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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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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刘奇小儿,好一个江东新政,这蛊惑人心之法,简直胜过十万雄兵。”刘偕气急,“立即将此信呈于吾兄,此外,汝等立即巡视城墙、军营,收缴此物,收缴之后,立即焚毁,有藏私者,杀无赦。”
“喏。”
在一众亲卫离去之际,阎象站在长街上叹了口气,“此乃,攻心之计也。”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陷阵营,进
城外,五千山越精兵一字排开,持盾的老卒站在阵前,阵中,徐庶与众将皆在。
“军师,吾军已连克庐江数县,此番只要攻取数县,将那刘勋小儿斩于马下,这庐江郡便入吾江东之手,为何不攻?”周泰仍是愤懑不平,他帐下的刀笔吏,在昨夜,也被抽调抄写缴文,他还未到方山书院就学,哪里看得懂上面的隶文。
“不急,公奕将军捷报未传,吾军不可攻城,庐江北部诸县,未全入吾军之手前,城内不会大乱,徐州战报尚未传来之前,刘勋,还有袁术主簿阎象,此二人,都不会乱。”徐庶一手抚须,连日以来,接连取胜,攻城拔寨之余,他在军中的地位,亦是稳固。
现在,几乎无人敢反驳于他,便是周泰,也只能嘟囔两句,脸上虽有抱怨,却不敢直言。
“军师,缴文已全部投入城中。”不多时,吕岱策马上前汇报。
“定公辛苦,传令,吾军撤回营中休整,此外,命斥候严加监视城内,若有兵将士族来投,尽皆纳之。”
“喏。”
——
徐州,淮阴大营。
“君侯,城外敌军叫阵。”刚抵达此处下营,城外袁将张勋,便率众挑衅。
“取吾方天画戟来。”吕布大喝一声,浑身甲胄震颤,虎目一扫,站起身来之时,帐中众将尽皆有些面色潮红。
自从他们击溃刘玄德,得了这徐州之后,温侯已有多时未曾亲自披挂上阵矣。
“此刻巳时未过,君侯不可出战。”也就在众将热血沸腾,纷纷想上前请求掠阵之职时,帐下,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众将闻声看去,却见坐在左下首的徐州别驾陈公台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吕布抬手一辑。
“布生平,最恨犹豫不决之辈,公台若有要事,且先道来,若无要事,阵前扰乱吾军军心,当重罚之。”吕布心里也憋火,面色更是凝得出水来。
“君侯,袁军数倍于吾军,君侯出战,可有必胜把握?”陈宫直视着吕布虎目,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哈哈哈……”吕布顿时放声大笑,“吾吕奉先,纵横天下十余载,军阵前,还未逢敌手。区区张勋、桥蕤之辈,岂能当吾。”
“君侯虽胜,却无法尽全功,若此刻出战,仅能取一小胜。”
吕布双眉微皱,他也不是大傻子,自然能听出陈宫言外之意。
“公台可有全胜袁术这十万之众妙计?”
陈宫一手抚须,“袁军十万,但可战之兵,不过五六万之众矣,此刻,吾两军汇聚淮阴,袁军连克广陵、盱眙等地,气势正盛,吾军此刻出战,若胜,全仰仗君侯及帐下诸位将军之勇,未能尽全功而损麾下儿郎伤亡,此乃不智。”
“吾等可再等一个时辰,待晌午炎炎烈日,城外袁军,等候已久,必定人困马乏,君侯再率军出击,当可大获全胜。”
吕布沉思片刻,环视一眼帐下众将,“如此,便先听公台之策,且让那张勋小儿项上首级,再留顷刻。”
“君侯宽心,此战,吾军必胜。”陈宫大笑着退回座上,看向吕布的目光中,多出几分欣慰。
他看不上心狠手辣,奸诈无比的曹孟德,扶持吕布,亦是看重他的勇武。
原本,他以为,以他之智再配合吕布冠绝天下之勇,这世间,将无人能挡,却不想,连连受阻。
如今吕布麾下将兵不过万余,若非汝南尚有杨奉、韩暹之兵牵制孙香所部,怕是此刻徐州腹地已是沦落敌手。
不过,兵临城下,他却从未担忧,世人畏惧吕布勇武,他却信任吕布之勇。
“此战,便可让吾看看,当年吾陈公台所看重的吕奉先,是否仍是人中之龙。”他眼中精光闪烁,旁人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却对此战,早已规划大概。
一个时辰,悄然而过,吕布猛地站起身来,“公台,此刻可出兵否?”
“愿为将军壮行。”陈宫举着酒樽上前,低头,双手推到吕布近前。
吕布伸手接过,一口饮尽后,大笑三声,“哈哈,畅快。”
“侯成、宋宪听令。”
“末将在。”
“汝二人领兵两千,护住吾军左翼。”
“喏。”
“魏续、曹性,率兵两千,护住吾军右翼。”
“喏。”
“高顺,汝坐镇中军,持吾帅旗,以汝陷阵一营之兵,守吾中军,进兵之际,许进不许退。”
“末将领命。”
“张辽何在?”
“末将在。”
“汝穿吾甲胄,隐匿军中,待两军交击,汝方可露面。”
“末将……领命。”
“成廉与本侯,率军从侧翼杀出,今日一战,吾徐州之兵,必胜。”
“必胜”
“必胜”
“必胜”
营帐内,十几员战将的喧哗,伴随着他们行至营中,整座大营都在喧哗。
将士们,看到了众将围在中央的身影。
他束发金冠,仅着一身军中常备黑甲,但那龙行虎步的姿态,那蔑视一切的眼神,那不怒而威的神态,犹如天神下凡。
“温侯”
“温侯”
“温侯”
他每走过一顶营帐,必有军士持刀戈振臂高呼,他接过兵刃,翻身落座在吃土马上,环视一眼军中兵将,手中方天画戟朝天一指,“今日,吾吕布愿击破城外这些土鸡瓦狗,可有人愿随吾出战?”
“末将高顺愿往。”高顺第一个在马上拱手拜道。
“末将愿往。”此外,张辽、成廉、魏续、曹性等将纷纷齐声喝道。
“吾等愿往。”随后应声高喝的,便是他麾下的并州铁骑旧部。
再之后,方才是在徐州招募的新兵。
“出营。”随着吕布一声令下,侯成宋宪,魏续曹性,各率两千兵马,一左一右,同时从辕门而出,于门前散开,居中推进兵马,乃是吕布最为信奈的高顺坐镇,其后,便是坐镇中军的张辽。
“并州儿郎,走。”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原本落于马下的两千骑卒统一翻身上马,动作整齐统一,无一人落于人后。
吕布心中满意,这便是他赖以纵横天下的铁骑,倘若不是仅剩这两千之兵,他此刻,早已是如虎牢关时,率军正面直闯袁军大营。
即便如此,他带着这一支骑兵之际,行动如风,很快便借着大军的掩护,从另一门而出,冲上一侧高坡,来到了两军对峙的侧翼。
“全军出击。”进入战场,高顺不等袁军反应过来,便直接下令。
“杀啊……”数千人齐踏大地,地动山摇之势,那位于高顺身后的“吕”字大旗,迎风招展,最为引人注目。
“大将军,是那吕布小儿,率军杀来。”桥蕤指着对方军阵喝道。
张勋双眼一眯,目光隔着数百步之外,锁定了那面“吕”字大旗之后的一员战将,突然朗声大喝:“桥蕤。”
“末将在。”
“汝率所部兵马为先锋,先破吕布前军。”
“喏。”
“陈纪率军,攻左翼。”
“喏。”
“陈兰率军,攻右翼。”
“喏。”
“梁纲率军押后,大军冲破敌军前阵,便可全军压上,吕布将徐州之兵陈于淮阴,此战取胜,吾大仲便可尽取徐州之地,到时,汝等必随本将军封侯拜将。”
“吾等誓死追随将军。”
“出兵。”张勋手中长剑一扬,数万大军,踩着密集的脚步,带着大地的颤动,从无边无际的平原上,迅速推进。
两军一赤一白,由远及近,脚步越来越快,所有兵卒,都能隔着几十步外,看到对方脸上的狰狞之色。
手中的刀戈,在两军交击的刹那,几乎同时拼着吃奶的劲儿,朝前挥出。
“唰唰唰”朵朵血花绽放,无数残肢断节,几乎在两军交汇一处的刹那,便洒落一地。
吕布军两侧兵马,突然朝着左右散开,中军所在,如同一处凹槽,却放任桥蕤大军进击。
“众将士,随吾直取中军。”桥蕤大喜,他麾下兵多,敌军中军不过近千之兵,岂能阻他?
十步,他已经看到前军踩踏敌军撤退不急的掌旗兵留下的笙旗。
二十步,他已经看着两侧敌军已经被陈纪、陈兰率军牵制。
三十步,他已经策马杀穿敌军军阵,如同一把长矛,直接贯穿了吕布军阵。
他看到了统一披甲的吕布中军,看到了他认识的敌将高顺。
他略微一惊,对方这列阵的动作,莫非,高顺此人,想凭借着七八百之兵,与自己麾下八千儿郎抗衡不成?
两军交击,混乱的战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对旁物充耳不闻,他们面色潮红,心中只有激动,热血早已是涌上大脑,不少人更是青筋暴起,此刻,前军不能停下,否则便会出现踩踏,大军只能一往无前,否则,士气一泄,此战必败无疑。
可,当桥蕤麾下的兵将正式和那列阵的披甲军阵撞击到一处之际,他瞪圆了双目,瞳孔中,倒映着大片挥洒的绞肉,军阵前更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满脸飞舞的残尸,被刀枪破碎,被重盾撞飞,被人踩在脚下,吐血不止,他麾下的儿郎,面对的,莫不是一群恶魔。
短短几十息,他便看到前军一曲,折损近半,其余军士,心惊胆颤,忍不住双腿发颤,根本不敢主动上前。
“进”,也就在此刻,敌军主动推进。
他们的脚步,每一步都踩着鼓点,每一步,都带着血雨腥风,每过一步,都有他桥蕤麾下的儿郎倒下。
他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个荒诞的念头,此战,莫不是一面倒的屠杀?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中吕布
“给吾挡住,夺吕布大旗者,赏千金,封列侯。”桥蕤举着手中长刀扯着嗓子嘶吼,然而,他却只能看着麾下的儿郎败退。
“不能退,左右亲卫,随吾斩将夺旗。”他心里一紧,心知此刻张勋中军便在身后推荐,若是败退,必定为督战的张勋责怪,更会牵连身后中军溃败。
兵败如山倒,数万人混战的战场,一旦有一方溃败,撤退的途中,便是死于踩踏中的军士,也会有小半。
他桥蕤,不敢承受战败的罪责,那便,只有拼命了。
而且,眼前这数百劲卒,亦非铁铸铜灌,亦是血肉之躯,他就不信,自己这数千兵马一拥而上,撕不开一个口子。
当他距离阵前只有二十步的时候,他看清了这员吕布帐下声名不显的大将。
他面色铁青,一脸肃然,不善言辞,便是下达军令,指挥作战,此刻嘴里也只是吐出简短的几个字而已。
“挺盾”
“进击”
“挺盾”
“进击”
桥蕤咬牙闯入这一军阵之中,他手中的长刀,自下往上,径直挑飞一名全副甲胄的劲卒,但刹那间,便有十几杆长枪同时刺向他。
“铛铛铛”他勇双手将手上长刀舞得密不透风,转眼间,便再次砍翻三人。
“散”,也就在这时,位于阵后的高顺在战马上猛地举起手中长枪,陷阵营兵卒绕开桥蕤,两军阵前,露出一处空旷的地界,此刻,只有两将对峙着。
桥蕤也认定了,高顺,便是他如今最强的敌手。
高顺面无表情地将长枪举到与右臂平齐,“杀。”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之下,长枪如电,一击,带着穿透劲风的呼啸,迎面袭来。
桥蕤双手举刀,自上往下,斜劈一记,这,是他投身袁术麾下,征战南北以来,成名的一击。
“哧……”两马交错,鲜血飞溅,高顺面无表情地举枪,“结阵。”
“嗒嗒嗒嗒”数百兵卒迅速在他战马前集结。
“挺盾”
“进击”
仍旧是一丝不苟地在下令,至于桥蕤,则是在阵中被无数脚步踩踏,除却他那首级,被人斩下来挂在腰间之外,身体与数万大军脚下踩踏的血泥,并无二致。
“大将军,桥蕤败了。”眼见着前军溃败,桥蕤那面将旗已经倒下,主将桥蕤,更是不知所踪,跟在张勋身侧的一众将校,面色难看至极。
“看到了吗?那持盾举枪的重甲步卒,便是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尽皆追随吕布南征北战十余载的并州老卒。七八百人,如今伤亡近半,尔等随吾冲锋,此番,必要击溃吕布中军。”张勋冷笑一声,桥蕤,匹夫尔,身为主将,亲自率军突击对方严阵以待的军阵,这不是找死吗?
他张勋能凌驾于纪灵、陈纪等人之上,自然有他的睿智之处。
吕布麾下悍勇何其多矣,他,绝对不会亲自上前送死。
只是,令他忧虑的,便是温侯吕布,此人,为何到了如今,还未出现。
“报……大将军,右翼陈兰将军,已为敌将曹性所败。”
“报,左翼推进受阻,敌将侯成、宋宪死命相抵,陈纪将军所部兵马,无法推进。”
“是时候了,全军出击。”张勋不能继续等下去了,此刻战场上,双方数万将士混战一处,吕布军的气势,已经随着陷阵营如同尖刀一般的推荐,如日正隆,若是任由其继续下去,怕是己方在围歼这陷阵营之前,两翼的防线,也就会溃败。
只是,也就在他中军和后军一同杀出的刹那,右翼,突然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
“那是……骑兵吗?”张勋面色大变之际,便看到了远处平原之上,一匹赤红如烈焰般的宝马良驹之上,一员虎背熊腰的敌将,手持方天画戟而来,转眼间,已经杀入侧翼军阵,一路砍瓜切菜般,率军连续击破几道军阵,无人能在其兵刃下走过一合,他在这数万大军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吕布……”张勋满脸苦涩,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身侧,“梁纲将军,汝且率兵五千,阻击吕布。”
“喏。”
当梁纲带着大队步卒上前,吕布麾下的两千并州铁骑,已经在万军丛中杀了一个迂回,一人双马的并州铁骑,掠过之后,尽皆尸横遍野。
常年追随吕布在并州草原上和外族作战的他们,在战马上收割头颅,如同割草般轻松自如。
一个冲刺,折损掉近百骑卒,但袁军的死伤,却足以十五倍以上。
被吓破胆的军士,更是不计其数。
“张勋大旗就在前方,众将士,随吾活捉张勋。”吕布突然自万军之中爆发出一声咆哮,只见他策马而来,沿途,十几员将校在三合之内,便被方天画戟给劈成两半。
张勋几乎是亲眼目睹梁纲被吕布一戟刺中腹部,双臂用力,凌空挑起之后,手腕飞速转动戟杆。
梁纲在惨叫中,胸膛碎裂,身体被抛出的刹那,被吕布长戟几次斩击落在身上,双臂、大腿、头颅,各自分离,一片血雨,几乎让拦在吕布身前的无数袁军吓得魂飞魄散。
挑斩,这几乎是吕布在虎牢关下的成名绝技,若非各地名将,无人能逃脱他这恶魔般的鬼神一戟。
“败……吾军败了……”张勋看了一眼侧翼,他,还有退路,他可以退往广陵,也可以退回九江,他身边还有所部万余兵将,此战虽败,他仍旧是大仲朝的大将军。
“撤”
“快撤”
兵败如山倒,何况主将带头先跑。
“高顺率军,就地打扫战场。”
“张辽、宋宪、魏续、侯成……尔等随本侯追击。”
“喏。”
半日,随队掩杀了足足二十里,吕布才命大军在淮水边上休整。
当日,从淮水乘船南下,过广陵而传入江东的密报中,赫然写着:“淮阴一战,袁军五路大军,背水一战,为吕布铁骑冲阵所破,张勋麾下,五万余众,逃过盱眙,晋升万余。”
战后,张勋连续派出七次传令兵前往广陵孙策帐内传令驰援,孙策未应。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孙吕不约而盟
“哈哈……畅快,此战吾军沿路斩杀,斩首上万级,被吾等赶入淮水的袁军便有近万,俘虏更有一万之中,其余袁军,怕是早已吓破胆了。”
“今日战后,吾等可渡过淮水,一举收复失地,进广陵可攻涂中、历阳一线,攻下蔡,可进逼寿春。”
“袁术逆贼,篡汉自立,自取灭亡尔。”
“哈哈哈……”
众将回营,尽皆大笑,今日一战,他们的斩获何等丰盛,便是缴获的马匹军械,也足以让他们将部卒扩充数倍。
吕布笑着看了一眼众将,目光看向陈宫,“此战,还得多谢公台之策,吾军杀出之际,袁军早已人困马乏,久战之下,体力不支,沿途追击之时,竟有不少脱力之下,舍弃了甲胄兵刃,就地跪降之辈。”
帐中顿时又是一阵大笑,吕布入主徐州以来,名不正言不顺地从刘备手上篡夺,徐州士族并未服他,如今一战,当真是让他帐下的众将觉得有些扬眉吐气。
“今日之战,全赖君侯虎威,诸位将军作战勇猛,徐州儿郎不惜死命矣,宫,焉敢居功。”陈宫先是谦让了一番,便抬头迎上吕布的目光,“君侯,吾军明日便可兵分几路,收复失地。”
“张勋于盱眙收拢败兵,陈兵于淮水南岸,吾欲先取此城。”吕布双眉微皱道。
“不出三日,张勋必定退兵。”
“为何?”吕布惊讶道。
“君侯可遣诸位将军,收复北地诸县,亲自于北岸收拢战船,做出渡河攻伐盱眙之状。”
吕布面色一沉,“公台之意,只取北地诸县,不取广陵?”
说着,他看了一眼帐中的陈珪。
至于陈登,此刻正在许县回返的途中,吕布献上韩胤首级,向天子表明忠心,得了左将军之位。
“孙策所部,如今已驻守广陵月余,大肆招揽流民,挑选精壮训练成军,如今帐下已有万余兵马,其麾下更有不少悍将,吾军若取,必有苦战。”
陈宫迎着帐中众将沉思的目光,闲庭信步地走在帐内空地,“若吾军携大胜之势南下,孙策必助张勋与吾军决战。”
“此战,吾军旧部精锐,君侯帐下,并州铁骑、兖州老卒,折损不少,若想再战,恐北地有失,非是良机。”
“若吾军暂将广陵让于孙伯符,此人必不会联合张勋所部。”
“君侯只需做出渡江攻打盱眙之势,不出三日,张勋必定撤兵。”
说着,陈宫的目光落到陈珪脸上,“饶是汉瑜族人,于广陵受苦矣。”
“为君侯效命,保徐州百姓安危,广陵陈氏,受些苦难,亦是理所应当。”陈珪不卑不亢地答道。
陈宫心中暗忖一句“老狐狸”,再次朝着吕布抬手一辑,“此外,江东军连日以来,连取庐江数县,不出十日,刘勋必为江东所败,此刻,若是吾军与张勋、孙策交战,怕是在此战之后,九江、庐江,乃至淮南之地,俱会落入江东之手。”
吕布双眉微皱,“吾与江东联姻,吴侯刘奇,乃是吾婿,约定起兵之日,定好吾等瓜分九江、庐江二郡,此番,若吾军驻军不前,怕是……”
陈宫大笑,“此战吾军虽胜,但伤亡惨重,已无力再攻九江,且吾徐州境内,一郡十余县尚在敌手,若要攘外,必先安内矣。”
陈宫在吕布面色犹豫不决之际,一手抚须,“此战,江东军必胜,取庐江之后,必须率军东进,以水路、陆路共取九江,袁术陈兵于陈国、汝南、盱眙等地,寿春附近诸县,守军不多,其必定下令张勋回援,到时,孙策所部,必会趁势西进,到时,君侯可趁势南下,收复广陵,遣大将屯驻广陵,南下可渡江取丹阳、西进,可进兵九江矣。”
略微思忖之后,吕布重重点头,“如此,便依公台之计罢。”
众将对视一眼,也未曾出言反驳,便是陈珪,看向陈宫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敬重和忌惮的复杂之色。
“陈宫之谋,当真深谋远虑矣,吾……不如也。”
——
同一时间,广陵孙策大营。
一众文武列坐两侧,尽皆听着此刻从淮阴送来的战报。
“主公,张勋已命人数次催促进兵,吾军当真不出?”朱治双眉微皱,“若是张勋败亡,吕布携大胜之势南下,吾军困于广陵之地,南北皆敌,该如何是好?”
“君理将军莫要焦虑。”孙策正待开口,帐下鲁肃已经一手抚须,“吾军非是不能出兵,而是此刻,时机未至矣。”
说着,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周瑜,“公瑾以为,江东军,何日可破舒县,进攻合肥、历阳等地?”
“淮阴袁军战败之后,徐元直,必定强取舒县。”周瑜淡然答道。
孙策坐在堂上,一脸若有所思。
周瑜起身朝着孙策一拜,“主公,那吕布帐下,亦有陈宫、陈珪等有识之士,断不会轻易进犯广陵,庐江若失,江东军威胁合肥,袁术必调张勋回军,到时,便是吾军趁势西进,攻取九江之绝佳战机。”
“公瑾,此番江东起兵五万,水陆并进,吾军何不从广陵直接渡江南下,攻取江乘、丹徒、曲阿等地?”孙策心中仍然有些疙瘩,他未曾继父亲遗志,取江东六郡为根基,心中岂是“遗憾”二字可表。
“江东军看似倾巢而出,但据可靠战报,吴侯刘奇未动,其麾下,尚有吴宪、朱桓、潘璋、徐盛等将尚未调动,吾军此刻若是渡江南下,岂不是自投罗网?”周瑜轻笑道。
“不想,刘奇小儿,防吾孙伯符之心,如此缜密矣。”孙策叹了口气,相比广陵,他倒想此刻坐拥江东任一一郡。
“公瑾,吾军此番,若取九江,可能赶在江东、徐州之前?”
周瑜当即大笑,“吾军以奉命回军,守护合肥名义西进,一路可通行无阻,到时,主公率前军先行,吾率后队一路接管城池,收拢降卒,吾等可借历阳据江东之兵,一路攻打寿春,灭袁术之后,当可将九江收入囊中,谋淮南,而结吕布,可拒江东之兵矣。”
孙策面上逐渐露出喜色,“公瑾,不愧吾之韩信矣。”
“主公谬赞矣。”周瑜一边谦逊落座,目光却和身旁的鲁肃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帐中,他二人却是心知肚明,想和吕布联合,攻打九江之际,这广陵,却是不能要。
第一百二十章 曹操来了
秣陵,吴侯府内宅。
淮南战事一起,整个江东,豫章、丹阳等地的民夫,被征调数万之众,虽大部都是山越精壮,但江东财政上,也多了不少负担。
刘奇将榻上的步练师哄睡,目光游离在她那隆起很高的小腹上,还有不足半月,步练师便要生产了。
即将为人父的感觉,让他满心复杂,既是有些心慌,也有些紧张。
心慌是迎接从未有过的体验,紧张则是害怕自己做不到一位父亲。
“吴侯,门外有斥候等候。”也就在他脱掉外衣,今日准备挨着步练师入睡之时,守在门外的侍女,突然出声道。
“可是有急报?”刘奇大步走到门边,轻手轻脚地掩上房门,来到庭院中,直视着这位侍女道。
“正是。”
刘奇脚步加快,几步便是来到了内宅外的园林中,一名斥候早已等候多时。
“卑下拜见吴侯。”
“何处战报?”
“自庐江而来,一封是军师亲笔所书,一封则是从寿春转到庐江书信。”
刘奇伸手接过两封书信,先拆开徐庶亲笔信函。
他略微扫了一眼,便朗声大笑,“不愧是徐元直,步步蚕食,稳固进逼,如今,吕蒙与太史慈二位将军可横扫庐江北地诸县,南边,蒋钦攻取襄安、临湖二县,如此,刘勋所部,困守舒县,已成瓮中之鳖也。”
言罢,他又拆开第二封加了蜜蜡的书信。
“寿春大仲皇宫,三日内,骑军斥候二十七人出城,七人往徐州前线,六人往舒县,其余十四人,尽皆北上,前往汝南、陈国一代。”
“陈国境内吴卫来报,司空曹孟德于许县聚拢大军四万,以命麾下大将乐进、于禁为先锋,领五千兵马,已杀入陈国境内。”
刘奇双眉微皱,“曹孟德,未曾击败宛城张绣,便率军东进,进攻陈国,这徐州、淮南的一亩三分地,他,竟然也想插足吗?”
“立即召孙邵、许靖、张昭、张肱前来议事。”
“喏。”
很快,刘奇便从里屋取了一件长袍披在身上,不多时,便落座到议事堂内。
稍微等候了盏茶功夫,便看到门外四人陆续抵达。
“吾等拜见主公。”四人面上有些疲惫,但也深知,倘若无紧要事宜,刘奇断不会星夜召他四人前来。
刘奇看了一眼身旁的侍者,“将此两封书信,传阅众人。”
“喏。”侍者捧着两封书信,恭敬地来到几人身前。
不多时,四人便陆续看完信上内容。
张肱当即直起身子,朝刘奇拱手一辑,“主公,曹孟德于许昌挟天子及文武百官,假大义于诸侯,此番出兵,可是打得剿灭篡位逆贼袁术的旗号?”
“自然,他曹操自领司空,以汉臣自居,讨伐袁术,顺应皇命,其麾下文武,必定众志成城。”
“纪灵领兵万余,屯驻陈县,收拢陈国之兵,马步军可达两万之众,若粮草充足,或能驻守月余。”张纮一手抚须道。
“纪灵有统军之能,全无吕布、关羽万人敌之勇,不出十日,必为曹孟德所败。”刘奇微微摇头,天下人,如今仍是有些小觑曹操。
他击败吕布,不少江南士子会以为,他是得了鲍信等人相助,唯独仅有明眼人知晓,曹孟德此人,且不论他麾下文武群臣之能,自身,亦是当世豪杰。
“十日?这……”张纮有些难以置信。
“纪灵之勇,不过于禁、李典之辈矣,曹孟德虽于宛城失了大将典韦,但其麾下,尚有许褚、夏侯惇之辈,可力压纪灵,将失其勇,则论兵阵。”
“曹操于初平三年征讨黄巾,得数万青州兵,其麾下众将训练许久,虽于宛城一战折损过半,但元气未失,纪灵战兵,两万之众,仅万人为袁术旧部,可堪一战,四万对一万,他纪灵若守陈县,自寻死路尔。”说着,刘奇目光环视一眼堂中几人,“纪灵,必败无疑。”
刘奇顿了顿,“吾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商讨下一步进军事宜。”
“吾军兵围舒县已有五六日,徐元直在消磨城中兵将士气,只待徐州张勋兵败,便可取城。”
“曹操率军东进,先取陈国,其心腹大患,乃是宛城张绣,今汝南空乏,太守孙香率军击韩暹、杨奉未归,他若攻取汝南,易如反掌尔。”孙邵一手抚须,眼中时有精光闪烁。
“汝南、陈国,乃大郡矣,黄巾之乱前,有民九十万户,经历战乱,黄巾贼寇掳掠,却也有数十万户之多,多为曹孟德所据,其势可席卷兖、豫二州,若再取张绣南阳,可携大势南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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