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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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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军突围北门,往何处去?”
    “北去必是龙舒。”话音刚落,彭虎隐隐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却说不上来。
    吕岱一手抚须,面上带笑,“昨日得报,龙舒已为子明将军攻占。”
    彭虎顿时眼前一亮,“如此,吾军只需杀散敌军,弱了敌军士气,随后追杀,将其逼到龙舒城外,两面夹击即可。”
    “善。”吕岱徐徐点头,心中松了口气,这山越头领,也不完全是不学无术。
    商议妥当,二人各自领兵数千,从左右杀出,两支大军,如同两支箭矢,锋利地贯穿了袁军掩护突围的兵马,但被守护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仍旧是在一群亲卫精骑的护送下,朝北逃窜。
    “公让,吾留汝一曲兵马,且顺势攻占北门,打扫此处战场,将此处战报,呈于军师面前。”
    “喏。”诸葛均拱手一拜,便看到吕岱和彭虎各领一军,尾随袁胤败兵而去。
    他满脸羡慕地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回眸之际,大手一挥,“汝三什之兵,即刻占据城门。”
    “喏。”
    他看了一眼远处,听着东门震天动地的嘶杀声,鼻尖微微一嗅,胸腹便一阵翻涌,他立即顺势趴在战马上,呕吐了一阵。
    当他面色苍白地爬起身来,再也不敢看附近的断肢残臂,大手一挥,“迅速打扫战场,入城,先占据城中主要街道,莫要让乱兵惊扰城中百姓。”
    “喏。”众将士虽因诸葛均呕吐不堪的一面,有些轻视于他,但却不敢违背将令。
    “这便是战场啊。”当诸葛均登上城墙,俯视下方的战场,散乱得到处都是的笙旗,被刀枪捅杀的战马,车轮被毁,崩碎在山野中的车驾,还有密密麻麻,数百具死尸,方才,不过半烛香的厮杀,袁军便杀出重围,但留下了数百具尸首,如今,更多的袁军,却是被追击的军士三三两两地压回来,他们,将是这一战的俘虏。
    “如今看起来,还是吾兄在皖县治理,更为安逸。”诸葛均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西面,在攻克皖县之后,诸葛瑾当即被徐庶上表刘奇,提前擢拔为皖县令,如今,他的兄长亦是牧守一方的六百石了。
    只是……他那堂兄,却自叶县一别,不知去向。
    “兄长为何,便不愿来着方山书院呢?”他一脸纳闷,方山书院有这么多名士授课,更有江东军中几位重将不时前来指点马术、骑射,如此文教重地,当是他那自比管仲、乐毅的兄长向往之处才对,为何,他却畏刘如虎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凉薄袁氏
    “杀啊。”当黄猗率队抵达东门马道,却已发现,马道已经被溃军堵住。
    “尔等在此何用,还不速速与吾登城阻击敌军?”黄猗举着手中长剑,随手推开几名兵卒,当他站到高处,很快,原本乱糟糟,挤作一团的兵卒便恢复了宁静。
    “喏。”众多将士纷纷看了他一眼,随他杀上城墙。
    刚冲上马道,黄猗便被一波箭矢给偷袭,倘若不是他身后的刀盾手补位及时,他已是命陨在这一波箭矢之下。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吓得面色苍白,“怎的,这城墙马道对面还有一架井车?”
    “大人,城外江东军一开始便以二十架井车于城外用箭矢压制吾等。”
    “井车如何靠近?只要敌军投石车石弹一停,吾不是便命尔等登城作战吗?”黄猗瞪目欲裂,他此刻心里十分窝火,陆续有几波兵卒冲上城墙,都被站在井车上弓箭手射杀。
    “大人,这可不怪吾等,敌军井车下,似乎有可供推动的车轮,可以在城外平地上移动。吾等刚杀到城墙上,就被城外井车上的箭矢射倒,他们居高临下,吾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黄猗面色微惊,小心翼翼地从马道边上探出一只眼睛,“只有一辆井车,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手,随吾登城,必要夺回此城,否则,吾身死之前,亦要治尔等一个畏战不前之罪。”
    “喏。”众将士应诺,很快,便有数十名扛着盾牌的军士强行冲到城墙上,随后,大队弓箭手跟进,不多时,他便听到一阵欢呼声。
    “驸马都尉,井车上的弓手,已经被吾等射杀。”
    “善”,黄猗面色大喜,手中长剑一挥,“众将士,随吾夺回城墙。”
    “斩首一级者,可领百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虽然兵荒马乱,但亦能买到一两钧栗米,对于这些贫苦出身的军士莽汉,那便是赤裸裸的诱惑。
    黄猗冲杀在前,身侧有着刀盾手挡住流矢,当他冲到城墙之上,入眼,一片血雨腥风。
    混杂在一起的敌我双方士族,穿着青色甲胄和黑色甲胄的袁军与江东军,此刻,登上城墙的江东军仅剩下不足两百之数,但城外的十几辆井车的木板,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城墙垛口处,用倒钩勾着,十分稳固,而在井车下方,却是有着三层踏板,由百步之外的平地上,由木架拖着,然后搭在井车后方,正有源源不断的江东士卒,从踏板登上井车,再从井车登上城墙。
    而在十几架井车周边,亦有不少云梯,此刻,从城墙垛口处俯身望去,攀爬在云梯之上的军士,就如同秋日过境的蝗虫,不计其数。
    黄猗略微咬牙,“刀盾兵,结盾阵。”
    “喏。”
    二十余名持盾的刀盾手,上下两面盾牌靠在一起,两层盾墙,便是一名壮汉站在盾墙之后,除却脖颈以下的部位,也全部能被挡住。
    “弓箭手,放箭。”
    “不可啊,都尉大人,城墙上还有吾等袍泽啊。”
    “大人,三思啊。”
    一时间,便是持盾的刀盾兵也忍不住回眸看来。
    黄猗捏紧长剑的手臂微微发颤,面皮绷紧,“汝等耳背不成?”
    “放箭。”
    “喏。”
    “咻咻咻……”连续数十支箭矢,直接将正在颤抖厮杀的几名军士射成了刺猬。
    眼见着自家袍泽喋血倒地,不少跟在黄猗身后的士卒都有些不忍地低下了头。
    “刀盾手,盾墙推进,弓箭手,不要停,给我放箭。”黄猗见果有奇效,当即大喜,长剑一挥,继续推进。
    “那城墙之上,乃是何人?”城下,正在观战的徐庶,也是发现了城墙上的异常。
    “那便是袁术老儿之婿黄猗。”站在徐庶身旁不远处,自皖县归降的一名小吏立即上前答道。
    “传令,鸣金收兵。”
    “军师,吾军已夺得过半城墙,为何后撤?”贺齐面色微变,当即拱手一拜,“军师,末将愿率所部兵马,攻占城墙。”
    “军师,末将愿为先登。”彭式亦是策马上前,抱拳一礼道。
    徐庶微微摇头,“汝等且看,此刻城上袁军,气势如虹,吾若再遣兵将攻城,徒增伤亡尔。吾亦曾听闻那黄猗之名,本以为,只是酒囊饭袋之辈,却不想,竟有如此狠辣手段。”
    他嘴角微微勾勒几分,,“传令鸣金,后方投石车的石弹已准备就绪,撤下井车,既然黄猗亲率将兵守城,那么,便让他先尝一尝石弹的滋味。”
    “喏。”
    彭式和贺齐对视一眼,眼中多出几分敬色。
    他二人亦是亲临过数次战场,自家这位军师用兵,每次必能以极少伤亡取胜于敌,当真是足智多谋。
    “轰隆隆……”当井车被守在车轮边上的精壮推着朝后挪出数十步后,城墙上原本密密麻麻的江东军士卒,已经撤下大半,然而,此刻,东门城墙,也被黄猗顺势攻占。
    黄猗松了一口气,正当他回眸看向城下,那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投石车,突然再次装填石弹,在他双眼猛地瞪圆之下,无数黑影,已经同时被一个个漏勺般的推杆,送上了天空。
    “快卧倒。”
    “刀盾兵,快保护大人。”
    不多时,密密麻麻地数百颗石弹,直接覆盖了这一段城墙,到处都传来吐血栽倒的声响,甲胄和铁盾,即便可以抵挡箭矢,但这磨盘大小的石弹,却并非他们这等肉体凡胎能够硬抗的。
    黄猗被接连四五名军士压在下面,身上更是有着十几面铁盾,但短短十几息,他便感受到了数颗石弹落到身上,先后,有四五名军士,为庇护他而死。
    一道道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流淌下来,他满脸苍白,当一波石弹过后,他立即推开身上的死尸,“快,留下一曲兵卒,其余人,撤到马道。”他踱步奔走,当他来到马道之上时,一抬头,却看到了北门所在的硝烟。
    随即,他听到了南门、西门的喊杀声,原本,应当是被佯攻的几门,竟是同时在被攻打。
    他似乎意料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一片死寂。
    “咻”一根箭矢,不知从何处而来,从他略微颤抖的后脑勺,一穿即过,带走一片红白相间的血花,在空中绽放。
    黄猗嘴角带笑,看着北面无力栽倒。
    他为袁氏,拼死苦战。
    怎奈,袁氏舍他,如衣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军师之外的任务
    黄猗一死,城上兵卒大乱,眼见着大队兵卒在城头上护着黄猗的尸首朝城内撤去,很快,徐庶便得到了这一战报。
    “可惜,此人倒也算一忠烈之士。”徐庶叹了口气,大手朝前一指,“彭式、贺齐,命汝二人,各率本部兵马,夺城。”
    “喏。”二将面色一喜,当即各自领了一军,从两侧开始攻城。
    “报……军师,南门水寨,已为周泰将军攻破。”
    “报……军师,西门城门,已为吾军攻占。”
    徐庶面色一喜,正待开口,又有传令兵抵达:“禀报军师,袁胤率军千余,从北面城门突围,已被吕岱、彭虎二位将军击溃,如今被亲卫百余兵将簇拥着北逃,二位将军正在追击。”
    “无妨,袁胤北去,欲投龙舒,子明将军虽已率军北去,此城亦有吾军五百士卒把守,他区区百人,只会自投罗网。”
    说着,徐庶深深地看了一眼北面城门的方向,“吕定公,此人倒是有些武略。”
    “咔咔咔咔……”在徐庶沉思之际,城门却是从里面打开了。
    彭式与贺齐,为夺这先登之功,却是亲自身先士卒,率军登城,却不想,最终仍是彭式年轻气盛,先登一步。
    城门大开,徐庶在战马上拔剑出鞘,“传吾将令,众将分别占领府库、县衙、城内大营,四门必须留兵驻守,于麋、笮融二位将军,把守街道,解决城中溃兵,不得有误。”
    “喏。”很快,等候在他身侧的十余骑便各自散去。
    一炷香后,徐庶率军入城,城内到处,都有着散乱的杂物。
    贩卖水果的竹筐、逃难时掉落的细软,被城内袁军扛着洒落一地的栗米,一片狼藉。
    当徐庶在县衙坐定,城中众将也纷纷回到堂前交换将令。
    听着他们一个个兴奋地汇报斩获,徐庶扫视一眼堂中众将,目光最终落到独自领兵攻占北门,且顺势率军占领府库和县衙的诸葛均身上。
    “公让,汝且为吾代笔,张榜安民。”
    “喏。”诸葛均立即起身应下,心中有些激动,他在这一战的表现可圈可点,此番,亦算是熬出头了。
    “此外,将俘虏的三千余众,全部收押大营,择其精壮,收编各营。”
    “喏。”众将面色一喜,此战他们所部兵马亦有伤亡,若是能有补充,自然再好不过。
    “将黄猗尸首厚葬,此人,亦算是死守此城而死的忠义之士,各为其主,却也不能让其暴尸荒野。”
    “喏。”众将看向徐庶的目光,又多出几分敬色,他们效力于沙场,又有哪个敢说,自己的头颅,他日不会被敌将从疆场上取了取,若能保个全尸,已是他们这等战将的夙愿。
    “各营入城休整,沿舒县每隔一里派出一名斥候,留意袁军动向,吾军明日发兵舒县,此战若胜,吾江东,可一举平定庐江郡。”
    “喏。”众将同时踏前一步,扯着嗓子吼道。
    徐庶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以周泰为先锋,领虎贲五千先行,五更出发,天亮之前,必须抵达舒县城下。”
    “喏。”
    “诸位各自回营吧,征战几日,且先好生歇息。”
    “末将告退。”众将鱼贯离开,徐庶立即取出了一张帛纸,他还必须得亲笔所书,为远在秣陵的刘奇,呈上庐江的战报。
    不多时,吕岱回营。
    “定公将军一路辛苦。”徐庶隔着很远便看到了他拎在手上的头颅。
    “军师,此乃袁胤之首级,吾等追至半途,乱兵为吾军击溃,袁胤被吾阵前斩了。”
    “彭虎将军何在?”
    “已入驻龙舒。”
    “甚好,知吾者,吕定公矣。”徐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攻居巢一战,将军当为首功。”
    “岱,竭尽所能矣。”
    “且先下去歇息吧,明日汝军为吾侧翼,拔营攻舒县。”
    “喏。”
    目送吕岱远去,徐庶在给刘奇的信上,再添上几笔。
    “诸葛瑾、诸葛均,前者可现为一县之长,历练大用,后者需积累资历,以老吏为其挂职,实则以其主政一县。”
    “此外,主公所言,战时,以武将代县长之职,兼任县尉,镇守一城,此计可行矣。”
    “吾料数日之内,庐江各地,必为吾军所取,还请主公早日定下庐江各司职官员,将郡县书院文士,派遣庐江赴任。”
    袁术麾下的官,除却部分老朽,资历极深但在任上却待不了几年的可以留用之外,在出兵之前,刘奇和徐庶、张昭等人的商议中,其余剥削百姓,残暴不仁,或是碌碌无为之辈,尽皆以前往江东述职的名义,以刺史府孙邵、是仪、许靖等人,考察其德行,下放州、郡两级书院进修后,视成绩任用。
    至于兵卒,徐庶汇报了两个数字。
    一则是俘虏的人数,二则是具体补充进各营的精壮数量。
    此外,己方战损,亦是呈上。
    一开始,徐庶并不理解,军中既然有花名册,为何刘奇还要下令,为每一名军士甲胄上留下籍贯和姓名,如今,随军征战,几战阵亡的五百余人,尸首焚烧之后,却是可以凭着木牌,送外秣陵,被各家取走下葬。
    抚恤的奖赏,亦可根据身份木牌上的籍贯和姓氏发放到位,便是在秣陵城外,石头城西边的矮山上,那一座专为江东阵亡将士留下的墓地,此刻,亦多出六面石碑。
    百人一面,军中校尉、裨将、偏将以上,可单独立碑,立下卓越战功者,特立于此战阵亡将士石碑之首。
    而且,在白银寻到之后,一开始,刘奇并未打造银锭,反倒是,用此物打造了些大小不一的银牌。
    每战之中,立下卓越战功者,可授此物。
    徐庶停下笔,浏览几遍后,方才将其放入信封内,取来灯油,将其滴落在封口。
    “命快船将此书信,以百里加急,送往秣陵,亲手交给吴侯。”
    “喏。”目送亲卫离去,徐庶站起身来,望着东北边,“下面,便看熟快熟慢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望风而降
    四月初,徐庶率军三万,抵达舒县城外。
    刘勋扒着城头,望着城外正在忙碌中搭建的大营,一手紧紧捏着城墙外沿。
    “太守大人,敌军正在扎营,且随行大军中,并无骑兵,吾可率城中精骑两千,杀出城外,将其阵角击溃。”
    刘勋微微摇头,双眼紧盯着那一面“徐”字大旗,“徐元直并非无能之辈,他能在攻下居巢之前,便抢占龙舒,袁胤和黄猗,败得不冤。”
    “此外,他没有趁夜进军,以震慑吾军,便是为了防范吾军趁他立足未稳之际,出城偷袭。”
    “如今战机已失,他随行兵马,人人精神充沛,早有迎敌准备,军阵之后,虽有大队民夫工匠运送攻城器械而来,但军阵之中,在那刀盾兵之后,多有沟壑,便是为了防范吾军骑兵。”
    刘勋叹了口气,“陛下这两千精骑,乃是讨董之际,从北地招募的儿郎,其中还有一部乃是孙文台旧部,若是折损于此,吾有何面目再见陛下?”
    “大将军言下之意,吾军据城而守?”
    刘勋眯着眼,“此番,吾已将庐江各县之兵汇聚于此,寻阳、皖县、居巢、龙舒相继失守,吾军损兵折将万余,如今城中之兵仅两万,进击不足,但守城有余。”
    “古来用兵,十倍围之,五倍困之,他徐元直便是孙武在世,仅凭三万之兵,如何破吾?”
    言罢,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阎象,“主簿可有何教我?”
    “龙舒已破,斥候回报,未在吾舒县方圆二十里发现敌军骑兵,大将军以为,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会在何处?”阎象一手抚须,脸上布满愁云。
    刘勋面色大变,“莫不是以顺势往北穿插?”
    “可……太史慈所部,全是骑兵,如何攻城?”
    “大将军莫非是忘了攻占龙舒的吕蒙所部。”
    阎象看着城外偃旗息鼓的军阵,“吕蒙所部兵马,全是刘奇平定几郡山越之后,从山越精壮中挑选,训练而成,奔行于山林之中,强行军,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若是不出所料,北地诸县,数日之内,必有战报传来,落入敌手。”
    刘勋面色无比难看,“如此,吾军,便只剩两条路可通九江。”
    阎象微微摇头,“北去合肥,须过龙舒水,若吾是江东军统帅,只需遣兵两千,于河岸后的密林设伏,吾军过河之际,半渡而击之,吾军,必败无疑。”
    “临湖、襄安而成,各有三千兵马屯驻,可保吾军后路不失。”
    阎象微微摇头,“长江沿岸,都为江东水军任取矣。”
    “那该如何是好?”
    “固守待援。”阎象叹了口气道。
    “今孙香驻守汝南,纪灵将军攻入陈国,吾大仲出兵七路,进讨徐州,九江境内,唯有历阳一线有兵驻守,何来援兵?”刘勋满脸凄然,大仲称国之际,有大军九万,抽调精壮,兵可达十余万之众,如今,却已无兵可用。
    “昨日得徐州战报,吾军已攻破盱眙、广陵,大军陈兵淮阴,与吕布兵万余对峙。”
    阎象看了一眼刘勋,“此战,吾军败象已现。”
    “这是为何?”刘勋双眉微皱,他总算是明白为何陛下不喜此人了。
    “广陵乃陈登根基,以其士族在广陵之势,大可举兵万人固守,为何,却让吾军屡屡得手,吾军进兵不过月余,便连破徐州境内二十余城池、关卡,吕布、陈宫之辈,绝非不知兵,反倒是诱敌之策。”
    “吕布所部骑兵精锐,骁勇无比,且其麾下,有大将张辽、高顺等人,兵少却善战。”
    “不出半月,吾军必为吕布所败。”
    言罢,刘勋便带着阎象走下马道。
    “纪灵将军,进兵陈国,听闻,曹孟德已在许县誓师兴兵,吾大仲已与徐州、江东先后开战,若是三线作战,怕是……”
    阎象没有回答,他在袁术称帝之前,便多加劝阻,因此,为袁术所恶,但此刻,他已孤立汉臣诸侯之外。
    放眼天下,强如昔日董卓、北地袁绍等,亦不敢称帝,袁术称帝,在阎象看来,自取灭亡矣。
    晌午过后,大军攻城,刘勋在府内烦躁不安,江东军于西城门外下寨,只用投石车和井车强攻,城头兵卒,短短两个时辰,便折损上千。
    “报……”
    “太守大人,六安灊县溃兵来报……昨日夜里,已经相继被敌将太史慈、吕蒙攻破。”
    刘勋满脸暴怒,一手拎着传令兵的领口,“那吕蒙所部,皆是山越精锐,然太史慈所部全是骑兵,六安如何失守?”
    “却是六安长,主动开城投降。”
    “竖子”,刘勋猛地将其丢开,双臂青筋暴起,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陛下待他不薄,竟敢弃城?”
    “庐江北部诸县,守军加在一起,尚不足数千,太史慈乃江东猛将,天下皆知,攻取六安,当在大人意料之中。”阎象迈步上前,“还请大人立即传令临湖、襄安守军,不得出城作战,坚守城池,此外,再派传令兵,向陛下递上诀别之书,倘若陛下不能命七路大军回师,不仅吾庐江之地不保,便是九江,怕也会落入江东之手。”
    阎象眯着眼,看着西城门的方向,“秋收过后,江东得山越精兵,更有大量钱粮,这十几日攻城掠寨,皆以攻城器械先迫使城中守卒胆寒,再下令攻城,徐元直,是在等徐州战报。”
    “吾军胜又如何,败又如何?”刘勋怒道。
    “胜,则回师之前,徐庶会下令,速取庐江,若败,则其可持缴文,招降庐江郡县,遣大将戍守寻阳、阳泉等地,继续进兵九江。”
    阎象看着即将暗下来的天色,“若不出吾预料,数日之内,北地诸县,尽数将落入江东之手,大人,此番,若临湖、襄安两地有失,汝吾,便成孤军矣。”
    刘勋沉吟片刻,“吾已知晓,今夜,便再向寿春求援。”
    阎象失落地回府,走进入自家园内,便有仆从递上一封书信。
    “主上,这是半个时辰前,一名壮汉投入府内的书信。”
    阎象面色微变,仔细打量几眼信封的材质,“此乃汉纸,汝怎敢将此书信取入府中?”
    阎象回身出府,回到马车座上,“快,回太守府。”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连环计
    “主簿为何去而复返?”刘勋已脱下外袍,听到仆从传报,阎象前来,方才来到外堂接见他。
    “将军可知,汝吾已大祸临头。”
    刘勋面色微变,“此话何解?”
    “将军且看。”阎象递上手中书信,“此乃城中敌军细作投递于吾府中,吾尚未拆封。”
    刘勋复杂地看了一眼阎象,随即便露出几分笑容,“主簿为人,本将军自然是信得过,又岂会……”
    “还请将军立即下令,调集重兵把守城中府库,既然有人能将此信投递到吾府上,那么,前几日的从各县汇聚入城的兵将之中,必定就有江东细作。”
    “粮草乃吾军守城之重,倘若被焚,则舒县难保。”
    刘勋当地看向门外,“传令下去,命子岱遣一营兵马,看守粮仓重地,不得有失。”
    “喏。”门外,立即有亲卫领命而去。
    “如此,主簿可否放心?”
    阎象拱手一辑,“有二将军率军镇守,粮仓无忧矣。”
    “主簿请坐。”刘勋笑着将阎象拉到下首长案落座,回到座上,随手将信封置于案上,也不去理会。
    “主簿可有用膳?”
    “未曾。”
    “来人,呈上膳食,吾与主簿共饮几盏。”
    “多谢将军。”
    席间,两人推杯换盏,不多时,便各自面色红润。
    “轰……”也就在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响起的,还有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报……太守大人,城中细作,突袭粮仓,焚烧吾军粮草大半。”
    “什么?”刘勋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怒,“吾二弟刘偕何在?”
    “幸得二将军率军前往,将偃司∈苌保睬谰认滦“肓覆荨!
    刘勋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阎象,后者也顺势起身,冲着传令兵喝问道:“偷袭粮仓偃思负危俊
    “仅有三十余人。”
    “粮仓栗米,足有十几万石,以供城中两万大军一年之需,如今,仅剩一小半?”阎象面色极为难看,但他心知,如今气愤也无济于事,若非自己因这一封书信料到城中细作阴谋,怕是粮仓一粒米也懵想留下,“还剩多少?”
    “四万石。”
    刘勋脚下一颤,目光看向阎象,“如今城中征集各县民夫足有万余,若是算上民夫,吾军粮草,怕是难以供应三月之需。”
    “更何况,此前便已是收购城中百姓钱粮,因战乱从皖县、居巢逃亡舒县难民亦不在少数,吾等可要顾及城中难民粮食?”刘勋双眉紧皱,按他的预估,徐州之战,短时间之内,很难结束。城中粮草若是不能供应半年之久,此战,会陷入困局。
    “将军,待天明之后,吾前往粮仓清点钱粮,此事,还请将军张榜安民,命人传讯军中将校,粮草无忧,此外,可带部分换防兵将前往运粮,以免军中恐慌。”
    “善。”刘勋点头,“如此,吾便不挽留主簿矣。”
    “下臣告退。”阎象转身离去,心却是沉到了谷底。
    城外的徐庶,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难缠,居巢城中,尚有刘晔,此人心思缜密,智计百出,他原以为,有此人辅佐,袁胤、黄猗虽不能突围,但也能靠着城坚粮足,坚守半月,却不想,这才不足数日,便兵败身死。
    也就在阎象离去之际,西门和南门的大营,接连爆发了营啸。
    刘勋之弟刘偕,亲自率军镇压,斩首数百级后,城中兵将皆偃旗息鼓,好在,未能酿成大祸。
    城外,徐庶看着城内的大火,一手抚须,“定公将军。”
    “末将在。”吕岱上前一步,来到徐庶身前。
    “汝即刻下令军中小吏,将此信抄录一千遍,明日将其塞入陶罐中,用投石车抛入城内。”
    吕岱面色一喜,“喏。”
    天色一早,阎象便匆忙地赶往军营,从两处大营各自挑选了两百人,前往粮仓,在他看来,只要让这些军中老卒亲眼目睹粮草充沛,必可将此间消息传回所部军中,昨夜营啸之事,断不会再生。
    正当他带着人前往靠近县衙的粮仓,城外,已经响起了密集的战鼓声。
    “可是敌军攻城?”阎象看着西城门方向喝问着赶往太守府的骑卒。
    “正是。”骑卒战马不停,却也认出他身份,大声回应道。
    “咻咻咻……”也就在阎象震惊之余,一抬头,便看到西城门方向,那凌空抛起的无数黑影。
    “不好,是石弹,快,传令城上兵将,注意闪避。”阎象双手紧捏着衣角,触目惊心,之前他便听闻江东军的投石车如何犀利,如今亲眼所见,这数百石弹齐发的场面,的确是无比惊人。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城头上,却没有惨叫声传来,城墙附近,也没有嘶杀声响起。
    “莫非是石弹试探攻击,打偏了?”他忍不住疑惑道。
    “报……主簿大人,城门大营附近,突然落下无数陶罐,陶罐碎裂之后,里面呈放着此物。”立即便有人快马行至近前,将一份纸条呈递给他。
    阎象摊开纸条,双眉微皱,“告淮南之民,今江东四郡,井田之法,百姓可得数倍于此前之田亩,税收维持三十税一,家中却有余粮。以军功奖赏田亩、钱粮,寻阳、皖县、居巢归降之兵卒,已有兵三千人,分得城外荒天,士族私田……”
    他越看越心惊,这文中无一句话规劝城中兵将归降,但却用钱粮、田亩来引诱城中兵将。
    同一时间,在城墙马道处指挥作战的刘偕面色也无比难看。
    “寻阳长涂涛,寻阳县尉侯进,官任原职,还可往江东方山书院就学,学成之后,可任一方郡吏……”
    “好一个刘奇小儿,好一个江东新政,这蛊惑人心之法,简直胜过十万雄兵。”刘偕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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