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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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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这些南朝人家,也是田宅无算的,本来也是“老酒”。只不过都是“老酒”,显然这些个“老酒”是不介意换个“贱酒”的。
都是冲量,不如换个好听点的名声。
至于“忠义社”这帮三十岁光景的“老夫”,不敢说都是品秩如何,但混个七八品实权差事也没什么过分的。老李吃了这么多年意大利面,不也才是个扬子县县令不是?
底层官僚有“忠义社”这帮“老夫”摇旗呐喊,也就够了。
毕竟真正核武器级别的“帮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动用?要跟“老酒”碰杯,老张固然是有意愿,但真正急不可耐的,显然就是核武器级别的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李世民同志……
为了琢磨这个事情,老张十分罕见地给辽东写了个奏章,没有通过长孙无忌,而是用了李丽质的名义。
大概开头就是这样的:爸爸,近来好吗?我在武汉很好,一切都很顺利,有个事情想告诉你,你听说过“甘蔗酒”吗?买一瓶送一瓶还包邮……
第九十四章 卖到辽东
武汉有个酿造厂,除了酒类之外,还涉及酱油、醋等调味品的酿造。基础生产部门在江夏城东边,临江临山,有弛道直通,还有专门的“酱料码头”,归樊港管。
除此之外,厂内还有个“府内精酿厂”,带有实验室性质的小型单位,其中随便一个老头,都是酿酒的好手,精通巴蜀、荆楚、吴越各种老酒、浊酒、新型白酒的酿造。其中一款度数比较高的“明月酒”,就是由清河崔氏徐州房发卖,以崔珏的字号命名。
崔弘道眼下主持徐州家业,其中一个拳头产品,就是代理“明月酒”。
徐州本地关扑“酒曲”,不过崔弘道却并没有真个就去酿酒,只是拿到了酒类生产销售的官方许可证。
实际上有点偷天换日的意思,武汉这里早先还有“獠寨”,随时可以用“獠人”的名义在大批量生产烈酒。
万一官府查,推个龙姓的獠人老妇出来,开口就是:我们这种人没有文化的嘛……
完美。
朝廷也不可能说对待武汉“南蛮”还要如何狠辣,毕竟天下能跟他们一样“乖顺”的蛮族,实在是不多。
这可是典型。
自“甘蔗酒”这个事情提上议程,“府内精酿厂”就开始了“糖副产品”发酵蒸馏的改进,因为路数都差不多,设备又相当的完备,初步酿造出来的新款“甘蔗酒”,首先给府内官吏当作福利发了下去,然后再内部做调查,看看要不要勾兑调制改善一向口感。
“三哥哥,内厂这酒还有没?”
到三月底的时候,新酒作为福利,在江汉观察使府的官吏中间,流传的有些热闹。好酒者居然觉得这个酒滋味还不错,只是“府内精酿厂”毕竟是研发部分,不是真正的生产单位,所以短时间内,只会是“僧多粥少”的局面。
发福利这种事情,只能是看关系了。
因为张利刚从文书调岗到主持“副产”,房玄龄给他安排了一个武昌县丞的职位,江西省和武汉观察使府,委任状明确了职权范围,也算是让武昌县令省得去疑神疑鬼。一把手和二把手互咬,对老张来说毫无必要。
再一个,张利是“家生子”,前途没必要拼自身,张公谨、张德不倒台,他将来前程似锦,说不定也能外放哪个州县开枝散叶。自立门户也不是没这可能,反正张德不介意这些。
“内厂新酒不多啊。”
张利见是关系亲近的同僚,琢磨了一下,回道,“正好明日我就要去武昌赴任,到时候去内厂帮你打探。可你也是知道的,这新酒,泰半不会产量太高,更何况口碑恁般好。它要是能高产,还不得卖到辽东去啊。”
“三哥哥说的是,唉……这老酒喝得没甚滋味,府内新发的这酒,口感独特,回味别致。春日里才了二斤多,这哪够喝的。”
“新酒早晚都要发卖,等着就是了,明日去了武昌,我先去内厂看看,若是有多的,先捎些许回来。”
“嗳!有劳三哥哥!”
“小事。”
这年头的武昌还不是老张非法穿越前的武昌,在围湖造田、围圩造田、垒田修坝之前,也没有什么武昌鱼可以吃。因为陆机这位吴国老铁吃的鱼,跟老张非法穿越之前吃的,不是同一条……
鱼是同一种鱼,只是地理位置偏差有点大。如今的武昌城,更多的像鄂城。鱼虾虽多,却是问长江水神讨要的,湖里面折腾的人,多是江夏乡下的老哥。
因此如果武汉本地的官僚,有汉阳或者江夏的,要调岗去武昌,一般都会说“驾舟北上”“乘车东行”,而不是“骑马南下”。实在是因为这地界有一段长江是先向北,拐个弯再向南,然后再向北,再向南,最后再向南……
总之,这是一个驾舟也能玩飘移的刺激地方。
张三郎前往武昌之后,先是请客跟同僚们一起吃饭。武昌县令其实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乃是长孙无忌堂兄弟的外甥,交情有点远,但总归算是有交情。而且县令年纪也不大,论起来,还要叫韩瑗一声姨夫,而韩瑗韩伯玉,跟张德那是十好几年的交情。
当年老张还被长孙冲大表哥“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时候,韩伯玉还是大表哥的跟班,可就是这样的状况,韩伯玉跟张操之,居然还成了朋友,可见人情关系,是很微妙的事情。
后来韩瑗去六部行走学习,地方上的人情,主要就是靠张德,中枢的人物,同辈里面有能量的,也就是鸿胪寺驰骋的长孙冲。可万万没想到大表哥驰骋起来没个底线,居然在榻上也驰骋了好些年,这就没办法了。
于是韩瑗的姨侄来求姨夫帮个忙,韩伯玉就把这事情,扔给了老张。升迁路线简直就是规划好的一般,蹭蹭蹭就上去了,这年头,能在武汉混到县令位子,那必须是智力、能力、权力纷纷在线的狠角色。
所以,没有借到长孙阿舅家的势力,反而是靠了姨夫才风生水起,武昌县令怎可能不珍惜跟老张的关系?
哪怕是上下级关系。
张利过来做二把手,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接风宴一过,张三郎就跑去“府内酿造厂”调研,他是主抓“副产”的,粮食生产增加,对县令有加成,对他没什么卵用,而他要是能少侵占粮食,那县令更是要感谢他。
所以张利的调研很顺利,还混了二十坛新酒,他并不是特别好酒,留了一半,剩下的全部让人送到了江夏城,转交给友朋。
“这酒……嘿。”
一日在后衙休息,小酌了两杯,头一次喝新酒的张三郎顿时一愣,“这酒滋味确实独特,内厂的人说这酒用‘糖渣’蒸酿,若如此,岂不是省了不少粮食?”
正琢磨这新酒的好处,忽地外面门子传来消息,说是府内有公文。
张三郎于是放下酒杯,跑去查阅公文,打开一看,张利嘴角一抽,只觉得浑身难受。
“还真卖去辽东啊。”
公文内容不多,但却是个圣旨,皇帝下诏,他要拿酒劳军。
第九十五章 混合双打
“甘蔗酒”的成本优势被进一步放大,是因为“府内酿造厂”在试制的过程中,发现如果降低标准,酒精含量控制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发酵周期只需要一旬,也就是十天左右。
而大曲酿造,别的先不提,仅仅是头次发酵,就要四十天。至于产量更不必多说,何况还占用大量的粮秣,这是最为要紧的地方。
贞观十九年边军数量虽然减少了一成左右,但还是维持在二十万上下。主要的边军军府,都在是西北地区。哪怕是辽东边军,也多是北军出身,幽州都督府出来的将佐不要太多。
这些地区的地理气候特点,导致对烈酒的需求量,是有相当的周期律的。一旦入秋,就需要常备烈酒,到冬季时,消耗量更是倍增,一直要持续到春末,草原、苔原、高原出现第一波春季的野羊、野马、野驴群的迁徙,才算减少需求量。
除此之外,高原地区,尤其是李靖、侯君集旧部的青海军,几乎是常年需要烈酒,不仅仅是要自用,镇压之外的招抚工作,是需要用到大量的烈酒来和蕃地豪帅交易。牛羊、药材、皮革、女子……这些物资,除贵金属硬通货之外,绢布也不如烈酒好使。
可以说贞观朝自三年全国大灾之后,哪怕明明对“粮食危机”心有余悸,可捏着鼻子勒紧裤腰带,也还是放开了酿酒管制。虽说还是朝廷掌控“酒曲”,但各州县的酒类市场是极大丰富的,属于朝廷在盐铁糖绢煤之外的又一大财源。
即便只是照二十万边军,每人每年消耗十斤酒来计算,一年光边军消耗,就要两百万斤。
贞观十五年以来,长安好酒一斤要一贯,便宜的则是一斤二三十文,全国均价普遍维持在一斤一百文左右。
于是不难看出,如果朝廷能够放开了让边军消耗,保底十斤酒一年,这就是二十万贯进账。
毫无疑问账不是这么算的,只是这种趋势相当明显,有现实的供需存在,天然的市场放在那里,只是因为社会普遍道德价值观的制约,导致朝廷并不可能就肆无忌惮亲自下场破坏“传统”。
长溪县蔗农、渔民的一个小发现,它解决了相当多的问题。
饶是曹老夫子跟老张说,“甜蔗酒”古已有之,然而前面几百年都没人推广,可见里面也是有相当多的困难。
比如说甘蔗要占用水资源,要占用土地资源,等等等等,只是恰好在贞观朝,因为某条工科狗的乱入,不说彻底解决了问题,但肯定是降低了难度。
老张给李董的奏章,没有虚头巴脑的玩意,作为“千古一帝”,而且已经走到了加强版“千古一帝”道路上的李董,他瞬间脑补出十好几种炮制河北河南剩下那些“风流”老哥的方法。
十九年贞观朝,哪怕是三年大灾出生的孩童,此时也十九岁了。饶是科举这么艰难的培育方式,也该培育出一批可以跟世家豪门怼上一怼的“国家公务员”。若非某条土狗加速了这种方式,即便按照正常发展,再有个两三代人,国朝在知识分子和职业官僚上,就可以彻底跟中原豪门说拜拜。
而现在老张爽快地给了简便方法,李董自然是笑纳了。
“宾王,江汉观察使上奏,言新酒高产,不占农粮,你怎么看?”
随手将张德的奏章甩给马周,马宾王精神一震,自己的“老上级”冷不丁居然弄了这么大一个新闻出来?
看了看奏章中的内容,马周点点头,然后道:“二月祭祀比干,御驾未曾返转中国,不若再写祭文,昭示天下?”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君臣默契就在这里,李皇帝陷入了思索,半晌道:“要起诏么?”
“合该如此,至于祭文,可交由弘文阁学士。”
“嗯。”
李董点点头,朝廷祭祀殷朝比干,这是有深刻道理的。意识形态上来讲,忠臣这种东西,不管国家兴亡,当然是多多益善,因为这是现任君王的个人需求。
一个个都去学陈胜吴广,这不是闹么?
作为皇帝,巴不得满朝文武不是比干就是介子推,死也得尽忠,这才是完美呐。
君为臣纲,理应如此嘛。
至于某条江南土狗这光景突然要来“尽忠”,是不是真心的,李董也不在意,反正他对重臣的荣宠,也从来不是真心的,他巴不得魏徵去死,可不照样要跟魏徵喝两杯么?
不几日,贞观十九年四月初四,皇帝下诏祭祀比干,追封比干为太师,谥号“忠烈”。
总之,从贞观十九年四月初四开始,每年的四月初四,就是“比干日”。
收到消息的老张心说到了这一天是不是得表演个“剖心挖肺”什么的,然后跑城门口看看没有卖空心菜的狐狸精……
皇帝给事情定的基调就是“忠臣”,那末,谁将来要是在“甘蔗酒”上搞事闹反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大的不忠啊。
既然都不忠了,那李董逮住人扒了猛干,就怨不得当初没有说过对不对?
勿谓言之不预也。
实际上此时的山东豪门,也没反应过来,好些个已经跑去洛阳上班的世家子弟,还觉得这江汉观察使脑子秀逗了,怎么突然就开始拍皇帝马屁,弄了个“贡酒”出来?
是的,大部分人以为老张这边搞出来的酒,特么就是为了入贡。
他们哪里想到中央和地方要联手玩混合双打?
李董先发了个诏书,说比干如何如何忠臣,朕真特么感动的不行,那殷商的故事,实在是催人尿下……某条土狗摇身一变,理论上就是个“忠臣”。然后李董又接着来了一个诏书,说是要在辽东和朝鲜道劳军,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
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劳军么,皇帝心血来潮想怎么慰劳都可以。
只是皇帝显然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跟牛进达说了,老牛啊,朕给你一批酒,敞开了喝,你有没有问题?
牛秀当时就敬了个礼:报告首长!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第九十六章 内海
一条甘蔗可以有几种用法,这是好事,但想要让人进一步投入甘蔗种植,这就需要用到组织力相当高的团体。
贞观十九年的大唐朝廷,的的确确做到了“威加海内”,但“千古一帝”真正皇权下乡的地方,也依然只是长安和洛阳两个京畿地区。恰好这个地方更适合种粮食,而不是种经济作物。
又或者说,种经济作物的回报率,并不比种粮食高多少。
至于江南诸州县,不拘江东、江西,当年为了“维护地区和平”而进行的“怀柔”政策,后遗症显然就暴露了出来。
江西还好,因为“地上魔都”的特殊性,地方世家被暴力洗牌一次,新兴的“乡贤”“诗书传家”想要重新建立,起码也要五六十年的时间。而这个过程中,老张会不会拎着屠刀把曾经的小伙伴再杀一遍,也是不能预料的事情。
反而江东甚至是岭南,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李董倒是颇有机会通过“权威”来影响。
哪怕老张的“授业”恩师陆德明,本质上,还是吃贞观皇帝俸禄的世家族长。他和张德,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
贞观皇帝“权威”的具体表现,就是通过朝廷大政,更迭官吏升迁的考绩标准。
从以前的“劝课农桑”,李皇帝下令,往后升官发财的唯一指标,就是gdp……不是,就是种多少甘蔗。考绩标准的改换,自然而然地让那些不在京畿范围的州县,点头哈腰地折腾一下。
而李董又是个讲究实利的老板,为了防备风险,他霸道的同时,又相当的冷静,一如既往地会在某个地方搞试点。这时候试点的摘选,就要看当地巨头的眼力如何。
如冯氏、冼氏,是打定主意跟着李唐皇室走,才能稳稳地盘亘广州开枝散叶,那么,当中央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的时候,自然是忙不迭地拥护。
这和某条土狗跟李董一起玩混合双打不同,冯氏、冼氏,颇有“为王前驱”的意味,只要甘蔗再度扩产,“甘蔗酒”行销暴涨,皇帝自然不会吝啬分一杯羹。
“操之,‘蔗酒’当真如此产量?”
江西总督房玄龄虽说从曹夫子那里知道了“甜蔗酒”自古有之,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要是这酒真的这么牛逼,古人除非疯了不推广。
老张费了好大的唇舌,这才解释甘蔗种植需要的水利设施、地理环境、气候要求、土地规模等等条件,并不是历朝历代都能搞定的。老张尤其是拿云梦泽做了例子,两汉四百年,楚地就跟云梦泽干了四百年。
再往前推,春秋战国时期,楚国为了增加土地产出,更云梦泽也没少缠绵。当年楚军还装备过鳄鱼皮、犀牛皮的皮甲呢。
至于吴越之地更不用说了,杨广修的大裤衩运河,南运河江南江北段,那都是春秋战国时期吴国憋了大招才修出来的,用了好些年。
广大人民群众耳熟能详的“郑国渠”“都江堰”“刊沟”,之所以围绕这些地方,会迅速出现著名的“xx大曲”“xx老窖”,正是因为水利设施使得当地的耕地环境极大改善,土地产出成倍增加,有了余粮,才能酿酒。
换了这么一个角度,房玄龄突然有种“我老板真特么是天命之子”的感慨。
这也是正常,毕竟在房玄龄看来,合着前面几百年上千年,就是为了给我老板打基础?
现如今想在云梦泽看个美景,指望有条身体健康的鳄鱼出来亮个相,几乎是不太可能了。因为某条土狗的缘故,武汉地区进行的“杀龙运动”“打虎运动”,提前让本地区的扬子鳄和华南虎功能性灭绝……
扬子鳄只能继续朝着长江下游迁徙,才能瑟瑟发抖苟延残喘。至于华南虎,因为栖息地被人类干了个爽,自己也被剥皮拆骨,也只好拖家带口向西南方向流窜。
“‘甘蔗酒’产量上不封顶。”
张德一边说,一边摸了一张地图出来,往桌子上一铺。房氏父子以及长孙氏父子,都凑了过来看。
“这是南海海陆图,这里是雷州,过去就是崖州海岛。能辟田七八十万亩,要是拿来种甘蔗,一地抵得上江东十几个县。”
“如此说来,这流放之地,倒是不是一无是处。”
“这赤道标注之处,莫非就是赤道岛?”
“对。”
张德点点头,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这老家伙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对学问的接受能力远比京城那帮学士强,连曹宪这个不怎么爱捧人的,也说长孙无忌是天生“聪敏”。
当然了,曹老爷子也是骚,偷偷地跟老张加了一句:就是老了。
“南海之南居然环岛遍布?如此看来,南海也不甚广大,竟是个内海。”
“……”
老张虎躯一震,被房玄龄的一句话“shock”到了。虽说已经到了自称“老夫”的年纪,可老张跟贞观朝的主流思维,还是不合拍。
他还是没办法做到理所当然地像房玄龄这样,“我看到了,就是我的”这种心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种意识形态虽说一直贯穿到老张非法穿越之前的时代,但非法穿越之前,老张所出的普遍价值,终究不可能说跟房玄龄这样嚣张霸气。
这是“阿妹你看”也不曾做到的狂霸酷拽。
然而房玄龄他看了一眼地图,一看南海,就得出了它是“内海”的结论,因为在房玄龄眼中,这些能被看到的岛屿,自然就是陆地,有陆地,那就说明是唐朝的。
内海,没毛病。
“看老夫作甚?”
房玄龄见张德愣神看他,指了指地图,“你的意思是要在儋州崖州开辟种植园?”
“双管齐下吧。”
张德直起身,想了想道,“如岭南诸地,也是能种甘蔗的,只是岭南山区,虽说雨季漫长,然而丘陵丛生之地,也是蓄水困难。横竖也要让冯氏拿点气力出来。”
“你的意思是,让冯氏、冼氏修坝蓄水?”
琢磨出张德的意思来,房玄龄倒是觉得这是正确的道理,“甘蔗酒”的份额,一定会在某个时间线达到上限,而市场现在虽大,但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利润少。冯氏、冼氏为了增加甘蔗种植,且不侵占粮食耕地,就必须进一步开发广州周围的山区。
水利工程是相当吃资金吃劳动力吃时间成本的,冯氏、冼氏即便三五年工程开发成功,这三五年,也足够武汉上下吃的满嘴流油。
“老夫亲自上疏。”
一瞬间,房玄龄还想到给自己赚点名声,将来冯氏、冼氏“奉旨”修建水利工程,最少三成功劳要扔到他头上。
而整个过程中,也不过是“房相”体恤岭南百姓疾苦,然后上疏天听……
第九十七章 再上疏
天王级大佬算计人的优势就在于高屋建瓴全盘掌控,像冯氏、冼氏这种边疆区的大户,除非是王朝末年拥兵自重,而且还是得人事权、财政权一把抓的拥兵自重,才能和中央大佬抗衡。
然而冯盎既然降唐,这事情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用提什么“逼反”不“逼反”,一旦天下大定,这种老牌“军阀”或者地方大佬,就算要造反,用广州老哥的话来讲,那就是“扑街”。
从未有过成功的,全是“扑街仔”。
所以当房玄龄上疏皇帝行在,说广州那地界的獠人夷人,他忠心啊他日子苦啊,老臣心痛啊陛下垂怜啊……
老婆职业“吃醋”的坊天王把自己都感动的哭了,一个政客要是不能感动自己,又如何去感动别人呢?
天王抖了抖身上的虱子,房玄龄的门生故吏立刻“闻弦知雅意”,虽然不知道老大具体想要做什么,但咱们只要跟着摇旗呐喊或者刷“666”就行了,拍板的事情,不还是得看董事长大人吗?
尚书省一帮老部下也是实诚人,一个个在洛阳嫖宿的时候,还跟睡觉的妓女说起自己对广州百姓的思念,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隔了十好几天,消息传到广州,冯氏子弟一个个满脸懵逼:哎哟卧槽,二哥在京城居然这么给力,连房天王都巴结上啦,不是听说就跟房二公子一起嫖妓玩弄青春美少女吗?怎么连这么大的大佬都抱上了?
冯氏、冼氏在广州还挺感动的,毕竟,一看房天王就是给他们说话啊,这要是有了朝廷的支援,自己再咬咬牙掏一点,这水库修起来,多出来的田不都是汤锅里的吗?
冯氏子弟还琢磨着将来要是房天王来广州,一定要请客吃个烧鹅啥的。
远在辽东的李董虽说明知道房乔心思未必单纯,可这种“冠冕堂皇”的事情,他也没有阻拦,横竖对他来说,也是一朵小红花。
“好了,辽东诏书已经到了洛阳,弘文阁不日就会执行。”
房玄龄一趟上疏,总算结果完美,只是提到“弘文阁”的时候,整张脸就跟便秘一样。
皇帝以自己还在辽东打猎为由,一切行政命令“皆有上出”,执行单位自然就成了一帮“弘文阁”学士。
弘文阁的学士虽说是学士,可干的就是秘书工作,给六部传达消息用的。
就这,那帮没前途的学士还特美滋滋的,嫖妓的时候跟妓女吹牛逼,说自己这是“权压政府,胜过三省”。
外人不明就已,只知道弘文阁的衣冠禽兽们,去六部指导工作,那都是奉旨而行,简直就是“权势滔天”。不明真相的广大人民群众,还真就被他们给唬住了。
正因为一帮“秘书郎”居然就唬住了人,这才让四大天王之一的房玄龄很是不爽。自己一辈子的英明谋略,格调下降太多,下降太多啊。
对李世民的心态,房玄龄不必长孙无忌复杂。李董还是保安科科长的时候,老房那是绞尽脑汁给他出谋划策,几次风险规避几次大捡便宜,不敢说全是仰赖房玄龄智谋,可事情总归分个优劣,有他房乔和没他房乔,那能是一回事吗?
眼下的滋味,房乔不无恶意地想过,这还不如“卸磨杀驴”呢,那还痛快一点。
老张虽说听出来房天王对“弘文阁”有怨念,但还是笑呵呵道:“房相和一帮秘书计较个甚么,如今既然皇帝‘巡狩辽东’,洛阳这里,倒是好应付一些。冉氏在西南的布置,也该收网了。”
“噢?勘查结果出来了?”
“说出来怕房相不信,自锦州开始,凡有武陵蛮聚居之山,皆产金铜。虽说储量不高,但范围极广,可修路夜郎县,顺流而上,穿过业州、充州、姜州、犍州、候州,过巴江,入矩州。”
“黔中道路艰难,冉氏又和獠人亲善,若是掣肘,怕是难做。”
“黔中州县,多羁縻之地,如矩州之流,便是如此。只是勘查结果还是很好的,矩州之地,在黔中腹心。若多加经营,再修通‘六诏道’,加上蜀地‘身毒道’,只要五金不绝,就不会亏本。”
因为交通的关系,哪怕是贞观十九年,整个唐朝还是“钱荒”,可是诸如苏杭、淮扬,或是贸易繁忙或是盐铁之利,总之,局部大城市,是出现“通货膨胀”的。
以扬州为例,核心城市江都和扬子县,其现金储量,早就超过了太原等河东的老牌大城市。其规模已经跟长安不相上下,而长安是什么地位?扬州又是什么地位?
武汉同样是有这种情况,以至于武汉地区,金银货币数量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份额,实在是出去浪一圈,不可能装个几十斤铜钱吧?
华润飞票虽好,可眼下认账的,还只是处于“小圈子”。只有类似福州这种大量金银贸易的港口城市,华润飞票才有其独特的“江湖地位”,但华润飞票的“江湖地位”,又是因为华润号福州堂存储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亲眼所见福州从一个土鳖小港,一跃成为江东第三大贵金属交易市场,前后用时五年都没有。
背后的数字游戏两大天王是不管的,他们看到的只有一样:老子以后只要印印废纸就行了……
如果他们还是中枢实权宰辅,那肯定要忍住这种诱惑,可现在这不是马上就要“下岗再就业”了么,管那许多。
所以房玄龄也懒得跟张德扯有的没的,意思就一个:你给整个实在的!
老张也没废话,就说了:“可经营矩州为西南铜市。”
“铜市?是官营还是民办?”
“早晚都是官营,不过先来民办。”
“若如此,怕是官军不得太多。”
“好说,可招揽武陵蛮为‘土团’,再借调徐州民团。”
房玄龄一听,顿时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土团”什么的,说传来就是“以夷制夷”,给个好听的名字,“xx校尉”“xx将军”,完了中央说你那旮旯有个表哥好像“不服王化”,你帮忙***,干得漂亮有赏!
要说装备,“土团”又不是府兵,朝廷发点旗帜那就不错了,至多就是赏点绢布意思意思。维持“土团”的主要收益,就是战争红利,当然了,规模不大的话,那就是黑吃黑……
至于民团,因为当年“巨野余孽”四处流窜,成立后又裁减的地方联防队,散伙之后大多就是回家种地,只有在圆桌前面亮了相拔了剑的,才混到了朝廷的封赏。
可朝廷的封赏,也不过把民团变成了府兵,散伙后还是得种地。
崔弘道玩了点猫腻,但这种年月,无伤大雅。
这光景要是有英雄好汉“志愿”进入矩州维护“国家统一”保护“唐朝侨民”,谁也不能说这有什么错不是?
再说了,朝廷这两年可没少那“戊己校尉”说话,再往前,遍地的“铁杖庙”。还不兴英雄好汉有浪漫的爱国主义情结么?
只是再怎么“志愿”,钱肯定是要掏的,不过很显然,房天王可不愿意掏钱,倒不是说小气,而是这事情沾不得,至多给政策给条件,就是不能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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