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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阿飞)-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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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正是和徐庶一同前来许都的桓袖、黄叙和冯喜。
他们一行十四人其实三天前就已经到了许都,徐庶多经世事,心中又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有匆忙去尚书衙门递交公文,而是先找了这家颂隆客栈住下,花了几天时间在城中四处走动,打探朝廷目下的各种情形,顺便探访京都的民情。因为怕阿袖和冯喜这两人惹事,每次出去都让他俩和自己一路,寸步不许离开,或将二人分开,自己带着冯喜,而让黄叙陪阿袖去逛街。阿袖游历许都,见京都风貌果然与长沙偏僻之地大大不同,颇感兴奋。她一兴奋就想闹点什么事,偏偏死胖不肯给她机会,大家分开来吧,那小嘴傻又谨小慎微的,令她十万分地讨厌。一点大好的胡闹想法给搅得七零八落,心情本来就不甚佳,偏偏这死胖今天自己去见飞帅,却把自己三个人都给圈定在这牢笼般的客栈里不许离开半步,桓小姐从早晨喝到现在,怒气早已充塞全身,正烦没地方泄呢。碰上这两个小混混,岂非天赐泻火良药,焉肯放过?
“砸烂的东西,本小姐如数赔偿。”
公孙箭从杜康酒楼出来,手一招,司隶府卫士领、门下司马刘目立刻会意,牵过他的坐骑,走至跟前,道:“公孙大人,是否用骑?”
许都城城内以一条东西横街将城划分为南北两区,宫城集中建于北区北部,以南设立国学、明堂、灵台,东部建衙署,西部置苑。南区主要是居民区,有长寿、吉阳、永平、思忠四里。北区南北方向的中央大道便叫马行街。虽然如此,但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在这条街上纵马而行。事实上除了汉献帝、曹操以外,只有曹家极少的亲信大将敢在这条街上走马。
杜康酒楼因为有朝廷高层的背景,被允许建在北区南段。所以杜康酒楼就坐落在马行街之尾,宫城和民城的交界处。
公孙箭看看通往宫城的北方,点点头,伸手接过缰绳。
刘目道:“公孙大人是要北去?”
公孙箭一跃上马,低头看看他微现疑容的面部,扬鞭笑道:“是飞帅的命令。”
刘目神色松弛下来,躬身退后两步,道:“是。”
公孙箭一打马臀,嘀嘀声中,战马奔驰而去。
刘目看着公孙箭的背影,怔怔呆。他是在白马一战中随刘大、刘二起投入曹军的铁肩门三师兄,精明强干不次于刘二。虽然司隶府的人掌管督率京城徒隶,查捕京师以及附近州郡奸邪和罪犯,在城里大街小巷有很大的行动自主权,但他深知飞帅近比较低调,不肯滥用权力,这么在马行街上飞骑驰骋,实不合飞帅一贯的作风。
随行护卫的另一领司马刘纲从楼道走出来,道:“有什么不妥吗?”
刘目和他一向知心,并不掩饰,道:“哦,纲哥,我觉得今晚公孙大人举止有点反常。平日他都是很稳重的,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
刘纲哧地笑了:“我知道了,刚池先生从这儿过去,飞帅在上面一定是看见他了,所以要让公孙大人去追他。”
刘目道:“那应该让我们去追对啊!”
刘纲道:“池先生很难请的,我遵飞帅之命去请过他好几回,都没见到人。据说他脾气很古怪,平时喜欢说些疯话,结交的都是些奇人。”
刘目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和刘纲一起又隐身于楼下去了。
公孙箭的确很急。
飞帅告诉他:“去追池早,请他回来陪徐先生喝酒。追不回来也不要紧,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落脚停留也行。”
公孙箭知道,飞帅是怕自己不是那道人对手,所以话说得很活。
但他决心要将池早和那道士一起追回来。
他怀疑这道士是一个人,一个他很久都没见到了的人。
战马奔行一阵,走了大约四五里路,已经深入到宫城中心地带了。街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只听见自己的马蹄得得声。公孙箭忽然勒住马,四下打量左右房舍,暗暗想道:“我只是因为赵玉引那两位先生上楼客套耽误了片刻,基本上是衔尾而追,如何追了这许久还没追上?”
正迟疑间,忽听身后有人“唔”地惨叫一声,声音很低,但公孙箭耳力极佳,心头一惊:“是池先生的声音。”两脚轻轻一点马镫,人已经从马上倒跃而下,轻轻在空中转个身,落到一堵墙边。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倾听。他的战马甚有灵性,慢慢也挪了过来,居然蹄声并不很响。
听了半晌,墙内再没有什么动静,不觉奇怪:“池早被人劫持,他本身毫无武功,只出一声并不奇怪。但陪他的那道人为何却一声未出?”以那人的武功,就算遇上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骤然间就制住他。
这种高手只怕这世界上不可能有。
他退后几步,仰起头,仔细打量这屋舍。
主人显然是有身份的人家:红色大门,院落宽阔,屋宇高宏,巍峨华焕。公孙箭在许昌城里转悠的日也不短了,很有经验,知道按这种建筑外观,估计里面至少得有二至三道门,每两道门之间有听事房,房里打手恶狗什么的也不会少了去。
看了半天,心想:“看这情景,这里住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巨族豪门之长,我一介小小的司隶府从事,就算能进去搜查,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不如先回去禀报飞帅。”许昌全城共分4里24街,又称坊,每街坊设一亭长。大坊五百户,小坊六七十户,也有围墙包围。一旦有事,负责各坊的官兵立即关闭各坊大门,挨户搜查。
公孙箭年龄在我手下一班人中大,他为人可不像赵玉典满那么简单冲动。虽然司隶府见官大一级,逮谁查谁,但他见了这房舍的气派,立刻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知道悄悄离开乃是佳选择,牵马便走。
走到街上,公孙箭见四下并无异常,心想:“还好,没有惊动别人。”扳鞍任镫,上马准备赶回杜康酒楼。
他左脚刚踩上马镫,忽听身前一声轻笑:“公孙大人,为何过门不入啊?莫非我大哥闭门不纳,竟敢慢待你这位司隶府的神箭公?”一阵蹄声达达,几骑缓缓行了过来。
公孙箭定睛一看,前面二人一黄一灰,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认得其中那个黄衫少年,乃是大将张绣的二公张泉。
这里居然是张绣的府第。
公孙箭暗吃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那红色府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拥出七八个人来,当先一人紫袍银甲,但没戴头盔,白白一张脸上留着三缕苍髯,满脸是笑,边走边道:“公孙老弟,前几天刚说要请你吃饭,想不到今天这么巧就遇上,这回可得给本人一个面了吧?”
公孙箭一扭头,不觉一呆,认得,同行,长乐宫卫尉陈讳。“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心想:“这人怎么也到张绣的府上来了?”
张泉跳下马,哈哈一笑:“那是,公孙大人岂能不给陈大人面?就在敝府共饮好了。”
卫尉在汉代,那是九卿之一,掌管宫门警卫,徼循于宫中。如果说司隶府掌握着许昌城外围的武装,那么卫尉控制的就是内城的力量,部下都是禁军中的精锐。
公孙箭迟疑一下,左脚从马镫上放下来,暗暗叫苦:“这下脱不了身了。”前天他偶然遇上陈讳,陈讳确实提到要请他吃饭,但他以为不过是对方客气话,所以就爽答应下次一定奉陪,支吾过去。没想到刚过去两天就又碰上他。心想:“我急着回去见飞帅报告池先生的事,怎么能跟你瞎耽误时间?但……”陈讳位列九卿,品级比飞帅还高,虽说他不是曹操嫡系,可自己岂能当面给他难堪?
正迟疑间,张泉和陈讳几乎同时走到他身前,一拉左手,一挽右臂。张泉道:“相请不如巧遇。陈大人是内宫卫士之,你公孙大人却是飞司隶的得力下属,都是等闲难得一会的忙人,今日两位无论如何得赏小弟一个薄面。”
陈讳笑道:“正要叨扰。公孙大人,请。”
公孙箭无奈,道:“既如此,两位请。”忽然觉到侧面似有两道锐利目光逼视,一侧脸,正见到那适和张泉并肩而乘的灰衣少年转过头去。
张家的府第真是非常宽阔,居然有四道门。公孙箭一边走,心里暗暗想:“这比我们司隶府也差不了哪儿去。”司隶府是按曹操的级别修建的,如何阔大还有好说。按张绣的级别,却怎么也可以居住这么大的地方?
身后有人涩声道:“张将军家族有近千户人家,四千多口,在许都只排在李典将军之后。宫城中却只有这么一幢府第,实在是太小啊!”
公孙箭一瞧,正是那神秘的灰衣少年。心想:“这少年似乎一直注意着我,我四处张望,面带诧异,被他看了出来。”点一点头,道:“下是……”
张泉从旁面侧过头道:“这位是我张府的总管,法正法孝直。”
公孙箭哦了一声,道:“法总管。”心想:“此人说话随便,而且刚竟然和你并骑而行,决非只是一个小小总管而已。”
法正道:“公孙大人毋须客气,神箭公的威名,我等久仰多时,今日能与君共饮,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张泉和陈讳互看一眼,一齐笑道:“正是。孝直真说到我们心里去也!”
公孙箭见了几人神气,心里暗暗警惕,想到:“这顿酒,可真不是好喝的。”
我举起杯,微一拱手,看向赵玉:“玉儿,这两位是……”
我这人懒散随便,有坐的地方就不愿站着讲话。所以赵玉引了两位客人一上来,我二话不说,先请大家都入席再报姓名。
赵玉坐在我身旁,挠挠后脑:“这个……”问那年少一点的高个书生:“累哥,这位老哥叫伊……伊什么?”
那书生约有三十四五的样,一张紫脸皮很是特别,听了赵玉的话,道:“伊籍先生。”他说话可真简省,说了这四个字就闭上嘴,什么副词助词全都没有。
徐庶道:“是野二贤伊籍和赵累?”扫一眼那紫脸书生,再看看那先生。
那人大概四十岁上下,气度优雅,一直面含微笑,见徐庶问起,笑道:“不错,正是我们两个闲人。我和赵兄也久仰徐兄大名,听说飞侯今日在此宴请徐兄,特地赶来相见啊!”
徐庶不禁奇怪,瞅瞅我。我也奇怪,心想:“你们是冲着徐庶来的吗?那怎么会是玉儿引见?”
徐庶心道:“我和你们野二闲只是互相闻名,并无交情。而且今天我刚刚正式在许昌露面,如何这么一会儿功夫你们就知道了?”想了半天,还是不甚明白。
我问赵玉:“你是如何遇上这两位先生的?”心想:“野二闲?这名字很好听啊。”
赵玉道:“哦,飞叔这样的。我在房里练功,忽然……”扫一眼赵累,改口道:“心里有点烦躁,就溜出去玩,路上碰上他们,说想见见飞叔。我就带他们回司隶府。结果你又不在,婶婶说你们在杜康酒楼,我们就来了。”说着,冲我使个眼色。
我皱起眉头,想道:“别乱挤眉弄眼,你中间这么大气喘,我就知道没什么真话。”徐庶那是当代有数的人物,在他面前耍这种把戏,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徐庶道:“阿飞兄,我还有几位同伴现在一家客栈等我,不如我明天再去拜会你吧?”
我嗯了一声,怪我的来了。急忙站起,道:“我想和元直一道去走走。”伊籍和赵累后来都在刘备手底干活,地位说重要也重要,能力也都是有的,但比起徐庶,那可差得太远了。所以得罪这俩人还不怎么样,可千万别把徐庶给放跑了。
伊籍微笑道:“徐兄何必如此见外?我与令师水镜先生也颇有交往,此次前来许京游玩,他老人家还嘱咐我,如若有了徐兄的消息下落,回去一定要告诉他。如今我刚见徐兄,徐兄便走,让我日后如何向尊师交代?”他年龄大过徐庶十岁不止,却口口声声徐兄徐兄,言语又十分平和有理,徐庶心里不大高兴,本来已经站起来准备开路,这时候却觉得这么就走,可真对不起在座的诸位了。
伊籍站起身,道:“我和赵兄都已在飞侯府上用过饭,如果飞侯和徐兄吃好了,不如大家一起到徐兄所住客栈相聚,飞侯,徐兄,您二位以为如何?”
我其实没吃饱,估计徐庶也差不多。不过我们俩都站起来了,这叫“羞臀难再坐”,伊籍不愧比我们多吃了十来年干饭,就是会来事,这么一说,赵累、赵玉二人也都站起来,赵玉道:“是啊,反正吃饱了。走得了。”顺手在肚上摸摸,还是瘪的,心想:“我什么时候吃过饭啊?伊……鸡这烂人,尽胡扯。”
徐庶和我一瞧,民心不可违啊,便都哈哈一笑,欣然同意。当下我让刘纲暂时留在杜康酒楼等公孙箭,其他的人一齐出内城,直奔颂隆客栈而去。
颂隆客栈在长寿里中心地带的金昌街上。金昌街是个大街坊,有四百来户人家,颂隆客栈的酒水在金昌街很有名气,生意一向不错,一天到晚人流不断。
山道居住的地方离这儿也不太很远,我对这一带还算比较了解,开始还担心人太多没地方坐,到跟前一看,店里根本没什么喝酒吃菜的顾客。几乎所有的人挤成一个半圆圈,围在离客栈门口旁边不远的地方,不知道看什么希奇。
我们从人群后走近前去,向场地中间看去,只见四个人,分成两拨正打得热闹。徐庶一瞧,鼻都气歪了,这不是阿叙和冯喜吗?再往旁边一看,稍远处阿袖站在场地边缘,正和一个男人张飞穿针——对上眼了。那人面貌英俊,看年纪也不很大,多二十出头,但周身散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很远就可以感觉得到。阿袖面部表情非常紧张,但双目之中毫无惧意,恶狠狠盯着对方。她左手握拳护在胸前,右手却伸到左腰上,似乎要掏出什么东西。她二人静止不动,但身边却根本没人敢靠前,大家都离得远远的。反而冯喜和阿叙这边打得厉害,诸人却满不在乎,越凑越近。不少人嘴里还嘀嘀咕咕:“嘿,这小伙手可真!”“哇,这家伙这么粗,闪得倒挺不慢。”“那是,人正练减肥功呢!”
徐庶低声把阿袖、黄叙、冯喜三人指给我看。我点点头,心想:“徐庶带来的这两个少年功底都很厚实,虽然对上清乐社两个有名的打手,也有得一打。倒是那小姑娘恐怕很危险。”双方实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那人随时有出手一击的可能。以他的武功,一旦出手,阿袖不死也要重伤。
我向身后的赵玉和刘目呶呶嘴。这俩人近常在大街上维持治安,惯熟,见我下了清场的命令,刘目立刻指挥手下卫士取出铜锣,重敲三声,喝道:“司隶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离去。”赵玉则迈步向阿袖和那高手少年走去,嘴里呲呲作响,道:“喝,东方公什么时候改了性,跑这儿欺负小女孩家来了?”
那少年听出赵玉的声音,脸色一变,身体周围散的强烈杀气突然为之大消。阿袖立感压力巨减,不由得喘了一口气,退后一步。那少年看看她,哼了一声,道:“既然你退让一步,我也不来跟你计较了。”冲赵玉拱了拱手,转身便径自去了。那彭五马六外表横蛮,却都是老江湖,一听是司隶府的人,又见连东方公也走了,都无心恋战,互相打个招呼,拉个破绽,拔脚也跟着跑了。
冯喜大叫道:“铁巴掌,我还没打过瘾,你跑什么?”
马六边跑边喊:“茅房里的石头,下次再试你的拳。”
黄叙双掌疾如闪电,身随手转,一招一招又一招,虽然面前已经没了敌人,却仍是劲风习习,力道沛然。
徐庶大感奇怪,喝道:“阿叙,还没丢够人?住手!”
我笑道:“别管他,他跟那彭五一场架,领悟到刀法的另类奇妙变化,对他今后大有裨益。”
黄叙骤然停手挺身,鼠目直视,盯着我道:“你说他使的是刀法?”
我嗯了一声,道:“彭氏断门刀乃刀之宗,黄兄弟你竟然能以打,丝毫不落下风,实在难得。”这两个月我虽然深居简出,难得和外界高手切磋研讨,但我的耳目却一点也不闭塞。那彭五是清乐社六大高手之一,擅长刀,去年曾以掌为刀,在达货大市集中刹那间一招砍翻扁担社的“三大横梁”,那三人都是双肩同时中着,肩骨粉碎,六条胳膊从此废掉。我对武学的研究向来精益求精,对任何高明的东西都极其有兴趣,听说此事暗中托人专门去看了那三人受伤的情景,后断定是断门刀法,而且此人的刀法已臻一流之境,竟可化掌为刀。彭氏刀法创立的时期大约就在三国时代,传到后世,有个学名叫做“五虎断门刀”,也许这人就是创立这一刀法的始祖也未可知。
“断门刀?”黄叙樱桃小嘴忽然张得大大的,“啊,我明白了,原来力道要似断非断,未断已断。”猛地又一伸双掌,五指笔直并起,左右砍劈数下,果然得心应手,忍不住啾唇而笑:“哈哈,好刀,好刀法!”
冯喜看看自己的双手,道:“好硬的家伙,肿起来了。”
我瞧了瞧,他手掌本来就比较肥实,这时候也不过稍微有点面包的雏形,便道:“那是你拳头也够硬,不然就不是肿了,而是松了。”
冯喜道:“什么叫松了?”
我微笑一下,看客栈的旁边有几分菜地,迈步走过去,找一处比较润的地方,伸手抓捏起一把湿土,举起给他看:“就这样,便叫松了。”稀泥顺着拳缝慢慢淌了出来。
冯喜明白了:“打烂了啊?”
我把剩下的土扔掉,笑道:“是啊,你的手肿了,我看那马六的手也不会好过,少也得疼三天。”
冯喜道:“你怎么知道?”
我心想:“他叫你茅房里的石头,茅房里那是什么石头?又臭又硬!嘿嘿,他不疼能这么气急败坏?嗯,让玉儿和你说说。”为了拉拢徐庶,我早决定爱屋及乌,对他手下这些人也都极力争取好感,尤其我对这俩丑小还真是很喜欢,所以不惜再次犯规,出言点拨。那马六的掌法虽然已有很大变化,但却似乎源出西凉铁掌功,这门功夫玉儿懂的比我多。
转过身,刚想叫“玉儿”,就听“啪”地一声脆响。定睛看去,只见赵玉捂面而退,那小丫头阿袖俏脸通红,右手却扬在半空,凝住了。
阿袖一掌驱赵玉。
原来阿袖和那英俊少年对峙许久,精力早已耗尽,开始还仗着一股狠气硬撑着,等那少年三人一退,又见己方援军赶到,心神一松,两腿便软,身向着地面就倒。
赵玉刚巧走到左近,他为人单纯,可不明白什么男女之防,授受不亲,见她要跌,急忙赶上几步,张臂一把抱住。阿袖平素虽然刁蛮胡闹,但她乃是大户小姐,千金之躯,什么时候被男人这么抱过啊,顿时羞愤并生,体内突然间有了无穷的力量,不但立刻挣脱赵玉的怀抱,而且顺手一掌,打得赵玉踉跄倒退,脸上长出五朵纤纤玉指花来,至于是否会和冯喜的手一般肿将起来,那就再说了。
第六章 群贤荟萃(下)
徐庶急忙过去,斥道:“阿袖,你干什么?”
阿袖举着手,指着赵玉道:“徐大哥,他……他……”话未说完,脚一软,又倒在地上了。
赵玉狠狠瞪她一眼,一扭身,跳上自己的白马,疾驰而去。
我知道赵玉性高气傲,这回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女孩给打了,心理一定非常不平衡。虽然他不愿跟这女孩一般见识,但一怒之下,可别闹出别的事来。忙让刘目去跟着他。刘目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卫士也上马向赵玉的方向追去。
徐庶扶起阿袖,让冯喜背着,站起身,道:“这次多蒙飞帅解围,阿袖她……”
我道:“元直何必客气?至于这误会嘛,我想没什么大问题。”
阿袖突然抬起头,看向我:“你就是那个飞帅?”
我嗯了一声。
阿袖急忙连捶冯喜的肩头:“喜哥,放我下来。”
冯喜应了一声,正要放下她。徐庶道:“她根本站不住,放下来干什么?”又对阿袖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别这么任性。”
阿袖恨恨瞥了他一眼,不再提放她下来的事,只是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却好奇地围着我的脸转悠。
过了一会儿,我这面对任何强敌都毫无惧色的堂堂飞帅,也不禁开始觉得不自在起来。
因为她看得时间实在太久,而且毫无收眼休息的意思。
徐庶也被她这么盯着看过,明白我的感受,心里暗笑,道:“阿飞兄,我们进客栈再说话吧?”
阿袖瞪他一眼,垂下头,靠着冯喜粗壮的肩脖,算是收工了。
我如蒙大赦,忙道:“好,好啊!”
进得颂隆客栈,看了看,还好,里面坛盏杯壶、几门窗柜打烂得很少。刘老板显然因此对阿袖等人观感大变,不再认为他们是乡下蛮,主动过来招呼,并坚决不肯接受任何赔偿。
那就算了吧。徐庶道过谢,将大家都让到他的房间里,我、伊籍、赵累、阿叙等围圈坐下。冯喜要送阿袖去她屋里休息,徐庶道:“得了,她能耐得住?让她也坐。”把一边的席都留给了她,让她躺着听大家说话。
待大家都坐定介绍完毕,徐庶正要说话,伊籍忽道:“徐兄,我听说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寻觅明主,施展抱负,立万世之功业,传不朽之英名。徐兄以为如何?”
徐庶欣然道:“伊兄所言,正合小弟心意。”
伊籍一指冯喜、阿叙:“徐兄二位小友,皆有不凡造诣,却恃迸之恚怒,奋一时之意气,大庭广众之下,与市井闲汉争半日短长。伊籍对此实在不以为然。”
冯喜没听明白,道:“你说我什么?”
阿叙哼了一声:“他骂你乱跟人打架。”他在长沙时本是个闲汉头,伊籍骂他们意气用事他倒不在乎,因为那不是他的错。但伊籍言辞中表露出非常瞧不起闲汉的意味,这半句他听着可不顺耳得很。
冯喜翻翻伊籍,心想:“这家伙跟飞帅一起来的,忍忍。”
躺在席上的阿袖翻个身,把脸转过那边去。
我微微皱眉,心想:“头次见面,这伊籍也未免太直接了当,不给人面了吧?”尤其他和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当着我抨击徐庶的朋友,实在是让三方面都很尴尬的举止。急忙和泥:“那清乐社平日依仗高官势力,欺行霸市,行径十分恶劣。我司隶府和许县衙门早有心整治。黄兄弟和冯兄弟路见不平而出手,亦是好汉本色,伊兄又何必苛责?”
不料徐庶却恭恭敬敬向伊籍拱手道:“伊兄教训得是。他二人如此滋事,我定会好生教训。”
我和伊籍都大感意外。伊籍暗想:“曾听司马先生言及徐庶,说他天赋智慧,外刚内傲。想不到短短两年不到,他变化十分之大,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其人修养如此,又正值盛年,听他言语,属有心。必然怀待沽,我不如直言不讳,劝服于他,借机也可先立一功。”道:“徐兄此次北来,可是为了荆州刘景升之侵?”
徐庶点点头:“正是。长沙被围,已有四个月,形势十分危急。二位多闻广识,还请不吝指点。”
伊籍看看我,笑道:“飞帅在此,何必他求?”
我道:“伊先生休要取笑。阿飞在许,无权无势,恐怕无能相助!”我这地方三品现在也就能维持维持治安,虽说每天能上朝见到皇帝,可就连那汉献帝实际上也无权调动一兵一卒,我又能干什么?我说话也不算数啊!
阿叙和冯喜对视一眼,脸上都现出失望之色:“这飞帅说话怎么这么泄气啊?”
徐庶低下头,身坐在腿上,垂起眼皮,自己想着自己的心事。
伊籍道:“飞帅,南方四郡虽属蛮夷荒原之地,但鱼米之乡,盐铁之源,官仓廪实,民间亦极其殷富,远非河南河北官贫民瘠这等状况可比。若能据之而治,精炼士卒,以飞帅之威名,徐兄诸位文武贤为助,自足抗四方而霸三江。然后延揽英雄,乘时而动,东入六郡以为门,西通巴蜀而倚险,则整个南方不复为王土矣!”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其时虽然群雄并起,国家混乱,但拥护汉室正统仍为朝野主流思想。这番话内容实在大逆不道,只适合在密室里两人谈心时悄悄讲。现在这么多人,而且众人分别来自不同地域阵营,他这么乱说就不但显得交浅言深,而且是没事找事,存心想恶心大家了。
他说话文诌诌酸溜溜,冯喜和阿叙只勉强能听明白一些。他俩胸无主见,也不在乎什么王土不王土的。只是手不由得都有些痒痒,恨不能打烂伊籍的嘴:“这酸人,说话就不能清楚点?”
徐庶扬起眼帘,冷冷道:“伊兄莫非与飞帅合谋,欲诱我等为内应,夺取四郡么?”
我立刻道:“绝无此事。我和元直一样,与伊、赵二位先生也初会。”这误会可先得澄清,不能背黑锅。
伊籍也不理我,向徐庶一笑:“徐兄出自名门徐家,应该听说过赵家和陈家吧?”
徐庶双目骤然射出寒光:“伊兄和我恩师果然交情非浅。”
伊籍道:“我不是想揭破徐兄身世来历,而是想提起两个人。这两人虽然名声不显,但身份之高低,却非徐兄这样的圈内人可以准确评估。”
徐庶道:“什么人?”
伊籍道:“一个是赵家的赵楷。”
徐庶皱起眉。
“另一位是陈家的陈老神仙。”
徐庶皱起的眉头猛然往上一挑:“你提起他们,是什么意思?”
伊籍道:“此二人身份如何?”
徐庶看看我,道:“赵家之主人,陈家之父老,身份之尊,放眼四海内的大家族,能与他们并列者,不过三五人而已。”
我道:“明赵家,暗徐家,无影无迹是陈家。”心中忽然一动:“莫非这伊籍便是赵楷信中提到的那人?”
伊籍道:“飞帅也知道这句话?哈哈,但飞帅只怕不知,徐庶兄之祖翁,便是目下暗徐家之。”
“啊?”我大吃一惊,“真的吗?”
徐庶道:“奇怪,伊兄如此聪明之人,怎会如此多口?”
伊籍道:“徐兄身份虽隐秘,但你今早请徐宣引荐去见飞帅,难道居然不怕飞帅起疑?”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徐宣引徐庶进来时,见到我神色怪怪的。原来他们是一个家族的。
徐庶哼了一声:“伊兄,你可知道,单凭你这句话,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伊籍微笑道:“有飞帅和徐兄在,量贵门‘清风五’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吧?”
徐庶沉着脸,道:“伊兄胆魄,我徐某佩服。我问你,你提起赵先生和陈老神仙,究竟是何原由?”
伊籍道:“也没有什么,只是他两位都曾说过,今汉室大乱,英雄并出。但能定天下安黎民者,惟有飞帅而已。”
“哦?”徐庶上体挺起,“他两位果有此话?”
伊籍道:“便是尊师,也是这么看的。”
“唔……”徐庶低下头,想道:“适所见那小孩赵玉,确是赵家嫡传的身法。伊籍所言,恐怕并非虚妄之词。”
桓袖忽然转过身,撑坐起来,道:“婆婆妈妈,说来说去,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看飞帅也不认得你吧?”
伊籍道:“不错,我与飞帅,也是初识。”
桓袖道:“你口出如此反言,也不怕飞帅捉了你去,交给朝廷,砍了你的头?”
伊籍道:“想成就大事,岂可畏畏尾?”
桓袖一伸大拇指:“好,看你文文弱弱的,胆倒很大。飞帅,你还不赶抓了他去,午门斩,成全他这番慷慨意气?”
我一怔。桓袖又道:“飞帅,这都是他一人意气风,胡言乱语,我们可都是善良百姓,这阵走霉运会碰上他的,还请飞帅慧眼明察。”
“喔!”一番话把伊籍噎得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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