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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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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晌午,城外就有一队队军士从咸阳城的大道穿过,沉重的脚步声足足在城里响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消停。有见多识广的城民认出,这些都是拱卫在其他宫殿的守军。
  时辰又过了一个小时,在咸阳城的一处露天校场中,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的士兵。
  悠扬的牛角声响起,在校场中央的大道上,秦王子婴带领着身后群臣慢慢的走进了校场!顿时校场中响起震天的呼声:
  参见秦王!
  秦王万岁!
  在身旁小宦官的服侍下,赢子婴走上了校场中央的高台之上。下方的呼声越加震耳,给赢子婴带来一种热血沸腾的感受。
  “这就是属于我的军队!这就是用以保卫关中的筹码!”赢子婴看着下方无数的人头,心中默默的想到。
  赢子婴向着下方举起了右手,身边的令旗官随即摇动着手中的旗帜,一道道旗语向着校场各路传达。慢慢的,校场中开始平静下来。
  赢子婴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下面一张张模糊不清的面孔,看着下面戈林密集的场景。他忍不住大声的说道:“我就是秦王!今日召集尔等,就是为了让尔等知道!何人是我大秦的上将军!”
  他虽然用尽全是力气向下面喊道,但是面对这么多的人,声音也传不到每人的耳朵里面。不过旁边有专门用来传话的士兵,都是经过挑选的大嗓门,他们将赢子婴的话一丝不漏的向下方传达。
  赢子婴亲自下台将老将军李信扶上高台,向着下面继续说道:“这位便是我大秦的上将军李信!诸将前来拜见!”
  接着台下数十名将军出列,朝着李信行跪拜礼。将军们拜后,又是士兵们参拜,这就是此时,赢子婴郑重的将代表着上将军的大印交给李信!
  李信半跪着用双手从赢子婴手里接过印章,从他颤抖的双手和神情的端重上可以看出,老将军其实也很激动。
  为将者,就当如此!
  “没想到老夫坐等咸阳数十年,想死不成,竟然老来受到秦王如此倚重!安能不尽力效命吾王哉?”心中如是感叹,李信持印高呼:“大秦威武!秦王万岁!!!!!!!!!!!”
  “大秦威武!”
  “大秦威武!”
  “大秦威武!”
  下面吼声如雷,三军欢声雷动。赢子婴饱含殷切的对李信说:“望上将军今后统帅三军,击败贼寇,扫平寰宇,重振我大秦河山!”
  老将军朝赢子婴一拱手,大声回道:“喏!”
  ……
  在三军将士面前,赐印封将,这还是大秦自立国以来的头一遭。赢子婴也相信,经历此事之后,李信必然忠心报国,能全心全意的辅佐自己。
  他这次效仿刘邦拜将一事,虽然没有像韩信那么隆重,但也比一纸诏书要好得多。自校场拜将之后,赢子婴在晚上单独约见李信,向他问计对敌之策。
  咸阳宫中,赢子婴将从赵高府内收出的书信,特别是与刘邦私会,和赵王歇同谋的书信都交与李信看了。
  赢子婴道:“如今假楚上将军项羽已经收降了章邯部(还未得到坑杀二十万的消息),此后再也无军能抵挡贼子联军的脚步了。刘邦攻打峣关已经有五天了,虽然一时未曾攻下,但也岌岌可危。昨天让李必星夜启程前往救援,恐怕也无济于事。还望上将军早做安排,御敌于国门之前。”
  李信将赵高那扣押下来的军情都一一翻看,然后说道:“如今城里兵马加起来不过八千,而刘邦在关外有数万人马。如此前去,纵然能抵挡一时,也必然损失惨重。秦王现在应该下定决心,集合关中所有的兵力,与刘邦速战!只能速战击溃刘邦,才能接下来面对项羽的部队!”
  赢子婴皱眉道:“统集合关中的兵马恐怕颇为艰难,我登基这么久,驻守栎阳跟废丘等地的守将都未前来拜见。显然存有观望之意,我下旨容易,听不听就难说了。”
  李信想了会说道:“既然如此,秦王你速下诏书催促各地守将统军前来。我派手下忠勇之士一起跟随,安心受旨便好,如若敢奉命不来的话,不如就地格杀!让持诏之人暂领兵权,前来会盟!”
  “也只能如此了。”赢子婴点头称是。
  接下来二人又商议了如何针对刘邦的具体战骆部署,主要有二个方面,一是向关中之民宣传入侵的起义军的残暴;二是收纳咸阳城里各大世家豪门的私人力量,主要是怕咸阳倾城出动后,城里有人造反;
  赢子婴也向李信透露了想御驾亲征的想法,李信知道后也表示同意。秦王亲征可以激励部队士气,还能名正言顺的让各个世家家主随军出征,免得他们在后面趁机作乱。


第十四章 秦王亲征
  峣关位于武关以西,它前踞峣岭,后倚蒉山,是关中和南阳间的交通咽喉,也是秦朝政治中心咸阳最后屏障。它在蓝田城南,因峣岭得名。而整个峣岭归属于蒉山,蒉山背后便是蓝田、霸上。
  ……
  刘邦自砀郡起兵,连下成武、昌邑数地。因在攻打洛阳时受阻,于是调头走南阳,放弃打函谷关,转打武关入秦的路线。西走高阳。在高阳遇到郦食其和郦商兄弟,谋攻陈留,攻克。他在陈留得到了大批的粮草补给,郦商率领陈留兵与刘邦一起进军开封,并分别在白马和曲遇击败秦军杨熊部,最终兵至武关。
  武关关隘险峻,刘邦试着打了两次都没打下来。他寻思着纵然打下武关,自己也是损失惨重,于是便派使者去私会赵高,商量二人共分关中之事。
  赵高也凭借武关之险作为与刘邦讨价还价的凭借,哪知道二人还未曾商议周全,刘邦却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中发现关中抵抗能力越来越弱,关内士兵的士气也非常低落。在张良的计谋下,刘邦发动了三次夜袭,其中虚实难辨,直把关中士兵弄得叫苦不堪。在第三次夜袭中,刘邦全军出动,将武关一战而下!
  刘邦一拿下武关后,自信心也顺势高涨了。武关作为入侵关中最主要的一道屏障都已经打下了,那现在还与赵高私会什么?刘邦本就是个屌丝,哪管什么道义不道义的,直接就准备撕票。哪知道他这边还没有什么动作,关内细作就得到消息,新继位的秦王子婴将赵高给杀了!
  刘邦也有点懵了,赵高有什么样的能耐他还是知道的。当初他约定与赵高平分关中的时候,二世都还没有死。赵高杀二世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二世残暴,从章邯投降的消息中得知了赵高在诓骗他,心中已经产生了杀心,赵高要先下手为强!二是赵高与刘邦私会中就有一条将赢姓赵氏灭族,他杀了二世也是为了向刘邦展示他的手段和能耐,说明在关中在咸阳一切还是他赵高说了算。
  但就这样一个人物,就被才登基几天的子婴杀了。刘邦也挺无语的,不过刘邦毕竟是英雄人物,本就没准备与赵高平分关中,赵高死就死了吧!他也由此而推断,如今正是子婴忙于叛乱无暇南顾的时候,他就要借此机会以最快的速度攻进关中!
  所以武关到峣关的百里路程,被他日夜兼程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赶到了!事实说明刘邦的猜测没错,赢子婴确实无力南顾,他现在正手忙脚乱的收拾城里的残局,对咸阳城里的世家大族进行拉拢打击。借赵高之事,让他们带领私军参加到秦军之中,一起对抗即将入关的刘邦。
  刘邦一到峣关,就迫不及待的展开进攻,不过峣关也还算坚固,关上的士兵也不少,刘邦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几仗下来,刘邦又开始肉疼了。虽然他现在对即将落入囊中的关中王极为垂涎,但理智还是告示他,这样强攻,实在是得不偿失。于是问计张良,张良开始的时候对形式也还不太了解,但是他了解刘邦的性格,于是就给出了个攻心的主意。
  攻心的这个主意也很简单,就是攻城的时候雷声大雨点小,多派些将士在关下叫骂,制造出许多人心惶惶的谣言:比如赵高杀二世啦!已经投降楚国啦?他们已经被孤立了!还有许多恐吓之词,言如果不早降的话,攻下关隘后鸡犬不留全部杀死!……峣关之中在刘邦未来之时就盛传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军心一直不稳,如今被刘邦的攻心之策一使,士兵们都无心再战,在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中都损失惨重。
  镇守峣关的不过是咸阳城里的纨绔公子,被刘邦在下面这么一闹,整个关里也人心惶惶的,他心中也着急,连忙向咸阳求援。他现在在未曾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也不管城里做主的是二世还是赵高还是子婴,只要能派来援军,他就心安了。
  就这样,刘邦在关隘下拖了五六日,赢子婴派的三千骑兵日夜兼程不过一日就赶到了峣关。这下峣关的守将也放心了,还把刘邦派来招降的使者给杀了。
  于是历史上张良鼎鼎有名的诱降之策就胎死于腹中,张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干脆就让刘邦强攻几天试一试。刘邦咬着牙痛下决心对峣关进行了强攻。
  接连数次攻打,峣关上的抵抗力量越来越弱,各种箭矢、猛火油、滚木等都耗费了不少!看来这几天的攻心之策还是有些作用,关隘上的士兵都士气大落,后面虽然来了三千援军,却一个个都是骑兵,根本不上关帮忙,秦王子婴也没有下诏安抚下关内的士兵,打起仗来也无精打采的。
  驻守峣关的守将也指挥不力,几次让刘邦的军队杀上关来。后面不是李必看到情况实在是危急,将骑兵当作步兵使,这才将刘邦的士兵赶到关下。
  刘邦拖延了几天后,终于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的损失,在关中王面前的都是值得的。也不向张良问计了,让周勃、樊哙、彭越领军强攻峣关。
  ……
  经过六天的整治,咸阳城终于恢复了平静。城中的世家大族也都向子婴屈服,栎阳、废丘、甚至陈仓之地的驻军都全部开到了咸阳。三地守将得知赵高授首的消息后,也都没有拒绝子婴的命令,一个个带着兵马全部来到了咸阳。这样子婴就不需要杀人夺权,也算是三人识趣。
  可以说整个关中的兵力都被子婴抽调到了咸阳,各地现在尤如空城,现在咸阳里聚集的兵马就超过三万!
  等到兵力齐聚之后,赢子婴就下令封韩谈为咸阳令留守咸阳,其余城中十三大族、朝中除却博士文臣御史大夫外,其余的都随着赢子婴一同出征!
  秦王亲征,挂帅的却是李信。赢子婴不想因为有自己在,就轻易剥夺了李信三军统帅的官职。在大军调拔的当日,秦王还封栎阳守将周援为前将军,卫尉白廷领左将军,勇将赵子琪为后将军领先锋印。
  三军开拨当日,朝中诸臣皆出城相送。赢子婴站在高高的战车上,将手中的水酒遥向咸阳一敬,随后仰头将酒喝掉。诸臣也以酒相送,遥祝秦王大胜归来。
  看着高高的战车上,秦王那苍白的面庞,身背后黑色的披风随风飘荡。这个继位就诛杀赵高、收拢世家兵权的年轻秦王,诸位大臣也恍惚看到了点希望。
  一路黄沙,满目兵戈。赢子婴站在战车上暗祝:
  “苍天在上,我大秦立国关中数百载,方有始皇扫六合,一统天下之举。如今六国遗族复出,欲亡大秦。子婴今统三军,出咸阳与贼一决死战,如我大秦先祖有灵,必当保佑我旗开得胜,剿灭贼寇,还天下一个太平。如天意不可违背,大秦终不免亡国。我赢子婴就从这战车上跳下,以死明志!”


第十五章 峣关之上
  “我军兵出咸阳,从武关道直下峣关。前锋赵子琪统领五千步骑渡渭水走轵道,途径霸上,在蓝田补给后,就先入峣关。只要峣关三日内不失,我军主力就能赶到。到那时,以峣关拒刘邦,在寻机将他歼灭!”二日后,秦军已至芷阳,芷阳不远就是鸿门,二世当年招五万外郡士兵入关,在鸿门此地修筑了一个粮仓,囤积了不少粮草。秦军先在芷阳就食,然后下武关道直向峣关,虽然这样稍微远了点,但毕竟是走的驰道,秦军人多,不便从走小路穿近道。
  灯火通明的大帐之中,上将军李信拿着手里接到的第八封求援书,向秦王子婴仔细的分析当前的形式。
  子婴坐在案边,身穿厚实棉衣,他拿着木简用力的咳嗽着。这两天随军出征,路上又染了点风寒,以前的旧疾又复发,常夜腹内绞痛,又口食卜振,头晕脚重,感觉病情又有恶化的迹象。他身边一直是带着御医整日照料,心中忧虑的事情太多,一天只睡得了二三个时辰。今天强振身躯起来,向上将军问及峣关的军情。
  李信浅谈了会,向子婴皱眉说道:“秦王病重,毋须过多忧虑。老将不才,这一路情况还是会打理好的。”
  子婴摇头苦笑道:“顽疾难消,死而不僵。我彻夜难眠,与其闲而无事,不如向将军多请教请教军旅之事”
  一旁的御医压低了声音向子婴说道:“秦王此法虽能暂时忘却痛苦,但非良策。还是要多休息静养才是。”
  赢子婴伸手止住了御医的劝说,拿着竹简向老将军问及如何布营扎寨,如何安排粮草等行军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李信无奈,见秦王不听劝告,也只好对秦王的问题一一解答。
  ……
  峣关。
  鲜血侵透了城墙上的每一个角落,一大片色泽暗褐色的墙石却取代原本有的色彩。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脆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城墙上方,犹如西域商人那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灰色的天空反衬着血色的土地,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刘邦披着黄色的大厦,骑马按剑端坐在一匹青骢马上。他面色刚毅,下颚留有寸长的胡须,眼眶微微下陷,眼神飞扬极具穿透力。虽然头上的几缕银丝照实了他的年纪,但从他端正的五官中不难看出其人年轻时必然是个英俊的男子。他眯着眼仔细看着峣关上的激烈的战斗,眼睛在左边墙头的时候停了下,用马鞭指着那,转头淡淡的朝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汉说道:“樊哙,从那里冲上去,将它拿下!”
  “喏!”
  樊哙提剑取盾,从旁边招来一群士卒,大声咆哮道:“跟着老子冲上关去!”
  这群士卒都提着圆盾,将盾顶在头上,跟着樊哙向城墙跑去。
  “杀啊!将云梯架上去!”
  “猛火油!猛火油在哪?”
  “射箭!跟老子狠狠射他娘的!”
  关下已经摆满了数百具尸体了,云梯上不时有人爬上关去,然后被乱刀砍死,尸体朝下面砸去。
  这是周勃第三次攻打关隘了,前面几天攻城的是彭越的军队,彭越在峣关损失差不多千人后,就向刘邦推辞不愿意攻坚了。刘邦只好派出亲信周勃、傅宽派兵攻打,自己亲自在关外督战。
  城上依然杀声不止,守将姜望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感觉头都快炸了。他身边站着的是秦王派来的救援的骆甲,骆甲提着双戟在城上奋战了半天了。如今看到姜望前来,也悄悄后退休息了一会。
  城墙上又爬上一名士兵,几名守兵提着刀剑向那士兵招呼。不过这士兵颇为悍勇,提着一柄短剑四处招架,先一脚踹在一人胯下,后又用剑砍死一人。围攻他的守兵从五名一下降至三人。这名登城的士兵虽然也身有数处创伤,但犹自大呼鏖战,秦军胆怯,不敢死战,也就在此时,下面云梯上伸出一只黑黝黝的巨手,巨手扣着关上青石一使力,一个身高八尺,环须圆眼,浑身上下看着极为雄壮的大汉从云梯上跳到关上!
  他嘴里咬着一柄短戟,腰间绑着一把重剑。在入关的瞬间,双手极为迅速的将武器取在手中,一声雷霆似的咆哮在关中响起:
  “呔!”
  手中重剑如轮子般一扫,顿时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冲天而起。旁边一个秦兵军侯自持力大,提着一柄大铁锥朝大汉砸来,大汉右手如灵蛇出洞,短戟竟然后发先至,那军侯犹自举着大铁锥就欲砸下,那短戟从他中门直扎在他心脏上。大汉冷哼一声,短戟抽身便回,这秦军军侯就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
  一旁观战的骆甲眼角骤然一缩,心中核然,这大汉好高的武艺!姜望举着长剑向关上秦军发出嘶声尖叫:“上去杀了他!把他赶下去!不然都得死!”
  旁边数十个秦军得了军令,提着长戈利矛,全部向那大汉捅去。
  大汉一人杀了十几人,单凭借个人勇力就守住了云梯,下面士兵也一个个朝上面爬来。骆甲见云梯上连跳出三个贼军,心中焦急,向旁边几个手持撑杆的秦兵厉声喝道:“趁着他们将那大汉缠住,尔等速去将云梯撑开!”
  数十个秦军都朝着大汉蜂拥而来,大汉一手执剑一手横戟,向旁边几名跳上来的轻兵喊道:“你们守住着,待我去将这群秦兵杀退!”
  说罢,剑戟相击,发出嘣的一声巨响!大汉怒喝一声,其人犹如猛虎般跃出。重剑横扫之下,十几只长矛瞬间断成两截。姜望观之两股打颤,连声音都抖成断断续续的:“如……如此猛将,何人……何人能敌!”
  ……
  刘邦手做凉棚,向关内眺望。过了一会,向旁边一个白衣文士说道:“子房,樊哙冲上去了。”
  “樊哙勇武,只要他登上关内,秦军败局已经定矣!”
  白衣文士正是张良,时约四旬,英眉睿眼,下巴留有美髯。一样的腰间配剑,样子从容的坐在马上。他现在的身份还是魏王的属臣,在刘邦西进的时候魏军与刘邦汇合,他与刘邦先前就有过一段交情。也非常佩服他,就比如上将才刘邦的观测能力,他能从遥远的战场上一眼就看出何处能突破,何处兵力不支,调遣手下也非常随意。他的一言一行都像一位长者,但深交之后才会发现,这人不拘言笑,幽默风趣,行为放荡而又胸怀广大。张良平生阅人无数,从未见过个人魅力有能与此人相比者!
  “全军传令,擂鼓助阵!今日,必破此关!”
  刘邦大手一挥,身后军旗急忙变幻,阵中鼓声整天,彭越、魏将皇欣、魏申徒武、灌婴等将心中皆为一震,一个个都大旗开拨,全军出击!
  彭越仰头大呼:杀!!!
  杀!!!!!
  关下杀声震天,在关上又杀数人的樊哙心中一喜,回头朝身后士卒大声喝道:“沛公下令总攻了!兄弟们与我死战!”
  “死战不退!”
  “杀死秦狗!”
  ……
  姜望胆颤畏惧,前后看着樊哙连杀数十人,这会连下令的力气都没有了,蹑手蹑脚的又准备下关了。骆甲看见心中大怒,此时却再也忍不住,怒斥姜望道:“尔一日上关不过一两次,身为将者却畏缩不前,真丢我老秦人的脸!骆甲今般战死又有何妨?也比你这乌龟懦夫强!”
  说罢,也不管姜望如何反应。提剑呼兵,直向樊哙杀来!
  “关上那大汉可留下姓名!”
  “你爷爷我叫樊哙!”
  “好一个樊哙,今天就让我骆甲来会一会你!”
  骆甲身为骑将,昔日为王离部下,也素有骁勇之称。今日虽然没有骑马,但一身武艺也丝毫不差!他拖剑跨步,离樊哙还有三四米远就一跃而起,手中重剑高举,使出一记“力劈华山”。
  樊哙凛然不惧,看见骆甲这声势凛然的一击,却连脚步都不挪半步,手中重剑横着一挡!
  只听“嘣”的一声!两剑相交处,火花四溅。一招之下,二人高下力分。骆甲趁势而来,又由高击低,却在两剑相交时,身形后退数步,手臂震得已经失去了知觉。而樊哙却不过冷哼一声,巍峨的身子晃都没晃。
  看着骆甲哗的吐了一口鲜血,樊哙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脸,他用短戟捅死身旁的一个秦兵,大步跨到骆甲身前。骆甲弯着腰看着一个庞大的身影将自己的笼罩,他艰难的提起剑,咬牙说道:“我……老秦人,又怎么会畏惧你这他国贼寇!”
  他大喝一声,提剑还欲再战。却在此时,樊哙已经举起了他手中的重剑,从上而下,一剑从肩膀划过腰间,将骆甲一剑砍成了两截。
  樊哙甩落了剑上挂在的肠子,提剑高呼:“尔主将已死,还不早降!”
  周围秦兵早已破胆,看到樊哙如此声势,哪敢在战?一个个将武器一扔,全往关内跑去。
  樊哙观之仰天长笑,举戟高呼:“杀尽秦狗!!!”


第十六章 小人口水可淹忠良
  冰冷的夜风从大帐的缝隙中灌入,将盛放在案首的烛焰吹得忽明忽暗。烛光摇曳中,赢子婴的抿着嘴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用力的削着一支竹简。就在他的面前,一大堆散乱的竹屑堆积着。
  韩则穿着甲衣,腰间悬挂着长剑,用手拉开了大帐的幕布。他默默的走进,看着赢子婴那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他机械般重复着削竹的动作。心中犹有一只手死死的揪住一样,他艰难的别头吐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秦王,不如我去请御医过来看看吧!”
  “如果御医有用,我又何必如此。你也不必担心,我忍痛了大半年,这点小疼苦又算得了什么!”赢子婴依旧低着头,好似神情非常的专注。不过只要你认真的看他瞳孔,就会发现他的视线根本的不在竹简上,他的眼神散乱无光,他的思想根本没在这里。只有在他深皱的眉头中间,才会发现他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三日的行军,赢子婴前两日还能强忍着骑马,今天却是躺在一辆战车上的。他心中苦涩,没想到才刚出征,自己就是这般模样。经过几日的病疼,连带着出征前稍有的信心都被消磨干净了。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有时候想是不是可能还没见到刘邦,自己就会病死在路上。
  他这病也极为怪异,就连在前世,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赢子婴都未曾见过他这样的病例。他这种异症不是常规的病例,可能是身体类各种顽疾所引发的新型病例,再加上病了大半年,身体素质已经大不如以前了,抵抗能力也不行了,才会导致他如今的病苦。
  赢子婴放下竹简,挥手朝韩则道:“你下去吧,我无事。切记让人不要声张,动摇我军军心。”
  “喏!秦王也早些歇息。如有战报,我会第一时间上报秦王的。”
  “嗯,你下去吧。”
  等到韩则退下,赢子婴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将手中的竹简用力仍在地上,嘴里怒骂着用脚使劲的踩着!他一拳生生砸在案上,松开手后,四处关节上已经破皮流血了。
  他很焦急,比任何时候还焦急!
  他很烦恼,比以往什么时候都烦恼!
  他很愤恨,恨不得将老天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完!
  良久,他才像弱水后才被捞起的人一样无力的倒在椅上。他穿越以来,一直忍痛着病痛的折磨,他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被锻炼得无比的强大。但——自从他当了秦王,灭了赵高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他的神经一直绷紧着,犹如一个人长时间拉着弓弦一样,如此下去,谁又受得了?
  他杀了赵高,整治了咸阳中的世家,平息了关中隐藏的内乱。他未曾畏惧过什么!就连那叩关的刘邦,凶残的项羽都不能让他轻易言放弃!因为只有死过一次,才会明白生命是多么重要!只有懂得珍惜生命才会有为之一博的勇气!
  他努力的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与文化,努力的吸收政治和军事上的经验。在不知不觉当作,他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庸庸无为的普通人,他已经融入了秦王子婴这个角色,已经真正的成熟了!
  但这病,这病就一直向悬在他头上的刀,随时都会落下。他不想死!更不想这么窝囊的病死!
  心中在无声的咆哮着,赢子婴怒目盯着大帐的蓬布,双拳握紧了又松开,双瞳渐渐汇集有了色彩,他恍惚看见了什么,但看得不是很真切,他努力的睁大着眼睛去看,努力的去看,然后整个“嘣”的一声从椅子上摔下,顿时不省人事。
  大帐外传来一声惊呼,韩则从外面去而复返,他一直未曾离去,悄悄的守候在大帐外面。此时听到帐中响动,急忙走进了帐内,刚好看见秦王摔倒的画面。韩则心中大急,急忙让门口的护卫去请御医前来。
  不一会,御医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
  将赢子婴扶到床上,御医闭着眼睛仔细为秦王把脉。韩则待御医睁眼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秦王病情,御医摇头叹道:“秦王旧疾未愈,新疾又生。我前先日子劝他不要过多的去操劳国事,秦王不听劝告。疲劳成疾,心病难治!依我所见,秦王之病主要的不是身体,而是在心脾!这样吧,我开一副方子,你等秦王醒后教给秦王。”
  韩则连忙称是,御医走到案上,从旁边竹筒里取过一支竹简,凝眉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向韩则一抱拳,提着药箱就离去了。韩则将御医留下的竹简取到手里,嘴里轻声念道:“欲速而不达。”
  “什么意思?”韩则不明白,摇摇头将竹简放在案上,然后静侯在赢子婴身边,等待着他醒来。
  ……
  峣关之上,李必浑身浴血,脸上被划破了好长一道口子。鲜血沿着额头流过眼眸从脸颊胡须中不停滴下,他的剑缺了不知道多少个口子,他身上的不知道中了多少剑。面对从关外密密麻麻涌进的贼军,他从城头一直血战到城阁。他一声声的怒吼开始变得嘶哑,现在只能跟拉风箱似的剧烈的喘息。
  举起手,又一剑砍死一名贼军。李比脚下踉跄着后退,身子蓦然撞到墙上。李必心中一惊,斜眼一瞥,没想到他已经退至上关城的楼阶边了。
  一名亲卫拉住李必的手,朝他着急的大吼:“将军,快退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必茫然的一回头,他听不清亲卫在喊些什么,耳里面全是震天的轰鸣声!
  旁边两个亲卫相视对了一眼,两人微微点头,一左一右再也不顾李必的叫喊,驾着他就向关下逃去。身边的几个亲卫个个拼命呐喊,鼓足勇气向贼军反杀回去。
  李必看着前面那一个个慷慨赴死的亲卫,他喉咙蠕动着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眼角被不知道哪来的水给侵湿了。
  关上响起震天的欢呼声,无数的贼军举着武器大声呼喊着。刘邦将马鞭向关上一举,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自信,向周围将士说道:“走!我们进关去!”
  峣关一战秦军死伤有六千,另外两千士卒投降。秦骑都尉骆甲战死,守将姜望、李必二人逃逸。刘邦在关内还捡到三千匹战马,无数的粮草,一时军队士气大振。刘邦让灌婴、傅宽二人领二千骑兵追杀残兵,为大军前往蓝田探明虚实,楚军(刘邦带的军队名义上属于楚)主力则在关内休整一日。
  ……
  辋川,是秦岭北麓一条风光秀丽的川道。
  川水(霸河)流过川内的欹湖,两岸山间也有几条小河同时流向欹湖,由高山俯视下去,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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