来,奼紫索性点明:“今天,妾身既然到了这里,可小姐说了这些,也就不怕把话说明,只怕是英王殿下对您有了意思,而我们来这里不过是离间您和爷的感情的。”

苏槿若起身走到奼紫身边,按住了她的肩头,平稳着她的情绪:“紫夫人,这话就说到这里吧,以后千万别提起了,和你的那几个姐妹也是。”

第二十章 随意且须追去马(4)

奼紫的心一沉,转念一想才发现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果真是讲了些不该讲的话,但既然讲了她倒也不后悔。

“紫夫人,七彩楼是一定会重修的,而你也可以放心,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苏槿若说得笃定。

“妾身谢小姐。”奼紫再次福身致谢。

苏槿若对她笑笑:“你说过的话我也会记住,但我也希望你记住,既然到了这里,就务必忘却过去的种种,府里发生的一些事情想必你也会有所耳闻,爷的性情你了解的也未必会比我少,要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那么就得谨守本分。不过,我这里倒是很欢迎你来说说知心话的。”

“妾身记下了。”奼紫道。

“主子,看来正如主子所料,紫夫人是四位夫人里心思最简单的。”芸儿道。

“七彩楼的四位心思都不算复杂,玲珑阁里四位才是个个有着颗七窍玲珑心呢。”苏槿若淡淡地说着。

苏槿若不喜欢一堆人聚在一起闹哄哄的感觉,而端午又有着些不好的记忆,因此,她只让何总管给下人们打了丰厚的赏钱,还给了假,给各房的夫人也送上了丰富的礼物,就算是过节了。倒是七彩楼的重修,她颇为重视,时不时地看去看看现场。

“小姐,小心!”被地上的圆木拌了一下,苏槿若一个踉跄,守在身旁的何俊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芸儿在一旁劝道,这主子要是出点差池可如何是好呢。

苏槿若看了看小脸被日光灼得通红的芸儿,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去吧。俊衍,叫厨房给师傅们弄点消暑东西,这里着实热了些。”

当红翠橙紫四位夫人重返七彩楼的时候,府里是空前的热闹,各房都纷纷过来祝贺,迎来送往中倒也像是和乐融融的场面。

奼紫不经意间与苏槿若对视,看到她没有焦距的笑眸马上别开眼去。

“多谢小姐。”嫣红对苏槿若致谢。

“红夫人多礼了,该谢谢爷才是。”苏槿若道。

四位夫人借着致谢的名义,聚在了季岩的身旁,苏槿若的笑有些僵硬,寻了个理由便先离开了。

苏槿若一走,其他几位夫人也纷纷离去,七彩楼也安静了下来。

是夜,季岩回到悠然居的时候,自然又是一身的香艳气息。

“你怎么笼络的奼紫。”苏槿若本能地推开了他,却被他紧紧抱住,耳边传来的却是季岩的笑语。

“笼络?”苏槿若有些小小的恼火,她不知道季岩如何会突然这么说。

季岩轻笑:“奼紫是个直爽的女人,而且爱憎分明,她显然很是感激你。”

“我帮他们重修七彩楼,难道还当不起他们的一句谢吗?”苏槿若道。

“不止吧,我怎么觉得你在七彩楼里安插了个眼线呢?”季岩笑道。

“我能安插什么眼线,这整个王府不都在你眼皮底下嘛,什么事情瞒得过你呢?”苏槿若负气地说着。

第二十章 随意且须追去马(5)

季岩将她乱动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不许你玩火。”

苏槿若一愣,旋即明白他话里的心思,脸上又起了火烧云。

次日,苏槿若醒来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忙催动真气,运行了两个小周天才恢复清明。

“主子。”芸儿敲门进来,伺候苏槿若起床。

“刚刚溶院传来消息,说溶夫人病倒了。”芸儿一边帮苏槿若梳发一边说道。

“病了?可有请大夫去看过。”苏槿若问道。

“说是去看了,但大夫说得的是心病。”芸儿到。

苏槿若一笑,这大夫倒也直接。

转念一想,这七彩楼的四位当初是和她发生争持被禁了足,一场大火倒让他们因祸得福,昨日的热闹场面怕是让溶溶受了刺激了。

溶院,苏槿若时第一次来。这个院子布置地和溶溶倒也相似,四处绽开这红色的花朵,连陈设都处处透着红。

见苏槿若进来,溶溶挣扎着起来,被苏槿若阻止了。握着她的手把了把脉,气血郁结,倒确实是心病的成分多一些。

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人,苏槿若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记得刚到王府的时候,溶溶到处张牙舞爪,但也活力四射,不像现在是朵失了水分的蔷薇。

“妾身实在该死,惊扰小姐了。”溶溶的笑里没有一丝生机。

“溶夫人说哪里的话,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苏槿若道,“倒是你,千万不可想得太多,好好养病才是。”

溶溶凄楚地一笑:“小姐教训的是,溶溶能够在王府里平安栖身,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别说丧气话,这里可是你的家。”苏槿若道。

“家?”溶溶笑得惨淡,“是啊,这里是我的家。”

苏槿若给芸儿使了个眼色,芸儿带着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溶夫人。”苏槿若冷声道,“这一年来你变了不少,从我刚来时的肆意妄为到现在的默默无声,我想其中必定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之前,我不过问,也无力过问,但这不表示我不闻不见,你今日得的病,你比我更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自己不惜命,我也不便过问,但若你想一吐为快,我也乐意倾听。”

溶溶无神的双目中陡然注入了生机,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槿若。

“你不必如此看我,但你也不可因为爷到溶院少了就自怨自艾。”苏槿若道。

溶溶滑到在地:“小姐,我想要一个孩子。”

苏槿若一怔,看着声泪俱下的溶溶心里不是滋味。

“我娘不能生下儿子,所以被我爹抛弃,我若连一个女儿都没有,不知道将来回是怎样的结局。”溶溶道,“我知道这大宅院里会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但我没想到最后害我的是我最亲近的素秋姐姐,那也罢了。我认了,谁不想多得到一点爷的宠爱呢。可是爷频繁的来我这里,我还是怀不上,难道真的如七彩楼的那几位所说,我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吗?”

苏槿若的心一痛,俯身将溶溶扶起,虚荣的身子,单薄的躯体,让苏槿若不忍心看她伤心。

第二十章 随意且须追去马(6)

苏槿若仔细地替溶溶把了脉,但不可逆转的事实让他无能为力,溶溶本就因为跳舞而服用了一些致身体轻盈的药物,又加之麝香和水银的双重作用,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溶溶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槿若的脸,希望能从她平静如水的神色中找到一丝破绽,但最终却是失望,黯然地垂下了眼眸。

“也许,这就是命吧。”溶溶冷笑着自嘲。

“溶夫人……”

“你不用安慰我。”溶溶生硬地打断了苏槿若的话,“既然是命中注定,那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只求小姐将来可以让我也像素秋姐姐一样,找一个佛堂了度余生。”

“这岭南王府你可以住一辈子。”苏槿若轻轻地说。

溶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妾身谢过小姐了。”

溶溶的身体慢慢康复了,只是脸上的神采完全消失,安静的如同影子。

“槿儿,今晚我去了溶院,溶溶说她想离开王府,你以为如何?”季岩郑重地问着。

苏槿若沉思了少顷:“之前,她说她想要个孩子。”

季岩看向苏槿若目光多了几分探询。

“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可能。或许离开,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吧。”苏槿若道。

“既然如此,苍莽山下的西榕庄空置着,就让她带着她院子里的人过去吧。”季岩叹息着说道。

苏槿若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季岩的做法。

溶溶的离开,在王府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许是她很长时间都安静地生活在溶院的缘故,鲜少有人记得府里曾经有过那么张扬的一个女子。

倒是淑离,苏槿若曾看见她停留在溶院门外,似乎心有所想。

“主子,英王纳凤舞蝶为妾。”张雷对季岩说道。

“哦,是吗?”季岩淡淡地反问,“那二皇兄可真是好福气呢。”

“那么安王也是一样的好福气。”张雷说道。

“嗯?”张雷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笔。

“北方柔然的月亮花已经从草原启程远赴皇都,和亲皇朝的四皇子安王殿下。”张雷道。

季岩微蹙着眉头,思索少顷,将手中的笔搁在了笔架上:“既然如此,这岭南的酷暑难当,我们也该找个地方避避暑了。”

“小姐,我也要去。”敏儿见芸儿在收拾行李,忙跑进来恳求苏槿若。

“敏儿还太小,而那里很辛苦,还是和尘落姐姐一起留在这里,好吗?”苏槿若耐着性子和敏儿说道。

“可敏儿想和小姐和芸儿姐姐在一起。”敏儿撅着小嘴撒娇。

“婉娘姑姑挺想敏儿的。”芸儿不咸不淡地说着。

敏儿小小的身子一紧,不再说话,良久,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苏槿若,嗫嚅道:“敏儿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苏槿若听了,不禁莞尔。

前夜,季岩回来就说要启程到极北之地,之前因着苏槿若的身体已经耽搁了,若再不去,恐生出什么变数来。

季岩既如此说法,那么苏槿若也没有不从之理,再说她也向往外面的自由天地。

第二十章 随意且须追去马(7)

没有马车的累赘,轻车简从的十几个人,奔驰在往北的道路上。

“少爷,前方有一家客栈,我们是否入住。”说话的正是张雷。此次北行,一行人都作了乔装打扮,连称呼也一并作了改变。

季岩看了看,确实有一家客栈。这一路,他们走的并非全是官道,这样的乡野小店倒必须多几分警惕才是。

进了门,迎出来的老板娘也来的一众客人衣料考究便知是有钱的主,招呼的愈发热情了。

这里的客房可没好差之分,要了几间连房,众人住了进去。

苏槿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倒也算清幽,里面的陈设虽然简单但也干净,出门在外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晚饭的时候,一行人在一楼的大厅里落座,也不分主仆,围着桌子坐下,倒也看着其乐融融。

比起主子的闲适,张雷、何俊衍就显得有些紧张,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必定是要多几分警惕的。

小二将烫好的酒端了上来,清隽的容貌,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让苏槿若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只觉得不甚出奇地容貌下有一双灵动的双眸。

张雷取出银针,验了酒菜,倒也没什么问题。

苏槿若不经意地回头,却发现小儿的唇角滑过狡黠的笑容。略一思忖,便扬声道:“小二哥,跟您打听个事。”

小二一听招呼便过来了:“夫人有事吗?”

为了方便,苏槿若是一副少妇的打扮。

“我就想问问,这方圆有什么地方可有集镇,我想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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