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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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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一看张大安居然准备的这么周到,卢照邻也是感慨。他们现在跟外界沟通,主要消息渠道,就是张氏,江湖民间的变化,那就只能靠自己的眼力智慧。
  “扶桑地”的故事,江阴这里都传的变了味道,实际上也不止江阴,大江南北,如今都知道东海有“金银岛”。
  朝廷也不是没有人过来平抑热潮,可实际上如今沿海各地,多有走私的船只,大多都有金银铜铁及各种木料皮草海货,利润之高,不可想象。
  哪怕风险大的惊人,举债造船买船,然后雇人出海的地方土豪,并不在少数。
  风气越演越烈,也就导致“金银岛”的名声越发厉害。
  更何况,扬子江两岸,靠着这海上经营一夜暴富之辈不计其数。纵使人们大多数都没有去关注后续发展,比如是不是上岸就被官府捉拿,是不是被权贵巧取豪夺,但这也不影响民间对出海的狂热。
  利润放在那里,只要是活在社会中的社会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转移视线,纵使不心动,琢磨也是会有的。
  卢照邻并非一时心血来潮答应了张大安,而是早先就有过一个出海的计划。振作门楣要钱粮,这钱粮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一个风险和回报成正比的事业,如何不让他堂堂卢氏子弟心动?
  最重要的是,卢照邻和江湖上的人相比,那是有大优势的。他所旅居寄宿的江水张氏,实际上就是老牌东海大豪的幕后金主幕后老板……这种优势放在那里,如果不利用,岂不是太过愚昧迂腐了一些?
  卢氏子弟收拾好了“粮官”的委任状,返转家中之后,便跟家人说了此事。
  “升之,你能有如此决断,老夫很欣慰。‘扶桑地’若是番邦,那便不必多想,但依张三郎所言,想来当今皇帝是有意掌控‘域外’,收归国有。如此以来,‘扶桑地’便是建功立业之地。”
  “老叔也同意我等前往扶桑?”
  “嗯,不错。”留着美髯的中年汉子微微点头,“老夫这几日在江阴城市之间走动,发现本地银钱用度极高,铜钱成了补充。而朝廷迟迟没有把银元铸制出来,拖的越久,这本地之人所用银钱,便越不认其它,只认华润银元……”
  听得长辈这么说,卢照邻略有所思,点点头道:“如此,更要前往扶桑走一遭。”
  


第十三章 豪门稻草
  自设置朝鲜道以来,北地家传只要有些特殊的老世族,对于“扶桑地”的念想还是很丰富的。
  尽管隔海相望,但因为渤海如今几如内湖,联络辽东山东的岛屿之上,也多有登莱水师的藏兵所。北地想要前往扶桑,就不必冒险走东海,再者,南方人也不愿意共享自己掌握的航线,更不要说海图星图以及日志。
  朝鲜道虽然此时颇有一种“军事管制”的意味,但皇帝“巡狩辽东”两三年,临走之前还弄了个平壤宫,这等于宣告此地就彻底成了东土,不会任由扶余种、三韩种再兴波澜。
  实际上也是如此,大量的堡垒卡死了各种要道,即便民间还有人思念扶余王,只要起事,当场镇压!
  朝鲜道的意义是深远的,因为皇帝“重视”的缘故,这就使得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最少也是以百年为单位,此地将会是刷官声政绩的好去处。
  而围绕这政治权力,资本想要东渡扶桑,自然可以选择在这里给官僚们来点福利,然后跨过鲸海,直抵扶桑腹地。
  北地老世族盯上扶桑诸国的东西,绝不仅仅只有金银铜这些好东西。南方流求岛北庄园的成功,使得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国内土地“兼并”的趋势是可以预见的,皇帝不允许世家豪门继续在土地上纠缠不清,那是鸡也杀猴子也杀,有错杀没放过。
  利益受损的北方豪门纵然再怎么不满,面对猖狂却又战无不胜的暴力机器,最终还是只能忍气吞声。
  做不了强者,那就只能挥刀向更弱者……
  不管是倭地新植的油桐,还是数年培育之后,逐渐成长起来的“糖枫”,或是杜仲、黄豆之类,倭地的环境,都有不错的产出。
  即便以最效益最差的“糖枫”为例,王万岁在筑紫岛上的据点,一个靠山庄子,每年仅仅是制糖收益,就稳定在两百贯以上。而这些“糖枫”还不是十五年树龄的大树,都是一些探险队陆续从东海尽头搜刮来的小树,经过几年培育落地生根的“糖枫”青少年。
  最近几年倭地庄园,主要还是以靠海搜刮为主,典型就是“贝紫”产出,这是倭地对唐朝出口的最高端产品,比珍珠、珊瑚、黄金、白银都要贵重的多。
  而恰好因为地理环境,加上倭奴用起来不心疼,回报是相当惊人的。
  除了这些靠海吃海,还有走私夹带到倭地的花椒,产量也是相当惊人。
  “三料”作物有了两样,就足够吸引北地豪门搏一把。尤其是花椒,即便连年扩种,其价格还是居高不下。
  整个唐朝“三料”经济作物中,唯有交州开发的“卡瓦哈”和胡椒,才能在价钱上比个高低。
  富贵阶层是不可能尝试过调味品香辛料之后,还会继续享受水煮白肉、咸菜疙瘩汤。物质享受可以说是天性,且不说胡椒、小茴香之类,仅仅是白糖这么个玩意儿,就撬动了多少人的灵魂。
  但是北地豪族想要在乡间搞经济作物扩种,一个棉花都搞得焦头烂额,皇帝卡死了每年的粮食税赋,就算花钱购粮,远了太贵,近了互相竞争。你能种菜发财,凭什么我要种粮食?
  权衡之下,反倒是朝鲜道、倭地更加有吸引力。
  不了解河中变化,难不成连朝鲜道、倭地都不了解?
  加上这几年倭奴大量出口到了中原,可以说整个倭地的行情,都是心中有数的。
  原本唯一计较的,就是倭地环境能不能有所产出。但是随着皇帝的一个念头传出来,北地豪门自然就知道,倭地是可以经营一番的。
  说到底,贞观皇帝就是最好的风向标,这世上有什么好处,别人闻不出味道来,换贞观皇帝,就未必能瞒过他的鼻子。
  于是皇帝前脚刚过“天津桥”,北地豪族后脚就派出了队伍,前往朝鲜道静观其变。只要洛阳有消息,人在朝鲜道,立刻就能有所操作。
  是南下还是在朝鲜道种田,怎么算都不会亏本。
  更何况还有“大推恩令”在脑袋上悬着,固然可以糊弄皇帝,但难保酷吏为了表现的忠心,拿起鸡毛当令箭在他们身上刮油,那也是不可预料的事情。
  于是事情就赶巧在了一起,夏粮征收之前,北地豪门大多都在寻找介入朝鲜道的门路。
  不拘朝野官民,只要能插上一脚,就算是阶段性的胜利。
  伴随着自上而下的且是难以抗衡的“土地兼并”,依附在皇权的新·新贵,大多不能够直接从土地上攫取利益,他们“狐假虎威”的主要收益,已经从纯粹的土地产出,转向了农副产品的二次加工,以及门类多样规模庞大的工商贸易。
  这对“膏腴之地”的地头蛇,尤其是皇权能够掌控的地头蛇来说,压力空前的大。并非没有人举起反旗来对抗贞观皇帝,但无一例外,不论规模大小及地理位置,长则一年,短则一天,结局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不管是“民心”、财力、物力、人力……中原地方豪族面对皇权,已经由平衡彻底转向了全面劣势。
  而“科举”的大力坚持,又进一步瓦解了豪门对教育权知识解释权的垄断。衣服新式庄园,尤其是“皇庄”的“小农”,以及除洛阳之外富裕城市的“住户”,也就是小市民,成为了“科举”选拔的主力。
  皇帝自然而然地,成为这些“科举”道路上精修之辈的“精神导师”。而又因为某条非法穿越工科狗的乱入,导致贞观朝的“科举”选材在画风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截止贞观二十二年,“科举”道路上,受“王学”“新学”影响的青少年,在中举之后,往往会因王孝通的关系,拿到皇帝中旨御赐的“进士”证书。
  含金量固然不如正牌科举进士,但是,这就是官场的合格入场券,是成为国朝中流砥柱的资格证。
  这种逐渐把地方豪门在政治版图中弱化边缘化的手段,也倒逼了中原世族进行改变。倒霉一点的,比如范阳卢氏,垮台之后只能转为地下,从而在南方经济巨头那里“借壳”,是上市还是重生,就要看自身的修炼,以及那么一点点微妙的运气。
  并非所有世家豪门,都能够像琅琊王氏那样,垮台之后还能通过一个女人再度迸发出打不死的生命力。
  当北地豪门无法进行强化主干的时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在并不多的选择中,他们选择了“多点开花”“开枝散叶”的路数。自“大推恩令”通过暴力机关监督以来,北地豪门成立的XX氏XX堂多不胜数,虽然明知道将来分支必然会独走,但短期之内,也只能指望“同一个祖先”来维系。
  这种“脆弱”的联系,对世家豪门而言,是相当不能够接受的。只是,李皇帝不驾崩,基本没有反攻倒算的机会。
  直到朝鲜道行军总管府成立,皇帝“巡狩辽东”之后,还督建平壤宫,接着就是鲸海都督府这个江湖传说冒出来,然后又是“宣政总制院”的小道消息。真真假假,却让北地豪门看到了一个希望。
  中国之内不能染指的东西,身在域外,其未可知啊
  


第十四章 讲文明爱卫生
  没有被彻底逼的道路尽绝,大抵上人是不太会在沉默中爆发的。作为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老张两辈子的见闻,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升斗小民,不到万不得已,当真只是求个安稳。
  被抢了一口吃的,大约也只能忍气吞声,冲洗去做个饼子。
  至于没了面粉没了葱没了油,眼见着更弱的细狗崽子,大约是有样学样,跑去抢上一把,饿不死自己就算完事。
  “前头广州也有人养猪,结果不但得了猪瘟,连人也遭了罪。武汉这里三令五申,管着卫生管着吃喝拉撒睡,不是没有道理的。信不过我,也要信吴王嘛,对不对?吴王拿着显微镜,不是瞧见了水里那几千几万的毛虫?”
  “疫病这个事体,还是麻烦。以前都怕交州,我看现在交州比广州要好一点。交州那里听话嘛,广州要是有个姓冯的姓冼的,那就不好办事。你在京城,也是如此的。所以交州说要管着人的卫生,谁不服当街就剥了衣服抽鞭子,肉刑比甚么劝说好用的多。”
  因为李皇帝返转京城的缘故,武汉最近开的会不少。东南西北的豪族都来淘换商品,就想着出口赚上一笔。有的人盯着东海,就有人盯着南海,有人想着河中,那就有人琢磨天竺。
  只是“域外”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纵使当真把奴隶当畜生来用,可生物学上,终究是人。奴隶得了疫病,就不传给高等的主人了?
  所以到了外边,别的地方不管,武汉这里是要严格执行卫生管理条例的。能执行好卫生习惯,就算是多了几成身体健康的成算。
  “旁的不去说它,东天竺是一定要注意的。有江东人过来,说是在骠国如何如何,也不见早死早超生了去。听上去有点道理,可也不想想,一江之隔,尚且有人水土不服,你去骠国没事,于是去东天竺也没事?哪有这个道理的?”
  因为房玄龄的关系,江东地方世族,也不是没有混出头的。有些还把族中女郎塞给了房遗爱做妾,也算正式有了靠山。
  只是这时候的东南沿海,基本都被各家瓜分的一干二净,想要再伸手,也就只能琢磨更遥远的地方。
  房遗爱倒也仗义,加上当时杜二郎骗了一堆的钱没处用,于是就用在了剑南。结果运气不错,西南茶马道虽然没拓宽,倒是把交州跟剑南联系了起来,勘探出来的一条道路,可以从较之直插昆明。
  就是远了些,一趟就要十四五天,来回等于一个月。只是和当年要从成都出发相比,着实是有了大进步。
  至少将来西南夷再有什么动作,广州那里也能出兵,从交州出发,北上进滇。
  因为这么一点点小运气,连续几支探险队居然把骠国北地的通道也打开了。按照老张判断,大概就是澜沧江往西一点点,至于更远的一片谷地平原,因为缺少人力物力的缘故,也仅仅是维持了存在,在那里做了个市镇,挂着唐朝的牌子,做以物易物的交易。
  七拐八拐的,江东老哥居然也算是发了点小财,犀牛角、水牛角、金沙、玉石、蟒皮、虎皮……林林总总,一年下来,也能混个十几万贯。
  和旁的比自然是比不过,可和“南昌地”的土豪们比起来,直接就是菜刀换了横刀,霸气威武!
  只是这种赚头,基本都是运气的问题,恰好那帮探险队适应骠国北地的环境。于是当准备收拾一下东天竺的时候,这帮人竟然有点不以为意,又不愿听武汉官吏的命令,在江西总督府那里,还闹出了不愉快。
  不过很快就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张德没有废话,直接禁绝这帮人西行,有人告状到了房遗爱那里,却万万没想到被房二郎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好在张德早就收拾过了江东的一帮世族,也不至于跟这帮见识少的一般计较。这是一个努力把饼做大的时刻,人多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至于他们能不能守住自己的饼,那不是老张要关心的。
  更何况,经营东天竺,也确确实实要用上骠国的那些据点。而且和这些江东小地主不同,广州冯氏冼氏要比他们疯狂的多。
  冯智戴跟房遗爱勾搭上之后,一直虽有联手,比如坑了颜师古这个老货,但后续的合作,多少有点小打小闹的意思。
  而这一回,因为“李皇帝之心路人皆知”,虽然人在广州,冯氏还是决定疯狂一把,就算要被分饼,起码得在李皇帝胃口大开之前,先攒个老本。
  东天竺那打出狗脑子来的十几个“大国”,就是此次疯狂一把的目标。而其中更疯狂的是,冯氏一口气从武汉这里下了四十条船的订单,又因为数量太大,冯氏还专门拿了广州以东诸州诸县共计三十万亩地作了抵押。
  张德开会这光景,府内收拢的地契整整存了一柜子。
  除此之外,借用李景仁的关系,跟李道宗那里“借兵”,当然交州方面是报备有匪患,于是要去剿匪,但实际上,交州府兵等于是雇佣的形式,直接绕过真腊,问罗涡国借道,然后直扑骠国东南腹心。
  罗涡国本来没打算借道来着,后来寻思着我们罗涡人又没学过“假道伐虢”,怕什么呢?于是不但借道,还给了向导。
  “剿匪”的人不多,但杂七杂八的仆从加起来,也能凑个小万把人,于是打通骠国东南门户之后,“剿匪”返程的时候,顺手就把罗涡国打了个对穿。罗涡老王死在一支广州镖局的镖师箭下,之后扶持了老王的一个两岁儿子接任新王,一时间国家安定,社会和谐,人民安居乐业……
  尽管老张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只觉得广州老铁学习西军学的当真有模有样,比李淳风那个臭道士也不遑多让。
  但良心上还是有点小谴责,等听说冯氏准备驱策罗涡人搜刮周边小邦土著,尽数发往东天竺之后,这点良心上的瑕疵,当时就抹平了。
  冯氏最疯狂的地方,就在这里,大量的船只被派往半岛对面的海岸,而以罗涡国为核心的半岛东部,则是成了一个南海地区最大的奴隶贸易中心。
  可即便这样,哪怕是莫名其妙被捶了一通的骠国人,都以为全特么是罗涡人干的好事。
  到老张主持会议叮嘱要注意卫生管理的时候,骠国居然有土公遣使前往中土,准备在大唐帝国的心脏,去告罗涡人一状……
  好在人在滇北的“龙日天”有精神洁癖,于是就把骠国土公派出来的使者……给杀了。
  


第十五章 想做官
  “五郎,你看这个……”
  “嗯?”
  解了胸甲,里头还有一层软皮甲,用的是鲸鱼皮肤上类似纤维一样的玩意,防砍不防刺,聊胜于无的东西,但胜在轻便,还不怕水,在倭地作战,倒也是个好东西。一手握住了递过来的物事,这军官掂量了一下,愣道:“不会又是杭州货吧。”
  “不像。”
  光着脑袋的军汉把头盔取了下来,夹在了臂弯里,为了便当,把头发剪了个干净,瞧着像个寸头,又因为留着大胡子,整个脑袋像个板栗。只是原本在唐人眼中有些滑稽的模样,因为左眼朝下三四寸长的伤疤,那是除了凶神恶煞,怎么也让人笑不出来。
  “老陈,你觉得是什么货色?”
  “像广州货,这份量,比江南的刀要轻,刀身还短了一些。可是在山里,却是要便利一些。北地用的不是可不是这等形制,至于西南,钢刀都少,更不要说做这古怪形制。”
  “入娘的……广州佬居然也来掺合一脚。”
  “可是五郎,我琢磨着,未必是冲着咱们先锋来的。怕不是广州佬跟谁火并,你也是知道的,刚过年那会,‘眷村’那里来了不知道多少人。福州、泉州、广州、交州……能数得上的人物,都撒了家犬出来。”
  “噢?老陈,你的意思是,是广州佬跟谁抗上了?”
  “这地界,叫甚‘石马’国,虽说不大,可土著甚多,山野部族也有六七个。兴许是广州人想借了土著气力,在这里立足,只是没曾想,跟人撞上了。”
  “会不会是王东海?”
  “不会。”
  老陈神色颇为肯定,他对五郎解释道,“前头在中军的内官,那是谁?那是在洛阳宫给康大监做过儿子的。如今从平壤宫过来,身上要是没担着皇帝圣旨,岂能让牛总管这般照看?”
  “有理。”
  唐五郎点点头,“前头在中军吃饭,大概是兴头上来了,说了一个‘宣政总制院’还是甚地衙门,横竖是没听说过的。不过话头起来,我琢磨着味道出来,莫非是皇帝有心把倭地就这么吃下来?”
  “不管是不是要吃下来,这功劳,肯定是不会少。咱们跟着牛总管自朝鲜南渡,求的不就是论功行赏么?不过,那内官一时口快,却未必没有缘由。咱们远在海外,不知中国变化,兴许朝廷有了计较,要在扶桑布政,也未可知啊。”
  “若是当真布政,岂不是要多不少衙门?”
  “所以这广州人的刀,绝非是冲着王东海去的。五郎你看,这要紧关头,王东海不琢磨如何做官,难不成还去跟一帮土著较劲?”
  “不错。”
  唐五郎连连点头,听得老陈的分析,他也暗自琢磨:若是朝廷真的要在扶桑诸地布置施政,若能混个县令当当,那也不差。倭地田地贫瘠是不假,可要是发卖倭人,倒也是个好当口。
  现在倭奴价钱飙升极快,因为要修平壤宫,不可能征发多少辽东民夫过去。反而用战俘,更加便当不说,倭奴到了朝鲜道,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怕他们作反。
  就算闹出大事,还能游回老家不成?
  想到这里,唐五郎便问老陈:“若是如此,咱们还真要先好好合计合计,走,先回去,问一问公孙老兄。”
  如今得知情况可能发生变化,唐五郎哪里还有心思去“围剿”不服王化的土著,这时候保护还来不及呢。
  现在把人都抓了,说是说功劳,那俘虏是谁的?是朝鲜道行军总管府的,是皇帝老子的,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可要是留着不抓,只要倭人不来寻死,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待到事情大定,他要是能混个一官半职,再来抓捕倭奴,这每一个倭奴,那都是五十一百贯的开元通宝啊。
  这些是谁的?是他自个儿的啊!
  人在中国想要发财,不是没有路子,也不是发的不够多,可要说便利,哪里及得上在番邦域外。
  讲白了,大唐的法律,眼下还用不着番邦域外呢。
  可大唐的威严,却已经在番邦域外显露了出来。
  这里头操作得当,那当真是大赚特赚。
  而且唐五郎琢磨着,能让广州人万里迢迢跑来倭地掺屎,这要是没利润,说出去谁信?总不能说广州人爱吃海鲜,特意跑一趟扶桑吧。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广州行情,他唐五郎还不知道?他爹是谁?突厥大营进进出出,当着李靖的面骂娘李靖都不敢放屁的唐俭唐茂约啊。能不知道广州是冯氏、冼氏说了算?
  冯氏跟江南新贵勾搭起来,又不是今天的事情,改元贞观过后没几年,就有冯盎平叛,然后漫山遍野种甘蔗的事情。
  能在贞观朝屹立不倒的英雄好汉,要是没点独门绝技,根本没办法混。
  “老公孙!”
  返转前军大营,寻着正在清点账目的参军,唐五郎离得不远就打起了招呼。
  “五郎啊,怎么?不是说要去‘石马’国探探路吗?怎么恁快就回来了?”
  提笔缓缓录入数据,留着山羊胡头上包了一块青色布巾的中年汉子笑着问道。
  “老公孙,我记得你还做过长丰县令?”
  “做过,怎么了?”
  “你在楚地呆过?”
  “去年还在楚地,今年就到了倭地。”
  “当县令……有的捞?”
  “嗯?”
  微微一愣,将手中的笔放下,“五郎找我公孙谷,不会就是想打听老夫当年是怎么捞的?”
  “嗳,我就是随口问问。”
  “问了作甚?难不成你还想当县令?”
  “难道某当不得区区一个县令?”
  “当是当得,不过以五郎资历,大概也就是混个下县。你就算想捞,怕不是还要捞战功。”
  “嗯?某要是成了县令,怎地还是战功?”
  “哎哟,你在下县捞的太狠,穷地方本来就苦,还要贡着你这位大爷,不扯旗造反更待何时?而五郎行伍出身,想来连府兵都用不上,点了衙役健勇,就把这事情给平了。你说,这不算战功,什么算战功?”
  “……”
  公孙谷揶揄了一番唐五郎,开足了玩笑,这才又提笔正色问道:“说吧,到底是个甚么意思?”
  “甚么意思?某能有甚么意思,就是过来问问……”
  “那老夫可就要忙了,五郎请便。”
  “嗳!你这老货,精似个猴儿。”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公孙谷,唐五郎左右看了看无人,这才弯下身子,伏在案上小声对公孙谷道:“老公孙,这倭地要是建制州县,你看我要是混个县令,能不能成事?”
  “嗯?”
  公孙谷一愣,居然沉默了起来。
  “说话呀!”
  “你能不能混个县令,老夫不知道,不过,老夫倒是想谋个刺史当当。”
  “……”
  敲你吗呀!
  


第十六章 开辟
  离开武汉前往长安之前,武汉开的会也就更加频繁。务虚的会议少了不少,大部分都是政策指导性的会议。
  除了官方,民间同样时不时地搞座谈会,没办法,利润摆在那里,你不忙着去争,别人就先捡。不争的代价对于武汉的土鳖而言,暂时也承受不起。
  尤其是府内一些年轻文书流传了一些小道消息出来,不少人商贾巨富陡然发现,要是武汉把江汉观察使张德拿走,换个人上来,到底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跟李景仁之流好好坐下来说话,那都是不可知的事情。
  原本熟悉的事物,陡然发现其实并不那么熟悉,这种未知的恐惧,有点惊悚。
  不管是因为利润还是恐惧,总之,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都是本能的下意识的反应。
  “东天竺的田地如何,在座也有去过的。四季是个甚么光景,想来诸君也都已经了解。”
  江夏县咸宁市,简易的夯土围墙把牲口圈了起来,不远处有牛羊马骡交易的屋舍。大道两旁,时不时地有拣拾马粪牛粪,然后罚款的市镇吏员。
  隔着一条排水沟,就是咸宁市的调味料交易坊,坊内有个四通会馆,里头有麦公祠,外面有两家镖局。行伍老卒随处可见,南北客商比比皆是。
  只是这时候,不管是镖师镖客还是商贾小贩,都窝在会馆中。男女老少,有坐着有站着,有屋里有屋外,都是竖着耳朵在那里听。
  “投一个园子,精打细算,也不可能少于十万贯。往高了算,那更是上不封顶,都是行家,这个价钱拿去算算,诸君也都知道真假。”
  众人听了,都是连连点头。
  “府内呢,是有一笔钱,早先借给了‘湖南土木大使’,还剩不少。江西总督府也有一笔钱,也能借个三五年的。要说危险,那肯定是有的,只是吃多大苦赚多少钱,道理就是如此。今年胡椒什么行情,不必我多说吧。广州交州虽说也种了胡椒,可产量上不去,还是要看东天竺,最不济,骠国、罗涡国那里,也要有立足之地。胡椒想要出产量,还是看地,广州交州,总归是要保粮田,到明年后年,交州也要开始缴纳粮赋,少不得连‘卡瓦哈’都要减产……”
  “这说的在理啊。现在胡椒行情,当真是上不封顶。尤其是漠南,比小茴香还要用。一只羊两把胡椒就能淘换,走沧州还能省一笔运费。”
  “咱们也不消多言,流求岛北的园子,多少还是靠甘蔗还有罐头。稻米那点当口,也是因为连年用兵,这才有了利润。可东天竺山高路远的,总不能过去种稻米吧。就算是交州,都有点可惜。”
  如今消化交州还算可以,虽然时不时还有反叛,但对驻军数量要求已经很低了。唐军的装备,基本能够保证在交州地战无不胜。加上鼓励生产的政策,大量交州北地的山民被各种手段弄到了平原地区。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对李道兴来说,毫无压力。
  而发现了交州进入剑南的道路之后,整个昆明地区周边,等于说暴露在唐朝的两路钳制南北夹击之下。倘使真有用兵的一天,南北两边同时出兵,动员兵力数量,将会远远低于北地直接出击。
  可以说“六诏”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也导致了六诏部族,有些实力不济的,竟然举族向西迁徙,进入了骠国北地,有的甚至直抵大黑山,占据了一块谷地,避开了大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探险队”。
  这个大黑山南北贯通,北麓是雪山,南麓直抵大海,直接将天竺和骠国隔断开来。
  翻过大黑山,就是迦摩缕波国,是也一个“拜太昊天子”加盟国,国主混了一个“法主”名头。
  “所以要是去了东天竺,这园子做甚营生,都是要琢磨好的。大有大的做法,小有小的做法,但不管怎么做,东天竺好歹还有十六雄国,大者胜兵二三万,小者也有六七千。虽说闹的厉害,堪称乱世,可咱们过去,难保别人不会‘唇亡齿寒’。”
  “这甚地东天竺啊,我看还是远,还不如就去南海。”
  “说的也是,南海还是近,千里石塘过去,也是有南海大岛。地力是差了些,又热的不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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