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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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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太带领士卒走到肃方亭时候,却被一伙人拦着去路。头须皆白的老臣公孙止站在沙太的面前,大声向沙太质问道:“将军领着大批兵马看着囚犯作恶,却不加以制止,这是干什么!”
  沙太瓮声瓮气的答道:“我要去信宫保卫秦王!”
  公孙止痛斥道:“秦王身边有禁卫,这些叛贼一无甲胄,二无重弩。想攻破信宫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身为秦国的将军,不仅仅要保护君王,更要保护百姓!如果任凭这些囚徒做恶,到时候百姓会怪罪秦王!更会说秦王失德!”沙太被公孙止一顿痛斥之后,只得听公孙止的吩咐,带着手下诛杀作恶的囚徒。
  信宫,长街。
  嬴子婴站在战车之上,提剑高呼:“杀贼!”
  司马嵐手下的叛贼见秦王如此勇武,一个个都畏惧不前,虽有两千众,反倒是被禁卫杀的节节败退。司马嵐让子岸领心腹悍卒围攻战车,两股人马绕着战车厮杀。仆射子车景提弓便射,连发数矢,每矢必中!子岸举剑来战,子车景以弓相迎,遮拦数次,长弓被剑斩断,子车景弃弓拔刀,却被子岸削掉头上盔婴。二人你来我往,竟然战了不分胜负。
  嬴子婴素知子车景勇武,却没想到叛贼之中也有如此人物,连子车景竟然都被他缠住。嬴子婴举目四望,看见长街之上都是叛贼,他心思禁卫虽然勇武,但人数不过三百人,贼势众多不能久战。突见长街北边立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面旗帜上书“司马”二字。嬴子婴见之大喜,指旗呼道:“向贼大纛杀去!”
  禁卫齐声呐喊,个个舍生忘死的杀向大纛。这一招是嬴子婴向章邯学的,手下的禁卫也都演练过的,听了秦王的呼声,他们都舍弃了自己的对手,突然转向,顿时杀了北方的叛贼一个措手不及。司马嵐就站在大纛之下,他正用手搭着凉棚观战,正好看见秦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向他杀来,不过转瞬就接近了十余步。司马嵐大惊,忍不住就拨马便回,身畔的贼寇见主公掉头,也跟着掉头,一转瞬贼寇便崩溃了!
  子岸见司马嵐已逃,气得大叫:“既是造反,当有死无生!岂有回头之路?”
  言毕,招呼身畔士卒,继续向战车攻去。
  子岸身边,只有十余人,这些人被子岸言语一激,竟携哀兵之志,杀退了子车景的步卒,直往战车奔去。子岸心存死志,拼力死战,一剑砍中子车景肩膀,然后拍马狂奔。战车之上,秦军用长戟向下捅,贼寇手抢长戟将近卫拖下了战车。子岸靠着部下拼死得来的机会,从马上跳上了战车,结果人还未站稳,就被几个刀斧手砍了下去。
  子岸眼睁睁的看着战车离去,然后被子车景的人团团围住。子车景对子岸说道:“你的主公已经弃你而去,我看你武艺不俗,为何不弃暗投明?”
  子岸却似没听见,他拔剑靠近自己的脖子,高声说道:“我身为司马家的门客,受了司马家大恩,又怎能背主投敌呢?”言毕,用剑一挥,头颅便飞上了天空。
  子车景看着子岸死去,心中幽幽一叹:“这些门客为世族所养,心中哪还有国家?”在心中,他已经生了一个念头。
  咸阳城外,严禁看着近在咫尺的咸阳城,向身后的骑兵喊道:“进城之后,直奔信宫!不可四处乱窜!”
  此时城门大开,一飚人马飞奔而入。等骑兵都进城之后,背后的城门突然紧闭。通往信宫的街道上塞满了木栅,木栅上还倒立着一根根寒枪,两旁的街道,冲出了无数的秦兵,这些秦兵一个个身穿重铠,头戴鹰盔,手中提着弩机,分明是大名鼎鼎的铁剑鹰士!
  城楼之上,大将韦陀对守城都尉羊玮说道:“待将入城的贼寇杀光之后,你便领兵去司马家!”
  羊玮大声叫道:“喏!”等回答之后,他才忍不住向韦陀问道:“将军不是前往高陵了吗?怎么会赶在这支贼寇入城的前面回来?”
  韦陀呵呵一笑,拍着羊玮的肩膀说道:“秦王早已经识破了司马家的诡计,只是他们执意冒险而已。”
  严禁的三百骑兵,尽被弩箭射死。严禁自己也身遭数箭,死不瞑目。不等清理战场,韦陀便让司马井带骑兵前往信宫救驾,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赶到,司马嵐所带领的二千杂兵便被嬴子婴的三百禁卫所破。
  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谋反,在真正的智者的眼中,只是一场笑话。
  而一心等着吃肉的司马翼,最终也没吃上一块熟透了的牛肉,他睁大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司马燕提着一柄滴血的剑大步的走出了房门。


第二百九十章 夜血
  当启明星悄悄升起的时候,咸阳城的喧嚣却还未停息。
  十里长街、九里铺、八方亭、六项门,往来的兵戈与火把一直在街道上穿梭。在沉重的铁枷下,一个个步履蹒跚的囚徒缓缓的移动着。他们赤脚散发,低着头轻声抽泣,如果有人走慢了一点,天空下的皮鞭就留下好长的一段残影。这些囚徒里有男有女,有小孩还有老人,刺骨的冰凉从地面直透脚板,抖一啰嗦,脚丫就会不自然拧在一起。他们的目的地是杜邮,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刑场。在这个夜晚,断头台下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的鲜血。
  叛乱才刚刚平息,城里人都紧闭房门,生怕祸及池鱼。杜邮邢台之上,侩子手行刑的大刀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是那么的刺眼。一颗颗沾满鲜血的头颅从邢台上滚落,留下了一道暗褐色的血迹。一刀下去,就有面无表情的士卒拖起无头的尸体,将它们扔进了宽蓬的大车上,它们的首级也会被捡起来,丢进木桶里一起被拉走。
  司马嵐、司马翼父子的尸体被悬挂在了城楼上,用以警醒城里的某些人。司马家枝叶繁多,除了直系之外,三族以内尽数被诛,其余有牵连者也被发配。发配者能用来充军和修筑城墙。他们的妻子和儿女也免不遭到罪罚,或罚为官妓,或贬为官奴,从这一晚开始,这些人的命运将完全改写。
  直接参与谋反的那些人,可不仅仅是挨上一刀那么简单,他们在生前要遭到凌辱,死不会那么痛快,或车裂、或凌迟、或受以剐刑。
  整整十日,这场大规模的清洗才宣告结束。
  当太阳巡游至中的时候,城中已经看不出有丝毫叛乱的痕迹了。沾染了鲜血的青石板早用清水冲洗干净,城外的填尸的大坑也盖上了新土,乌鸦向北飞过,留下一抹黝黑的侧影。一队队身穿甲衣,手持长戈兵卒渡过了上清河,沿着渭水向上,走到了咸阳城郊。游骑四散,吆喝着士卒原地扎寨。
  箭令使者早已经奔至国府,秦王子婴从亲侍韩谈手中接过竹书,低头一阅随即嘴角含笑。他从席上站起,手举竹书,向在座的大臣说道:“冀候章燕亲率三千精骑出陇西,助察哈尔将军拿下了陈仓。斩杀了汉寇稚台,将云岭栈道纳入了掌中,从此再不惧汉贼从西边入秦!”
  在座将臣齐声贺道:“天佑君上!天佑大秦!”
  嬴子婴大袖一挥,向诸臣说道:“如今章燕与察哈尔将军已经兵至咸阳城郊,孤当亲自出城迎接!”
  秦王令下,诸臣皆动。城墙上摆起了金鼓,垛口边安放好了龙角,城门口数十个身穿青衣的乐师提埙静待,当秦王的罗盖到时,龙角金鼓立即响起。冀候章燕与折冲将军察哈尔赶紧下马,向嬴子婴屈膝跪拜道:“臣章燕(察哈尔)见过君上!”
  嬴子婴嘴角含笑,将二人亲自搀扶起。待起身看时,背后的陇西兵马尽数跪倒。嬴子婴脸上带笑,用手拍了拍章燕的肩膀说道:“让将士们都起来吧!”
  “喏!”
  章燕将身一转,向背后令骑吼道:“秦王有令,将士们都起身!”
  二将陪同嬴子婴一起进城,君臣谈笑亲密,让背后诸臣侧目。有些人想不出秦王为何如此亲待章燕,其中自有缘由。原来韦陀拿下咸阳之后,嬴子婴率领的大军才刚到彬县,那时候与汉军连般苦战,士卒折损太多,十不存一。若非韦陀抽调了两万精兵前来,嬴子婴也无力收复上郡。韩信知道内史生乱,粮路已断,慌忙从泥阳偷至上郡,渡黄河至河北。嬴子婴遂封杜袭为后将军,东方宇为副将,帅一万精兵追击韩信。那一万精兵可以说抽调了嬴子婴的所有精锐,剩下的士卒都是些老弱病残,连最基本的铠甲都没有。然而在这个时候,陇西却又出了乱子。章燕尽起陇西兵相助秦王,陇西空虚无人防守,时值陇西出了一大寇,姓姬名眭,此人在天水起兵,盗用赢氏旗号,自称是王族后裔。陇西本就是秦国的发源地,天水更是秦室祖脉所在,姬眭从天水起兵,果然有不少人信服。起兵不久就连下十余城池,整个陇西除了狄道以北的地界全部落入敌手。而此人颇有小智,他知道嬴子婴乃秦室正统,在整个关中素有威名,等嬴子婴坐稳咸阳后,肯定要拿他开刀,于是他联系上驻守陈仓的汉将稚台,密谋投靠汉国,想让刘邦派兵出陈仓栈道。可是他又怎知刘邦此时与项羽鏖战,连宛城都快丢了,又拿什么兵马相助他?正值危机之刻,冯英向嬴子婴请缨,嬴子婴不许,他对冯英说道:“孤之政令,在北地刚有成就,孤不愿意看见这一切都付之东流。孤要让你坐守北地,将政令好好实施下去,随便替孤监视北边的月氏和匈奴!”
  于是嬴子婴封冯英为卫候、左将军,坐镇北地。陇西之乱才刚滋生不久,嬴子婴明白,只有在姬眭势力未成时将它扼杀,不然必成大患。嬴子婴非常的焦虑,在他的心中其实有两个人选,一是马逸,另一个就是章燕。他当然更放心马逸,不过那时候马逸身负重伤,不能再出征了。思前虑后,嬴子婴还是选定了章燕,在临别的时候,嬴子婴曾对章燕说:“只要你不负孤,孤就不会负你!”所以不顾公孙止的劝阻,封了章燕为冀候。
  章燕只带了一千骑兵回陇西,前途实在是渺茫。时值韦陀邀请嬴子婴入驻咸阳,那时候嬴子婴身畔只剩下五千多人,嬴子婴知道韦陀虽然拿下了咸阳,但凭他的威望根本无力镇守,所以嬴子婴只带了两千兵马入城。剩下的兵马交给了察哈尔带领,让察哈尔偷渡岐山,奇袭陈仓。然而陈仓守将非常的精明,他在陈仓地界的各处山头都安插小旗,只要一发现秦兵就点燃烽火。察哈尔行军隐秘,却还是被汉军发现,不得已只得硬攻,结果攻打了十多天都未曾拿下,察哈尔见手中的兵马乏力,只好暂居在虢县就食。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察哈尔在虢县没等到秦王的援兵却意外的等来章燕的陇西兵。原来章燕偷到陇西,并未现身。他在陇西详加打听,才知道姬眭在与羌人交易。陇西的羌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姬眭的交易对象却是羌人的西部王庭。原来姬眭不知道从哪与羌人的哈尼族扯上了关系,那时候羌人正在内乱,哈尼族与从陇西返回的拉祜族正打得不可开交。羌人缺少武器,姬眭想购买羌人的牛羊马匹,此时刚到夏季,羌人的牛羊都在长膘,一个个肥得不行,姬眭挖出了秦惠王藏在天水的宝藏,拿出许多破铜烂铁却换来了一万头牛羊,三千匹战马!正当双方交接的时候,章燕领着骑兵突然杀出,猛将武向亲手砍下了姬眭的头颅,抢了羌人的牛羊马匹不说,还将交易给羌人的破铜烂铁全部抢回来了。姬眭既死,他的手下立即四散,章燕凭借着昔日的声望,先灭了姬眭全族,然后招拢了姬眭的人马,一下子得兵三万!那时候就有人向章燕进言,希望章燕干脆在陇西称王,分割陇西与嬴子婴抗衡。章燕断然拒绝,向手下人说道:“昔日吾诛杀章平,效忠于秦王。秦王信任我才放我回陇西,眼看着关中就要平定,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百姓遭受战火荼毒。”
  章燕平定陇西之后,选出精壮士卒三千,亲自带领相助察哈尔。在二人合力之下,陈仓守将稚台自杀,夺回了云岭栈道。章燕的忠义之举感动了嬴子婴,所以在听闻章燕领兵朝贺归来之时,他才带文武百官出咸阳相迎。


第二百九十一章 议关南
  陇西一定,陈仓也已经收复,嬴子婴心中才长舒口气。西北战事已经告捷,他此时的目光不得不对准武关与函谷关。
  武关至尧关,沿途三百里尽成焦土。丹凤、商县等数座城池被焚烧毁坏之后,连所在的百姓也被汉军迁移至汉中。三百里赤地,人烟全无。汉将曹参的凶名,可止小儿啼哭。嬴子婴刚坐稳咸阳,手中无力南顾。此时大局已定,嬴子婴思前虑后,觉得还是趁着汉楚交战之时,赶快将武关收回来好。
  恰逢东方宇的大军已经到了频阳,嬴子婴就在信宫之中召集大臣议事。
  信宫大殿,嬴子婴盘踞上首,抬头一扫,下方大臣一个个正襟危坐,心中不由心喜,暗付终究恢复了旧时的一些气象。大殿的正中摆着一口双耳四足的青铜大鼎,空中悬挂着制作精美的宫灯,大臣们靠着两侧大柱或战或坐。能有座位的不过四人:乃左相公孙止,御史大夫魏柯,上将军马逸,左将军冀候章燕四人。殿中文武分站在四人身后,左右分明。蒯彻虽为军师,实职却不高,只是一区区谏议大夫加军师将军衔,不过得秦王殊荣,就坐在嬴子婴的下侧。
  秦国复国之后,大臣封赏皆出于蒯彻之手。本依照嬴子婴的意思,左相一职当由蒯彻任领,不过蒯彻却出言反对,劝秦王道:“君上刚平叛乱,国中根基还未稳定。我是赵人,如果在这个时期担任丞相,恐怕会引起关中世族的反弹。秦王虽已经整治了司马一党,但秦国的还是需要这些老世族来扶持。公孙止大人乃朝中老臣,又是先秦名臣公孙衍的后裔,这丞相一职非他不可!”
  嬴子婴思虑了半响,还是下不定决心,说道:“当初孤有言,谁能计退六国之兵,我立即封他为秦国丞相。先生献计于我,却因为我优柔寡断而不用,这才导致了秦国的覆灭。老天垂怜,将先生赐予我,一路过来,依仗甚多,我早有心封先生为丞相,先生毋须谦让!”
  蒯彻见秦王面色诚恳,心中也有些感动,但他还是毅然的摇头说道:“蒯彻奔波了半载,方遇明主。纵然没能身居高位,又有何妨呢?此时国中不稳,秦王还是先顾忌下关中世族的感受吧!”
  在蒯彻的坚定要求下,嬴子婴只好依照蒯彻之意,封了公孙止为左丞相。后又听从蒯彻的劝告,把献上司马翼首级的魏家家主魏柯封为御史大夫,关中的世族这才安定下来。
  此次朝会,涉及关南。嬴子婴将话讲完,御史大夫魏柯就离案向嬴子婴劝道:“关南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地,此时回收实在是有害无利啊!”
  嬴子婴眉头微皱,问魏柯道:“关南是南边门户,夺回武关就能坐守关中,何来有害无利?”
  魏柯道:“如今战火刚熄,军不爱战,国库又空虚。纵然花了力气拿下了关南,也无好处!听秦王的意思,拿下关南的主要目地还是武关,可君上不想一想,武关背后三百里尽是赤地,县城已毁,人口全无,这就意味着防守武关的军粮要从内史送过去,这一来一回耗时很长,而且容不得丝毫懈怠,如果汉军来攻,粮草将会成为大问题。而且武关背后没有百姓,就没办法发动百姓修筑城墙救治伤员,到时候武关虽险,却只能成为空中飞地,吃力又不讨好啊!”
  听完魏柯的话,嬴子婴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再三沉呤之下方道:“魏卿所言有理,不过不取关南,仅凭着尧关,却很难防守汉军的入侵!尧关城墙被毁,关隘远不如武关,而且离咸阳不远,如果将关南拱手相让,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汉贼?”
  听完秦王之后,左相公孙止站起来说道:“君上,犹如魏公所言,关南之地已经成了鸡肋,我们此时收复关南的确是吃力不讨好。纵然勉强拿下,还会造成粮食短缺。但关南的作用不可不无,然而我国的实力消耗得太多,此时确实不益取关南。不如先安固尧关,等国力渐渐恢复之后,再做图谋不迟。”
  嬴子婴点头说道:“也罢!关南之事暂且不提,不过尧关必须得安固!孤欲寻一良将镇守,诸位爱卿可有人推荐?”
  秦王话一出口,站着的诸位大臣就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魏柯回到座位上之后,向在座的两大将军一瞅,见马逸、章燕二人并无动作,心思章燕坐镇陇西,早晚是要回去的,不可能向秦王推荐帐下之人。马逸虽为上将军,然而他的根基一样在陇西,帐下的将军基本上已经折损,怕也挑不出合适的人选,不如趁机向秦王推荐族中人才。
  想到这里,魏柯屁股又坐不住了,站起来向嬴子婴说道:“臣有一人举荐!”
  嬴子婴问道:“是何人?”
  魏柯恭敬的答道:“此人昔日乃蓝田将军白延帐下都尉,复姓西乞,单名一个烈字。一身武艺不俗,又熟知蓝田防务,尧关背倚蓝田,此人当可一用!”
  嬴子婴闻言颇有些兴趣,端正身子问道:“此人现今在何处?”
  魏柯答道:“如今还在蓝田!”
  嬴子婴点了点,向魏柯下旨道:“你速将此人召进咸阳,孤要当面询问!”
  “尊秦王令!”
  魏柯才刚刚退下去,一直端坐不动的上将军马逸突然起身,向嬴子婴拱手说道:“臣也有一人举荐!”
  魏柯闻言身子一震,侧头深深的看了马逸一眼。嬴子婴心中嘀咕,马逸为何在此时添乱?但他脸上并未表露,嘴里淡淡的问道:“上将军欲举荐何人?”
  马逸大声的答道:“此人姓黄,名应!秦王想必知晓此人!”
  嬴子婴闻言心中一动,随即变色,急忙问道:“真是黄应?”
  马逸重重的点了点头,嬴子婴忍不住站了起来,喜不自禁的说道:“太好了!孤就知道他们没死!实在是太好了!”
  看见嬴子婴高兴的样子,魏柯心中一沉,心中暗道不好,凝眉思之,又想不起这黄应乃何人!嬴子婴高兴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又向马逸问道:“除了黄应可还有其他人?”
  嬴子婴话一说出口,魏柯的心上就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他忍不住暗付,看来这马逸并非是孤家寡人,以后得郑重对待,看样子西乞烈是当不成蓝田将军了!
  马逸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除了黄应还有马横,董燕等人已经战死了!”
  嬴子婴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的高兴劲也没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两个能保全性命,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孤又怎能奢望再多呢?”
  言毕,立即向马逸说道:“快将两位将军请进来!”
  吩咐下去没过多久,就有甲士领着两人踏进殿中。嬴子婴注目一看,果然是马横、黄应二人。他二人跪拜在地上,嬴子婴离案亲自将二人扶起,打量着二人消瘦的脸庞,忍不住用手拍着他们的肩膀,点头说道:“你二人未死!很好!”
  马横与黄应也一脸激动的说道:“臣没想到还有一天能见着君上!”
  嬴子婴忍不住回想往昔那些艰苦的岁月,在逃向陇西的途中,黄应、董燕二人将仅剩下的点米面留给了自己,而他们却吃树皮、草根。到了陇西,为了让自己脱身,他们随马逸引开了追兵,一别就是两年,想想就像在做梦。
  昔日的好些人,都已经化成了黄土。周援、白廷、李信……故人已去,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嬴子婴一时颇有感慨,向二人问道:“孤在北地举兵多时,你们二人怎么没来呢?”
  黄应说道:“那时候兵荒马乱,借用秦王名号作乱的人不少,臣又躲在深山里养伤,一时竟未得知。”
  嬴子婴问道:“如今伤可养好?”
  黄应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向嬴子婴说道:“伤已经好了,只是这手却回不来了。”
  嬴子婴这才注意到黄应的左手,臂膀还在,却不见了手掌。嬴子婴用手抓着那只臂膀,微笑着说道:“没有手掌又如何?难道你就不愿意为孤效命了吗?”
  黄应嘴角动了动,屈膝下跪道:“秦王若有令,纵然是千难万阻,臣万死不辞!”
  嬴子婴大声笑道:“好!不愧为孤的将军!你回来得正好,孤欲加固尧关,重建关南防线!到时候你与西乞烈一同前往!”
  “喏!”黄应掷地有声,大声应喏!
  待黄应退下之后,嬴子婴才将目光看向马横。这汉子身穿灰色深衣,腰带上绑着一柄弯刀,大大咧咧的站在朝堂之上。嬴子婴见他面黄肌瘦,忍不住向他问道:“你弄得如此干瘦,可还骑得上战马?”
  马横用手拍着胸前肋骨,大声的说道:“秦王别看我这么瘦,却一样骑得烈马,拉得了硬弓!”
  嬴子婴眼睛一亮,点头说道:“好!你既然回来了,也别想闲着。先去废丘待着,去见右丞相李左车,他在那操练新兵!”
  马横眼睛一亮,将胸口拍的叮咚作响,大声说道:“遵秦王令!”
  嬴子婴笑了笑,用拳撞了撞他的胸膛,揶揄道:“快去吧!记得将你的这身膘给养出来,孤的骨头将军!”


第二百九十二章 结盟
  西乞烈乃关中老世族出身,祖上曾辅佐过几代秦王。今年三十八岁,身材高大,一脸的浓髯。秦始皇在时,西乞家将他安排到卫尉府做事,没干两天就得罪了卫尉大人,被罚到了皇陵当监工。二世皇帝继位之后,因陈胜吴广作乱不得不重用少府章邯,章邯启用骊山囚徒,却偏偏不用西乞烈,实则此人太过桀骜,他惹上了章邯之子章平,失手将章平手臂打折。章邯不用,西乞烈又去投靠王离,王离看好此人,却因他无战功只封他当了掌车令,他嫌弃官小,在北方军团路过蓝田的时候就留下了,王离在离开的时候上书举荐他当蓝田将军,结果当了不到一个月又错手打死了赵高女婿阎乐家的家仆,因此误了赵高。蓝田将军一职就落到了白延手里,他只能当一个都尉。
  嬴子婴在书房中召见了西乞烈,初见之时连嬴子婴也忍不住心生感叹,好一条彪形大汉!只见他身高九尺,腰圆体阔,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彪悍精壮的味道。他面部长满了钢针般的短髯,一双橘黄色圆眼极为有神。
  嬴子婴见之心喜,问西乞烈道:“昔日孤与刘邦鏖战于蓝田,曾会见过蓝田诸将,为何孤不曾见过你?”
  西乞烈气呼呼的答道:“白延那厮嫉贤妒能,打不过我就给我小鞋穿,秦王来蓝田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蹲大牢呢!”
  嬴子婴问:“你犯下了何事被罚呢?”
  西乞烈答道:“攻城的时候我劝白延趁汉军中午困乏的时候杀出去,定能杀汉贼一个措手不及,白延那厮估计想不到我能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不准我出城。我看他是主将,也只好忍下了,后面汉军败退,我要领军追击,他又不许!我就对他说,我自领本部兵马追击,他还是不许!到后来他跟我就吵起来了,不知道怎么我手臂就碰见了他的鼻子,谁知道他的鼻子跟破瓷似的,一碰就出血了,然后他就把我抓进牢房了!”
  一听这话嬴子婴就完全明白了,这西乞烈就是一介莽夫,除了有一身蛮力外智商完全为零。这人在战况紧急的时候还屡次顶撞主将,白延没将他斩了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嬴子婴听后大失所望,这种人用好了能充当冲锋陷阵的猛将,用不好还是祸害!
  嬴子婴沉呤好久方才说道:“你对如何加固尧关可有想法?”
  西乞烈直挺挺杵在那,憋了好久才说道:“把尧关的城墙重新修筑一番就行了吧!”
  嬴子婴没说什么,挥手让西乞烈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让韩谈将黄应找来。他从桌案上拿起一片竹书,低头观阅,过了不久他呼道:“韩谈!”
  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到他身旁低声说道:“韩中令刚出去了!”
  “嗯?”嬴子婴听见这声音颇有些熟悉,抬起头一看,正好瞅见裴老二那张满脸堆笑的老脸。嬴子婴眉头一抖,问裴老二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老二带着一脸的谄媚,手中提着柄竹扇,殷勤的为嬴子婴打扇道:“秦王日理万机,身体劳累。您看啊!白头发都有了,简直就是未老先衰啊!您可千万要保证身体啊!”
  嬴子婴看见裴老二的这张臭脸都快贴近自己肩膀上了,他忍不住向左边侧了侧身子,没好气的说道:“孤问你来干什么?谁带你来的?”
  裴老二嘿嘿一笑,方才说道:“是我央求韩中令带我来的。”
  嬴子婴鼻子哼了一声,说道:“韩谈好大胆子,竟然私下将人带进孤的宫殿!说吧!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裴老二没有回答,更加卖力的扇起扇来,过了一会才说道:“这天气热,秦王应该叫两个小宫女为您打打扇!”
  嬴子婴侧头一瞥,冷冷的喝道:“说!”
  裴老二吓了一跳,立即肃穆,老实说道:“其实我见秦王,主要是想求秦王能不能封我当个什么官?”
  嬴子婴点了点头,面带笑意的问道:“你想当官?”
  裴老二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嬴子婴端正身子,一脸严肃的问道:“你可会武艺?”
  裴老二摇了摇头。
  嬴子婴又问:“可读过书?识得字?”
  裴老二还是摇头。
  嬴子婴再问:“既然不懂文又不知武,那可有一技之长?”
  裴老二沉思了一会,小心的问道:“种地可算一技之长?”
  裴老二不提还好,一提种地就让嬴子婴想起当年被他弄去犁地的那些艰苦岁月,嬴子婴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说你会种地?那你家的地为何荒废?在裴家沟子,谁不知道你裴老二是个有上顿没下顿,出了名的懒散之人?”
  裴老二只得尴尬的点头,嬴子婴说道:“你什么都不会还想当官?孤若是用你这种官,岂不是就害了自己?”
  裴老二摆出了一脸忏悔的样子,将头低了下去。嬴子婴见孺子可教,于是挥手说道:“你回去吧!”
  裴老二立即抬起头来,眼睛里如有神光,一字一顿的说道:“滴水之恩,要当泉水冒泡!没有滴水,哪来的泉水?”
  嬴子婴闭目长叹一声,说道:“孤知道你贪财,你若是回去,孤赏你一个富贵!”
  裴老二依然坚持:“我要当官!”
  嬴子婴没辙了,揉头说道:“说吧!想当什么官?孤的这朝堂才建立不久,没有闲职!只要不是太过分,孤就应了!”
  裴老二喜滋滋的说道:“我要当高坪县县令!”
  嬴子婴浑身一震,犹疑的问道:“你确定?”
  裴老二以为要的官高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要不然在县里面当个县丞也行?不行的话您至少封我当个亭长!十里铺的亭长!”
  嬴子婴一听十里铺就明白了,问道:“你还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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