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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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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出来了,这六哨的人终于换了个新花样,正原地转圈呢。”
    王争想了个办法,让能分清左右的什长喊口令,不过效果仍是乱作一团,不出几日,几个什长也都喊的口干舌燥。
    高山坐在一块大石上,指着一个队列中的新兵,拍腿大笑:“老刘你们快看,对就是那个大个子,哎呦喂,哈哈哈笑死我了!”
    王争下的口令是右转,这新兵却在往左转,与一旁右转的新兵一头撞到一起双双倒地,这样的人还不少。
    几天下来,新兵们的队列训练仿佛遇到了瓶颈,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王争看的出来,新兵们每个人都很努力,但奈何他们根本不识左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算王争扯着脖子呵斥也没什么用,该怎么乱还是怎么乱。
    不说其余的几个什长,三个队官中,也就只有黄阳能根据命令行事,而且还能帮着王争呵斥做错的新兵。
    至于董有银和邓二黑,他们两个虽然非常认真,却是不得要领,忙活的团团转。
    这样一天下来,大家热汗直流,比端了一天的长枪还要累。
    队列训练开始的五日后,王争不得已暂停了队列训练,不过长枪举石与负重跑步却不能停,这两样已经成了新兵们日常必需有的训练科目。
    坐在石块上,王争心中焦急,但越是焦急就越想不出办法来,新兵们根本不知左右,怎么能练好?
    正这时,玉儿走过来坐到王争身边。
    “争哥哥这几日可是遇到了麻烦之事,不妨与玉儿说说吧,或许玉儿能帮到争哥哥呢。”
    勉强对玉儿挤出了一张笑脸,只是这笑脸比哭还难看。
    王争无精打采的叹口气,说道:“玉儿,你先回去照顾咱娘吧,这里的事你帮不上忙的。”
    玉儿却摇了摇头,俏皮的眨了眨大眼睛看着王争,这可爱的模样引得王争不禁噗嗤一笑,伸出手捏了捏玉儿的小小琼鼻。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玉儿嘿嘿一笑,轻轻靠在王争肩膀上,说道:“争哥哥可是为了大家分不清左右而烦恼吗?”
    诧异的看了一眼玉儿,王争点点头:“嗯,这倒不怪大伙不用心,实在是”
    “争哥哥不妨试试,在每人的肩膀上画上什么明显的物事或是标注颜色,不用说左右,用此种物事来下令,大家也就能明白了。”
    “对啊!”
    王争恍然大悟,这样不仅简洁明了,而且也方便下令。
    一脸狂喜的将玉儿搂在怀里,想都没想大嘴便冲着玉儿的脸蛋亲了上去,几日以来的阴霾仿佛全部都一扫而光。
    “玉儿,你这一席话彷如天籁之音,听在我耳中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立了一大功!”
    玉儿见到王争亲过来,心中小鹿乱撞,但却并没有拒绝,紧张的闭上眼睛,待悄悄睁开时却见到王争已经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招呼整队,开始操训了。
    痴痴的望着王争的背影,玉儿却还是坐在那不知所措,过了一会,抖动的纤手轻轻触碰先前被王争亲到的脸颊,一抹红霞跃然而起。
    

第二十二章:恶虎挑衅不退步
    “左转!”
    虽然不怎么整齐,但新兵们还是全都成功的转到了左边,这已经很不错了,王争十分少见的咧开大嘴,笑得格外开心。
    “右转齐步走!”
    新兵们精神一振,赶紧朝右转,紧接着迈上凌乱的步子前行。
    听了玉儿的话后,王争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简单行事,采用比较明显的颜色来为新兵们标明左右。
    现在官军的衣甲多是以大红大黄为主,为了与官兵区分开来,王争采用左蓝右黑的形式,现在每一名新兵的两侧肩膀上都有一块新缝合上去的补丁,左蓝右黑。
    让王争很欣慰的是,玉儿提出的方法效果很显著,新兵们很快就牢记下来,现在终于可以正常操训了。
    现在文登营的新兵们先是早起绕着文登城负重长跑三到五圈,紧跟着举枪与队列夹杂进行操训。
    一般都是上下午各举枪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练举枪,到了晚间在绕城负重长跑几圈,这也是为了减少新兵们的枯燥。
    如此这般下来,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崇祯九年三月份的清晨,王争看着眼前与一月前有明显改观的新兵们,倍感欣慰,自己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现在的新兵们,虽然还没有操练刺杀与格斗技巧,但质量上已经与刚刚入伍时有了极大的区别。
    王争甚至敢说,现在六哨的新兵已经强于那些卫所兵,是时候为他们添加些新的科目了。
    想到这里,王争取过一杆制式长枪,面色严肃。
    “既然已经参了军,我们干的就是保民除贼的勾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每日光练这些东西还远远不够!”
    在场中来回踱步,王争握着腰间的钢刀,每一个字眼都清晰的传到新兵的耳朵里。
    “时局不靖,眼下山陕大旱连年,贼寇蜂拥而起,北方却又有那蛮夷屡屡入关,劫掠我军民百姓,我等需得居安思危,自强不息,勤勉习武,好练就一身本领,以图保护妻小家人。”
    “当此时局,若是不勤习武艺,只知终日混吃等死,与此等鼠辈又有何异!”
    说着,王争手指向那些营盘中那些终日无所事事的卫所兵,新兵们顺着王争的手势看过去,现在笑的轮到自己了。
    新兵们看到这些卫所兵并不只是嗤笑,也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有一个好上官,这才没有成了这副懒散的模样。
    高山手中拿着香喷喷的鸡腿,正坐在中央与其余的几个哨官喝酒,抬头一看,正迎上王争指着这边,随即从那两百余个新兵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咔嚓!”
    还以为王争在说他,愤怒之下高山拍桌而起,将手里的酒碗摔倒地上,带着几个哨官与一行家丁怒气冲冲的朝王争走过去。
    其余的卫所兵见到这一幕,好像这边出了什么大事一样,欢天喜地的奔走相告。
    “快去看看,高百总要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王争了!”
    “早就看这些新来的不顺眼了,高百总可要让他们知道文登营的规矩才行!”
    “快去看看!”
    高山现在是满心的怒气,那一日在中军厅外遇见王争后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这还没完。
    第二天高山难得起了一次大早,兴冲冲的去找提调官取军粮,却被李茹冷着脸回绝了。
    王争居然在前一天就拿着坐营官吴惟忠的亲笔文书取走了两百石的军粮,现在内库存量不多,只能等下次。
    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高山吃了个哑巴亏,自然不能将这笔账算到吴惟忠的身上,对于李茹他也只能闷声闷气不敢多说,这样一来二去就都记恨到了王争头上。
    这一指只是个借口,高山趁着酒性,终于是将这几月以来的愤怒全部爆发了出来,醉醺醺的指着王争。
    “哎!说你呢姓王的!你他娘的指着老子是怎么回事,找打?”
    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高山一行人,王争这次没有退一步。
    那一日在中军厅外息事宁人,一来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二来也是义井庄村民初来乍到,能少一事算一事。
    但是现在,在整个六哨的新兵面前,王争已经不能再隐忍。
    当下,王争回过头去,微笑道:“怎么?我们的王大百总被我轻轻一指,就沉不住气了吗?”
    “你这厮怎么说的话,王百总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
    一个家丁立即出言呵斥,高山却醉醺醺的没有领情,一巴掌将这家丁扇到一边。
    “有你小子什么事,一边看着!”
    紧跟着他冲王争吼道:“王争,你可敢与本总比试一番?放下心来,本总不会打的你满地找牙,在这些刁民面前给你留些脸面,哈哈哈!”
    高山说完,身侧那姓刘的哨官等人皆是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王争惶恐不敢接战,跪地求饶的模样。
    出人意料的,王争只是淡淡一笑,往身侧一让。
    “既然如此,高百总是要比试拳脚,还是刀枪剑戟?”
    “呃”
    高山也没想到王争接的如此痛快,竟是一时语塞,满脸狐疑的看着王争,问道:“你这厮没吃错药吧,真的敢接,不怕丢了性命?”
    “有何不敢,军中比武乃是常事,拳脚无眼,刀枪无情,对吧王百总?”
    哈哈一笑,高山忽然对王争起了一丝兴趣,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说的对!拳脚无眼,刀枪无情!”
    中军厅内,吴惟忠正坐在桌案上处理公务,听见外面响起阵阵吵闹声,皱眉问道:“外面因何故喧哗?”
    一个丫鬟出去看了一眼,迈着小碎步赶回来,满脸焦急的说道。
    “协台您快出去看看吧,外面乱作一团,大家都出了营,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闻言,吴惟忠心中一惊,难道是起了兵乱不成?
    想到这里,吴惟忠不敢怠慢,赶紧起身疾行到中军厅门前,守门的两个魁梧家丁一抱拳。
    “参拜协台!”
    点了点头,吴惟忠看到外面,听见四周的呼喊声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兵乱,应该是那高山又寻了个哨官打斗。
    “只是,这次又该是谁呢?”
    喃喃几声,吴惟忠其实也挺好奇的。
    高山能让那么多的家丁心甘情愿为之趋使,手头自然有些拳脚功夫,但凡与高山有恩怨的人,在比武中无不是被其打个半死,缺胳膊断腿的也是常事。
    上一次被高山打死的那个哨官已经是在半年前了,很久未曾有人与高山比试,如今到底是谁,居然敢去招惹那高山?
    “争哥,狠狠教训他!”
    刚想到这里,吴惟忠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吼,他自然不知道这声音是董有银发出来的,当下脸色一变。
    惊愕的朝场中看过去,居然是王争!
    

第二十三章:王高不打不相识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
    此刻,军营中叫喊阵阵,数百个闲来无事的卫所兵与刚刚操训完的第六哨新兵分别聚在两头,有些人喊着口号,更多的则是在不断嘲讽。
    在校场中站着两个人,他们便是此次比试的主角。
    “哈哈,王争不知天高地厚的要与那高山比试,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
    “刘哨官,俺押高百总二十两银子,这可是俺全部家当了!”
    文登营兵士中已经开始一场赌博,一些哨官有些余钱出的银子就多些,都在十两到三十两之间不等,其余的新兵多少不一,但最少的也要有几两碎银。
    高山已经很久未曾与人比试了,如今赶上这么一次大家都觉得很难得。
    这些文登营的兵士整日过的浑浑噩噩,枯燥乏味,此刻都显得兴奋异常,已经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这场比试虽说还未开打便胜负已分,但当个乐子看还是可以的,将官更是如此,都想着趁此机会狠狠的捞他一笔。
    在刘哨官等军将的怂恿下,这些兵士兴奋的双眼通红,将床板下脚靴里藏着掖着的银钱都取了出来,堆在一起满满的也要有几百两。
    高山那侧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包,相比之下,王争那边就显得冷清太多。
    新兵们都是刚到文登,即使发下了安家银,大多数人都用来给家人改善生活,根本不舍得用来赌,更有不少淳朴的村民攒着娶媳妇。
    最后,只有黄阳与邓黑子两个人在刘哨官等人威胁的目光中走上前,将衣袄掏了个底朝天,最后才翻出来不到十两的碎银。
    那刘哨官等人带着家丁笑的张狂不已,正欲出言打趣,但却从场内传来一声暴喝,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高山回头瞪了一眼刘哨官等人,吼道:“都他娘给老子闭嘴,要看就静静的看!”
    那刘哨官的笑容霎时停顿,脸色渐渐涨成了猪肝色,在全场人的注视下居然仍是低了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见刘哨官都如此,其余几个哨官就更加不敢出言放肆,周围的卫所兵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
    满意的哼了哼,高山回头看向王争。
    “新账旧账如今一起算,王争,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不要为了脸面而伤了性命!”
    哈哈一笑,王争抱拳道。
    “军中比武,生死由命!”
    王争话音还未落地,高山突然疾冲几步,大拳虎虎生风的挥了过来,王争感受到拂面的劲风,自知不可硬抗,朝身侧一闪躲过了这一拳。
    “来得好!”
    闪身同时,王争下盘用力,右腿朝高山蹬了过去,正欲来个快速反击,却听那高山哈哈一笑。
    不好!
    高山不仅人高马大,动作也是颇为灵活,第一拳刚落第二拳便紧随而至。
    这时候若是继续踢过去难免落个两败俱伤,况且王争被击中的将是胸膛,按照高山这一拳的力道,若是硬挨上少说也要折几根肋骨。
    王争迫不得已而收腿,紧跟着往前闪躲几步。
    粗喘几口气,高山哈哈一笑:“好!王争,老子倒要看你能躲到几时!”
    躲?
    王争面庞一冷,高山话刚出口,便如同一头正捕食中的豹子窜出,高山大眼一瞪,显然是有些惊讶,反射新的双手合十去招架
    但王争的攻势雷霆不断,膝盖一下又一下的朝高山小腹顶去,小腿也没闲着,时不时朝高山下盘招呼。
    高山挡得住膝盖这一顶,却料不到王争接下来的攻势。
    侧步!
    王争先前凌厉的攻势只是为了打乱高山的步伐,让他在疲于应付的同时露出破绽,最后再一击而胜之。
    就是现在!
    找准时机,王争大脚一伸,稳稳的别在了高山两腿之间,紧跟着双手酝酿起力气,握住高山宽大的肩膀,手脚与身子同时用力。
    “砰!”
    场中尘土飞扬,本来虎背熊腰的高山是不可能被王争击倒的,不过此刻他应付了王争连续不断的进攻后呼吸变得急促,步伐也是凌乱不堪,上下不得兼顾。
    这个时候王争及时出手,看在围观的卫所兵眼中,就是直接将人高马大的高山按倒在地!
    寂静!
    包括刘姓哨官与站在中军厅外的吴惟忠,全场都是寂静无声,卫所兵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这一幕。
    高山居然被王争一把按倒在地?
    这怎么可能!
    刘哨官看向王争的眼神已经没有方才的轻视,能将高山瞬间击倒,这王争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气?
    过了没多久,从另一侧的六哨新兵中响起一阵欢呼声,自己的上官居然毫不费力的就将那人高马大的高山按倒在地,这是何等的悍勇!
    董有银看着王争的背影,低声喃喃道:“娘的,这小子什么时候拳脚功夫变得如此了得,那高山都能撂得倒,那俺还不如高山,岂不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
    正想到这里,忽然有人拍了拍董有银的肩膀,转头一看却是黄阳。
    “董大郎,叨咕什么呢?”
    黄阳对董有银的称呼一段时间变一个,起初戏称为董无银,现在则变成了董大郎。
    最开始董有银还威胁一下,到了现在整日操练都很劳累,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董有银已经看开了,懒得去理,随黄阳怎么叫了。
    咳咳两下,董有银指着场内说笑起来。
    高山大眼中充满了浓浓的不可置信,他志得意满的将王争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正要一拳将王争击倒,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倒地却的成了他自己?
    王争一定是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正想到这里,见王争撤出几步微笑着朝他伸出手,高山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愤之下,甩手将王争的手打开,吼道。
    “不可能!我不服,再来比过,这次比试腰刀!”
    见到王争浑然不惧的回答,高山怒冲冲的走到兵器架边上,抽出两口腰刀,扔给王争一把,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刘哨官捏紧拳头,居然有些紧张起来,再次看向场内。
    天色渐晚,围观的人群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
    高山精疲力竭的撑着长枪,气喘吁吁的道:“他娘的,不,不打了,累死老子了,几年没像今日这般累过了。”
    这场比试全程吴惟忠都看在眼里,王争和高山在文登营校场足足比试了近两个时辰,拳脚还是刀枪都斗过,高山皆是毫无悬念的被王争击败。
    让吴惟忠惊讶的还不仅如此,高山败的与第一次如出一辙,都是众人以为王争苦苦招架,即将抵挡不住时来了个峰回路转,一眨眼的功夫倒地的便成了高山。
    比武比的向来不是蛮力,不是谁身子高大,谁力气大就一定能胜,比的是心平气和,比的是临危不乱。
    两世为人的王争在军中战胜过的那些高大粗壮的兵太多了,对付这种人早就有了一套招式。
    王争素来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眼下六哨在文登势单力孤,唯有处事圆滑才能走的更远,王争不愿错失任何可能的盟友,过分强硬只能让自己树敌过多,软硬兼施才是长远之计。
    对于高山,王争还是不愿与其结成死仇的,若有机会,最好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其实抛开先前的不愉快,王争还是挺喜欢这个生性率直的胶东汉子。
    想到这里,王争龇牙咧嘴的走到高山眼前,微笑着伸出自己的手。
    “高百总,今日这场比试你我未分胜负,天色已晚,咱们改日再比?”
    未分胜负,不是王争胜了吗?
    愣愣的看着王争,高山的疑问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次他握紧了王争的手,起身与王争抱在一起。
    “哈哈,王兄弟说的不错,来日再来比过!”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文登营兵士皆是大跌眼镜,尤其是刘哨官,恨恨的攥紧拳头。
    

第二十四章:节节而制排枪阵
    自打王争与高山那一次比试后已经过去了几日,明面上看高山没什么变化,在营中依旧是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依旧无人敢去招惹。
    但有一件事他却不再去做,虽然还是整日与家丁坐在一起观看六哨操练,但却不再是嗤笑连连,反倒是捏着酒杯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有一个家丁指着新兵们大笑,却被高山毫不犹豫的反手一巴掌扇懵,其余人见到后立刻作鸟兽散,再也不敢取笑王争。
    高山对待自己的家丁都是如此,这让其余的哨官们噤声之余,也看不懂高山到底是如何想的。
    吴惟忠这一日起身难得的早,天色才蒙蒙亮就已经信步走在校场上了,其余的兵士除了少数几个在城头昏昏欲睡的,都在营中呼呼大睡。
    吴惟忠深吸一口气,松动几下筋骨,感觉浑身舒畅。
    正在这时,远远的传过来一阵脚步声,吴惟忠转头看过去,王争居然已经带着六哨的新兵们跑了几圈回来了。
    吴惟忠看得出来,这些新兵们个个精气神十足,不知比那些卫所兵强了多少倍,看来这王争倒还真是个文武全才,练兵也颇有一套。
    刚想到这里,就见王争脱离队列朝他跑了过来。
    “协台今日起的早啊。”
    “哎~”
    吴惟忠微微一笑,走到眼前的新兵面前,赞许道:“要是文登营内全是这样的兵,本官也就不用再愁了。”
    看见吴惟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王争举起手中钢刀,下令道:“六哨的弟兄们,给协台大人看看我们多日以来的操训成果!”
    看过新兵们的队列变换后,吴惟忠已经是赞叹有加,这种整齐程度简直让他叹为观止,隐隐间已经有了些许强军的影子。
    当下,吴惟忠拍着王争的肩膀,笑道:“王争啊,这六哨的新兵只让你练了两个多月,居然能做到此般令行禁止,步伐划一,你做的很好!”
    抱拳一笑,王争道:“还要仰仗协台多多提携!”
    看到吴惟忠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王争面上的微笑顿时消失,看着新兵们,虽然方才的表现在这些明末的将官眼中已经非常好,但是在王争看来,仍是瑕疵太多,需要多练!
    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只练这些东西了,需要让新兵们认识到自己手中长枪的作用,这可是一件大杀器。
    说起来,王争也算是庄稼汉出身,自然知道这些村民心中所想,在他们看来,这陌生的长枪远不如耕地的锄头与犁耙来的好用与安心,甚至不如那威风凛凛的腰刀来的实在。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让新兵们知道手里长枪的威力,朝董有银招了招手,王争问道。
    “董队官,若是让你去选,是用长枪还是腰刀?”
    董有银忽然被提问,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用长枪还是用腰刀?
    “这还用问麽,自然是腰刀,挥砍爽快,够劲威风!”
    转头看了一眼这两百余名新兵,王争大声问道:“你们呢,可都是如此认为?”
    邓二黑和黄阳对视一眼,其余的新兵议论几句,皆是连连点头。
    邓二黑说道:“是啊哨官,这长枪挥舞起来还不如与锄头好使呢,要俺们拿着这东西上阵,倒不如人手一柄腰刀,这样不仅看着威风,打起来也容易劈砍!”
    看来新兵都是这样想的,王争神情肃穆,说道:“你们这种想法是错的,而且是大错特错!董有银,手持腰刀朝我劈过来!”
    闻言,董有银一愣,这来的太突然了,当下嘿嘿笑道:“俺虽然不会使刀,但是争哥,用腰刀打你这杆破枪是不是占的便宜太大了?”
    “私下大伙怎么叫都行,军营中必须叫我哨官!来吧董队官!”
    见到王争已经摆开架势,董有银点点头,持着腰刀一个横劈,这是以命搏命最常用的招式,简单而有效。
    手里枪杆是木制的,很可能扛不住董有银势大力沉的这一刀,但王争看的清楚,董有银犯了许多低级错误。
    例如挥砍用力过多,导致下盘不稳,握刀力气不够等等,若是王争想赢,现在胜负已分!
    不过王争此次是要让新兵们认识到长枪的威力,而不是仅仅取胜,当下便只是一个侧身闪过去,飞快与董有银拉开几步距离,双手紧握长枪,一声暴喝。
    “杀!”
    董有银握着腰刀刚刚回身,就听闻一声大喝,身后一点寒光乍现,当时惊得什么都顾不上,连连后退。
    王争步步紧逼,手中长枪不断戳刺。
    “不打了不打了,这是咋回事,怎么有这么老些个枪,俺根本照看不过来啊?”
    董有银只觉眼前银光乱现,好几个枪头都朝自己刺过来,一把扔下腰刀叫着不打了。
    用长枪将腰刀挑给董有银,王争手中长枪猛的柱地,高声道。
    “开大阵对敌,万军之中,丛枪戳去,有如一人,如此可立于不败。”
    “你们手中的长枪,在对阵杀敌时才是利器,看似威风的腰刀只起到辅助的作用,这一点你们要牢记!”
    见众人连连点头,萧亦反手持刀,道:“董有银、黄阳还有黑子,你们三个队官手持长枪站成一排,一齐朝我刺过来!”
    三个人对视一眼,抱拳道是,手中长枪学着方才王争的动作,虽然并不整齐,但并排在一起,却也让人不敢正面交锋。
    王争寻了个破绽,钢刀一晃,趁着缝隙朝黄阳砍过去,呼啸的劲风好似要将黄阳劈成两截,黑子见到黄阳无暇他顾,手里长枪赶紧朝王争刺过去。
    迫不得已,王争只好收刀后撤几步,董有银哈哈一笑,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长枪,嚷道。
    “娘的,这长枪还真是利器,居然连争哨官都没能近了俺的身!”
    微微一笑,王争看向邓黑子,说道:“黑子,你做的不错,这就是配合!”
    紧跟着转头看向眼中惊异连连的新兵们,大声道:“长枪结阵,戚帅称此为堂堂大阵,战时我们不能单打独斗,丛枪往来策应,一人有难,八方支援!”
    “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新兵们不经意间握紧手中长枪,一股信任感油然而生,毫不犹豫齐齐一吼:“明白了!”
    “刺枪!”
    “撤步!”
    “第一排,刺!”
    “第二排,支援!”
    “杀,杀,杀!”
    “朴刀队,上!”
    “蹬蹬蹬,杀!”
    由于最开始两个月的准备工作,新兵们操练起来少得心应手,加上大家又都是一个庄子逃难过来的,互相之间的信任与熟练度根本不需要多练。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新兵们跟随王争操训,整个文登营的军营中喊杀声日夜不停。
    就连那些懒散惯了的卫所兵都被六哨的新兵们带动,看着新兵们虎虎生风的枪阵,再也笑不出来。
    

第二十五章:王争献计剿巨匪
    五月份的胶东就已经没有了炎热的感觉,淡淡的凉意覆盖大地。
    文登营的营盘中,黄阳、董有银、邓黑子三个队官走在队列中,按照王争的命令,一边巡查新兵们的动作,一边帮助新兵排好阵型。
    王争站在最前方发号施令,眸子不仅在新兵身前不断扫过,偶尔也在黄阳三人身上掠过。
    从三个人的在队列中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个大概,董有银性子有些急躁,见到犯了错误的新兵往往都是直接用上鞘的腰刀怼过去,一骂起来是唾沫横飞。
    相较于董有银,黄阳和黑子就显得比较温和,他们二人见到犯了错的新兵都会停步,耐心的为其板正身子,亲自示范。
    除此之外,黑子一般会轻踢几脚犯了错的新兵或是笑骂几句才会指正。
    正想到这里,一阵铁甲叶子相交的铮然声响传来,原来是一名身披铁甲的家丁到了。
    这家丁是吴惟忠的亲信,自然明白自家协台对王争的看重之情,虽然不甚了解个中缘由,但对王争也不会再其有他人桀骜的模样,当下这家丁微微一笑,抱拳说道。
    “协台早先说了,待卑职见到王哨官时一定在操训,果真如此。”
    “半个时辰后协台将在营中击鼓聚将,特让卑职通禀王哨官,一定要来参加。”
    哈哈一笑,王争点头道:“劳烦先行回禀吴协台,待下官安排好哨内新兵操训事宜,即刻就动身。”
    “好!那卑职就先回去向协台大人交差了。”
    “砰、砰、砰。”
    三通鼓后,文登城内的百姓皆是议论纷纷,三通鼓聚将,这是文登营最正式的方式,吴惟忠以此种方式召集众将,定是有大事发生。
    文登营六哨哨官,左右各站立三人,为首者便是高山与刘姓哨官。
    站到中军厅内的大堂之上,吴惟忠大眼在堂内来回扫视一遍,见到王争站在最后,这才朝众人一抱拳。
    “叨扰诸位同僚,实在是有些事不得不与众位商议,抚台大人有令,文登营增援宁海洲城,剿灭两河巨匪浪里白条与河龙王。”
    浪里白条,原只是在金水河沿岸一个小寨子的水匪,本是这乱世中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但不知缘何,这两年浪里白条发展的愈发迅速起来,不但在金水河沿岸八家水寨中称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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