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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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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崛起的石头
    第明神宗平倭诏
    万历二十七年闰四月丙戌,以平倭诏告天下。
    诏曰:
    朕缵承洪绪,统理兆人,海澨山陬,皆我赤子,苟非元恶,普欲包荒。
    属者东夷小丑平秀吉,猥以下隶,敢发难端,窃据商封,役属诸岛。
    遂兴荐食之志,窥我内附之邦,伊歧对马之间,鲸鲵四起,乐浪玄菟之境,锋镝交加,君臣逋亡,人民离散,驰章告急,请兵往援。
    朕念朝鲜,世称恭顺,适遭困厄,岂宜坐视,若使弱者不扶,谁其怀德,强者逃罚,谁其畏威。
    况东方为肩臂之藩,则此贼亦门庭之寇,遏沮定乱,在予一人。于是少命偏师,第加薄伐。
    平壤一战,已褫骄魂,而贼负固多端,阳顺阴逆,求本伺影,故作乞怜。册使未还,凶威复扇。朕洞知狡状,独断于心。
    乃发郡国羽林之材,无吝金钱勇爵之赏,必尽弁服,用澄海波。
    仰赖天地鸿庥,宗社阴骘,神降之罚,贼殒其魁,而王师水陆并驱,正奇互用,爰分四路,并协一心,焚其刍粮,薄其巢穴。
    外援悉断,内计无之。于是同恶就歼,群酋宵遁,舳舻付于烈火,海水沸腾,戈甲积于高山,氛浸净扫,虽百年侨居之寇,举一旦荡涤靡遗。
    鸿雁来归,箕子之提封如故,熊罴振旅,汉家之德威播闻,除所获首功,封为京观,仍槛致平正秀等六十一人,弃尸稿街,传首天下,永垂凶逆之鉴戒,大泄神人之愤心。
    于戏,我国家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
    兹用布告天下,昭示四夷,明予非得已之心,识予不敢赦之意。毋越厥志而干显罚,各守分义以享太平。
    凡我文武内外大小臣工,尚宜洁自爱民,奉公体国,以消萌衅,以导祯祥。
    更念彤力殚财,为日已久,嘉与休息,正惟此时,诸因东征加派钱粮,一切尽令所司除豁,务为存抚,勿事烦苛,咨尔多方,宜悉朕意。
    

第一章:魂穿明末成军户
    “王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吧!张阎王来了!”
    随着有些焦急的话音落下,一个蓬头垢面,穿的和王争印象中的乞丐无大差别的人慌慌张张的跑来。
    一见到他,王争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名字,他叫黄阳。
    身边的一个人也是不断拉扯着王争,王争的意识这才逐渐清醒,方才一股脑的往他脑子中涌入了很多的信息。
    按照先前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信息,王争来到了崇祯九年,而此时正身在山东的一个小地方。
    说来也是奇怪,王争灵魂附在了与自己同名的破落军户身上,只不过这个“王争”不太争气。
    说白了就是个十足的怂包,脑袋还有点不够用,经常被同村的人欺负。
    当王争穿越过来的时候,原来那个王争正是被同村的几个人骗过来倒卖私盐,这可是掉脑袋的活。
    偏偏这王争还就三言两语的被骗上了贼船,对家中的老娘都是不管不顾起来,也不想想,自己若是死了或是被盐丁抓了,老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活。
    得知此事,王争彷如梦中,根本不敢相信。
    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人,王争注意到,这黄阳身上穿着的,已经不能用“衣服”二字来形容了,用破衣烂衫则更为贴切。
    他的头发如同一顶硕大的鸟窝一般,乱蓬蓬的顶在脑袋上,仅仅露出的胳膊皮肤也是黑一块青一块,传来的阵阵臭味让王争不禁捂住鼻子,这黄阳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
    环顾四周,尽是一些神色匆忙正收拾东西的人,穿着的都是破衣烂衫。
    一人慌乱之下不慎将一个袋子弄倒,虽然很快的将其提起,但还是露出了一些黑白相间的碎粒。
    其他人穿的也不怎么样,和眼前的黄阳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粗略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信息,尽管王争脑海中出现了眼前这人的姓名,不过仍是不太相信。
    当下是试探性的问道:“你叫黄阳?”
    眼前那人收拾的匆忙,听到王争的问话,起初只是连忙点点头。
    没过多久突然反应过来,回身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王争。
    这时候走来另一个人,黄阳面露无奈,说道:
    “完了,看来王争给盐狗子吓傻了。”
    现在的王争可没心思去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见到那人点头,这就说明自己说对了?
    被黄阳拉过来这人,自己居然也知道他的姓名,这人叫董有银。
    相比黄阳,董有银显得更加粗壮,但别的地方都差不多,一头的鸟窝,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十足的乞丐打扮。
    董有银看着王争,一张嘴便是浑厚的胶辽口音:
    “王争,你知道我叫什么不?”
    王争皱着眉头:“你叫董有银?”
    董有银白了一眼黄阳,叫骂道:
    “哪里被吓傻了?”
    黄阳一摊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王争又说话了,他这一句话憋了半天,不问出来实在不舒服:
    “那个这里,不会真是明末吧”
    董有银听到这话,与周围几个人看鬼似的看着王争,叫了一嗓子:
    “你在说什么,什么明末?这里是登州府的地界。”
    “我”
    听了这话,王争自语几句后,忽然急赤白脸的站起来。
    “你没骗人?”
    董有银摇摇头,显然是懒得搭理王争了,回头扔给王争一个粗麻的袋子,吩咐道:
    “王争,此时此刻,你只需要记住一件大事。”
    鬼使神差的,王争问道:“什么大事?”
    董有银嘿嘿一笑:“抱着它一直跑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王争回话,转头拔腿便跑,只是这奔跑的速度与他的体型格外的不符,其余的人转眼间也是四散而逃。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张阎王带着盐狗子来了,大伙快跑啊!”
    “被抓到的千万不要连累了大伙,都是一个庄子的,自然要互相照应!”
    张阎王是谁,怎么这些人很害怕的样子?
    情急之下,王争也就没来得及去管这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见到董有银和黄阳一伙人都跑路了,拎起袋子跟着就跑。
    跑了不知有多久,黄阳惊讶的看了一眼提着袋子微微喘气的王争,诧异的道:
    “王争,你?”
    王争冲他嘿嘿一笑,解释道:
    “还行不太累,早些时候,当兵比这累的太多了。”
    就这一小会的距离,自己居然已经在微微喘气,尽力调整呼吸,见到头冒虚汗的黄阳几人,王争也是暗自摇头。
    看来现在这副身子虽然比其他的人要好上一些,但也需要自己抽时间好好练练了。
    黄阳一愣,紧接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捧腹大笑,最后直笑的跑路都岔气跑不动了。
    黄阳赶上董有银,冲他无奈的道:
    “有银,看来王争是真的被张阎王吓傻了,他居然说自己吃过兵粮,这怎么办,回去怎么和王争他娘交代?”
    听到黄阳的话,身侧的赵胜道:“哈哈哈,王软蛋当过官兵,那俺就是将军咧!”
    “早说不要把王软蛋叫出来,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吧!”
    黄阳却一瞪眼,有些怒气的道:
    “不是和你们说过了,不要再叫他软蛋!”
    不过其余的人可不会理会黄阳如何的生气,反倒是笑的更起劲。
    “哈哈哈,现在不光是软蛋,还是傻子了!”
    董有银看了一眼黄阳,他似乎认同了黄阳的观点,大眼中也露出一些无奈,停下来喘着粗气道:
    “你问俺?俺怎么知道怎么办!”
    按王争的计算,随着他们跑了有几百米,转了几个弯,终于见到前面出现了几间破落瓦房,一行人赶紧前前后后跑了进去。
    黄阳他们几人早都是气喘吁吁,即便是高大的董有银都是满头热汗,王争自然不例外,也是满头的虚汗。
    其他人听到董有银的话后,对王争是嘲笑不止,但王争却没什么动作,原因只有一个。
    这一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把王争的脑袋里搅成一团浆糊,想要清理出个头绪绝非易事。
    按王争想的,自己知道的事都不太真实,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到明末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追杀跑路。
    一直到了现在,王争甚至连自己还在不在地球都不确定。
    ……
    进入这房子后,王争第一个念想便是,败落!
    真的败落,这房子里一点民居该有的样子也没有,顶棚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遮风避雨。
    四面的窗户透射着土黄色的阳光,满屋子的碎石黄沙,大颗大颗的灰尘让王争想起了后世的雾霾。
    就在这时,王争脑海中冷不丁一阵剧痛席卷而来。
    先前经历过几次这种疼痛的王争立刻抱紧头,但这次的痛楚比起前两次更为严重,以至于王争不断在地上打滚,面唇苍白。
    看着满地打滚的王争,黄阳一行人面面相抵,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董有银纳闷的看了一眼,说道:
    “这小子怎么了?”
    赵胜先是摇摇头,而后忽然想起什么,神经兮兮的道:
    “我看多半是被张阎王吓傻了,早先我就看见这傻子动不动的捂头。”
    与他们一同逃到屋内的人听到这话后面色都变得沉重起来,赵胜再次说道。
    “现在俺们要么把王软蛋扔下跑路,要么留在这陪他一起死,俺选跑路。”
    他说完看了一眼周围,意在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除了董有银和黄阳两人黑着脸没说话,其余四个人都是毫不迟疑的点头,毕竟他们家中都有妻小。
    一旦被狗巡检抓到,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毒打下狱,更有甚还可能连累家人,谁愿意留下来?
    他们一齐看向董有银,因为这里董有银最壮实,说的话也最有分量。
    见到大家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董有银的心中不免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他看了一眼仍在满地打滚的王争,这时王争原本破烂不堪的衣袄上已经沾满了黄土。
    犹豫半晌,董有银的大眼飘忽不定,加上赵胜几个人的催促,最后一咬牙。
    “我看咱们几个还是跑路吧,以王争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等张阎王的盐丁过来,王争一嗓子叫出来,大伙全要死在这!”
    王争能清楚的听到他们谈论的话,但他却说不出话来,他只有一个感觉,脑子痛的简直要爆炸!
    即便前世王争受过训练,承受这种来自大脑深处的痛苦时也不免要头痛欲裂。
    王争的脑子以飞快的速度过着一幕幕画面,从开车出了军品店到山崖上英雄救美,再到自己不慎跌落悬崖,最后到如今自己见到的每个人姓名和面孔等等,疯狂的往他脑中涌。
    神智越来越不清醒,紧抱着脑袋的双手也逐渐变得无力,紧咬着的牙关慢慢松弛下来。
    王争失去意识后,那赵胜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一脸震惊的转头,这震惊不是惊讶,而是饱含嗤笑。
    “死了!”
    听到这话,除了黄阳和董有银,其余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悲伤与犹豫,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赵胜声音最大,哈哈笑道:
    “太好笑了,这王软蛋先是被张阎王吓傻,现在又被活生生吓死,大伙回到家中都要替王软蛋好好传扬一下,不能让他白死了不是。”
    “是啊!”
    “真是为义井庄丢人!”
    董有银只是抿着嘴,但没说什么。
    黄阳一脸恼怒,仍想上前带着王争离开,但却被行色匆匆的赵胜几人拉扯着往外跑。
    

第二章:盐狗挡路斗智勇
    不知过了多久,王争在头痛欲裂中醒来,身边的黄阳等人早已不见。
    冲着阳光看去,仍能见到漂浮在半空的尘埃颗粒,王争环视这间破败的房子,也不知道这里废弃了多久。
    不过从这里荒废的程度来看,少说也要有数年了。
    轻微晃了晃脑袋,王争已然明白,这真的是崇祯九年,一辈子唯一的一次英雄救美,竟然导致自己直接穿越到了明末。
    瘫坐在地上,王争不知如何是好,喃喃自语道:“贼老天,我救人一命,你把我弄到这个破地方来是奖励我呢,还是在害我?”
    虽然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不过王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谁能想到,在后世他王争好歹是个军品店的店主,衣食不愁,有房有车。
    没想到穿越了,反而成了最底层连吃饭都是问题的穷鬼。
    这明朝被王争附身的军户“王争”,属于山东登州府奇山千户所。
    王争脑海中多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一个人二十多年的记忆自然不是那么好融合,那剧痛也就能说的过去。
    不过一想起原来那个王争的记忆,就让现在的王争不经意间攥紧双拳,简直是欺人太甚!
    从小就胆小如鼠的军户王争,一直到长大了也没什么长进,被一个庄子的人叫成王软蛋。
    幸好有慈祥的母亲苦心将其拉扯成人,备受欺凌的一幕幕画面从脑海中放电影一般闪过,让王争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现代的王争并不是什么英雄,此番来到明末乱世,至少现在也没想着要拯救万民于水火。
    但王争却是个真性情,若是有人敢欺负他的家人,自会以千百倍奉还。
    其中欺负“王争”最多的自然就是那个头一个提出扔下王争的赵胜,记忆中从小到大这个人就没少欺负王争。
    方才王争被说成死亡,赵胜也是毫无悲伤之意,反而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好人没好报啊!”
    王争起身,发了句牢骚,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争看到后当即咒骂一声,“贼老天,你就不能饶了我,让我安生一会静静不行么。”
    说完,王争再也不敢出声,轻手轻脚的趴在窗户下,如果这残垣断壁能称作窗户的话
    悄悄抬起头,王争见到了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老天爷好像故意在和自己作对一样,那三个离破房子有二十几步距离的男人,竟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冷静,千万要冷静。”
    王争知道自己和黄阳、董有银那伙人在干什么,是在贩私盐!
    贩私盐在大明朝可是重罪,被盐狗抓到没什么人会有好结果,刚才看了几眼,记忆中来的这几个便是当地巡检张大成的盐丁。
    当然,当地人可不这样叫他们,都以盐狗子三个字亲切的称呼他们,以此表示内心的痛恨之意。
    环顾四周,这破房子里也就只有一个能出去的“门”,用不着多考虑,王争明白,自己要么在这坐以待毙,等着唯一的出口被堵死,要么趁着他们不注意冲出去,或许还能逃得一线生机。
    王争眼珠乱动,表情夸张,奶奶个熊。
    “拼了!”
    说干就干,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搏一搏,但是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出去可不行,王争急促的目光扫过地面。
    只看见一块不大不小的木板安静的躺在那,顾不得上面积累了多少灰尘,王争提起木板,蹬蹬几步就冲了出去。
    外面有三个人,相比之前的黄阳、董有银、赵胜等人,他们身上穿的带的就好了不少,那副人模狗样的骄傲样王争一眼就看得仔细。
    这三个人正说笑着什么,却见到几步前的那个破房子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细细一看,都认出了王争。
    但这三个没一个害怕的,都指着王争捧腹大笑。
    “呦呵,这不是王软蛋吗,看来赵胜他们又把你扔下了?”一个人哈哈大笑道。
    另一个人嬉笑着问道:“王软蛋,那赵胜他们弃你而去了吗?”
    “放屁,那是老子扔下了他们!”
    闻言,这三个盐丁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最前面那个笑的眼泪都淌了出来。
    “哈哈哈,这不是王软蛋,是王傻子了!”
    冲的越来越近,王争甚至能看见这些盐丁脸上的嘲弄之色,当下是一股怒气由内而外升腾,在部队的时候谁敢这么笑老子?
    持着木板几步冲到最先开口那人眼前,与此同时,王争身子稍稍右转,手中的破木板朝上扬起,左脚向前迈出一步。
    身后那两个盐丁看见王争的动作,虽然有些诧异,但仍是没有丝毫的防备,难道这王软蛋脑子出了什么毛病不成?
    也是,王争现在不像是殊死一搏,反倒像是来搞笑的,手拿一块破木板,难道还能挡住对方几个人的腰刀不成?
    王争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两臂抬起,右手伸到前面握着木板的上端,左手弯曲抵住木板的底部,这种阵势明末的盐丁可没见到过。
    那盐狗毫不躲闪,甚至是岔开步子回头大笑。
    “王软蛋居然不跑了,难道还能用那个破木板噗!”
    话还没说完,只听前面的王争一声大喊:“杀!!”
    那回头说笑的盐丁被王争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吓得浑身一颤,在这一颤之时,王争手中木板疾挥而出,重重的击打在了这盐丁的脑袋上。
    这盐丁的脑袋上没有任何防具,仅仅是这一下,木板被直接拍碎在这盐丁的脑袋上,碎屑之下,这盐丁如受重击,头上鲜血四溢,失去了浑身力气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刚握住腰刀的手还没来得及拔出就随着身体倒在地上,王争后退一步避开倒下的盐丁身体。
    虽然成功将这盐丁击倒,但王争很不满意,自己用了十成力气,怎么现在就只是打昏了?
    不过虽是如此想,王争身子却没闲着,眼疾手快的握住腰刀的刀柄,只听“噌”的一声,这盐丁的腰刀被王争拔了出来,雪亮的光芒晃得后面那盐丁睁不开眼。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其余两个盐丁都是满脸的惊愕,见到一向胆小的“王争”竟然将自己同伴击倒。
    身后一个盐丁心中一慌居然忘了拔刀,慌慌张张用手去遮眼睛,王争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又是一声大喝,几步跳到那盐丁身前。
    刀光闪,血光现,只听“噗”的一声。
    这盐丁的脸上血色瞬间便消散了大半,再也不顾不上拔刀,捂着流血不止的小腹惨嚎大叫起来,不一会地上就全是深红色的鲜血。
    这盐丁叫不出声音,只管蜷缩在地上一阵阵的抽搐。
    这个时候,终于有一个盐丁反映过来,立即抽出刀就朝王争兴奋的冲了过来,仿佛在他眼中,对付王争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王争迎上去,由于知道这身子力气没原来的大,王争每一步都用了所有力气,右手狠命一拽,直接将这盐丁拽到了自己跟前,但却没有立刻将其杀死,稍一迟疑。
    迟疑没一秒,王争手中腰刀还是从这盐丁脖颈之上划过,带出一飚鲜血。
    咽喉是人身体上最脆弱的部位,军队的刺杀与搏斗讲究的都是一招制敌。
    从喉咙、胸腹部位刺入、打入,即便不能让其立即死去,也能造成敌人体内大量出血,从而重伤失去战斗能力。
    王争刚刚迟疑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是在考虑是将其杀死还是打晕了事,毕竟之前杀人是一时冲动,等这股冲动劲过去了,再想杀人也就没那么简单。
    不过王争自然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为了避免麻烦,把那倒地的盐狗子杀了跑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当下手中的刀锋猛的向下一转。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第三章:致命风寒不致命
    习惯性的用手擦拭掉脸上的鲜血,刚杀了几个人的王争除了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盐丁之外,并没有一般人刚杀人的紧张样子,好似杀个人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用这些人身上的衣袄擦了擦腰刀上不知是谁的鲜血,再把腰刀挂在腰间,任何资源都不能浪费,所以王争蹲下来将这些人身上搜了个遍。
    不过王争却失望了,除了这四把腰刀以外也就只找到十几文钱,随后王争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这处破房子以外入眼的就是一马平川。
    毁尸灭迹基本是所有人的共识,但在眼下,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王争也只能将这几具尸体一一拖进破房子掩盖了事。
    随后,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王争朝北方缓步走去。
    路上某些地方王争还能看见黄阳他们一行人从这里经过的脚印,似乎是处于某种习惯,抑或者出于好心,王争边走边清理着他们留下的痕迹。
    本来半个时辰能赶到的路程,王争却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天色渐晚的时候。
    王争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义井庄。
    远远看去,这义井庄给王争的印象就是残破,触目所见的皆是龟裂不堪的黄土房,当王争一脚踏进义井庄中时,正晾衣服的一个老妇人捂住嘴。
    急急忙忙上前把住王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焦急的道。
    “王争?你怎么身上都是血,胜子他们说你被张阎王的盐狗子杀了,你娘刚还在哭呢,赶快回去看看吧!”
    眼前的妇人头上围着白色的围巾,身上穿着厚实的灰白色衣袄,王争认得她,这是黄阳的母亲,从小到大没少帮衬着“王争”的娘照顾他。
    想到这里,王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微笑道:“不妨事的,黄婶,我刚杀了三个盐狗子,这些是他们的血。”
    听到这话,黄婶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张大了嘴再次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王争,见到王争腰间挂着的四柄腰刀,这才有些相信,仍是叹口气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你快去看看你娘吧!”
    点了点头,王争朝记忆中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也见到不少义井庄的村民,这些人看见王争从没事人一样从路上走过,身上的衣袄还带着血渍,当下便是议论纷纷。
    “这不是老王家那小子吗,怎么回来了?”
    “身上居然有血?”
    “是啊,胜子他们几个前不久回来还说被张阎王抓了去,这是咋回事?”
    “谁知道呢”
    王争自然能听见周围这些人的议论,其中不少人是惊讶,也有些半大不大的小子发出阵阵嘲笑声,不过王争却没有那个闲心去管。
    不知为何,越是往里走,王争越能感受到自己心中莫名的急切,自己与这老大娘素未谋面,想来应该是原来那个“王争”心中残存的执念吧。
    王争喃喃道:“也好,就当是对你偿还歉意吧,我会尽力照顾她的”
    想到这,王争眼前忽然出现一处小小的院落,低矮的围墙甚至王争直接就能翻跃过去,那腐朽的木门一经推开,更是发出尖尖的一道“吱呀”声。
    似乎是房内的人听到了王争推门,一人走出内屋正欲说些什么,见到王争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浮现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王争!?”
    黄阳瞪大了双眼,在王争身边来回看了一圈,“你你怎么又活了?”
    闻言,王争锤了黄阳胸口一拳,这一拳王争只用了七八分力气,在军中打招呼往往是这种方式,但黄阳仍是被打退了三步,一脸的龇牙咧嘴。
    “你你王争你打我做什么?”
    正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女子,边走边传出一阵细婉的柔声,“黄阳,谁来了?啊”
    这女子见到王争后整个人都吃了一惊,白嫩的手掩住小嘴,结结巴巴的道:“争争哥哥?”
    “争哥哥?”
    听到眼前这女子对自己的称呼就连王争也没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
    只见眼前这女子一身粗布白衣,腰间束着青色的腰带,也许是买不起发簪,披肩的长发就只是用青色的粗布缠着。
    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住她娇美的容貌。
    看着王争的眼神既有惊讶,更多的则是喜悦,神情间又藏着一抹淡淡的伤感,眼神躲躲闪闪的,明眸皓齿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王争苦苦思索,但就是从脑中找寻不出任何有关眼前这女子的记忆,只好尴尬的哈哈一笑。
    “妹妹妹,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娘怎么样了吧,我没有大碍的。”
    闻言,眼前的女子怔怔的看着王争,忽然脸上闪现出一抹泪花,破涕为笑:“争哥哥,你终于开口叫我了。”
    王争闻言则是皱紧眉头,怪不得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女子叫什么,原来是原来的“王争”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人家,连句妹妹都不叫
    王争也不知道这时候青年兄妹之间的称呼,尴尬的哈哈一笑,拉着她的小手便跑进了屋内,全然没注意女子看着自己眼中的柔情似水。
    进了屋内,来不及观看周围的摆饰,王争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呼喊。
    “争儿是争儿吗?”
    听到这话后王争整个人都杵在地上,这声音怎么会如此熟悉,蹬蹬几步走到床榻边,看着床榻上躺着虚弱的妇人。
    王争双腿一软,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个老妇人他知道,就是自己这身子的亲娘,王刘氏。
    对此王争也不太懂,只是知道王刘氏以前就叫王氏,但是当“王争”父亲去世后,为了与其他人区分,又表明已婚妇女的身份,便加上自己以前的姓氏,称之为王刘氏。
    见到王争回来,王刘氏满脸的老泪纵横,用她那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王争头上干净利落的短发,微微颤抖。
    “争儿,争儿你变了”
    王争心中一紧,难道被发现了么。
    正此时,却听到王刘氏颤颤巍巍的道:“争儿你变了,变得和你爹年轻时候更像了,你爹那个时候啊就和你现在一样”
    暗自松了一口气,王争接过王刘氏的手,看着她粗糙干裂的手,哽咽道。
    “娘,娘你好好歇息吧,争儿没事!”
    朝王争身后那女子招了招手,王刘氏将女子与王争的手牵起后握在一起,微笑道:“争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玉儿。”
    闻言,王争再看向玉儿,见到她脸上娇羞的神色,即便王争再是榆木脑袋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娘,玉儿不是我的妹妹吗?”
    见到王争眼里的询问神色,王刘氏轻叹了一口气,道:“争儿你忘了,玉儿是你爹当年干总旗时候捡回来的”
    听完王刘氏的话,王争恍然大悟,原来以前“王争”的爹是这奇山千户所的世袭总旗官,不过在很久之前就因为某些原因死在了外面。
    不过这对现在的王争不重要,王争对自己那便宜老爹并没有丝毫的感情。
    说起王争一直以为是妹妹的那个女子,其实真的是王争的妹妹,只不过不是亲兄妹。
    她是王争的爹早年在外捡回来的,取名为王玉儿。
    据说王玉儿当时埋汰的像个泥球,谁成想后来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已经是十里八村有明的美人坯子。
    不少年轻小伙子经常带着牛羊赶来提亲,不过无论是身强体壮的,还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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