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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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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王央才眼珠子一转,终于忍不住道:“圣母,这不过是一块布,就算是真的,那人为未必就出事了!否则他为何只拿一块布过来,我想这其中,必然还有阴谋,或许,就是他们拿来乱我教心的!毕竟啊……”
王央才本想说,这龙裹可不仅一块,那位殿下出生时,不都裹这布吗。
可话到嘴边,他就看到方进锺阴沉的脸色,那目光几乎要把他吃了!吓得他立即闭嘴不言。
正当王央才疑惑,方进锺为何用这种眼神看他时,突然,他只见圣母一下站了起来,喃喃道:“对,王郎说的极是,还有希望,还有希望……”说着说着,何骞楚居然就往外走去。
“圣母您这是要去哪?”王茹师立即冲到何骞楚身旁。
“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论他是生,是……”何骞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看得王茹师揪心的痛,她抓住何骞楚的手腕,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说道:“婢子陪您一同去!”
在王央才说出那番话时,方进锺就知道完了!
他一开始,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但他不想说,他想用另一种办法,让圣母仇恨起来,如此才能稳住局势,把一切的困难都给克服,才有谈判的筹码。
可是现在他如果还这样说,圣母不仅会痛恨他,还会剥削他一切的权力,甚至将他打入大牢,不想再见他这个阻挡他们母子重逢的恶人!
王央才嘴角一翘,但很快就变得一脸哀伤的追出大堂,对着何骞楚的背影就叫道:“圣母,您这样去,根本是找不到的,卑职细想之后,觉得这事情应该是衍教所为,毕竟他们衍教有九流堂,而且已经在我们这里根深蒂固了,否则进来的风波他们也掀不起,如此看来,殿下的事情或许真与他们有关,就算无关,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如此不如去找他们!”
“王央才!”方进锺此时才冲到门口,怒气冲冲的指着王央才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央才却是一脸无辜,扭头看着方进锺道:“方大夫是何意?在下不过是想为圣母指条明路而已。”
“这是明路吗?”方进锺怒不可遏,气声道:“你这是想让我们白莲教功亏一篑,甚至是想拱手让人吧!”
“冤枉啊!”王央才转身就看着停下脚步的何骞楚,噗通一下跪下道:“圣母明鉴!”
何骞楚闭眼摇头,一声叹息道:“你说的很对,方大夫,容我去了之后,回来在做决定好吗?如果……白莲教就交由你了!”
方进锺看着何骞楚在王茹师的搀扶下,渐行渐远,他突然悲痛欲绝的跪倒在地,如天塌般失了神采。
每个人,都有价,上到帝王,下到走卒,那腰缠万贯的人,那田里耕种的农夫,他们都有需求,有需求就是有价码,而且,很容易就能掌握!
在行远和尚当初跟董策论起圣母之下的四大助手时,殊不知,董策早已通过九流堂,不仅查得一清二楚,还买通了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王央才!
而他的任务,就是要在这一刻,把人给董策带来。
来到方进锺身边,王央才蹲下来,轻声道:“方大夫,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只有看得更远,才能走得更长,你的人生太狭隘了,狭隘到令我不屑一顾,我待在这里,只是想借你的身子,触摸到他们的脚跟,谢谢这些年里你帮我在圣母面前说好话,我所做一切,也算回报了圣教,如果当初你们没有和朝廷做对,而是成为真正的教派,如太平,如衍教,我或许不会变心,但你们要死,还带着大伙一起死,恕我无法奉陪,告辞!”
说完,王央才起身甩袖而去,而方进锺已无力阻拦,甚至开口叫人拦下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两教首脑
二月的天,阴晴不定,春风是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将一个冬天留下的寒气带走。
董策揣着手,站在屋门口,看着庭院里飘荡的蒙蒙细雨,无精打采的,好似在发呆。
“唉。”隔着两扇拱门,紫月顺着霜娘的目光看到的还是这一幕,她真的很心累。
“那家伙发呆了一个时辰了,霜娘也看了一个时辰了,她到底是恨他,恨不得用眼神瞪死他?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咯!”
“霜娘思丨春,你就别管她了,过来帮我把这些衣服烘了,这鬼天气,晾多久都不干。”碧月早已是见怪不怪。
自从霜娘被那臭人怼会来后发泄一通后,就经常看对门,只要臭人出现,她的目光就没回来过,直到臭人不见了,她才会幽幽一叹,一声不吭的回屋了。
碧月心底的臭人自然就是董策了,因为过年时他带着孩子去炸牛粪,从此以后,碧月是明里暗里都说他是臭人。
“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紫月走过来帮着碧月往火盆上的架子挂上衣服。
“人家是国师,位高权重,受人敬仰,我们是什么,邪教余孽,令人唾弃,霜娘这辈子都别想了,那老头说的就是没错,霜娘是美,可人家身边都是什么货色啊,国色天香一抓一大把,不屑她这一个。”碧月是摇头晃脑道。
“你怎能如此说霜娘呢。”紫月不满道,虽然她很清楚,碧月如此说都是因为太在乎霜娘了,不想她作践自己。
大家都明白她们的身份,有些事,注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们都不希望霜娘越陷越深啊!
“还没看够啊。”突然,两扇拱门中间的过道上,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正是身穿马靴马裤,马甲马帽的殷漩,不过因为天气还有些寒冷,故此她在外还披了一件白羊皮裘衣。
这一身装扮她很喜欢,这点与方淑蔚极像,其实不仅好动的女子喜欢这种轻便的着装,如今连许多男子都喜欢上了,不论是骑马不骑马,也使得马场的生意不仅限于赌马和贩卖,这马具和服装还有饮料和最新的马报,都成为了马场的经济来源。
“你说什么呢?”碧月突然不爽了站了起来,叉腰怒视殷漩道:“我家霜娘是在想事情,她一想事就喜欢发呆怎么着?我家霜娘愿意,才不是看那臭人呢。”
殷漩也不生气,只是嘴角一翘,不屑一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碧月怒急,还想和殷漩理论理论,这件殷漩给了她一个背影就进入了董策居住的院落。
“师傅,她们来了。”殷漩汇报道。
董策涣散的眼神一收,点点头,随手拿了门边的纸伞,打开便走入细雨中。
“这点小雨也要打伞,看来师傅得多多练练身子了。”殷漩跟在后面道。
“你这样老了会有落下病根的。”董策说完,出了拱门转身消失在对门三女眼中。
殷漩则停留了片刻,冲着院内三女扬扬秀气的小下巴,这示威把碧月气得狠狠一跺脚就要冲出去,却被紫月给拦住了。
“你打不过她。”
“我毒死她!”碧月冷哼一声,说是要毒死,可她根本不可能做到,不是她被困此地没有毒药,而是殷漩江湖经验可不低了!并且身在世家中,有很多的验毒手段,她姥姥可是此中的高手。
“唉。”百里霜幽幽一叹,似乎才回过神来。
这可把碧月气得更是火冒三丈,怒其不争的对百里霜道:“霜娘,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唉。”百里霜又是一叹,不等碧月再次怒斥,她苦笑一声道:“并非你所想,我只是想了解他,他曾说过,真正要了解一个人,不仅要知道他的过往,还要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心情,还有他做的事。”
“那你知道了吗?”碧月压制怒气笑道。
百里霜歪着头,喃喃道:“他刚才,应该在考虑白莲教的收尾工作。”
“呵!”碧月嗤笑一声,道:“可为何我觉得,他在想那远在京城的妻儿呢?”
百里霜微微挂起的浅笑瞬间没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碧月冷哼一声,走到另一侧屋檐下,抓起桶里的衣服狠狠一甩,挂到竹架上。
当董策出现在范镇长家的大堂时,里面只有两人,两个女人,都是三四十岁,但饱经风霜的脸上不难看出那曾经精致绝伦的五官。
董策将油纸伞递给殷漩,走入大堂:“圣母大驾光临,董某有失远迎了。”
看到董策,两女都是一愣,她们听过董策许多事情,也很清楚他的年纪,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会是属实的,毕竟那传闻有些夸张,什么风度翩翩,随意一动,足可迷倒群芳,就是站了,也似画中潘安,足矣令如何女子心驰神往,如那画中与其相伴。
“长得好,却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妖气。”王茹师冷冷的讽刺道。
“你这风丨骚的老婆娘,不就是爱好这口吗?”怼回去的不是董策,而是殷漩。
王茹师怒急,喝斥道:“牙尖嘴利的丫头你说什么!谁风丨骚了?”
何骞楚眉头不禁一皱,深吸一口气道:“茹师你退下吧。”
“圣母!”王茹师面显不悦,去忽听对面董策居然也道:“十四陪客人好好吵吵,看她也怪寂寞的。”
“你!”王茹师甩脸怒视董策,然后点头道:“好,臭丫头,待会儿哭了可别管我,要怪,就怪他!”说完,王茹师几步冲出大堂。
殷漩冷笑一声,握着佩剑转身威风凛凛的走出大堂,还不忘顺手把门带上。
屋内一下子沉静下来,董策走到客座边,他也算客人,所以他坐在这里。
待何骞楚也坐下后,董策才开口道:“想必您也顺道去看看了,殿下的事我只能说抱歉。”
何骞楚胸腔一起一伏,冷冰冰的道:“他不是我儿,你究竟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如果不说,我势必要齐鲁两州生灵涂炭!到时候你也将难辞其咎,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干什么,想让我们白莲教不攻而破,避免战火,减少伤亡,如江南那般,你也的确算是做到了,白莲教的确无法旧存于世,但哀家还能最后的一搏,那将又要死多少人啊!”
董策点点头,伸手往茶几上依靠,扭头望着茶几另一边的何骞楚笑道:“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哦,我说的是当年的事!”
第五百六十章 给你一条路
前半句,只是让何骞楚嗤之以鼻,成王败寇,她没什么好说的,可后半句则让她芳心一颤,一股怒火汹涌燃烧,恨不得回到当时,用牙齿将那些人一个一个的全部咬死,生食他们的血肉,嚼碎他们的骨头!
怒火让何骞楚眼前有些泛黑,似乎在怒下去,她将被怒火真正的给冲晕了。
闭上眼睛胸腔剧烈的起伏几下,何骞楚才平息怒意,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董策道:“那哀家倒是想听听,国师有什么见解?”
“见解不敢当,只是猜测,说句不好听的,那是您自找的。”
董策真当气死人不偿命了,险些让何骞楚搬起椅子就砸在他身上。
不是何骞楚养气功夫好,而是董策接下来的话阻止了她的举动。
“我知道你不信命,所以才这样说,如果信命,你也不会走到今天了,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你不得不信,因为你先天就不是这块料,就从你刚才的行为足以可见,你是一个多么心胸狭隘的人,为了自己儿子,为了一条命,要把上万,十万,乃至百万人的性命赔进来,足以可见,你的胸襟,但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母亲。”
无论多难听的话,那最后的三个字还是让何骞楚的心软了。
“那还请国师指条明路,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何骞楚在董策面前以哀家自称,表面是视自己为太后,但现在成了一个普通的母亲,这转变之快,并没有出乎董策预料,因为这本就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
为了儿子,她愿付出所有的代价,包括她的命!
这让董策无比的羡慕那位殿下,他也算跟董策一样是孤儿,但他娘比他妈好了何止千百倍!
“我居然会接受这种思想。”董策对自己的羡慕之情都大感惊讶,因为换做前世,他死也不可能羡慕别人又一个疼爱他们的母亲。
“我会让你们母子重逢,也会让他进京为官,甚至位极人臣,那怕要拿回你们的东西,这也都不是难事。”
此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何骞楚不知为何,却深信不疑,因为这个人已经把天下玩得团团转了!
只手遮天的太平道倒了。
作为皇帝的黄瑾倒台了。
将一个女人捧上了龙椅。
他让物价涨,那就涨,他让黄瑾回来,很可能也是不久的事,那还有什么是他无法办到的?恐怕就是自个怀孕了!
“我不要了,我只要见到我儿子。”何骞楚虽信董策能办到,却不会傻到奢求这些。
“也好,那就离开宁国,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地方,虽然不是山清水秀,但也算是美景,希望你们学会欣赏,荒是荒凉了点,但有朝一日,我会将哪里打造成这普天之下,最为昌盛繁荣的地方,这个小国,算是我送给你们的,你可愿意?”
何骞楚不知何言以对,这种事情可能吗?
“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有多危险,高处不胜寒,但景色很美,可惜我看腻了,但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喜欢刺激,喜欢挑战,让宁国繁荣,这根本不是难事,但要在丝绸之路那马贼遍地,水源枯竭的地方建造一个国度,长久不衰的国度,那才是有意义的事情,以现在的技术,就算能建,也长存不了,上游河道一改,下游连城必亡,这是西域一直以来最为严重的问题,况且那地底世界中全是黄金,我可不想便宜了别人,得好好守着,再让这个国度一路向西扩张,蚕食,到底能走到那一步,这已经不是我的事了,而是你的子孙该考虑的,让他们给宁国不断的施压,要永远让这块土地上的人明白,睡着就再难醒过来了!”
一系列的假象听得何骞楚都懵了,待她回过神来时,居然笑了,这风韵犹存的夫人笑起来还是很美的,并有这一种身为母亲的慈祥。
面对和自己儿子几乎同龄的董策,何骞楚突然将他视为后辈,而非什么国师。
“如你所言,若这小国他日成长为大国,并一口把宁朝吞了,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你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董策轻松惬意的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说道:“刚才就说了,你这心思太狭隘,你忘了,你也是宁朝人,你建的国,那还是宁朝的国,再往前说,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你如果想让你儿子治理好一个国家,考虑的不是自己家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如何建设,用什么政策,如何培养人才,选择人才,才是他操心的事,要让他怀揣着希望,将小国治理成强国,大国,这些都离开不宁朝帮助,未来,你们的交战不是刀口上的,而今经济上,文化上,人才上与军事上,那一方不思进取,必将不攻自破,如果你有这份心,就带他过去吧,也不要告诉他他是谁,只要让他知道你是他母亲就好,因为你无法解释,抛弃他的这些年,你在哪?”
何骞楚顿时满脸惆怅,这本来就是她想隐瞒一生的事情,而且,即使按照她的预想发展,待她儿子进入白莲教后,她也不会告诉他亲身母亲就是她,因为她怕,怕她儿子痛恨她!
二十年来你一直看着我,但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我娘就在身边,你现在说这些,是让我回归母亲的环抱,还是更加的痛恨你?
这段话,经常反复将何骞楚从睡梦中拉醒,每次都是泪水湿了枕头。
“放弃现在的,我真的能让他叫我一声娘吗?”何骞楚突然用渴求的目光看着董策。
“他,没见过你吧?”董策问道。
毕竟这些年,何骞楚没少去那私塾,董策也不确定他们见没见过面,但从资料上应该是没见过的。
何骞楚立即摇头道:“见过,但很小的时候,自从他六岁后,我就不敢让他看到我,也是怕让人起疑,我每次见他,都是在私塾对面的酒肆楼上偷偷看他。”
“那没问题,我会给你们安排,谎言不好,特别是亲人间,但善意的,最好坚守,你也不希望他如你一般,以后的日子都活在仇恨里,扛着那如山的重担,或许一个上头,就让朝廷给格杀了!”
董策不是恐吓,只是事实论事,何骞楚也很明白,她自己都看不到希望,发展白莲教也是想留给儿子一份基业,之所以动兵,完全是认为太平道造反后,这天下必然大乱,没想到会有董策这个横空出世的妖孽。
何骞楚突然悠然一叹,道:“我率白莲教作恶太多,真会有什么好报吗?”
“警醒世人,有时候也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在这个年代,这在我们未来的教育里,都是反面教材,人民应该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在这方面,我得谢谢您!”
什么思想啊?
何骞楚这下可算真正领会了国师开明,这让她更加啼笑皆非的道:“在道德上,我难道不是背负重罪的罪人吗?可听你一说,我居然还有贡献了!”
“道是道,德是德,道乃自然,德乃人性,而人性只是自然之中的一小部分,你用人性去衡量自然,合适吗?”
董策这番言论传出去,必然会引起士大夫的嘴炮,可何骞楚却是愣住了,她细细品味这番话,似有所悟,但更多的是不解,她觉得这里面有很深刻的道理,但恍惚间,又觉得只是咬文嚼字,没什么意义。
如此奇怪的念头令她再次陷入呆滞。
第五百六十一章 开凿者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信任你了,听说国师的泡茶手艺天下无双,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
董策起身,何骞楚也站了起来,看着董策揣着手向她躬身施了一礼,道出一个“请”字,她微微一笑,与董策往那偏门走去。
“行远大师,可在国师手中?”
董策边走边应道:“距离此地不远。”
何骞楚不由感叹,道:“我让他控制狼山寨,他虽先你一步,却还败于你手,这是不是说,佛,不如衍?”
“差矣,世人都喜欢比较,殊不知在这个想法出现之时,你已经落人一筹了。”
“哦!”何骞楚疑惑片刻,再问:“可若不比,谁之好坏?难道,国师没有和别人攀比过?”
“没有。”董策摇头,话锋一转道:“曾经,我爬过一座山,山路很窄,容不得两人同行,在我前方有很多人,我一步步走上去,这步法一快,难免,就会将一些人挤下去,越爬越高也越累,伤害的人将更多,但我不能停,因为停下来,就被我后面的人挤下去,掉进那万丈深渊永不翻身,而在这一刻,你知道山下那无数的观望着他们想的是什么?”
何骞楚微微一琢磨,便展颜笑道:“拿你们这些登山者比较,谁最快,最稳,最先到达山顶吧!唉,这果然就是芸芸众生的嘴脸。”
董策却摇头,刚好走到他入住的小院,他停下脚步,请何骞楚先进去后,这才两步跟到何骞楚身旁,说道:“截然相反,他们不会在乎我们爬得有多高,因为与上面的景色想必,他们更喜欢看,爬山多累,还很危险,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个安逸吗,搬张小板凳,我坐山观虎斗这才是王道,故此他们眼里只有那些坠山的人,看他们挤下来时那种兴奋是难以言喻的,讽刺他们不识抬举,比较他们谁更凄惨,这就是我眼里的世界,一个让人瞧不起的邪道。”
站在屋前,董策说完这番话,轻轻推开门,恭迎何骞楚进去。
在听完那番话,何骞楚就没有啃声了,直到看着董策热好水开始泡茶时,她才问道:“可我感觉,你好似没有这样做!不然你不会如此耗费时间在我这里!”
董策苦笑一声,倒上开水,不等茶香弥漫便盖起盖子,然后一边洗杯一边道:“山路终有尽头,那里,很小很小,但上来的人是源源不断的,终于,轮到我被挤下去了,那一刻,我想通了很多,其实登山,不一定要走那条路,但没要别的路怎么办?我来凿,一阶一阶的给他们凿好,等他们观赏厌了山顶风景,就可以从我修的道下来,既然这道是我修的,你说,我应不应该收点过路费?”
“呵呵。”何骞楚居然笑出声了,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失态了,赶紧捂住朱唇,深吸一口气,不忘白了董策一眼,才说:“你不仅修到了山顶,还接通了登山的路,我就这样被你骗下来了!”
董策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自饮一杯道:“三个人,我目前只能给你三个人,一个理财,一个情报,一个是你儿子,其余的你自备,能带多少是多少,带不走的只要出得起钱,我让镖局帮你,但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谁过去能帮到你,谁过去是拖累你。”
董策说罢突然起身,从身后书架上拿出一个木盒,放到茶盘旁打开,指着里面厚厚一叠文件道:“初步计划,但很多和我设想的不同,得结合当地情况修改,但有一点,建镇开始,与回鹘的经商渠道一定要保证好,和汉商交易的税收一切减免,但不许让汉商商队参与,要想让货物运到肃州,只能用我们的人,这跑路费是贵点,但可以确保安全,回人就不用我们的人,当然他们想也可以,还能下订单,我们送货上丨门,详细的里面写有,能否办到是你们的事,另外的饲养方面也多请回人,同时让汉人用文字记载,积累养殖经验和提高生产必须要稳定,还有,一开始是不赚钱的,而且是一路的赔,以你们白莲教的财力,应该能撑个七年,待你能带过去的,顶多撑三年,届时如果你们不死,并完成计划书中的百分之七十,咱们正式合作。”
何骞楚愣愣的从盒中捧起计划书,这一看,就无法自拔了。
她没见过董策的计划书,但她很早以前就听过有这东西,白雪蛾还向她推介过,不过当时犹豫忙着收服齐州世家,没有处理,如今一见,她不得不叹服,同时也明白,董策是很早以前就安排好了,而自己,居然还懵懂无知。
“不知你有没有写过,对付我白莲教的计划?”何骞楚抬眼看着董策。
“后面从第一格到第七格,全是你们白莲教的,有兴趣都拿回去看,或许对你们日后在西域也有用呢,技多不压身,你不感兴趣,有人或许如获至宝呢。”
让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得不说董策真是坏到了极致。
何骞楚很生气,可她又抑制不住的想要拿走那些东西。
“带走吧,还有那和尚,人不能没有信仰,有了信仰才学会自律,西域一行少不了他。”董策说完,便出门招呼一些侍卫进来,开始打包的打包,收拾的收拾,一个个麻利无比。
但装箱的东西居然毕竟是那些计划书,还有许许多多的器物,包括董策刚刚用过的茶具。
范家镇外,董策揣着手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身边殷漩一脸得胜的表情,看来王茹师是败了!只是究竟败在嘴上,还是手上,这就不得而知了。
“师傅啊,你要酿下大错啦。”殷漩虽然这样说,但依旧是嬉皮笑脸,弯弯的眉眼丝毫不显担忧。
“人都有爱好,有人喜欢遛鸟,有人喜欢吹牛,而你师傅我就喜欢玩人!”
董策说完,揣着手老神在在的往另一辆马车走去。
“那也不见你玩女人?”殷漩怪声怪气的说完,便赶紧跟上董策的马车。
范镇长带着一家老小,镇里居民,还有那些狼山寨的妇孺,赶到镇长时,只看到一行车队渐行渐远,一句话没说,范镇长轻轻抬起手,挥手送别。
第五百六十二章 鲁州之事
“哎呀,这国师走了后,咱们这里啊,好像一下子就清静下来了。”范镇长由衷感慨。
董策走后三天,来了一批人,经过半个月的迁移,把那些狼山寨的妇孺都带走了,去那东平府安顿。
这一下子就少了几千人,比范家镇的总人口都多,而为了安顿那些妇孺早早搭建的屋舍却都还在,空空荡荡的,别提多荒凉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国师非要吩咐人把这些屋子修建的如此好,一排排,一列列,每间房后屋还都有茅房浴室,比那客栈看起来都舒服安逸,还设了大澡堂,食堂,周边还弄什么什么绿化,投资了足足二十多万贯,结果,就给人家落落脚!
“就算咱们分给大家住,这得多少代,多少年才住的满啊?”范镇长每天看着这些空屋,有些心疼。
但他很快就没心思在这上面了,因为国教来了一批人,虽然很年轻,有男有女,却都有一本学子庙的毕业证书,范镇长知道,他们到这里是当先生的,但他们非说不是先生,只是教师。
这点范镇长不跟他们理论,直接便要将他们安顿在那上千间空屋,让他们随便挑,表现自己财大气粗。
但那知道,这些人直接拒绝了。
“这里是国师修建的,以后还有它的用处,如果那时我们还住在这里,会多有不便,既如此,那不如不住,就在学子庙附近住间屋子吧,还请镇长找个人给我们带路就行,不要劳烦您老。”
“哪里话,咱腿脚都利索,前不久还和国师走了一天,不多说了,这边请。”
前往学子庙的路上,范镇长终于忍不住问那屋舍到底还有什么用途?
可这些先生是一概不知,弄的范镇长好似郁闷。
直到三月中旬,一群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兴奋的来到镇里,对着四面八方指指点点时,他才知道,国师造那些屋舍的用意。
也终于明白,瑞雪兆丰年的另一个意思。
“哎呀,像,太像了,别人说我还不行呢,原来真有这地方,瞧着条路,你看那楼,看那墙,还有灯笼,啧啧,就是没有雪啊!”
“是啊,不过也可以肯定了,国师就是在这里击溃白莲教的啊!”
几个青年男女都是一脸兴奋,于是就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当问及哪儿有客栈时,范镇长笑了!
这只是刚开始,之后真是源源不断的人往这里聚拢而来啊!
范镇长还以为是国师的名人效应,殊不知,这只是其中之一,起不到决定性作用,真正吸引他们来的,还是那传奇般的故事,那如今还在京城艺苑上演的戏剧“破邪!”以及那幅瑞雪兆丰年。
这些青年男女能来到这里,也说明白莲教已经散了!
何骞楚带走了很多人,都是她和方进锺几人精挑细选后的骨干,但这帮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后,一时间白莲教是群龙无首,很快就被陈括率军扫清了,就算还有一些余孽,也不敢出来犯事了。
何骞楚也是别无选择,连方进锺在听到她讲述的计划后,也不得不同意,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如果继续让他们霸占这里,只会使得民不聊生,最后的结局也是被朝廷剿灭,既如此,还不如顺着这个计划或许真能看到那一天呢!
林逊如愿得到了封侯,还是太后亲封了,这厮第一时间就是建庙,学子庙!
之后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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