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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霸王不别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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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叹气让她一颗心紧紧揪起,提到了嗓子眼。
“亚父。”范增还未开口,身旁的项羽却唤了他一声,父子俩目光一触即开,但几个月相处培养出的默契让他们该交流的讯息早已在瞬间传递。虞妙弋迷惑,因项羽这一声略带阻止的叫唤。他们有事隐瞒着她么?
“亚父,是秦军二十万降卒吗?”虞妙弋已然焦急,等不了范增的欲言又止,直接开门见山发问。
虞妙弋问得太过直接,范增微讶,但姜还是老的辣,他在虞妙弋没有发觉之下早换下惊诧表情,从容捋须,“妙弋怎么会想到那二十万降卒?呵呵,他们安分得很。自当初收降他们,让他们编入楚军,你建议要妥善处理各国降臣,别让他们因前仇旧恨发生冲突,然后广征粮,勤犒赏,做到真正收服他们的心。现在我们营内的四十万大军相处和睦。而那二十万秦军降卒因为羽儿多次在他们被其他诸侯国降臣奴役使唤时为他们出头,他们对羽儿更是感恩戴德。”
范增的宽慰让虞妙弋勉强一笑,但她旋即又陷入深思。上一世虽然项羽收降秦军二十万大军,但由于暴秦对各国荼毒太深,六国臣服项羽的降军中有不少过去曾因服徭役或屯戍边地经过秦中地区遭到秦兵的奴役虐待,所以等到秦兵归降,他们就心生报复心理,趁机奴役使唤他们解恨,这才引起了军中各国降卒的矛盾。上一世等到项羽范增意识到这些,秦军降卒被虐死的已经不少。他们惶惶不安,一时间谣言四起,说章邯欺骗他们投降,说项羽生性残暴且心胸狭隘,锱铢必较必会挟私报复,他们横竖将会一死。
项羽当时派章邯出面安抚却得了反效,秦兵降卒似乎恨极了章邯,不信他,不听他,内乱愈加的难以收拾。当时再加上军中人数太多,粮草不足,项羽召集诸将商议。秦军二十万大军,人数庞大,但他们的内心却不顺服,这么群大军若到了关中却不听从指挥,战时若全体倒戈定让他们楚军陷入灭顶之灾。权衡利弊,最后是英布建议项羽杀了他们,以绝后患。所以别无选择下,项羽只好答应,并让英布着手处理,一夜之间袭击秦军二十万降卒,最后将他们坑杀在新安城南的低谷中。
上一世她得知此事震撼无比,对项羽苛责过,好几天冷着不理他,但最后她明白战争的残酷和项羽不得不这么做的无奈,她没再和项羽提及此事,虽慢慢体谅了他,但一直以来她都从未释怀。
二十万,多么惊人的数量,虽然是别无选择,但项羽还是杀了,所以他死后才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吗?这一世重生,她说过要阻止项羽这一场杀戮,所以她才会在项羽收降秦军时对他那样建议。希望能缓和矛盾,减少冲突,真正让秦军口服心服。
范增刚刚说秦军降卒对项羽感恩戴德,虞妙弋应该打从心里得到安慰释然,可不懂为何,她仍旧心慌意乱,隐隐不安。整整二十万的生命,他们真能逃过这场劫难?这一切都只会成为一场梦吗?只停留在上一世的恶梦?
见虞妙弋一直没有反应,范增看向项羽,两人对望,眸光中交流着什么讯息,最后项羽稍矮□,对虞妙弋说道,“妙弋,亚父说得没错,现在军中真的一片和气。钟离将军不负众望,我几次犒赏下去,他都能以最廉价的材料作出丰盛的佳肴。用膳时吃得好,聊得欢,大家前尘往事既往不咎。再加上我多次言语护着秦军降卒,其他诸侯国的降卒怎么也不敢和我项羽唱反调。现在哪还有谁敢在军中生事造谣?”
“嗯。”虞妙弋淡淡一笑,项羽都如此说了,她是不是不该再烦心了?“亚父,那么您心烦的是所谓何事?”
☆、谏郎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和羽儿意见不同。要不妙弋你来帮我们出出主意。”范增说完,项羽立刻递来警告一眼,虽然知道范增懂分寸,但他还是示意他不要乱说。虞妙弋认真地看着范增,并没有瞧见项羽的异样,“亚父,请说。”
“不就是那个韩信么。”范增耸耸肩,有些无奈,“韩信这人虽然曾受□之辱,有不光彩的过去,但他确实是良将之才。可惜他的性子太傲,人也太阴沉,城府极深,难以控制。巨鹿一战胜利后,羽儿封赏诸将,封他个偏将他乐不乐意都不说出,却暗地里说羽儿封赏不明,不可谓为明主,所以羽儿一气之下就将他贬为执戟郎中。妙弋,你觉得对于韩信这人该不该重用呢?”
“亚父的意思呢?”虞妙弋反问,心思百转亦略微心惊,完全没料到范增会问她这事。
“我的意思嘛,”范增敛容,正色道,“韩信此人,用则重用,不用则杀之!他,必会成为羽儿的后患。”
“哼,韩信这□之夫有何能耐?他也配成为我的后患?”项羽嗤之以鼻,“亚父您太过杞人忧天,更不应该和妙弋提这些军中琐事。”
范增没有理会项羽的暴跳,他只是平静地望着虞妙弋,更似在等待虞妙弋的回答,而虞妙弋这才发现,范增今天是有备而来,他这是要她帮忙一起劝项羽小心韩信吧,可事实上她不是没有劝过不是?她还因此惹项羽动怒,直接被他吻到昏厥……虞妙弋心有余悸,真不该如何作答,不过她真佩服这年已古稀的老者,他的预见是那样的精确,无论让项羽不用韩信则杀之还是在鸿门宴时劝项羽杀刘邦以绝后患。
范增对项羽真是鞠躬尽瘁,直至死而后已,让虞妙弋动容。虞妙弋抬头,对上项羽火气未消的眼,柔和一笑,“项郎,昔日有商鞅变法图强,才使秦国幡然一新,一跃而起,凌驾其他各国一方独强;后来有张仪合纵,以离间之计破苏秦连横抗秦大策,致使各国为暴秦各个击破,不堪匹敌,最终沦为秦奴。这些你肯定耳熟能详吧,但是你可知道,这商鞅其实是魏相国公叔临终时向魏惠王推荐,但魏惠王却弃之不用,他才辗转到了秦国,效忠秦孝公;而张仪当日学成入世,最先到的也是魏国,魏国不重要,他才会转为投靠秦国。”
“嗯,这些我很清楚。你想说韩信之才可以和商鞅、张仪相提并论?”项羽口气不善,她对韩信的重视一向让他不快。虞妙弋轻轻摇头,“非也。我想说的是,魏国之亡,不仅在于没有慧眼识珠,更在于放任人才流失,让人才转为他国效力,成为对方对付自己的利器,最终让自己陷入灭顶之灾。韩信此人,能谋善断,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是为大才,若项郎不想他日他成为敌人对付你的利器,你,不用则杀,以除后患。”此话一出,天外竟响起一剂重雷,虞妙弋脸色微惊,但很快就又平复,她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帐外。她泄露天机了么?若算是,她认了。她不后悔刚刚说出的事实,韩信就是项羽日后的大患,既然范增要她帮忙警告项羽,她就直言不讳。
明知道以后的危机,倘若要她继续装傻充愣,她比死都难受,以前她忍了又忍,如今坐在眼前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前,她再也忍不下去。范增尚且可在不知未来之下为项羽费尽心思,敢言天机,敢断天命,她这明明知道一切的人,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韩信他日投靠刘邦,助其与项羽楚汉相争,最后逼他自刎乌江?前几日自出言提醒项羽,助他保住秦军二十万大军开始,虞妙弋发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以后的危险一一告诉项羽。
“项郎,韩信此人,用则重用,不用则杀之。”虞妙弋再次强调,字字清晰脆亮,一道霹雳划亮夜空,天际涌起阵阵春雷,一场阵雨不期而至。帐内二人皆被她怔住,范增较早回神,吃惊之余不由对她暗暗称赞。不论是以前定陶她让懿儿修书提议的计策或是上次安阳她劝项羽忍耐宋义,以待时机还是这次有理有据,旁征引博的劝谏,虞妙弋堪称巾帼,而他兴许后继有人了。范增眯眼,欣慰地捋须而笑。
项羽沉眸没有回应,但他们知道,他听进去了。然而,任他们三人谁也没有察觉,春雷大动的前一刻,帐帘外有人将虞妙弋那句不用韩信则杀之听得一清二楚……
*
“将军,夫人,属下奉药而至,可否进来?”这阵春雷响后,钟离昧这才出声询问。
“进来。”项羽应道,在钟离昧端药进来时已经迎面走来,理所当然地端过药,“你下去吧。”虞妙弋的汤药大多都是项羽亲自一勺勺伺候,这次自然不例外。钟离昧颔首,弓身退出,临走时忍不住看向虞妙弋,有些失神。
小榆已经不在了。曾经那个上进心十足,充满活力,会跟着他在炊事房打转,和他品菜切磋,同他与韩信称兄道弟的小榆已经不在了。早在她恢复女儿身,回到项羽身边,成了他们的将军夫人,她就不再拿他们当兄弟了。特别对韩信,她不仅冷淡,如今更是绝情,居然建议项羽不用他就杀了他……
钟离昧深深叹气,退出,不再看虞妙弋一眼。
“项郎,我自己来吧。”虞妙弋撇开脸,避过项羽喂来的一勺,当着范增的面,她不大好意思让他来喂啊。而且怎么不是安胎药,而是草药汤?而且还是如今身兼炊事营长和副将的钟离昧亲自送来。虞妙弋疑惑,“项郎,这是?”
“这是青草茶,可以防风治寒。你现在身怀六甲,身体虚,现在春寒料峭,就怕风寒染身。”项羽边解释着,边继续舀着汤汁喂到她的嘴边,虞妙弋自然又是躲,范增捋须呵呵一笑,发觉自己当真多余,忙起身告辞。
项羽送范增出去,雨势不小,项羽让人打伞送走范增。临走时,范增默默与项羽对视,语重心长,”羽儿,如果这味草药解决不了一切,你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我知道。”项羽面色一凛,心情沉重,目送范增离开,他在帐外迟疑了会才转身进去。
*
“咳,好苦。”一进来项羽就看到某个小女人一脸的苦相,眉眼都皱到了一起,拧巴成一团,这委屈的样儿明明让他心疼,但他却忍不住笑出声。他的妙弋最怕吃药。“项郎,这真是防治风寒的草药?似乎不大一样,特别是这味道,怎么这么苦?”比莲心还苦,而且刚刚项羽还在笑她,虞妙弋怨然了。
“防治风寒的草药又不止一味,难道项郎还会诓你么?良药苦口,乖,别撅着嘴了,让我来喂你吧。”见虞妙弋仍旧紧蹙着眉,项羽继续劝哄,“妙弋,大夫说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懂得听辨,你惧苦如斯,叫孩子听了去,将来难免有样学样哦。”
拿孩子压她,虞妙弋把嘴撅得更高了,不过他这套她不得不吃。虞妙弋无可奈何,在项羽接过她手中的碗后自己夺了回来,“我自己喝。”这么苦还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好,长痛不如短痛,让项羽一勺勺喂,只会是折腾。项羽也没再说什么,笑笑地看着她真捏起了鼻子,一饮而尽。忽地,项羽敛容,一眼复杂地望着虞妙弋出神,直到她听话喝完,靠进了他的怀里,他才回神。
“好苦,我没喝过比这更苦的药了。”她在他怀里撒娇,项羽翘起唇角,抬起了她的下巴,见她仍旧眉心颦蹙,他却呵呵直笑,他喜欢她这样的小女子姿态,“真有这么苦么?”他凑近,一张英朗俊颜瞬间在虞妙弋眼底放大,虞妙弋下意识地向后缩头,项羽却已然将唇覆上,“那就让我们同甘共苦吧。”
项羽说得一派深情,其实只是想吃豆腐罢了。虞妙弋羞恼,却推拒不得。他的吻一向强势,不容她拒绝。然而这次他不再强行霸道,他吻得细密温柔。唇齿缠绵,舌尖难舍,苦涩的药汁早在两人的相濡以沫中被甘甜取代。
忽然虞妙弋闷呼一声,项羽忙放开她,怕她像午后那样昏厥过去,“怎么了?”他焦急询问,虞妙弋烧红着脸,“腿,有点抽麻了。”就在刚刚与他亲吻忘情,她想坐直身子加深唇舌缠绵挺了下腰板,蹬了下腿才使得抽筋。
项羽挑眉轻笑,知道她身怀六甲,身体特殊,他按捺住**,扶起了她,“你坐得太久了,来,走来床榻,我帮你揉揉。”大腹便便后,虞妙弋挺着大肚不仅腰肢时不时酸痛,腿部亦会随时抽麻,最近身子似乎还开始出现水肿,衣服加宽不说,连鞋子也得加大一码。
项羽撑着虞妙弋坐到床榻,替她除去鞋袜后,将她双腿搬上来,开始给她揉捏,从小腿至大腿,每一个处都悉心对待。这些日子他都一如既往,他的体贴让她动容。
虞妙弋忽然湿了眼角,世人皆斥责项羽残暴不仁,可有多少人知道他柔情似水的真面目。“项郎,我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难免会有牺牲,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误杀,不滥杀,不嗜杀?”
作者有话要说:高三党的孩纸解放了吧~在这祝你们旗开得胜哟╭(╯3╰)╮
☆、不甘
“项郎,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误杀,不滥杀,不嗜杀?”虞妙弋突然的恳求让项羽给她拿捏的手一顿,但他却没有抬头,他有些失神,脑海中清楚无比地浮现他巨鹿一战时的杀人如麻,那算是嗜杀么?不,他从不嗜杀,他只是在战争。巨鹿一战是敌强我弱,兵力好几倍的悬殊,为了不死,他必须杀了敌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十个百个也是如此。但以后不一样了,他项羽拥有四十万的兵马,已经是天下兵主,谁也别想再把他再逼入绝路求生的境地!
项羽的沉默让虞妙弋心慌,她弯腰不得只能伸长手臂,她拉住了他的臂膀,让出神的项羽回魂。项羽抬头望她,看见她一眼的恳求,“我知道屠城古已有之,当年长平一战,秦将白起曾活活坑杀赵国四十万大军,他被称为人屠,被世人视为残暴之人,我不想看到你步他后尘。襄城不得已屠城,我体谅你,但从今以后,你答应我善待自己所有的臣民军士,不滥杀无辜,好吗?”坑杀秦军二十万一事就让它永远尘封在上一世吧。
项羽怔住,久久凝望着她,几近忘了呼吸,不,应该是轻轻的一呼一吸都让他痛彻心扉。此时此刻,她的苦口婆心,哀声恳求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去。有些事他也不想,可是真的身不由己……
“项郎?”虞妙弋加大声量唤到,项羽涣散的眸光才重新凝聚,眼前慌乱无措的她让他心疼,他倾身上前,将不安的她揽入怀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像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吗?好,襄城那一战算是我滥杀,给你留下了坏印象。我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我不会再滥杀无辜,我,不会成为白起。”
“嗯。”虞妙弋欣然一笑,深埋他的怀中,在他宽广的怀抱中安定自己纷乱的心。项羽一向一言九鼎,她信。只要他能给出承诺,他一定能做到。然而,她却不知此刻给出这样铿锵有力承诺的项羽却眉宇结团,双重的瞳仁宛如坠落深海。
“喂,我说,你能不能不再喝了?你真想醉死自己?好,好样的,这下也省得人家费力取你性命!”春夜阵雨渐歇时,钟离昧烦躁地在自己的寝帐内踱步,而他的身旁,有人正趴在桌上一杯接着一杯地醉生梦死,他不是别人,正是项羽的执戟郎中,韩信。
“呵呵,”面对挚友的埋怨,韩信勾起嘴角,再满饮一杯,“她,让他杀我。”他一遍遍陈述着这句,钟离昧急得跳了过来,将他手中的酒盅拍落,捂住了他的嘴,“你有必要不厌其烦地说了再说么?你真想让将军杀了你?”
韩信挣扎着,拉开钟离昧的手,推开他,在桌上胡乱地摸索着酒壶,“醉死也罢,反正她巴不得我死。”项羽范增要杀他他毫无所谓,但是那句话出自她的口,再他听来是那样的痛彻心扉。原来在她心里,他是如此的可有可无,她想他死,可以说得如此的云淡风轻。
“你,喜欢她?”钟离昧在韩信的对面坐下,明显有点可不思议。“你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在那一个多月的相处中,你喜欢上了她?”
“是,很奇怪么?”韩信自嘲一问,直接拿去酒坛灌饮,钟离昧蹙眉,为他担忧,“只是一个月,我不信你对她会情根深种。她是将军夫人,他人之妇,韩老弟,你根本没有必要为她如此神伤。”
“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她永远不会再有交集。她高高在上,她眼里心里只会有那个男人,他们夫妻琴瑟和鸣,伉俪情深,我什么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执戟郎中,是那个男人身边可有可无的无名小卒。我不知道我对她的这种心情是否与爱有关,我只知道,当她眼里只有他时,视他为当世英雄崇敬仰慕时,我心里有不屑,有愤然。当知道她有心杀我时,我痛,”韩信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就是不争气地揪痛着。她要杀我?为什么?就因为我不甘臣服她的男人?”平素沉稳隐忍的韩信,如今趁着酒劲,开始滔滔不绝,“项羽他真是英雄么?在我眼里他自视甚高,刚愎自用。他是天生神力,却只是武夫莽夫!巨鹿一战若不是有范增从旁辅佐,献计献策,他能有何作为?区区五六万人马能破天荒大败四十万秦师?”韩信跌跌撞撞地站起,摔烂手中的酒坛,仰头,以手指天,“他项羽凭什么能如此顺顺利利?女人、天下,他凭什么应有尽有?他凭什么得到上天如此的眷顾?就因为他是楚名将项燕之后,他一出生就众星捧月,一起义就众望所归?我韩信不输他,唯一输的只是身世!他项羽即使得了天下也只是一个昏聩之君,他高傲自大,眼里容不得旁人比他有才!”
钟离昧蹙眉,拉住开始胡言乱语的他,“韩老弟你也太偏激了,将军怎么看也不像自视甚高,这几天为了缓和军中各国降卒的矛盾,他亲自下营督查,和将士们饮酒论武,他看起来平易近人啊。巨鹿一战虽然是范亚父出谋划策,但将军的行动力、战斗力和应变能力,他的勇往无畏、视死如归的气概都让我心悦诚服。如果没有将军时刻一马当先,我,还有将士们没有人能坚持下去。”
“你觉得我和他项羽,谁是英雄?”韩信突然抓住钟离昧的衣襟,打断他对项羽的景仰,然而他的问,让钟离昧愣了下蹙起了眉。他韩信和项羽谁是英雄?这个答案根本就呼之欲出,但钟离昧和韩信毕竟是多年生死与共的挚友,他不会当场驳了他的面子。然而钟离昧不答,聪明如韩信岂会不知?
“你觉得我根本无法同他相提并论是不是?只配给他执戟是不是?”推开钟离昧的手,韩信挣扎着站起,昏暗的烛光拉长了他投在地上的身影,是那样的落寞孤清。“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小看我韩信的人后悔!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和他项羽一较高下,不,我要从他手中夺走他的天下,他的一切!”包括她!
“你疯了?”钟离昧再也无法无视他的酒后狂言,“你不知道隔墙有耳?真想让人听了去,被将军论罪处置?”
“我疯了吗?”韩信只是咧着嘴笑,笑得无奈伤感亦狂放不羁。钟离昧真不适应现在的他,毕竟一直以来韩信给他的印象都是从容沉稳,隐忍安分。他真没想到韩信心里对项羽会有这么多意见,只是因为虞妙弋?不尽然,身为男人,钟离昧似乎能明白韩信的心情,那是男人与男人间的较量,可他拿自己与项羽相提并论,扬言要取而代之,是不是太过痴人说梦?钟离昧叹气,对着念念叨叨而昏昏睡去的挚友无奈摇头,“希望老弟你真能有叱诧天下的一天,不过,没有命说什么都是惘然,你现在该想的是逃啊。”在项羽范增暗杀他前,尽快的远走高飞。
之后的几天,春雨不绝,虞妙弋愁眉不展,哀怨地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寸步难行。三天,她被困在这个寝帐足不出户已经整整三天了,不怪她人变得烦躁,任谁也无法忍受这样平白无故的画地为牢。
这三天,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项羽的陪伴,他最近似乎很闲,总能在她眼前晃悠,给她解闷。“项郎,雨似乎小点了,你陪我出去走走,我好闷啊。”喝完项羽亲自端来的安胎药,虞妙弋晃着他的手臂,撒娇着。
项羽宠溺地点点她小巧玲珑的鼻尖,“虽然现在雨势不大,但这场雨可是下了一天,路上多是积水,而且泥泞,你最近身子又沉了很多,笨重了很多,到时闪了腰出了事,惊动了某个淘气鬼,可别后悔莫及哦。”腹中的骨肉永远是她的弱点。虞妙弋气恼,捶了项羽两拳,平素温婉的她早因这几日的固步自封而变成炸毛的猫,憋得慌就对项羽撒泼,谁让他这三日总拿孩子压她,让她即便等到雨停也不得不乖乖地画地为牢。
“好了,消气了吗?消气了就乖乖躺下睡觉。”项羽柔声安慰着,按着她还想坐起的身子,“这么早睡?现在黄昏都不到。”这三天困在寝帐,她一无所事事就是睡,她早就睡够了。
“好,好,不睡不睡,我们来做点什么?”项羽目光柔柔却勾着坏坏的笑,他俯□,已然欺上她娇嫩的唇瓣,柔如春风般的吻让虞妙弋身子发软,自那次他粗鲁地吻她,致使她昏厥在他怀中后,项羽对她总是温柔到了极点。
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啊,可他却愿意因她而改变,顾着她的身子,温柔以待。虞妙弋慢慢平复烦躁的情绪,沉溺在项羽的似水柔情中,甜腻的缠绵,即使是溺毙也让人甘之如饴。
很快,虞妙弋便沉沉入睡,项羽吮吸着已然红肿的唇,眷恋她的芬芳,久久才舍得分开,“妙弋,明天我们就拔营启程,你将不必再寸步难行。”项羽轻喃着,虞妙弋嘤咛几声,水嫩嫩的唇瓣牵着几根银丝,那是他们缠绵的羁绊,咂巴着嘴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她已经睡了,项羽知道,因为他特地在她的安胎药中下了。项羽俯身以额贴额,她睡了他就该离开,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出去,“妙弋,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我别无选择。不要怪我,不要恨我好不好?”
印刻在她眉心的不止是他的吻还有这声无可奈何叹息。直到帐外范增催促,项羽才起身离去,帐外的天残阳当空,项羽怔怔地望着如血般腥红刺眼的红霞,抿了抿唇,最终命道,“依计行事吧。”
☆、娇宠
雨霁初晴,虞妙弋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睁开眼就看见明黄暖色的车身和车顶垂落的璎珞在叮当唱响,清脆的声响如欢快的鸟儿,马车正缓慢行进,而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项羽怀里。他们拔营启程了?什么时候?她……终于离开安阳了?
“醒了?”由于背与项羽的胸膛紧紧相贴,虞妙弋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跳。
“嗯,一觉自然醒。项郎,”她撒娇着唤着,娇媚无限,小手玩弄着他的大掌,在他的手心呵痒,“外面天朗气清,我想,出去走走?”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让项羽心疼,“好,”他在她鬓角落下一吻,也不管此刻是不是在行军,合不合适停车,他答应后,立刻起身出了车厢,命令全军就地休息待命。
这没出发多久就停军休息?他们身后同样搭乘马车的范增蹙起了眉,当他掀开车帘,正好瞧见项羽扶着虞妙弋下车,虞妙弋一脸的欢悦,眉飞色舞,就像一只刚出牢笼的鸟儿,如果不是身怀六甲,她也许会转上几圈。范增知道虞妙弋那三天被困得慌,不予计较,但这种事下不为例,他的羽儿已经不是以前楚国一个少将军,他极有可能成就霸业,一统天下,他们夫妻虽然伉俪情深,但他却不可以太过儿女情长,现在可以为了她耽误行军,以后难免会为了她作出更出格的事。
*
那边范增摇头叹息,这边夫妻二人却欢歌笑语。
一下车虞妙弋就走得飞快,这让项羽很是担心,片刻不敢离她左右,“妙弋,悠着点,担心孩子。”
虞妙弋回头对他眨眨眼,“我晓得啦。”她是心情雀跃不错,是很想转上几圈没错,不过她知道自己身体,而且贴在身侧的他一手给她撑腰,另一只手从前面绕过去揽住她的肩头,牢牢地将她固定在怀里,她哪里还快走得了。不过她现在心情欢畅得真想高歌一曲,不仅庆祝“重见天日”更庆祝离开了新安那个风景秀丽却是她梦靥所在的地方。
这一世她成功了,成功地阻止了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真好,真好。
离大军几丈开外,项羽和虞妙弋融入一片青青草野。雨后的天碧空如洗,气息清新,沁人心脾。明媚阳光下,她的笑颜灿然夺目,赛过任何秀丽风景,让项羽沉醉。
“项郎,你看,水天一色啊。”虞妙弋指着眼前那面碧湖,清澈的水倒映着湛蓝的天,没有瑕疵,天水相连,如从九天倾泻而下的一匹蓝绸,巨幅天幕,憾人眼帘。项羽笑笑,宠溺地为她撩开挡住眉眼的发丝,她一双纯澈的妙目此时正倒映着巨幅蓝缎,宛如两颗绝美的蓝色宝玉。
“很美。”项羽痴痴地望着她,由衷称赞,虞妙弋以为他赞的是景,跟着拍手附和,而她傻傻的纯真样让项羽忍不住将她抱紧,巨幅天幕下,相拥相依的两人几近融为一体。
之后虞妙弋指着湖边一片花海,要项羽带她过去,而一护送她过来,怀中的人儿竟蹦跳出他的怀抱,欢呼着,“啊,我没看错!真是它们啊。”
“瞧你这般兴奋,这是什么花?”项羽大步上前,把脱离怀抱的人儿逮回。
“它们啊~”虞妙弋忽地收住下文,背贴着项羽的胸膛,她回头,仰着看他,眸中仍旧跃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项郎觉得它们好看吗?”
她这样问道,项羽才把一直凝在她身上的眼挪开,望向这一片花海。
放眼而望,五颜六色的花海缤纷琳琅,如一匹横铺大地的锦绣,与九天倾泻而下的蓝色巨幅天幕遥相呼应,美不胜收。而细细观赏,项羽发觉花海中还未开放的花苞呈蛋圆形,花蕾上包着两片绿色白边的萼片,低垂着生长于细长的花梗上,压弯了花梗,像极了垂首沉思的少女。而已然绽放的,萼片脱落,五彩斑斓的花蕾立脱颖而出,弯着的身子也直立了起来,花瓣质薄如绫,光洁似绸,轻盈花冠似朵朵红云片片彩绸,更让人赏心悦目的是花儿虽无风亦似自摇,风动时更是飘然欲飞,宛如翩然舞动的美人。
“好,妙!此花乍看无奇,细细观赏让人惊艳,美哉妙哉,堪称花中妙品!”项羽给出的高度评价让虞妙弋眉眼飞扬,笑得嫣然妩媚,高翘的嘴角更似噙着自豪。贴近项羽怀抱,听着他欢悦的心跳,虞妙弋含笑建议,“项郎,你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项羽挑眉,“你不知道它们的花名?”刚刚她是那么的喜出望外,兴奋难掩,仿佛遇到了久别重逢的好友。
“知道。不过那是流传下来的花名。我想要你取,要与众不同,意义特殊的。”虞妙弋望着眼前的一片花海,目光放柔,脸上竟荡漾着无边的幸福笑意。金色的阳光下,面前繁花似锦,怀中美人胜花,项羽完全看痴了,她柔媚甜美的样子真让他痴醉,完全忘记了思考。
感觉项羽一直没有回应,虞妙弋狐疑着看向他,他一脸的惊艳与痴痴凝望撞进了她的眼里,让她脸面绯红,娇羞地低下了头。
“怎么,怎么一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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