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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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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刘福内外的太监和仆人把徐宏基一行人团团围住,徐宏基满脸的不明白,怒声道:
    “刘公公,你——?”
    “魏国公,你能放得下这南京城中的一切,咱家可做不到!”说到这里,刘福走回正厅取了一宅乌龙茶,小酌一口才继续道:
    “咱家这个镇守太监对王争还是有用的,您这个魏国公的身份,对安东候更是有大用,所以也只能借你这魏国公的名头,来搏一搏了。”
    徐宏基冷笑连连,狠狠朝他啐了一口,道:
    “本公英明一世,未想却在如今栽倒你这个小人的手里,难道你就觉得王争能放过你?”
    “当然不会!”
    刘福斩钉截铁,将茶杯扔到地上,说道:
    “王争不会放过咱家,但他不会要了咱家的命,最多不过是个不问世事,颐养天年罢了。”
    “你可就不同了,魏国公,他会先杀了你!”
    说着,刘福也是满脸的不得已,继续道:
    “魏国公,要恨,你就恨史可法和钱谦益这些文人,要恨你就恨赵之龙这些吃里扒外的勋戚,咱家当初可是全力支持你守城,太监里面,还没有出一个叛逆。”
    “您觉着,给山东军开城的就只是忻城伯自己个儿?没有多人的共同反叛,这外城怎么会十几道城门一起打开,赵之龙还没有那么大能耐!”
    徐宏基忽然想起赵之龙和其他勋戚对派私丁助战不断推诿的事情,当时他还没有多想,现在一看,似乎是早有预谋。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黄阳走进来,先是恭敬的朝徐宏基作了个揖,才是说道:
    “魏国公,侯爷请您去皇城!”
    

第五百零八章:传庭死,而明亡矣
    通常意义上来说的南京城,只是留存到现代的皇城和宫城,但是山东军攻进南京时,南京城却有里外四道城墙。
    首先,就是赵之龙和其他勋戚打开的外郭城,仅仅外郭城就有十八道城门,敌楼数百,垛口数千,俨然一座浩大的工程。
    外郭城之内,又有内城、皇城和宫城,南京在京营抽调两万人马出去之后,仅剩下不到五万的驻防兵力却要守备这样一座巨城,可以料想会是个什么局面。
    洪武皇帝朱元璋本想定都在祖籍凤阳,但经过不断商议,还是决定将凤阳撤除,修建皇城定都于南京,但后来永乐帝迁都北京,南京皇城起初只是留有京营驻防。
    后来南都京营不断裁撤改换,万历年间人数是最多的时候,那也不过五万余人,到了崇祯末年,更是只剩下不到四万人。
    皇城起初用于皇帝和皇子们前来江南的行宫,后来逐渐荒废,满地枯叶,落霞余晖,和北京紫禁城相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南京城的修建可以分成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在钟山的西南麓新筑皇城和改筑南唐以来的金陵旧城;第二阶段是自旧城的西北端沿外秦淮河向北筑新城墙直到龙江关;第三阶段是建造聚宝、三山、通济各主要城门,以及玄武湖旁城墙和各主要街道;第四阶段就是建造外郭城。
    当今天下,若北京是政治和权利的中心,南京则是文化和商贸等的主要集中地。
    更何况,大明朝南北两京制,一个是战略位置,一个是经济位置,哪个都十分重要,南京城拥有和北京一模一样的朝廷系统,这也是令很多北直隶人不安的原因。
    “六朝古都”、“十朝都会”,等等很多冠绝天下的称号,都是在说这座有着近七千年文明史的城市。
    崇祯十六年七月十四日,这一天注定与众不同,注定要被历史所铭记。
    一个半月之前,安东候王争率领山东二十万大军在徐州城誓师南下,连克凤阳、滁州、西江口、大胜关等地,挺进南京。
    经过了一个半月紧锣密鼓的征战,山东军控制的地区足足扩增了几倍,势力大增,山东、河南、南直隶,无数个地方都已经飘荡着“王”字黄龙大旗。
    在王争攻克南京的几天后,李自成占领西安。
    三边总督孙传庭在河南惨败之后,立即率残部据守潼关,听闻李自成“暂避山东锋芒,转向入陕”的策略后,积极部署各路官军迎战,想要凭借雄关地利阻止义军进入陕西。
    想来,孙传庭很明白进取陕西对李自成的重要性,但当时退据潼关的官军残部仅有兵员四万,而且已是惊弓之鸟,根本没有多大的战斗力。
    李自成在官军喘息未定之时,亲率主力开始了歼灭孙传庭余部进兵陕西的战役。
    此战之前,顺军内部和山东军一样,做了详细的计划,但是他们并没有规定撤退路线,看起来十分自信。
    按照顺军的部署,李自成自己统率义军主力,由襄阳西攻潼关,然后向西安挺进,同时派权将军贺锦统率白鸣鹤、刘体纯、蓝应诚等制将军,带领右营十万兵马作为偏师,从河南邓县地区出发,取道陕西商洛地区,同主力会师西安。
    七月初,顺军主力接近潼关。
    孙传庭令总兵白广恩部扎营于关城外通洛川,总兵高杰部扎营于南门外西山头,自己则驱使城中壮年男子守城,形成三角共守之势以图抗击,并且接连向朝廷告急。
    初六日,顺军自陶家庄进抵官坡。
    白广恩闻讯惊吓异常,率部不战而走,慌忙向西逃窜,高杰由于和李自成有死仇,奋力抵挡一阵,终因为各路官军皆溃,抵敌不住,也望风而溃。
    由于官军士卒的家人都居住在关城里面,士卒们争先恐后地逃进关城“保妻孥夺门出”,有的士兵和将帅急于入城,甚至无视孙传庭的督令,用刀劈开南水关栅栏。
    顺军捡了个大便宜,尾随而进,趁势占领潼关,孙传庭和监军副使乔元柱在混乱中督兵力战而亡。
    此役之后,潼关告破,孙传庭以及明廷在中原地区最后的五省精锐全军覆没,崇祯皇帝失去仰赖剿贼的最后底牌,整个陕西门户大开,李自成在中原彻底打开局面。
    当时恰好传来山东军抵达滁州的消息,李自成怒不可泄,留马世耀镇守潼关,自己则统兵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进。
    顺军主力到达渭南时,山东军已从滁州南下,时任知县杨暄“籍子弟乘城固守”,在城上喝骂李自成乃是逆贼,然天有不测风云,举人王命诰开门迎接顺军入城。
    初十日,李过率前锋攻克临潼,次日李自成率大军抵达西安城下。
    这个时候,明廷在陕西官军的精锐已被歼灭,就连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都战死在潼关,所以西安城中的情况就和南京如出一辙,守御力量十分薄弱,显得杯水车薪。
    当时守备西安的主力还不是本地驻军,是本地官员好说歹说才留下来途经西安的五千名四川兵,算是客军。
    客军入城,一向是没有任何约束的办法,就像引狼入室,都是乱象开始的时候,不过这也属于从拆东墙补西墙,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由于天气比较寒冷,川兵没有御寒的衣物,本地的知府担忧客军会因此作乱,劫掠西安城,所以联合前去秦王府,想让朱存枢拿出点银钱给士兵置棉衣,借以鼓起士气。
    说起来李自成和王争遇到的情况有些相似,顺军几十万大军由于没有重械,所以在西安久攻不下,损失惨重。
    山东军一路望风披靡,最后因为南京城太过坚硬,重炮难以轰开,一时进退两难。
    王争和李自成处理的办法也十分相似,都是从内部下手。
    南京城内史可法不协助守城,给了山东军各个击破的机会,最后造成诸多勋戚为了自家利益开门投降,李自成则是间接受到秦王朱存枢的帮助。
    秦王朱存枢言辞拒绝了知府和各级西安官员的要求,并且下令封闭秦王府,对守城之事不闻不问。
    尽管知府和官员们恳请宽限些时日,但协防西安的川兵头子王根子大为不满,并不买账。
    川兵作为守备西安的主力,连日和顺军作战,最后没有任何好处,就连最基本的后勤补给都没能满足,兵士们饭吃不饱,衣裳穿不暖,还要为城中的勋戚冒死守城,这根本说不过去。
    所以说,王根子投降不过是代表了大多数官兵的想法,就算没有王根子,也会有李根子,赵根子。
    当天夜里,川兵大开东门迎接顺军进城,投降成为顺军的一员。
    七月十七日,就在山东军进入南京后的第三天,李自成率顺军主力占领古都西安,活捉秦王朱存枢,威名大振。
    陕西巡抚冯师孔还有知府黄炯被杀,布政使陆之祺等人投降,李自成进城后采纳宋献策的意见,立刻下令:
    “不得妄杀一人,误者将吏偿其命”。
    由贺锦等人统率的义军右营,从河南南阳地区出发后,于七月十二日进抵陕西商州,十五日攻克该城。
    七月十九日,贺锦率部占领洛南县,二十日同李自成会师于西安。
    

第五百零九章:崇德已去,建元顺治
    天下大势,瞬息万变。
    王争拿下南京仅仅三日后,李自成率顺军攻占西安,迅速枝开叶散,同时间的关外,一样不平静。
    崇祯十七年农历八月初九日,皇太极猝死于盛京后宫,并未立有太子,八旗立即开始内部相争,各王公大臣和贝勒,纷纷寻找值得自己效力的新主子。
    此时,代善的两红旗势力已经遭到削弱,他本人也是年过花甲,早已不问朝政。
    更何况他诸子中最有才干的岳讬和萨哈廉年轻时已过世,剩下的硕讬素不为代善所喜,满达海初露头角,在新君一事上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
    但以代善的资历、两个红旗的实力,其态度所向却依然能左右事态的发展,这是多尔衮和豪格都需要争取到的力量。
    皇太极生前集权的种种努力和八旗子弟日益的封建化,自然也使皇太极长子豪格参加到竞争中来。
    从利害关系而论,两黄旗大臣都希望由皇子继位,廷议八大臣甚至立誓,说就算身死,也要让豪格继位,以此来报答皇太极的知遇之恩。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为利所趋势,只有皇长子豪格继位,两黄旗的政治地位和权利才能有所保证,不会沦为鱼肉。
    支持豪格继位的王公大臣们认为豪格军功卓著,才能较高,天聪六年时已晋升为和硕贝勒,而那个时候,多尔衮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崇德元年,豪格晋升和硕肃亲王,掌户部事,已经能与几位叔辈平起平坐,在八旗中的权势可谓是如日中天。
    奴酋皇太极在世时大大削弱了各旗的势力,但同时又保持着皇党的实力,莽古尔泰死后,豪格把正蓝旗夺到自己手中,合三旗之力,实力远远强于其他旗。
    因此,这三旗的代表人物必然要拥戴豪格继位,唯一有能力同豪格竞争的,也就是如今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
    多尔衮手握两白旗,勇猛善战的两个兄弟又是他坚强的后盾,而且,正红旗、正蓝旗和正黄旗中也有部分宗室暗中支持他,就更加如虎添翼。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不容忽视,他就是镶蓝旗主济尔哈朗。
    虽然他不大可能参与竞争,但他的向背却和代善一样,对其他各派系有重大影响,无论这两个人倾向哪一方,都会使力量的天平发生严重倾斜。
    郡王阿达礼、贝子硕讬等人数次劝说,想要让多尔衮自立为皇帝,可素来狠辣果断的多尔衮,这次却一直迟疑,并没有表态。
    崇祯十七年八月十四日,即山东军攻占南京后的一个月之后,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豫亲王多铎、睿亲王多尔衮等都一起来到崇政殿,举行决定皇位归属的会议。
    说起来,满清这次的会议倒是很像明廷平日中北直隶众臣的朝议,各旗贵族互相声讨,谁都不服谁,若有丝毫不慎,就可能造成八旗内部互相倾轧。
    豪格和多尔衮虽然都想当皇帝,但毕竟还没有傻的彻底,不会轻易发言,让多年以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更何况,明廷虽然在辽东精锐尽失,只有驻守在山海关的吴三桂可以一战,但山东方面还握有一张王牌。
    只不过安东候王争的态度不明不暗,虽然在表面上尊奉明廷,但自从崇祯十五年开始,就已经开始对崇祯皇帝的旨意不闻不问,完全凭喜好行事。
    会议大约持续了两个时辰,多尔衮深知自己每一句话的重要性,竟然未发一言,只是冷眼旁观。
    不过谈着谈着,事态还是朝多尔衮害怕的方向发展,满清八旗会议的矛盾集中在了以豪格为首的两黄旗和以多尔衮和多铎为首的两白旗上。
    双方相争,委决不下。
    豪格有两黄、两红和两蓝六旗支持,而多尔衮只有两白旗和其余四旗的部分贵族,自立的条件并不成熟,最大的阻力来自两黄旗原皇太极手下的亲信大臣。
    这些人论起资历,比多尔衮和豪格都要高,一直和多尔衮对着干,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多尔衮此前一言不发,却在会议即将结束时突然开口,他建议由皇太极的第九子,年仅六岁的福临即帝位,便是历史上的顺治。
    此言一出,殿上寂静一片,豪格和诸王公大臣相视傻眼,多尔衮的话让他们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此前豪格继位,那是顺应人心,但现在若是还要继位,那就成了十足的野心家,舆论大势将会朝多尔衮一边倒。
    多尔衮看似让步,实则却是闷声下了一招狠手,在做最后的挣扎,说一千道一万,他心中其实比豪格更想当皇帝。
    但是多尔衮比豪格恐怖得多,懂得隐忍,然后一击必胜,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从这一点看来,倒是与王争十分相似。
    至是,代善等诸亲王与廷议八大臣共奉福临登位,各旗贝勒大臣共同誓书,昭告天地,改元顺治。
    多尔衮一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顺治帝即为以后,下旨以郑亲王济尔哈朗和睿亲王多尔衮共同为辅政王。
    这样八旗分化的危机就此被多尔衮一言消除,并且借此朝权利的巅峰更进一步,豪格则沦为普通亲王,位劣多尔衮一等。
    济尔哈朗守成有余而攻势不足,用他来钳制多尔衮明显是个错误的决定,两位辅政王,实际上掌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多尔衮自己。
    济尔哈朗老迈怕事,早在松锦之战的时候,他多次贻误战机,让王争有机可乘,造成阿济格阵亡,乌真炮营全军覆没的结果。
    当然了,这也是多尔衮力主让济尔哈朗同为辅政王的关键因素。
    满清廷议上,两黄旗廷议八大臣“佩剑向前”,逼迫多尔衮认豪格为新帝,无奈之下他才提出让福临继位,而并非是一开始就高瞻远瞩。
    只是豪格并没有多尔衮狠辣的手段,在大多数人都支持自己的情况下畏首畏尾,竟然十分可笑的相信了多尔衮在不利形势下的示弱。
    要是多尔衮站在豪格的位置,怕是会立刻商议周密的计划,动用一切力量来助自己登位。
    成为辅政王以后,豪格本想借济尔哈朗之手和多尔衮再次平起平坐,但算盘再次打空,济尔哈朗只是附议多尔衮的决断,昏庸怕事。
    多尔衮很快就摸清了济尔哈朗的软肋和态度,利用辅政王的职权,将此前支持豪格一派的艾度礼、硕讬、阿达礼及其下属逐一肃清,基本在内部掌管了八旗。
    当然,这都是王争率兵入主南京的后话。
    

第五百一十章:半个皇城
    崇祯十六年十五日凌晨,平时繁华的南京城却显得有些冷清。
    每逢大战降临,无论何等繁华的城市都会遭受重大打击,南京城自然不例外,山东军从围城到攻克一共用了一日一夜。
    在这一日一夜里,南京城被围的水泄不通,就连水城都有几百艘大小型水师战船围堵,水军右统领江大奉了王争的军令,早早的封锁了水城。
    不过水师的目的是封锁,并不是攻克,因为南京建造不易,若是用重炮击毁,修复更是难上加难,损失极大。
    考虑到这一点,王争已经在力所能及的不动用重炮毁坏南京城。
    南京城最为繁华的地带自然是鼓楼街无疑,这里平素到处都是士子们吟诗作赋,沿街喝卖的小商小贩和行人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不过这一天,这些统统不见了踪影,只是一队又一队手持刀枪来往巡视的山东军兵士,南京城甚至有一些民居冒出滚滚黑烟。
    昨夜,山东军入城后,城内旋即大乱,官军成为乱兵,很多混迹城内的不法之徒趁机作乱。
    这些都在王争的考虑范围内,山东军进城内立即就有一部分兵马开始进入大街小巷平乱,不过事情出了点差错。
    因为谁也没来过南京城,没想到居然这么宽大,足有寻常州城的数倍,就连山东军境内极其繁华的蓬莱、济宁等地都比不上三分之一。
    况且山东军又是分从各地入城,内城外城的城门,还有各处敌楼垛口,运河的枝脉合流,南京城内简直像个迷宫。
    起初的时候,山东军虽然全力以赴,但却并没能立刻制止乱象,为了保险起见,董有银、黄得功等人均采用了由外到内的地毯式搜查。
    这也是山东军素来稳妥的做法,虽然会拖慢速度,但胜在仔细认真,好在太监卢久德手下的京营兵士是本地人,在他们的带领下,山东军很快就把每个街巷都搜查干净。
    忽然响起不起眼的声响,古朴的民居中露出一道缝隙,一双灵活的眼珠露出来来回查看。
    果然,此时街上冷清得很,除了山东兵基本没有其他人。
    “孩儿他爹,怎么样?”
    听到妇人询问,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把房门关上,说道:
    “不知道,还没人出去,看样子城内的官军是完了。”
    “孩儿他爹,官军有什么好,欺压咱们这平头老百姓,还不够多?”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担忧的道:
    “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咋知道这山东兵比官军要好,现如今这天底下,哪还有咱们的活路,还是再等等。”
    城内百姓会有这样的对话也是正常,尽管山东军在江北各地受人爱戴,但是由于江南士子们不遗余力的宣传,王争所率领的山东军早就成了豺狼虎豹。
    得知破城的消息后,无论大户们还是普通百姓,第一个想法就是紧闭门窗,自扫门前雪,生怕自家遭了兵灾。
    “得得得”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身披铁甲的山东军战兵哨官策马停在鼓楼外,举起手中文书大声喊道:
    “城内百姓听着,安东候军令:敢有掠人财物及妇女者按军规处置,杀无赦!!”
    喊了几声后,哨官看见周围依然没什么动静,当下也没什么意外,却是从胸间掏出张告示,转头将其贴在显眼的地方,这才上马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鼓楼的二楼、三楼窗户被人打开,露出不少面露沉吟的缙绅们,都在互相商量着什么。
    周围的民居中则是像刚才那样逐渐开出一条门缝,许多百姓带着迟疑的目光走出家门,来到告示旁边仔细观看。
    最开始刚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是慌张的看着周围,仿佛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回头狂奔回屋。
    本来贴告示这种活都是由城内的步卒负责,但是南京城太大,步卒要想贴满城内基本上一天就过去了,王争只能动用部分骑兵,就这还用了半天功夫。
    山东军占领南京城的第二天夜里,南京城依旧非常寂静,但是第三天一早,南京城内开始有百姓和商人走出门,整理倒塌的货架和物件,商铺开始陆陆续续的重新营业。
    第三天的南京城依旧有些冷清,但却比前两天好了不少,一直到了五天后,南京城才恢复正常情况的一半。
    即便这样,南京城的繁华,依旧让王争等人叹为观止。
    几个百姓走出房门,三男两女,他们蹲在地上默默无声的将摊位抬起来,把散落到地上的手工品捡起来整理到一起,准备重新售卖。
    毕竟,无论这南京城的主人怎么换,只要不去扰民害民,日子一样要照常过下去,从这几天的情形来看,没准比朝廷掌管的时候还要好。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只在乎跟着谁能吃饱饭穿的暖,过上更好的日子,其它什么正统不正统,那都是生活稳定富足之后的事情。
    中年男人蹲在地上,忽然听到周围寂静下来,回身看了一眼,发现不少人都捂着嘴不断后退,不断低声议论,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抬眼一看,当时吓得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就连手里的东西都顾不得,赶紧将头深埋在地上,只希望对方能赶紧过去。
    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沉重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耳边,一队山东军兵士竟然开始帮助他们整理货架。
    这中年男人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媳妇,官兵会帮百姓整理货物,怎么可能?
    事实上,前不久王争下令,一部分的山东军兵士到城内帮助百姓和店铺整理货物,并且维修一些因为作战而受到严重损毁的民居。
    山东军的兵士们将刀挂在腰间,把虎枪和斧枪背在身后,戴着手套走到街上帮百姓重建家园,根本没有士子们宣传的那样蛮横。
    忽然间,十几个骑兵从南由北直奔进皇城,手中举着一张纸,边狂奔边大声喊道:
    “安东候军令,召各地州府官员进城!”
    “和州愿迎山东大军入城!”
    “镇江知府听侯爷至南京,将于明日亲自前来,商谈镇江府官军改编为镇江营一事!”
    不断有骑兵来回经过,出去的人基本都是传达安东候王争的各种军令,往往是让民心安定之举。
    不断有山东军兵士在内外来回跑动,将平素横行街里的地头蛇抓住关押起来,还有那些到处刻字留名的士子。
    士子们平素有个习惯,那就是吟到兴头上会朝墙壁上刻字题词,这自恃风流的举动,倒能让山东军十分方便的抓人,而且还是查有实据。
    宵小之辈往往会躲,山东军战兵大战可以,但是钻到大街小巷抓人这种活就有些不擅长。
    可士子们非常好抓,这些人往往集中在一起,美其名曰什么诗会茶话,山东军派一队兵士过去,一个人能抓两个,就跟到农舍里逮鸡没什么分别。
    罪名也很好编排,在这种大乱初定的时候,没有谁会再关注这些光说不做,空谈大道理的东林士子,说他们是蛊惑人心,直接扔进去等待分配就行。
    顺带一提,对山东军有讽刺意味的,都会有军兵去拿人。
    有些不太好动作的,像钱谦益和侯方域这些,就会列个名单出来,派一些足够身份的大将去拿人,王争也可能抽空亲自去和他们玩玩。
    话说回来,那些直奔入皇城的骑兵,往往都是传回来南京周围境县归附的消息,例如某地知县开城迎接山东军入城,某地官兵接受山东军的整改。
    情况十分顺利,山东军攻克南京后,事情总算是朝好的一方向发展,周围的一些县境早在几天前就派人表达归附之意。
    董有银和黄阳分成两路,前往和州与镇江府整改外系,成立山东军下辖的和州营与镇江营,都属于外系。
    王争进来之后,兴高采烈的来到皇城,基本上别的地方都没留意,因为这是真正意义上看见的第一座文化古都。
    不过还是有些失望,洪武年间大明的皇城,眼下并没有什么威严的感觉,只是充满了凄凉和落破。
    皇城内到处都是累积了一定厚度的落叶和碎石,里面的桌椅和御案上布满了灰尘,应该很久没有清扫和整理。
    至少目前来看,这皇城还远远不能住人,所以王争暂时住在军营内,下令修复皇城。
    战兵们进来之后,首先进行了抢救性修复,五天过去才将一个武英殿清理的差不多,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其它地方不是王争不想清里,因为眼下要用刀人力物力的地方太多了,有个能议事的地方就够了,皇城剩下的部分只能慢慢来。
    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帮助城内百姓修复被战乱毁坏的民居,还有沿街堵塞的杂物和尸体,都要尽快清理出来,恢复南京城的流通。
    

第五百一十一章:士子毒瘤
    南京内皇城,武英殿。
    “侯爷,咱们在漕运设卡收取厘金竟然不少于主业私盐的牟利,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上个月六处卡关的厘金所得,已经超过十万两。”
    一群人站在殿上,其中有穿着长衫,面向斯文的士人,也有披挂铁甲的魁梧大将,都在静静听着军议司财物处主事解释。
    由于山东军南下,地盘扩充了数倍,所以王争又在滁州、睢州两地设卡收取漕运厘金,起初自然还是会有些许动乱,不过这些动乱很快就被当地的外系兵马迅速平定,在这之后就再没有什么乱子传出来。
    眼下是山东军入主南京的一个月之后,王争占领南京后,经过了五日左右的休养,便立即开始部署山东军下辖各营分向南下,逐步扫除南京周围明廷的据点。
    到了现在,南京周围的境县基本都已经改编完毕,这些县城守军多的不过一千余,大部分还是数百,根本没怎么打仗,基本都是望风而降。
    这气派的武英殿上少了两个人,便是统带尖刀营和奋威营外出的董有银和黄阳。
    他们两人奉了王争的军令,以战兵为主力,征调各地外系兵马从征,一东一西开始清扫效忠于朝廷的城镇。
    和州事务还比较轻松,董有银去颁布了山东军的各项政令,将原朝廷官军裁撤一空,按照山东军外系的规定重新招募兵员,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但是董有银,不知道,后面有一场惨烈的战斗在等着他。
    和州营成立之后,驻守在南京方面的战兵四大营立刻派出老兵前往充任本地外系兵马的基层军官,借以掌控兵权。
    董有银将和州事务安排完毕,等待南京方面来人后,便马不停蹄的率领尖刀营向左转进庐州府。
    庐州府的知府和合肥总兵知道山东军已经占领南京,但却并没有投降的意思,看样子依然效忠明廷。
    多年征战生涯使董有银早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汉,决定采取先礼后兵的方法。
    他派遣随军的参谋携带书信前往庐州府城,招降庐州府诸将,说与利害,让他们接受山东军的和平改编。
    同时,董有银亲自率领尖刀营战兵一万余,配合三万外系军兵前进到巢县扎营,准备重械,以便劝降不成即用武力攻取。
    不过事情有些意外,派去的参谋回来时少了左耳,并且脸上被刻几条血道,身上夹带了一封言辞激烈,辱骂王争乃是窃国之贼的书信。
    合肥是江东重镇之一,本地居民多隶于军籍卫所,即便是在这各地兵备废弛的崇祯年间,依然保持着世代从军的传统,可以说是民风彪悍。
    意外的是,这些百姓对山东军十分抵触。
    此地出身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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