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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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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所及,污水横流,溺屎堆积。神态凄苦的难民们挤在四处漏风的棚子里数着米下锅,唯有不懂事的孩童,仍在这肮脏的街头奔跑戏耍,在他们看来,这热闹的景象比起在安静的村庄,要好耍太多了。有个孩子眼尖,看到骑马而来的曹操等人,急忙招呼小伙伴簇拥在战马旁,仰着小脑袋,望着马上的骑士满眼羡慕。
“等我长大了,也要当大将军,骑这般威风的大马儿!”领头的孩子七八岁摸样,脏兮兮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有些潮红。
身后的小女孩儿怯怯地牵着他的衣角,想探头看却又不敢。
“囡囡,待我做了大将军,就回来娶你当媳妇儿!”男孩儿拉着女孩儿的手,挺着小胸脯,褴褛的衣衫,枯瘦的身子,却说的那般郑重,那般理所当然。
小女孩闻言低下头,揉弄着男孩儿的衣角,嚅嗫道:“阿翁说家里没吃的,要把囡囡卖给旁人家做童养媳咧。”
可是小男孩只顾着伸头望向渐行渐远的骑士,满心憧憬着自己的未来,并未曾听到女孩儿的言语。
即便听到,又能如何?
曹操的目光在面黄肌瘦的难民脸上扫过,他看到了苦难,看到了麻木,看到自己的子民因为刘琮那小子,而饱尝战争带来的艰辛。
此时他的心中,也沉甸甸的。
“元让,你能守住许都不失,实为大功一件啊!”到司空官署门前,曹操翻身下马,方才出城巡视诸营,见营垒齐整,心中颇感欣慰。对于夏侯惇听从自己的命令不轻易与南阳军接战,很是满意。
夏侯惇将马鞭和缰绳递给亲卫,谦虚道:“全赖天子之福、将军之谋,全军将士用命。”
进了官署正堂,曹操在几案之后坐下,问道:“南阳军最近有何动向?斥候可查探清楚了?”
“似乎并无什么新动向。”夏侯惇刚说完,就见曹操眼风扫了过来,看样子不是很满意,当下解释道:“敌军对其营寨和要道遮密甚严,且骑士精锐,我方斥候与之相遇,经常吃亏。”
曹操点了点头,算是不追究此事了。
倒是曹昂建议道:“将军,末将在南阳时曾见刘仲怀选兵,百里挑一,组成精锐,配以重甲良马,所向披靡。将军何不照此施行?”
官署之内,不便父子相称,曹操听了意有所动,沉吟道:“此番北伐河内,倒也得了不少好马……”
其实曹操早就有此打算,要编练一支忠诚于自己的精锐之师,做为战略机动力量,现在看来,到了该实施的时候了,甚至这支军队的名字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虎豹骑。
只是此事还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打退刘琮的南阳军,一想到这个问题,曹操就有些愠怒。
他前些日子刚自河内回来,就听夏侯惇说刘琮驻扎城外之后,几乎隔三差五就派兵邀战,曹军固守营寨,不与交锋,南阳兵便轮番使用霹雳车、神弩车等轰击营寨,间或派出重甲步卒进攻,又或是轻骑骚扰,然而往往浅尝辄止,并不拼死攻寨,与曹军死斗。
这分明是在拿我的将士练兵啊!曹操想到此处,颇感无奈,对于刘琮的无赖手段,又多了几分了解。
待荀彧等人到来之后,曹操说道:“今日请诸位前来,商议如何退敌之事,诸位有何良策,尽管直言!”
就在曹操在司空府内与诸人商议的时候,刘琮也在营内按剑徐行,身旁只有贾诩和少数几个亲卫陪同。
这两个月以实战练兵,虽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伤亡,但总体来说,全军上下,收获匪浅。
刘琮敏锐的察觉出,各部因为主将的性格、能力的不同,而产生了明显的差异。当然这种差异并没有好坏之分,至少在刘琮看来,这是好事。他已经隐隐从将士们的变化中,感受到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如果非要套用某个名词,或许称之为军魂,亦不为过。
比如由赵云担任主将的明光骑,全军三千余人,皆使长枪,配以腰刀,以赵云勇冠绝伦的胆气,甚至数十人就敢向百名敌骑发起冲锋。而炮车营在魏延的率领下,往往出奇兵,行诡道,明明是笨重难行的霹雳车,却被他用的飘忽不定,令人防不胜防。至于黄忠的轻骑营,则骑射无双,每人都配以骑弓、手弩,出动攻寨时,呼啸而来,飞矢如雨,侵略如火……
还有张绣所率领的五千步卒,披重甲,执长矛,列方阵进则如枪林,退亦不散乱,实为野战中最可依仗的坚实兵种。
除此之外,胡车儿也独领一军,号飞熊军,专司乘云梯车登城而上,在攻克叶城之战中,首战告捷,功不可没。其实飞熊军的军号,乃是当初董卓的私人精锐部队,因旗帜上绣有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而名。当初的飞熊军全部是由西凉军中的精英和能人异士组成,胡车儿就曾是其中一员,后来西凉军分奔离析,陆续覆灭,飞熊军也随之湮没。
不过既然有熟知此段历史的刘琮在,又有胡车儿这员猛将,一点点恶趣味加上对当初横行天下的飞熊军的缅怀之情,这支后飞熊军便在南阳军中,自成一系了。
此外还有很少人知道的陌刀营,如今仍在宛城附近的伏牛山里的密营之中,好吃好喝的伺候,流血流汗地操练着。刘琮相信,以刘磐的勇猛彪悍,陌刀营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当然,无论是由刘琮亲自统帅的玄甲营,还是明光骑、炮车营、轻骑营和飞熊军、陌刀营,全都在各军校尉之下设宣正郎。宣正郎在军中的地位,被刘琮不知不觉地日渐提高。
“以先生所见,袁公是否会趁机南下呢?”由于路途遥远,特卫营的密探一直未能在河北很好的扎根,即便有些零零碎碎的情报传回来,也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毕竟刘琮本身并不擅长此事,吴宽也是在摸索中前进,能做到当下这种地步,已经殊为不易了。
贾诩这些日子过的颇为轻松,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平展不少,但是听了刘琮的话,他稍一凝神,额头上的横纹便立刻深了几分。
“都督兵临许都已经快两个月了,袁本初若是有南下之心,也当有所耳闻。”贾诩皱眉道:“也不知是何人劝阻,又或是曹公用了什么手段,使得袁本初竟然放弃如此良机。”
刘琮也颇为遗憾,摸着有些扎手的胡茬暗自揣摩,历史上正是因为曹操占据河内,威胁到袁绍的地盘,又恰逢袁绍灭了公孙瓒,志骄意满,倾力南下与曹操展开了官渡之战啊。难道说自己兵临许都,改变了历史走向?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
“据闻吕布自下邳出兵,直取小沛,陈宫另领一军往彭城而去。”刘琮抛开袁绍的问题,转而对贾诩笑道:“先生这借刀杀人之计,一封书信就会让曹公头疼许久了。”
贾诩谦逊道:“此雕虫小技尔。以陈宫之能,断不会坐失良机,怕只怕吕布无谋,劳而无功啊。”
“呵呵,形势越乱越好,乱中方可取胜啊。”刘琮笑了笑,对贾诩说道:“如今曹公回师许都,想来就要调兵遣将,对付咱们了。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能不与之大战最好,若不得不战,则各个击破,立威为主,斩首为次。”贾诩深思片刻,抬头对刘琮说道。
刘琮深以为然,点头道:“先生所言,正合我意。”
此番出兵,刘琮仍旧打着迎奉天子的旗号,但是对天子遣来的使者不冷不淡,退兵什么的,更是置若罔闻。
然而对外刘琮则宣称天子被奸臣蒙蔽、挟持,大造舆论,争取民心。
让刘琮没有想到的是,在曹操率军返回许都之前,刘皇叔刘备,也曾派人前来说和。使者自然少不了要夸赞刘皇叔仁厚,说刘皇叔不忍见豫州百姓受刀兵之苦,请刘琮念在宗室份上,早日退兵云云。
对此刘琮笑吟吟的回道,既然刘皇叔如此爱民,又忠于天子,何不与自己联合,迎奉天子至襄阳,抑或里应外合,共谋曹贼……
这番话,刘琮还派人到处宣扬,弄的刘备好生郁闷,在许都闭门不出,生怕别人信了刘琮的谣言。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刘琮年纪轻轻的,却始终与自己作对,屡次中伤。自己可从来未曾得罪过他啊?
为表明心迹,刘备在曹操回许都之后,立即前去向曹操说明此事。曹操不以为忤,反倒安慰一番。及至得知吕布领兵侵犯小沛、陈宫率军进攻彭城的消息之后,刘备又再次求见曹操,恳请让自己领兵前往徐州助车胄、乐进两位将军。
曹操正为要全力对付刘琮,徐州那边无人可用而烦恼,听了刘备的话之后大喜过望,立即调拨三千人马让他与关、张出城往徐州而去。
待郭嘉和程昱等人得知此事,急忙驾车来见曹操,皆曰:“备不可遣也!”
曹操听了之后幡然醒悟,悔之莫及,连忙派兵去追,却为时已晚……
☆、第二十章 遭逢乱兵守残墙
时至盛夏,天气愈发闷热。这天晌午过后,一行队伍自北而南,沿着泗水旁的道路向下邳徐徐前行。
路边草丛之中,躲藏着一群逃难的流民,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远远的看到这行队伍,都吓得缩在草丛后面,只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张望着。
“奇怪,怎地打的是袁公旗号?”流民之中,一个身材枯槁的老村夫眯着小眼睛,咬着草根,纳闷道。
旁边一个稍微壮实些的汉子,一把拉低了这老者的身子,在他耳边唬道:“四爷爷,您不要命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被唤作四爷爷的老头儿咧嘴一笑,吐掉被嚼的稀烂的草根,没牙的瘪嘴说起话来四处漏风:“那不一样,听说袁公爱民如子,他手下的兵,当不会胡乱杀人吧?”
事关性命,没人敢拿自己的脑袋去试验这句话的真假。他们伏在草丛中,眼巴巴地看着这支将近三百人的队伍缓缓路过。有那细心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示意他看那辆在队伍中间的马车。
这辆马车形制虽简单,但用料很好,油光水滑的梨木被漆得黑亮,小巧玲珑的车身、清脆悦耳的铜铃、钉着铜钉的栅格,在顶盔掼甲的骑士队伍之中,显得那么突兀。
透过白色细纱,仿佛能看到这里坐着的人影。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拂起轻薄的柔纱,只见一张略带忧伤的绝色面庞,在飘动的窗纱后若隐若现。
她的双眉淡如远山,额前秀发随风飞舞,一双明亮的双眼似被阴云笼罩,隐有波光流动,挺秀的琼鼻,香腮因为天热的缘故而微泛红晕,白皙如凝脂的脸颊清丽秀美,嫩滑的肌肤如霜如雪,宛如天仙下凡,让人痴痴凝望,心中却无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心……
尤其是她峨眉微蹙略带忧伤的表情,使得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心中为之一痛!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从草丛后站了起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注视着马车,神情肃穆,浑然忘记了危险。
饥饿的肚皮、残暴的盗贼、疯狂的溃兵,未知的前途,这些都被他们抛之脑后。能目睹这样的美好,即便现在就死去,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然而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的美好,又有什么难关不能闯过去呢?
车内的女子仿佛一道明媚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被天灾人祸折磨的已经失去希望的人们的心底,那久违了的希望,犹如一粒种子悄悄的萌芽了。
“刘都尉!”在队伍前面的一名校尉摸样的人,示意与自己并辔而行的刘虎注意道路两旁,那些忽然冒出来的人群。
刘虎早就看到了这些面容枯槁,发如乱草的流民。他对身边的袁军校尉点了点头,说道:“无妨,只是些流民罢了。”
那校尉姓田,闻言细细打量了一番,叹息道:“早就听说这两年徐、扬大饥,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这些人看着真是可怜。唉,这乱世之中,人命真是贱如蝼蚁。”
“是啊,不光是大旱,这些年徐州兵灾不断,老百姓哪儿有活路!还是俺们荆州好,尤其是南阳,田大哥你可别不信啊,到了南阳你看了便知!”刘虎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着南阳的种种好处。
田校尉只笑眯眯的听着,若是听到感兴趣的地方,便插嘴问上几句。
正说话间,突然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方天际急涌而至,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道闪电在乌黑的云团之间闪现,紧接着滚滚雷声,如同在耳边炸响一般。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地面烟尘四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闪过,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倒下来。
刘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而慌乱,他镇定自若的在马背上直起身子,抬手遮在额前,举目向附近眺望。
“走!去那边!”刘虎伸手一指,一马当先,向那处房屋奔驰而去。
风夹着雨点,抽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穿着袁军服饰的骑士队伍争先恐后地追着刘虎而去,而一身黑衣外罩明光铠的南阳兵,则依旧保持着严密的队形,将那辆马车围护得密不透风。
待刘虎到了房屋近前,才发现此间的房屋多半已毁于战火,唯有一件小小的偏房,尚可避雨。不过院落挺大,烧的焦黑的墙壁上,还隐隐能看到一些已经干涸变黑的血迹。
“让兄弟们护着马车过来!”刘虎翻身下马,冒着瓢泼大雨,在废墟间仔细探查了一遍,确认此处安全之后,招手下令道。
不多时,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亮的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小心地驶入了院子。
刘虎亲自动手,带着兄弟们将偏房打扫干净,然后拉起帷幕,请甄氏下车小憩。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啊。”田校尉有些担心的问道:“只怕今天到不了任城了吧?”
刘虎抬头看看天色,安慰道:“时辰尚早,等雨小一些就可上路,应该不会耽误的。”
“都尉,不好了!”在院子外面巡哨的骑兵大步走了过来,对刘虎说道:“有一群溃兵向这边过来,看样子有七八百人!”
刘虎和田校尉听了悚然一惊,对视一眼,纷纷招呼部下警戒。
站在废墟的高处,刘虎打眼一看,心中顿时更沉重了几分,只见田野间密密麻麻的冲过来许多乱兵,不少藏身在树林或草丛里的流民被他们驱赶出来,拳打脚踢,甚至拔刀劈砍!哭喊声,哀求声,在风雨声中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惨。
“刘都尉,怎么办?”田校尉虽然官职比刘虎高,可临行之前早就被上司交代,要听从刘虎安排,此时形势危急,他不由望向刘虎,大声发问。
刘虎皱着眉头紧张地思索着,这里地势平缓,唯有此处废墟尚可凭借,若是匆忙逃走,在这大雨天中,反倒跑不快。
“请田大哥带兄弟们守住偏房,我和南阳兄弟去冲杀一阵。”刘虎当机立断,大声指挥着兄弟们骑上战马,准备列队。
田校尉张了张口,却最终没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头,便带着部下将偏房周围保护起来。
雨随风势,如鞭如狂。这片矗立在平原中的废墟,成为乱兵眼中唯一可以栖身的所在,他们乱哄哄地叫嚣着,诅咒着这该死的老天,踢打着骨瘦如柴的流民,向这处院落撒腿狂奔。
忽然,晦暗地天际闪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尚未等炸雷声响起,就见一队黑色衣甲的骑士队伍,从院落的残墙断壁之间冲杀而出!那明晃晃的护甲被闪电照耀得极为刺目,寒光闪烁的刀锋,仿佛劈开了雨幕,挟带着风雷之声,宛如下山猛虎,直直地冲入了乱军之中!
手起,刀落!飞溅的鲜血喷洒而出,落在雨水汇集成的水洼中,很快染红了这一洼泥水。
马蹄沉重,刀锋雪亮。乱兵们被迅猛出击的南阳骑兵打懵了,傻眼了,然而同伴的惨叫声,金戈相击的撞击声,让他们猛然醒悟过来。
虽然不知道这队凶神恶煞般的骑兵是什么人,但看着不到百骑,杀了他们,抢了战马,说不定就能逃的更远了!
这个念头,在无数人心中泛起,他们叫嚷着,咒骂着,给自己和同伙打气。越来越多的溃兵向这里涌来,凭借最后的勇气和对生的希望,向刘虎等人发起了攻击。
形势急转直下,野地泥泞,战马提不起来速度,冲撞之力便无可凭借,来回冲杀了几次之后,被雨水打湿了重重铠甲的刘虎,喘着粗气,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雨水。
这样下去可不行!刘虎忧心如焚,他看出来这帮溃兵穿着曹军服饰,虽然铠甲破旧,但是人数却越来越多。
“退回去!”刘虎大声招呼着兄弟们,且战且退。
乱兵见敌人后退,愈发猖狂,大声叫喊着,狞笑着,蜂拥而至。
已经有身手敏捷的乱兵,奔跑着高高跃起,想跨过低矮残破的院墙,虽然他马上就被田校尉的部下用长矛捅翻在地,可是越来越多的乱兵,都开始效仿他。
疯狂的溃兵甚至将手里的长刀扔向院中,有个袁军兄弟猝不及防,被长刀钉死在墙边。
形势越来越危急。乱兵们抢夺着院墙后刺出的长矛,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向院子里胡乱投掷短刀和矛头。
大雨瓢泼,杀声震天。
被严密保护的偏房,在乱兵看来一定有极其重要的物事,要么是金银财宝,要么是救命的粮食,反正不管哪样,都值得拼死去抢!溃兵们发疯一般的冲杀,赤红着双眼,早已失去了理智。有那伤重未死的,还扭曲着身体,在雨水中顽强地向偏房爬去,直到被乱兵踩踏成一团肉泥……
刘虎已身受两处刀伤,虽然铠甲结实,伤的不重,却让他意识到,如果再这么死守下去,终究会被乱兵大潮给淹没。
想到自己未能完成使命而丧身于此,刘虎心中又愧又怒。
就在他和田校尉并肩苦战,死死守卫着偏房的时候,天际中忽然传来一阵闷雷。
乱兵们仿佛呆滞了一下,有人开始悄悄的绕过院子,沿着泗水寻找藏身之处,更多的人茫然的互相望着,直到背后传来的马蹄声,渐渐清晰。
“跑啊!追兵杀过来了!”不知是谁,突兀的喊了一嗓子,这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溃兵们顿时乱作一团,有迟疑着还想攻入院子的,有转身低着头就跑的,还有的干脆跪在泥泞的雨水中,仰天狂笑的……
刘虎心中一动,从院墙后探出头来,只见一彪人马冲杀而来,隐隐的,那队伍中的旗帜上,似乎是个大大的“关”字。
☆、第二十一章 顾此失彼且退兵
“来人莫非是关羽关云长?”田校尉望着迎风招展的旗帜,喃喃自语道。
刘虎有些牙疼似的吸了口冷气。心中暗道,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不是说刘备去年投靠了曹操吗?怎么关羽这会儿又在带兵追杀曹军?
关羽的大名,不止是田校尉,刘虎也早有耳闻。
然而被关羽所救,让刘虎颇觉尴尬。他久在刘琮身边,时常会听到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例如刘琮如何安排人宣扬刘备虚伪、假仁假义等等。对于刘琮所言,刘虎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在他眼中,刘备的形象可不怎么样。
“怎么?刘都尉可是伤的重了?”田校尉见刘虎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奇怪道。
刘虎苦笑着摇头道:“无妨。”
此时乱兵已被关羽所率人马驱散,野地里密密麻麻还蹲了不少俘虏。暴雨如注,泥水横流,原本就残破的院墙更是被水泡塌了好几处。便是那间偏房,也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就在刘虎招呼甄宓刚出了偏房,就听“喀嚓”声连连,紧接着偏房轰然倒塌,所幸甄宓和侍女都已出来,未曾伤着人。
不过到底有几分匆忙,那用矛杆做柱围城的帷幕也随之倒下,甄宓正要上马车,听到这声音不由回头一望。
院外涌过来的关羽部众,被她这一回眸的绝色风姿惊艳的站住了脚,再擦眼看时,佳人已入了马车,许多人怅然若失,呆呆的看着马车。
“都愣着做什么?”关羽策马往院子过来,见士卒围着院墙发呆,不由怒斥道。
他这声怒吼不但惊醒了愣怔着的士卒,也使得方在马车内坐下的甄宓心中好奇,偷偷掀起窗帘向外望去,想看看是谁的声音如此浑厚洪亮。
雨幕之中,只见一个昂藏大汉端坐在骏马之上,方面阔耳、英挺的剑眉之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正向自己望过来,吓得甄宓忙松开窗纱,身子向后退了退,胸中如小鹿乱撞——这人的眼神好可怕!
关羽其实并未看清楚甄宓样貌,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那马车上的轻纱已经放了下来。他有些纳闷,怎么此地会有女眷?
自两个月前,关羽随兄长刘备出许都,到了徐州之后,恰遇到吕布率兵攻打小沛。刘备遣使与吕布联兵,不过数日便将小沛攻克,乐进带着残兵逃入九里山,关羽领命率千余人马来取任城,任城令不战而降,守军溃散,他便带领部下渡过泗水,一直追到此地。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袁绍部众,关羽心中暗道,莫非袁绍也派人南下,来夺徐州了吗?可是瞧着也不像啊,总共不过两三百人,还带着女眷,难道是专程护送此人的?
待看到刘虎等人身上的明光铠后,关羽有些恍然了,他策马来到院外,抬眼一扫,对田校尉说道:“贵部可是袁公麾下?”
田校尉点头应了,擦了把脸上的雨水,仰面对关羽说道:“当面可是关云长关将军?”
“某就是关羽。”说着,关羽翻身下马,扭头对刘虎说道:“这位定然是南阳刘都督麾下健儿了?”
刘虎见关羽认出自己身份,便应道:“都督麾下骑都尉刘虎,见过关将军!”
关羽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扫向马车。田校尉见状连忙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关羽听后皱眉道:“如今徐州未平,到处都是曹军乱兵,你们路途遥远,如何能过?”
他对于刘琮总是败坏兄长名誉的事情很愤怒,但却不肯因此而为难一个弱质女子,顺带着对刘虎也懒得计较了。不过再怎么说,他心里还是有些疙瘩,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殊为不易了。
田校尉却是个会来事的,听关羽如此说,他便苦苦哀求,请关羽允许自己这行人与其随行,关羽略一思忖,点头应了。
刘虎本来不想与关羽同行,但田校尉既然如此恳求,关羽又应允了,如果再提出反对,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当下便草草包扎了下伤口,集合队伍,护着马车随关羽往任城而来。
与此同时,许都城外却艳阳高照,杀声震天。
刘琮立于辕门望楼之上,双眉紧锁,面沉如水。他没想到,曹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和前些日子的试探性进攻相比,现在曹军才真的是拼命了。
“这么拼命,莫非真打算将我留在许都?”刘琮冷笑一声,对贾诩说道:“江东孙策出兵进攻江夏,这边曹军拼命要把我留住,看来曹公这回是铁了心要对付我啊。”
贾诩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对刘琮说道:“都督,如今可以退兵了。”
“是啊,是时候退兵了。”刘琮抬眼看看战场,说道:“先生,我这次可真是失算了。”
他所说的失算,自然指的是袁绍未曾率军南下,贾诩安慰道:“无妨,至少刘备此去徐州,只怕又要将徐州搅得天翻地覆了。”
提起刘备,刘琮哭笑不得,没想到刘备这家伙太能抓机会了,虽然不是以率兵拦截袁术的借口离开许都,却还是如历史上一样带兵去了徐州。却不知以后将会如何?
“都督!张将军请令出战!”一名骑士飞奔至辕门下,仰面喊道。
刘琮一挥手:“不许!”
待那骑士走后,刘琮苦笑着贾诩摇头道:“看来都打出了几分真火。”
贾诩微微颔首,想了另一件事,便向刘琮问道:“都督,前者密报刘先等人谋反事,可查清楚了?”
“此事颇多蹊跷之处,我还在让吴宽加紧彻查。”刘琮冷笑道:“只怕这又是郭奉孝之计,想令我顾此失彼罢了。”
“都督不可大意啊。”贾诩蹙眉说道:“如今都督领大军在外,就怕荆州内部有些人,生出些别的心思。”
刘琮点头道:“先生说的是,我自会小心。”
“既然如此,即日便退兵返回南阳吧,将士们在外征战半年多,总是要休整下才好。”贾诩扭头望向正激烈厮杀中的战场,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妨,也就是最近才正经打了几次,之前各部轮换而来,应当还不到疲惫的时候呢。”刘琮笑了笑,又道:“不过可以传令下去,让各部先有个准备。只是此番退兵,曹军必然步步紧逼,须得谨慎从事。”
贾诩凝神思忖片刻,低声道:“老夫倒有一计,可使大军从容退回南阳。”
“哦?请先生快快道来。”刘琮听了很是感兴趣,连声催促道。
贾诩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刘琮听到后来,笑的颇为奸诈,对贾诩道:“先生用兵,愈发厉害了!”
待鸣金收兵,诸将回营之后,刘琮将人都召集到中军大帐,各自分派任务。
第二天起,便陆续有人马往颍阴而去,曹军攻寨,南阳军却只死守,并不出寨接战。
“主公,看样子南阳军要退兵了。”与曹操一同出城观战的郭嘉,对曹操说道:“想来刘琮应收到有人谋反的消息,加上之前孙伯符进攻江夏之事,刘琮现在只有选择退兵一途。”
曹操冷笑道:“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岂有此理!奉孝,吾今夜要派兵劫营,你以为如何呀?”
“不可!”郭嘉连忙阻止道:“那刘琮诡计多端,想来定然有所防备,若是贸然劫营,只怕反中其计!”
曹操微微颔首,抚着胡须远眺道:“刘琮的营盘扎的倒稳。不过不能让他从容退兵,奉孝,你可有什么破敌之策?”
郭嘉低头思虑片刻,再抬起头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沉吟道:“刘琮此番退兵,必然会有断后之军,不若集合大军将其包围,待刘琮反身来救时,再将其一举击溃!”
旁边曹洪也道:“是了,如此一来,他便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嗯,没了营寨可持,便如同去了铁甲。”曹操点头赞道:“好计策!就依奉孝所言,传令下去,各军暂且收兵!”
又过了两日,到第三天清晨,果然只见数座空寨,南阳军走的一干二净,便是连根针都没留下。
饶是如此,入寨的曹军仍然小心翼翼,生怕中了敌军埋伏。若不是曹操催促,只怕还要掘地三尺。
待当天傍晚斥候回报,言道南阳军已经退出五十里之外立寨,期间有一队人马自地势险要处退走。曹操便笑着对郭嘉说道:“奉孝,看来刘琮那小子可不止留了一军断后啊,那队人马定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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