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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方景)-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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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一年,贵州布政司蒋廷瓒上书,言帝北征班师,诏至思南大岩山,有呼万岁者三。吕震当即恭贺道:“此山川灵秀,当封赏之。”

    皇帝摇头道:“山谷之声,空虚相应,理或有之。震为国大臣,不能辩其非,又欲因之进媚,岂君子事君之道?”

    又后来,每当天下出现什么祥瑞之事,吕震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恭贺,屡次被皇帝笑骂也不改其行为,可谓是揣摩帝王心思的佼佼者了,以至于得封太子太保,算是朱棣对于他多年谄媚的奖赏。

    那一年朱棣北巡,吕震留在京师辅佐太子监国,他自是不肯放过亲近朱高炽的机会,却没成想,受到牵连差点命丧。

    受此教训,吕震就想交好安东侯张灏引为强援,却一直没寻到好门路,明里暗里送礼套交情吧,一来拉不下脸,二来人人都知张灏不与大臣有任何私交。

    正好偶然间打听到张灏半夜去张林家,朝廷又封赏一事,喜得吕震当即眼睛一亮,抚掌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55章 出门访友

    第155章 出门访友

    吕家人口不多,其长女远嫁南方,次女因是庶出,配了个穷进士名叫张鹤,其人有些迂腐,因有老丈人帮衬,现为户部主事,算是入赘吕家了。

    单说吕震发妻病故后,娶了个夫人尤氏,长得很有几分颜色,这老夫少妻自是格外恩爱,不久尤氏有了身孕,生下一对龙凤胎,当时也算是轰动街坊,引为一段佳话。

    哥哥从小体格健壮,活泼好动,吕震就给儿子取名吕熊,女儿娇娇弱弱,身体不好,就给起了闺名唤作吕安,意为祈愿女儿平平安安,父母一片苦心,可见一斑。

    现如今,这对龙凤胎都以长大成人,哥哥斯斯文文,反而不像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只是不喜读书,头脑一般,为此惹得吕尚书真是愁白了头发,想他一代怪才,曾经兼领刑,户,礼三部尚书,举凡堆积如山的积年奏折,就没难住的时候,上朝不用携带副本,不用左右侍郎帮衬,十几年就从没被皇帝问倒过,乃是何等笑傲朝廷的堂堂名臣?

    唉,可惜吕熊不争气,吕尚书为此无可奈何,读书不成,考不中进士,那就只得退而求其次了,一心想着为儿子求个恩萌,不过此时吕熊年纪不过十六岁,倒也不急于一时,只是从小体弱多病的女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话说吕大人无数次对天长叹,叹息造化弄人,贴心闺女十足十继承了他的优点,模样小家碧玉,长得秀气端庄,四书五经早在八岁时就能倒背如流,真真的一位大才女。

    可惜天妒红颜,身体多灾多难的,委实令父母揪心,为了给女儿治病,家中也不知花了多少积蓄,好在吕尚书怎么说都是堂堂朝中大员,自是不愁花费巨亿银两为女儿买药,又求得多位御医过来问诊,勉强算是治个半好,外表看去,倒也不像个病秧子。

    天赐姻缘,却是冥冥中有丝红线牵绊,话说清明节京城贵人们,为了应付皇家选秀女,媒婆满京城的乱跑,正好张家和吕家都托了媒婆打探合适人家,消息传递间,吕震吕大人就知晓张家之事了。

    说起来,吕家比张家地位高,一个是正二品的尚书,一个正四品的千户,不过永乐朝贵武轻文,张家又是勋贵之族,倒也彼此勉强对等,而张林和吕家小姐家中地位相等,都是嫡子女,实在是难得的门当户对。

    经媒婆牵线,张林母亲一听对方乃是吕尚书家的闺女,喜出望外自不必说,赶紧托人打听对方人品相貌,当得知吕家小姐只是身体不太好,模样人品学识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自是欣然应允,当即赏了纹银二十两,吩咐几个媒婆上门求亲。

    就是张林也很高兴,他走的是文臣路线,很多时候即使是灏二爷,在朝中一样是鞭长莫及,有了未来岳父大人的大力提携,未来前程自是一片光明。

    至于未来妻子的姿色其它,张林反而不在意了,既然看中的是人家势力,那也就无所谓了,再说,明明据媒婆介绍,吕家小姐姿色清秀淡雅,满腹才华,显然不会差到哪去。

    张林定下亲事,第一个想着要去知会的,就是灏二爷了,一大早就亲自赶到府上,等了半天,方和张灏见上一面,千恩万谢一番后,心满意足的出了张府。

    左右闲的无事,他又是朝太子告了假的,迎着春风,站在街口正琢磨着到哪去逛逛,这几天为了丧事,可着实累的不轻,就看见大爷张睿溜溜达达的走出来。

    两人多年交情,岂能用一个熟字来形容?几乎就是一起吃花酒,下窑子,无话不说的兄弟,连同张海还有几个本家兄弟,都是家族里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大爷张睿乃是二老爷张回长子,在张家算是正正经经的长孙,只不过家中大权一直由长房把持,这也是汉民族传承已久的习俗,长幼有序,所以真正的家族继承人,永远非张灏莫属,这也是为何张灏如此轻易,就能在家中大占上风的缘故,不是手段有多高明,实在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当然,假如你不争气的话,那家族肯定会有人心怀不满,很多家族为何一年到头是是非非不断,说穿了就是因争夺继承人上出了问题,甚至往往会折腾牵涉到几代人,为了争夺家族大权而勾心斗角,和皇家争夺皇位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手段方式相对来说,要温和讲究的多,不过其惊险曲折程度,倒也不逞多让。

    张林则是家族分支,其祖父两代都是武将,分别跟随张灏祖父父亲上过沙场,张林父亲如今官拜云南千户,其大哥和几个兄弟,都在军前效力,唯有他从小体弱多病,只得弃武从文,由张灏举荐,当了个一介七品东宫属官。

    大爷张睿在翰林院就是挂个虚职,平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见张林笑嘻嘻的瞅着他,当即哎呀一声,笑道:“好你个林二爷,没事在门前晃悠个屁,你小子不地道,据说都偷偷定亲了?”

    张林大笑,指着他骂道:“当爷稀罕过来?要不是赶着见二爷,你睿大爷就是八抬大轿,也休想老子来此。”

    两人当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损,身边小厮书童也不意外,笑嘻嘻的聚在一起打哈哈。

    就在这些年轻人说笑之际,正门又溜达出来一位,一身普普通通的蓝缎子长衣,长身玉立,朗声笑道:“呵呵,正愁没个朋友相聚,两位哥哥要去哪?带小弟一个可好?”

    众人一见,立时惊得慌了手脚,忙不迭的上前请安问好,张睿苦笑着和张林对视,两人同时心中暗暗叫苦,心说得了,被这位小爷撞见,今日就别想去寻花问柳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灏二爷张灏,张林反应极快,笑道:“赶巧出来就遇见了睿兄,就随意聊了一会儿,也是大家多日不见,二爷,您这是要去哪?”

    张灏笑嘻嘻的道:“无事出来逛逛,怎么?不欢迎?那你们自去,我自个找地方玩。”

    “别啊,哪能呢,求之不得啊!”张林赶紧伸手相拦,眼珠一转,笑道:“前些日子听说张海的书童二狗没了,这几天他心情不好,要不去寻他吃酒,顺便开解开解,那二狗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到是省心了。”

    一边的张睿到底算是嫡亲兄弟,他心里没什么顾忌,反而一喜,嘿嘿笑道:“对,去寻他,这几日京城风头紧,不好去秦淮河上吃花酒,张海这小子熟知独门独户的门路,找几个俏姐儿陪着咱们兄弟喝酒唱曲,倒也快活。”

    张灏心中苦笑,迎头两句话,就和自己都有牵涉,他本来今日就是闲的气闷,倒是无所谓去哪,当下笑着点头。

    张林张睿大喜,忙吩咐家人牵马过来,一众人上马出来,沿着街道朝张海远在外城的生药铺子而去。

    四月佳节,*光明媚,景物芬芳,街上行人攒动,热闹非凡。

    翠依依槐柳盈堤,红艳艳杏桃灿锦,各式店铺生意兴隆,小桥流水游人如织。

    难得出来闲逛,张灏兴致颇高,一边和两位兄长闲聊,一边观看街上热闹,但见一家新开酒楼,油漆彩画,栋宇光新,门外迎风一面招牌,上写:‘启瓮十家醉,开樽百里香。’

    “好大口气,呵呵。”张灏失笑,又转头一瞧,但见一家首饰铺子楼高三层,装饰典雅,阑干灼耀,端的与众不同,门外同样一块招牌,上写:‘神仙赠古玉,卿相赞金貂。’

    还是一笑,倒是身边的张睿,骑在马上指着那间首饰店,神神秘秘的笑道:“兄弟可知那店乃是谁家的?”

    张灏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从张睿的神色中看出破绽,恍然大悟的笑道:“难不成这家店,是沐姐姐开的?”

    张睿伸出大拇指,嬉笑道:“还是兄弟聪明,不过却是料错了,那可是怜霜妹妹的产业,还是求得你嫂子,又求到我头上,正巧,那间店铺原本就是咱家的,收了妹子三千两银子,连同店契带掌柜伙计,索性一同都送给她了,也是博咱妹妹一笑嘛!哈哈。”

    摇头叹息,张灏自是不会过问其中猫腻,恐怕兄长一转手,就能大捞一笔,不过既然是小家伙的心思,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将来做准备,开心还来不及呢,损失区区几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当下哈哈大笑,神色间毫不介怀。

    张睿心中偷笑,他自是通过这话,把当初贪墨的二千两银子合法化,他也知道瞒不过兄弟,不过张灏这些年从不和家人斤斤计较,只要不过分,很多事都是一笑了事。

    却不知家族中的产业,真正利润惊人的,都是由专人掌控,每一笔进项支出都有三拨人监督,可谓是严之又严,至于明面上的店铺田庄,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摆设而已。

    三人说说笑笑,一群鲜衣怒马的豪门子弟出游,倒也没惊动多少百姓,策马官道,沿着河堤向南,很快出了内城,直奔外城而来。

    前文说过,张海因妻子故去而出来自立门户,他本是二老太爷的长孙,只是身份乃是庶出,一直不被重视,分了几个生药铺子出来后,因有兄弟张灏扶持,倒也生意兴隆,不愁吃穿。

    张海名下最大的铺子,坐落在外城一条繁华街道上,因供应对象乃是内务府,所以也不稀罕选在药房名医扎堆的地方,又因采购药材所需,选择地点自然是距离码头颇近,几乎就是近在咫尺了。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56章 教坊妈妈

    第156章 教坊妈妈

    朱门铁柜,金漆招牌,张海的生药铺子占地颇大,楼高二层,后面都是些素素淡淡的院落民居,再往后,就是一条蜿蜒小河。

    铺子堂后开有院子,左右两侧修了厢房,用来供伙计住宿,此外就是建了一座仓库。

    门前吊着几丈高的幌子,附近逛街的客人不多,墙根下,蹲着些身穿粗布衣衫的力夫,远处一座码头,停泊着各式货船,不时有船靠岸,船上装载的货物满满,一派繁忙景象。

    早有伙计迎出来,一见是自家几位大爷,急忙笑着请安,张睿张林和张海来往密切,都是熟络非常的,伙计都见过数次了,独独张灏却不认得,又见三人中,隐隐以面前少年公子为首,当下弯腰施礼,不敢怠慢。

    张灏没搭理伙计,自顾自的抬脚进门,柜台后的中年掌柜笑着问好,略微点头后,看了眼到处堆放的各式生药材,一屋子浓郁药香味,着实不好闻,身后的张林含笑指着上方,笑道:“那家伙定是在楼上,咱们直接上去。”

    三人一同上楼,穿过走廊,整个三楼空荡荡的,摆放了些桌椅家具,远远瞧见张海搂着个书童,两人纠缠一处,那书童长得俊俏白净,年纪不大,张灏心中叹息,暗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时下风气如此,人人不以豢养男宠为耻,反而为荣,基本上十个书童,五个都是相公,就是那些小厮,凡是长得俊俏的,大多都和老爷少爷有一腿,这也是为何张灏身边从没有小厮书童的原因。

    张林和张睿习以为常,笑嘻嘻的上前,吓得书童急忙逃去,观他们嬉皮笑脸的德行,张灏不由自主一阵恶寒,估计都是押戏过相公的臭家伙。

    无可奈何,张灏只得当做没看见,张海见兄弟过来看望,自是喜出望外,故作低三下四的赔礼道歉,彼此都是爷们,张灏岂能真的冷落亲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张灏不会强迫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古今都一样,房门一关,人家夫妻间的破事,哪有外人置评的权利?

    其他两位一见张海哪还有什么伤心模样?遂都放下心,笑嘻嘻的陪着东拉西扯。

    大爷张睿趁机叫嚷道:“赶紧唤来几个姿色上佳的姐儿,在摆上一桌酒席,哥几个过来,你小子还不赶紧伺候着?”

    张海嘻嘻一笑,转身朝楼下走去,张林见状,忽然叫道:“别弄些不三不四的戏子过来,没的恼了二爷。”

    “无妨,图的就是尽兴,随意吧!”

    看到张灏神色间没有异状,三位纨绔公子心中暗喜,张睿暗中朝后院指了指,张海会意,忙不迭的亲自出去。

    张灏不是迂腐之人,对于奢靡近乎混乱的风气没什么恶感,举凡盛世来临,声色犬马就没少过,既然自己幸运的来到永乐盛世,总比去了什么战乱之时强得多了。

    一股股的药香味充斥屋中,三人呆的气闷,又一同走至后院,寻了个干净石桌前坐着闲话。

    没过多久,几个伙计提着食盒过来,身后跟着几位附近酒楼的店伙,支起一张八仙桌,熟练麻利的摆上一桌子好菜。

    就见先前逃走的书童凑上前来,嬉笑道:“几位爷要不要听曲?小的这几日新学了几首。”

    坐在张灏身侧的张林斜瞅着他,摇头道:“清唱有个屁用,但凡学的像,你就得装龙似龙,装虎似虎,小五你赶紧下去涂粉描画,寻一套娘们的衣衫换上,那才是个像模像样的旦儿角。”

    书童小五笑着应诺,故意扭动屁股朝后面走去,瞧得大爷张睿一乐,笑骂道:“小五定是被张海梳笼过了,我就闻他一身的浓香,那小嘴里嚼的莫非是兰香饼?”

    张灏听的莫名其妙,他从未曾出来胡混过,自是不知纨绔子弟间的道道,不过倒也听出几分意思,就看见张林笑着点头,说道:“人家开的就是药铺子,什么香粉没有?回去时别忘了提醒我,得取些最好的回家,哈哈,省的花钱了。”

    “得,堂堂一个七品官,成天净想着占便宜,丢不丢人?”张睿笑吟吟的数落。

    张林不屑的骂道:“合着你睿大爷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如何比得上?”说完一叹,烦恼的道:“一等半年后,就该成亲了,家里爵位那是得兄长继承,我不耐烦住在家里,正琢磨是否搬出去呢。”

    随意把手中折扇扔在桌子上,张睿寻思了下,慢慢开口:“家里有家里的好,外头有外头的好,反正还有时间,咱兄弟慢慢合计。”

    一想也是,张林笑吟吟的点头,几个人正随意闲扯呢,就听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脂粉香扑来,张林和张睿眼睛一亮,急忙转身望过去。

    张灏同样抬头看去,暗道张海好大的手笔,但见一群四彩香衣的舞女款款走来,竟然大约有十五六位,另有十几个手捧乐器的乐者,在后面就瞧不见了。

    张睿和张林惊讶站起,他们立时看出来人底细,心说怪了,张海怎能请得动她们?

    领头的张海得意一笑,指着后面说道:“瞧见没,都是教坊司的人,也就是咱爷们面子大,过来给大家助助兴。”

    扭头朝身后的一位中年教坊妈妈,取笑道:“你招子最是亮的,爷就不说谁是主客了,妈妈自个把戏折子呈上去吧。”

    “哎呦,海爷恁的作怪,看今后还搭理你,平日没事就取笑奴家,赫赫。”满头珠翠,一身粉缎子长裙,姿色犹存的中年妇人,矜持淡笑,说完不再理会张海,眼眸一扫,惊喜之极的笑道:“呦,竟然是张家两位大爷,奴家倒是失礼了。”

    盈盈见礼,张睿和张林含笑点头,教坊妈妈回身接过丫鬟手里的漆盘,却扭身直奔张灏身前,慢慢跪下身去,笑道:“好一位罕见英气公子,真是一身的贵气天成,奴家恭请公子揭牌。”

    连声赞叹,张林他们瞧得心服口服,自己明明一身华服,可比张灏一身普通衣服显眼多了,暗道果然是最善应酬,八面玲珑的老鸨,这相人之术却是一绝了。

    含笑点头,张灏也未拘谨客气,随手翻起漆盘上面的红绸,略微过目,指着其中一块木牌,教坊妈妈急忙伸头一瞧,扭头叫道:“爷点的是四摺‘嫦娥升仙记’,女儿们起舞。”

    顷刻间鼓乐响动,笙歌拥奏,十六位身段曼妙的粉纱长裙舞女,在院子中翩翩起舞,姿势火辣齐整,舞步轻盈旋转,粉腿玉臂不时裸露,肉光致致。

    张家几位少爷盯着若隐若现的娇躯,不时叫好,不时抚掌而笑,趁着热闹混乱的工夫,蹲在张灏身前的中年妇人,忽然问道;“属下堂前回旋燕,敢问公子能否告知姓名?”

    张灏低头看了眼腰间玉佩,笑道:“百花之上傲雪莲,鸾凤暖玉有知音,我就是张灏。”

    妇人身子一颤,神色激动万分,但还是警觉的没有失态,语速极快的低声道:“终于得见二爷一面,属下纵是立时死去,那也已经此生无憾了。”

    默然点头,这妇人乃是青衣卫下属一个分支,应该是附近教坊司里的头目,青衣卫行事虽然隐秘,但很多时候都是光明正大的行为,所谓青衣卫,就是指张灏养的一个戏班子名称而已,自然会和京城各大青楼楚馆,教坊司有着密切联系,定期采买丫头,掩人耳目。

    此事张灏并没瞒着朱棣,只说三教九流中才是探知隐秘消息的好所在,而ji女无疑是最好的执行者,朱棣对此很是赞赏,在他以为无非就是训练些官ji而已,反正也是废物利用,皇帝倒是真好奇,那些平日道貌岸然的大臣们,进个青楼,搂着美女寻欢,会是怎样一副恶心德行?

    事事请示帝王,张灏这些年一贯如此,当然,至于报告的事情九真一假,还是九假一真,就得视情形而定了。

    看着起舞中的妙龄少女,张灏问道:“她们不会被人随意糟蹋吧?”

    看似漫不经心,却听得妇人心中一惊,急忙小声道:“回二爷,谁人不知您的规矩?您放宽心,都是些可怜女儿,奴家怎能如此丧尽天良?都是拣天生放荡的出来接客,心地好的,都会暗中赎身或是假死脱身,送到各地妥善安置的。”

    “嗯,做得好,辛苦你了,回去把功劳上报,上面会满足你一个愿望,去吧,带她们回去。”

    心中狂喜,妇人心满意足的磕头,其他人不以为意,再说观看教坊司难得出来的美女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情去窥视张灏。

    三曲舞罢,张海面上光彩,豪爽的赏钱二百两,妇人领着一群舞女感谢一番,带着漫天香风离去。

    院子中立时空旷,此时大家才发现,还有四位俏生生,花枝招展的二八粉姐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

    走过去搂着一位姐儿,张海嘿笑道:“这都是前面巷子里,李妈**女儿们,可都是未认干爹的,哈哈。”

    张睿和张林大喜,所谓没认干爹,即是这里面的一种规矩说法,也就是相当于青楼中的清官人了,民间私设的单户大体如是,不是那些供穷人出入的下溅窑子,而是类似走单帮的高档所在,买几个姿色不俗,有潜力的小丫头好生供养,教会琴棋书画,专供左右街坊的大户人家请客时召入家中,又能唱曲,又会跳舞,还能打情骂俏,陪睡吃酒,真乃一举数得也,此种相对干净还有身份的粉姐,大户人家的女眷也不厌恶,自家老爷请客也有面子,相当于豪门豢养,用来招待贵客的舞姬了。

    张海笑嘻嘻的一一介绍,唱曲的名叫郑香儿,弹筝的名叫李银儿,怀抱琵琶的叫做韩金儿,那手里拎着拨板的,唤作吴玉儿,各个身段婀娜,姿色颇佳。

    几位公子都是豪门子弟,自然不会急色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相互客气见礼,几位粉姐缓缓坐下,开始弹奏一曲‘玉芙蓉’,曲风缠绵,调子轻松,略带些幽怨。

    那郑香儿款款走至中间站住,抬玉臂,启朱唇,唱道:“残红水上飘,梅子枝头小,这些时,眉儿淡了谁描?因春带得愁来到,春去缘何愁未消?人别后,山遥水遥,我为你数归期,画损了掠儿稍!”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57章 不识抬举

    第157章 不识抬举

    “倦倚春床愁懒睡,低垂锦帐绣鸳鸯。

    早知情郎薄幸人,辜负奴家一片心。”

    随着郑香儿清丽歌喉委婉唱出,几位公子相视一笑,这二八佳人唱作色艺俱佳,显是精心调教多年的,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位名花。

    身后几个粉姐神色哀怨,俱都融入音乐之中,张海举杯轻笑道:“不愧是李妈**宝贝女儿,果然各个不同凡俗,想当年,李妈妈可是秦淮河上的行家翘楚,可谓是红极一时了。”

    张灏举杯回应,暗道难怪如此,这四个姑娘虽然姿色不俗,可比起自家的女孩子们,还是有些差距。

    起码人人举止做作,神态间有些勉强,好在陪着的都是些年轻公子,表情上透着一丝庆幸,隐隐间含着几分期待。

    好似清楚张灏此刻想法,张林凑过头来,小声的道:“二爷看中哪个就认个干女儿,要是伺候的满意,就养在外头做个外室,唉,她们也是可怜之人,难得遇到如二爷这般心善的贵胄之身,真是幸运啊!”

    张灏微微一笑,也未说话,心说可怜之人多了, 岂能个个都救?这些从小训练的女孩,哪有想象中的单纯简单,人这一生说不准结局如何,守个薄情寡义的贵族子弟就真的好?哼,我看未必。

    几个人推杯换盏,浅饮慢尝,此时那郑香儿秀手轻捏衣袖,缓缓移步,唱道:“懒把宝灯挑,慵将香篆烧,听风声嘹亮,雪洒窗寮,任冰花片片飘。捱过今宵,怕到明朝,细寻思,这烦恼何日是了?”

    舞姿曼妙,体态勾人,郑香儿姿色本就在四女中独占鳌头,深情款款,一脸幽怨,更是尽得其中真味,就看她双手捧心,忽然俏皮一笑,直勾勾的盯着张灏,星眸含情,唱道:

    “想起来,今夜里心儿内焦,误了我青春年少!哎呀,我的郎君,让了甜桃,去寻酸枣,奴将你这定盘星认错了,心痒痛难搔,有上捎来没下梢。”

    抚掌称赞,几位公子含笑敬酒,四个粉姐缓缓站起道个万福,张海笑道:“来,过来陪爷们喝酒。”

    四位姑娘含羞走来,各自坐在一边相陪,笑盈盈的举杯劝酒,一时间彼此说些笑话,逗逗乐子,气氛渐渐热烈。

    张睿身边陪着那谈琵琶的韩金儿,他本就是色中饿鬼,心痒痒的难受,只是顾忌张灏在此,一直不敢放肆,此刻趁着众人说笑之际,眼含深意的笑道:“金儿,来,只要你含酒敬爷一杯,爷就认你做个干女儿。”

    韩金儿心中一喜,这些日子出来卖笑,难得遇上英俊又多金的青年公子,张睿的话,可谓是正中心意了。

    端起酒杯,小口轻含,害羞之极的闭上双眼,乐得张睿一口擒咬,两人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看的其他人哄笑。

    正和郑香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张灏有些头疼,假如真被哥哥得逞,自己回家还不得被嫂子骂死?就听见身边佳人吃吃笑道:“爷,奴家就认你当干爹吧,还请干爹今后疼爱女儿。”

    一直留心这边动静的张林,看了眼搂着吴玉儿大占便宜,又亲又咬的张海,笑嘻嘻的道:“干脆一并都认了吧,寻个清净院子,一起养着得了,哥几个谁有闲暇就过去看望,顺便帮着照看其她女儿,何乐而不为呢,哈哈。”

    纨绔子弟聚会,谈话间自然是无所顾忌,就是光天化日之下,一同胡天胡帝都不稀奇,反正都是窑姐,无所谓谁用谁不用,张林自是不把她们当正经人看待。

    这下流至极的提议,顷刻间赢得张睿和张海大声叫好,美滋滋的搂着美人,动作间越发放浪形骸。

    却没成想,四位粉姐同是脸色一变,先前还心中高兴的韩金儿,一边伸手阻挡游移在胸前的大手,一边强笑道:“大爷们看上女儿,奴家心里自是开心,只不过女儿们虽身份下溅,却不想被人养做外室,情愿日夜苦等干爹到来,到时一定扫榻以待。”

    张睿一愣,心中勃然大怒,他乃是堂堂英国公家的长孙,还从来未被人当面拒绝过,一把推开刚才还恩恩爱爱的美人,怒道:“真是给脸不要脸,难道爷养了你,还比不得被别人轮番睡觉来的体面?哼!不知好歹的贱人。”

    好在张睿为人不算过分,只是推开了事,并未殴打谩骂,不过就算是如此,也吓得几个姐儿急忙起身跪倒,其中领头的郑香儿神色楚楚可怜,却隐隐间含着倔强,抬头苦笑道:

    “能服侍几个大爷,本就是奴家姐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咱们不是那些任人糟践的窑姐,今日自荐枕席都是心甘情愿的,但姐妹从小就立下誓言,一等将来赚够赎身用的金银,后半辈子彼此相依为命,誓死不做有钱人豢养外头的笼中雀,还请大爷体谅。”

    张睿大感郁闷的看看一头雾水的张林,两人顿时怒气冲冲的盯着一脸苦笑的张海,就听他急忙起身相劝,解释道:“还不是灏弟过来,想着讨大家开心嘛!唉,你们有所不知。”

    说完指着跪在地上的郑香儿,叹道:“她们不是寻常乐户,其实都是些正经家的女儿,只不过从小流落京城,被李大家收养的,要不是我苦苦哀求,她们本不会出来应酬,认干爹都是人家自情自愿的,我也没想到,她们如此有志气,竟然不想给咱们当个外室,也算是难得了。”

    张睿和张林听的面面相觑,郁闷之下手一挥,张睿无趣的叫道:“既然你们不情不愿,那就算了,爷岂是那种强逼人就范的纨绔公子,罢了,起来吧。”

    几个粉姐心中惊喜,急忙磕头道谢,瞧得三个爷们相视苦笑,其实以他们的身份,自有手段逼人乖乖听话,不过贵族子弟一来身上自有其自尊傲气,不屑作此卑鄙行为。二来大家逢场作戏,就算是养做外室又有何用?又不是那种天仙绝色,过不了多久就会玩腻的,到那时候,难免还得头疼怎么打发人家走呢。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灏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些姑娘眼力不凡,一眼瞧出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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