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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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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孙权率军赶至关城前,却远远地瞧见一员手持长刀的战将立于关城之上。
    “孙仲谋,可认得义阳魏延否?”那红脸长须,身长八尺,手中拎着长刀,貌似关公者,不是江东上将魏延,又是何人?

第五百零一章 主公!鲁肃在此
    “武关失陷了。”孙权嘴里低喃自语,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便见城门大开,魏延已持刀策马,率军从关城内杀出。
    “孙权小儿休走。”
    “保护主公。”
    “主公快走。”
    徐邈招呼着左右军士,簇拥着孙权朝着北面渭河而去,不远处便是湍急的河水,而张既则是率军迎上魏延,企图拖延片刻。
    “铛”已经败逃了一夜,沿途拼杀,马匹辎重大多为追击的东吴众将所得,张既也到了弥留之际,此刻吃了以逸待劳的魏延全力一刀,翻身落马,抬头挣扎着爬起身来之际,刀光闪烁,自己的脖颈上已经多出架着一把长刀。
    “左右给吾绑了。”魏延心中狂喜,这张既可是吴王点名要的文武全才,他生擒此人即便此番攻下关中不是头功,亦可排入前三。
    “将军,孙权往渭河边上逃了。”
    “追。”魏延心中一阵澎湃,那后起之辈马忠擒杀曹彰便能受封福侯,若是他能擒杀孙权,怕是再怎么也得封个一个字的侯吧。
    如今在整个江东,除却各州司马、都督级别受封亭侯、县侯之外,他们这些军中武将,大多只能祈盼此等殊荣。
    魏延率军追至河边,沿瞧见对岸的军士已经纷纷从湍急地河水中上岸,他提刀指着对面,“搭建浮桥,快。”
    “将军,潼关外有十几艘摆渡船。”
    魏延面色一喜,“命骑卒沿河而下,将那些船夫和船只带过来。”
    “喏。”
    “将军,敌军往东北而去。”
    “他们是想渡过黄河,往河东郡而去。”魏延冷笑一声,“黄河下游的渡船都被吾军掌控,除此外,洛阳刘封军亦分去不少渡船,他孙权此番是插翅难逃。”
    “将军,船到了。”
    “走,登船,先以轻骑追击,孙权所部不过数百人,吾有数十骑足矣。”
    “喏。”
    魏延很快便抵达河岸边上,他一眼便瞧见了领着六七百军士站在百步开外的徐邈,他单手提着一把短剑,脸上满是决绝之色。
    “徐景山,汝原本是曹操之臣,后投孙权,如今可愿投吾东吴,吴王仁德,爱惜贤良之士,必会重用汝。”
    徐邈冷笑一声,“魏延,汝也休要以言语来激吾,徐某虽卑鄙之人,但亦不学那三姓家奴。”
    魏延缓缓提刀斜指前方,身后五十余骑也各自紧了紧手中的长刀。
    “愿降吾东吴者,丢弃兵刃,双手抱头,退到一侧,本将军既往不咎。”
    “不降者,死。”
    “驾。”数十骑奔走在平原之上,飞溅起无数湿润的泥土,不多时便杀至徐邈等人身前。
    “哧哧哧哧”一道道鲜血伴随着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徐邈不过斩断了一条马腿,只来得及放倒一名骑卒,便被陆续袭来的几道刀光劈中身体。
    “哧”他持剑的右臂保持着挥动的姿势冲天而起,鲜血从他右肩喷涌而出;胸前被拉出一个大口子,双腿跪倒在地的刹那,他的头颅也朝后飞去,随着马蹄的践踏,不知被哪一位弯腰的骑士随手一抄,放到了马背上系着,充当战利品。
    湍急的黄河岸边,孙权双腿酸软地被人搀扶下马,看着数十丈宽的河面,满脸绝望。
    “主公,上下游一二十里都搜过了,未曾发现一艘渡船。”
    孙权回望了一眼身后,“景山,景山何在?”
    “回禀主公,徐太守还未回返。”
    孙权双眼黯淡,“孤误信奸臣,今长安失陷,关中落入东吴之手,愧对大都督矣。”
    左右亲卫俱闭嘴不言,他们分明知晓这“大都督”不是如今上党郡坐镇的那一位,而是孙权掌权之初十分忌惮的那一位周公瑾。
    “主公,大都督于上党还有三万精锐,河东亦还在吾军手中,吾等不若撤去河东。”
    “可如何渡河?”孙权自诩为东吴人士,可这湍急的数十丈河面,便是身强力壮的善泅之士也不见得能够安然无恙地游过去,更何况他身后还有这么二三百人。
    “主公,吾等之中有一二十人善泅渡,将主公护持其间,必能将主公送过河去。”
    孙权犹豫顷刻,“追兵不时将至,尔等不善泅渡之人当如何?”
    “请主公放心,吾等驱马过河,人随马而行,当可渡之。”
    孙权长叹一声,心知此法必会折损不少,但他也无可奈何,总比让这些军士留在岸边等死强。
    过河,冰凉的河水让孙权清醒不少,他甲胄取出,只有内衫,此刻浑身湿透,行至河中,除却脖颈,身体都只是任由亲卫托着,缓缓朝着对岸游去。
    “哗啦”一声,一道身影被激流冲走,他长叹一声,闭上眼不去看,双臂摆动,努力朝前游动。
    “驾”河岸边上,魏延已经率军赶至,他本可策马追上前去,却挥手制止了身后的骑卒。
    “将军,为何不追?”
    “孙权已经渡河,方才得报,刘封正在攻掠河东郡,他孙权此去,正好会撞到此人,吾等又何必追击。”
    魏延冷笑一声,此前吕蒙给他的军令是,若是能围住孙权,当可活捉,若是孙权逃入刘备占领区,可让刘备擒杀孙权此人。
    鲁肃尚在,孙权便还有用武之地,若是鲁肃不在,在魏延看来,他和袁尚、袁熙也没什么区别。
    “将军,渡船到了。”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渡船终于行至黄河岸边,魏延看了一眼身后汇集而来的数千军士,大手朝前一挥,“渡河。”
    “喏。”
    一夜,孙权没敢停留,穿着进水的靴子奔走在平地上,他只觉得双腿酸软,脚底一阵刺痛。
    身后的魏延一路率军追杀,从蒲坂到安邑,足足追到第二日天明,他才瞧见魏延前锋的两百余骑将至。
    在一处斜坡之上,孙权瞧着前面不过几丈宽的河面,颓然跪坐在地,“孤跑不动矣。”
    “主公,主公看河对岸。”
    也就在这时,亲卫伸手指向对岸,孙权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放眼望去,那河对岸的密林之中,突然走出一大批军士,无数笙旗簇拥着一面“鲁”字将旗。
    “是大都督,大都督援军到来。”
    孙权顿时大喜过望,当即朝前一挥,“快,随孤渡河,与大都督会师。”

第五百零二章 侯选与杨秋的抉择
    一日前,快马便将一封战报送至安邑城内。
    “报……禀报将军,快马急报,长安失守,凉王相羊秘率众投敌,张承、苏则等人力战身亡,两万新卒溃败,凉王率数千败卒败走潼关。”
    “两万大军,就这么没了?”侯选满脸呆滞地看着身侧从长安而来的杨秋,“杨将军,汝以为此事如何?”
    “潼关尚有一万精锐,由韩综将军统帅,若是凉王能与其汇合,吾军当可有一战之力,只是长安只怕想再夺回来,极难矣。”
    “报……禀报二位将军,庞德将军传讯。”
    “呈上来。”
    传令兵大步上前,只是双手托着密信递到侯选面前,他看了一眼身侧的杨秋,随手将其拆开,随后面色大变。
    “信中可有变故?”杨秋面色微惊,伸手夺过书信,随后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少将军还未曾有回复,他庞德竟然就敢勾结马岱另投东吴?”
    侯选长叹一口气,“不仅是马岱,汝且想想长安城内还有何人?”
    “女子?”杨秋面色一滞,倘若是马超最为疼爱的幼妹马云騄的话,那这几人联合,只怕的确可以逼迫马超归降东吴。
    杨秋看了一眼侯选,“侯将军,庞令明心中所言,让汝吾率河东兵马投靠东吴,汝意下如何?”
    “昨日刘封已投递劝降书,他已攻下渑池、弘农之地,如今麾下招募的兵卒足有两万之众,汝吾所部不过五六千人,如何与之为敌?”
    杨秋踱步在堂内,“前后两难,如今凉王未曾传信来调遣吾等行事,便是少将军上党亦不过是十几日前传信让汝吾二人坚守此地,那韩遂老贼投靠刘备之后,有司马懿、张飞助战,威风大涨,只怕如今上党战事吃紧,亦抽不开身呐。”
    侯选一手抚须,“杨将军以为,汝吾二人固守如何?”
    “固守此处?可刘封只给吾等三日期限,只怕他此刻已下令先锋渡河,若是三日到期吾等还不归降,他只怕会立即发兵攻吾河东。”
    “庞德既然有心投靠东吴,那势必会前来河东劝说汝吾。”
    “侯兄此言有理。”
    二人当即拒绝了刘封的劝降,决定在安邑观望不出。
    直到深夜,十余骑自北门而入,一名捧着庞统将旗的亲卫大步行至二人跟前。
    “大都督有令,命二位将军高悬大都督将旗于城头,再遣一部兵马赶往沿河,准备接应凉王渡河。”
    “喏。”二人接令之后,这才发现将旗足有两面之多,两人面面相觑,这将旗可并非寻常材质织成,每一面都得耗费数月之功,还得能工巧匠织造才行。
    “莫非鲁子敬当真能神机妙算,预知天机乎?”侯选震惊道。
    “侯将军,汝吾何人守城,何人率军去沿河接应?”
    侯选沉吟片刻,“还是杨将军前去接应罢,汝在长安镇守一二载,与凉王更为亲近。”
    杨秋一手按着长剑朝外走动两步,却回头一脸狐疑地看向侯选,“侯将军可莫要言语诓吾,若是吾这前脚出城,汝便降了刘封,到时便是置吾与凉王于绝地尔。”
    “杨将军,汝吾共事多年,吾必不忘袍泽情谊。”侯选朝他郑重一拜,便见杨秋面上缓和几分,朝他微微拱手,“那吾便出城去也。”
    “杨将军保重。”
    目送杨秋出城,很快,两名甲士便将一名穿着儒衫的男子请入堂内。
    “长史,杨秋已率军出城,如今城内三千甲士都是侯某旧部,皆可听从侯某号令。”
    “甚好,侯将军,若吾军此番能生擒孙权,汝当记头功。”
    侯选面色迟疑,“这河东太守之事……”
    “侯将军且放心,吾此来便是为汝送来豫王谕令,豫王已上表天子,加封将军为前将军、河东太守,关内侯,河东之兵仍听从汝调度。”
    “甚好。”侯选松了口气,他乃西凉旧将,原本也不愿归降,只是不久之前韩遂送来了一封请降表,他犹豫再三,便接见了麋竺一次,未曾想,刘备在麋竺携同前来的书信中,对他竟然是推崇备至。
    他心知刘备不过看重自己麾下的一千西凉铁骑,毕竟此前上党之战,马超麾下的西凉铁骑却是让刘备吃尽了苦头。
    他这里骑卒虽少,但只是紧缺战马,若是有足够战马,他麾下这三千精锐皆可上马为战。
    “不知少将军可有命人为先锋前来接应?那庞德已投东吴,他麾下有三千百战精骑,只怕吾与之交战,不是敌手。”
    麋竺面色微变,“那庞德几时可至?”
    “他需往长安面见马岱、马云騄,如今黄河渡口亦无渡船,他渡河需要搭建浮桥,只怕至少五七日方能至河东。”
    麋竺松了口气,“少将军已命关平、赵累二位将军率五千精兵渡河赶来驰援,两日内必可抵达安邑。”
    侯选长舒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
    天明,在黄河岸边候了一夜的杨秋终于是看到了河对岸那狼狈逃窜的数十道身影,当即下令军士将鲁肃将旗悬于旗杆之上,率军从林中走出。
    他听见了孙权亲卫兴奋的呐喊声,以几具木筏放于河上,暂时搭建浮桥,将孙权迎了过来。
    “末将来迟,让凉王受惊了。”
    “杨将军劳苦功高,今日若非得汝相救,孤只怕必遭劫难。”
    “不知子敬何在?”
    “大都督尚在上党。”
    “那这将旗?”
    “乃是大都督命亲卫送来,此刻侯选将军正镇守在安邑城内,凉王不若即刻随亲卫回返安邑。”
    孙权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说着,他翻身上马,临行之际却回眸看了一眼对岸,“那这河对岸追击的魏延如何是好?”
    “凉王,有大都督将旗在此,魏延不敢来犯矣。”
    孙权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幸好,孤还有子敬。
    “驾”,他有着杨秋护持,两千马步军迅速朝着安邑赶去,城门大开,杨秋和孙权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也就在他们入城之际,北面十里之外,一处斜坡之上,一名骑卒踏着尘烟而来,“报……禀报将军,凉王已入安邑。”
    “传令,全军出击,绕过安邑拒敌。”
    “喏。”
    数千铁骑冲下斜坡,一面“庞”字将旗在寒风中飘扬。

第五百零三章 臣庞德,前来救驾
    “侯选何在,还不速速来见孤。”孙权于城内长街勒马,总觉得此刻严加戒备的城内有些诡异。
    “驾”,长街尽头,无数兵卒穿着玄色甲胄迈步踏出,为首一将提刀策马而来,“孙权,可认得关平否?”
    孙权面色大变,看了一眼身侧的杨秋,后者略微咬牙,“凉王先走,某去拦下关平。”
    “轰。”也就在这时,城门突然关上,城外的吊桥也升起,城头上,数百张强弓劲弩和城墙马道上持盾围住长街两侧的军士亦杀出。
    “杨秋,汝与吾同为西凉旧将,袍泽之谊本将军不愿对汝动手,汝还是命麾下兵卒放下手中的兵器,弃械归降罢。”侯选提着长枪走到城前,看着下方被团团围住的孙权、杨秋等人,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侯选,汝这贼厮焉敢反叛孤。”孙权满脸铁青,双臂更是青筋暴起,可四周包围他们的兵卒足有上万之众,此处街道空旷,他孙权四周即便有着数十张铁盾护着,可杨秋麾下的这些军士却是无遮无掩地暴露在这些长枪箭矢面前。
    “侯选,汝这叛逆,不得好死。”杨秋恨得牙痒痒,侯选这厮,分明昨日他二人同在城中之际,不对他坦言自己早已投靠刘备,否则今日他又如何会骑虎难下。
    “杨秋,看来汝今日誓要执迷不悟。”侯选冷笑一声,如今长安失守,方才得报,潼关也为吴将魏延攻占,韩当之子韩综战死。如此一来,刘备军便只能攻至河东,河东一郡之地,唯有一个太守。他又岂能将这一份功劳分给杨秋。
    更何况,他觊觎杨秋麾下那数百西凉铁骑也并非一日两日矣。
    麋竺凝视着城下的孙权,朗声开口:“凉王,汝若愿降,豫王愿送汝前往许昌,上表天子,册封汝为安乐侯,府邸亦在永昌城内……”
    孙权顿时仰天大笑,“麋子仲,汝与孤亦算旧识,汝可见过乞降的吴郡孙氏族人?”
    “锵”,他猛地拔出马背上的长剑拿在手上,“麋子仲,侯选、关平,尔等若要孤项上首级,尽管上前取之,吾父孙坚,战死于岘山,吾兄孙策,亡于庐江,今日,吾孙权,便死在这安邑又如何。”
    他此刻似乎已经忘却了昨日逃亡之时的狼狈,豪气如云,“要取孤之性命者,且上前一战。”
    麋竺长叹一声,举起手中竹简,“豫王有令,擒杀孙权者,赏千金,连升三级,封关内侯。”
    “杀啊。”下一刻,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自长街之上响起,城墙马道上,无数手持铁盾的军士也一拥而下。
    “放箭。”侯选猛地挥动手中长剑,身前无数弓弩手纷纷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咻咻咻”密集的箭矢恍若夏日的蝗虫,一道道身影栽倒在城墙前,孙权指着城内长街的尽头,“众军士,随孤死战,杀。”
    “西凉杨秋,愿随凉王死战。”事已至此,杨秋也别无他想,护着孙权一侧,便领着数百骑开始冲阵。
    “铛铛铛”,一阵拼杀,他们总算是将城墙上射来的箭矢抛到脑后,孙权看着左右的亲卫陆续倒下,整个人已浑然不觉,他杀进了乱军之中,长街之上,脚跟脚后都是人,一些长兵器朝他刺来,便有大队刀盾兵补上四周的空缺。
    “凉王先走,末将断后。”身后,杨秋一刀砍翻三名持矛的军士,看着朝前杀来的关平,挥刀将其挡住。
    孙权勒马朝前拼杀,双眼微红着喝道:“杨将军,今日孤若是侥幸不死,汝于上党之家眷,孤必抚养之。”
    “哈哈哈”,杨秋仰天大笑,“能得凉王此诺,末将虽死无悔。”
    “凉王保重。”隐约厮杀到城中县衙所在,孙权便听到长街尽头传来一声大喝,他浑身一颤,眼角已经淌下热泪。虽然杨秋不是他的心腹之将,但此刻也算是为他拼死断后,亦算他孙氏忠臣良将。
    “杨秋已授首,全军追上去,擒杀孙权。”
    “擒杀孙权。”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随着孙权带着数百人冲杀到东城门处,此刻城门已然大开,城头上,密密麻麻地弓弩手早已是张弓搭箭等候多时。
    孙权手中长剑一扬,“杀过去。”
    “驾”
    “驾”
    一阵迎面而来的箭矢覆盖射击之后,孙权已经杀到了城门吊桥所在。
    “嗖”他左侧一名亲卫被射翻,但立即有手持圆盾的军士补上,在他杀过吊桥之后,城内仍然有军士在城门处断后阻击,但他左右护持的亲卫仅剩十骑。
    他停下了奔驰的马步,眼前,浩浩荡荡,整齐迈步而来的军阵如同荒原之上的一道海浪,一面“刘”字将旗迎风飘扬,为首一将坐在战马之上,单手提着长枪,一脸胸有成竹地打量着数十丈外的孙权。
    “孙仲谋,本将军问汝一次,汝可愿归降?”刘封左侧乃是张飞之子张苞,右侧乃是别部司马赵累,张苞有勇,赵累有谋,此二人乃是他这上万精锐的统帅。
    刘备对刘封这位义子,可谓是关爱备至。
    “刘封,汝不过是认了刘玄德为父,汝以为他刘备当真就愿立汝为世子乎?”孙权怒极反笑,竟是指着刘封痛骂。
    “冥顽不灵,张苞,汝领一军上前,务必生擒孙权,本将军要将他装在囚车之内,押往陈留。”
    “喏。”张苞满脸狂喜,生擒坐拥两州的大诸侯,这等殊荣刘封竟然愿意交给他,他哪里会错过。
    “驾”,他手中小一号的丈八蛇矛横拿,挺矛冲杀在前,身后数百铁骑紧随,然后便是大步朝前踏动的上前刀盾手。
    “轰”
    “轰”
    每一次抬脚,这些穿着重甲的刀盾手都能够踩出地动山摇的动静,犹如踩在孙权的心脏之上。
    孙权闭上眼,左右的骑卒已经一拥而上,朝着张苞杀去。
    张苞之勇,不下关平,他双手挥舞着长矛,这些早已厮杀多时的亲卫哪里是他一合之敌,不过十余丈之间,他便陆续将五名亲卫挑落下马。
    也就在孙权绝望地将长剑举到脖颈之际,草原尽头传来一声大喝,“臣庞德救驾来迟,还请凉王恕罪。”
    “轰隆隆……”天尽头,与地面交接的那一处,突然出现一大片白色的影子,很快这些影子便踩着整齐顿挫的步伐出现在所有厮杀的军士眼前。
    “后阵改前阵,迎敌。”赵累猛地挺枪勒马回身,军阵之中,上万将士齐刷刷转过身体,然而,一开始刘封就为了天神下凡一般堵住孙权,上千穿着重甲的刀盾兵摆在队伍最后方,可如此一来,后阵便只剩下一些新卒。
    此刻数千举着长矛长枪的新卒转身迎战,在庞德这三千西凉精骑面前,一个照面便如同麦子一般溃散,朝着两面溃散开来之后,尸体就像是树叶一般在庞德的长刀下飞舞不停。
    “主公快走。”
    “主公,吾等继续鏖战,等庞将军接应。”
    城内,原本还在城门鏖战的军士也汇聚到孙权身侧,数十骑簇拥着此刻脸上重新焕发出喜色的孙权,一同朝着北面杀去。
    “莫要跑了孙权,张苞,生擒孙权。”刘封眼看着孙权从前军骑兵之中杀出,急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赵累,此处便交给汝,本将军前去追杀孙权。”
    “喏。”赵累抱拳一辑,看着刘封带着上千步卒朝着北面追去,而反观后阵,此刻已经是被庞德冲得七零八落。
    “将军,吾等是否往北面驰援凉王?”亲卫看了一眼庞德,又看着北面两追一逃的孙权问询道。
    “不必,马岱将军已在北面静候多时,张苞、刘封此去,唯死路一条尔。”庞德冷笑一声,“他韩遂狗贼暗算主公,刘玄德包庇之,否则少将军早已是率军将那韩遂擒杀。如今吾等若能杀得刘封,亦可让他刘玄德尝一尝血肉离散的滋味。”
    庞德开始冲杀,赵累上前和他斗了两合便自认不敌,若非是亲卫上前抵挡,他怕已惨死在庞德刀下。
    而他关注的城内,却并未有大军杀来驰援,在他疑惑之际,城内已经有骑卒来报,“禀报赵将军,西门突然有东吴大军杀出,南面亦有东吴大军攻城,城内关平、侯选二位将军正在应敌,无法出城驰援。”
    “攻打西门,南门敌将是何人?”赵累凝视着军中的庞德问道。
    “攻打西门者乃是夺了潼关的魏延,攻打南门之人,乃是赵云。”
    “赵云?”赵累面色大变,“他为何会在此处?”
    “听闻陈仓关破之后,赵云便领一万轻骑轻装简行,一路绕过长安,直袭潼关,如今东吴沿渭河、黄河上游搭建浮桥十余座,便是他麾下的轻骑,亦可迅速通过浮桥。”
    赵累长叹一声,“快,往北面传讯少将军,吾军需立即入城坚守,不可妄自出击,否则赵云轻骑一旦知晓此处战局,必定绕行北面杀来,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一名亲卫指着西北的无数尘烟,“将军且看西北面。”
    赵累闻声看去,那远处尽头的斜坡之上,一面“赵”字将旗迎风招展,不是那赵云的将旗,又是何物?
    他眼前一黑,看着已经被完全撕裂的军阵,“快,往北边,立即驰援少将军,此外,传令东门守城校尉,立即关上城门。”
    “喏。”
    ——
    “驾”,孙权一路奔走了数十里,很快迎面遇上一支等候在闻喜城外的大军。
    “凉王意欲何往?”为首一将,戴着毡帽头盔,身披银甲,手中拎着一杆长枪,左右一字排开,都是乘骑着战马的西凉精锐足有千人之多。
    “马将军救我。”孙权见到来人,面色大喜,有马岱在此,他总算不用担心张苞、刘封的追杀了。
    不多时,冲至百步开外的刘封和张苞合兵一处,也是止步不前。
    两军侧翼,便是茫茫大河,几丈宽的河面中,河水翻滚不息,河面上早已是架起几座浮桥,上面还有着无数密密麻麻地马蹄印,显然,此前马岱便是领着麾下这些军士渡河而来,偷袭夺了这原本被刘封军所占的闻喜。
    “西凉马岱在此,刘封还不速速下马受死。”马岱不管冲到阵前勒马回头的孙权,刀身拍在马腹之上,已经主动策马出阵。
    “马岱,汝麾下兵马皆是西凉步卒,何来这么多马匹,莫非汝早已是投靠江东矣。”刘封冷笑一声,并不迎战。
    马岱面色沉静,避开孙权那惊疑不定的目光,举起长刀,“张苞,汝乃张翼德之子,汝父乃是万人敌,与吾兄马超鏖战一百五十合不分胜负,汝可敢与吾一战?”
    张苞冷笑一声,“马岱,若是汝兄在此,某大可不战而退,可汝不过是区区一无名小辈,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苞弟莫要为此人所激,他麾下铁骑数千,吾等先撤,撤回安邑再言其他。”刘封环顾一眼左右,只觉得马岱突然出现在此处,必定有诈,更何况此人也非泛泛之辈,他也不敢大意。
    “刘封小儿哪里走,刘磐在此。”对面的河岸之上,不知何时又有大批烟尘卷起,乘骑着战马的骑卒簇拥而至。
    “驾”,而同一时间,刘封军身后也出现一路兵马,“刘封,可认得某张承乎?”此张承非关中之将,而是东吴户部尚书张昭之子张承。
    刘封目光越过他,看到了他身后那一面飘扬的“赵”字将旗之下徐徐踏马走出一骑。
    来将浑身银甲,白马银枪,下颚有蓄须,面上不怒自威,身形不算太过修长,却有着翩翩儒家士子的仪态。
    “少将军还是下马受降罢,赵某奉庞军师将令到此,汝已插翅难逃。”来人随意扫了一眼刘封,他身侧的张苞等人直接被他无视。
    张苞虎口发颤,只觉得眼前如同有着一座高山,但刹那间又如同尸山血海一般。
    而他只在自己父亲张飞和伯父关羽身上感受过这等气势,毫无疑问,此人便是以前他也喊叔父的赵云。

第五百零四章 赵云释刘
    “众军士,随吾杀。”张苞猛地举起长矛,却被刘封挥手止住。
    “尔等稍安勿躁。”刘封单骑策马出阵,行至赵云军前十余步外,他缓缓勒住了战马,竟是在两军阵前,主动翻身下马,朝着赵云俯身下跪。
    “刘封拜见叔父。”
    赵云浑身一颤,依稀间想起了这名昔日初见刘备时,便被他收为义子的小子。
    “当不得世子如此大礼,赵某不过一介武夫。”赵云眯着眼,“世子还是弃械归降罢,凉王自会善待世子与汝身后这一众将士。”
    “叔父。”刘封突然扬起了头,“叔父莫非忘了汝往日与父王的交情乎?”
    赵云凝视着他,“赵某不敢忘却,昔日刘使君之仁德,只是如今赵云已为东吴汉中都督,而刘使君如今亦是坐拥两州之地的豫王。更何况昔日恩情,赵某早已是在淮南之战,豫王渡河北上豫州之地之时,便已是还清。”
    刘封惨笑一声,“那昔日公孙白马行伍之中的情谊呢?莫非子龙将军全然忘却乎?”
    赵云沉默了,以他的性情,自然是忠义两难全。
    “今日无豫军无意与叔父为敌,无意与吴王为敌,若叔父欲要吾,请用此剑。”言罢,他双手捧着自己长剑端在胸前,迈步朝着前方的军阵走去。
    “走。”张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刘封,带着兵卒三五人并排而行,紧跟在刘封身后。
    “休要走了刘封。”远处,马岱几乎瞪目欲裂,但他却没法追上去,从一侧杀出的赵累赶至,直接将他所部精骑给死死缠住。
    “放行。”赵云咬着嘴唇,埋着头,看着停在马前的刘封,身后的军士闻言一愣,却并未散开。
    “都督。”张承看了一眼身侧的赵云,“汝若是放走了刘封,怕是会受军师责罚。”
    “放行。”赵云猛地高喝一声,这下,他身后的一万铁骑由中分开,让出一条数丈宽的道路。
    张苞带着军士迅速离去,不多时,刘封才朝他郑重一拜:“多谢叔父。”
    他翻身上马,和等候他的亲卫一同穿过赵云军阵,奔驰在荒原之上,不多时,便已消失踪影。
    “赵将军。”不多时,刘磐已率军杀至近前,他看了一眼此刻翻身下马,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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