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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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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阳凝思半晌,似是明白过来,说道:“敢问李公子这第二步,究竟是如何去做,在下也早做准备”
    李岩在几人的注目下,深吸几口气,徐徐说道:
    “均田免赋。”
    管清天反应很大,当下是叫出一声。
    “什么?均田免赋!这这这,将军,纵然是有些家当也不是这般花法,给百姓田地固然好,但是为何要免去税赋?这样一来,将军要替所有人交税,得不偿失啊!”
    李岩仍是微笑看着王争,好似对管清天有这般反应丝毫不奇怪。
    “得可偿失!此法于近可收登州府之民心,于远可将天下民意尽握己手,如此简单的法子就只是花了些银两,何乐而不为呢?”
    管清天也是缓缓点头,说的是有那么三分道理。
    黄阳听后更加仔细打量一番李岩,抱拳说道:
    “将军,卑职认为,此法可行!”
    均田免赋,这个想法王争早在当千总的时候就有过,不过一直不知从何下手才搁置下来。
    历史上的李自成就是用了李岩的田赋之策才得以收拢天下民心尽归已用,李自城都有那个气魄,我王争为何就不能有?
    王争看向李岩,淡淡说道:
    “李公子,把你的想法与大家说一说,在座的都是本将的左膀右臂了,说仔细些。”
    李岩笑起来,他果真没有看错人,王争果真是有争霸天下的那份心,不然不可能接受这份提议。
    “老旧的户籍制度如同卫所军制,早已千疮百孔,根本不符合当下时局!所以,若是想推行均田免赋策,自当摒弃老旧之法,以新代旧。”
    李岩的大致意思,就是把原来用年龄标定,用户数分配田亩的规矩改成用每户的实际人口丈量分配。
    在三到七人之间的,划分三十亩田地,其实这是比较合理的分配。
    就如金山左地界的军户,按照这种方式划分户口,差不多能有一千多户,每户三十亩,基本上能够保证每个正常家庭都能分得足量的田亩土地。
    管清天仍是有些迟疑:
    “以往都是按照户数分配,这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网
    黄阳想了想,没提出什么异议。
    既然已经决定要实行这个均田免赋的政策,首先就需要重新丈量土地、分配土地,这些都是准备工作,正好可以在第一步打通济宁商路时完成。
    管清天反应也很快,王争明显是对这个事十分支持,那他也就没必要抱着死规矩不放,紧跟着便提出一点异议。
    如果按照每户的实际人口分配,还要避免一个人名下的土地不能太多。
    王争点头同意,决定每户每人的名下田亩不能超过四十五亩,这也是防止土地兼并的需要。
    其实真正算起来,王争的下辖有足够的荒地提供给百姓们开垦。
    然而能耕种的田地大多数都握在乡绅富户的手里,等打通商路后,也就到让他们吐出来的时候了。
    黄阳说道:“平日巡城的时候,不少兵士都说城中太多人无事可做,虽然不出乱子,但他们一直这样无所事事不是办法。这下好了,只要他们愿意来,咱们完全可以划分一块地给他们,反正也不征税,让他们自己去折腾算了。”
    王争吩咐一声,管清天派小吏取来田亩的账册。
    抱着文册一算,仅仅是养马岛附近的金山左地界,未开垦的荒地就要有接近三百五十万亩,其余威海、成山所、海阳所等地的荒田加在一起就有更多。
    现在担忧的不是荒地不够,而是怕到时候去垦荒的人手不够!
    王争拿来文册后也是不断点头,看来自己下辖的地界还是有很大的垦荒空间,除了乳山之外,其余绝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区。
    五文河、金水河、大沾河、昌水几条大河枝脉灌流其间,水源也并不是问题,只要人手足够,开垦出百万以上的田地肯定是没什么悬念的。
    这样的土地面积,足可以养活几万人了。
    事实上,王争对目前治下的真实人口有很大程度的担忧,其余卫所还没有功夫去细看。
    不过仅仅是金山左目前的人口,也只是勉强达到一万人,这还是近两年王争掌管后好转,其余的靖海、成山等地想必还不如金山左。
    这样的情况下,挪腾空间非常大,已经可以预见,来年垦荒时的人手将会严重不足,吸纳接收几万乃至十多万的流动人口,根本不成问题。
    王争曾问过韩大虎,经过孔有德兵乱的折腾,登莱两府的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实际人口肯定是没有一百万人。
    整个山东的实际人口据说在天启年时曾达到一千万人以上,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山东战乱不断,到眼下的崇祯十年,王争保守估计,最多也就在七八百万人左右。
    这么点人想要开垦整个山东的荒田,那是万万不够的,需要从外地吸纳接收流民,也就是把北方各省的流动人口吸引到山东来安家,均田免赋令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诱惑。
    管清天也没有意见,只是谨慎的问道:
    “将军,一旦发布了均田免赋令,外省流民定然蜂拥而来,是否同样按照李公子定下的标准实施?”
    王争听到后沉吟半晌,说道:
    “要加上一点,到时各地的流民错综复杂,规定每户身高在四尺以上的才能开始领田,其余的都按同样标准实施。”
    管清天有些疑惑:“将军,为何不是规定年龄,这样也好询问记册。”
    王争说道:“那是太平时的规定,眼下战乱连年,就要有对应的措施,规定身高记册便于统计,根本没有作假的可能。”
    年龄是隐性的,到时候若是来了一群流民,有辽东的也有中原的,有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有偷盗为生的毛贼,成份错综复杂根本辨识不得。
    就连地方籍贯都不知道是真是假,还要靠口音才能确认一部分,至于年岁,那等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是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谁知道他们的年龄到底多大。
    黄阳赞道:“确实!只要他们往那一站,够不够四尺,只要不是青天白日的瞎子都能瞧个仔细。”
    一般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就有四尺高了,这时候的农户家里,这么大已经可以下地干活了,再小可就是五六岁的娃娃了,娃娃给他们分田也没什么用。
    李岩见几人讨论的热切,也是忍不住说道:
    “丈量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一定要划分清楚,还要及早开始准备,也要尽早向将官们透露口风,免得到时反应不及。重新分配田亩,均田免赋,到时候可就不是宁海州城一地的事了。”
    管清天满脸担忧,来回转悠几步,说道:
    “李公子说的不错。到时候各个卫所、村庄的田亩制度都要改变,受到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乡绅,就是一些卫所的军将手里也都有佃农和官田,怕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了。”
    “万一生了兵乱被朝廷知道,那可”
    王争定坐如常,不紧不慢的看了看几人,神态自然道:
    “难道你们怕了?”
    李岩微微一笑,躬身道:
    “只要是有将军支持,有文登营镇守,小生什么也不怕。”
    闻言,黄阳则是冷哼一声。
    王争不担心是有原因的,现如今他属下的盐丁系统已经普及成熟,不是一朝一夕暴动就能动摇的。
    最下层的关口遍布各地,每个关口都有十几二十个盐丁轮流查缉,往上一层,又有星罗棋布的庄子修建在卫所周围,监管着卫所的朝廷军兵一举一动,只要是有丝毫的异动,第二天就会飞报到王争桌上。
    再往上,每个地区都有一个大头目统管全部的地方盐丁,如金山左的牛平亮一般,这些人都对王争最为忠心,什么命令都是贯彻实施。
    最上面,六支嫡属参将王争的盐丁大队把控要地,几月一轮防,互不统属又互相支援。
    王争手下的盐丁形成紧密的四级天网系统,为他监管各地的大事小情,履行官府尽不到的职责,维护各地百姓,每天都有文书不断飞入宁海州城参将府。  ,都是不是哥(700币),疯狂的土豆花(200币)。
    有些由于作家助手原因未能显示,石头道一声抱歉,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第一百四十六章:自给自足
    盐路已经打通几个月,宁海盐也被山东的大户人家认可,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想彻底打通宁海到济宁的商路货运不难,最简单的还是走水运。
    高密就有被王争出银子买下的船行,虽然当时买的时候不点大,但是到了现在也在那周围建了几个庄子,收拢近两千的灾民百姓做帮工。
    几个月以来,王争财大气粗的买了不少大小新式运船,当初的小小船行早就发展到了当地头几名。
    不过这些都是准备工作,能不能发展货运,还是要看宁海本地的商户配合不配合。
    崇祯十年十二月十一日,承海轩、承文楼的东家钱金贵与登州府最大的青楼东家郝思成带着十几个商人在承海轩用过酒菜后,来到参将府。
    “驻防宁海参将府”
    七个威严的大字下站立着的是四个面无表情的兵丁,见到远远而来这一行人,把门的什长快速迎上前。
    “将军已在正堂等待几位,请随我来。”
    说着,什长忽的面容严肃起来,回身提醒道:
    “进得府中后,跟紧我就行。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惹祸上身,牵连一家老小,卑职可说不上什么话。”
    那什长脸色郑重,说完就跨步进门。
    郝思成几个人也是暗自咽了下口水,连忙跟了进去,却都是大吃一惊。
    平素就连知府孙大人的府中都是莺莺燕燕,仆人丫鬟成群,众人进去后轻松得很,根本没什么紧张之情,到了这参将府却止不住的发抖。
    商户们发现,偌大的前宅后院居然没有几个来往的仆人,一路来回巡逻的文登营兵丁倒是见到不少。
    其他将军都是注重享受,这位参将的府中却像军营一般,那些顶盔披甲的兵将随处可见,或许只有后院的家眷处才能看见一丝温存。
    他们走在青石板路上不得不谨小慎微,心中想着这位将军真是个与众不同之人。
    “禀报将军,郝东家、钱东家与齐掌柜他们到了。”
    “快请进来!”
    王争的话倒是亲切依旧,这让郝思成暗自松了口气,看起来这次是开了个好头。
    一众商户登上大堂,却见早有两员将官立在一侧等待,尤其是右侧那个虎背熊腰的董有银,蹬着大眼瞧过来,商户们随之打了个寒噤。
    其实大家对今日要商量的事心里都有数,王争想要打通商路,他的能力与手段大伙都清楚,只要想办绝对是能做到。
    这对他们本地的商户商行来说是个天大的机遇,宁海素就是货运闭塞,品种单一,市场也就极小。
    这里的商户简直成了鸡肋的存在,除了郝家与钱家,其余大多数人的身家根本不足以被重视,没有话语权,成了平民以外最下等。
    若是王争真的能打通商路,大量的山东商户涌入宁海,大量的货物来往运送,本地的商业绝对可以蓬勃发展。
    商户们的地位迅速提升,对一些事情说的话乡绅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王争直立起身,众人看过去。
    只见他一身居室轻甲,猿臂蜂腰挺拔修长,悬挂着闪亮钢刀,脸颊瘦削却又不瘦骨嶙峋的感觉,眼神坚毅,像主与仆般注视着大堂上的商户们。
    王争是个很少说废话的人,他先是瞥了一眼郝思成,又道:
    “开门见山吧,今日叫你们来所为何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就不必推太极绕弯子了。”
    郝思成明白,王争这是想让自己打出第一手牌,当下躬身道:
    “将军容禀,这位是州城内的布行掌柜齐茂德,这位是酒市东家胡成栋,还有猪羊骡马集市的东家沈濂,粮行掌柜吕翠莲,夜市就是她在运作”
    虎目环视诸人,王争缓缓张口道:
    “在座的都是这宁海地界的大拿,接下来本将要说的,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吕翠莲身着碧绿长裙,头上戴着通绿的发簪,眨着丹凤美目盯住王争,珠圆玉润的说道:
    “将军想要做什么我们照做就是。”
    齐茂德喊道:“是啊,将军说就是,让大伙思量思量!”
    王争转了几步,眼神深邃而又沉稳,说道:
    “本将要将商路打通,这已是定下的事,众位看管好手中货物,届时自行售卖就好。齐掌柜,你是这地界布匹商货的行家,本将要推广种植棉花,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齐茂德懵了,疑惑的看着王争,实在搞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为什么要种棉花了?
    不过他可不敢和王争拧着干,就算他摘了自己的脑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当下谨慎的说道:
    “要是能在宁海几地种植,自然更好!只是,棉花容易与民争地,现在民田本就不多,推广棉花种植划不来啊。”
    王争似是早就料到这点,不紧不慢的道:
    “谁说让你去用民田种棉花了,外面这么多的荒地,哪一出开垦出来不是好田?至于棉花和粮食的平衡关系,本将自有处置。齐掌柜只需要担心一件事,种出了棉花,能否生产出大量的棉布。”
    齐茂德下意识的点头道:“能!”
    过了不久,又是为难起来,神色变幻道:“将军怕是不知情,莫说宁海,就算是山东地界,如今想要出产大量棉布也不容易。”
    王争用狼宰羊一般的目光看向齐茂德,但话仍是显得不温不火。
    “我只问齐掌柜一件事,种出了棉花,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把它们变成棉布运出去?”
    这股目光看的齐茂德浑身一颤,连声说道:
    “有!将军放心,只要是棉花种出来,在下使尽了浑身解数也要把棉布做出来,运卖出去。”
    王争这才是微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这就没有问题了。”
    棉花的产量,其实山东省一直是名列前茅。
    成化年间,仅是翁州府境,就要有棉田五万多亩,当时每亩农田产粮大约一石,而每亩棉田产净花二十斤左右。
    当时并不像现在一般,一石稻米的价格一两银子都不到,一亩棉田的产量价值相当于五亩农田,这极大刺激了山东省的棉业繁荣。
    万历年间,山东运往京师的棉布达六十万匹,棉花要有四十万斤,向辽东九边重镇运送的棉布绝大部分都来自山东。
    近些年来,山东战乱不断,动荡不安。
    一会闻香教起义,一会又是孔有德、耿仲明兵乱,这才导致棉业一蹶不振、极度萎缩,昔日辉煌早已无人问津。
    王争心知肚明,流寇虽然目前被压制下去,但过不久就会有清军叩关,明廷将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主力大军北上抵御清军。
    届时流寇就会死灰复燃,到时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被波及到的省份将越来越多,流寇所过之处,工商业、畜牧业等等所有东西都是回归原始,被破坏殆尽。
    李自成等流寇都只知破坏,根本不懂生产自足的道理,但是王争却懂。
    流寇去了哪,那里的棉业、粮业等工商业都会被摧毁,届时棉价与粮将达到一个令人咂舌的新高度。
    若是计划顺利,到了那时,宁海早已可以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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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鞑子需要用命来还!
    想要在这场逐鹿中原的浪潮中,站稳脚跟,不被别人打倒,就要未雨绸缪、自力更生。
    粮食是必需品一定要种,但是棉花同样很重要,仅仅握着军队和盐丁不够,还要有充足的后勤保障,用最通俗的话来讲:有吃有穿,才能保证人心的稳定。
    王争心里比谁都清楚,在这场乱世,对那些朝不保夕的百姓流民来说,有吃有穿比什么都重要。
    郝思成和钱金贵,都是宁海本地商户的代表人物,身家在这地界中也最宽富,他们两个都对王争唯唯诺诺,其余的商行领头人更加是大气不敢出。
    反正这事他们也是各取所需,州城各派系错综复杂,为求安稳,即便是王争也不可能一家独大,需要扶植商户以减少乡绅的影响力,徐徐图之。
    商户们则是趁此机会提高身价,大赚特赚。
    除了最开始的压抑后,正事谈完其余的话题也就轻松起来,大家发现王争还是个很不错的人,起码与他做生意稳当。
    不过轻松永远不是这时代的主旋律,大约在会谈开始的一个时辰后,众人正在笑着说话,一名兵丁不合时宜的匆匆跑进大堂。
    他神色慌张,进来后就是猛的跪在地上,抱拳喊道。
    “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养马岛有鞑子登岸了!!”
    这话一说出来,参将府大堂的所有人都被惊动,商户们神情夸张,木木的呆住半晌才反应过来。
    鞑子,那些来自对岸的辫子兵,他们没见过但是都听过,个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就连北镇九边的精锐官军都被鞑子打的城都不敢出,号称大明第一的关宁军都是败多胜少。
    论起野战,鞑子更是无人能挡,“女真满万不可敌”这一说可谓是如雷贯耳。
    王争眉间的神情更显得深邃,面上也是严肃的厉害,山东怎么会出现鞑子?
    他看了一眼前来通报的兵丁,正色喝道:
    “鞑子怎么了,难道是三头六臂不成?如此的慌慌张张,百姓见到后怎么想,来了几个鞑子我们就怕了不成——!”
    那兵丁也是第一次听到鞑子的消息才如此慌张,这会不敢去看王争的眼睛,连声告罪道:
    “将军说的是!文登兵不怕鞑子!卑职自领军棍责罚!!”
    王争点点头,稳稳的站在堂前,锐利的眼神看了一眼周围,这些商户仍是显得慌张,于是淡淡问道: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消息就说出来,莫让大家再各自胡思乱想。”
    王争都如此说,那兵丁自然就是将养马岛来的通报和盘托出,带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盐丁。
    这盐丁身上受了伤,不过已经包扎好,说起话来仍是心有余悸,见到王争算是见到主心骨,谈起鞑子就好像是在说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一样。
    原来就在五日前,一批不知数量的鞑子悄悄来到养马岛最北侧登岸。
    养马岛百废待兴,又有赭石矿需要开采,人手严重紧缺,这个庄子也是刚刚建好没多久,当时只有三个小队的盐丁驻守,内中收留了几百个无家可归的难民。
    驻防的盐丁头目本以为是别处的海盗,起初并没有当回事,鞑子刚登岸时也没有露出什么踪迹,仍是一切如常,直到四天前的一个夜里。
    一队按例巡逻的盐丁出去了一天都没有回来,好像是凭空消失在庄外,庄内的盐丁头目觉得不对劲,决定亲自带着一队盐丁外出寻找。
    但是头目与那一批外出的小队直到天黑也没有一个回来,漆黑的夜里显得恐怖,庄内的人更是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庄内没有头目统领,顿时人心惶惶。
    第二天时,忽然有成群的鞑子抬着粗粗造好的梯子来攻城,只有一队盐丁守卫的庄子根本就扛不住。
    据这个逃回来的盐丁所说,鞑子少说要有几百人,个个都如同恶狼猛虎,一旦登上围墙,就是三个带刀盐丁都招架不住。
    庄子没有个统一的管理,在半个时辰内就被攻破。
    说到这里,盐丁恨恨的攥紧拳头,哭着喊道:
    “将军,你可一定要为弟兄们报仇!整个庄子,几百人啊,那些鞑子一个都没留,就连孩子都没放过!!”
    鞑子竟然一登岸就屠了养马岛的一个民庄,妇孺皆杀,这种事情在后世听得多,当时王争总是感叹官兵无能,不能护佑百姓。
    但是现如今,这种事居然在自己的头上发生,几十户善良人家被鞑子屠戮。
    王争怎么能再忍,豁然起身,面若寒冰,却内藏熊熊烈火。
    “来人,击三通鼓!”
    郝思成听到这里,心中一紧,看来这宁海要变天了,不知数量的鞑子到了山东,也不知道文登营能不能守得住。
    钱金贵拽住郝思成,用眼神示意咱们到时候该走了,接下来要商量的可不能再听下去了。
    郝思成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味来,躬身道:
    “将军,我等这便回去,各自吩咐下人与商行袍泽,尽一切力量帮助将军击退鞑虏,鼎力支援。”
    王争抱拳环视堂中,真切道:
    “既如此,本将代所有将士拜谢诸位!”
    郝思成、钱金贵与商户们走后不久,参将府激烈的三通鼓声响起,行人纷纷驻足,三通鼓聚将,这是又有大事发生了啊。
    大堂上满是顶盔贯甲的高大军将,听了鞑子的消息后满堂哗然,议论纷纷,王争早早在堂前按刀而立,虎目中泛着激烈的火光。
    李岩和管清天站在另一侧,是堂上唯二的文人。
    “现如今蓬莱等地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下,沿岸的卫所墩台数不胜数,这些鞑子居然能悄无声息的渗透到宁海,内中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李岩也是才知道这件事,说到这忽地面色一变,继续道:
    “将军,应该立即下令金山左戒严,鞑子在暗而我在明,怕是卫所之中出了奸细,刻意隐瞒鞑子动向,否则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墩卫预警。”
    王争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李岩的建议,紧跟着迈出几步,愠怒又不失镇静的看了几眼周围各个军将。
    “鞑子来山东撒野,沿岸民庄妇孺被屠戮殆尽,他们犯下的罪行,同样要用命来还!”
    王争的话沉稳有力,猛烈的击在所有人心中,继而抽出亮闪闪的钢刀,当先走出大堂。
    喝道:
    “召集文登营全部战兵,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鞑子看一看,这山东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八章:有人早就知道空空岛有鞑子
    崇祯十年十二月十七日,全体文登营官兵集合在宁海州城的西军营内,人头攒头,横纵整齐。
    冷冽的冬日寒风下,站着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兵将,“王”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将士们顶盔贯甲,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一身铁甲那人,每个人都听到上午的消息了,胸中好似被一块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
    这次,他们对付的不是水贼,也不是山贼、马贼,而是素来以无敌、凶残著称的鞑子!
    驻防宁海参将,执掌文登营兵权的王争稳稳的站在所有人眼前,他的镇静让大家安心不小。
    只见一股锐利的目光扫视整个军营,每个被王争看过的兵士都是自觉的挺直胸膛。
    “就在方才,刚刚从养马岛传来新的塘报。鞑子将被攻陷庄子的百姓人头挂在围墙上示众,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被他们挑在刀尖,这是人吗!?”
    王争深邃的眼神透露出离的愤怒,刚健有力的话音传到每一个在场的兵将耳中,听到的人无不是气愤的握紧双拳。
    “你们都是本将麾下最精锐的官军,是百姓指望的得胜之师!此次出征,本将已经写好诀别书交予家人,斩草要除根!不杀光鞑子,文登营的将士,绝不回头!”
    “不杀光鞑子,绝不回头!”
    所有将士眼中喷涌着熊熊烈火,自发喊起口号,没有队官在其中组织,是完完全全的自发行为。
    很多人同样对鞑子恨之入骨,第二次扩招后营中有些人是从各地逃难而来,其中不乏辽东的难民。
    这次鞑子渗透到宁海屠戮村庄,他们眼中仿佛看见了往昔在辽东时,鞑子的残忍兽行,简直如出一辙。
    一个文登兵攥紧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就算豁出去不要这条命,也要和鞑子拼了!!”
    “娘,妹子!我终于要跟着将军替你们报仇去了,把他们都杀光!”
    “娘!请赎孩儿不孝,孩儿要去为爹报仇雪恨,杀光鞑子!”
    李岩看着这一支军队,心中也是热血上涌,他一介文人,居然被王争几句话之间,说的恨不能披挂上阵,跟着队伍出去杀鞑子,出去拼命。
    这才是真正的官军,这些文登营将士才是铁骨铮铮的汉家儿郎!
    王争究竟是如何让兵备废弛的文登营变成如今模样,在这偏僻穷困的宁海,或许就是鞑子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
    “将军说的是,斩草要除根!空空岛距养马岛较近,鞑子被将军击败后定会逃往此岛。眼下金山左已经戒严,应该让奇山所准备一些船只,就算鞑子逃到海上,咱们的水兵也可以将他们打沉!”
    胶东的汉子会骑马的不多,但是会水性的却是排在全国前几位,就是王争的文登营,会水性的人也要占了六成,随便拉出一个,到了船板上都是上好的水兵。
    李岩事事思虑周全,来到州城这些日子处理的政务都是有条不紊,王争点头同意,紧跟着朝所有人说道:
    “本将走后,州城政务就交予管先生、李公子共同打点,你等要尽力配合!”
    王争前半句是对所有人,而后半句却是段天德、董尽孝还有卢魁这些州城军将说的。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兵权,不过家丁是武将的颜面,王争就给他们这个面子,每人得以留下不超过二十人的家丁队,护卫家小安全。
    段天德自然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怕自己挑事后方不安稳,当下是出列恭谨的说道:
    “卑职领命,一定全力配合管先生与李公子。”
    李岩感激王争的信任,当下也是和管清天一起跪在地上,躬身道:
    “祝将军一战成名,斩虏立威!小生将提前十日在府中摆下酒宴,以待将军凯旋归来!”
    听说文登营要到养马岛杀鞑子,州城内外的父老乡亲都是热血上涌。
    鞑子!
    这次出征要剿灭的,居然是对岸的鞑子!
    说起来,他们之中不少老一辈对鞑子还真是不陌生。
    山东与辽东金州等地隔海相望,金州失陷许久,早成了鞑子的地盘,经常有辽东的汉人通过海路逃到山东来。
    他们的悲惨遭遇,鞑子的种种兽行,都是闻者嗟叹,见者落泪。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印象:鞑子是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若是让他们打过来,无论妇孺,他们不会放过一个!
    城内的民众,只要提起鞑子,就是咬牙切齿。
    这次王争率文登营二度出征养马岛,百姓们感到解气的同时,也是同仇敌忾,隐隐为出征的将士担心。
    这次文登营对付的可是野战近乎无敌的辫子兵,他们还能打胜仗吗?
    文登营的存亡冠系全州城人的安危,可不能被鞑子打败了,百姓们带着这样的担忧,自发集中在出征军兵的周围,驱寒温暖、加油打气,对将士们说要替他们多砍几个鞑子脑壳回来。
    在队伍中看见自家儿郎的,自然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为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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