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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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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年轻小伙子经常带着牛羊赶来提亲,不过无论是身强体壮的,还是家里有几亩地几头牛羊的富农都被玉儿婉拒,说是已经心有所属。
    虽然王玉儿没有明说,但时间久了各人从她看王争的那个眼神中也能瞧出个大概来,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出些端倪,都说是一朵鲜花居然看上了王争这坨牛粪
    想到这里,王争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拍了自己几下,回过头去见到是黄阳,拉着王争出了屋子。
    看着黄阳愁眉不展的模样,王争有些不快,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别吞吞吐吐的。”
    见到王争果断的话,黄阳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王争,紧接着叹气道:“大娘受了风寒,算上我们家的几文钱也根本不够到城里抓药看医士看来”
    闻言,王争一皱眉:“风寒?看来怎么样?”
    

第四章:以假乱真险入城
    “可能撑不下去了”
    黄阳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话后,眼神都不敢去看王争。
    “风寒?”
    听到这话后王争有些不解,虽然自己对风寒算不上了解,但印象中风寒却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怎么会撑不下去,两人又说了几句才双双走进屋内。
    此时王刘氏已经睡在了榻上,王争接过玉儿手中用凉水打湿的毛巾,先是试了试王刘氏的额头,继而一皱眉。
    自己想的没错,额头滚烫!
    这种风寒其实并不是特别难治,在后世有些身体好的人甚至都不用药就能痊愈,但在这时候却是要命的事,普通的民户连地都没有,吃穿都成问题。
    加上居住环境的恶劣,又没有钱请医士抓药,黄阳才会有如此一说。
    将手中的湿毛巾平敷在王刘氏的额头上,王争清楚的见到王刘氏脸上密布的皱纹,以及那熟睡中仍是紧皱的眉头,依稀间也能看出王刘氏以往姣好的容颜。
    放好毛巾后,王争正欲离开,却见睡梦中的王刘氏一把抓住了自己,喃喃道:“争儿争儿”
    摇了摇头,王争轻轻将王刘氏的手放回去,独自走到门槛处一屁股坐了下来,皱着眉头回想。
    玉儿和黄阳见到王争从自己手中接过毛巾后就已经有些惊讶,当王争细细的将毛巾敷好时,两人更是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王争与以往的不同。
    放在以前,王争最多也就是多看两眼,绝对不会如此细心的去照顾人,看来看一个人还是亲娘看的最细致,王争好像真的变了一些。
    轻轻拍了拍王争的肩膀,玉儿轻声道:“争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给玉儿让了个地方,王争用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袄随手擦了擦地上,微笑道:“没什么,玉儿,最近的地方哪里有治疗风寒的药材。”
    听到王争的话后玉儿皱起秀眉,坐在地上,说道:“奇山所城附近有贼寇出没,要说最近的还是宁海洲城。”
    说到这,玉儿好似注意到什么似的,有些担忧的看着王争,忍不住说道。
    “争哥哥,大娘受了风寒我们都知道你的感受,但你可不要头脑发昏,去做那傻事啊!”
    见到玉儿脸上不加掩饰的担心,王争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入夜,王争正坐在院子里,手持一块黑黄色的面疙瘩,皱着眉头,三番两次想要下嘴,却怎么都吃不下去。
    吃惯了后世山珍海味的王争,已经很久没有当兵时训练吃野味的感受了,自然是难以下咽。
    不过王争知道,自己必须吃些东西才有力气干些别的事情,最后,只得当是当兵时候的一次训练,闭着眼睛几口将面疙瘩吃下肚。
    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王争心中一个想法愈加浓厚,虽然自己和王刘氏并不是真正的母子,但从白日的表现上来看,王刘氏是真正的在关心王争。
    即使在昏睡中都在担心自己,仅仅是这一点便让王争心中有愧。
    想到这里,王争再也不犹豫,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跨上腰刀就在黑夜中出了义井庄。
    由于没有马匹,王争只好步行,还好这奇山所就在宁海洲城的境内,从义井庄到宁海州城也就三十几里路的距离,跌跌撞撞的一夜也差不多了。
    好在这一路上也算不得难走,起初是以黄土平原居多,后来一路上有了不少绿色,郁郁葱葱的加上残垣断壁,倒也是个就地隐蔽的好地方。
    很快来到了五文河,这五文河当地人又称其为宁海河,在王争看来,这里简直就是宁海洲的天然屏障,水流湍急且只有一座小桥可以通过。
    崇祯九年一月份的胶东,天气由于小冰河的影响倒也有些寒冷,王争拿手试了试水流的温度,也是相当的冰冷。
    这时候王争看向最中央的那一处木桥,心想:若是将这处木桥毁掉,在冬日里这小小的五文河怕是就成了宁海洲的天堑,若是想过河自然不那么简单。
    过了五文河,没有几里地就能到宁海洲城,当王争远远的看到宁海洲城南门上的城楼时,天色已然蒙蒙亮了起来。
    这宁海洲城便是后世的牟平区,后世几十万人口的一个区虽说不是很繁华,但也不会见不到行人。
    荒无人烟,现在的宁海洲城给王争的感觉就是如此。
    王争已经来到了州城外不远,但除了那些不知弃置多久的田地与房屋以外,居然见不到几个路上的行人。
    在崇祯五年的时候,宁海洲城曾遭了一次大兵灾,当时闹得最大的便是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贼的叛乱。
    大凌河之战祖大寿被女真兵围困,孔有德奉命增援,路途上与当地豪族不合,愤然率军反叛。
    继而带着叛军一路攻城掠地,席卷胶东,先后围攻登、莱二府,当时就连登莱巡抚孙元化驻守的登州府城都被叛军攻下,其余的各县各州自然也没能幸免,宁海洲境内也被叛军围攻。
    胶东自古以来便是富庶之地,地势易守难攻且处处是险,连年征战的北方唯一能与繁华的秦淮相比肩的也就只有胶东。
    但崇祯五年至今不断的兵灾与匪患,使得现在的登州看起来格外的冷,更甚于匪贼,有甚者居然传出军粮不够抓去百姓孩童食用的恶劣行径。
    登莱兵备废弛,在崇祯五年时便被孔有德率领的几千边兵打的一泻千里,毫无抵抗之力,朝廷甚至只能从各地调集官兵镇压。
    其余的官兵比起登莱二府的本地兵来说好不了多少,素质也是参差不齐,不仅被孔有德连败,更是传出杀良冒功的事。
    想到这里,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一路上王争为什么没见到多少行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冒着生命危险在外走动的人,除去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也就只剩下王争这类有要紧事不得不出门的人。
    走到门前,王争看见了十分滑稽的一幕。
    两个身穿破旧大红色衣袄的人靠在城门边上谈笑着什么,王争起初还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走近一看,居然有一个人手里抱着一杆木制的长枪。
    当时王争的表情十分精彩,看着眼前两个混子模样的人,这难道就是朝廷的官兵?
    事实正是如此,这两个官兵一个人手里的长枪已经不知道扔到了哪里,虽说天气寒冷,但他们身上的鸳鸯战袄却十分厚重,穿在身上热得很。
    不过还不能脱下来,他们平日就靠这一身破破烂烂的官衣唬人,若是脱下去他们可就和普通的百姓再无两样,所以只好敞着怀,一脸难受的靠在城墙边。
    那一副样子,军容军姿是不要提了,比起王争杀的那三个巡检张大成的盐丁还有所不如。
    在后世当兵最主要的便是军容、军姿与军规,这些是基础,但眼前的官兵这三样是一样都没有,加上王争近来对官兵的了解,可以用保民不足,害民有余来形容。
    怪不得孔有德这种人都能在登莱横着走,确实是兵备已经废弛到了极点。
    似乎是有些意外,这两人手里有长枪的那个“呦呵”一声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王争,眼神一直是波澜不惊,但最后视线却停在了王争腰间的腰刀上。
    见到他的模样,王争这才忽的想起,自己就这样带着那些盐丁的腰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心虚之下,就要出口解释,但这时那官兵却先张口了。
    他讪讪一笑,说道:“不知小哥是哪位大人府中的家丁,怎生一大早的才回城?”
    凝神看着这官兵的模样,王争实在看不出来这货是装出来的,应当确实是不认得自己,当下试探性的道。
    “小爷是巡检张大人府中的盐丁,这是出去缉拿贩卖私盐的盐贩子去了!”
    

第五章:路遇不平拔刀助
    说出这话的时候,王争表面上故意做出倨傲的样子,但是身体却在微微前倾,双手随时准备动作,紧紧盯着眼前这两个官兵的表情。
    若是这二人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王争会毫不犹豫的抽刀而出,来个先下手为强!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向王争担忧的那样发展,眼前这两个卫所兵听到王争的话后先是对视一眼,随后直接一左一右让开了进城的道路。
    起初问话那人还嘿嘿笑着走到王争身边,似是套近乎的道:“老哥这次出城怕是又捞到不少好处吧?”
    听到这话,王争眼珠一转,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他们都去外头庄子快活了,也就只有本爷先回来了。”
    边说,王争边在这两个守门军户羡慕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宁海洲城,一边松了口气。
    进了城,王争忽然有一种茫然四顾的感觉,往常一次没来过,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走,瞥了一眼身后这两个军户,见到他们仍是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直走,紧跟着径直拐进了一处小巷。
    宁海洲城并不似王争想象中的州城一样又大又繁华,街道上充斥着各色垃圾与牛羊粪便,也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清理。
    还有些不知名的液体被随手泼洒道路边,各种臭味随之袭来,本来包着的石砖成色已经一点都看不见了,能看到的只是那肮脏的土地。
    其实明朝早先确实有专门清理街道的吏员,只不过自从到了嘉靖后待遇逐年下降,俸银还不够一个人的吃用,自然没人喜欢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到了这崇祯朝的九年,早已经逃得一干二净,就连京师都不会剩下几个,这种偏远小州城的吏员,更不会有谁去费心费力的去查。
    也许是时间还早,城中仅有的数间商铺并未有一间在开门营业,街道上也没有几个行人。
    说实话,走在小巷中的王争其实已经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走
    毕竟是第一次来宁海洲城,虽然没有印象里的大,但那错综复杂的街巷网对于王争来说也太深了,王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这小巷子的宽度也就只能让一个半人并排而走,王争走在这里不仅要躲避两侧偶然凸起的石块,又要时刻注意脚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坨不知堆在这多久的粪便。
    捏着鼻子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与义井庄一样,这院落低矮的土墙王争随随便便就能跨过去,不过王争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
    王争的手指击打在木制的大门上,虽然用力不大,却也将木门打的摇摇晃晃。
    敲了半天,并未有什么人回应,王争撇了撇嘴,看来是自己来的太早了,这户人家还没有起身,当下转身就要离去。
    不过王争刚刚转身走出一步,耳朵一动,听到门内传来阵阵细微的“唔唔”声响。
    步子猛的一顿,虽然门内再也没有传出声音,王争仍是一动不动,驻足细细听起来。
    黄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大约一刻钟之后,门内再次传来“唔唔”的挣扎声,而且这次传出来的声音更大。
    王争眸子一紧,怕是这屋中出事了!
    正想到这里,门内传来“啪”的一声,继而传来女子的惨叫,一道粗重又充满怒气的声音传出。
    “臭娘们,大爷我能看上你是你天大的服气,跟着大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干什么不好?立什么婊子牌坊!”
    听到这里,王争猛的一脚踹开房门,见到的那一幕令他感到窒息。
    只见屋中横竖躺着一男一女的两具尸体,鲜血溢了满地,而一个女子被绑在一颗老槐树上,嘴里也被塞住一块破布。
    见到王争,女子“唔唔”的声音更是频繁,挣扎的更加激烈,充满希冀的目光与王争对视。
    在女子前面的是一个手持腰刀的大汉,腰刀上还沾着已经凝固的鲜血,见到王争闯进来,这大汉却松了一口气。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全的矬子,今儿本大爷心情好,快滚的远些,免得打扰了本大爷办事儿!”
    王争本来转身就要离开,并不想多管闲事,因为这种乱世人命太不值钱了,不仅关外野蛮的女真人与蒙古人要屠杀汉人,就连朝廷的官兵与各地的豪族家丁们也不会放过这些普通百姓,遇到一个管一个自己根本管不过来。
    况且自己初来乍到的也是人生地不熟,还是先办正事,买药救王刘氏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转身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的嗤笑声,王争猛然回头,盯着那大汉,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说谁是毛都没长全的矬子?”
    这大汉见王争转身离开当即便是哈哈大笑,正欲狠狠的再嘲讽几句,却见刚刚毫不犹豫转身奇离开那小子居然又回过头来,盯着人的那种眼神居然让这大汉都是不寒而栗。
    不过他仍是颓自硬气的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女子,蹬蹬几步走到王争身前。
    “呦呵~,说你毛都没长齐怎么着,还不服气了?”
    说完就欲拿手去推王争,或许这大汉只是想拍王争几下,不过在王争的眼里这已经属于十足的挑衅行为,当即王争一把捏住这大汉的手腕。
    “呦呦你他嫩的放开,不然别怪老子别,大爷疼,疼啊!”
    这大汉起初在用气力气与王争硬掰,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貌似弱不禁风的小子居然力气比他还要大,渐渐力气用尽,右手一点点被王争掰弯,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不断的求爷爷告奶奶让王争松手。
    冷哼一声,王争用的自然是巧劲,问道:“你这渣残身上可带有银钱?”
    见到这大汉眼珠乱晃,王争冷冷道:“莫要生出蒙骗的心思,本爷再稍一用力,你这右手可就废了!”
    听到这话,这大汉果然深信不疑,连连点头,求爷爷告奶奶的喊道:“哎呦我的爷爷,小的哪敢骗您哟,身上就带着几两碎银,都在左衣,不若您松开了小的给您取出来?”
    虽然大汉叫苦连天的表情并不似作假,但王争却并没有买他的账,只用左手稳稳的抓住这大汉的右手,腾出右手伸进大汉的左衣兜。
    果然,伸进去摸到几块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是几两碎银,松开这大汉,王争淡淡道:“滚吧,以后莫要让本爷见到你欺辱良家妇女,不然定要打折了你的一双狗腿!”
    这大汉被王争甩到地上,起身揉揉快没知觉的右胳膊,看向王争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恶毒。
    “你小子等着,大爷我可是刘府的家丁,在这宁海洲城惹怒了刘家,爷爷倒要看你怎么死!”
    狠话刚放完,见到王争作势欲追,这大汉连忙屁滚尿流的跑没了影,就连腰刀都没顾得上去捡。
    不屑的摇了摇头,王争赶紧用腰刀将那女子身上的绳结挑开,还没等说出什么,只感觉一阵软玉香风扑到了怀里。
    “恩公,呜呜呜我爹娘都被那天杀的刘五杀了,呜呜呜”
    王争一愣,反应过来后也看着她没辙,只得静静的拍打着这女子的后背,心中叹息不已。
    “唉,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第六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知带了多久,这女子才稍稍安定下来。
    王争这才轻声道:“不要叫我恩公,我叫王争,争强好胜的‘争’。”
    见这女子唆泣的不断点头,王争看了一眼那刘五逃走的方向,问道:“这刘五临走时说他是什么刘家的家仆,这刘家在宁海洲势力很大吗?”
    王争也只是随便问问,他并没打算与这刘家有什么瓜葛,也不打算在宁海州城呆多久,抓完药离开便是。
    女子轻轻点头,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呢,依依不舍的离开王争的怀里,对着王争微微一福。
    “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恩公叫我张萍便好。”
    王争心中有些无奈,又提醒了一遍:“姑娘好名字,不必称作恩公,听着别扭。”
    张萍脸上升起一抹浮霞,点头后,恨恨的道出了王争方才所问。
    原来这宁海州除了时任的知州董成平与守备韩大虎以外,便是这州同知刘文若最有权势,是当地一方豪强。
    与知州和守备不一样,同知这种一地的小官很少会更换,有些人数年乃至十数年都在这位置上取财害命,甚至于成为豪强为祸一方。
    虽然刘文若的手中没有家丁,但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仆也有不少,个个鼻子翘到了天上去。
    明代的文武之分到了这时已经愈见鲜明,文贵武奚之事已成共识,比如这宁海州的守备韩大虎,本是统管州内屯田与卫所诸事,当之无愧的宁海州城一把手。
    但其却事事听从那知州董成平的吩咐,被文官处处掣肘,州城各个千总阳奉阴违,实则与知州董成平勾结,守备韩大虎实际上已经管不了多少事。
    这也体现了这个时代武人皆以文官为尊的共识,当然,若是武人举兵叛乱那就另当别论。
    那刘文若正是如此,其本只是个秩从六品的小小州同知,在这宁海州内品级比他高的武人不少,但其是文官,在州城内自然有特权,就连一般的千总对其也要礼让三分。
    先前被王争教训逃走的那男人正是刘文若府内的家仆刘五,平日里狗仗人势嚣张惯了,早就盯着这貌美的张萍,今日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还好遇到了自王争。
    想到这里,王争朝张萍细细的看了一眼,确实生的一副好容貌,明眸皓齿的样子,怪不得那刘五会心生非分之想。
    王争见到孤苦伶仃的张萍,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将大爷和大娘埋了,你收拾好东西在这里等我,最多明日我带你出城到义井庄讨个生活。”
    听见这话,张萍原本有些绝望的眼神忽然惊喜的看向王争。
    “真的!?小女子张萍拜谢王大哥了!”
    见到张萍挣扎着要跪下,这怎么行,王争赶紧上前扶住,说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些都是该做的!你先歇息一会,我我到后院挖个大坑去。”
    说完,王争有些慌乱的朝后走去,张萍就一直看着王争转弯,过了一会王争果然又回来了。
    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王争问道:“那个,后院在哪?”
    见到先前敢打敢杀的王争如此窘迫模样,张萍不由得摇摇头,说道。
    “本来是有后院的,不过前几年都被隔壁的祝屠户一家慢慢的圈占了,也就只剩下这不大不小的院落。”
    说到这里,张萍忽然望向天空,露出白皙的脖颈来,轻声叹息道。
    “也只有如此了,将爹娘安置在这生活了许多年的院落中,也是他们的意愿吧!”
    见到张萍的表情,王争心中的浮躁渐渐稳定下来,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挖吧!”
    约莫两个时辰后,火热的太阳正欢乐的播撒阳光,王争与张萍站在一起静静看着院落中的两个土包。
    张萍鼻子一酸,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就这样趴在王争怀里,王争甚至都能感受到张萍略微颤抖的肩膀。
    王争想要让张萍留在这收拾行李,自己在州城买完药再来接她回义井庄。
    不过让王争吃惊的是,自己才一个转身的功夫,张萍居然已经收拾好物事出来了,要和王争一起去抓药。
    王争有些纳闷,问道:“你这就收拾好了?”
    张萍见王争脸上的惊讶,当下也是微微一笑,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许多年的土坯房,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点点头,说道:“嗯,本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取些换洗的衣裳就行了,何况王大哥人生地不熟,有小女子带路不也方便许多吗?”
    王争点点头,张萍说的确实有道理,当下也没什么犹豫,在腰间藏好腰刀打头走出了院落。
    一炷香以后,王争和张萍一前一后走在人流并不多的街道上,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不多也不少,街边仅有的几家店铺都已经开始一天的营业。
    此刻两人虽然距离不远,但却都是各怀心思,王争眼睛不断来回扫视,一边观察牢记周围的情况,一边留意有没有官兵来搜捕自己。
    毕竟进来时的理由是随口胡诌的,按王争的想法,现在那些官兵再傻也应该发现盐丁被杀的事了,出城怕已经是没有那么轻松了。
    而张萍挎着包袱,闪亮的眸子紧紧随着王争的身影晃动,一会脸上出现悲伤的表情,一会又偷偷掩嘴,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小心思。
    终于,不知道经过了几条街,两人终于是来到了最近的一家药铺。
    仰起头一看,这家药铺上挂着一块黑色的木制牌匾,写着四个大字“贵和药铺”,王争稍稍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和义井庄带来的几文钱。
    虽然不知道这些是多少,但是买些治疗风寒的药物也该是够用了,不够用再想办法吧,王刘氏无论如何王争都是不会放弃的。
    走进贵和药铺,王争发现,这明末时候的药铺没有一阵扑面而来的药味,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药铺老板和几个排队买药的百姓。
    相较于衣着残破老旧的百姓而言,这药铺的老板衣着还算是得体,一身略黄色,剪裁有度的衣袄,头上戴着方士帽,约莫是四十几岁的样子。
    进了这药铺,萧亦让张萍在一旁等待,自己走到老板的身前,微笑说道。
    “搅扰了,我叫王争,请问风寒都需要服用什么才能痊愈?”
    这老板最开始好似没听见王争的话一样,继续与身前的一个妇女说着话,等到那妇女走后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争。
    见到王争身上略微老旧,但并不残破的衣袄时,店铺老板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无精打采的朝后喊了一嗓子。
    “阿福,来客人了,抓些治疗风寒的草药来!”
    说完没多久,一名身着白色小衫的药铺伙计就颠颠跑来,将一个用黄纸系带好的药包交给王争。
    那老板说道:“看你是头一次来我们贵和药铺,收你少点,一两五钱银子就成了。”
    王争对这些事是一窍不通,细细盯了那老板几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心想要么就是自己想多了,要么就是这老板骗人已经到了入骨的境界。
    王争并不知道手里的银子有多少,随便扔出两块碎银,看了一眼那老板有些意外的表情,就知道应该是给多了。
    当下王争心里一松,够用就好,也懒得要他找零,只是一挥手说是不用找了,转身走出药铺。
    王争脸上挂着微笑,心情很好,本以为此行九死一生才能拿到草药,却没想到一路如此顺利,顺带着还做了件好事。
    拉着张萍走出药铺准备上街逛逛,却迎面见到三个身材壮硕的大汉,腰间都挎着一柄腰刀,明显没有好意。
    一皱眉,王争护着张萍就要让开。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吧,老子又回来了!”
    随着一声熟悉的大笑,王争抬头一看,这三个大汉后跟着的赫然便是方才那个刘五,这刘五惊喜的样子随着那一口黄牙显得淋漓尽致。
    刘五冲身前那三个大汉恶狠狠的道:“弟兄们,就是这小子,先前搅黄了本爷的好事,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他!”
    “完活后去万花楼喝酒,我刘五请了!”
    

第七章:地痞豪强盘根节
    “刘五!你个丘八还我爹娘性命来!”
    王争正想这事怕是不能善终,就见张萍面色有些激动的喊出了这句话,原本白皙的脸上也有些涨红。
    “哈哈,小娘皮,别以为这矮矬子能护着你,早晚你是我的人。”
    刘五哈哈大笑,面色贪婪的看着张萍,将挡在中间的王争当做空气人一样。
    “呸!我就算跟了狗都不会受你的侮辱!”
    张萍拉着王争就要走,这个时候路边已经围聚了一堆看戏的路人,个个在这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出来说句话。
    王争看了一眼刘五几个人,眸子中淡淡的杀意一闪而过,感受到张萍急切想要离开的意思,心里也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打算。
    环视四周,心里也并不想惹事,转头就要离开。
    刘五见状哈哈大笑,拍掌叫道:“看喽看喽,这矮矬子怂了,被爷刘五吓的屁滚尿流。”
    刘五身后的一个壮汉也是冷哼一声,上前拽住王争的右胳膊,戏虐的表情浮在脸上:“想走?从爷的胯下钻过去就行!”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里还有没有王法!”
    张萍见到王争要为她受辱,居然越过冲到了前面,冲着那壮汉叫喊。
    “啪!”
    这壮汉毫不犹豫反身就是一巴掌,这一下用了八成力道,直接将张萍打的瘫软在地,脸上印着红红的大手印,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小娘皮,俺可没有五哥那样稀罕你,赶着找死?”
    看见张萍仍是倔强的想要站起身来,王争猛然攥紧拳头,上前按住张萍,一脸平静的微笑道。
    “张萍,你坐好。”
    王争不是韩信,承受胯下之辱的滋味他不想体验一遍。
    原本只是不想惹事,但并不代表就怕了这些地痞,现在王争只知道做一件事,路遇疯狗咬人,就要将这些狗打怕了,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硬!
    “王争,你?你要做什么!”
    张萍见到王争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脖颈处暴露的青筋却让她感到王争想的并不是如此简单。
    实是正是如此,王争回头的一瞬间再无丝毫的平静,右身猛的一用力,猝不及防之下那壮汉直直的被王争拽倒。
    这壮汉倒下时见到王争左手微微一动,腰间一阵亮光闪起,一柄雪亮的腰刀凭空闪现,就这样从他胸口穿过。
    三个人转瞬间就被王争解决了一个,现在还蜷缩在地上痉挛,鲜血溢了满地,这倒地的壮汉怎么都想不明白。
    刘五与其余的两个刘府的家仆也根本没想到,一个字都没说的王争居然会突然发难,更没想到王争腰间藏着钢刀!
    “这矮矬子手里的腰刀哪里来的?”刘五暗暗后退,嘴上却没有停,嚷嚷道:“快上,杀了这矮矬子兄弟几个好到万花楼喝酒!”
    周围看戏的百姓中传出阵阵惊呼。
    “这人是哪里来的,怎么连刘府的家仆都敢杀?”
    “杀的好啊!”
    “这可是惹祸上身吶!”
    听到刘五的话后,两个家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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