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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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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职?”
“丞相可为吏部侍郎,为司州刺史,坐镇长安,关中军政,仍由丞相调度。”
羊秘冷笑一声,“关中诸路?那陈仓马岱、陇右苏则不愿归降汝江东,又该如何是好?”
“不降则杀之。”
“汝既然能潜入吾这府邸,只怕城内亦有尔等不少同党罢。”
来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丞相既掌关中军政,此事应该知晓才是。”
“有多少人马?”
“可夺城门之兵尔。”
羊秘心中一颤,心中想到一种可能,“汝等早就在等凉王率军前往潼关否?”
“丞相,陇县已破,如今庞军师已率军长驱直入,杀入右扶风,苏则战死,汝此刻可调集救援长安之兵,唯陈仓马岱一部尔,而陈仓之外,更有吾东吴上将赵子龙围城,若是马岱回师救援,陈仓必为吾军所夺,到时他率一万轻骑长驱直入,只怕这长安也守不住。”
羊秘来回走动几步,“吾尚需和吾羊氏众人商议此事。”
黑衣人面色一笑,“可,丞相且在府内等候片刻,吾这就命人将他们送入府内。”
羊秘心中一颤,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东吴吴卫产生恐惧,至于眼前这人,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便是那昔日护持在汉天子身侧的大剑师王越之徒史阿。
整理:
吴王府:
内阁四人:孙邵、是仪、步骘、徐庶
吴王相:孙邵
太傅:是仪
大都督:徐庶
御史中丞:步骘
长史:戴良——陈震,字孝起
中尉:太史慈
东曹掾:费仲(费炜之父),杜撰字令先
六部:
史部尚书:虞翻
户部尚书:张昭
户部左侍郎:桓阶
礼部尚书:乔玄
兵部尚书:太史慈
刑部尚书:毛玠
工部尚书:刘晔
第四百九十七章 软禁
“被软禁了。”这几个字浮现在羊秘的心头,他满脸铁青,“吾堂堂凉王相,在这关中封国之中,便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莫非还出不得自己的府邸?”
史阿双手环抱在胸前,右手紧握着一把带鞘的长剑,“吾劝汝还是莫做抵抗,许昌之时,那刺杀马腾的刺客,汝可知是何人所派?”
“非刘即曹尔。”羊秘冷笑道。
“乃是潜藏在陈留之中的北魏刺客。”
“此人唤作韩就,是曹操养在府中的死士,那刺杀马腾之箭矢,便是他所射,箭伤有毒,否则穿凉甲之马腾,并不会当场殒命。”
羊秘瞳孔微微收缩,“此人如今何在?”
“被吾亲手所斩。”
“为何杀之?”羊秘满脸涨红,脸上浮现几分怒意。
“此人残害吾大汉忠良,为何不杀?”
羊秘冷笑一声,“那马腾也敢称忠良乎?”
史阿不置可否,他静静地看着羊秘,“汝父亡于中平六年,现有二位幼弟于关中为官,二弟羊衜,任上党太守,三弟羊耽,先为孙权侍读,汝吾也莫要墨迹,就在这府内陪吾待上几日罢。”
羊秘心中一片冰凉,若是当真如此,几日之后,庞统大军一至,他只能被史阿胁迫,被逼投降东吴,那远在上党的羊衜和孙权身侧的羊耽莫不是要被牵连诛杀?
“汝也莫要轻举妄动,吴王看重汝泰山羊氏一族,下令不得怠慢尔等,否则汝以为,汝方才那些小心思,吾当真不会出手教训汝一番?”史阿眼神一冷,那股从尸山血海之中走过的煞气逼得羊秘心中一颤。
“吾且问汝,汝可是剑师王越弟子?”
“家师名讳,世人皆知。”史阿脸上满是自豪,想到如今处身许昌的王越,眼中也多出几分牵挂。
“王越剑师侍奉天子,汝这徒儿平日里亦掌管许昌街头巷市的地痞无赖,奉天子乃是尊汉,汝此刻为东吴行事,莫不是有违师命。”
“吾师命吾前往东吴,投身吴王帐前,如今吾添为东吴关中校尉,关中吴卫皆听命于吾。”史阿眼中多出几分不屑道。
“这是为何?”羊秘心中一惊,他组建关中细作为时尚短,竟然连史阿投身刘奇麾下之事,此刻才后知后觉。
“汝士族子弟不将鸡卵安放同篮之中,便是手足同胞亦可自相残杀,自称各为其主。吾师麾下亦并非吾一人,可吾师看好一统这天下之人,唯江东吴王尔。”
羊秘微微颔首,“汝能率上百吴卫潜入长安,入吾府邸挟持于吾,亦算大功一件,可吾听闻江东吴卫,天下各州设一校尉之职,汝若立下此大功,怕是要升职了罢。”
史阿闻作未闻,走到一旁的石桌旁落座,“汝也莫要用言语来激将,吾出身草莽,不过洛阳、许昌一游侠尔,吴王能以四百石之职以待,已是吾之福分。”
羊秘苦笑,这家伙当真是油盐不进。
不过好在,一连三日,他亦能有吃有喝,只是他一直在疑惑,为何城内没有其他人察觉到此事。
这一日,史阿手持一封书信走了进来,他自顾自地坐在院内石桌上,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凉王相,吾这里有一封求援急报,汝且抄录一份罢。”
羊秘一脸狐疑地走到近前,伸手拿起桌上的书信,一眼阅尽,便猛地置于桌上,“汝有意害吾泰山羊氏。”
“此言何解?吾不过是让汝往潼关送一封书信尔,只要凉王回返城内,与马云騄成婚,汝便可再立一件大功。”
“刘备未退,凉王不会班师,况且汝命吾此刻送去急报,只会陷吾二弟、三弟于险境。”
“长安被孙权视为根基所在,汝若求援,言陇县失守,庞统大军已至,孙权势必回师相救。”
羊秘随手将信放在桌上,“汝还是刺吾一剑罢。”
“刘备已率军北上,驰援上党之战,如今驻守洛阳的刘封并非下令进攻弘农、河东二郡,凉王回返长安,潼关也不会失守。”
羊秘长叹了一声,“若是吾不应允,汝只怕会命人仿吾笔迹,向潼关求援罢。”
“如今凉王三面为敌,他所仰仗之大都督鲁肃,如今已被刘备堵在上党,河内失守,张绣战死,他的侧翼还要直面曹操麾下张郃所部精骑,大厦将倾,凉王相,吾此前称汝为丞相,是吾史阿对汝敬佩几分,关中之地,内政之才,以汝、苏则为首,汝有辅国之才。汝泰山羊氏亦无退路,汝此番若愿助吾东吴,日后汝泰山羊氏仍是显赫一方的士族,如若不然,待吾东吴大军横扫天下之际,天下之大,可还有汝泰山羊氏完卵尚存?”
“汝吴卫既无缝不入,那便往上党,救出吾二弟羊衜,于潼关,救出吾三弟羊耽。”
史阿眼见羊秘松了口气,面色稍微缓和几分,“羊耽为孙权侍读,如此亦为凉王府曹掾,此番应当会随孙权回返长安,至于汝二弟,吾会亲自动身前往上党,不过还得汝之亲笔书信劝说。”
羊秘痛苦地闭上双眼,“可。”
建安七年七月,庞统以甘宁为先锋,率寻阳营一万精锐分批以各郡援兵名义汇入长安城内。
同月,得到苏则战败生死,长安求援急报的孙权,留上党侯韩当之子前将军韩综镇守潼关,亲率两万大军回师长安。
七月中旬,陈仓关下,一辆锦绣的马车徐徐驶出关城,回返长安。
城头之上,马岱满脸复杂地看着远去的马车。
“将军,吾等当真要归降东吴?”站在马岱身侧的马氏旧将满脸痛苦道。
“吾二兄马休原为东吴所擒,被封为张掖太守,后吴王刘奇有意交好吾关中马氏而放归,如今关外以张掖都尉庞柔将军单枪匹马来劝降,关内又以阿妹前来劝说,汝若是吾,当如何处之?”
“可少将军处……”马氏一众故旧犹豫的根本,到底是此刻身在上党的马超。
“能为伯父报仇雪恨者,唯吴王刘奇尔,他愿娶云騄为妻,却在袭杀孙权之后。”
“可孙权待吾马氏不薄,吾等焉能……”
马岱微微摇头,“长安之变无关吾等,吾等只需率兵撤离陈仓,前往潼关即可。”
“潼关此刻正有韩当之子韩综镇守,吾等如何从他手中接过镇守之权?”
马岱神秘一笑,“汝到时便知。”
第四百九十八章 孙权大婚
“这城外的关卡倒是多了些。”这一日,孙权乘坐在銮驾之中回返长安,通过城门时,他瞧见城门附近镇守的兵卒不乏,暗自留心几分,却对左右称赞了羊秘一番。
回府之后,他便瞧见了正在布置红绸、张贴喜字的一众仆从。
“子邦,孤此番回返长安,是为解右扶风之围,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地位孤操办婚事。”孙权见着了羊秘,也瞧见了站在他身侧的一名黑衣劲装男子,“这位是……”
“河南史阿,拜见凉王。”史阿对他行了一礼,模样十分恭谨。
“莫非是剑师王越高徒?”孙权面色一惊,这人的名字在洛阳、河南一带的游侠口中,那可是如雷贯耳一般。
“正是。”
孙权一边伸手示意几人随他步入庭院,面上仍旧带着几分笑意,“猛士为何在此?”
“吾闻凉王仁德,得吾师指点,今为凉王相门下宾客。”
“如此英杰,怎可埋没。”孙权指了指左右,“孤欲擢汝为卫戍军虎卫校尉,不知汝意如何?”
“多谢凉王。”
“哈哈哈……今日回返长安,便先后见着两桩妙事,幸甚、幸甚。”
羊秘心中憋着说不出来的苦涩,第二日便是大婚之日,而如今城内警戒的军士都已被东吴替换。
甚至那东吴上将甘宁,如今就在城内掩藏着。
至于为何要明日才动手,羊秘心中也有些狐疑。
——
远在上党,早十几日,鲁肃便接到了孙权即将大婚的急报。
“此刻那羊子邦竟是敦促主公成婚,这是何居心?”鲁肃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心中更是隐隐有着几分不安。
“大都督,主公与吾幼妹成婚,吾欲趁此良机率麾下一万西凉铁骑南下,自河东驰援发兵洛阳,一举将洛阳屯驻的刘封围杀。”
“孟起,司马懿分兵把守高都、阳阿一线,吾军本就没有南下之机,况且吾军虽征召不少新卒,但军中除却义公将军的一万精锐之外,便仅剩汝之西凉铁骑,若是汝撤离壶关,只怕张郃的铁骑便要兵临城下矣。”
马超满脸凝重,“可吾军被困于并州,得不到关中兵粮,怕是很难撑过年关。”
“曹操有意吞并州,刘备与刘奇都欲夺吾关中之地,然此三人都不欲让另一人坐享其成,如此,便给吾军几分回旋余地尔。”
“大都督以为,吾军当如何处之?”
“曹操之祸在于张郃,他屯兵河内,对吾上党之地垂涎不已,至于曹操魏军其他兵马,于晋阳被吾大败一阵之后,如今已丢盔卸甲,并且他北地二州亦是新得不久,丢了兖州之地,他哪里还有多余钱粮维持征战?”
“如今曹操按兵不动,以各路兵马据守各郡便因粮草短缺,他与刘备不宣而盟,便是为削弱吾凉州之力,可他二人终究是落了下乘。”
“此言何解?”
鲁肃长叹一声,“殊不知天南之地还有一人坐山观虎斗尔。”
“大都督担忧吴王刘奇会做那渔翁?”
“嗯。”
“不知大都督如今可有良策击破刘备、司马懿?”
“且看兖州如何?倘若曹操有意趁东吴水师撤离黄河水道之时南渡收复兖州失地,那刘备便不足为惧。”
马超沉默了顷刻,再次开口:“刘备、司马懿如何,吾姑且不予理会,但那韩遂、张飞,必须交由吾亲手斩杀,以报家父之仇。”
“这是自然。”鲁肃略感头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马超这一根筋既然是认准将马腾、马休、马铁三人之死算在韩遂、张飞身上。
那韩遂姑且不计,那张飞却是刘备结义兄弟,追随刘备多年,为他立下多少战功,二人情同手足,若是他为马超所杀,势必会引来刘备复仇死战。
“孟起,不若让令明将军率两千轻骑回返长安,一来可代吾二人恭贺主公大婚,二者,亦可震慑一番关中众将。”
“喏。”
“此外,陇县既然失守,孟起可有得到二将军传讯?”
“吾弟镇守陈仓,军务繁重,或许是因关中赵云之事,抽不开身罢。”
鲁肃双眉皱起,他总算知晓自己忧心在何处矣。
只是……他又不放心放任马超回返长安,若是无他在身侧,马超这一万西凉铁骑出什么变故,以如今长安的兵力,只怕难以遏制。
——
长安,当孙权换上一身玄红喜服,面上已经换上一副洋洋得意的笑容,昨日他偷瞄了一眼马云騄,这女子虽然不爱红装爱武装,整日舞枪弄棒,骑马奔走,但那身段却是越发让他动心。
“至今方知曹孟德、刘子兴对人妻垂涎三尺之妙矣。”他长笑一声,便跟着敲锣打鼓的队伍来到了长街之上,跟在他战马身侧护持的乃是他卫戍营的统帅,亦是吕范之子吕河,如今添为后将军。
“主公,今日须得小心提防。”
“大喜之日,汝莫要扰孤兴致。”孙权双眉微皱,在他搀扶之下走下战马,抬脚步入城内马府之中。
“昨日城外张承、张既、徐邈三人急报,庞统大军已至武功,怕是今日午时,距离长安已不过数十里。”
“来得如此之快?”孙权面色微变,“上党可有回信?”
“回禀主公,庞令明将军已率两千铁骑昨日穿插长安以北荒漠,如今只怕已抵达武功。”
“陈仓马岱如何?”
“马岱回讯,已抽调陈仓之兵撤回长安,如今陈仓已为东吴上将赵云占据。”
孙权长叹一声,“今日尚且安稳无事,只怕明日便有刀兵之祸矣,传令罢,待孤举行大礼之时,便让城外大营的兵马撤入长安城内,据城而守,或还有一战之力。”
“喏。”
孙权看了一眼被老妪背着走入花轿的马云騄,面色一喜,当即翻身上马,带着队伍往回走。
同一时间,凉王府内宅之中,羊秘已经看到了披着盔甲的甘宁。
“吾别无他愿,且让吾亲自为凉王送行如何?”
甘宁沉默片刻,“吴王之命,未曾想让孙权赴死。”
“吴王宽宏大量,但他麾下的臣子却不会让一个背负杀兄夺城之恨的王侯存于世间。”羊秘长叹一声,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第四百九十九章 请主公赴死
“主公。”拜完堂,将新娘送回屋内,孙权一脸兴奋地走出大堂,“来,诸位共饮一樽。”
“吾等为凉王贺。”堂内一众文武,长安城内的士族豪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都汇聚于此。
孙权一桌一桌地敬过去,人已喝得面色潮红,他摆了摆手,示意羊秘不必搀扶他。
走向后院,他嘴里嘀咕着:“子邦,汝以为,孤这王妃如何?”
羊秘心中苦涩,“王妃纵有千般好。”
“那今日为何孤不见孤母与弟妹?”
羊秘心中一突,“兴许是主公醉了,今夜国太与四公子、女子,都在前院饮酒。”
孙权双眼紧盯着他,如同阴鸷一般的眼神,直看得羊秘一阵心慌,他们前后脚走进婚房,绕过屏风,孙权便瞧见床榻之上空无一人。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子邦,汝以为是泰山好,还是孤这凉州好?”
“自是故土难离。”
“是故汝便投吴王刘奇?”孙权怒不可遏地转身指向他:“汝可知,孤与那刘奇有杀兄夺城之恨?”
羊秘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的桌上,“主公呐,切莫执迷不悟。”
“汝就不怕孤亲手杀了汝这叛逆?”孙权快步走到床榻一侧,取下墙上宝剑拿在手上,看着这厮慢悠悠地斟满一樽酒,脸上愠怒未消,便见他双手抬起,恭敬地将手中的这一樽酒递到孙权面前,“主公,夜已深,该歇息矣。”
“哈哈……”孙权怒极反笑,猛地拂袖将这一樽酒打翻在地。
“滋……”地上红毯一阵腐蚀作响,竟是冒起一股雾气。
孙权拔剑出鞘,将剑身搭在羊秘脖颈边上,“羊子邦,说罢,他吴王刘奇究竟给汝多少好处,汝焉敢背弃孤。”
“孤是汝为左膀右臂,外事子敬做主,内事便全交由汝手,孤待汝二弟、三弟亦如手足一般,还追封汝父为侯,汝泰山羊氏,于孤麾下,可为满门显达,为何叛之?还主动打开城门,让他庞统率军入城乎?”
羊秘面色一白,低着头,“凉王心中既已知晓,便将羊秘当做一背主小人,斩了罢。”
“汝赐孤一杯毒酒,那孤亦赏汝一壶。”说着,孙权从桌上拿起这一壶酒,对着羊秘的嘴,不待他分说,便将这壶烈酒从他嘴里灌了进去。
“咕噜咕噜。”一大壶酒入肚,羊秘剧烈咳嗽着瘫倒在地,却见孙权从他身上跨过,双手伸到门上,“自此往后,汝不为孤臣子。”
言罢,大步推门而出。
“吱呀”,老旧木门外并未传来万箭齐发的尖啸,羊秘听着庭院内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这才知晓,自家凉王却是早有警觉。
“望主公能杀出去罢。”他心中长叹一声,目光斜长看向地上的酒壶,里面竟是有着阴阳两面内壶。
他长叹一声,就这么躺坐在屋内,亦不起身。
外院,张既、张承正在奋勇拼杀,孙权被簇拥在人群之中,院外无数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张张强弓劲弩从墙后探出。
“放箭。”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护着孙权的军士先后倒下数十人,张承凑到孙权身侧,低声道:“主公从后门先走,有徐邈太守接应,此处便交由末将断后。”
言罢,他已举起手中长剑,“众将士,保护凉王,死战。”
“杀啊。”一二百名军士随他冲上前去,孙权虎目含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在诸葛连弩蜂拥而出的箭矢之下,他被军士簇拥着,沿着庭院走廊朝着后门而去。
“主公快上马。”后门所在,徐邈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他将孙权搀扶上马,便听远处一声疾喝传来。
“李严在此,孙权休走。”
“主公且先走,末将前去抵挡追兵。”张既接过亲卫手中长刀,“走。”
“驾。”数百轻骑随他迎战李严,不多时,孙权便一路行至东门处,却见东门大开,门前竟有着数千列阵整齐的军士,一面“甘”字将旗迎风飘扬,在刀盾兵之后,有着一员身材魁梧的虎将正提刀打量着狼狈逃来的孙权。
“孙仲谋,汝已无路可逃。”
“甘宁。”孙权瞪目欲裂,他如何不知此人勇猛,他环视一眼左右,身侧仅有五六百残兵败将,如何为战?
也就在此时,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李堪在此,凉王快走。”
“李堪受死。”甘宁两面受敌,只好先夺回城门,李堪率领数百铁骑和他死斗,孙权却趁着这个功夫率军直接杀向城门,不多时,竟是在一群亲卫的护持之下逃出城去。
“可恶。”甘宁一刀斩下李堪头颅,看着无头尸体,又看了一眼远处早已是逃得没有影儿的孙权,一时间气愤难平。
城门楼上,一名戴着毡帽的武将看了一眼身侧穿着红嫁衣的女子,满脸复杂,“李堪有意投靠少将军,他为甘宁所斩,念在袍泽之情,待会儿末将便命人前去收敛尸体。”
“有劳庞将军。”女子朝着身侧的庞柔微微一辑,后者连忙回礼,“女子,汝这一身红嫁衣还是换了吧。”
“兄长未归,汝以为,孙权可能逃得出庞统掌心?”
庞柔浑身一颤,“孙权应当会逃亡潼关才是,庞统最多封锁河东郡、弘农郡。”
“可潼关镇守韩综,恰好是一无能之辈。”
“女子……”
“听闻那孙氏有一幼女,将军今夜便送吾二人南下罢,走武关,从南阳到荆州,也让吾去瞧瞧那荆州繁华。”
“听闻长江可胜黄河,也不知坐拥一条大江南北两岸的吴王刘奇,是何等英雄豪杰。”
“女子。”庞柔只觉得眼前这位平日里舞枪弄棒,十分欢喜的女子有些可怜。
“不必怜悯吾,吾西凉马氏,统帅西凉铁骑,此天下雄兵,为各路诸侯觊觎,他孙权、刘备、曹操三人虽能驾驭吾西凉铁骑,却不能让这些儿郎都回到西凉,而吴王刘奇,或许让吾西凉铁骑在他麾下,能死的少些。”
“可少将军他至今尚未有答复。”
“无妨,堂兄已经回返长安,再有庞德将军,兄长那里,自有他们二人去分说。父兄之仇,吾誓必报之。”
庞柔恍惚间似乎从她偌长的睫毛上看到了几滴晶莹,当即低下头,抱拳一辑,“末将愿守护女子,前往建业。”
女子穿着红嫁衣转身走向城墙马道,“有劳了。”半响,劲风才伴着她嘴里的低喃传入庞柔耳中。
第五百章 虎父犬子韩综
京兆尹,庞统中军大帐。
刘磐按着腰间长剑快步入内,“军师,长安城已为吾军所得,苏则、张承战死,张既率军与徐邈合兵一处,往东而去,追赶孙权矣。”
庞统停下手中正书写的毛笔,“兴霸何处?”
“回禀军师,甘将军率兵回返长安,却是那右将军庞德到了。”
“庞德?”庞统双眼一眯,“传令拔营,即刻赶往长安。”
“喏。”
“那羊秘如何?”
“回禀军师,羊秘此前请求前去劝说孙权归降,实则以迷药混入酒中,想将孙权放走,如今却是把自个儿迷晕了,尚还昏迷不醒。”
庞统轻笑一声,“羊秘此人,倒是忠义之辈,不过那马孟起至今未有回应,只怕他被鲁子敬看着,无法脱身呐。”
“军师,汝让大军放缓追击,便是为了等马超率军回援否?”
庞统微微颔首,“马超乃西凉第一猛将,其勇堪比吕布,此人若能为吾东吴所用,西凉之地,征兵易尔,且羌人必不敢再有反叛之心。”
刘磐微微颔首,“此人在羌人之中被称作神威天将军,于西凉各地威望极高,只是此人有些刚愎自用,怕是很难心悦诚服啊。”
——
却说孙权一路逃遁,不多时后队的徐邈、张既便率军追上,一行人汇合之后,路上又收拢两三千兵卒。
与此同时,十几骑快马已经率先赶往潼关。
此刻,在潼关城内,韩综府宅外院,十几名披着甲胄的将校在外院中来回走动。
“将军还未出来否?”
“哎,主公回返长安,昨日大婚,竟然未命人送来酒水,让弟兄们沾沾喜气,偏偏吾等派出的传令兵亦未曾回返,怕是长安除了变故啊。”
“听闻庞统已率军攻至京兆尹,怕是长安难守啊。”
后院内,两名传讯的侍女互相瞧了一眼,看着踱步不安的管事,也不敢吱声,小脸红晕着,里屋那断断续续的低昂声,让她们这些未经人事的侍女如何抵挡。
“吱呀”,不知何时,房门大开,一名还未整理好衣衫的侍女满脸潮红地跑了出来,跑出几步,迎着两名侍女的视线,脚下一软,娇媚地横了两人一眼,方才跑出院子去。
“将军。”二女微微咬牙,只得是顺着门缝走进屋内,刚走过屏风便见着满地的衣裳,大多都是薄纱肚兜,哪里有一件可以遮掩着全身的衣裳。
却见床榻之上唇红齿白,粉面舒适的韩综招了招手,“汝二人且为本将军穿戴好甲胄,对了,门外那些将校有何事如此催促?”
“回禀将军,听闻是长安之事。”
“长安有凉王相羊秘,还有徐邈、苏则等人,会出何事?便是庞令明将军亦率数千精骑驰援,除非他庞统敢举凉州之兵来攻,否则以长安城内两三万兵马和一载的粮草,怕是还能守住。”
韩综翻身下榻,很快两名侍女便为他船上甲胄,韩综随手取了长剑挂在腰上,抬脚走到后院和前院之间,扫了一眼等得有些着急的管事,“吾听闻城内那徐翁要为我寻一门侧室,不知可有回应?”
“回禀将军,已将洛阳一带流落过来的一名世家女子安置在徐翁府上,就等将军前去。”
“哦?”韩综眼前一喜,当即快步走到前院。
“吾等拜见将军。”一众将校各自朝他一辑,纷纷松了一口气,这位虽然喜欢风花雪月,可好歹还知军情紧急。
“汝等为长安之事前来,本将军已知,不过长安之事,自有凉王和凉王相据守,又有庞令明将军率西凉铁骑驰援,必不会出任何意外。”
说着,韩综略微沉吟,“倘若尔等放心不下,便增派快骑前往探询便是。”
“喏。”
一路出府,韩综在府门前翻身上马,不多时便来到了关城东边一座府宅前。
门前,一名中年长者早已是等候多时。
“韩将军,快快请进。”
“徐翁,汝当真为吾寻来了一位佳人?”
“这是自然,听闻曹操在许昌之时,曾欲命宫女捧那貂蝉冠,便命士家女子前往,实则为其暗地选妃。这洛阳徐氏之女,听闻便是备选之一,可惜那了,洛阳为刘封所据,否则倒还能为将军寻来一些良配。”
韩综摆了摆手,“不妨事,待他日本将军率军收复洛阳之后,汝在为吾寻来不迟。”
“能为将军效劳,实乃老夫之荣幸尔。”
说着,他便抬头看向已经停步却并未回应的韩综,只见这肌肉虬结的壮汉,竟是已看到庭院中走出那楚楚动人的佳人,直接就看痴了。
“敢问女子芳名?”
“将军既愿怜惜奴家,何不先拜堂之后,再问奴家闺名。”
“倒是本将军唐突矣,这大庭广众,焉能直接询问女子闺名。”
站在令人身后的徐翁嘴角微微勾勒几分,迈步上前,“将军,吾为汝二人准备了红烛红绸,亦布置好婚房,不如趁着良辰美景,将军先和女子拜堂罢。”
韩综面上有所意动,却故作惭愧之色,“女子出身名门,祖上亦是官宦名门,本可做个良家主妇,倒是韩综有些薄待女子矣。”
娇弱的女人眼神有些痴迷地望着韩综,脚下一软,却是直接靠在韩综胸口上,“将军威武不凡,定能护得奴家周全。此生奴家便欲托付于将军,还望将军怜惜则个。”
韩综顿时心中大动,“汝既已生死相托,本将军必不负汝。”
言罢,他便大笑着搂着怀中的女子,朝着后院走去。
“主上。”一名奴仆行至徐翁身后,朝他耳边低语两句。
“且命营中细作让那些将校前来贺礼,也莫要让莺莺被这粗鄙之人占了便宜。”
“喏。”
是夜,韩综暴毙于徐府之内,徐翁不知所踪。
前来府中送礼的十几员将校互相指责,大打出手,潼关之内火光四起,待到天明之时,城门大开,一支兵马杀入关内,趁机夺取了关城。
数日之后,孙权率军赶至关城前,却远远地瞧见一员手持长刀的战将立于关城之上。
“孙仲谋,可认得义阳魏延否?”那红脸长须,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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