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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阿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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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一番话把伊籍噎得直翻白眼。这丫头,说报复就报复,可真一点不含糊。
冯喜和阿叙乐得摇头晃脑,连声赞好。
我看看伊籍,心想:“这确实是你不对,虽然你口不错,但如此重大机密筹划,怎么能在这里一五一十都漏出来?而且时机也不对,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的干饭都白吃了。”不过我已明白他肯定是赵楷拉来帮我的那个人,所以不能不照顾他点,道:“赵大哥和陈老都是我阿飞极其仰慕敬重的前辈。但我们目前要紧的是解除四郡之围,其他的事不妨以后再谈。”
徐庶垂着的头微微点了一下,心想:“伊籍有一点没说错,阿飞确有反意。不过我还需要再观察他一段时间。嗯,就从四郡上着手。”
桓袖轻轻一拍几案,俏眼放光:“飞帅就是飞帅!我们这么大老远来,不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家国吗?只要能退荆州之兵,救四郡之危,是跟曹操还是跟飞帅,还不是我爹一句话?”
赵累忽道:“走。”
“走?”他突然冒出这句,屋里不管长脑还是不长脑的,都愣了。
“到哪儿去?”
赵累道:“飞帅去长沙,可一举两得。”
冯喜道:“什么一举两得?”心想你比伊籍还烦,那家伙说话虽然听不懂,他几哩哇啦还冒出些东西,你这家伙连字都不愿多给一个。
桓袖眼一亮,道:“对啊,飞帅武艺天下第一,只要你能去我们长沙,那文聘又算什么葱?”
徐庶暗想:“不错,赵玉、公孙箭都是勇将,有阿飞的统御,加上我从旁运筹,蔡瑁大军其实不难尽破。而且……”看看伊籍,又想:“嗯,你不是竭力要鼓动我们助飞帅起事吗?现在正是你好的时机。”
伊籍从他眼里看出意思,知道他已被自己说词打动,心中大喜,想道:“天助我伊籍,初依主公便立大功。赵先生知道,也一定会非常高兴。”
我摇摇头:“我与诸君一见如故,话也不瞒你们。我久闻江南景色秀丽,俊彦多在,早就想南下一趟。如能顺便帮大家一些忙,解了长沙四郡之围,自然好了。不过我现在身在许都,却难以说走就走了。”
伊籍道:“飞帅,这却是为何?那曹阿瞒名托汉相,实为汉贼。近年来挟天而欺诸侯,攻城略地,害苦百姓。日前残忍坑杀七万袁军将士,震惊八方。各地豪杰提起曹操,无不恨之入骨。飞帅体上天之心,行仁德之举,两次释放万名降俘,四海义士无不钦服。然似飞帅此等心胸人物,必然与那曹氏冰炭不能同炉,若不早做预备,必为其所害。飞帅当以天下黍民为念,尽脱离曹家,树起义旗,替国家除残扫秽,去恶灭暴。伊籍一介野草民,资质愚钝,但此耿耿赤心,可鉴日月,还请飞帅早做定夺!飞帅!”说到后,伊籍脸现激动之色,身体直挺而起,几乎是要站起来的样。
我要不是久读史书,知道古代说客都是这么一副慷慨激昂、情真意切的嘴脸,还真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你这话头变得可真,见机而动。哦,这回不搞割据,又改个大的题目为国为民了。”看看四周,除了徐庶还是那么雍容平静之外,其他人都有血气沸腾的前期兆头。伊籍的搭档赵累是红了双眼,咬牙切齿。
宣传的效果真不赖啊!有两把刷。
桓袖道:“正是。我们一路北来,多闻曹操暴戾不仁,令天下人失望之言。飞帅不如听从伊先生建议,跟我们回转长沙,另起炉灶。”
她一说话,冯喜和阿叙都连连点头:“这许昌除了城大点,也没什么好玩,飞帅到我们那儿去玩好了。”
我看看他俩,心想:“玩?你们俩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嘿,不过这主意真不赖。我还真是想出去玩玩。”可是没听到徐庶表态,心里不怎么踏实,便继续推托道:“我现在有许多心腹部下,他们的家眷老小皆在许都。即使要走,也需想好具体的脱身步骤。”我自己就有个阿樱不知如何解决,像公孙箭、刘大、刘二等人,妻多半已有身孕,负担是多多,这么多人要立刻就走,完全是开玩笑,在监视严密的许都根本不能考虑。虽是推托之辞,其实也是真正的现实情况。
伊籍道:“飞帅,是否可以现在就开始暗中安排,将一些亲信眷属预先送出城去。长沙虽危,再支撑三个月应无问题,也不急在这几天。”
赵累道:“我来做。”
伊籍看我,我点点头。寡言者心必细,而且没人认识他,比较方便。
徐庶道:“飞帅,你果然肯放弃大好前程,要陪我等奔赴长沙吗?”你现在已经是三品的都城防司令,前途无量,为何好好的高薪要职不干了,要去冒危险闯天下?
桓袖笑道:“宁为鸡,不为牛后。这道理飞帅怎么会不明白?”
我摇摇头:“结交四海英雄,是我大的理想。”虽然她说得没错,但也未免太小瞧我阿飞的胸怀了。如今北方的英雄人物都见得差不多了,可诸葛亮、庞统、周瑜、孙权这些我极其想见的人物还只是梦中会过,还有那神秘害人的陈家,也在南方。至于自立门户,称霸一方,只是尽力而为,干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罢了。
徐庶目光闪动几下,道:“好,阿飞兄,一言为定。你如能设法解除四郡之围,我愿竭力助你安定国家。”你得先显显本事,能服人。
我想了想:“我明晨带元直入宫面圣,元直可陈述四郡慕仰天恩的下情。请准陛下分别敕令给刘荆州和张太守,为二人和解。我料陛下心悦之下,必然答应。然后我们私下去找荀军师,这一关就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汉献帝自从被曹操挟持到许都,就一直心里不畅。不能掌握朝中权力,受曹操欺压固然是一方面,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曹操势力不够强大,四方诸侯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时不时就来通表章要求封官许爵什么的,像以前吕布、公孙瓒那等强人,上表的语气是骄横跋扈,无礼已极,搞得献帝气炸了肺,这哪儿像个皇帝啊?可是没办法,连曹操有时也得忍啊!如今边远地区居然有四大郡倾心来朝觐见,真可谓不远千里,礼浅情深,献帝岂能不欢喜若狂,欣然答应这识趣忠心的臣的任何要求?何况这要求如此之简单。即使对曹操集团,也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强化张羡的力量,来牵制刘表可能的北进犯许计划,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皇帝这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但荀彧就不好说了。我要去长沙,决不能算是件小事,甚至可能……不,是必须惊动曹操,由他来做后的决断。那人现在对我根本不是完全相信的态度,肯定不会允许我离开许都半步。
我考虑了一会儿,后决定冒点险,相信史书中描绘的那个仗义孝母的徐庶形象,悄悄在徐庶耳旁把心里话都给他说了。
徐庶半天没吱声,过了老大一气,缓缓呼吸几下,道:“我都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我算算时间,从地上爬起来,道:“那么我暂时告辞了,明晨寅时……”
我意思是告诉徐庶明天上朝一起去,让他早点起床别耽误了。徐庶却道:“我们一起搬到飞帅府上去吧?”把全屋人都扫了一遍。
伊籍微笑:“我正有此意。”
阿叙和冯喜挤眉弄眼,一骨碌都爬将起来,道:“去,去。”桓袖欢然道:“听说阿樱姐姐文武双全,不让飞帅,我正想去亲近亲近呢。”
我挠挠头:“那是,她比我厉害。”
桓袖哈哈大笑。
徐庶慢慢起身,道:“那么就此决定了。”
赵累看看伊籍,伊籍“哦”了一声,道:“你不去?也好,我们会跟你随时联络。”
赵累冲我拱拱手,轻轻一揖,径自先出去了。
我呆了一呆,想道:“他干嘛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噢,明白了。”徐庶提议大家都搬到司隶府,那是决心已下,要永远跟我穿一条裤的意思。赵累独自离开,也是这个意思。因为他肩负转移人口的重任,要完成任务,自然不能经常在官面上多露面。这就像小偷强盗人口贩,虽然免不得要和人打交道,其实还是希望认识自己的人越少越好。
“我肚可还没吃饱,大家再吃点?”要配合赵累,就别跟他一路出去了。
徐庶深有同感:“飞兄,我也是呢。”
伊籍笑道:“我中午可是一点都没吃,杜康酒楼所谓吃过云云,皆是虚言。”
大家互看一眼,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
又出来外堂,刘老板殷勤端上来好酒好菜,众人心情舒畅地大吃一顿,小费自然不会少给。
刘老板眉开目笑,连声称谢,道:“飞侯能在小店吃饭,真是小人的福气。”
桓袖横他一眼,心想:“难道本小姐在这儿吃饭,就是不给你面?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乱拍马……侯屁。”看看我,噗地笑了起来。
回到司隶府,阿樱出来接我们,我见公孙箭和赵玉都没回来,不由暗暗担心。公孙箭追池早,他武功远不及那道人,万一生变,实是难以应付,不过池早总不会太过分。可是赵玉怎么也还不回来?
阿樱低声说:“刘目刚刚回来,说小玉去了城外,似乎找什么好朋友,留下话来,要玩几个月再回来。”
我摇摇头,这孩,就是任性。忍不住看一眼桓袖,唉,都是因为你!
桓袖白我一眼。
将众人让入里面的一间房,这在司隶府里可以称得上密室了。外面是很大很宽的一个环廊,躲不了人,不怕有人偷偷来暗窥窃听。也是曹操丞相府的格局。
这间房叫做隐龙居。
阿樱有点诧异,我自从上任以来,两个多月还没用过这间密室呢。
我拉住她手,道:“晚上烦劳老婆再做几个好菜。这几位都是远方来的贵宾。”
阿樱见桓袖在旁嘻嘻笑着看着我们,脸上一红,急忙挣开我的手,低声道:“喂,人家在看呢。”
桓袖走近,道:“我去帮阿樱姐姐。”
阿樱喜欢当人姐姐,闻言大喜,立刻把对方视做了亲人,道:“好妹妹,咱们去。”瞥我一眼,姐妹俩手拉手地走了。
伊籍悄悄松了口气。徐庶瞧瞧他样,暗暗好笑,不过心里也觉得轻了许多。
这回大家有胡椅坐,就不用跪了。众人都很鲜,冯喜和阿叙是不断地把屁股移过来挪过去,搞得椅吱吱乱响,几乎散了架。徐庶见我这待客的架式,知道我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心想:“这俩人浑浑噩噩,大事一定不懂,嘴巴肯定不牢,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好。”向黄叙道:“阿叙,带小喜帮阿袖的忙去。”
阿叙虽然年轻散漫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对徐庶的话却是奉若语录,立即起来,拉着冯喜往外便走。冯喜十分不高兴,道:“喂,胖哥,我还没玩好呢。”
徐庶也不禁一愣:“玩什么?”心想:“臭小,又叫我胖哥。”
冯喜左看看,右看看,盯着后面的胡椅。我笑道:“喜兄弟,把这椅搬去玩吧。”
冯喜大乐,道:“谢谢飞帅。”提着胡椅跟阿叙出去了。
室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开门见山道:“现在我们三人同心,有什么事我就直言不讳了。我先引见一位朋友给你们认识。”
徐、伊二人互看一眼,伊籍道:“飞帅,是什么人啊?”
我嘴角现出一丝笑意:“是一位高人,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
伊籍皱起眉,数道:“许都中名家颇有几位。论武,有袁大、阳二、东方三、刘四、彭五、马六这清乐六高手、淳于家的淳于意、徐家的徐宣、扁担社的程公,还有就是飞帅手下的赵家赵玉、公孙家公孙箭了。要说文的么,徐兄,你看有哪些可当高人之称?”
徐庶心想:“是想卖弄自己还是要考我啊?”道:“许都士甚多,数不胜数。但能和飞帅在一块儿谈论大事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我道:“哦,有哪几人啊?”
徐庶想了想,道:“应该只有三人。”
伊籍道:“荀彧荀文若,智深勇沉,许昌第一高士,可有他在内?”
徐庶微微摇头:“资格虽够,惜无缘分。”
伊籍道:“魏讽魏长史,日断千牍,吏中第一能干,难道没有他?”
徐庶笑道:“话不投机,奈何奈何?”
伊籍道:“太尉杨彪,德高望重,朝廷第一元老,徐兄所道三人,他必占其一。”
徐庶面上现出一种淡淡的轻蔑:“岌岌老朽,不提也罢。”
伊籍道:“然则徐兄以为应该是谁呢?”
徐庶道:“此三人皆是当今难得的高人,比之伊兄提到的三人毫不逊色半分,只是他们非常难见,而且这三人也决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不过阿飞兄只让我猜一个,这难题就不复存在了。”
我心想:“难道他真的猜到了?不可能。即使他再如何了不得,又怎么可能知道?”
徐庶道:“第一位是河内司马懿。”
伊籍皱皱眉。我心中吃了一惊:“元直何以会猜此人?”
徐庶道:“他出身世家大族,父兄皆是当代名流,为什么我不能猜他?”
伊籍道:“这倒也是。他父亲司马防曾为洛阳京兆尹,还是早年曹孟德的知遇大恩人。他长兄司马朗声誉响,和荀爽并称‘二先生’,为海内士人之楷模。”
我笑了笑:“而且现在还是曹操的丞相主簿,掌握钱粮大权。”转而问徐庶:“英雄莫问出身。我想元直不会因此而重此人吧?”
徐庶目光一闪:“当然不是。我师水镜先生三年前云游至许,曾在司马家做客数日,与司马懿司马孚司马馗等七兄弟多有接触,回来后对我等赞不绝口,说:‘司马家这一代邀天之宠,英荟萃,合当兴旺。’他老人家尤其对司马懿印象深刻,说他‘聪哲明允,刚断英铸,殆非余之所及也’。”
我算了算:“今年司马懿刚2岁吧,三年前多18,这么年轻就如此锋芒毕露,气横溢?”道:“令师对那司马仲达是否太偏爱了?”大家都姓司马,谁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徐庶道:“今年正月,听说曹公曾派人延请司马懿入丞相府,结果三次被对方以病重为由拒绝。曹操非常恼火,曾派人去试探司马懿的病情,有没有这回事?”
我不怎么太清楚,伊籍道:“是啊,确有此事。当时司马懿身患风痹之疾,躺在床上月余未动一步。曹操令高手假扮刺客偷入司马府,躲在房梁上做行刺状,那高手动作故意很慢,让司马懿有足够的躲闪逃跑时间。但司马懿因为身体动弹不得,虽然非常焦急害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剑一点点逼近自己的咽喉而措手无策。真是惊心动魄,险到极处。那高手见他如此模样,知道他是真的僵直不能行走,冷笑一声,抽剑而去。”
我心想:“原来还有这种故事。”
徐庶微笑道:“此果然厉害。”
我点头道:“司马家在许都也是大族,族内护卫家将绝非易与,这人能出入其府第如行平地,武功确实很高。他是谁?”
伊籍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庶道:“飞兄误会了。我是说司马懿这小伙果然机智沉着,居然把曹操也骗过了。”
我道:“哦,你的意思是……”
徐庶道:“司马懿并非真正风瘫,只是不愿为曹操卖命,所以故意装病而已。不过他居然能骗过那高手的锐利目光,不露一丝一毫的破绽,实在是大智大勇,了不得的人物啊!”
伊籍讶道:“你说他是装病?”
徐庶大笑一声,道:“正是。我师弟庞士元遵师之命,今年2月间曾在许都游历了一段时间。后来他给我写信,谈起许昌之行,说因与那司马懿年纪相仿,言语相得,二人密谈了一日一夜。那司马懿精神矍铄,终日不倦,还亲自为他端茶,给他印象十分深刻。这等表现,哪里有半点重病迹象?”
伊籍目瞪口呆:“真的?怎么水镜先生没跟我提起过?”
徐庶道:“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有时师尊是不问的。”心想:“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司马家族的存亡兴衰,何等要紧,师弟就算禀告了师尊,我师父又岂能再随便告诉别人?”
我却精神一振,道:“元直,令师弟现在正在何处得意?”庞统庞凤凰,有名人物。
徐庶道:“前些时候师父来信,似乎庞师弟已到了江东孙氏的地盘中寻找晋身之路。”
我道:“晋身之路?”心想:“以他庞士元的名气,还需要去寻找什么晋身之路?应该是想请他出山的人非常多对。”
徐庶笑道:“庞师弟喜欢锦衣美食,古玩秀女,所以平日花销很大,欠下许多债务。听师父说那些日催债的人特别多,他烦不过,就跑到江东,准备去会稽见见吴侯孙仲谋,求个一官半职,弄点钱还债。”
“哦!”庞统还这么风流?我实在是没有想到。
伊籍话归正题:“不谈庞花心。我想请问徐兄,就算那司马懿有此惊人之举,又怎么说明他可能在此与飞帅谈论大事?”
徐庶道:“那司马懿华出众,却力拒当朝第一权势人物曹操,为此甚至不惜冒杀身灭族大祸而装病,显见其对曹氏擅权反感之极。飞帅如欲叛曹自立,这种人岂能不加以结纳?”
伊籍恍然,道:“确有道理。那这第二位呢?”
徐庶道:“这一位文武双全,乃是久经沙场的名将。”
伊籍疑惑道:“名将?难道是曹氏手下的大将?”
徐庶摇头:“不是。”
伊籍道:“除了曹贼属下,本朝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名将?”
徐庶笑道:“朝中没有,在野有啊!”
伊籍想了半天:“在野的名将?会有吗?”难道曹操会放过这种人?曹操的原则就是:不为我用,必为我杀。
我突然想起一人:“元直莫非是说那昔日破黄巾,斩张宝的前车骑将军、河南尹朱儁朱大将军?”
徐庶看我神色,叹口气,道:“这个猜错了。”如果他猜得对,我不会有这副猛然醒悟的表情。
我确实是被徐庶一言提醒,暗想:“此人果然是我该结交的,怎么会忘记了?”
朱儁是桓、灵间的著名将领,与卢植、皇甫嵩齐名当朝。因十常侍弄权,三将秉性忠良,力谏不从,均被贬斥边地。中平元年(184)太平道张角、张梁、张宝兄弟揭杆而起,大举起义。朝廷上下一片惊慌失措,大敌当前一致对外,危急中复又想起这三人来,急将三将调回委以重任,令他们分兵三路围剿黄巾。朱儁遇上的,却是盘踞阳城、宛县一带,张氏兄弟中凶悍的地公将军张宝。初始朱儁连战不利,后来他慧眼识,重用刘关张三兄弟,阵斩敌方猛将多名,又施以离间巧计,终于瓦解敌军的战斗力,张宝也被叛变部下刺杀,黄巾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大败,从此渐趋颓势,一蹶不振。百万黄巾主力之所以在年余间便即溃散,朱儁当记要大功。
黄巾败亡后,朝中内部矛盾又趋炽烈。朱儁眼瞅着大厦将倾,无法挽回,心中已萌退意。及至另一名将卢植因冲撞十常侍,被再次贬斥,郁愤而亡后,是心灰,便递交辞呈,脱身而去。十常侍见他乖巧,也不为己甚,给了他一个大司马的虚衔,准其日日不朝,放他自做富家翁去了。此后董卓专政,王允夺权,西凉乱兵祸延长安,种种争斗过程中,朱儁均自扫自家门口雪,不肯与闻半分霜。直到曹操迁都于许,他不得不随汉献帝来到许都。但仍然明哲保身,不交权贵。曹操开始还监视他甚严,但过得几年,看他十年如一日毫无半点逾规越矩行为,渐渐也就放宽了限制,不去管他。
当下我想起此人事迹,暗呼笨笨:“这么一位战功卓著,有丰富指挥经验的大将,我怎么像曹操似的给忘记了?”
徐庶脸现沮丧情绪,道:“既然猜错了,那就不用再献丑了。请飞兄请那人出来与我们相见好了。”
伊籍不依不饶:“徐兄话说到一半,怎么能不说完呢?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我盯着徐庶,道:“元直猜错,只是因为高估了阿飞的智力而已。朱将军确是应该去请教的大贤。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猜的第三个人是谁,也许我可以稍稍挽回一点面呢?”笑一笑,端起几案上的水杯,向二人做个请的动作。
伊籍也笑笑,却不喝水,只是看着徐庶。徐庶无奈,道:“既然两位都非要我献丑,那好吧。”他拿起面前加了芝麻的蜜水耳杯,呡了一点,觉得味道还行,便又喝了两口,放下道:“这一位既非贤士,亦非儒将,而是一位剑客。”
伊籍道:“剑客?不对吧徐兄。许都城中所有有名的高手,我刚都数了啊!”
徐庶微笑道:“伊兄所列诸人,个个技艺不凡,各有绝技,但我说的这位剑客,他不但马上步下,武艺通神,而且是异士之后,胸怀大志,擅长兵法。若有机会,他年必能放一奇彩。”他瞧瞧我:“此人姓王名越,今年三旬有四。”
“什么?许都尚有这等人?”伊籍眼珠滴滴乱转了半天,伸手又在太阳穴上抓了半天,还是虚无缥缈,什么都看不见,没摸着一点头脑。摇摇头,从几上取过耳杯,放在唇边,算是有了些实际的感觉。
我挺身而起,禁不住连连点头:“真神人也!哈哈,我总算有点面,眼光没有差得太远。”向着左侧一扇屏风道:“王兄,你被猜出来了,还不出来和元直相见?”
屏风后转出一人,麻衣葛屦,身形精悍,方面黑须,眉目间隐隐透着细淡的微光。
徐庶起身拱手,道:“王兄别来无恙。”
那人扫他一眼,道:“碰到你我就有恙了。奇怪,我只和老弟五年前在颖川比过一次剑法,算得有一面之缘。不知你如何会猜到我来到许昌,又居住在飞帅府里呢?”
徐庶笑道:“此非难事。我师尊水镜先生早年喜爱云游,天下多有至交,许昌消息也时常能传到鄙处。王兄三年前来到许都以剑会友,我早已知道。而王兄一旦听说了飞帅这等人物,必然会来切磋。以飞帅的性情识,见面以后王兄也难免不被吸引而倾心相交,终日与飞帅谈文论武,共议大事。”
王越笑道:“有理有理。”走至近前,突然伸手向他左肩推去。
徐庶微微一晃肩,表示了些躲闪的意思。王越摇摇头,右手缩了回去。问道:“怎么你拜了司马徽做老师吗?你家老爷还是不肯认你母?”
徐庶淡淡道:“他想认我,我还不想认他呢。”
王越哦了一声,便不再言。
我心想:“原来他们见过。徐庶的祖父不认他母?难道他已经从徐家破门而出?”
伊籍道:“两位原来认识,那太好了。大家都请坐下再说话啊。”
我和徐庶、王越都坐下来。王越看着徐庶:“这五年来你剑法长进如何?”
徐庶面上微红:“惭愧,小弟辜负了王兄殷望,这五年东逃西窜,毫无寸进。”
王越哼了一声:“瞧你长这一身膘,反应比从前还不如,就知道你没什么长进。可惜啊可惜,你练剑的天赋本来甚好,却给你自己糟蹋了。”
我笑道:“有所失能有所得。元直弃一人敌而学万人敌,亦是好事啊!王兄未免苛责元直了。”
王越把我的杯拿过去,喝了几口,道:“这倒也是。看刚你列举士,识见果然远非从前可比,进步神啊!”
“尤其是他居然猜出了王兄,哈哈!”
“哈哈!”王越看我一眼,“我与飞侯心性相投,乃倾盖之交。徐庶兄弟亦吾辈中人,自然一猜即中。”
我道:“王兄所言极是,我们四人,都可谓一见如故,肝胆相照。”
徐庶瞥瞥伊籍,哼了一声。
王越微笑道:“飞侯可否上点酒菜来,我想与徐兄弟、伊先生一起喝几杯。”
我笑道:“这个当然绝对没问题。”

第七章 晋见献帝(上)

“天凉了!”清晨,汝南郡东,芒砀山头,一人遥视北方,喃喃低语。
“是啊,大哥。山风很凉,你老看什么啊,我们进寨去吧?”身后一名爆眼粗眉的长大汉往东侧的半山坡看了几眼,大声道。
“是吗?”那人微侧过头,白面朗目,四旬左右的年纪,却是大汉皇叔刘备。他瞧瞧半山平地上正热火朝天训练的部下,轻轻叹口气,道:“风凉不要紧,尚有寒衣房舍可避。翼德,你可知道,此时黄河亦已丧失泛滥的动力,静静而流,曹军北渡已无任何地理障碍,若其强渡黄河,又有何人能阻?”
那铁一般大汉正是著名人士张飞,他道:“大哥,那样不好吗?曹操一旦渡过黄河,后方必然空虚,我等便可乘虚而入,直捣许都!”
“乘虚而入,直捣许都?”刘备转身,忽然打个寒颤,张飞急忙从左右手中取过一条棉制披风,上前为大哥披在肩上。
刘备轻轻拍拍他胳膊,笑道:“三弟也知道乘虚而入了,很有进步。”
张飞退后一步,道:“大哥又来取笑翼德。俺只是见大哥每日盯着地图,老是在画如何向许都前进的路线,所以想到大哥可能是这档主意。”
刘备点点头:“是啊,三弟所见不差。为兄做梦都在想如何攻占许都,救出陛下,重振我大汉国威。”话风一转,道:“可是乘虚而入,谈何容易?三弟,与刘辟龚都二位渠帅的联络怎么样了?”
张飞道:“简雍一直没回来,可能还在劝他们。不过俺看玄,刘辟在平舆时败给了曹将阿飞,立誓一年内不返汝南。龚都跟野的霍峻打猎打出了真火,正准备跟他单挑一架,决定谁能拥有那张黑虎皮,也没有闲暇顾及。而且……”他挠挠头,“还有个娘们儿在中间搅活,这事难办。”
刘备道:“三弟,那可是黄巾军的杜军师,龚渠帅的义妹,别娘们娘们的。”
张飞道:“是,小弟知道了。”
刘备拉拉披风,叹道:“其实你前面说的都是表面现象,后一句是要紧。不返汝南,我完全可以设计让他们全军从其他郡中穿越,一直进抵到许昌城下。和野守将意气之争,属推塞,我久闻那霍峻虽然年轻,为人却持重能谋,他能容忍黄巾数千之众安卧野城下,又岂会在意区区一张虎皮?关键在那位杜军师的态度。我见过她几面,虽然言语无多,谦恭客气,但刘、龚二人却都非常敬畏于她,此次简雍受阻,大半应是她不愿相助。”
张飞哼了一声:“臭娘们,胆小怕事。”
刘备看他一眼,微带责备之色:“三弟岂能如此无礼?杜军师绝非胆小怕事之人。我看……唉,恐怕是阿飞影响所致。”
张飞奇道:“怎么又跟那个家伙沾上边了?”
刘备道:“嗯,当日在汝南,龚渠帅中伏被擒,杜军师独身赴曹营,与曹军主将阿飞相见,一席话下来,未几阿飞便释放了龚渠帅。为此杜军师十分感激。军中传言……”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想道:“传闻杜似兰倾慕阿飞,未知真假。但她在汝南暗助阿飞夺城,我是很清楚的。不过二弟却一直不信。我不用多跟三弟讲了,以免有损我三兄弟结义之情。”
张飞道:“传言如何?”
刘备道:“哦,现在阿飞身任司隶校尉,乃是许都城防的领。杜军师感激前情,自不愿与他为敌,亦是人之常理,未便苛责吧?”
张飞豹眼转转,道:“这倒也是。不过,听说那阿飞武艺不错,俺很想和他较量较量。”
刘备见了他摩拳擦掌的雄壮气势,受了感染,心情转好,笑道:“哈哈,三弟的蛇矛又很长时间没遇上对手了吧?”
张飞嘿嘿笑了两声,放开双手,道:“是啊,二哥在卧牛山收的那个周仓武艺不错,原来还能陪我练几下,可又被大哥派到别处去了。现在二哥父整日专心操练士卒,都不肯跟俺过招。哎,大哥近用心过度,欠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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