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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特工皇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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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撞,不仅是镇住了门口那些正要向刘辩等人发起攻击的家将,就连早听闻过典韦力量强横的刘辩,也是暗暗吃了一惊。

人的头骨可以说是身体最坚硬的部分之一,外力施加在头颅上,虽说有可能把人撞死,但要撞碎头骨却并不是寻常人力所能及。

两个家将的脑袋被硬生生的撞碎,鲜血和着脑浆喷溅的典韦满脸都是,就连他胸口的衣襟上,也都被沾染了一大块红红白白的污秽。

典韦冲向的那个家将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同伴被这强横汉子一下挤死,心内早是暗暗发怵,两腿也是不住的打起了颤。

当他发现满脸血污的典韦朝他扑过来的时候,怪叫了一声,顾不得朱儁就在身后,掉头就想逃走。

下肢有些发软,家将的动作要比平日迟缓了许多,他刚抬起脚,还没来及迈开步子,一只大手就抠在了他后颈的衣领上。

抠住家将衣领,典韦怒吼一声,抬手将他给举了起来,朝着前面正与周仓对峙的三个家将狠狠砸了过去。

可怜被他举起的家将甚至都没来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如同炮弹般被典韦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前方两个同伴的身上。

冲向周仓的三名家将发现斜刺里飞来一个人影,连忙侧身想要闪避,最边角的那人由于距离较远,及时避过,可离典韦相对近些的两个家将却是被扔过来的人给砸了个正着。

两个被砸中的家将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体急速后退,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那个被当做石头丢出去的家将,则是整个人凌空翻转着撞上墙壁,被反弹到了地上。

三个撞在一起的家将止住动作之后,都趴伏在地上动也不动,竟是连一点气息也没了。

典韦连杀五名家将,周仓则趁着最后一名家将后退的空当,纵身上前,手中长剑猛的刺出,一剑穿透了那家将的前胸。

六个家将只是一眨眼工夫就被典韦和周仓解决,立在这六个家将身后的朱儁不由的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刘辩身边竟有如此强悍的人物。眼见擒杀刘辩的机会就要失去,朱儁抽出佩在腰间的长剑,纵身朝着刘辩冲了上去。

冲向刘辩,他想要避开挡在中间的典韦和周仓,可身子才只是动了一动,连两步都没蹿出,一只大手就斜刺里朝他兜了过来,一把将他持剑的手臂拧住。

典韦拧住朱儁手臂的那只手稍稍用了些力气,朱儁闷哼了一声,手中长剑笔直掉落在地上。

没等朱儁反抗,典韦已是一声怒吼,一手捏着朱儁的颈子,另一只手往他大腿上一掐,将他高高举了起来。

“典韦且慢!”见典韦把朱儁举了起来,刘辩连忙喊了一声:“留下他,来日还有用处!”

刘辩这么一喊,典韦才将朱儁丢在地上,恶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

拥堵在门口的家将们本想与屋内蹿出来的六个家将配合,里应外合将刘辩等人拿下,可他们还没来及反应,那六个家将就已被典韦和周仓给解决了。

虽然堵在门口的家将人数较多,可论战斗力的话,朱儁安排在里间屋埋伏的家将则都是宅子里一等一的好手。

六名好手尚且在典韦和周仓的手中走不过一合,他们这二十多人若是强行涌上,无非是白白糟践了性命。

就在这二十多名家将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时,回廊上又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这阵脚步声要比先前二十多名家将跑过来时更加繁杂,显见是赶过来的人更多。

屋内的家将们听到脚步声,一个个都有些兴奋了起来。他们的援兵到了,只要人手够多,他们就能一拥而上,冲进屋内将朱儁救出,捎带着擒下刘辩等人等候封赏。

可往往愿望与现实有着很大的差距……

“放下兵器!”随着一声声怒喝,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朱儁的护院家将,而是刘辩带来的数十名汉子。

涌到门口的汉子们渐渐朝已经进了屋内的家将们逼近上来,刚才连着砸死了五个人的典韦也慢慢的朝他们靠拢过来。

见到杀神般的典韦朝他们靠了过来,出路又被一群全副武装的汉子堵死,家将们一个个浑身哆嗦着,渐渐的被逼到了房间一角。

家将们被逼到了墙角,已是没了退路,典韦和那群从外面涌进来的汉子却还在一步步的朝他们推进。

被逼到了死地,一群家将正想拼死一搏,不想刘辩却在这时突然喊出了一句:“反抗者格杀!放下兵刃者可活!愿活者,放下兵刃,抱头蹲在墙角!”

没有人愿意死,即便这些家将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却还是希望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刘辩的话音才落,家将们就纷纷将兵器丢在了地上,抱着头挨着墙角蹲了下去。

“大司农好算计。”场面已被控制住,刘辩低头朝被典韦摔在地上,颈子上架着周仓手中长剑的朱儁说道:“若是大司农对本王并非十分多礼,本王讨要铜钱时也多有推诿,此番本王定是已中了大司农的计策。”

“唉!”坐在地上的朱儁轻轻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屋内的房梁,悠悠的说道:“殿下不死,陛下难安!陛下,并非老臣不忠,实乃弘农王殿下已是今非昔比,就连老臣也是遭了算计!”

第60章把嘴堵上

“将他们全都捆上!”斜眼朝朱儁看了一眼,刘辩先是向一旁的汉子们吩咐了一句,随后冷哼了一声,对朱儁说道:“大司农,若是你还有机会返回洛阳,见了刘协,请转告他,本王丢失的一切,早晚还是要回来取的!”

话说到最后,刘辩刻意的拖长了声音,盯着朱儁的目光也是越发的凌厉。

被刘辩的眼睛盯着,朱儁只觉得他自己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头温驯的绵羊,而刘辩则是正蛰伏在暗处,随时会扑向他,咬断他颈子的饿狼,不由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丢下这句话,不等朱儁回应,刘辩拉起唐姬,带着周仓和典韦出门去了。

刘辩等人刚离开房间,一群汉子就立刻手忙脚乱的将朱儁和那班家将全都捆了起来。

“殿下,莫不是真要便宜了朱儁那老匹夫?”离开朱儁的房间,黄巾出身的周仓始终对刘辩不杀朱儁有些耿耿于怀,快步跟上向刘辩问了一句。

“让他活着,远比杀了他好处更多。”一边朝前走,刘辩一边对周仓说道:“董卓前些日子曾为本王奔丧,天下英雄皆以为本王已死!若是本王站出来向天下宣称尚在人间,多数不识得本王的英雄或还不会相信!不过这些话假若交给朱儁去说,凭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却是要比本王亲自去说好上数倍!”

刘辩一番话,把周仓给说的愣了一愣。他只考虑到朱儁意图对刘辩不利,又曾是黄巾军的死敌,将朱儁杀死,必定极为快意!却根本没往更深层的角度去想,经刘辩这一分析,他倒是真的认为留下朱儁,比杀了他更有作用。

又往前走了一段,刘辩突然停下脚步,他先是扭头向回廊外看了看,随后转身走到回廊边缘,双手扶着栏杆,仰望着雨蒙蒙的天空。

“元福,安排下去!”手扶着回廊栏杆,刘辩仰望着天空对身后的周仓说道:“让兄弟们换上家将的衣甲,在各间屋内挖出深坑,深坑底部装上木刺,铺盖铺于其上。牛辅大军尚远,今明两日定会赶来小股官军,我等当早作准备!”

“诺!”得了刘辩的吩咐,周仓并不询问原委,只是双手抱拳,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刚才与朱儁对峙的房间叫人去了。

“夫君……”与刘辩并肩站在回廊边上的唐姬扭头望着他,朱唇微微启了启,柔柔的唤了他一声。

望着雨蒙蒙的天空,刘辩眉头微微拧着,好像是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对唐姬说道:“天空已经泛白,这场雨明日不歇,后天一早必定停歇。只要再坚持两日,兄弟们行起路来,便会少了许多麻烦!”

看着刘辩那张虽然略显稚嫩,却透着睿智和精明的脸,唐姬抿了抿嘴唇,眼帘低垂着,好似有话想说,可到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把头重新依偎在他的臂膀上。

周仓已经离开安排人做事去了,只有典韦还站在刘辩和唐姬的身后。见二人一副亲昵缠绵的模样,典韦把头扭向一旁,朝着先前他们走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从捆绑朱儁和家将的房间走出了数十条汉子,这些汉子一边走,其中一些人还相互小声嘀咕着什么。

当他们看到刘辩和唐姬并肩站在回廊的栏杆边时,正在交头接耳的汉子们立刻闭上了嘴巴,那些没有说话的汉子也都是满脸的恭谨,就好似一群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村落里的村民,突然见到天子临幸他们居住的小村一样。

双手扶着栏杆的刘辩已是听到众人走在回廊上发出的脚步声,他扭过头朝已走的很近的周仓和众汉子们问了一句:“有否将朱儁等人的嘴给封上?”

他突然这么一问,周仓和一群汉子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的茫然。

“你二人去将他们的嘴给堵上!”低头看着栏杆外面泛着涟漪的水窝,刘辩抬手朝周仓身旁的两个汉子指了指说道:“务必要他们无法开口,若是他们发出半点声音,我等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诺!”刘辩话说的严重,那两个汉子不敢怠慢,赶忙抱拳应了一声,扭头朝捆缚朱儁等人的房间折了回去。

“方才占领宅子,与家将厮杀,可曾有人走脱?”低头望着栏杆外在雨点敲击下泛起点点涟漪的水窝,向跟在身后的汉子们问了一句。

“回殿下话!”一个汉子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刘辩说道:“我等遵循殿下吩咐,在家将向我等进攻之前先发制人,占领了宅门,并未见人走脱!”

“很好!”刘辩没有看那汉子,只是点了下头,对他说道:“你等即刻去将尸体处置干净,其余一应事物我已吩咐元福安排,听元福指示便是!”

数十名汉子抱拳齐齐应了一声,才在周仓的引领下朝回廊尽头走去。

得了刘辩吩咐要去堵朱儁和众家将嘴的两个汉子,在回到那间房的时候朝屋内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的众人看了看。其中一个汉子向另一个汉子问道:“兄弟,殿下要我二人来堵他们的嘴,你以为用何物方才妥当?”

“衫子太厚,扭扭头便挣脱了!”另一个汉子满脸纠结的摇了摇头,视线停留在朱儁的脚上,对问话的汉子说道:“缠脚的带子倒是颇为适宜,够长够宽,且能像嚼头一样勒着嘴,用它勒住嘴巴,想必是吐也吐不出来。”

“大胆狗贼,尔等可知某是何人?”两个汉子说要用缠脚的布堵朱儁等人的嘴,朱儁顿时一阵羞怒,冲着那俩汉子大喝了一声:“某乃是大汉大司农……”

“大司农算个屁!”不等朱儁把话说完,一个汉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说道:“我家殿下乃是当今弘农王,当初也曾是做过这九五之尊的!你一个小小大司农,在此叫嚷甚么?”

被汉子抢白了一句,朱儁想到刚才他还要命人诛杀刘辩等人,脸上顿时现出一抹羞惭。

“你也知道羞愧?”另一个汉子嘴角挂着怪怪的笑容,走到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朱儁跟前,蹲下身子,帮她解着脚上的缠脚布,一边解一边还说着:“其实吧,这缠脚布捂在嘴上,可是要比撕了衣衫捂嘴好上许多……”

“你二人在做什么?”那汉子正给朱儁解着缠脚布,身后传来了刘辩的说话声。

听到刘辩的声音,两个汉子连忙站了起来,转过脸双手抱拳躬身招呼道:“殿下……”

在朱儁宅子里闹了一场,刘辩的身份已是再也掩饰不下去,他也不再隐瞒弘农王的身份,只是对那两个汉子说道:“大司农乃是大汉股肱,如何这般对他?本王要你二人堵上他们的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快去找些干净的布条过来!”

“诺!”刘辩说的话虽带着些训诫的意味,可语气却是十分随和,两个汉子应了一声,连忙出门找布条去了。

双手背在身后,刘辩站在门口朝朱儁瞥了一眼,给本不给朱儁说话的机会,转身朝一旁的回廊去了。一直像条小尾巴似得的唐姬连忙踩着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俩人一前一后,在回廊上走着,倒也颇有几分帝王和后妃的气度。

刘辩带着一众汉子在朱儁宅子里做着布置,一队大约百人的官兵正冒着大雨,快速朝着小镇挺近。

带领这队官兵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汉军将领。

年轻将领四方大脸,双目虽是有神,却透着几分质朴,给人一种敦厚、稳重的感觉。

他没有骑马,像所有官兵一样靠着两条腿在泥泞的道路上奔跑。他穿着一套精铁鳞片甲,铠甲的重量要比官兵们更重几分,可在奔跑的时候,他却是没有片刻的滞缓,跑动的速度甚至比穿着皮甲的官兵们更快。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大雨不仅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反倒越发下的急了。路面泥泞不堪,队伍虽然是极力想要加快速度,可走不多远,官兵们脚下就会糊上大坨大坨的泥巴,严重影响了他们行军的速度。

“高将军!”厚重的雨幕中,隐隐的出现了一个正迎面朝着队伍快速奔跑的兵士,一名在前方探路的斥候跑了回来,双手抱拳对年轻将领说道:“我等在镇外观察半日,发现有数十人冒雨朝小镇东边去了。这队人马离开后不久,又有一队人马紧跟了上去。”

“弘农王竟然冒雨离开小镇!”年轻将军停下脚步,微微拧起眉头,想了一下,对那斥候说道:“再探!务必探清弘农王如今身在何处。”

“诺!”斥候应了一声,转身又朝小镇方向跑去,速度竟是要比正急行军的官兵队伍快上了许多。

“将士们,快!”斥候快速向前奔去,年轻将军朝着赶路的官兵们一招手,对他们喊道:“到了前方小镇,擒住刘辩,便是我等大功劳一件!将来封妻荫子,全仗今日一搏!”

第61章擒获高顺

雨落在房顶上,顺着瓦片的凹槽流到房檐的边角,汇聚成一条条细流,浇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刘辩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起头,站在宅子大门外,一双眼睛却是望向了刚进入镇口、正朝他这边行进过来的百多名官兵。

“将军远来辛苦,大司农命小人在此迎迓!”官兵队伍刚到近前,刘辩领着为他撑伞的周仓和一群穿着家将衣甲的汉子迎了上去,双手抱拳,向领兵的汉将招呼了一声。

“末将有礼了!”汉将也抱拳给刘辩回了一礼说道:“末将乃是吕温候麾下高顺,近日随同贾将军前来协助牛中郎清剿黄巾余孽,得到消息称弘农王曾于此处现身,奉牛中郎之命,前来追缉!不想此处却是大司农的居所!”

“一日前弘农王确是率人来到此处,大司农连夜命人通禀牛中郎,不想牛中郎未至,高将军先来了。”高顺刚报出名姓,刘辩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朝他拱了下手说道:“不久前弘农王发现情况有异趁机逃离,大司农已率人追去,高将军且请随在下进宅歇息,稍后大司农传回讯息,我等再去接应。”

“如此甚好!”高顺点了点头,引着官兵跟随刘辩等人进了宅子。

刘辩所说的话,恰好与先前斥候回报的讯息相印证,两队人马离开小镇,高顺只是简单一想,立刻就联想到先走的那队人马是弘农王带领,而后追上去的则是朱儁率领的追兵。

与刘辩并肩走进宅子,刚进前院,高顺就停下脚步朝庭院中看了看。

宅子的前院布置相对简单,除了在庭院内栽种了一些花圃,偌大一个院子,再没有其他装饰,唯有挨着里侧墙角修造了一排供仆役和家将居住的房舍。

“此处倒是颇为雅致。”简单看了一下庭院的布局,高顺朝刘辩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布局,倒是能多豢养一些家将。”

“是!”刘辩脸上带着笑意,微微躬了躬身,对高顺说道:“此处乃是大司农着人精挑细选的所在,自是与寻常民宅稍有不同。”

“请各位军爷随我等前去歇息!”高顺和刘辩正说着话,一个穿着家将衣甲的汉子走了上来,向高顺身后的官兵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顺扭过头,朝身后跟着的官兵们微微扬了一下下巴。官兵们这才跟着招呼他们的家将朝庭院拐角的房舍走了过去,高顺则领着四名兵士随同刘辩等人进了内院。

前脚刚进内院,高顺就看到回廊上站着个体格魁梧的汉子,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在站在回廊上的汉子。

回廊上站着的正是典韦,见高顺打量着他,典韦侧身站到回廊边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客房已然备好,干爽衣物也备办妥当,请将军入内歇息!”

典韦说过话,刘辩也向高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高将军请!”

高顺点了下头,先一步走上回廊,在刘辩的陪同下朝着回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跟在高顺侧后方的刘辩在踏上回廊的时候,朝典韦使了个眼色,随后快步跟了上去。典韦没有说话,在刘辩走过之后,他仰着头,支楞着膀子,跟在刘辩和高顺身后。

走在回廊上,高顺总觉得越靠近回廊尽头的房间,他的心里越是有些不安。不安的感觉很是强烈,可他却又说不清到底源于何处,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

刘辩等人领着高顺进入内院的同时,高顺带来的官兵已在几个汉子的安排下进入前院的一排房舍中。

官兵们刚进房舍,院子里早先埋伏好的一群汉子就快速的朝着房舍门口摸了过去,其中两个汉子在每间房舍门外事先钉好的木杆上缠绕起绳索,绳索的高度只及人的小腿,只要有人从门口经过,必定会被绊个马趴。

屋外的汉子们已设下了埋伏,屋内的官兵却是浑然未觉。可能是太过疲累,一个士兵在进屋之后,匆匆脱去身上已被雨水打湿的衣甲,走到铺盖旁,一屁股朝着铺盖坐了下去。

让他和同屋其他官兵都没想到的是,他的屁股刚落在铺盖上,铺盖猛然塌陷了下去,那士兵惨嚎一声,一头翻进了一只深坑里。

站在一旁的另几个兵士也在脱着衣甲,见他掉到深坑里,还有人笑着指向他刚才坐下的位置,对其他人说着:“瞧,屁股真沉,竟是把地都给坐的塌了下去!”

另几个官兵嘻嘻哈哈的笑了几声,见掉进坑里的兵士没有爬上来,其中一人走到坑边,打算再奚落他两句。

到了坑边,那兵士刚张开嘴,话还没说出来,已是惊的睁圆了眼睛,愣在了那里。

“怎了?”后面几个官兵刚把衣甲脱光,见他站在坑边浑身哆嗦着,赶忙走了上来,一起朝坑内看了过去。

只见刚才掉进坑里的那兵士仰躺在坑底,身体已被几只削尖的木刺扎穿,其中有只木刺从他后脑刺入,恰好打嘴里穿出来,情状极为恐怖。

“不好!我等着了道儿!”官兵中毕竟还是有脑袋灵光些的,看到这一幕,大喊了一声,也顾不得穿戴衣甲,光着屁股提起兵器和盾牌就朝门口冲了过去。

有人朝门口冲去,剩下的官兵也是恍然醒觉,连忙抓起兵器和盾牌跟在头一个冲出去的官兵身后,朝门口跑去。

第一个冲出去的官兵才刚迈出房门,脚下就被一根绳索绊了一下,一头扑倒在地上,紧接着后面跟上来的几个官兵也被他给绊倒,纷纷栽倒在一处。

几个光着腚拿着兵器的大老爷们摔在地上,扭动着身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模样是十分狼狈。

早已手持长剑守在门口的汉子们哪里会给他们爬起的机会,见这群官兵趴倒在地,赶忙上前,手起剑落,一通猛刺狠劈。

鲜血飚射、惨叫连连,倒在地上的官兵们甚至都还没想明白为何会遭了毒手,就都冤魂袅袅,命丧当场。

相同的场景在每个房间门口上演着,在汉子们的劈砍下,十多间房屋门外堆满了官兵的尸体,鲜血在雨水的冲洗下,汇聚成一条条小渠,朝着庭院低洼处流去。

百多名官兵只是顷刻间就被刘辩手下的这群汉子给杀了多半,只有少部分反应稍慢一些的官兵,见冲出去的同伴尽数被杀,才提着兵器和盾牌战战兢兢的守在屋内。

脱去了衣甲又失去大多数同伴的他们,就像是一群剪光了毛发等待着宰杀的羔羊一般,虽然手中持着兵器和盾牌,却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涌进屋内的汉子们劈翻在地。

外院惨叫连连,已走到回廊尽头的高顺听到异常的声音,赶忙扭头向后张望,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只如钵子般大小、疾速向他脑门上捣过来的拳头。

高顺刚一扭头,典韦就一拳朝他脑门上捣了过来。这一拳打的是毫无征兆,纵然高顺一身武艺,也是避无可避,额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朝后急退几步,脚下踉跄着险些摔倒在地。

典韦的拳头何等沉重,若是寻常人挨了这一拳,即便头骨不被打碎,也定是三魂走了其二,不可能再支撑着站在那里。

可高顺毕竟也是一员悍将,额头上挨了一拳,他虽是感到脑袋一蒙,两眼发黑,却并没就此昏迷,而是强撑着挺直身子,朝典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还没等高顺摆脱昏蒙蒙的眩晕感,一柄长剑架在了他的颈子上,锋利的剑刃贴着他的咽喉,使他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意。

看似柔弱的刘辩手持长剑,将剑刃贴在高顺的咽喉上,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他说道:“不瞒高将军,本王便是刘辩。本王素闻高将军威名,不忍加害,可将军却是奉命前来缉拿本王,说不得只好委屈将军两日了。”

随同高顺一起走上回廊的四个官兵见突然发生了变故,连忙伸手想要拔剑,可他们甚至连手都没碰到剑柄,四柄长剑已从背后搭在了他们的颈子上。

“跪下!”颈子上架着长剑,高顺扭头看着刘辩,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一旁的周仓走到他的身后,抬脚朝他腿弯上狠狠的踹了过去,怒喝了一声。

腿弯被周仓大力一踹,高顺身子朝前一挺,险些摔倒在地上,可他强忍着腿弯上传来的疼痛,硬撑着没有跪倒在地。

高顺的身体朝前一蹿,刘辩赶忙收回长剑,与高顺迎面站着的典韦却纵步上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膊,将他拧了个大背花。

“高将军也是条汉子,我等不必为难他。”看着虽被典韦拧着,却仍旧一脸倔强的高顺,刘辩朝典韦摆了摆手,对典韦说道:“将他放了吧。”

扭着高顺胳膊的典韦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刘辩,刘辩却还是朝他摆了下手,对他说道:“把高将军放了,让他和他的人走!”

第62章故布疑阵

刘辩手下的汉子们利用事先准备好的布局,把高顺带来的官兵全歼在宅子的外院,仅仅一个时辰不到,百余人的队伍就只剩下高顺和随身跟着他的四名兵士还活着。

被典韦等人押着,走到宅子大门口,高顺停下脚步扭头朝外院那排房舍看了一眼。

房舍门口堆着百余具白生生的**,雨水冲刷在死尸堆起的小肉山上,赤红的血水从肉山上滚落,汇聚在庭院的低洼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色池塘。

看着堆成小山的尸体,高顺轻叹了一声,带着随身的四个卫士,在典韦等人的押送下走出了宅子。

高顺出了宅子大门,刘辩从内院走了出来。唐姬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为他撑着雨伞。

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高顺渐渐远去的背影,刘辩轻声向一旁的唐姬问道:“你是否想不明白我为何会放走高顺?”

这句话他是在问唐姬,同时也是在问宅子大门旁站着的周仓和典韦。

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身前的刘辩,唐姬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她确实不明白刘辩为何要将高顺放走,他们正在躲避着官兵的追击,放走高顺,一旦引来大批官兵,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高顺是员悍将,舍不得杀他只是放他的理由之一!”刘辩嘴角微微牵出一抹带着自信的笑容,对唐姬说道:“百余人的官兵,进入小镇仅一个时辰未到,便全军覆没,对官军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威慑。牛辅定会集中兵力,尔后才向小镇进发。我唯一担心的只有贾诩,高顺说贾诩也来到了附近,我等若是不早些离开此处,恐会招惹不小的麻烦。”

“夫君打算如何处置?”唐姬先是抿了抿嘴,随后望着刘辩小声问了句,她问出的问题也正是周仓和典韦想问的,二人也扭过头,望着刘辩,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到答案似的。

在唐姬的心目中,刘辩的心思已是极其细腻,行事几乎是算无遗策。能让刘辩都感到具有威胁的人物,定然不会简单。

刘辩没有立刻回答唐姬的问题,他只是仰头看着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天也该晴了……”

老天好像真的如贾诩所说的那样特别眷顾刘辩,黄昏未到,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

西下的斜阳挂在如同水洗过一般纯净的天空,向大地投射出淡金色的光芒,小镇也像是刚刚被人彻底清洗过似得,清新中带着洁净,给人一种恬静而闲适的感觉。

“元福,去告诉兄弟们,换上全新的衣甲,每人带一套换洗衣物和足够在路上吃的干粮,再准备一些火把,晚上赶路若是需要可用来救急!宅子内一应钱财不许私自取用,你再去将这里的马匹全都牵来,我等赶路有了马匹将会轻省不少!”仰头看着天空,刘辩对站在不远处的周仓吩咐了一句。

周仓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宅内,吩咐汉子们快些收拾,准备跟随刘辩出发。

自从来到小镇,刘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每个汉子都是早已包好了出发需要的衣物和干粮,周仓转达命令过后没多久,几十名汉子列起了队伍,站在外院,等待刘辩下达出发的命令。

在这群汉子身后几步开外,十多匹骏马拴在木桩上。骏马是朱儁豢养来向外界报讯使用的,朱儁先前派人向牛辅传递刘辩来到小镇的消息,也是借助了骏马的脚力。

受了重伤的汉子也被同伴抬了出来,他们坐在一天前就已扎好的担架上,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刘辩。

“兄弟们,天快黑了!”站在这群汉子面前,刘辩先是仰头朝天空看了看,随后对汉子们说道:“不过我等不能再多在此多做耽搁!董卓想要我们死,我们活着一天,他就一天寝食不安!我等必须尽快离开此处,远离董卓的势力范围,方能活的长久!”

一双双眼睛望着刘辩,汉子们都微微的拧起眉头。是刘辩将他们从几乎必死的败局中带了出来,让他们重新捡回了信心,而且对他们每个人,又如同兄弟一般贴心。

这一刻,他们与刘辩是站在一起的!

“出发!”环视了一圈站在面前的汉子们,刘辩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他摆了下手,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有了骏马,唐姬不用继续靠着两条腿来走路,她与刘辩同乘一匹马,缓缓的走出了宅子。

周仓和典韦自然也是每人分配了一匹马作为脚力,除此之外,二人在朱儁的宅子里分别还都寻到了趁手的兵器。

典韦找到的是一短戟,而周仓找到的则是一柄长杆大刀。其余汉子们身上的衣甲、盾牌也都焕然一新,队伍人数不多,却是显得很有精气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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