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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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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种重炮威力大,但是明军之所以只用来守城,正是运输不便,但是山东军中的工匠很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山东军内良好的待遇,让这些工匠除了尽心制作更好的成品或新品以外,其他的都不需要再担心,效率非常高。
    这次山东军南下,火器营运炮就使用了一种全新的四轮推车,这种推车用坚固的木材制成,可以有效解决重炮运送难的问题。
    这种山东军自主研发的炮车,因为形状神似乡下磨盘,兵士推拉着就好像在转磨,老匠户们绘声绘色的将其命名为磨盘炮车。
    磨盘炮车在战兵系统中已经得到普及,不久的将来还要普及到嫡系和外系。
    磨盘炮车不止于运输重炮,可以运一些较重的兵械装备,辎重营中使用也很普遍。
    当然了,磨盘炮车设计之初就是为运输重炮,这才是它最擅长的地方,在炮车转向,高地调整时,最少只需要三名辅兵转动,就能解决一些基本的问题。
    设计之初,匠户们集思广益,自然考虑到恶劣环境的情况。
    比如一些雨雪天气,土地泥泞不堪,炮车因为严寒而转动不便,还有兵士推拉可能会挫伤冻伤,这些问题都已经得到解决。
    时人称:
    “山东军磨盘炮车,可旋可转,忽高忽低,重炮架于其上,累重万斤,但少者三人,多者不过五七人,便可推拉自如,鬼斧神工也。”
    

第五百零四章: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人?
    “明晚,侯爷,这可是有些强人所难啊”
    一名随行外系军将皱眉说完,他身旁几名游击也是摇头,另一人继续搭腔道:
    “侯爷,就算你们山东军有重炮,但咱们是南直隶人,知道南京城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轰塌,依末将看,还是转向回滁州吧!”
    从睢州归附过来的明军将领中顿时不断点头,引得山东军战兵诸人频频皱眉,这些人还真是没什么骨气,狗改不了吃屎。
    这才遇到一丁点的困难,竟然开始怂恿撤退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容易影响军心。
    王争向前几步,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最开始说话那名杂号总兵,说道:
    “你们山东军?”
    说到这里,王争陡然踹出一脚,正中小腹。
    这人没想到王争的速度这么快,忽然间遭受大力,没有丝毫防备,噗通翻滚几步,起身后只觉肠胃翻滚,没有半分勇气,只知道连连求饶。
    王争环视周围,不断朝那些原明军将领扫视过去,声音冰冷的道:
    “来人,拉下去,砍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齐齐打了个颤,最原先说话那杂号总兵更是浑身一阵筛糠般的抖动,脚下流出腥黄色的液体,一股恶心的尿臊味传出来。
    两名如狼似虎的山东军战兵走进大帐,一左一右,就像提起一只小鸡一样架起那人走出去,没多久,传来一阵惨嚎。
    “山东军中从来都没有不战而退之议,从今往后,复言退者,如此辈!”
    王争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给在场这些原明军提了个醒,不要再有你军我军之分,山东军内一如既往,军令如山,不要以为他不敢大开杀戒。
    “如若再有打着小聪明,想要看看本候底线的,尽可以试试,杀你全家,并非难事!都懂了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无论心下想着什么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赶紧齐身跪下整齐的行了个军礼,大声吼道:
    “谨遵侯爷之令,明晚之前,必克南京!!”
    正这时,一名亲兵走入帐内,抱拳道:
    “启禀侯爷,营外来一女子,看年岁十七上下,自称忻城伯赵之龙之女,有要事面见侯爷。”
    “侯爷,不可不防!”董有银当即起身,嚷道:“上次在凤阳那贼厮就说投降,结果暗藏杀机,这次一个女子孤身来到营中,绝非好事!”
    上次遇刺的事,给山东军上下所有人都提了个醒,就连董有银逢事都多加了个心眼。
    邱武点头道:
    “董将军所言不错,还是让末将先去会一会这女子!”
    “侯爷,还是让末将去拷掠一番!”
    众人纷纷出言,见到王争起身,片刻后便即宁静下来,只见他微微一摆手,笑着说道:
    “不必了,我山东大军披甲十万,战将如云,难道还怕一介女流不成,说出去叫世人嗤笑。”说道这里,王争朝亲兵点头示意。
    帐内诸人议论几声,都打起十八分精神。
    没多久,一位少女缓缓进帐,说来也奇,此女年方十七,身穿素衣粉袄,生得娇小水灵,该是文静淑娴,但却并不怕生。
    女子一双灵眸在帐内环视,最后才走几步上前,款款见礼道:
    “小女子赵婷,参见侯爷。”
    等他说完,邓黑子倏地站起身,故作莽汉状,一双虎眼瞪在黑脸上显得格外清晰,只听他大声喝道:
    “那个什么赵婷!你可知道此为何地?”
    “知道,乃是山东军大营,营中二十万大军,小女子瞧阁下脸色黝黑,话中带着登州口音,想必是山东军四员大将之一?”赵婷丝毫未有惊乍,直视回去,紧紧与这黑脸莽汉对视。
    邓黑子意外的后退几步,心道此女有些不同寻常,自己随安东候征战南北,什么人物没见过,却从未有今日感觉。
    当即,他语气逐渐放缓,问道:
    “你怎么知道?”
    赵婷微微一笑,低眉道:
    “世人皆知,山东军安东侯爷帐下,素有四员登州系大将,一人文武双全,一人声如雷鸣,一人面色黝黑,一人谨慎有为,除此之外,还有军议司三位名士”
    听了这话,黄阳知道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助涨了气焰,冷笑一声,起身问道:
    “姑娘孤身入营,勇气可嘉,然锋芒毕露,唇齿相讥,又有何意义?”
    “原来是黄副帅,小女子失敬。”赵婷揖身见礼,又微微一笑,方才问道:
    “那诸位将军对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女子深究细问,又是故意惊吓,又是东唱西和,有何意义?”
    “泼妇,你太放肆了!”
    董有银猛地大喝一声,拍案而起,正待他要说些什么,却见王争忽然起身,赶紧抱拳随众人坐下。
    王争负手站在上面,稍一摆手,帐内的议论之声便即寂静如常。
    “忻城伯赵之龙能得此女,三生有幸。”说到这里,王争伸出手,做了个拿来的姿势,举止自信。
    赵婷惊讶异常,忍不住问道:
    “侯爷是如何得知”
    “姑娘言辞犀利,胆识过人,本候麾下这些粗莽大汉或许不如,可在你说话的时候,左手微微靠拢胸腹,浑然不觉已是暴露此行目的。”
    “姑娘算盘打的响,可我山东军却并非寻常官军。”说到这里,王争走下几步,上下打量起来。
    “侯爷高明。”
    众人皆作恍然大悟状,齐声说道。
    闻言,赵婷轻叹一口气,倒是有些心虚,不敢对视王争的目光。
    来之前赵之龙就告知她此行目的,虽身为一介女流,但犹有好强之心,所以才想为家族多争些好处。
    没想到,还是在区区几句话之间,就被王争发现意图。
    “既然侯爷开门见山,小女子也便不再多言。”说到这里,赵婷从贴身处取出密信,交到邓黑子手上,揖身说道:
    “家父久受魏国公徐家欺凌,听闻侯爷率大军来到,如觅明主,恨不能插翅飞出城外效忠帐下,此番小女子前来,便是为质。”
    果然不出所料,王争之前还一直都纳闷,历史上清军南下,南京城内那些文武大臣还有勋戚,争相投降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怎么到了自己就一个都没有。
    听到赵婷的话后,这才是放下心来。
    李自成席卷半个中原,无论号称坚城的襄洛,还是古都西安,靠的从来都不是重械攻城,大军每每兵临城下,便不战而胜。
    老树盘根,躯干坚硬,然根基腐烂,内部虫蚁滋生,时日无多。
    王争接过信低头看了几眼,说道:
    “本候不需要女子为质,我山东军即便重炮强攻,拆了城池,也当必克南京,城中兵疲自乱,无可阻挡,然此法生灵涂炭,本候于心不忍。”
    “姑娘可以做一次信使,向忻城伯转达本候的谢意。”
    

第五百零五章:克定南京(上)
    赵婷有些意外,抬眼仔细看了看,遇到对方的目光又是闪躲起来,张口道:
    “那那个。”
    “怎么,结巴起来了?”
    王争微微一笑,仍旧是负手站在上面,也能发现赵婷脸色变得微红,当下继续说道:
    “姑娘不用多想,王某虽不才,但若真正想让某人死心塌地,软硬方法多的是,姑娘年方十七,正值花季,不该因为家室原因留在营中为质,辜负了大好年华。”
    听到这个,赵婷还想说什么。
    “姑娘快走吧,战斗残酷,刀枪无眼,岂同儿戏。”
    王争说完这句话便是朝门外一招手,背过身去,不复再言。
    两名山东军战兵走入大营,赵婷也知道王争这是要送客的意思,自然不能再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只能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看着安东候坚毅的背影,赵婷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被触动了一下,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待这女子离开,大帐内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李岩微微皱眉,开口道:
    “侯爷,若控制了此女,赵之龙便尽在我手,这放了回去,赵之龙若是后悔”
    顾君恩却满不在乎,说道:
    “侯爷方才也说了,我山东军当世强军,想要控制一人,软硬方法有的是,何必寄心于一女子身上,当可仿效顺贼陷襄阳之法,攻取南京。”
    王争转过身来,静静说道:
    “赵之龙想投本候,定是算计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将他的女儿放回去吗,也是令其安心之举。”说到这里,王争拿起挂在帐前的家传钢刀,沉声道:
    “传本候军令,三军备战,胜负就在今夜。”
    尽管众人还不明不白,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齐声遵令。
    大家看见王争信心十足,觉得安东候必是胸藏妙策,自有计较,做下属的遵令而行就是,该说的,王争自然会告诉他们,不该说的,若非要深究细问,那可就是傻子了。
    赵婷走出大帐后,并没有最开始来之前那般神气十足,反倒显得恍然若失,心中想着的,都是方才那个负手而立的背影。
    走了没几步,一名亲兵队官若无其事的从旁路过,将一张纸片塞到她手中。
    此人动作很快,待赵婷反应过来想要细问的时候,周围却事事如常,看不见塞给自己纸条的人跑到哪去了。
    一队山东军兵士迈着整齐的脚步巡逻走过,紧跟着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七八个骑兵狂奔而过,赵婷紧紧将纸条抓在手里,迈着小脚离开。
    出了山东军大营后,赵婷转到一处角落,拿出纸条,只见上面静静躺着一行对仗工整的小字。
    “忻城伯如见,夜半时分,开门为号,当立大功。”
    赵婷满脸震惊,回头看向山东军大营方向。
    崇祯十七年七月十五日晚,南京外郭城夹岗南门。
    巍峨的楼阁在南京城上矗立,无数身披制式衣甲的卫戍兵力在不断走动,丝毫不敢懈怠。
    魏国公徐宏基带着亲丁和家仆,手持火把,走在城楼上来回巡视。
    南门的守备千总见到后,赶紧带着几名百总前来迎接,但徐宏基摆手制止,说是不能擅离职守。
    “山东军一直没什么动静?”
    千总点点头,留在自己的位置,待徐宏基带人走来,方才回答道:
    “回国公,自打今儿个午时起,山东军就没什么动静了,炮声没有,骑兵也看不见,想必是怕了。”
    说到这里,他和几名百总都笑起来,有人按着自己的惯性思维,说山东军此时应该在商量如何撤退的事情。
    徐宏基点点头,皱眉看了一眼不远处寂静如常的山东大营,说道:
    “不可大意啊,传闻王争那厮狡猾如蛇,亲自领兵从未有败绩,此番大费周章来到南京,不会轻易退兵。”
    千总满不在乎的点点头,仍是笑着说道:
    “国公放心,卑职在每个望楼上都设置了把总防备山东军趁夜偷袭,只要他人马出了大营,咱们这边立即就能得到消息。”
    徐宏基点点头,但心中仍然有些不安,多呆了一阵子才带人去其他地方巡视。
    他走后没多久,一名参将慌慌张张从女墙跑上来,大声喊道:
    “奉史尚书之令,调南门兵力回防尚书府!”
    “尚书府出了何事,你可知轻重缓急?”
    南门守备千总大惊,并没有留意这名参将身上的衣甲和本身不搭,只是怒声询问。
    那参将并不领情,说道:
    “尚书府燃起大火,史尚书、王大人、钱大人联名下令,调十八门兵力缉捕纵火乱贼,守备尚书府。”
    南京外城开有十八门,每门设一守备千总,常备兵力三万人左右,人数虽然不少,但是分布在十八道城门,已经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不是护城河池深,城强高大,己方占据地利,早就被山东军破城而入,哪能支撑到现在。
    眼下再调人去城内抓什么乱贼,山东军若是趁虚攻城,哪有人来守,这些基本的道理就自己这小小千总都明白。
    他有些不可置信,史可法怎么能如此糊涂?
    “事分轻重缓急,城内乱象自有五城兵马司平定,哪用得着抽调城防兵力?”
    “你还不知道?”参将诧异的看了一眼南门守备千总,这才说道:
    “前不久,乱贼在城内各处作乱,早已是一片乱象,五城兵马司尽数出动也是约束不及,若不抽调城防兵力,城内自乱。”
    千总犹豫不决,还是想去禀报魏国公决断,对方豪不让步,甚至将大义抛了出来。
    这可是兵部史尚书,户部尚书钱谦益和大学士王铎联合下令,你一个小小的千总,违令不遵,难道等着徐宏基得罪以上这些大员替你求情?
    省省吧,人要向前看,跟着能赢的一方走。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队穿着京营制式衣甲的军兵走到门下,为首那人远远的喊道:
    “咱们奉了镇守刘大人之令前来换防,兄弟们可以去快活快活了!”
    听了这话,南门城下的百总显然松了口气,心道幸好在自己轮防的期间没发生什么大事,他可还不想年纪轻轻就死在这里。
    这百总吊儿郎当的走到前面,忽然想到什么,纳闷的问道:
    “这才几更天,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第五百零六章:克定南京(下)
    闻言,前头那人动作顿时停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方互相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子,几刻钟后才有一个笑呵呵的走上前。
    “兄弟你问这许多干什么,小心引火烧身,这是镇守刘大人看大家伙辛劳,这才让咱们提前来换防。”
    “那死太监能有这么好心?”
    这话没说到点上,百总嗤之以鼻,说道:
    “什么镇守刘大人,咱们军中可没有这么称呼他的,兄弟,看来你不是京营的吧?”
    百总虽然问出了这句,但显然也没有朝别的地方多想,朝地上吐口黄痰,满怀恨意的道:
    “这没卵蛋的阉人平素根本没把咱们兄弟当人看,连千总大人在他面前那都要毕恭毕敬,稍微有点不对付,那就是一顿臭骂,更别提咱们了。”
    “这南京城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繁华,弟兄们平日那点饷银自己喝顿酒也就没了,连趟青楼都去不起,还谈什么养家糊口?”
    百总说完,周围的官兵一样是愤愤难平,说不光刘太监,城中除了魏国公还算可以,其他就算是地位低下的商人,都没有看得起自己这帮草头兵的。
    来的这帮人互相换了个颜色,将手悄悄伸到腰后,正要准备发难,但这个时候最开始那人朝他们微微摇头,自己走到前面,笑吟吟的道:
    “敢问百总大人贵姓?”
    百总双手环胸靠在城墙上,也想不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随意的道:
    “姓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军中都叫我秃子,你就跟着叫吧!”
    “好。”那人点点头,能明白对方是有些忌惮,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秃子听到后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事成之后,你七我三。”
    秃子来回的搓手,往前跑几步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这才是咬牙道:
    “好,弟兄们,开城门!”
    “可百总,没有千总大人的命令,擅自开城可是死罪啊。”听了这道命令,城下的官兵第一时间就是有些傻眼,犹豫着并没有直接开城。
    这个时候,秃子上前狠狠的敲了他一下,声音都有些打突突: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只管开城!”
    见到秃子指挥官兵用力去拉闸,来的这些人再次换了个眼色,忽然间毫无征兆的冲上去,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没多久城下官兵横七竖八的倒成一片。
    “秃子,出什么事了?”
    听到城下的声音,千总顾不得再去和这参将墨迹,立刻趴在城墙上往下喊,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可这个时候,那参将狠狠一笑,忽然从腰间出一根细绳,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
    “你呃”
    千总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这参将脱下头盔,原来是忻城伯赵之龙蓄养的私丁,随他上来的不少人拿着刀兵立即控制了局面。
    千总和几个百总都被控制住,挣扎了几下就被推下城,周围的官兵大部分反应迟钝,过了不久才想起来拔刀,但那个时候已经被人死死按住。
    其实说反应迟钝,有不少眼尖的人反应挺快,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并没有当这个出头鸟。
    这参将拿起火把,在城上有规律的摇晃几下,看见远方陡然升起的大片火光,这才放心的回头大声道:
    “城门已经开了,山东大军就在城下,这可是二十万山东战兵!怎么,你们中有谁想出去试一试人家的刀锋不锋利,想看看人家是不能能一个打五个!?”
    “想的就站出来,不然把兵器都扔了!”
    听到这话,几个把总互相看了看,直接把手中刀枪扔到地上。
    这话算是喊道不少人心里去了,无论南京城内的文官武将还有勋戚们怎么去想,在这些最底层军兵的眼中,为了自己身家性命,这种必输的战斗委实打不得。
    本来他们担忧的是对方会在城中掀起大乱,会屠杀他们的妻子儿子,但来的是安东候麾下山东军,就没有这个忌惮了。
    这支军队进驻的地方,目前传出来的只是趋于安定,还有那个风传各地,能让老百姓回乡种地的聚耕政策,很多人对此都有些期待。
    顺便说一句,这支军队军纪异常严明,从来没有进城后开展劫掠的事情,与左军那些官军有根本上的区别。
    况且,在这些底层人的印象中,山东军几乎是无往不利。
    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打到南京城下,那一定是有很强的实力,想必此时李自成已经被击败,江北或许也跟着失陷,没准鞑子都被击溃了,不然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追根究底,南京城的士气本就不高。
    兵部尚书史可法那所谓的整顿,其实也是治标不治本,样子上说得过去就行了。
    王争重新整改京营的时候,发现就连最基本的老弱都没能裁撤干净,可想而知,史可法主持的整顿是个什么样子。
    山东军来到城下有接近一日一夜了,展露出来的实力让人心惊胆颤,在城内大户们沉浸在繁华假象的时候,外城这些冒死守卫的兵士已经逐渐涣散下来。
    对方是天下第一强军,传言中从未有过任何败绩,到辽东可以击败鞑虏,在登州的时候可以驱逐倭寇,进剿中原又能击溃如日中天的李自成。
    很明显,这样一支对百姓秋毫无犯,纪律严明的强军才能给普通老百姓希望的曙光。
    对于很多城防官兵而言,不断耳闻山东军如何如何大捷,和亲身体验这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又是截然不同。
    看着不远处十几门黑洞洞的神威大将军炮,六门七磅炮,数不清的重型佛朗机,令行禁止、整齐划一的军阵,武装到牙齿的兵将,还有那甚至可以正面和满清抗衡的骑兵。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些兵士的军心下降到了极点。
    事实证明,这种局面根本不是魏国公徐宏基一个人能控制住的,若有史可法的配合,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
    说起来有些运气使然,兵部尚书史可法和户部尚书钱谦益等东林集团的文官大员,也就是历史上南明朝廷的一帮重臣,眼下依然信奉天下太平,只对自己和党派的利益感兴趣。
    同历史上高杰死在睢州后拒绝高杰之子认父的行为如出一辙,史可法不是看不到那么做的好处,但出于各种私人因素,他还是哆哆嗦嗦的抛掉了历史留给大明王朝的最后机会,丢失了守卫南京的最好时机。
    外城夹岗南门打开后不久,一直寂静如常的郊外忽然出现漫山遍野的火光,山东军兵士趁着夜色,就像一股海潮,迅速而猛烈的冲进南京城。
    与此同时,栅栏门、江东门、驯象门、安德门等南京外城十几座城门相继被官兵和有识之士打开,王争终于如愿以偿走进这座巨城。
    从南京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历史将畏首畏尾的崇祯皇帝和史可法一干人等拒之门外,将王争、李自成还有多尔衮等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对于王争来说,这不仅仅是得到了进取江南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自己总算有了争取天下的资本。
    多年以来的努力,终究没有付诸东流。
    

第五百零七章:悔不当初
    南京城,尚书府。
    此刻的南京城,早已满是狼藉,无论普通百姓还是商户士绅,要么是紧闭大门,怀着微弱的希望躲在家中,要么就是趁乱出逃,祸乱南京。
    尚书府也不例外,原本有序的仆人和侍女们却在匆匆来往,仔细一看,许多人都卷着大包小包,里面装上各种能拿动的珍宝和金银,夺门而出。
    “史尚书,事已不可为,徐宏基怕是已经逃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是啊尚书,快撤吧,从水城去扬州!”
    不少文官都在苦心劝导史可法,想让他一同前往江面,可在政事上向来犹豫不决的史可法,这时候却异常坚定。
    只见他挥袖打掉其他人的手,决然道:
    “南京城破,身为兵部尚书,怎可弃城而逃!?”说到这里,史可法扫视周围一眼,疾走几步向前,拿起宝剑跳到大厅中,扯起脖子喊道:
    “何人敢与本尚书迎战逆贼?”
    听了这话,后面的文官个个嗤之以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镇守刘太监和魏国公徐宏基前不久商议对策的时候就该这么做了。
    现在可好,内城外城都被攻破,山东二十万大军进城,城内已经是一片乱象,这个时候倒起劲了想要为国身死。
    说一千道一万,你想死,咱们可没那个心!
    史可法忽悠着一班文吏和仆人跟着他誓死抗争,看起来在这些底层人的眼中,算是颇受爱戴,但他身后尚书府里的文官们互相对视一眼,头也不回的加入逃跑者行列中。
    这些人并没有多说,看那意思,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彭——”
    史可法带着人刚走了几步,忽然间听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紧跟着就听到门外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
    一名身披深红色衣甲,腰间配有腿裙的山东军战将走进门,蹬着虎目四下环视一眼,此人却是四大战将之一的董有银,只听他大声喊道:
    “安东候军令,尚书府中人不可出门一步,违者斩!”
    “放肆,逆贼!”史可法提着宝剑上前,喊着挥出一剑。
    别看董有银人高马大,但委实灵活,十分轻松的侧身躲过这一剑,紧跟着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踹。
    哐啷一声,史可法面朝下扑倒,手中的宝剑也掉落在地上,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文吏和仆人们都还没做出反应。
    这个时候,董有银把手中钢刀抽出一半,露出冷冽的寒光,沉声道:
    “来人,给俺绑了!”
    “你敢,贼厮,你怎么敢!!?”史可法不断挣扎,但是那几个山东军战兵如狼似虎的按住他,根本动弹不得,很快就只剩下个嘴还能痛骂。
    董有银走进尚书府四下环视一眼,心道还真是装饰豪华,比自己家好多了,他朝那些跟着史可法走出来的文吏和仆人们看一眼,淡淡道:
    “不想死的,就回去好生待着!”
    “快跑,快跑”
    这些人看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当时就吓得腿软,方才提起来那丁点的效死之意立刻化为乌有,忙不迭的跑回正堂。
    同一时间,刘府,南直隶镇守太监刘福在正厅不断徘徊,每隔一会就有个小太监跑进来禀报战况。
    听到后,刘福都会派人再去查探,自己在正厅来回搓手嘀咕着什么。
    看起来,他倒是比史可法更加关心抵抗山东军入城之事。
    “刘大人!”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但听起来不像是小太监,刘福抬眼看过去,见到竟然是魏国公徐宏基,连忙迎上去问道:
    “魏国公,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徐宏基满脸急促,带着十几个家丁,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朝他说道:
    “刘大人,城已经破了,山东贼军已经攻进来,本公看见有一队人马朝尚书府和贡院去了,咱们还是出城朝南去搬救兵!”
    徐宏基的想法很好,他和刘福一个是南直隶镇守太监,一个是江南勋戚之首,只要能逃出去,在江南肯定能立刻拉出官军回防。
    不过刘福还有些犹豫,事情真能这么简单吗,山东军可是二十万人马,就算跑出去又能走多远。
    他在南直隶干了这么多年镇守太监,宅子和家财都在南京城,压根就没想到这太平的天底下,会有什么人打到南京来。
    可以说镇守太监刘福的一切,都压在南京城里,能下决心助战自然有这个原因。
    “此次山东贼军来势迅猛,与奇袭赫图阿拉那次如出一辙,城内官军大部分都已经成了叛军,这种时候犹豫不得,刘大人!”
    “好好好,咱家,咱家明白了”
    刘福心里早就明白,虽然慌慌张张的和徐宏基往外赶,但他怎么能忍心放下这南京城的一切,心中依然在摇摆不定。
    走了没几步,刘福忽然停住脚步,朝一个亲信换了个眼色,看亲信从后门跑出去,他这才看着徐宏基,恶狠狠道:
    “来人,把这厮给咱家抓起来!”
    一下子,刘福内外的太监和仆人把徐宏基一行人团团围住,徐宏基满脸的不明白,怒声道:
    “刘公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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