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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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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曹操为防刘琮,留夏侯惇、曹洪、曹昂等人守许都,遣大将朱灵、路招等守叶城。然而对于刘备提出带兵攻击吕布之事,曹操并未应允。
叶城失而复得,实为郭嘉之计,此战之后曹操听说差点捉住刘琮,跌足长叹,颇为遗憾。及至见到缴获的霹雳车、神弩车等,大为欣喜,下令匠人日夜仿造,自出兵之前已得霹雳车百余架、神弩车三百余。这也使得曹操敢于放心去攻眭固,用他的话说:“得此利器,琮能奈我何?”
不得不说,这的确给刘琮造成了很大麻烦。
当初攻克叶城之后,贾诩曾建议将叶城南门城墙拆除,刘琮当时正兵围许都,哪里顾得上这个?待到后来准备将南门城墙拆除以增强北门防御时,又逢严冬难以施工,只得等来年开春再搞,谁会想到叶城丢的那么快……
这天清晨,刘琮和贾诩等人出了中军大帐,往辕门望楼而来。一路上士卒见了刘琮,纷纷行礼,待他走过之后,才接着忙手头的事。
“先生,军心可用啊。”刘琮按着腰间佩着的长剑,对贾诩说道。
虽是阳春三月,因早上还有些寒意,贾诩又颇为畏寒,所以裹着厚厚的衣裳。他环目四顾,微微颔首,对刘琮说道:“军心民心皆可用,只是叶城坚固,已连攻数日不下,恐怕有伤士气。”
刘琮点头道:“朱灵稳健,据城死守确实难克,不过我已有所准备,且看今日试之,效果如何吧。”
贾诩微微一笑,对刘琮道:“就是都督令人打造的云梯车?”
“两军相争,攻心为上,攻城还是落了下乘。”刘琮自嘲的笑了笑:“若是叶城不失,何至于此?”
说话间,已到了辕门,登上望楼之后,刘琮望着叶城城头说道:“不知曹公得知本都督再次兴兵前来,会有何感想。”
贾诩一笑,说道:“老夫倒想知道,袁公路等人会做何想。”
叶城城头上,朱灵双眉紧锁,对路招说道:“刘军与我方以霹雳车对射数日,今日却为何按兵不动?”
朱灵原本是袁绍部将,当初曹操征陶谦时,袁绍使朱灵都督三营军队以助曹操,搏战有功。战后袁绍所遣之诸将各各罢归,惟有朱灵认为曹操乃是真正的明主,留而不返,其部下也都追随他一起在曹操麾下效力。
“刘琮的南阳军不过如此,想来数日无功,今日要略做休整吧?”路招年近四十,比朱灵略小,身材却颇为高大,他傲然挺胸,对朱灵道:“有此坚城,又有霹雳车,敌军再多也跨不过叶城一步!”
朱灵却没他这么乐观,凝神思索片刻,对路招说道:“须提防南阳兵翻越山岭,突入城内。”
这可是曹洪当初惨败的教训,朱灵岂能不严加防范,此时提醒,不过是让路招不可轻敌罢了。
路招慨然应了,亲自带人往山头巡查。
就在路招离开不久,南阳军的霹雳车又开始向城头抛射,朱灵见状,心中反倒踏实了几分。见己方的霹雳车未能击中敌军,朱灵下令向城下移动,以拉近与对方霹雳车的距离。
正陆续移动霹雳车的时候,却见南阳军阵中推出数十架望楼,朱灵大奇,瞪大了双眼仔细望去,见此物与霹雳车有几分相似,乃是在平板之上架设木楼,平板两侧有整排实心木轮,前面骡马拖拽,楼下士卒推动。
“快!将此物毁去!”虽不知这望楼如何攻城,朱灵却感受到极大的威胁,立即下令城下的霹雳车轰击。
然而到底隔着一道高高的城墙,抛射出去的石块不是远了就是近了,急的朱灵破口大骂。
眼看敌军望楼就要推到城下,朱灵忙下令弓手向敌军攒射,然而推车的士卒身披重甲,头顶厚盾,密集的箭矢射上去,不过是听个响而已,倒是有不少箭矢射在望楼的木柱之上,密密麻麻的像是长了一层白毛。
距离城头尚有一丈多远,那望楼车便停了下来,只见木楼比城头还要高出好些,面对着城头的木板忽然缓缓放下,带着铁钩的一端,已经搭上了垛口。三尺宽的木板恰恰能容一人通过,木板尚未搭上城头时,便有持着铁盾的悍卒踏了上去,待木板方一落实,他也冲上了城头。
朱灵心中一沉,让部将前去堵截,那跃上城头的悍卒扛着巨盾,硬生生地被众人的长矛捅下城头。然而南阳兵自望楼的木板上,源源不断的向城头冲杀。攻守双方,在城头上展开了血战。
跳上城头的南阳兵先是三五结伙,有扛着盾牌防御的,有持着长矛拼刺的,有拿着长刀猛砍的。待人数稍多,则猬集成团,数支长矛如同刺猬般逼开曹军,牢牢占据城头方圆数步之地,以接应更多的兄弟从云梯车上过来。而曹军在朱灵的指挥下,凶猛反扑,一时间城头上血肉横飞,惨叫声响彻云霄。
残破的城楼早在上次攻城时就损毁大半,这几天更是被砸成废墟,朱灵站在这片废墟的断壁之上,举目望去,只见不到二里的城头上已经被对于数十架望楼车搭上城头,随着越来越多的南阳兵加入战团,已经有数断城头失守,曹军惨叫着跌下女墙,摔死城下。
“射!快射!”朱灵举着长剑,指挥弓手向南阳兵占据的城头攒射,然而却无法阻止更多的南阳兵通过望楼车登城。
护卫在朱灵身边的亲卫见状,连声劝道:“将军!快下城吧!否则晚矣!”
朱灵长叹一声,带领部下匆匆下了城头,同时传令各部在城下设拒马,列阵死守。此时路招也赶了过来,与朱灵会合后,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敌军势大,恐怕难以据守……”路招惶然道:“不若弃城而去,往昆阳再做打算?”
朱灵怒气勃发,双目圆睁,呵斥道:“主公将叶城托付你我,如今唯有死战而已,汝再敢乱我军心,当我不敢杀你吗?”
路招冷笑道:“将军好大的威风!”说罢,转身便走,朱灵气的跺脚,正要让左右将路招拿下,却见南阳兵已冲下马道,只得含恨任路招离去,自己带着部下向南阳兵截杀……
是日,南阳军以云梯车抵近城头,步卒冒矢顶盾,蜂拥冲上城头,血战至午后,城破。
朱灵率残部退入城中,节节抵抗,傍晚时分,被赵云生擒,路招单骑出逃,叶城再克。
经此一战,南阳军士气如虹,不数日,又下昆阳,路招请降。又数日,再克襄城,刘琮大军于颍阴城下与文聘会合,颍阴令弃城而走,颍阴不战而下。
三月底,南阳军兵锋直指许都。
消息传入许都,百官骇然,吏民惊悚,谣言四起。
夏侯惇一面传令长社、新汲等地守军前往许都,一面遣快马往曹操大营报信。
此时许都城内,仍有近万将士,城外三座营寨尚有八千人马,分别由曹洪、于禁、李典统帅。
面对来势汹汹的南阳军,荀彧颇为后悔,去年收复叶城之后,正是与刘琮讲和的好机会,可惜曹公不听自己的建议,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不过事到如今,后悔无用,唯有想方设法将刘琮哄走,否则曹公远征河内的战略,又将被刘琮这小子给破坏了。
叶城是如何再次被攻克的,夏侯惇自逃兵口中得知,南阳军中又有了新式攻城利器,不由扶额叹息。
是战,是和?还有人心里泛起了别的念头,只是不敢宣之于口。
刘琮率军进抵许都城下,在南门外立寨,与许都城下的于禁营寨遥遥相对。
曹军三座营寨呈品字形,于禁在前,左边曹洪稍后,右边李典稍远,更靠近城墙。
曹洪自不必说,于禁和李典都是当年参加过宛城之战的,对于刘琮用兵之诡诈,军械之精良,士卒之悍勇深有体会,自然不会轻易出寨邀战,刘琮乐见其成,高筑寨墙,深挖壕沟,摆出了长期对峙的摸样。
天子闻讯,心中颇感无奈,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无论是曹公还是皇兄刘琮,没有一个听从自己的旨意。罢了,就让他们打吧,寡人无兵无将,只能徒叹奈何了。
想到无兵无将,天子却忽然想起了刘皇叔,若是皇叔能有支兵马,也许会不一样呢?
☆、第十七章 多管齐下遣使忙
四月初,曹操率部大破眭固,于射犬斩其首,尽收其众,得精兵数万,吞并河内。
然而刘琮率军北上,再次攻克叶城,兵临许都城下的消息传来,让曹操大为恼怒。
冷静下来之后,曹操对荀攸叹道:“吾自仗剑起兵以来,未尝有一人令吾数度困窘至此。竖子殊为可恨!此番有元让护诸军守许都,吾当以大军突袭,数路围攻,必将其破之,方可解此心腹之患!”
荀攸思忖片刻,对曹操说道:“明公已据有河内,袁本初必不会坐视不管,据闻其上月已大破易京,全据幽州。公孙瓒杀其妻子姊妹,引火自杀,复被袁绍领兵直入,枭其首级。如今袁绍并有四州之地,定会生南下之心啊!”
随同出征的郭嘉却道:“袁本初方收幽州,其心必骄,何况其与公孙瓒征战连年,百姓疲敝,仓库无积,且四州之地,尚需分将镇守,如何能轻易南下?”
曹操沉吟道:“袁本初之患尚未可知,刘琮竖子再次兵围许都,不将其击退,岂不是令天下群雄耻笑?”
这就是他最为难的地方了。明知道刘琮是要逼着自己挪窝,可是迁都的话士气太受影响,恐怕许多人会对自己失望,乃至离开自己另投他人。更何况即便想迁都,又能迁往哪儿呢?
正烦恼间,又有驻守小沛的乐进遣使快马来报:袁术因贮藏用尽,在寿春无法立足,烧其宫室奔投其部下雷薄等人,被雷薄拒之,士卒散走。乐进请求出兵截杀袁术。
曹操详细问过之后,挥手让使者到帐外暂候,自己扭头对荀攸道:“袁术败亡矣,以公达之见,可否让乐将军领兵袭之?”
荀攸摇头道:“不可!”
旁边郭嘉也道:“若乐将军出兵小沛,恐为吕布所趁。此其一,其二,袁术进退失据,只需坐观其败即可,何必出兵袭杀?”
见两位谋臣都如此态度,曹操从善如流,令人招入使者,如此云云,回告乐进。
待使者走后,曹操抚着浓密的胡须叹道:“袁公路天性骄肆,猖狂于时,妄自尊立,人神共厌,其败也忽焉!”
荀攸与郭嘉对望一眼,心知曹公嘴上说的是袁术,可心里定然是想着刘琮。
刘琮在曹公心目中,恐怕也是“人神共厌”,但他是否其败也忽焉?这个问题现在看来,似乎还找不到答案啊。
“公达,刘琮上一次围而不攻,极尽恐吓之能事,勒逼天子、威胁百官。这一次却不知会如何?”曹操思忖半晌,对荀攸问道。
这个问题荀攸也一直在苦苦思索,他迟疑道:“若说上一次是为了标榜正统、恫吓群臣,那这次只怕是要攻克许都,劫走天子了。”
曹操听了,意有所动。他觉得同样的把戏,以刘琮的机变百出,应当不会耍上两次。
“不然!以嘉观之,刘琮此举仍是在试探!”郭嘉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虽据报其拥步骑数万,看似来势汹汹,实则还是与上次一样,试探天子之反应,明公之应对,群雄之措置!”
此言一出,曹操凛然正色道:“奉孝且详细道来!”
“当今天下,四方虎争。明公奉天子以令不臣,据兖、豫而抚关中,北抗袁绍,南压荆州,虽有奋起之势,却常为刘琮所羁绊。”郭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此时侃侃而谈,风采绝然:“刘景升恬静自守,其子却与其背道而驰,何也?实为进退自如之策。刘琮率南阳兵出击四方,胜则固守,败则推责,趁势而动,胜败裕如。”
曹操听了半天,有些纳闷,郭嘉这话的意思他明白,刘琮出来搞事,成了固然可喜,失败了刘表就出来做和事老,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伤到荆州根本。可这和刘琮兵围许都有什么关系呢?
见曹操面露疑惑,郭嘉接着说道:“然而荆州大敌实为孙伯符,刘琮以南阳太守都督三郡军事,又在夏口筑城、编练水军,正是为了对付孙策!可是他为何又屡屡与明公作对?以嘉度之,恐其忧心明公趁其东进而南下,故先声夺人,以压制明公南下之心!”
曹操微微颔首,看来自己以前的判断并没有错,只是现在形势越发复杂,各方势力彼此纠葛,如同一团乱麻。
“刘琮此番二围许都,若是天子降旨令其退兵,他会遵旨而行吗?”曹操沉吟道。
荀攸摇头:“以刘琮的性子,只怕会置若罔闻,甚至借此造谣。”
“是啊,此最为可虑者!”郭嘉点头道:“如今刘琮兵临城下,恐怕就是要让群雄各逞其能,他反倒在许都城下作壁上观。”
曹操双目微闭,冷笑道:“刘琮倒是好算计!”
起身在帐内踱步思忖片刻,曹操回头望向郭嘉:“以奉孝之见,眼下当如何行事?”
“遣使与袁本初结盟,先缓其南下之心,同时明公率大军返回许都,逼刘琮退兵,若其不退,则集合各路人马破之!”郭嘉抬头仰视曹操,郑重说道。
曹操想了想,又问荀攸:“公达以为如何呀?”
“奉孝说的有道理。”荀攸赞同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了许都之困,才好再言其他。”
计议已定,曹操又咨询了两人的意见,派出使者往邺城与袁绍结盟。其实无论是曹操还是荀攸、郭嘉也好,都明知袁绍早晚会南下,但此次的目的是为了缓和局势,只要能拖得袁绍一时,就总比腹背受敌要好。同时为了专心对付刘琮,曹操又遣使往下邳吕布处,诱之以利,惑之以名,极力劝降。
至于孙策,曹操在以朝廷名义令其进攻江夏的同时,亲自手书一封,遣使送往江东,书中先是对孙策近年来的作为大加赞赏,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孙策勿忘杀父之仇、忠义之心。约定孙策将来攻取之地,皆为其所有,朝廷绝不派人插手任命,孙策只需按时为天子朝贡即可。
而关中诸将如马腾、韩遂、杨秋之流,曹操密信告知镇抚关中的钟繇,令其严密监视,多加抚慰,不使诸将生出异心。
如此多管齐下,曹操仍不放心,在大军尚未开拔返回许都的时候,就一日数骑,急驰许都,告诫夏侯惇都督各军,不使轻出,以免中刘琮奸计,悔之晚矣。
袁绍在得知刘琮再克叶城,二围许都之后,大为兴奋,对左右说道:“刘景升得子如此,何愁基业无继?吾观次子,将来必成大器!若假以时日,当与吾比肩矣!”其主簿耿包笑道:“刘仲怀不过是个后起之秀罢了,哪里能和主公的赫赫武功相比?”
“哈哈!此番曹阿瞒可要愁白了须发!”袁绍灭了公孙瓒之后,志得意满,愈发骄矜。此时提起曹操,竟然直呼其小名。
耿包笑了笑,屏退左右,对袁绍附耳说道:“今汉室衰微,主公拥有四州,人户百万,甲士无算,宜应天人,自称尊号……”
袁绍听了,颇为动心,只是仍有许多顾虑,一时沉吟不决。耿包见状,不敢多言,告退而出。没想到袁绍将他这番话贴在军府之中,用以试探诸人,果不其然,军府僚属皆言耿包妖妄,宜诛。袁绍一看,好家伙差点把自己给装进口袋,赶紧杀了耿包,表示自己压根没动过这个念头。
可怜耿包原想着博个拥立之功,却没想到转眼间人头“喀嚓”落地,只好在黄泉路上,含恨咒骂袁绍不得好死。
称帝的事可以暂缓,可眼下刘琮兵临许都,若是不趁机南下,攻略兖州,进据河内,就太对不起这天赐良机了。
倘若能将曹阿瞒扑灭,继而劫走天子,那禅让之事,也未尝不可啊……
袁绍越想越得意,下令挑选十万精兵,一万铁骑,准备大举南下,攻伐许都。
可就在袁绍紧锣密鼓进行准备的时候,监军、奋威将军沮授跳出来谏言道:“明公近讨公孙瓒,师出历年,军民疲敝,粮草殆尽,未可动也。宜务农息民,先遣使献捷天子。若不得通,乃表曹操隔我王路,然后进屯黎阳,渐营河南,益作舟舡,缮修器械,分遣精骑抄其边鄙,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抑或坐观刘琮与操两虎相争,如此,可坐定也。”
不过另外两位谋臣郭图、审配可就不同意了:“以明公之神武,引河朔之强众,以伐曹操,易如覆手,何必乃尔!况如今刘琮分其兵势,我军南下,两面夹攻,何愁许都不克?”
“夫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恃众凭强,谓之骄兵。义者无敌,骄者先灭。曹操奉天子以令天下,今举师南向,于义则违。且庙胜之策,不在强弱。曹操法令既行,士卒精练,非公孙瓒坐而受攻者也。今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师,窃为公惧之!”沮授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袁绍听双方各持一词,似乎都有些道理,不禁有些犹豫不决。
放弃吧,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实在太过可惜。可真的要南下,曹操也不好对付。那家伙手黑着呢,这些年东征西讨,着实消灭了不少敌人,增强了他的实力。若是万一失败,恐怕连目前的地盘都保不住了。可恨那刘琮在许都城下围而不攻,或许应该再等等看?
就在袁绍左右为难的时候,曹操派遣的使者进了邺城。
☆、第十八章 各方应对皆不同
下邳城内,吕布对着一箱金银珠宝两眼放光,笑眯眯的对使者说道:“明公太客气了!”仿佛刚才那个横眉怒目,喊打喊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使者微微一笑,从容道:“将军虎威一向为明公所喜,只是以前颇多误会,以至于兵戈相见,思之实在令人汗颜。”
吕布令人将箱子抬入内室,很豪气地一挥手,说道:“既是误会,勿复多言!明公遣汝来此,还有何见教?”
那使者躬身一礼,正要开口,却见一人怒气冲冲地走入堂上,对吕布说道:“逆贼曹操,怎么配称作明公!”说罢,转身指着使者道:“汝是来劝降的吧?哼,我等与曹贼不共戴天,劝降之言,休得再提!”
吕布刚收了人家老大一箱财宝,如何肯吐出口中,当下尴尬道:“公台,息怒!他不过是曹公派来的使者罢了,公台何必与他为难?”
陈宫冷笑道:“将军切莫中了曹贼奸计,你可知曹贼为何忽然派使者前来?”
“明公……”那使者方要开口为曹操辩解,就被陈宫厉声打断道:“来人啊!将此人轰出去!”
吕布脸上阴晴不定,待那使者被左右拉出去之后,跌足道:“公台!如今曹公向你我示好,并说从前之事既往不咎,还要表我为徐州刺史,表公台为中郎将,全军上下,各有封赏。公台何不就此与曹公捐弃前嫌?”
“哼,这些话,都是方才那使者教的吧?”陈宫怒其不争地瞪了吕布一眼,说道:“将军,你可知南阳刘琮,又再次攻克叶城等地,兵临许都城下?”
吕布愕然道:“啊?竟有此事?那刘琮既是皇兄,又为何总与曹公过不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对此陈宫认识颇深,他捋着半长不短的胡须,昂起脑袋对吕布说道:“将军,曹贼掳劫天子,残暴无道,天怒人怨。如今刘仲怀兴义兵与之相抗,正是顺应天命,以有道伐无道!曹贼此时拉拢将军,正是因为心中害怕,所以才会如此。将军不可不三思啊!”
什么天道地道的吕布不感兴趣,他最关心的是自己能否从中捞到什么好处,听了陈宫的话他眼珠一转,笑道:“公台说的好!那么以公台之见,刘南阳能打得过曹贼吗?”
“自刘仲怀任南阳太守以来,数次与曹贼相争,唯有一败而已。”陈宫太了解吕布的心思了,他沉吟道:“以将军虎威,尚且数次败于曹贼,刘仲怀弱冠之年便能有如此战绩,可谓不凡!”
提到自己的糗事,吕布倒也不介怀,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公台有意要助刘南阳咯?”
陈宫点头道:“宫观此子绝非凡品,将军可引以为援,切不可与之为敌!”
“好吧,不过……”吕布转念一想,有些为难地说道:“方才我已收下曹操派人送来的礼物,内中有不少珍宝!”说到后来,两眼放光。
“咳咳,将军不可因小失大啊。”陈宫劝道。不过他心里清楚,只怕吕布不会退还了。
果然,吕布愁容满面,对陈宫说道:“如今困守下邳,军资匮乏,不若暂且收下以充实粮草。至于曹操那里嘛,咱两不相帮,如何?”
陈宫气的几乎吐血,大声说道:“将军!此天赐良机,万勿错失啊!请将军亲率步骑急攻小沛,吾率兵取彭城,另遣大将分兵袭淮、泗,如此东海之地尽为将军所有,到那时北结袁绍,南联孙策,远交荆州,进可攻伐兖、豫,雄踞当世,退则可立于不败之地。”
不得不说,陈宫为了吕布的未来可谓殚精竭虑,思谋甚远。
可惜吕布的目光实在不咋地,他揉着额角,狐疑道:“攻小沛?取彭城?夺淮、泗?啧啧,这岂不是与曹操和袁术同时为敌?”
陈宫顿足道:“袁术已是冢中枯骨,无兵无将,有何惧之?再说曹贼应付刘仲怀尚且不及,岂有余力与将军相抗?”
“呃,听起来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乐进领兵驻在小沛,恐难攻克啊。”吕布去年被曹操打怕了,现在竟然提不起斗志。
陈宫苦口婆心的劝道:“将军啊!那曹贼攻占彭城之后屠尽全城百姓,徐州军民无不流涕痛恨之!只要将军出兵小沛,乐进定然无法抵挡,将军!请再勿迟疑,速速决断!”
“好!就依公台所言。”吕布终于被陈宫说动了,背负双手在堂上大步走动,片刻后站定对陈宫说道:“此事是否与陈元龙父子再议一议?”
他口中的陈元龙父子,便是陈登和陈珪。兴平元年陶谦病死之后,陈登与孔融等人劝说刘备领徐州牧,后来吕布占有徐州,陈登便和其父亲一起归属吕布,建安二年做为使者入许都,被曹操任命为广陵太守。去年曹操领兵攻伐徐州,陈登本欲率广陵兵前来相救,未及出发,曹操因刘琮兵围许都而引大军退走,陈登便就此作罢。
对于此人,陈宫颇为忌惮,他深知陈登有雄气壮节,绝不是真心辅助吕布的,只是屡次劝谏,吕布因陈登名重天下而不听,说的多了,反倒显得自己嫉才妒能。
然而此事重大,陈宫断不允许旁人从中阻挠,再三劝说吕布事不宜迟,吕布无奈,只得听从陈宫的建议,点选人马,预备出征。
消息传到广陵陈登处,陈登大惊失色,对父亲陈珪说道:“如此,曹公危矣!”
当初陈珪曾破坏过吕布与袁术联姻之事,就是怕徐、扬合从,为祸天下。两年前陈登出使许都,返程临别时,曹操执着陈登的手说道:“东方之事,便以相付。”这意思就是让陈登暗中纠合部众,以为内应。
陈登就任广陵太守之后,移治于射阳县,明赏罚,重威治,使广陵松弛的吏治为之一振。为了筹划一支精兵策应曹操,他恩威并济,成功化解薜州武装,转为己用。同时,陈登很注意安抚民众,发展生产,不到一年,便使广陵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象。百姓深服陈登之治政,对他既敬畏又拥戴,在当地树立起崇高的威望。
去年曹操亲率大军攻伐徐州,陈登就准备率领广陵兵以救援下邳的名义发动突袭,却没想到曹公后院起火,引军退走,陈登只得按捺潜伏,以图后举。
可这才没过几个月,刘琮又来这么一出,以至于吕布要进攻小沛,不用说,定然是陈宫为其谋划的。
“为今之计,唯有先下手为强!”陈珪思虑片刻,对儿子说道。
陈登皱眉道:“我军兵微将寡,如何能敌得过吕布?”
“两军相争,斗智为上,斗将为次。”陈珪沉吟道:“如今袁术行将败亡,不若先攻取寿春,安抚接纳其部众,以壮实力,然后再徐徐图之。”
陈登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也好,淮、泗之间多宗帅,可先取之,雷薄等人无主,亦可招纳。”
“善!”陈珪抚着花白长须又道:“吕布无谋,所倚重者唯陈宫而已,不若遣刺客杀之。”
“此事须得壮士,待儿寻到之后再行。”陈登叹道:“为天下苍生顾,说不得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陈登父子密室相商之时,吴侯、讨逆将军、会稽太守孙策也在接见了曹操派遣的使者之后,招来周瑜、鲁肃二人商议此事。
孙策今年二十三岁,风华正茂,姿容俊朗,因常年领兵征伐,更显英武豪迈、气宇轩昂。而周瑜与其同岁,少年时就与孙策交好,两年前弃袁绍之官追随孙策,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风度翩翩。
至于鲁肃则年岁稍长,体貌魁伟,为人也颇为沉稳。
“曹公即便不来此信,我也要兵发江夏、为父报仇!”孙策近来收服了祖郎、太史慈等人,平定丹阳,正在厉兵秣马以备攻荆州,得曹操此信,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对此周瑜颇为赞同。他建议道:“将军西进,以攻黄祖,唯在速战速决,否则等刘琮水军练成,恐难立克。”
鲁肃却从江东全局着眼,忧心忡忡地说道:“如今庐江太守刘勋势力渐大,将军不可不防。”
说起刘勋,孙策也颇为意动,他踌躇道:“袁术部众多归庐江,是为可虑。”
“无妨!”周瑜洒然一笑,风采飘逸,从容说道:“庐江虽广,却连年遭受兵灾,庐江兵越多,越反受其害。以其难以供养也!将军只管东进,谅庐江刘勋也不敢捋将军虎威!”
孙策豪迈道:“既如此,何须瞻前顾后!即便刘勋有所动作,本将军难道就不能审时度势,将其一鼓而下吗?”
“何不先灭此朝食,再图荆州?”鲁肃提议道。
“只怕曹公那边,不好交代。”孙策回道:“何况刘琮在夏口筑城、编练水军,若不早图,恐受其害啊。”
鲁肃低头思忖片刻,觉得孙策此言也很有道理,便点头附议。
于是孙策便开始调兵遣将,准备进攻江夏。而此时,已是建安四年五月了。
刘琮兵临许都城下,筑寨扎营,已有两个月,曹操亲率大军,业已返回许都,入城之后,便开始布置围攻刘琮南阳军之事。
一场大战,又将在许都城下爆发……
☆、第十九章 乱中取势惑人心
建安四年的夏天似乎来的格外早,空气中充斥着焦躁不安的情绪,许都城内并没有因为曹操率领大军返回,而立刻变得安定下来。
刘琮再次率南阳军兵临城下,对于朝堂上的百官和城内外的军民,犹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许都城附近的百姓因害怕被南阳兵劫掠,纷纷往城内避难,荀令君下令守城将士不许阻拦,这城里面的人是越聚越多,街面上到处搭起了简陋的棚子,密集的简直让人无从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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