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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国去捣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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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孙坚,又恰好撞枪口上了。

    荀罡突然觉得,袁逢这个老人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虽然他有些时候会暴露出老狐狸的本性,但不可否认,他每次帮助荀罡都是发自内心的在帮助。如果说荀爽是教育了他为人的那个父亲,那袁逢则是教育了他政场的师父,若是亲切点,或许也是义父。

    “一切……全凭周阳公处置;只是孙将军也算是为汉室效忠之人,还是希望周阳公手下留情!”

    荀罡处处帮二人说话,反而让孙坚孙策感觉有些不适应;毕竟二人将荀罡卖酒之事弄得一团糟,如今却是收到如此厚恩,岂不怪哉?

    难不成这天下,真有以德报怨的傻瓜?

    袁逢略有些惊异的看着荀罡,又望了望地上的麻绳,说道:“今日我本不打算处置这二人,之事这孙策太过傲慢,需得打压;若将来依旧无故殴打百姓,天下之人还会信奉我大汉王法乎?荀罡,罚,必须得罚,但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么罚!”

    我去!你个老狐狸,刚才我才觉得你像我爹一样,结果转过头来就把这黑脸丢我这里,我丢你蕾姆啊!

    但袁逢的话荀罡不敢不听,他望着袁逢丢在地上的麻绳,知道袁逢是想鞭责孙策;荀罡思来想去,这毕竟算是孙坚的家事,自己不便掺和,便向孙坚说道:“孙将军,在下万不敢担当教育伯符之事;所以还望孙将军能够自行惩戒,但……不要让周阳公失望的好。”

    袁逢眼神似乎有些诡异,我明明是在替你出气,你怎么偏偏想要礼遇这父子二人?但荀罡话已说出,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看着孙坚,看这家伙究竟会不会护犊了……

    孙坚谢了荀罡,又谢了袁逢,缓缓起身,左手不自觉的朝地上的麻绳伸去;他也很恼,恼今日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恼自己最为骄傲的长子竟然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个娄子!

    就算袁逢不惩罚孙策,只怕自己回去也会好好收拾他,免得将来火气大,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伯符,与我趴下!”

    孙策身体微微颤了颤,但不敢反抗,只能当着一群人的面缓缓趴了下来,前身着地,仿佛一只蛤蟆;不过好在孙坚没有要求孙策脱裤子,不然这可是丢脸丢大了……

    孙坚一脚将挡在孙策屁股上的布料蹬开,留下薄薄一层裤子;荀罡知道孙坚想要动手了,但望着孙坚手中那根极粗的麻绳,他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是冰的。

    妈呀,这玩意儿弄我身上,皮肉都能开了吧……

    “啪!”

    没有丝毫征兆的,孙坚一鞭子重重的甩在了孙策臀上,但对于孙坚而言,这一鞭子力度还有点轻了;孙策轻“嘶”一声,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模样极其狼狈。这个力度袁逢已是较为满意,只要按着这个力度打个二三十鞭子,袁逢或许就消气了。

    “啪!”

    又是一鞭子,但这次的声音更闷更重,似乎孙坚加大了力度;紧接着好几道噼里啪啦的鞭策声,听得荀罡冷汗直冒,也不知道这一顿鞭子下来,孙策屁股上还能剩多少好肉。

    但事情似乎超出了荀罡的意料,孙坚根本没有按照原来的力度大,而是越来越重,光听那沉重声音荀罡都会觉得耳膜疼;荀罡惊讶的看着孙坚,却见后者面色胀红,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拼尽全力,这完全是在下死手啊!

    再看孙策,早已从一开始的“嘶嘶”声变成了一阵阵哀嚎,他甚至觉得挨刀子也比这来的爽快;而且孙坚总在一个地方下手,这玩意儿不疼死人才怪!

    “孙将军,切莫下手太重啊!”荀罡似乎有些怕孙坚过火了,连忙在远处喊道,毕竟他也不敢靠近了,万一被鞭子打中,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孙坚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荀罡的话,手中的鞭子根本没有停下;二十下,三十下,四十下,似乎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不是在惩罚,看孙坚的模样,他完全是在朝孙策撒气;毕竟孙坚不敢对袁逢恶言,也不能和荀罡一般见识,他不想忍着,只能将所有的气全部撒在孙策身上。

    “妈呀……虎毒还不食子啊!”荀罡在一旁低声道,顿时觉得心惊胆战;孙策的哀嚎声也渐渐变小了,似乎已经没了力气。每次拍打在肉上的重击声更是令人痛苦,荀罡只希望孙坚快点结束。

    “啪!”

    孙策的哀嚎越来越小,似乎就快晕了过去,毕竟那手腕粗的麻绳,荀罡自己这细皮嫩肉,只怕三鞭子都承受不下来,而孙策可是足足承受了五十个鞭子!看孙坚一副还要打下去的模样,荀罡有些急了,你就不怕把自己儿子给打死?

    “孙将军,快住手!”

    孙坚完全不管荀罡,自顾自的打着,脸上满是狰狞可怖的表情;荀罡也不管那么多了,连忙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孙坚,但他似乎又忘了自己体型的大小,孙坚并没有看见他,只是将那一鞭子又抽了下来……

    “噼!”

    “啊!”

    这一鞭子的声音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啪啪声,反而很轻,但爆发出来的惨叫声却比孙策的哀嚎更为恐怖;仿佛是被人做了活体实验,活生生看着自己心脏被人扯出来一样。

    “荀罡!”

    这一鞭子直接击打在了荀罡的脸上,将他击晕了过去……
………………………………

第一百零三回 父子生隙

    “孙文台,你莫不是听不见荀罡方才叫你停手?竟下如此重手,难不成是想被革职吗?”

    看着昏倒在榻上的荀罡,袁逢脸色胀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孙坚扑倒在一旁,不敢言语,孙策伴随一边,尚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虽然他差点被打的失去了知觉,但毕竟体格健硕,虽然屁股疼,但也比晕倒在榻上的荀罡好了不少。

    袁逢手中的木杖不住的扣着地面,似乎就欲伸过去责打孙坚一般;却不知方才他并无阻止之意,只是想看孙坚对自己的儿子能有多严厉,谁曾想荀罡竟是不要命的出面阻止。

    这事原袁逢也有责任,但他肯定不愿意承担,所以全部推给了孙坚。

    “下官有罪!”

    孙坚自然也是满肚子不爽,明明是荀罡让我教训自己的儿子的,如今又出面阻止,这是唱哪一出?

    荀罡一旁的下人不停的再给荀罡的脸敷药,孙坚刚才那一鞭子不偏不倚正好挥打在了荀罡的脸上。虽然让医工看过并无大碍,但只怕这一鞭子下去,就将荀罡给毁了容……

    袁逢在一边气不过。荀罡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内定的孙婿,怎么能让孙坚欺负了?他拄着拐杖,厉声喝道:“孙坚,方才我处置了你的儿子,却没有处置你!如今你不仅扰乱会场秩序,口出狂言,更是殴打上级!老夫要奏禀皇上,革除你的职位!”

    孙坚慌了,袁逢在朝中的声望那是极其恐怖的,就算现在董卓当政,只怕也会听从他的意见;而且自己驻扎鲁阳,正是董卓的心腹大患,若此奏疏上去,自己必遭革职!

    “袁公息怒!下官罪该万死!任何处罚下官都愿意接受,只是现在正在讨董之时,只怕下官此刻遭到革职,便再无人讨伐董卓;还望袁公三思!”

    孙坚颤巍巍的模样,哪里还像以前的江东之虎?袁逢见他这般模样,更兼言语有理,气消了大半;望着榻上脸被遮了大半的荀罡,说道:“老夫不收拾你,我倒要看看荀罡怎么收拾你!”

    孙坚松了口气,只要不革职,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但在荀罡醒来之前,你二人必须给老夫跪在此处!”

    袁逢太狠了,若荀罡三日不醒,这二人岂不是会跪死在这里?历史上跪死的人大有人在,难不成还有假的不成?孙坚二人闻言心里发抖,但只能诺诺应命。

    时间渐渐流逝,二人依旧伏跪在堂下,而袁逢似乎也不感觉无聊一样,拐杖轻轻敲打着地面;他老了,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闲淡无事的日子,毕竟在家里面,他也没有干啥。但孙坚孙策尚且年轻,体内阳气旺盛,伏跪在堂下感觉度日如年,好不痛苦。

    “若非伯符惹事,让得袁逢令吾惩戒,岂会造成今日之事!”孙坚心中暗恨,仅仅今日一事,似乎就让孙坚对自己最骄傲的儿子产生了不满,“权儿虽然年幼,但比这长兄可机灵了不少……伯符领军虽可,但若为一方之主,实在欠缺太多火候。”

    孙坚今日责打孙策,那是越打越重,以解除心中的怨恨;当然,这一点孙策必然是深有体会,他自然能够感受出来自己的父亲越打越用力,简直不把自己当亲儿子在打。

    孙策偷瞄了一眼荀罡,心中大感惭愧,自己一心憎恶荀罡,但荀罡却处处助自己开脱,整个一以德报怨的傻子。再看自己的父亲,完全不把自己当亲儿子一样死命打……这差距瞬间就出来了。

    比起自己的父亲,想不到荀罡对待自己更为真诚……想起一年前荀罡说的那番话,孙策觉得,那不过是荀罡当时的工作罢了,自己为何要如此当真?

    真是小人啊……

    “或许现在的父亲,觉得权弟比自己更适合统领江东兵马吧……”孙策想到此处,突然想起荀罡一年前的那份预言,苦笑一声,“荀罡,你猜得可真准啊,这一年之后的事情都能预测……”

    他还记得,自己临走时,荀罡说他会在豫州等自己,自己当时愤怒非常,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回想起来,难道那时候的荀罡就已经知道自己能够成为豫州之主了吗?

    “该死,我在想什么!”孙策奋力将脑中的杂念抛去,“我可是孙伯符啊!父亲岂会将我舍弃而立权弟?更何况父亲尚且如此健硕,我现在如此急躁,岂不误事?”

    然而孙策却不知道,孙坚心中对他的不满已经渐渐扩大,只怕孙权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比孙策高了许多。可怜孙策年少英雄,竟然被自己的言行坑了又坑……

    “唔……”

    也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荀罡突然发出一阵轻轻的呻吟;袁逢等人一惊,前者连忙凑了过去,却见荀罡稚嫩的皮肤微微颤了颤,眼睛微微发力,渐渐睁了开来。他一辆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渐渐落下,渐渐落下,落在了袁逢那张苍老的脸上。

    “周阳公?”荀罡轻声问道。

    袁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笑道:“还认得我,看来脑袋还没被打傻。”

    荀罡苦笑一声,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脸上敷药的布帛落在了身上;荀罡一愣,不自觉转头看了看榻前的铜镜。

    铜镜里,荀罡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两个荀罡的对视,差点让荀罡喉咙炸开。没想到孙坚那一鞭子力度如此之大,竟然在荀罡的左眼上留下了一道惧人的伤疤。伤疤从眉头一直拉穿到面颊,覆盖面积极大,只怕凭借东汉的技术,这辈子也恢复不过来!

    荀罡左眼紧闭着,因为他不敢睁开,并不是那种疼痛感的缘故,而是他害怕自己一睁眼睛,里面的眼睛会变成血红色的。

    银头发,左眼上长疤,你确定这真的不是抄袭卡卡西?

    疼痛感在眼部扩散,以至于荀罡害怕眼球都出了问题;他不敢睁开眼睛,只是一脸惊惧的转过头来,不知所措的望着袁逢。袁逢轻叹了口气,说道:“谁让你没事要凑上去?那鞭子是我袁家特制的,没将你打瞎已经很幸运了。”

    荀罡尝试性的眨巴眨巴左眼,虽然有些疼痛,但缓缓睁开,似乎还能看见东西;他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彻底变成卡卡西,瞎了一只眼可没有带土送写轮眼的说。

    他轻轻地摸了摸伤疤,这才发现伏跪在地上的孙坚孙策二人,心中一惊,忙问道:“周阳公,为何叫他二人跪在此处?”

    “哼!你说是为何?”袁逢鼻孔喷了喷气,似乎有些愤愤,“若非是这二人,你岂会受伤?如今如何惩罚这二人,你看着办吧!”

    “此事乃我考虑不周,不能怪他二人……”荀罡说罢,示意二人赶紧起来赐坐;二人不敢,袁逢“嗯?”了一声,二人才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席上。

    “此番是我考虑不周,难为二位了。”荀罡说罢,示意下人给二人倒茶解渴;二人跪了快半天了,早已是口干舌燥,丝毫不顾礼仪,咕嘟咕嘟两口下肚。

    荀罡看这两个江东猛虎如今被袁逢整的如此落魄,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他们待在这里了,万一待会儿袁逢又想了一出……

    “周阳公……放了他二人吧。”

    袁逢斜视一眼,荀罡,看了荀罡心里面发毛,甚至想改主意博取袁逢高兴,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之前的选择。袁逢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荀罡,我还是那句话,今日放过此二人,将来必会有人施压于你……”

    荀罡知道袁逢是在为自己着想,心中充满感激,说道:“若到那时,在下自会处置妥当,必不会劳烦周阳公!”

    “那随你吧……”袁逢摇了摇头,终于是向荀罡妥协了。

    荀罡谢过了袁逢,朝孙坚说道:“孙将军,此番劳烦阁下费心了,此后将军大可随意行事,只要不触及法律,在下必不干涉。”

    荀罡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孙策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还是这么傻,但他又如何知道傻里面的大智慧?孙坚闻言,连忙起身,连称不敢,说道:“在下即刻回鲁阳整顿兵马,再不敢来豫州烦扰方伯……”

    二人又朝袁逢行了一礼,飞也般的离开了,荀罡轻笑一声,能够看见江东的两头猛虎如此模样,倒也是稀奇的紧。

    “荀罡,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袁逢轻轻摸了摸胡须,叹道,“孙坚是个有野心的人,若你今日不镇压他,只怕将来他会处处对你施压。”

    “周阳公此言差矣,若我今日打压他,将来他必然十倍奉还;但若在下以德报怨,至少换来州郡安宁,岂不美哉?”

    “以德报怨以德报怨……若是如此,何以报德?荀罡,我实在是猜不透你。”

    “周阳公,其实在下的目的是很纯粹的,只是为了那一郡百姓。”

    说道此处,二人默然不与,气氛很是微妙;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尴尬,荀罡突然说道:“周阳公,前日公所言之事,在下已经考虑妥当……”

    “哦?”袁逢来了兴致,笑眯眯的看着荀罡,“你是如何打算?”

    经过两日的冥思苦想,荀罡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恭敬道:

    “此事全凭周阳公处理!”
………………………………

第一百零四回 苏芙的请求

    也不知道袁逢的酒量是如何练起来的,当荀罡把自己灌得死醉的时候,他竟然依旧能够与周围的看客谈笑风生。

    荀罡说全凭袁逢的意思,这就相当于把自己卖给了袁逢;而袁逢也是猴急,似乎怕这个孙婿跑了一样,趁着来谯县的大家族多,连忙将订婚宴给定下来了。

    这个年代的女的几乎没有什么权力,订婚宴只需要女方的家长代表出席便可。荀罡甚至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刚答应,酒席当天就准备妥当了;荀罡甚至怀疑,袁逢自前日说起此事的时候,就把酒席的事情定下来了,不然又怎么解释这么快就准备好的席?

    那些还在谯县逗留的人听闻荀罡与袁逢家定下婚约之事,纷纷前来道贺,不过来的匆忙,自然没有什么礼物;袁逢似乎不在乎这些,来人就往里面拉。但荀罡是知道的,这些人就是想多喝点自己酿的酒;毕竟这种场合下,荀罡不可能吝啬。

    酒过三巡,随着荀罡一一敬酒,却没想到被自己家酿的酒醉倒在了地上,被下人扶回了房间;这种情况,对于荀罡而言,那还是第一次。而袁逢这个老狐狸似乎完全不会醉一样,不停的敬酒,不停地喝酒,就快把荀罡仓库里剩的酒全部给搬光了。

    而荀罡,则是在张灯结彩的州牧府后的休息厅里,享受着睡眠带给自己的欢愉。

    “公子,公子快些醒醒……”

    荀罡喝得个烂醉,迷迷糊糊见总觉得有人在叫自己,但梦里面周公的呼唤似乎更令人迷醉,荀罡并没有理会;他转了个身子,将脸朝着榻的里面,吧唧吧唧嘴,继续沉醉。

    那人似乎并不像放弃,又是稍微用力的推搡了下荀罡那小小的身子;烛光之下,银白色的发丝如同泛着火光,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那人见荀罡依旧没有醒的意思,似乎打算放弃了。

    “苏芙,你为何在此处?”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浑厚的声响,苏芙转过头去,原来是典韦;苏芙见是他,面色突然有了一丝红润,低声道:“典大……将军,奴家有事想要向公子汇报,所以才……”

    典韦今日负责警卫工作,之前又是训练兵马,这几日来也是无比忙碌。方才见有人溜入荀罡的房间,所以才长了点心思来看,没想到是自己人。

    “公子已经休憩了,苏芙,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说到此处,典韦言语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是说道:“今日是主公与袁逢立下婚约之日,所以你还是回避一些的好,万一被袁逢看见了,只怕主公也说不清了。”

    苏芙闻言,默然不语,但眼中似乎还留有一丝倔强:“典将军……”

    “叫我典韦便好。”

    苏芙红着脸点了点头,原本她一直居住在荀罡以前卖酒的那个房子,毕竟自己的身份实在不适合穿梭于州牧府中。荀罡似乎也是“担心”苏芙的安危,专门安排典韦与之同楼。但如今苏芙甘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到州牧府中,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典韦并不知晓这些,虽然他时而粗中有细,但平时难免就是一副傻大个的模样;他并不以为苏芙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来找荀罡,顶多是些毛坯小事罢了。

    “典韦……还是有些不适应啊……其实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来找公子的,非今晚上不可……”

    典韦挠了挠头,看苏芙的样子似乎真的很急,但他也拿不定主意;看着苏芙令人生怜的表情,他竟是心软了,终于是说到:“这样吧,我帮你将主公叫醒吧,这样事后他也不会责怪到你那里。”

    苏芙似乎想阻止典韦,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自己来做较好;但看着典韦宽厚的臂膀,苏芙觉得将这件事情交给这个男人似乎也不错,便点头答应了。

    烛光下的荀罡连红润无比,轻微的鼾声从喉间迸出,似痒似躁;典韦深吸了一口气。竟是直接将手伸向了荀罡的鼻尖,紧紧的捏住,看的一旁的苏芙手足无措,却又不敢阻止。

    典韦这是从荀罡这里学来的,果然有效,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荀罡没接上一口气,憋醒了过来。他的脸上依旧红润,很明显并没有醒酒,但当他看见一旁的人的时候,竟是有些生气,怒道:“典韦你做甚?让我好好睡个觉不成吗?”

    话刚说完,荀罡醉眼迷离的看见了典韦身后的苏芙,这才想起有很久时间没看见这个女子了,眼中多了一抹戏谑,借着酒劲,之前的怒意顿时消失,说道:“感情你们夫妻俩寻我开心是吧?”

    苏芙闻言,绯红直接到了耳根,忙将脸侧到一边去;而一旁的典韦却是不高兴了,说道:“主公,某犯错一人当,岂能加罪于他人?何况主公你怎么能侮辱苏芙清白……”

    “行了行了,别给我扯那么多,光看你这张臭脸,我的酒都醒的差不多了……”荀罡捏了捏眉间,相让自己清醒清醒,随即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二人,问道:“所以……叫我什么事?”

    “公子,其实是苏芙有话要说……”

    见苏芙这般模样,似乎是有要紧事情,荀罡示意典韦先出去,随后朝苏芙说道:“苏芙,你明知原来的主人在此,竟然还敢冒险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苏芙点了点头,脸上似有挣扎的模样,半晌才从嘴里面挤出来些许字眼:“其实……是关于公子婚姻之事……”

    “我的婚姻?”

    荀罡眉头皱了起来,苏芙见状,以为激怒了荀罡,连连摆手道:“公子莫要生气,若是不要苏芙讲,苏芙不讲就是!”

    “无妨,你尽管说便是了……”

    荀罡想起来了,自己要联姻的人,正是袁逢那个孙女啊,自己之前见到过的;而苏芙原来就是她的贴身婢女,肯定是想来告诉自己有关那个女孩的事情吧……

    “公子,苏芙想问……公子与小敏的婚事,究竟是公子自愿的,还是袁逢公强求的?”

    小敏?原来那个孩子的名字叫袁敏啊……荀罡不知道苏芙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也是老实回道:“周阳公希望我与之联姻,我同意了的,所以应该算是我自愿的。”

    “公子莫不是因为上次小敏的戏言,所以才……”

    “瞎说什么!”苏芙话还没说完,荀罡竟是大吼了一声,吓得苏芙伏跪在了地上;荀罡这才发觉自己的怒火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连朝苏芙道歉,并让她坐到榻上,说道:“我岂会将孺子之言当真,只是周阳公此意真切,所以我才答应的。”

    苏芙的心脏似乎还微微有些颤抖,仿佛被荀罡那一吼吓得不轻,竟是不敢直言了;荀罡有些不好意思,又是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想给我说什么,但这只是订下了婚约,按礼法来说,要等我十五岁的时候才能正式行夫妻之礼。还有十年呢,你急什么?”

    苏芙轻轻的咬了咬嘴皮,鲜红的嘴唇似乎泛着血渍一般;他盯着荀罡似乎带着玩意的眼睛,正色道:“公子,苏芙对小敏知之甚多,她最不喜家中束缚日子,所以苏芙担心……”

    “你担心我像周阳公那样,将她当做摆设,当做声张名望的价码,当做传宗接代的货物?”荀罡摇着脑袋说道,但殊不知他所说的这些东西,正是古代时候这些可怜女子的真正用途。

    因为在男权社会中,他们何尝不是一个小小的货物?

    “这……苏芙不敢!只是被典将军救出来如此时日,方知道自由之重;所以我担心小敏出了一个魔窟,又进了一个狼窝……”

    荀罡哭笑不得,笑骂道:“你来我这‘狼窝’如此久了,可曾有什么不适?”

    “这……”

    苏芙顿时无言,他承认,荀罡从来没有限制过自己的自由,自己想去哪里,荀罡从来不曾阻止。只是自己与袁敏不同,她是荀罡妻子的身份,而自己只能算是荀罡的客人,性质能够一样吗?

    “苏芙,其实不瞒你说,比起你心中所担忧的,我心中其实并不想结婚……”荀罡低声道,“谁又不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只是我如今统治着豫州,没有袁逢他们一干世族大家的支持,谁理会我这四岁的小孩?”

    “我不敢违逆袁逢,因为一旦激怒他,我的好日子基本上也算到头了;何况要统治豫州,没有他的支持,我分分钟就会被周围的诸侯们剿杀的连渣都不剩!”

    苏芙静静听着,心想你们还不是将小敏当做是个交易的货物吗?他想要说服荀罡取消婚约,但自己不过是个女流,有什么资格对荀罡说三道四?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荀罡说话;虽然荀罡是个小孩,但仅仅因为性别的缘故,她就已经僭越了。

    荀罡或许能够明白苏芙的意思,但苏芙并不会明白荀罡的意思;因为荀罡是从下层走上来的,见识过别人的白眼,但苏芙一直处在下层,她如何知道荀罡这种人的苦楚?

    “若无其他要事……便走吧,其余事情并不是你想担忧的;而且我想……你应该也很想她把。”

    苏芙一愣,低下了头来,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袁敏于她而言,更像是需要宠着的妹妹,多年的感情,她如何会不想?

    “是……”

    “这不就行了吗?”荀罡笑道,“大不了到时候我再安排你二人住一起罢了!”

    苏芙有些急了,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小敏已是公子未婚妻子,按礼法来说,我理应与之隔些距离,除非公子收容我为婢,方才敢担此大任……”

    古代人就是迂腐,动不动就礼法礼法的,荀罡可不敢收苏芙为自己的婢女,毕竟她心中对典韦可是有不小的眷恋;如果先收她做婢女,再嫁给典韦,那不就乱了吗?

    “苏芙,你如今也不小了,若我做媒,你可愿嫁个人家?”
………………………………

第一百零五回 无畏先锋

    校场上横列着数千兵马,随着校场正中央的一阵阵令旗挥下,一道道无比整齐的动作如勾月一般划破苍穹;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呼号,更让的这支军队显得锐气十足,锋芒毕露。

    豫州共计两万兵马,如果要分散到每个州郡去,兵力分散下来似乎又变得极少;如此看来,扩征军队似乎是当务之急。但如今在这豫州发展的重要阶段,如果随意征兵,只怕又会坏了不少的田野。

    所以如果要征兵,只怕还要等到秋收之后。

    两万人马的基础训练已经全数通过,早已安排到豫州各地;不过各地的郡县长官自然也不能误了军队训练,荀罡发下了话去,要定期检查,若是发现哪支军队训练不当,一来就是革职罚款。

    如今滞留在谯县的军队约莫有三千人,这三千人可不简单,典韦与郭嘉从两万人中抽取了有三年以上从军经验的人精心测验;分别从臂力、速度、敏捷以及视力等方面全方位抽查,才选取了这三千人进行更全面的训练。

    因为这三千人,才是为了真正的“无畏先锋”所准备的。

    荀罡初任州牧之时,便将自己的军队任命为“无畏先锋”;但这支军队良莠不齐,就像那次荥阳之战,出了好些叛徒。如今荀罡要求重整军队,从这两万兵马中抽取最精锐的几千人,先做成无畏先锋的雏形,将来有更多军队加入之后,必然会让这支军队壮大许多。

    豫州缺少军马、铁器,纵然荀罡上次赚取了许多的钢铁,但兵马毕竟还是太过稀缺,怎么弄都超不过两百匹,所以荀罡不得不暂时放弃整顿骑兵的打算。

    而自己前段时间打造出来的三种来自未来的兵器,伪陌刀、伪神臂弓以及元戎弩,由于打造工艺十分苛刻,即便是“伪”的,也需要废掉许多的钢铁、木材才能打造出来一两个。因此,将这三种武器分布到全军的愿望宣布失败,只能打造三千多副,分散在这三千兵马中。

    伪陌刀一千五百柄,神臂弓五百副,元戎弩一千副,便是荀罡所有的家当了;上次测量的“神臂弓”射程约莫两百步,比未来的两百四十步略差,而且精度也不如。虽然东汉的大黄弩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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