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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极品闲人(刺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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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仰头望天。

岑文本心中一叹,只得无奈的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太子殿下为国建功,臣请陛下当厚赏。”

李世民闻言一愣,对于朝臣的动向,他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道这个岑文本乃是蜀王李恪的谋主,如今居然来替李承乾讨赏,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哦!文本!那你说朕应当如何赏赐太子呢!?”

岑文本道:“太子殿下如今的封邑不过千户,如今立下此等大功,臣请陛下再加封千户,以彰太子殿下之功。”

太宗闻言不禁一阵犹豫,思虑了片刻道:“不如先加封五百户如何!”

长孙无忌刚要说话,就被岑文本抢了先,道:“陛下!太子为国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难道陛下还吝惜五百户的封赏吗?”

太宗闻言,却也真的无话可说,道:“既然如此,便依爱卿就是!文本!你的笔头好,速去拟诏,太子李承乾于国有大功,加封太子封邑千户!”

“吾皇圣明!”

散朝之后,蜀王府内,李恪正对着岑文本大发脾气:“先生难道这便要离我而去了吗?现在就迫不及待的为新主子邀功请赏。”

岑文本听着李恪的指责,面色却丝毫不变道:“殿下,错怪微臣了!”

李恪怒道:“错怪你了,那你为李承乾讨赏究竟是何道理,这下东宫的人恐怕就更得意了!”

岑文本道:“臣为太子讨赏的用意,瞒不过满朝文武,也瞒不过当今圣上,却偏偏瞒过了殿下。”

李恪一愣,道:“这话怎么讲!?”

岑文本道:“俗话说否极泰来,臣这样做的用意是为了把太子放在炉火上烤,太子殿下私自改变了圣意,虽是好事,却也难免招来圣上的猜忌,如今更是加得千户封邑,必然骄傲自满,殿下试想,圣上会容得下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吗?必然会对太子有所猜忌,到时圣上与东宫的嫌隙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李恪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忙不迭的和岑文本赔礼道歉。

太宗这边封赏的诏书已经昭告了天下,杜睿也已经知道了,从前来学曲的安康公主那里得知,李承乾的赏赐居然是岑文本代为讨下来的,顿时就明白了岑文本的用意。

“此人其心不善啊!”

安康闻言,诧异道:“现在满朝文武都说太子哥哥应该得到这样的封赏,你为何说岑大人其心不善,我看你才是其心不善哩!”

杜睿闻言,笑着将岑文本的计策说了出来,安康闻言顿时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太子哥哥平日里与我最是亲善,不成!我要回宫去禀告父皇才是!”

杜睿忙道:“公主殿下不必去了,在下能猜想得到,圣上英明,如何不知道岑文本的用意,只是想要看看太子如何反应罢了!那岑文本虽然精于算计,但是对圣上还是不大了解,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有出息,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要注定成为自己继承人的,要是其余诸王,还则罢了,圣上为了太子难免将来会寻机打压一番,但是用这般伎俩对付太子,岑大人却是身在局中,两叶障目了,如今只怕圣上的心里对这位岑大人和蜀王殿下也有了芥蒂了。”

安康闻言,尚自不放心,道:“这也不成,万一太子哥哥没能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可就麻烦了!”

“不妨事!”杜睿想着便将杜平生叫了进来,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他,道,“你速速去迎太子殿下,将此信交与太子,万万不可失了。”

杜平生虽然顽皮,却也知道这信的干系重大,点头应诺而去。

此时太宗的封赏诏书已然到了李承乾的手上,李承乾接诏自然是欢欣鼓舞,他喜的不是那千户的封邑,而是太宗的肯定,对任何一个为人子的人来说,再也没有父母一句肯定的话更为重要的了。

临近上县的时候,杜平生总算是迎了上来,杜平原见自家的兄弟来了,忙迎上前,问道:“二弟!你怎么来了?”

杜平原这几日连夜赶路,生怕耽误了杜睿的大事,此时见了自家兄长,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忙道:“奉少爷之名,特将书信转于太子殿下!”

杜平生闻言,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耽搁,忙带着杜平原去见了李承乾,将书信封赏,李承乾看过之后,脸上顿时浮现起疑惑的神情,但很快就明白了,长叹一声:“承明如此待孤,尽心辅佐,他日必当厚报!”

第一篇 蛰居 第三十五章 再添事端

明德门外,户部尚书房玄龄奉了太宗之命正率领着朝中文武百官迎候,此次李承乾出使突厥,立下了这般大的功劳,房玄龄也是刮目相看。

在房玄龄之后,朝中的一些重臣,以及几个年长的皇子也都在翘首企盼,只是这些人当中的心思也是各有迥异。

“不过是拿钱买退了突厥人,也用的着这般兴师动众!”魏王李泰首先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本身就肥胖,现在天气闷热,已经汗水涔涔了。

岑文本听见了,忙道:“魏王殿下噤声,此次太子出使突厥,确实于国有大功,魏王殿下如此说,却是有些偏颇了。”

魏王李泰知道岑文本是李恪的人,闻言只是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只是心中对李承乾能如此得太宗的嘉赏,大是不服。

李泰从小就自视甚高,再加上聪敏好学,于诗书经文处大有所成,便是太宗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年纪尚幼,太宗便准许他开府招揽学士,如此特殊的待遇,自然让小小年纪的李泰,心中多了些非分之想。

“来了!来了!”

突然一个官员大喊了起来,远处一阵烟尘扬起,紧接着一对骑兵便出现在了众人的实现之内。

李承乾纵马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是恒连和杜平原兄弟,以及二百东宫宿卫。

“殿下!圣上派人来迎接您了!”恒连看得准,离得老远便看到了前来迎接的官员队伍,他是东宫的老人了,如今李承乾立此大功,他也是与有荣焉。

李承乾闻言,心里也是振奋,此前他一直被人看成是个碌碌无为之人,便是继承了皇统,也不过是个庸懦的守成之君,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此时也是豪气顿生。

“这下看那些人还有什么话讲!”李承乾小声说了一句,纵马向前,一直行到房玄龄面前才翻身下马,对着房玄龄拱手道,“怎敢劳烦房相大驾!”

房玄龄在朝中并不隶属任何派系,他忠于的只是太宗一个人,不过李承乾贵为一国储君,他的心里自然对李承乾也多了几分期待,此前李承乾的性子,让他颇为不喜,但为了大唐稳定,也坚决不同意其他那些人要易储的想法,如今李承乾自动请缨,又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房玄龄的心里也是欢喜。

“太子殿下深入虎穴,为国立此大功,于国于民深有益处,老臣不过是出城迎接殿下归来,和殿下相比,又有什么辛苦可言。”

君臣二人寒暄了几句,其余大臣方才上前,李恪和李泰几个皇子纵然是再怎么不情愿,此时面子上也要做的分明,纷纷上前和李承乾做贺。

承庆殿内,太宗正与长孙无忌议事,此次虽然李承乾不辱使命,说得突厥退兵,然绥州之战,还是暴露了大唐军力上的不足,和突厥铁骑相比,大唐的军力还是弱了些,如果想要北伐雪耻,仅仅依靠现在军队的战力,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圣上!太子殿下回来了!”马宣良入殿禀报道,“如今正在殿外候旨!”

太宗闻言,紧皱的眉头也是一松,喜道:“太子回来了!快让他进来!”

一旁的长孙无忌也是一脸的喜意,此次李承乾出使大获成功,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时间不长,李承乾便走了进来,到得太宗面前屈膝下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太宗笑道:“乾儿!快快平身!”

李承乾起身,又对着一旁的长孙无忌拱手行礼:“拜见舅父!”

长孙无忌连忙起身受了半礼,对于这个最早的从龙之臣,长孙皇后的嫡亲哥哥,太宗一向优容,曾亲自下旨,凡是皇子,遇到长孙无忌,必须躬身行礼,以示荣宠。

太宗此时腿上有疾,又值阴雨天气,时时发痛,但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有出息,心中也甚是安慰,笑道:“乾儿此次出使突厥,不辱使命,朕心甚慰。”

李承乾忙道:“皆是父皇天威所致,儿臣不敢居功,父皇所赐,儿臣不敢领受,请父皇收回成命。”

太宗闻言,心中甚是宽慰,道:“有功便是有功,既然有功,就该有所赏赐,那一千户的封邑,你就不要推辞了!”

太宗虽然笑着,但李承乾分明能看得出太宗因病致使面容有些憔悴,不禁眼圈泛红,道:“父皇!如今我大唐人人为了北伐都在节衣缩食,便是父皇的膳食也是一减再减,城外皇庄的产出,父皇也都贴补了军用,儿臣身为太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事事向父皇学习,那一千户的封邑,儿臣不要,只求父皇善保龙体!”

太宗闻言,心中也是感动,一个做父亲的,最看重的除了儿子们的成就,便是儿子们的孝心了,道:“乾儿!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今你立此大功,如若不封赏的话,何以服众。”

李承乾道:“既然父皇一定要赏,那么便请答应儿臣一件事,就当作赏赐了!”

太宗问道:“乾儿有何所请!”

李承乾道:“父皇!这承庆殿地势塌陷,年久失修,实在不堪居住,儿臣请求父皇,便将那翠微宫修葺一下吧!千万不要苦了自己!”

太宗闻言,也是眼圈泛红,李承乾有此孝心,让他大为感动,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道:“乾儿孝心可嘉,然如今这大唐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正说着,太宗腿上突然又是一阵刺痛,额上冒着汗珠,一只手在轻轻地按摩膝盖,从牙缝中传出咝咝的吸气声,表情十分痛苦。

李承乾见了,顿时面露焦急之色,宦官王德端着一只炭火烧得正旺的火箱,躬身来到御榻前,口中说道:“皇上,老奴把火给您端来了。”

太宗伸腿要烤,李承乾见了,连忙忙上前,俯身抱起火箱凑上前去,慢慢地替太宗灼烤患处。天本来就有些闷热,怀里又抱着个火箱,李承乾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太宗看着儿子,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怜爱地说道:“乾儿,放下吧,朕好受多了。你此次也辛苦了,别累着了,唉!朕这条老寒腿啊,真是耽误事。”

李承乾闻言,放下火箱,浑身已经湿透,道:“父皇!儿臣不累!”

这时天空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太宗看了一眼窗外,想站起身来,腿一动痛得一皱眉头,身子又歪倒在床榻上。

李承乾见状一揖跪倒,眼泪汪汪地道:“父皇,你这可是为了打下大唐江山落下的病根呀,瞧着您的腿疼成这个样子,儿臣这心里更疼呀!您也是大国之君,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骨?这旧宫住过几代人,地基下陷,潮气日重,常人待在里面都觉得骨寒,更何况父皇您呢?臣恳请父皇降旨重修翠微宫!”

太宗叹了口气,轻抚着李承乾的后背,道:“唉,中原初定,百废待兴,要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哪里拿得出钱来修建宫殿啊!”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李承乾,也跪下来道:“皇上的康泰牵系着大唐万千臣民的福祉,这笔钱是万万不能省的!就算是国库里的钱不够,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砸锅卖铁,你一块砖、我一片瓦的凑,也不能让皇上再遭这个罪了!”

太宗正欲搭话,房玄龄走了进来,边走边着急地说:“皇上,出大事了,刚接到急报,河水暴涨,龙首渠被冲毁,漕运阻断了。”

太宗脸色一变,这可是件大事,漕运一阻断,南北间只剩潼关陆路连接,运力有限,泾州、并州边兵的粮草供应就要受到限制了,思虑了片刻道:“你们还要让朕重修翠微宫呢,到处都在伸手要钱,几十万边兵等着吃饭,就是修好了,朕在里面睡得着吗?唉!这粮饷可是天大的事儿呀,转运一节牵涉的面甚宽,六部均有干系在里头,谁出面都不好调停,朕看,就让太子再辛苦一下,乾儿!你是一国储君,此时也该加些担子了,你便挑头把这差使管起来,一面抢修漕运,一面调理潼关官道吧!边兵们的粮草一粒也不能少啊!”

李承乾一拱手应道:“儿臣遵旨。”

第一篇 蛰居 第三十五章 离乱人,富贵狗(本日五更)

雨下了整整三天,越下越大,街上到处积水横流。

杜府地基颇高,倒也不受什么影响,只是街上积水甚多,想出去却也不行了,这些天杜睿也只能待在家中,教杜云莲几个妹妹读书识字,虽说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杜睿也不想让自己的几个妹妹日后成了睁眼瞎,所以在教杜平原的同时,也把几个妹妹叫了过来,一同教导。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杜睿的书房内,正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为了给几个妹妹启蒙,杜睿还把《三字经》给编了出来,不过其中一些不合时宜的句子,全都被他给删掉了。

杜睿前世在习古文的时候,他父亲也是用《三字经》给他开的蒙,和晦涩难懂的《千字文》相比,《三字经》显然更合杜睿的胃口。

《三字经》相传是明代大儒黄传所著,是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遗产,整篇文短小精悍、琅琅上口,千百年来,家喻户晓。其内容涵盖了历史、天文、地理、道德以及一些民间传说,所谓“熟读《三字经》,可知千古事”。基于历史原因,《三字经》难免含有一些精神糟粕、艺术瑕疵,但其独特的思想价值和文化魅力仍然为世人所公认,被历代中国人奉为经典并不断流传。

“这几句话,说的便是,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好的,只是由于成长过程中,后天的学习环境不一样,性情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差别。如果从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会变坏。为了使人不变坏,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专心一致地去教育孩子。”

杜云莲仰着头问道:“三哥!那我和姐姐们的性情是好的,还是坏的呢?”

杜睿闻言,笑道:“自是好的!”

杜云莲又问:“那为何昨日马姨娘还要责罚三姐,还说女孩子家,一举一动都要注意,不可疯疯癫癫的惹人笑,既然我和姐姐们的性情都是好的,那为什么还要改!”

杜睿闻言,也是一阵无语,对于马姨娘教女,杜睿也知道,说得那些话,杜睿却不敢苟同,在他看来,既然是小孩子,就应当像个小孩子样,顽皮一些倒也没什么,本来杜云芙等几女的性子也是安静老实的过分,但是自从搬到杜府,在杜云莲的影响下,性情也有些变化,从小就被教导女子贵以静的马姨娘自然接受不了。

“关于这个,我回头会和马姨娘她们说的,芙儿,你娘说得虽然有理,但是你们如今年纪又小,倒也不必十分在意,想玩便尽情的玩,就是了!”

杜云芙昨日被母亲教训过了,本来还在沮丧,深怕以后不能玩耍,只能跟着母亲在房中学女红,读《女戒》,此时听杜睿都这样说,心里自是高兴,喜道:“三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睿笑道:“自然是真的!”

正在此时杜贵到了门前,隔着门道:“少爷!方才太子殿下遣人过来,让您到街市上去瞧瞧!”

杜睿闻言有些不解,往常都是李承乾亲自到他府上来,怎么今日居然让他到街市上去,又不说清楚,只是让他瞧瞧。

“那好!也几日没有出府了,便去瞧瞧!”

说完,对书房中几人道:“平原!方才你不懂的地方,按照我说的,你再好好想想,芙儿!你带着妹妹们回房去吧!记得将我今日教的这几句,写上几遍,明日再把从中悟出的道理,说给我听!”

叮嘱完,杜睿便带上杜贵出府去了。

此时雨已经停了,太阳升起来,阳光洒满长安街道,临街的店铺纷纷开张,街上开始陆续出现了行人,杜睿带着杜贵走过街道,路边一片嘈杂的人声吸引了他们,二人停下脚步,只见街边的一家粮栈前围满了愤怒的民众。

有人在喊:“我出二百钱一石,有好米卖吗?”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答道:“您出多少钱一石都没有!”

百姓们急了,有人嚷着:“你们为什么不卖粮食?我们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掌柜的一脸不屑的说:“谁说我们不卖,这边不有的是吗,价又便宜,要多少给多少。”

一个老者抓过一把米道:“这粮食浸过水了,人如何吃得!”

掌柜一指天空说道:“老天爷又没长眼睛,这么大一场雨,哪家铺子的粮食没浸水呀!”

看着这个场面,杜睿不由一皱眉头,他没想到此时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奸商,如此看来日后的假奶粉,毒大米倒也没什么奇特的,想着转过脸对杜贵道:“如今长安城,米价已然到了两百钱一石了吗?”

杜贵回道:“哪里要得那般贵,不过是些黑心的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米价罢了!咱们府上有存粮,倒也不用担心这些!”

自打凭借着醉长安赚了第一桶金之后,杜睿的家境一下子便好了起来,手里有了闲钱,杜睿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将左右两座临近的宅院,以府后的那片空地买了下来,打通了院墙,然后便是大肆收购粮食,他虽然是来自后世,不过倒也没神通无限到算准了,近期龙首渠会出事,囤积粮食,不过是隐约记得历史上贞观年间,关中地区曾出现过一次大的粮荒,再加上秉承了“手里有粮心不慌”这条千年古训,提前做好准备罢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李承乾也到了,他身后照例跟着东宫侍卫首领恒连,看到杜睿,李承乾忙走了过来。

“承明!又要惊扰你。我最近也是忙坏了,都没抽出时间到府上拜谢,上次突厥的事,真的要谢谢贤弟了!”

杜睿笑道:“不妨事!反正左近闲来无事,出来看看也好!”

却是没把李承乾出使突厥的事放在心上。

李承乾也注意到了那家粮栈门前的争吵,顿时一皱眉,回头对恒连道:“去把江白叫到这儿来!让他看看长安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工期延迟下去行吗?”

原来,皇帝把钱粮周转的担子都撂到了东宫,而李承乾又将修通被大水冲断的龙首渠这件最难的差使交给了工部侍郎江白,除了从左屯卫军抽了一千兵丁外,他还专门请旨给江白征集了三千劳役,让他尽快施工。但是,施工的进度却不能让人满意,眼看着长安粮价一天比一天高,百姓的怨言一天比一天大,李承乾真有些坐不住了,这才将杜睿喊过来,想要让杜睿给那个主意。

时间不长,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便跟着恒连到了,李承乾火烧火燎地对他说道:“江大人,你都看见了,疏通漕运的事儿再也拖不得了,你必须在七天内把渠给我修通了。”

江白闻言,顿时露出一脸难色:“七天时间真的太难了,干起来才知道口子比原来算的还要宽很多!”

李承乾一惊,忙问道:“宽了多少?”

江白答道:“宽了十来丈。”

李承乾脸一变,他真的没有想到居然宽了这么多,这意味着工期还要延长,那太仓的存粮是不是能撑到这一天呢。想到这里,他有些心慌起来。

正在此时,杜睿却被街边的一个乞婆给吸引了,那乞婆年纪越三十岁上下,衣衫褴褛,鬓发蓬松,身后还带着四个女孩儿,每个女孩儿的领口处都插着一根草标。

也有几个行人被她们吸引了,走过来,看了几眼,丢下几个大钱,摇摇头便走了。

杜贵突然道:“少爷!那是在卖孩子的,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前段时间从绥州逃过来的。”

绥州!

杜睿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离乱人,不如富贵狗啊!”

李承乾道:“这些时日,长安不时有从绥州逃过来的难民,绥州被俘的三万百姓,虽说是被赎买回来了,但是一应安置,朝廷也是有心无力,如今泾渭河水暴涨,从关中调粮就更不方便了,边军的军粮尚且供应不上,更不要说是赈济百姓了,我父皇这几日也是长吁短叹的,好些日子都吃不下饭了。”

杜睿想着,便走到了那个乞婆的跟前,还没等杜睿开口,那乞婆便不住叩首道:“这位公子,发发善心,请将民妇这四个女儿买了去吧!再生之恩,民妇来世便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恩情!”

杜睿看着,也是心中不忍,道:“这四个女孩儿都是你亲生的,你如何忍心将她们卖了!?”

乞婆泣道:“民妇如何舍得,只是民妇实在是无力抚养,与其让女儿跟着民妇饿死,不如给她们寻上一条活路,公子便发发善心,只当买个小猫小狗,民妇感激不尽!”

“娘!娘!”一个稍大一些的女儿闻言,扑到乞婆的身上泣道,“女儿不要和您分开,不要和您分开!”

杜睿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悲苦,道:“这位夫人,如若不嫌弃的话,你们母女便到我府上去吧,我家虽然不是巨富,却也不会少了吃穿。”

乞婆一愣,原本她只想着将几个女儿都安排妥当了,便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却没想到杜睿居然要连她一起收留,顿时仆倒在地,大哭道:“小公子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

杜睿也不嫌脏,身后将这母女四人扶起,回头对杜贵道:“杜贵!你带着她们回府,好生安置!”

杜贵知道自家的少爷一向说一不二,也不敢多说,更何况以如今杜府的实力,要收养这母女五人也算不得什么难事,闻言,便带着那母女五人去了。

杜睿等处理了这件事,方才回转到李承乾跟前,道:“让兄长久等了!”

李承乾也是叹息一声,笑道:“贤弟果然善心。只是如今这长安城中,粮价飞涨,百姓已然苦不堪言,却不知贤弟可有法解救。”

杜睿闻言,也是一阵头大,道:“殿下还是先去太仓看看,了解一下如今太仓中的粮食到底还能支应几日吧!”

第一篇 蛰居 第三十七章 杜府四春(本日一更)

管着太仓的司仓郎中胡成是李承乾乳母遂安夫人的儿子,一向和东宫走得很近,见太子大驾光临,帽子都顾不得戴就迎了出来,各种礼数行个没完没了。

李承乾见状,顿时一脸的不耐烦,让胡成领着他先去粮仓,他现在心中最急的便是太仓中的粮食还有几何,好在此前出使突厥,得了杜睿的计策,剩下了二十几万石的粮食,要不然的话,恐怕此时太仓中的粮食早就见底了。

胡成陪着他们在太仓里走了一圈,偌大的粮仓,此时却只剩下五万石粮食了。李承乾急眼了,他对江白训斥道:“江白,这里的情形你都看到了,长安城中的百姓家中几乎断粮,绥州、并州还有那么多边兵都要吃饭,边关诸镇天天派人到朝廷来催粮,如果你在七天内不修通,这太仓就空了,到了那个时候,起怨言的就不光是长安的百姓,而是各营中的大将了!你这个工部侍郎的脸上就好看吗?”

江白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心中自是叫苦不迭,道:“殿下,不瞒您说,不是微臣不尽力,如今工地上都累死好几个人了,可这么大一个口子,增加再多的人也无法在七天内修通啊!”

李承乾气得直跺脚,正要开口训斥他,一眼落在江白的脚上,那脚上的靴子已经破了一个洞,露出脚趾来,到嘴边的话不由又收了回来,他满脸焦虑,唉声叹气地自言自语着:“这下可完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这时一旁的胡成见李承乾乱了分寸,突然开口道:“殿下,您别急,请殿下跟我来!”

接着胡成带着李承乾等人上了马,走出二十几里地,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仓场前。

李承乾诧异道:“这是哪儿?”

胡成答道:“南仓。”

李承乾有些诧异:“这南仓里屯着的不是马料吗?你带我来这里做甚?”

胡成说道:“殿下进去瞧瞧就明白了。”

说完打马上前,让守仓士兵开门,守仓士兵推开沉重的木门,一干人进了仓场,胡成领着李承乾走进一只巨大的仓廪,里头堆满鼓鼓囊囊的粮袋,一直码到屋顶。

李承乾更觉奇怪,问胡成:“这是什么?”

胡成答道:“是皇上的压仓粮,为了北伐,皇上从贞观元年起就暗中从各处省下粮来往南仓里囤,两年间共攒下四十万石粮食,不过为了防止颉利察觉,事情做得十分机密,除了几个重臣,谁都不知道。万一龙首渠修通前太仓的存粮耗尽,殿下就只管从里头先拨一些过去发往各边镇应急。”

李承乾看看粮食说道:“这粮食是父皇等着用作北伐的,怎么能动?”

胡成说:“殿下,这事儿皇上此前已经私下交代过臣了,到时候一切都照太子的意思办,回头等漕运通了,补上就是。”

李承乾一脸吃惊:“竟还有这事儿?”

他心里生出些感动来,没想到父亲对自己竟然如此疼爱,他的眼前浮现出太宗在潮湿的承庆殿咬牙承受病痛煎熬的情状,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承乾一哭,恒连,江白和胡成都慌了,忙问缘故。

李承乾一边抹着泪,一边说起太宗被风湿病折磨的情况,又说起父亲病成这样还要为自己操心,自己没有本事按时修好龙首渠,实在是不孝。李承乾的话让恒连等人都有些感动,杜睿也是一阵黯然,可别人一劝,李承乾坐在粮垛上哭得更狠了。

江白突然上前,对李承乾说道:“殿下,臣倒有个主意,可以让太子殿下好好报答一番皇上这份慈爱之心。”

李承乾止住了哭泣,问他有何良策。

江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眼下长安的米价奇高,如果把这南仓的粮食拿出来先卖了,等漕运修通后,再花较低的价格收四十万石粮食回来,就可以赚上很大一笔差价,这些钱足够给皇帝重修翠微宫了。而且还可以让眼下那些买不到粮食的人有饭吃,长安城里百姓对朝廷的怨言自然就会少多了。”

李承乾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刚要应承,却被杜睿给打断了:“殿下不可!”

李承乾一愣,道:“承明,你~~~~~~~”

杜睿也顾不得礼仪什么的,大声道:“此处的粮食,殿下可以用来支应各地的军粮,可以用来赈济百姓,却万万不能拿出去贩卖,一旦龙首渠未能及时修复,漕运不通的话,各地的军粮可就全都指望着这南仓的粮食了,殿下拿出去贩卖,万一各地军粮支应不上,闹起哗变来,殿下如何向圣上交代,这等乱国的主意,万不能听!”

江白被杜睿责难,心中顿时一阵气恼,道:“你是何人,一介白身,也敢妄议国事,真真荒唐,殿下!龙首渠,臣便是不眠不休,也要在十天之内抢修完工,绝对不会耽搁了殿下的大事。”

李承乾此时已经完全被太宗伏案在潮湿的承庆殿内,忍受病痛折磨的情形占据了头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是问道:“江大人!龙首渠十日内真的能抢修完!”

江白笃定道:“能!”

李承乾闻言大喜,道:“既如此,便依着江大人的意思去办吧!”

杜睿闻言,心中大急,还要再劝,却被李承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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