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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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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这么久,很快就好,毕竟千金拿不到,反而掉了脑袋。”董策刚自饮一杯,抬头就看到百里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他一点儿相迎的意思也没有,倒是邬大郎急忙起身给百里霜搬了张椅子。
百里霜坐下后,毫不客气的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叹道:“还是你的茶好,镇长送来的都是次品。”
董策让邬大郎坐下后,不理会百里霜,直接道:“她说的不错,协堂弟子的确怕了,但也怒了……”
刚说到这,百里霜立即抢话道:“所以,他们会集体反抗白莲教,但凡有着心思的人,对衍教的忠心几乎到了顶峰,以后用起来更加趁手,而让他们团结也很简单,从儿歌下手也行,从打更的下手更好,不用急着去组织他们,而是让他们自己考虑如何团结起来,共抗白莲教!”
“呃……”邬大郎扫了一眼沉着脸的国师,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百里霜,咽了口吐沫问道:“可这样也会有死伤啊!对我教并不利。”
“你错了。”百里霜摇头,看着董策道:“自食其力,才是你们教主想要的!”
“你错了百里霜。”董策摇头,苦笑道:“我要的,是你来主持大局,我回去享乐。”
“美死你!”百里霜把董策这句话学到了精髓。
“教主,还是说正事吧。”邬大郎真心想早点收到命令早点离开,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不是说了嘛,照着做,以后没事也可以直接问她,别来烦我。”董策一副甩手掌柜的做派。
“这……”邬大郎是哭笑不得,起身抱拳道:“真的?”
“大郎啊。”董策抬眼看着邬大郎,慎重道:“有些计划呢,你觉得好就行,不用都听我的意见,这丫头那句话真没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后但凡接到事情,你也要参与考虑,觉得可行就做,如果不放心,可以向我提,但最好不要过分依赖。”
邬大郎的成长已经很恐怖了,从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摇身一变,统领数千人的九流堂,这是他做梦都没想过的,可是他办到了,由此可见,他的执行力很强,这也是孔梨灿提拔他的原因。
但远远不够啊,他的管理用的是董策制定的,慢慢发展自然没问题,可如今的鲁州不适合死管理,要变通,但这对于邬大郎而言太难,所以董策只能来坐镇,可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虽然那时候鲁州太平了,可难道报社就不会有突发情况了?
许多事情要不要登报,得罪人怎么办?不学会变通就等着被人敲打,还要防止被别人挤下去!
邬大郎识字不多,光有执行力不行,如果不好好学,让自己精明些,他混不了多久,董策也不会因为情面,放着人才不提拔。
有些事,就是这般残酷,令人寒心,可邬大郎却只有感恩,其实他也不在乎能有多大成就,他只是希望能为衍教效力一辈子!
教主让他学,他就学,让他问百里霜,他还真的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把百里霜烦的不行!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教主是如何把你们给……培养出来的?真是能人啊,还敢用你们办事,也不怕出事!唉!”长长一叹,百里霜很无奈的解释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现在不是操心如何组建九流堂,因为九流堂的未来是报社,它不需要很多人,但人人可以投稿,也就是说,人人都是协堂弟子,所以报社开启了,九流堂就等于重建了,你无需操心,当务之急,是如何运用仅有的人力,分散开来取得白莲教情报,再以最快速度送到这里,这条路线必须要保证不死,再围绕这一点发展中坚势力,知道了吧?”
看着百里霜一脸期待的表现,邬大郎终于点头道:“哦,明白了,明白了,我再问问教主去。”
百里霜刚刚展露的笑容瞬间僵硬了,感情她这好事者是白说了啊!
第五百五十五章 适得其反
邬大郎跟随董策久了,虽然很少在教主手底下做事,多数由孔大调遣他,但孔大的风格毕竟很像教主,从不嫌事多,因为他们都把这当成工作,也可以说是为了生活去做。
然而百里霜不同,当邬大郎把一件件事情堆到她面前时,这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几乎快崩溃了。
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瞬间融入另一种生活环境中,更别提是需要头脑时刻保持清醒的高强度工作了,没几天,百里霜就撑不住了。
“就是铁打的人,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完成如此多事,更何况,这里许多事情我根本没接触过,都弄不明白是何情况你就扔给我,那你做什么?就等我给你下令?”
“可是教主一直是这样的啊。”
百里霜更崩溃了,沮丧的坐了下来,抚额道:“我不是他,你觉得我做不好你去找他。”
耍心机百里霜在行,正正当当的工作她根本就没干过,也就出谋划策,提个建议,下面人要如何执行,与她何干?
“那你又大包大揽的……”邬大郎声音虽小,但百里霜还是听了个真切。
“如果不是你家教主给我下套,我会这样?自己不动脑还指望别人,你也算个男人?”
邬大郎登时就气不过了,沉声道:“如此我也不劳烦百里姑娘了。”说罢,邬大郎拱拱手转身而去。
百里霜愣了愣,略一寻思便回过味来,既而怒气冲冲的穿过庭院,来到董策屋中,推门便怒道:“你什么意思?”
董策正看书呢,闻言头也不抬道:“说。”
“你利用我。”百里霜很愤怒。
“你不是答应了。”董策反问。
“我说得不是那些事,是邬大郎,你知道我做不了这些事情你还让他找我,明显就是逼他自己做主!”
董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放下书对百里霜道:“邬大郎渔夫出身,不识字,能走到今天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如果他因此而沾沾自喜,那他这一生便止步于此了,我出面,是无法改变他的,他只会继续的执行,包括学习,包括生活,可这样的人他脑袋活不起来,必须要外部的动力,你是自己送上丨门的,不是我找来的,何来利用一说?”
百里霜冷哼一声,丝毫没被董策洗脑,清醒明辩道:“利用就是利用,说的再好它还是利用,你如此处心积虑,培养他们出来,也不怕有朝一日横死街头,他们是你带出来的,别以为交了权人家就会放过你。”
“这对你来说,不重要吧?”
“你……”百里霜气急败坏的跺跺脚,冲到董策桌前抓起他的紫砂壶就给摔碎了。
董策却是一声不吭,拿起书就看了起来。
百里霜更是气氛,撑起身子抓起董策的书就给扔了。
“来人,请百里娘子回去,以后别让她出院子了。”随着董策一声令下,立即便有两个侍卫冲进来,却不敢动强,而是请百里霜离开。
百里霜面色铁青,直视董策道:“你知道我恨的不是你利用我,是你不相信我,难道就因为我曾经杀人太多?”
董策苦笑道:“人命固然贵重,但愚蠢到让你杀死,说明他们自己都放弃了,没有什么可值得同情,我不信你,是因为我不需要再信你,你的价值在带着莺粟来到这里时,便已经结束了。”
百里霜芳心一颤,怒意全消,冷冰冰道:“你这样的人真不配活在这世上!”
“彼此。压她下去”
“我自己走。”百里霜冷哼一声,转身推开两名侍卫便冲向对门。
“终于结束了。”董策扫了一眼破碎的紫砂壶,这是他带来的最后一个了!
砰砰嗙嗙的声音从百里霜屋子内传出,吓得紫月和碧月噤若寒蝉,不明白霜娘又怎么了?之前还是好端端的,甚至为了董策的事,几天睡不好觉,却过的很充足,很满足,可刚才跑去对门一趟后,回来就发脾气了。
这段日子霜娘发的脾气,比她们这十几年来见到的还多。
“怎么办啊?”碧月揪心道。
“这是好事吧!”紫月却有些看透了。
“这还算好事?”碧月秀眉紧蹙。
“以前霜娘虽然一直是谈笑风生的,但却给我们感觉遥不可及,而今,这七情六欲好似都回来了,一下从仙子变成了凡人,这不更好吗?”
“歪理!”碧月不赞同,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邬大郎果然没在来找百里霜,也没有去麻烦董策,所以九流堂的工作却堆到了他头上,这不亲自处理不知道,处理起来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但是他有经验,有记忆,在曾经遇到的问题上,他就回想教主和孔大是如何处理的,如果把这些解决方式用到这事上能否解决?
“哎呀,头疼,你们也来想想,我觉得吧,应该这样……”邬大郎一个人想不明白,想不透彻,他就让几个亲信参与进来,一时间是你一言我一句,却有很秩序,不乱,但仅仅只是开始,大家还放不开,这说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点燃战火了!
什么教主曾经说过,这样不行,什么孔大曾经做过,应该可以,然后相互反驳,弄得邬大郎更加头疼了,不过他这帮属下也是经验老到,说的都在理,问题就是出现在换了个地方,很多手段就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了,只能借鉴。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把计划写出来,咱们明天在整合一下,能结合的就结合,不能结合的就选更好的,如何选,那就老办法,投票,少数赞成多数,如此大家可有异议?”
“一切都听堂主吩咐。”
“以后还是叫我社长吧,虽然我感觉怪怪的,但教主吩咐九流堂要改称呼,咱们就要执行,好了,都散了吧。”
邬大郎散去众人后,只留下一个从学子庙毕业后,跟随他已有一年的书童。
“我给你磨墨,你来写,就从……密信传递开始,只有保证了联络方式的安全,才好安排人手……”
经白莲教的一次打击,九流堂这边虽然暂时停滞了动作,但白莲教的麻烦不仅没有介绍,反而越来越多。
他们认为除去一批九流堂弟子后,就算是杀鸡儆猴了,那暗处的家伙应该都老实了,即便不老实,你暂时也不敢有动作吧,但他们没想到,一场场策划对付白莲教的阴谋在遍地开花。
人不能白死,特别是作为传递消息的外堂弟子,他们卖消息也只是为了讨生活,而且那些算什么消息?除了向外宣传一些物价上涨的消息外,就是说说城里,县里,镇里最近来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有关白莲教的消息还是很少的,就算说了,大家也当你们如此光明正大,还怕人嚼舌根?
结果,却遭到了杀身之祸,而更令人痛恨的是,这被杀的,还都是九流堂叛徒!
不可否认,白莲教的赏钱很诱人,大部分的外堂弟子都想去,只是很多人还在考虑,更多人则在路上,但没等他们赶到,就收到了投靠白莲教的外堂弟子全死了。
那赏钱根本就是个圈套,把他们勾引出来,一网打尽,就算杀不尽,也要来个以儆效尤,看谁还敢与白莲教做对。
那知道,九流堂的外堂弟子,都是从他们亲朋好友间发展出来的,谁会没事,拉一个陌生人进来,人家不当你是骗子也当你是傻子,于是白莲教这一招,不仅没能起到儆猴作用,反倒是激起民愤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面具
春雨绵绵,细碎的雨滴好似那会飘落的尘埃。
董策站在范家镇外,撑着油纸伞如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一匹快马自远方来,发现镇外的董策时,马背上的人立即跳下,抱拳道:“徒儿参见师傅。”
殷璇说着,拉着马缰走近董策,面上很开心的笑道:“没想到师傅会亲自到此迎接徒儿,真是让徒儿心底暖洋洋的。”
“表错情了。”董策说完,向殷璇身后扬扬下颚,殷璇一愣,扭头望去,见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影往这里走来。
“师傅就不懂顺势当个好师傅吗?”殷璇大感不满。
“我给你放假回去享福,还不够好?”董策没让殷璇回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回了京,她就不用出来劳累了,这世上,哪有让徒弟在家享福,师傅在外奔波的道理,所以他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傅。
“国师!”斗笠男子终于来到董策面前,抱拳行礼后,便将一封信递给董策,随后道:“将军说事情已经办妥了,白莲教如果不亲自去镇压暴动,不出一个月他们必然不攻而破,如果去了,将军便会率军攻伐,到时候还请国师与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董策接过信道:“嗯,回去告诉陈将军,务必要快,事态已经不能再拖了,该打的硬仗还是要打的,否则他不好交代。”
“这……好吧,但关于那人……我想见见。”
“死了。”董策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袱,递给斗笠男子后,又道:“但是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死因里面写有,尸体还放在义庄里。”
“什么!”男子大惊失色,接过包袱后正想打开,可刚伸出的手突然一抖,便硬生生的抑制住了,飞快将包袱收到怀中,对董策抱拳道:“卑职这边回去转告将军。”
“一路小心。”董策说完,转身往镇里走去。
殷璇脸色也是一变,但不敢询问什么,只好牵着马跟着董策。
白莲教在董策一系列的手段中,已经是千疮百孔,如果他们不作,其实不会死得这般快,但错就错在没把钱当回事。
这个钱自然不是他们的钱,而是百姓手里的钱。
当权者,多数是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特别是处心积虑要复仇的人,为了报仇,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明白人能克制,用人心。
愚蠢的,只会想尽办法的剥削别人,充实自己,却不知他们充的只是一层皮。
“太后答应了。”回去的路上,殷漩突然说道。
董策脚步不停,点点头道:“嗯。”
“师傅觉得太后会反悔吗?”殷漩说完顿了顿,又忙补充道:“弟子是说,有人会想尽办法让太后反悔!”
“由他们去。”董策对此似乎根本不上心。
“京城有些动乱,都是因为师傅的画,有很多人想集结过来,曹学士也说了会出动大批学子庙的人,购买物资送到这里,她是想逼着京城世家跟着一起做,谁不参与,那必然被百姓唾弃,这会让世家很不爽,国教也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没关系。”董策还是那副表情,平静而淡然。
“如今如此多人跟着师傅过,跟随国教,如果国教倒了,师傅打算怎么办?”
董策扭头对殷漩微微一笑,道:“那时我已经死了。”
“哎呀,师傅你倒是给个明白话啊,如此弯弯绕绕的,十四心里也不安定啊。”殷漩很不满。
董策终于停下脚步,对殷漩道:“很快他们就得到回报了,他们应该感谢我。”
“什么意思?”殷漩不解道:“师傅害的他们白白损失一笔财富,他们不可能感谢你,他们都是一群视财如命的人,他们应该是恨你,想要杀你。”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般奇怪,前一刻可以把一个人恨到死,恨一辈子,但转身间,也会爱他爱的生不如死,所以人是有两面,甚至无数面的,要想知道他们有多少面具,则要从他们的出生,环境与成长过程推断,如你,生来衣食无忧,有个疼你的姥姥,恰好姥姥年轻时,喜欢如男儿般舞刀弄枪,你自幼好动,不喜文墨,故而与姥姥相见后,是一见如故,你也在她哪儿住了十年之久,练了一身好本事,也越加的好勇斗狠,这是你的一张面具,或许你认为这就是你,不是面具,你只有一张脸,用不着,也不屑去带那面具,可你不知道的是,环境注定了你还有一张面具,一张知道世家是如何运转的面具,你清楚他们想要什么,讨厌什么,试问,如果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他会有你这些想法吗?他只是在考虑他的一生武艺能给他带来什么,从而去寻找另一张面具,找到了,他才能往上爬,成为武头,教头,甚至将军,你所不知到的是,他们带着这张面具做了多少令人作呕的事情。”
殷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望向董策道:“那师傅有多少面具?”
“以前很多,我用尽办法,把它们一张张带上,不知何时它一张张脱落了,但它留下了痕迹,与我融为一体,已是无法割舍的东西,就像记忆一样,我永远记得我卑鄙无耻的样子。”
“无法想像。”殷漩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或者说是境界,她只是觉得,何必呢?你这样不累吗?
董策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习武累吗?”
这一问,殷漩明白,这叫追求!
“那师傅可否说说,他们为什么会感谢你呢?”
“很简单。”董策继续走,殷漩牵着马紧随在旁。
“洛阳拆除坊市后,发展可谓是一飞冲天,可洛阳就这般大怎么办?扩建,这扩建就需要人,而扩建后的产业算谁的?”
“那应该是前来投资的商人吧。”殷漩猜测道。
“不,最先是落到世家手中。”
殷漩一愣,道:“不可能,扩建的地用的的确是他们的地,但已经被朝廷征收了,属于太后了,建好之后太后直接卖给商人,所得金银都要上缴国库的。”
“你可真是天真!你忘了太后想要继续坐稳,就不能离开他们吗。”
殷漩立即明悟,惊讶道:“那怎么办?”
“自然是让他们内斗啊!为了争夺那些产业,他们必须要内耗,那么一体盟自然发展成各派,何况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体的,这一散啊,那叫缤纷多彩,群雄乱舞,而这场逐鹿究竟谁能胜出,我想,很多人应该明白了,而不明白的他自然痛恨我,这恨着恨着,他突然会发现,他已经不自觉的走到了悬崖边,这一跃,试问世间,何人能奈何我?”
第五百五十七章 做个正经师傅
“这次玩的是竞标,敢参与的都是一个阶层的人,故此谁呼声高,谁就能竞得,如何让自己呼声高,唯有借势,可势从何来?正好,我给他们了。”
董策紧了紧裘衣,揣着手,老神在在的往前走,给殷漩这个弟子再次讲解道:“这次借势也是一个承诺,让各家的代表站出来,许诺能给百姓什么,如一份工作,它的薪资,待遇又将如何?租给有志者,那他租金多少,这不仅要在朝廷上争论,还要在民间掀起一场狂风,让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到这上面,让百姓都能看到希望,这场势才能借到,所以,现在敢吐油水的都是有远见的人,他们为什么恨我?感激还来不及,因为我带给了他们这场势。也别当他们之间没有仇恨,不会中计,实则每家都恨不得其余几家死光才好,你生在这些家庭里,应该比我清楚!”
殷漩顿有所悟。
用师傅的话来说,洛阳是一个饱和的市场,一个统一的市场,一个打压一起竞争的市场,每一家,都有他们自己的产业,每一个官位,那都是固定的姓氏,这就是士族!
他们虽然也在暗斗,但并不激烈,冲顶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直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更替,才会发生剧烈的变动,但师傅明显不想等到那一天!
要想打破这个市场的规律,就要让他们分裂,内耗,只有干死几家,那利益才会如油水般不断的流出来,好似油缸被钻了一个洞,胜出的世家将油缸搬回家时,从那洞流出来油水便能养活很多人。
他们斗得越激烈,那洞就越大,流出的油水也会越多,简直如杀富济贫。
“师傅难道像当一个扶弱抑强的英雄?”殷漩取笑道。
“在你眼里或许,因为你有江湖气,但在道德的角度来看,我简直是个无耻之徒,某些生活好的人,闲得蛋疼就喜欢数落数落我们这些人,说我们是吃人不吐骨的恶魔,应该受万人唾弃,而非敬仰,因为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你是说吗?”
“我……不知道。”殷漩摇头,她觉得自己真的无法评判这事。
莫说她,连董策都无法评判,他也赖得去理,毕竟这是永远理不清的事。
“太后让我拜您为师,果然不是为了习武,而是洞晓这些深意,可十四愚笨,知道了却无法运用,恐怕要让太后与师傅失望了。”
董策笑了,突然停下脚步,对殷漩道:“你的剑很快,一息间,你能让多远距离的人死在你剑下?”
殷漩是想也不想的认真道:“普通人,可在五步之内,若是习武之人,则三步,若与高手,不比试无法分晓。”
“那我就教你如何提升到十步。”
“啊!”殷漩一惊,错愕的看着董策道:“师傅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董策左右看了看,然后指了指一家关门的铺子,让殷漩站过去后,不等殷漩询问为何,只见董策一甩手,一柄刻刀直接钉在了她脸颊旁,两人距离,正好是十步。
殷漩双眼一眯,哼笑一声道:“飞刀高手十四可是遇到很多位了,但他们都败于我的剑下。”
“那是他们小看你了。”董策说话间,已经甩手掷出两柄刻刀,分别钉在了殷漩另一侧脸庞和头顶。
“遇到这种情况你怎么办?”董策问道。
殷漩没想到师傅出手如此快,虽然打偏,没伤到她分毫,可明显是师傅有意为之,如果真要下杀手,就是一刀逼她闪躲,一刀取她性命。
“师傅耍懒,但凡飞刀高手,都是缠袖系紧,这才能不失准心,师傅的裘衣袖口虽然不大,但挥动起来也不方便,定是你用了什么奇幻手法!”
“这是实打实的功夫,我练了足有十五年,为了保持手热,有时躺在床上我也会飞几刀,所以在这个距离,你与我对上只有死路一条,这时你怎么办?”
殷漩冷冷道:“抬臂硬接,近身杀你。”
“不错,可惜有经验的人,不会让你近身,而且在你扬手接刀时,他已经瞄准了你的腿,一旦腿被废,你将任人宰割。”
“那……我步法很好,他未必能打得中。”
“这是拿命在赌,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殷漩气恼的走出一步,转身拔出三柄刻刀,来到董策面前归还后,不满道:“那就学你的飞刀,总行了吧。”
“你说学就学,等你什么时候把手臂炼成跟条马鞭似的,你就可以拿刀了,否则你的飞刀毫无力度,吓唬人还行,遇到高手人家理都不理。”
“那怎么办?”殷漩混迹江湖时日不短了,可从未见过师傅这种使飞刀的高手,料想这世上也没几个这样的人吧,军中的飞刀,飞斧,神射手,殷漩也见识过,他都能轻易避开,而且他们练的多是力度与距离,所以手的摆动很大,间隔也很长,只有在战场上奏效,单打独斗就是一般的习武之人也能轻易躲开,不会像师傅这种出其不意的,唰唰就是两刀,而且都没看清他有飞刀在手,这谁能躲啊?
“你不是有剑吗?”董策指指殷漩的佩剑,这是一柄古剑,神似战国拾起的青铜剑。
“这个啊。”殷漩把剑拔出来,挥了挥道:“难道要这样甩出去?这可不行。”殷漩爱惜的摸着剑,一脸不悦。
“生死关头,可由不得你选择,而且这东西不能出去,动作太大,人家一眼就识破了,我让你练的是推鞘,什么时候,你能出其不意的把剑鞘推到十步外,并且还有一定的威力,我在教你如何在下一刻一招制敌!”
“这听起来是不错,可有些卑鄙。”殷漩说着,收剑回鞘后,又拿起来往前一推,剑鞘刷的一下飞了出去,这丫头力道还不小,直接推到了七八步外。
“不错,可惜没准头。”董策赞许。
“谁说的,十四就是瞄准了那里,不行师傅再看。”殷漩说着就跑过去捡起剑鞘又跑了回来。
董策却没兴趣看了,笑道:“距离也还差了一点,多练练。”
虽然没人在交手时,会故意把剑收回剑鞘,这样只会让人有提防,但殷漩作为剑客,她很明白董策的意思,他不是让自己和人交手,等打得不可开交时才用这招,而是一开始,确定要杀得目标后,如果距离足够就用了,不提防的人自然中招。
所以她才说卑鄙,殷漩喜欢的是在交手前,互报姓名,给人家做好准备,这样击败才有意义。
但杀人和比武,那完全是两码事!
第五百五十八章 叛变
一个包袱落在何骞楚脚边,她摇摇欲坠的倒在了椅子上,却又弯腰拾起包袱,将里面一块裹布取了出来,抱在怀中嘤嘤哭泣着。
方进锺眼里含泪,显然他也知晓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和圣母一样,在这个紧要时刻倒了!
“圣母,此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大局?”何骞楚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方进锺问道:“还有什么大局?”
她低头望着裹布,喃喃又道:“母子虽分别,他不知我,我知他,他不想我,我想他,我苦,我知他更苦,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无父无母,必然凄苦,奈何,我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跟着我,或许早已经死了,在那里,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让先生授他学识,时刻督促他要上进,他非池中之物,它日必要成为这天下的人上之人,他也很给我争气,鲁州才学年轻一辈中能胜他的没有几人,他不骄不躁,依然勤苦向学,我本想稳定鲁州后,引他进来,让你们全都辅佐,将他举到这天下至高……”
何骞楚痛心疾首,仰头长叹道:“为何,迎来了这样的结束?”
“我们这些人里,必有内奸。”王茹师阴沉的目光扫向堂内众人。
其余人脸色立即变了,有愤怒的,也有惊诧的,还有几个居然心虚了,怯懦的缩在一旁。
王茹师脸色一沉,指着那怯懦的两人道:“你们在害怕什么?”
“没有,小人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内奸,只是担心了,绝对不是小人传出去的。”
“小人也是,再说,我们只是知道殿下尚在人间,但小人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又如何告密啊!”
“切莫动摇众心,我们这其中如果有内奸,岂会等到这个时刻。”方进锺出面稳住局势后,王茹师才恨恨的退到一旁。
王央才神色不动的扫了一眼众人,突然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那现在该当如何?”
众人一时间都没了主意,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殿下一死,他们的未来之主就是没了,继续奋斗下去,那应该为谁?
最重要的还是圣母的意思,她如果重燃斗志,大家自然继续追随,可若是她心都死了,这白莲教也就散了!
人心便是如此,这种情况下,大家不是各奔东西,就是另起炉灶,更过分的,直接开始瓜分,自立旗号称霸一方。
所以他们要面对的事情是很可怕的,这一切都要看圣母的心死没死?
想到这,王央才眼珠子一转,终于忍不住道:“圣母,这不过是一块布,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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