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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第一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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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小馥……”她又不能推开她,只能紧紧抱住她,和她融化在一起。

    额娘……

    耳边忽然寻寻回回,转转绕绕,明明是舒馥娇甜羞嗔,撒着娇的一句低唤……在她听来,深情入骨……

    钟落袖柔吟挣动,心口骤停,竟是为这一声,如此容易地泄了身。

    她睁开眼睛,脱力地轻轻绞了身体,热汗渐渐消散,月光洒入卧房,寂静而朦胧……

    身下一片湿润……她为她泛滥成灾……

    钟落袖勉强扶起身,半坐凌乱里,性感的丝绸睡衣,滑下香肩,半露淡樱色汗涔涔一片的风情……

    她轻捂……

    钟落袖没给过谁,连她自己都没给过……

    她的内心深处,传统而较真,长情而郑重,她就是要把她最好的,留给她最爱的人……

    她等了那么久,那个人好像来了……

    那个人真的来了……

第41章

    钟落袖满面潮红; 性感的栗发微卷; 水藻般铺陈披散在光洁如细雪的肩。

    星级大酒店的落地窗外; 夜空黑墨般透明; 星辰点点映衬灯火霓光,分外热闹; 分外清静。

    她盈盈起身; 长的丝绸睡衣缓缓坠在华贵的羊毛地毯上,花洒声溯溯响起,氤氲一片; 钟落袖纤手捧起一弧柔水,清甜至美的脸庞; 轻轻埋在这湿漉漉的温暖触觉里; 仿佛小小的叹了口气……

    舒馥裹着小黄鸭毯子,睡得好香好沉,忽而酒店房间的火警铃声嘟嘟大作,分贝逐渐提高,到了令人头疼的地方。

    舒馥紧蹙眉心; 捂着眉头坐起身。

    ……以后再也不住这家酒店了; 总共就住了两个晚上,昨天北边半栋楼响,今天南边半栋楼响。

    纽约高楼鳞次栉比; 接踵摩肩,空调悬挂密集,无故触动烟道报警器的事情很多; 经常半夜三更,要穿着睡衣跑假火警。

    门外开门关门,纷杂脚步声不断,舒馥披了小黄鸭毯子,拿了手机钱包,打着哈欠出来走廊。

    李姿蝉穿睡袍,裹毛毯,也走出来,“舒馥,这边!……”

    舒馥揉揉眼睛,善意提醒:“姿蝉姐姐,你的胸好大……”

    李姿蝉得意洋洋,夸张地重新裹了一下,谦虚道:“没你妈大,你妈呢,她是不是已经去集合点了?”

    酒店楼层高,跑火警时不能坐电梯,所以按照标准程序,每层楼都设有一个集合处,酒店员工在那里清点人数,并会通知大家下一步该如何。

    三人房间虽然不是连号的,但相隔不远,舒馥说了句,“不会的,姐姐不会丢下我们先走的……”

    她和李姿蝉两人已被人流裹挟,往救生通道去。

    火警响得震耳欲聋,没有要停的架势,远远竟听见救火车的鸣笛。

    不会真的着火了吧?

    舒馥和李姿蝉果然没在集合点望见钟落袖,舒馥心里一下急了起来。

    李姿蝉嘀咕,“打她手机怎么不接呢,没醒??落落睡觉很浅的哦……”

    舒馥回身,往外挤出去。

    李姿蝉:“你等等我!”

    两人嘭嘭嘭叩门,最后变成咣咣咣拍门,五星级酒店的门都是加厚的,舒馥拖来一个酒店服务生,问:“你有房卡吗?”

    服务生恭敬地说,“女士们,我的权限没有万能卡,夜间万能卡只有总台有。女士们,你们的朋友确定不在集合点?真的遇到危险,我们可以启动紧急装置破门,但是……”

    李姿蝉:“我们再去集合点看看。”

    舒馥往楼梯间跑,“我去总台拿万能卡。”

    总台在一楼大厅。

    李姿蝉和服务生一起喊,“这里是四十二楼!!——”

    待舒馥跑下去,又跑上来,踩上最后一级台阶,火警正好停了,呵。

    ——果然是个假的!!!骗子!!!

    李姿蝉抱臂等在钟落袖房间门口,不住翻白眼,诅咒这虚伪的火情。

    舒馥奔过去,刷卡,开门。

    她向里面推,里面的人也向里拉着。

    钟落袖换上酒店的纯棉白睡袍,穿得有些仓促,露出一副精致诱人的锁骨,晶莹的水珠站不住她湿漉多情的柔发,一颗颗凝立在细长白皙的脖颈,又有珍珠,顺了她熟媚曲线,滚落到饱满魅惑的柔软间……

    舒馥双腿一阵打抖,浑身酸软冒虚汗,仿佛要中风了,整个人向前一软,扑在门上。

    钟落袖前了半步,顺势给她抱在怀里,搂了搂,揉了揉,拨走她贴着耳边汗湿的碎发,着急问:“小馥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呀?”

    舒馥的灵魂一缕一缕从天灵盖往外飘。

    ……我需要申请吉尼斯跑楼道世界纪录。

    李姿蝉呵笑:“年轻人就喜欢做傻事!——落落,你没听见火警?你在浴室啊?你怎么这个点洗澡?你自己睡衣呢?不是给你带着的吗?你要洗几回澡啊?”

    钟落袖波澜不惊,显得过于平静,“有点热。”

    李姿蝉比划:“空调……”

    钟落袖打断她,“太晚了,明天再说。”

    李姿蝉嘀嘀咕咕,“明天还说什么说,困死我了,我睡觉去。”她同情地拍舒馥后心,不厚道地笑出声,“你一个中戏念一半的,基本功挺扎实啊,十五分钟来回,体能可以呀,啊哈哈哈哈!”

    舒馥答不出话,小胸脯嘘喘得跌宕起伏,瘫软在钟落袖的柔软里,脸上细密的汗珠和钟落袖身上水渍,粘粘黏黏,揉成一片,化也化不开了……

    钟落袖推李姿蝉走,互道晚安,反手关上门,锁了。

    她好心疼,又欢喜感动着,暖暖地抱住舒馥,待小可怜在她怀里微微回转过神来,钟落袖低低道了声,“小馥是不是傻瓜……小傻瓜……”好听柔婉的磁性声线,在黑的夜里回荡……

    舒馥轻点点头,蹭着她,悲悲切切,“……是吧。”她挣动了一下,推了推钟落袖,“姐姐……我出了好多汗……你刚洗过澡……”

    钟落袖探过脸,凑近她的鬓发耳际,“我闻闻呀……”

    她真的去嗅她,舒馥嘻嘻缩了起来,浑身发痒痒,“不给你……闻……唔……”

    钟落袖的鼻尖,顺着她的耳廓轻柔刮下,电得舒馥颤抖不止,快站不住了……

    “姐姐……姐姐……”

    舒馥用手指勾着她的肩窝,抚在她的柔发上,切切讨饶。

    钟落袖呵着魅惑的气息,“小馥好香……”

    舒馥羞羞,嗲道:“那我……那我不洗澡了……姐姐……我累了……”

    钟落袖捧起她微红的小脸,征求着问,“小馥睡在姐姐这里吧。”

    舒馥的脸蛋噗嗤一声,滚水沸腾冒烟,“我……我……我还是不了……”

    她想抱着姐姐睡,想钟落袖陪她,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发生羞耻的自然现象……

    难以启口。

    姐姐是大美人,大仙女,大宝贝,自己这样是不是……会很亵渎……

    她都不了不了,钟落袖却极其自然,牵着她向卧室走去,亦步亦趋,美丽的纤足,赤着踩在厚的羊毛地毯上,印出一弯弯柔的月牙,她每一步,每一个时刻,舒馥都想违心地说,姐姐我还是回去睡吧……但被那凉丝丝,软柔柔的手勾着,又怎么说得出一字来……

    仿佛默不出声,才是最正确的答案。

    钟落袖把她推在床上,舒馥大气也不敢出。

    姐姐像变了个人似的,背对着月光,睡衣中绰约完美的胴。体轮廓,一下清晰起来,似水如波的风情韵致,仿佛要在升温的空气中激荡出无形的浪花……

    舒馥好紧张,要被这迷离的气氛窒息,心口咚咚直跳……

    她以为自己不乖了,不肯听姐姐的话,留在姐姐的床上,早点睡觉觉。

    急忙抱住枕头,裹紧小黄鸭毯子,翻了个身,紧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她心底最深的地方,其实有些怕,有些恐惧感的……

    她都没有谈过恋爱,都没有接过几次吻,那些事情,要是真的今晚就来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姐姐会对她做什么……

    许久过去,她感到月光照在自己身上,感到空调的风微微打来,也听见钟落袖,好似在身后轻吁一口气,长且清浅,好像放过了她??

    刚要回眸,身后的床垫轻而缓的陷了下去。

    钟落袖从后面环住她,柔柔将她整个人包裹……

    她们抱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直到钟落袖在她耳边呵气,“小馥,晚安啦。”

    舒馥变得温暖又满足,像泡在温水里,扭了扭身子,使她们贴得更紧,更默契,就像一个人一样……

    “姐姐,我想你。晚安……”

    舒馥甜蜜地说,有种很安心的,不被催促的感觉。

    她累坏了,还想挣扎着醒一醒,和姐姐说说话,还是很快睡着了……

    长夜,对钟落袖来说,特别的漫长,但这漫长让她欣喜,让她不介意停留此刻……

    那个与舒馥酣畅淋漓缠绵的梦,已是叫她沉沦不已,情。欲翻滚……

    而她差点就将小馥给……吃了……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小馥呢……

    谁能替她跑那么远,去取一张钥匙,只为见她一面,瞧瞧她好不好……

    她隐忍内敛,如今也好想为小馥做几件傻事情……

    她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给小馥的……

    钟落袖蹙起嫣红的唇间,偷偷亲吻了舒馥的脸颊……

    小馥真的好香,清新而灿烂,与蚀骨纠缠时的炽热气息,有微妙的不同……

    她都很爱着……

    “小馥,姐姐喜欢你。……你喜欢姐姐吗?”

    钟落袖挽住耳畔的发,美眸闪动,认真地俯在她身上问了。

    舒馥的睡颜安稳宁静,嘴角微微勾着笑,是很幸福的样子。

    “坏孩子。”

    钟落袖努努嘴,倚在她颈后的软发中妥帖睡下,不久她忿忿撑起胳膊,在小东西娇美的脖侧,贝齿微启,轻轻咬了一口,哇呜,这样,才再度安宁睡去……

    翌日清晨,闹钟响了,还要洗洗弄弄,收拾好行李赶飞机。

    舒馥醒来,想揉眼睛,结果手都抬不起来,腰酸背痛,浑身像被磨盘碾过一样,出了大事故。

    “唔……”舒馥捞捞身后,钟落袖已经起床,独自坐在奢华贵气的妆台前,粉黛未施,自然清雅,姿态美好地梳着如水如云的微卷长发……

    她就这么样的,什么别的也没做,不想弄出一点动静,专门等舒馥起床似的。

    舒馥怔怔看着镜中美人,半天,才揉了揉脖子,“姐姐……早……”

    钟落袖从镜里对她笑,起身,柔问,“睡得好吗?”

    舒馥不确定地点点头,“姐姐……我昨天晚上……梦见有人说喜欢我!嘻嘻!”

    钟落袖顿住手上的动作,别过窈窕的身段,指腹拉来小盆绿植的叶子,缓缓扯着,掩饰紧张和娇羞,“……谁说喜欢你的呀。”

    舒馥歪歪脖子,左右活动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嘻嘻,我大概是万人迷吧!”

    坏孩子,还以为被你知道了呢……

    万人迷……

    好希望别的人向你表白吗!……

    钟落袖惹气地扯动绿植叶子,好似这绿脸的叶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舒馥又揉脖子,“姐姐,好像有蚊子……咬我了……”

    钟落袖更是脸红,对不起,是姐姐咬你的。

    舒馥:“坏蚊子。”

    钟落袖深吸一口气,上前,安慰,“小馥乖,等会儿问姿蝉姐姐要风油精……”

    舒馥拼命挠:“我是不是过敏了?这只蚊子有毒吧!”

    钟落袖眉梢小小跳动,且羞且嗔,拍开舒馥的手,“小馥不许乱抓,要破的。”

    舒馥委屈地说:“可是我痒痒!”

    正常皮肤也是越挠越痒吧。

    舒馥确实有点娇生惯养,不舒服的事情,受不住。

    钟落袖就故意有些薄恼地问她,“那怎么办呀……”

    舒馥认命地放下手,“我也不知道。”

    钟落袖仰起脸,抖了抖温柔发梢,无奈似的,忽然弯下。身,红唇相触在舒馥脖颈上说痒的地方,舌尖勾缠细肤,一舔而过,断然离去,留下一道暧昧湿滑的亮线……

    钟落袖:“我先冲澡了。”

    唾液是……能……能消毒的吧……

    舒馥木然跪坐在床垫上,膝盖向里,腿夹紧……

    浴室门合上。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幻想姐姐在氤氲模糊水光中的样子,一切格外迷人起来。

    舒馥捂住脸,拼命摇头。

    唔……

    要是昨晚的梦,是真的就好了……

    是姐姐真的说……

    说她喜欢我……

    那该多好……

    李姿蝉从天而降,“喂,一个人坐床上干吗?赶紧的,回房间理行李,保姆车在底下等了。”

    舒馥扬起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姿蝉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姿蝉与舒馥对视两秒。

    两人一同跳起身。

    舒馥踩床上:“李姿蝉!你有姐姐的房卡!”

    李姿蝉振振有词:“都是你急急慌慌!我忘了我有她的房卡了!”

    舒馥悲鸣:“我跑了四十二层楼!!”

    李姿蝉叉腰:“我不是假装你做得很对吗!”

    舒馥居高临下:“李姿蝉!我要和你绝交!”

    李姿蝉把她从床上一巴掌拍下去,“你敢!——钟落袖,小丫头片子要和我绝交!”

    哼!告御状。

    舒馥略略略:“——姐姐洗澡,她听不见!”

    钟落袖的声音传出,“小馥,你赶紧吃早饭,别饿着。”

    舒馥和李姿蝉都愣了。

    两人凑一起,思索——

    同样是洗澡,早上说话听见,晚上火警就听不见。

    李姿蝉:“钟落袖!你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糊涂心思!!”

    浴室里就又没了声音。

第42章

    李姿蝉真的是把《鸾歌天下》当成一件大事来抓; 不是对钟落袖; 而是对舒馥; 特别怕舒馥演异族小公主; 演砸锅了。

    这么大的一部古装鸿篇巨制,再小的角色; 也没有小的。

    从纽约回国的头等舱里; 李姿蝉翘着二郎腿坐舒馥身边的位置,监督她背台词,就差手里执一教学小皮鞭; 啪啪啪抽打。

    李姿蝉横眉冷对,戳纸页; “叫一声‘额娘’这么难吗!——每次都卡; 舌头捋直了!”

    那舒馥有心理障碍嘛,外加钟落袖就坐在近旁靠窗的位置,美睫长长,静静地望着窗外远眺,三万英尺高空的蓝天白云; 衬着她姣好; 光影在她怡人心脾的静美姿态中不断明暗扫过,如同浓墨重彩的经典影片……

    额娘……

    这就像对着老公叫爸爸,对着老婆喊妈妈; 真的怪怪的耶……

    舒馥轻吁,怎么办,强上; 对着钟落袖小桌台上的零食,深情款款,“——额娘~我要吃花生米~”

    李姿蝉拍案大笑,褒奖道,“这一声喊得好,记住状态!去吧,找你妈吃花生米去!”

    舒馥略施小技,求得解脱,跑去钟落袖那边讨吃的。

    “姐姐!我能吃你的花生米吗?……你困了?”

    钟落袖纹丝不动,坐如观音,已经阖上了眼睛,心尖又戳又酥麻,还有些颤颤得微疼,钝钝的……

    她如何受得了小馥这样唤她,连梦里听见这一声嗲,都……都高。潮了去……

    舒馥拆开花生米的小包装,娇纤指尖,水葱般,捻起一粒,吹吹盐屑,放去钟落袖明艳的唇尖,抵住,小声试探着问,“姐姐,我台词念得不好,你生气啦?……”

    钟落袖睁开眼,浅笑着望她,红唇微微启了一阙缝,舒馥便也笑,手指轻轻一推,那柔滑软嫰的舌,卷走花生米,还卷了一下舒馥的指腹……

    舒馥面添绯色,好想钟落袖再舔舔她,那心底的柔暖起起落落,像温泉水口冲击着她的心,好舒服……都上瘾了……

    钟落袖见她不拿开,薄嗔着贝齿轻进,一节一节,一寸一寸,白玉墙垛般的齿列,沿着舒馥的食指咬上去,咬到可爱的虎口处了,水润的芳唇便停在那里……

    一阵头晕目眩的微小蚁噬之后,温热潮湿的触感从指节传来,舒馥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每一寸肌肤,就如此的被她湿缠的口腔,萦绕着含住,吸得特别紧……

    难以言喻的包裹感,陌生而美妙,舒馥倏然不知所措起来,又羞又愧,“姐姐……姐姐……你让我拔。出来……”

    嗳呀……

    好糟糕的台词……

    她食指卡在钟落袖的口腔里,脸红得抬不起头,钟落袖舌尖滑动又给了她一些压力,叫人心惊肉跳的,便才放了她,柔声问,“以后还喂我花生米吃吗?”

    舒馥鸡皮疙瘩起得一身,揉着手臂赶紧摇头。

    姐姐好坏,惩罚好多,完全打不过!呜呜呜!……

    可片刻,她又点了点头,总觉得姐姐的话语里,好像是……还想吃她喂的花生米??

    舒馥小手干干净净的,便倒了一些饱满的,在手掌上,“喏?”

    钟落袖望向窗外,无波无澜,“小馥拿去吃吧。”

    噫!

    姐姐她又不吃了!

    舒馥尚未意识到,这是投喂方式不当所造成的悲剧,心里忽突兀兀地冒出秦渣说过的一句话。

    唔……

    “女人心,海底针”来着……

    舒馥拎着好吃的,心魂未定回到座位,李姿蝉全抢过来,挑挑拣拣,“这个不错,归我,这个好吃,我的……”

    舒馥委屈地努努嘴,“姿蝉姐姐……”

    李姿蝉是拒绝的:“不要小气!”

    舒馥内心悲鸣,竟产生了一种——这是人家卖身换来的食物,李天霸你不要抢——的错觉。

    反正是被姐姐调。戏了。

    是夜,横逸影视城《鸾歌天下》剧组,热烈欢迎视后大大如约而来!

    那个女人,她终于回来了!

    再不来,郑导精选的演员班子,辞演的辞演,爬墙的爬墙,都要倒台啦。

    一到现场,鞭炮响起来,烤乳猪、大香炉供起来,粗长的红蜡烛燃了一片,影视基地的领导也请来,敲锣打鼓,仿佛迎接女菩萨、大救星,等于开机仪式又重新走过一遍,一扫晦气。

    郑临扬眉吐气,直接开了瓶茅台酒,酒过三杯,嘴里念着“皇后驾到,皇后驾到”,和钟落袖、李姿蝉二人说个不停。

    舒馥也被介绍了,是十七公主。

    世皆以为,十七公主,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七个孩子,生母地位不高,在冷宫早早故去,所以送到皇后宫中教养。

    实则大不然。

    这十七公主,乃是皇帝的亲生妹妹。

    只因先帝晚年时,出征草原,曾与一位塞外女子发生一段不可言说的火热情。事,便有了这孩子。

    十七公主母亲的族部,长年与王朝为敌,这孩子本该流落塞外,自生自灭,不可能被承认,谁知随了母亲大巫的身份,几番族内纷争,竟有了继承首领位置的资格。

    草原上的人,都唤十七公主,叫作柒柒,她也便是草原上的柒公主了。

    皇帝文韬武略,为人精诈沉谋,寻了柒柒回来,养入深宫,手中便多了一枚棋子,有朝一日,观那草原中的动向,必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占尽先机……

    柒柒像只孤独的小兽,被皇帝带到皇后面前。

    这一年,柒柒十四岁,皇后二十岁。

    “柒柒,这是朕的皇后,是皇兄的结发妻子,但你要叫她一声额娘,你的身世,是宫中最大的秘密,牵动千万人的性命,你可知晓?”

    虽然皇帝亲自牵着她的手,但柒柒还是很恐惧,恐惧这望不见边界的牢笼,这笼子,便叫紫禁城。

    如果没有皇后,柒柒恐怕要憋死在这宫里。

    是皇后宠她,纵她,无私地爱她,她就好好活了下来,做皇后娘娘的小尾巴。

    她为人机灵,身怀武艺,自然也替皇后化解了许多危机。

    皇后娘娘膝下暂无子嗣,柒柒就是她的孩子,或许更多……

    她们相互扶持着活。

    许多年以后,塞外再次不安起来,人心动荡,异族南下。

    柒柒舍不得离开皇后,皇后也不让她去,她却是,非要去的。

    是她自己愿意去的。

    柒柒打马而去,临走时,对皇后娘娘说:“额娘,我原不在意谁赢谁输,谁得到天下,可我在意你。”

    皇后哭得不成样子,不像个皇后。

    北方平定,柒柒没回来过。

    很久以后的一天,贴身丫鬟给皇后打着扇子,忽然讲,“十七公主曾说,皇后娘娘若是有了小皇子,小皇子一定会当个长长久久,安安乐乐的皇帝。”

    那一刻,皇后就明白了,她不管等多久,柒柒都不会回来了。

    柒柒想要永远守护着北方,她只要这么做,就是永远守护着皇后……

    十七公主的戏份从整体上看,并不多,在皇后人生的中后期才出场,但份量很重,可谓一人牵动国运时局,王朝那年兴衰大事,不能脱开她说了去。

    其中与皇后的对戏部分,日常剧情更是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她的活泼开朗,草原心性,也成了女主当时空寂心灵的一剂解药……

    李姿蝉与剧组安排时间,因为限古令的关系,《鸾歌天下》本来就在冲戏,一定要抢前进入采购流程,非要上星台播放不可。

    另外,李姿蝉希望舒馥的戏早点拍完,一是连续拍摄,容易进入状态,保持状态,二是,舒馥参加的《创梦练习生》,官宣进入倒计时,马上就要入营拍摄了。

    郑导演那边没问题,让副导演和统筹他们都安排好了。

    化妆师带舒馥去定妆,舒馥一晚上没捞到和钟落袖说话,急忙招招手,恋恋不舍的,“姐姐,我去试衣服了……”

    郑导欢笑,恨不得马上让舒馥和钟落袖来上那么一段,感情真好,特别有感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儿,都和那十七公主对上,一个娇蛮蛮、软绵绵的草原小公主,活脱脱从字里行间跃了出来。

    演皇帝的男星,是一线知名老鲜肉,姓贺,演技也是不得了,视帝拿过两座,看见舒馥,非常喜欢,穿着龙袍,招手,“皇妹,到皇兄这儿来。”

    舒馥半鞠躬,“叔叔好。”

    周围人差点憋笑憋断气,老贺师奶杀手,咋就在小丫头这儿栽跟头了呢?

    贺皇帝就很委屈,遥指钟落袖小姐,“我是叔叔?她是姐姐?”

    他和钟落袖差不多年纪,一个皇帝,一个皇后,那么,叔叔姐姐的,辈份很乱了。

    舒馥又鞠躬,“皇帝叔叔,我先去化妆啦!”

    贺皇帝忧伤:“允了……”

    舒馥回过身,化妆师捂嘴咯咯笑,李姿蝉上来又是一个巴掌拍后脑勺,压低声音叱,“视帝也敢怼……能给你姐姐搭戏的男演员不多,你小心别把人给气跑了!——我再找谁去?!我找你演皇上?!”

    没名气的,没机会和钟落袖搭戏,有名气的,又怕给钟落袖比下去,镜头前放大百倍,表演功底立见高低,是有些难。

    略略略……

    皇帝也不可以娶姐姐!

    舒馥委屈地摸摸头,“我不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李嬷嬷。”

    李·一枝花·姿蝉颤抖,“——嬷你的大屁股,我马上告你妈去!”

    化妆师小姐姐笑着把舒馥推走了。

    亮堂堂的专业化妆台,十几个高倍灯泡,将舒馥的小脸照得雪亮。

    化妆师小姐姐问:“舒馥,多大啦?”

    舒馥仰脸道:“十九了。”

    化妆师镜里镜外,前前后后瞧了半天,摇摇头,实在不知道怎么化妆好,或者说,没有什么可化妆的地方。

    肤质吹弹可破,水润水娇,唇红齿白,小鼻子小眼儿小模样,见着叫人格外心动,分明长着一张“电影脸”,放大多少倍也不怕,高倍镜头前,精致的五官比例也绝对不会出现违和感。

    不上大屏幕真的很可惜呢。

    不过,“电影脸”没上大屏幕的人……那可多,不是还有钟落袖吗?视后就不愿上大屏幕,也不知是为什么……

    化妆师挑选了最淡的粉底液,最淡的口红,简单扑了扑,“舒馥好漂亮……以前没演过什么?怎么没见过你啊?”

    舒馥蹬腿儿,笑:“嘻嘻,你的皮肤也特别好!~”

    化妆师小姐姐捂住脸,“真的吗?你别这样,我们les圈的人经不起你这种撩~”

    钟落袖抱臂走上前,也不知埋伏了多久,“小孟。”

    化妆师小姐姐吐了吐舌头,“落落姐,我早出柜了,你们都知道的啊,我也不能不找对象吧。”

    钟落袖淡淡道:“万一她有对象呢。”

    这暗示好强烈,疯狂暗示有没有,化妆师小姐姐弯腰,问:“舒馥,你有男朋友啦?”

    舒馥不解地去望钟落袖,姐姐在搞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对象,结结巴巴,“我……我……没有……”

    钟落袖一双美眸,古井无波地看过来,怨念却很惊人,让舒馥生生读出了——“你有”两个字。

    舒馥震惊:“我……我……可能有??”

    化妆师小姐姐轻笑,对钟落袖双手投降道,“好啦好啦,落落姐,我知道啦。——这是李姿蝉的心头宝,我不可敢招惹!——舒馥,加油哦!看好你哦!出名以前都不可以公开恋情哦!”

    钟落袖仿佛是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抱胸,高贵优雅,华丽转身离去。

    舒馥急忙向化妆师解释:“我没有什么恋情!”

    她回眸去追钟落袖烟视媚行的背影,步步生姿,还带着某种可爱的倔强似的。

    唔嗯……

    人家也是想有恋情的嘛!……

第43章

    紫禁城深宫后院; 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栽种下一株海棠树。

    海棠花蕾红艳; 似胭脂点点; 又如晓天明霞。

    钟落袖扮了皇后的妆,站在花树下; 犹花姿般明媚动人; 楚楚有致,静雅的盘发,欲摇的金钗; 那花钿金箔所制细腻贴合,眉间一点相思; 诉不尽情意缠浓……

    小馥怎么还没来……

    小馥这妆; 化得有些慢了……

    她十指纤纤软玉,踮足,取了一片高贵艳红的花瓣,指尖碎碎轻捻揉动,很有些忐忑与欢喜的意思; 仿佛在等她的情人; 恋人,爱人……

    “姐姐!——”

    舒馥踏着小靴,从妆棚里跑出来; 是草原少女的机灵与可爱。

    风吹起来,漫天花雨,妖娆艳丽; 钟落袖回过眼帘,眸色深了深地望她,温婉端方,是为国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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