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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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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文为王璞聘娶田兴之女是在一年前,当日王叔文还是大唐的翰林学士,主持永贞二十一年革新的操盘手。而今虽以结党之罪去职打回原籍,但逆反之罪尚未揭露,论制,父亲有罪,儿子不应该受牵连,臣以为目下非但不应该拆散他们,还应该催促他们早日完婚,以证天子的仁厚爱民,公正无私之心。”
李纯惊道:“你果然这么想?也好,王叔文尚有余党未肃清,眼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你的话朕准了,就以你为证婚使,催促他们赶紧完婚。”
秦墨闻听李茂答应做王璞和田萁的证婚使,大惊道:“你脑袋让驴踢了吗,竟出这样的馊主意。天子意图笼络魏博倒也罢了,你怎么能答应做证婚使呢,她若知道,非得要恨你一辈子?”
李茂道:“你哪懂他的心思,他这是逼我给王叔文罗织罪名呢。”
秦墨摇摇头道:“不解。”
李茂道:“不解不要紧,要紧的是赶紧联络御史上表弹劾王叔文。”
秦墨道:“真要置他于死地?”
李茂道:“不杀王叔文新朝怎么能有新气象,这是扬刀立威,非杀不可。你搞清楚了,要杀他的人是某人,我不过是替某人背黑锅罢了。”
秦墨愕然道:“你们俩个……都够损的。”
时隔不久,有御史上表弹奏,称王叔文狂妄悖逆,结党营私,开缺回籍太过宽纵要求皇帝召其回京,交三法司重新议处。
李纯问四位宰相的意思,四人异口同声要求将王叔文召回长安,交三法司论罪。
第343章 你待怎样
李纯遂降旨召王叔文、王伾回京,交三法司论罪,此刻距王叔文出京仅五日,王叔文车马尚未到洛阳,闻听此讯,自知难逃一死,遂在驿站投缳自尽。
此前不久王伾病死于被贬的路上,总算逃过一劫。
此后不久又有御史弹奏王叔文、王伾贪污受贿罪,有司在二人长安旧宅的夹墙里发现大量金银、珠宝、玉石,合计不下二十万贯。
罪证确凿,李纯勃然大怒,令将二人开棺戮尸,以为天下臣民戒。
受此牵累,柳宗元、刘禹锡等人先后在被贬的路上接到了新的贬书,叩谢天恩后,默默收拾行装,向东向西,重新调整方向,踏上了新一轮被贬的征程。
王叔文畏罪自尽,被开棺戮尸,又被抄家,王璞也因涉嫌协助其父收受贿赂而被京兆府收监讯问。
许是牢中饭食不佳,或是长期没饮酒的缘故,王公子出狱后精神有些恍惚,竟在回家的路上跌入街边水沟,不幸溺亡。
长安县仵作检验尸体后,奏报称王璞是自绝于天下。理由一,大街宽阔,路上行人寥寥,其不走街心正道,偏要拣街边树林穿行,以至被树根绊倒跌入水沟。理由二,刚刚开春,街边水沟里的积水仅两尺深,完全不足以淹死一个成年健康男子。
综上所述,王璞失足落水不是意外,而是他不满朝廷对其父的处置,以死做无声的控诉。
该县县令引经据典,要求天子请枭首以示众。
皇帝言:“其父虽有罪,罪不及子孙。其或腹诽朝廷,朝廷却不能无罪杀人。”驳回长安县所请,命当地收敛土葬。
百姓闻言,皆称颂新帝仁慈明睿。
王璞死后,李茂专程前往城外青泥驿见田萁,田萁笑问李茂道:“我与你命里犯冲么?”李茂道:“此话何意?”田萁道:“但凡遇到你,我总没什么好事。”
李茂道:“人是失足落水溺死,与我并无任何干系。”
田萁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何必跟我解释。”又叹道:“三次嫁人,三次嫁不成,怕是我命里没这福分。我打算在京城出家,你说我是削发为尼好呢,还是皈依三清好呢。”
李茂道:“若尘缘未尽,不如皈依三清,将来还俗也方便。”
田萁睨了李茂一眼,幽幽道:“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真像是做了场梦。”
李茂道:“梦才刚刚开始。”
田萁在与皇城一墙之隔的崇仁坊玄真观出家,随后迁居靖安坊东面的永崇坊玄真观别院,替观主看守花圃。这是一份很悠闲的差事,玄真观的观主并非爱花之人,她看中了永崇坊的一块地,想据为己有,便建了这个花圃。
虽然太上皇也被臣工呼为万岁,但和世间所有的帝皇一样,万岁只是一厢情愿。人的性命终有穷尽,一日灯枯油尽,喊一万遍万岁也难挽逝者离去的脚步。
元和元年四月,太上皇李诵崩于兴庆宫。
大唐掀开了新的一页,李茂也开始了新的征程。
鸿胪寺卿贾耽拜相后,鸿胪卿一职一直空悬着,杜黄裳想让李茂接任此职,李茂却没有多大兴趣。鸿胪卿乃九卿之一,其权势虽为内廷所夺,名望仍在,在士子文臣们的心目中依旧有着不可替代的崇高地位。
李茂自度自己和士子文臣不是一路人,仅凭剽窃杜牧的一首半句也不足以钻进士子文人们的圈子,树立自己鸿儒博学的高大形象。
人贵有自知之明,李茂觉得自己还是不去图那个虚名。
除了那个“名”字,鸿胪卿到底还是要做些事情的,李茂此前没有在如此高级别的衙门做主事人的经验,做不好遭人笑话倒是其次,尸位素餐耽误了正事岂不是罪过?
李茂跟杜黄裳说:“实在不行,我还是回去做少卿吧,鸿胪寺我替你看一阵子,等你找到合适人选,我再让贤。”
杜黄裳道:“这叫什么话,堂堂的鸿胪卿难道还缺人选吗,多的是,我让你来,是……”
杜黄裳朝门外看了一眼,对李茂说道:“刚刚接到朔方传来的文牒,怀信可汗暴毙,死的不明不白,而今内部纷争正烈。回鹘于我大唐的重要,不必我解释什么了吧,我让你做这个鸿胪卿是要你有机会接触这方面的事。”
李茂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想到草原上去亲眼看看。”
杜黄裳沉思片刻,道:“自贞元四年起,回鹘在制度上是我们的藩属,按惯例,回鹘汗的册封大典,我国只须派鸿胪寺的副官到场即可。”
李茂道:“少卿,少监都是从四品上,没升没降,我不觉得委屈。”
杜黄裳哈哈一笑,没再说什么。隔日,禁中有旨,李茂复为鸿胪少卿,充任大唐册封宣慰使,代表大唐远赴回鹘王庭行册封大典。
行前李纯召李茂面授机宜,言道:“回鹘汗国近来王位更迭频繁,各领主争权夺利,互相攻杀,内耗甚巨。回鹘强盛,对我不利,回鹘衰落,对我也不利。你此去大漠,仔细窥探其虚实,分出其派系,以为今后制定邦交的依据。”
刘希光捧来一个木盒,李纯转交给李茂,言道:“此乃朕敬献给咸安公主的孝心。”
咸安公主为李纯祖父李适第八女,论辈分是李纯的姑姑。贞元四年远嫁回鹘长寿天亲可汗,长寿天亲可汗死后,按照草原收继婚制度,改嫁给其子忠贞可汗,忠贞可汗去世,再嫁其子奉诚可汗。
贞元十一年,奉诚可汗病故,无子,唐册封其宰相为怀信可汗,公主又嫁怀信可汗。八年时间公主嫁了四个丈夫,年纪从六十岁到十五岁不等,做了四任可敦,养育了三名子女。
而今怀信可汗又卒,公主再度守寡。
咸安公主之名李茂早有耳闻,对这位远嫁草原,为大唐外交事业做出卓越贡献的公主钦佩不已,此番能有机会亲唔其面,李茂倍感期待。
小茹对这位传奇公主也心生向往,嚷着要一起去,李茂诈道:“公主久居大漠,见不到故乡人,若见你细皮嫩肉的一时起了意,问我讨要,你说我是给呢,还是给呢。”
小茹道:“她果真看上了我,我就留下来侍候她。”
李茂在小茹的眉心亲昵地点了一指,言道:“说话算话,我真要把你留下你可不许哭。”
“不哭,不哭,公主为我大唐远涉万里黄沙,殚精竭虑,委曲求全,才换来回鹘与我大唐结盟,牵制吐蕃,使我京西百姓得数十年安宁,这样的伟人我便是一辈子侍奉她也愿意。”
李茂当头瞧她一指,责道:“言不由衷,真要留下你,不知道你怎么哭鼻子呢。”
小茹缩头嘻嘻笑了两声,又道:“你带我去吧,我去见公主到底方便些。”
李茂也正有此意,咸安公主久居大漠,又是四任可敦,肯定掌握着大量回鹘机密,但也正因为如此,回鹘人对咸安公主的监视必定十分严密,李茂见她肯定不如小茹来的方便。
李茂三月初离京,折道向北,一日来到夏绥银节度使驻地夏州,韩全义遣外甥杨慧琳出城迎接,李茂把杨慧琳端详了一遍,赞其儒雅有风度,是员儒将。
杨慧琳三十出头,面白唇红,的确有些儒雅气质,且他本人也乐于与文人雅士厮混。听了李茂的颂扬,杨慧琳心中大喜。
韩全义迎出城外,礼仪隆重,见面后向李茂打听京中动向,李茂也不瞒他什么,韩全义试探着问道:“老夫年岁已高,难耐边关风霜,欲归朝图个清闲,少卿可否代为引荐。”
李茂道:“老帅春秋鼎盛,威震西戎,岂可轻易说归朝,万万使不得。”
韩全义笑道:“老了,得服。”向李茂引荐杨慧琳道:“这是我的不肖外甥,我一直当儿子养,粗枝大叶,难堪大用,将来还请少卿多多关照。”
李茂道:“岂敢,岂敢,杨将军能文能武,乃是军中罕有的一代儒将,将来继承老帅衣钵的非将军莫属。”
韩全义喜道:“茂华真的这么看,那老夫可先谢过了。”
宴罢归入馆舍,李茂略躺着歇息了一会儿,翻身欺压小茹,小茹推拒道:“你干嘛,不要命了吗,走了那么远的路,喝了那么多的酒,还要。”
李茂压低声音道:“不要不成,得要。”
说完却用手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屏风,小茹惊的叫了出来,李茂喝道:“叫什么叫,又非第一次,矫情个屁。”说完抱住小茹,没头没脸的一阵乱亲,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隔墙有耳,注意配合。”
小茹想问怎么配合,贴身的小衣已被李茂撕碎。小茹抗拒道:“不可以,好恶心。”李茂道:“他顶多就过过尔瘾,看不到的。”小茹道:“那也不行。”
李茂大声笑道:“小娘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待怎样?”
奋力一顶,小茹惊叫一声,脸颊顿时全红了。她像条藤蔓缠绕住李茂的身体,一刻不肯擅离,唯恐被潜藏在暗中的那只眼睛看到。
第344章 心里不平衡
在李茂一浪赛似一浪的凶猛攻势下,小茹的矜持再难维持,她想喊停,喊出去的每个音符却都变成了对李茂的鼓励,后来她想开了,他们住的虽是迎宾馆,但以李茂的谨慎又岂会不事先检查就入住?
李茂这个坏人原来是在诳她。
小茹发怒了,像条滑溜的美人蛇,开始了她的反攻。
他们下榻的这间房间在入住之前的确经过仔细的检查。秦墨带着人把每一寸墙壁都敲过,每一个地板缝都抠过了,以确保连只老鼠都无处藏身。
但秦墨还是低估了夏州人的智慧,这间客房的四壁和地板的确没有任何问题,但天花板上却被人巧妙地隔了层夹层出来,房间挑高超过一丈五,对天花板的检查仅限于用竹竿捅两下,以回声的不同分辨其中的虚实。
回声空空作响,众人判断天花板上隔有夹层,这类用以通风、隔热的夹层通常十分逼狭,通行一匹猫尚且有困难,又怎么可能塞进一个人?
这种判断基于人情常理,但世上有一种东西叫例外。
李茂和小茹的卧房上面的夹层里此刻就例外地伏着一条大汉。
这条大汉正透过一个肉眼无法察觉的圆孔窥视着屋里的一举一动,窃听着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声音。
卧床的四周围有幕帐,窥视的眼睛看不到缠绵翻滚的肉色,但那张新制胡床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喘息声却是听的一清二楚,让他血脉喷张的声响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告一段落,李茂心满意足地吐了口粗气,用手击打某物啪啪作响。
小茹汗津津地侧伏在他怀里,夏州的春夜寒冷异常,屋里虽然生有地龙,却依旧难敌这春夜的寒。李茂停止拍打,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小茹翻身骑上了他的腹,用力拧他的鼻子,言道:“痴汉,你今晚真喝多了。”李茂道:“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夏州的酒够劲,却不上头,我觉得喝的刚刚好。”
小茹又揪着他的耳朵说:“喝多了,都说胡话了,你真没觉得?”
李茂摇摇头,小茹道:“韩尚书说要你关照他外甥,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他是一镇节帅,位高权重,你拿什么帮他?”
李茂伸手去揉捏小茹胸前的两团肉,不以为然道:“嗨,我当是多大的事,就为了这个,大家刚登基,门下还都一团糟呢,哪顾得上外面?我想只要老韩不太过分,应该会顺水推舟卖他这个面子的,再说那位杨刺史,我觉得人还是蛮不错的,儒雅有风度,起码看着顺眼。至于你说我能不能说得上话,傻丫头,我是钦差嘛,钦差就是皇帝的耳目,你说我能不能说的上话?”
小茹被李茂捏的生疼,遂俯下身往他嘴里塞,又道:“我总觉得这不大好,朝臣结交藩帅,犯忌讳的。”
李茂瓮声瓮气道:“没事,我会有分寸的。”
小茹不再说话,李茂手口并用已经让她欲罢不能。
动作了一阵,小茹筋骨酸麻,体力不支,李茂翻身将她压在下面,问:“我与杨刺史比哪个更有男子气概?”
小茹无力地抚摸着李茂滚烫的脸,呢喃道:“痴汉一夕三次,天下谁人能及?”
李茂道:“一夕三次的痴汉指的是我么,我怎么觉得今晚才做了一次。”
小茹媚眼如丝:“那就把剩下的补上。”
李茂道:“补上?好,这就给你补上。”
……
二日,李茂受邀携小茹去饮宴后,几个精干的汉子冲进他的卧室,颇费了一番手脚才把藏身在天花板夹层里的窃听者救下来,其人在逼狭的空间里伏了整整十个时辰,不食不喝,不能吭声,甚至不能舒展手脚,这番折磨非常人所能忍受。
人下来了,筋酥腿软,在李茂和小茹昨晚混战过的床边歇坐了许久,方能站立行走,他对一干正忙着恢复房间布置的人说:“我得回去一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其人抄近路,一路小跑回到夏州城东南角的家里,推开柴门,牵过正在院子里侍候鸡鸭的老妻,拖进屋里就剥她衣裳,结发妻子与他相伴超过十年,年老色衰,行为日渐粗俗,他对她早已提不起任何兴趣,算算日子至少,至少已经有超过三年未曾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老妻也早忘了“****”二字为何物,今见丈夫如此威猛,大惊之后又是大喜,不待丈夫动手,先把自己剥了,那汉见老妻浑身滚嘟嘟的赘肉,黄蜡蜡的脸,霎时兴趣全无,勉强进去,心不在焉地动作了两下,丢了个一泻千里。
虽然如此老妻依旧喜笑颜开,这毕竟是个好的开始。
送走丈夫后,她找出尘封多年未用的铜镜,浇水擦拭干净,对镜贴了花黄,涂了红唇,又拉出藏在箱底的旧时新衣裳,精心装扮了一番,出门去关了鸡鸭,提了菜篮子,上街去割肉买酒,她准备好好犒劳自家汉子一番,以养住他的雄风。
刚出门,迎面碰到两个军府骑将,叫韩义的骑将下马问道:“嫂子,哥在家吗?”
妇人笑道:“走了,刚走,是去军府吧。我不知道。”
又问:“找他有事吗?这大早的。”
韩义刚要开口回答,坐在马上的骑将胡川咳了一声,接过话头说:“没事,没事,嫂子,脸怎么了,红扑扑的,昨晚哥给你抹胭脂了。”妇人啐了他一口,脸却红的更狠。
韩义恐她尴尬,便道:“没事了,嫂子,我们走了。”上马拨转马头,正要走,妇人上前拉住马缰,未语脸先红:“见着他代我传句话,晚上早点回来。”
胡川不怀好意地嘿嘿道:“放心吧嫂子,咱哥有名的只喝花酒不嫖ji,该你的,都是你的。”妇人大怒,挥掌在胡川的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那马吃疼一声长嘶撒腿就跑,胡川一个不留神差点没摔下来。
走出一截,胡川道:“看这架势,咱哥昨晚回来过。”韩义道:“何以见得?”胡川道:“这不明摆着嘛,嫂子脸,红了,还不是被哥办踏实了呗。”
在男女之事上韩义启蒙较早,对胡川这话不以为然,便道:“别扯了,将军急着见咱哥,找不到人,你我都得吃板子。”
胡川道:“没事,咱哥是个精细的人,肯定早回去了。”
韩义和胡川要找的人叫张鹤,是夏绥银节度使府的一名普通牙将,见在副使杨慧琳手下办差,昨天下午他被杨慧琳唤入值房交代了一件差事,半下午人就走了,韩义和胡川并不知道他去了哪。
今早二人刚进府当值,押衙常荣臻就冲过来拉住他二人问张鹤在哪,说副使杨慧琳急找,张鹤昨天下午就是跟常荣臻走的,他尚且不知去了哪,韩义、胡川又怎么知道?二人素恨常荣臻仗势欺人,便一口回绝不肯帮忙。
目送着常荣臻哭丧着脸离开,韩义对胡川说:“副使是个急性子,他要找咱哥,咱哥人却不在,时间拖久了难保不迁怒于咱哥,咱们得去知会哥一声。”
二人寻遍了张鹤平常爱去的地方,都没找着人,无奈才去他家找,这一找还真找着了,平素不怎么归家的张鹤今早不但回了家,还把他的黄脸婆炮制的舒舒服服,竟少有的在脸上涂了胭脂抹了粉。
张鹤早年演过百戏,身子骨练得异常柔韧,能钻进常人进不去的缝隙。杨慧琳听闻要来夏州,就与舅父韩全义商议,欲贿赂李茂为其所用,韩全义要杨慧琳监视李茂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判断其人是否可以拉拢利用。
杨慧琳让人在迎宾馆的客房天花板上造了个夹层,夹层的板壁很厚,这样李茂的卫士用棍棒敲击时发出的声音就显得沉闷均匀而不易被察觉里面藏了人。
夹层造好,杨慧琳看了很满意,只有一个问题,夹层空间有限,一般成年男子根本钻不进去,找个瘦弱的少年倒是可行,又担心禁不住下面的诱惑弄出响动坏了事。
杨慧琳听说军府里有个牙将叫张鹤,其人旧年演过百戏,身子骨柔软异于常人,人过中年,又是个只喝花酒不嫖ji的无能鼠辈,这才破格召见,一番叮嘱后把张鹤打发去干这件事。
谁知这张鹤一早从夹层里出来后,竟不知所踪。杨慧琳又气又急,又担心机密外泄,这才把具体操办此事的押衙常荣臻一顿臭骂。
张鹤回了趟家后,便一路小跑回到军府,到底还是差了一步,杨慧琳骂完常荣臻后便带着夫人去陪李茂用早餐了。张鹤悄悄来到饮宴厅外,一眼就瞥见了坐在李茂身边的小茹,小茹的身份虽然只是侍妾,却因李茂的宠爱,韩全义夫妇倒也没有慢待。
骤然被提升到钦差夫人的高位,小茹容光焕发,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焕发着迷人的魅力,加之妆容得体,钗环精贵,此刻的小茹在张鹤的眼里简直就是天仙下凡,顿时把号称夏州第一美、夏州第二美的韩全义、杨慧琳夫人给比了下去。
张鹤恶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杨慧琳瞥见张鹤,借故走了出来,到偏僻无人处,张鹤把昨晚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禀报给了杨慧琳。
杨慧琳对李茂给自己的评价是满意的,对李茂爆发出的惊人战斗力是由衷钦佩和心怀淡淡醋意的,临走之前他又一次地问道:“他昨晚跟那个,真的有三次?”
“三次,每次一炷香。”
杨慧琳坐回座位,再次望向李茂和小茹时,心里明显变得不平衡起来。
第345章 布子
心里不平衡的还有张鹤,在军府混了大半辈子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别将,说是将,其实就是个兵头,在军府里像他这样的将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五。
想在两百五十人里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昨天下午节度副使杨慧琳忽然把他唤入公廨,说有事交代,众兄弟都说他是时来运转了,副使要重用他了,副使是节帅的亲外甥,攀上了这棵高枝儿,以后的锦绣前程还不是指日可待?
张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了,他承认自己走进杨慧琳的值房时腿脚都有些漂浮,但也正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杨慧琳让他像狗一样爬进天花板夹层,伏了整整十个时辰,去偷看偷听人家夫妻*房。
听的****焚身,却又无处释放,一个月领到手的那点衣粮饷钱只够养家糊口,想出去喝个花酒还得左思右想,掂量半天,即便咬咬牙去了,也是抠抠缩缩伸不开手,张鹤是个有良心的正派人,做不到宁饿儿子也要面子,可在那烟花之地没钱就没地位,花枝招展的美人儿只往财大气粗者的大腿上坐,陪他喝酒的胡姬年纪赛似老母,腰杆赛过水桶,比家里的黄脸婆还要不堪。
“人活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张鹤心情黯淡,充满了挫折感。
“大哥。”
“大哥。”
迎面过来的是韩义、胡川两兄弟。
“你们来了。”张鹤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韩义是当初他从充军的囚徒里挑拣出来的马弁,后看他为人忠义、憨厚,就抬举他做了骑手,这小子脑瓜虽不大灵光,却肯下死功夫,一来二去竟让他练成了一身的好武艺。短短几年间就升作了骑将,比他只矮一截。
胡川跟他一样,这小子看着精明,实际比韩义还憨。
张鹤的脑子里此刻正被一双白晃晃的细长腿塞的满满的,耳畔总萦绕着那一声声令人鼻血奔涌的喘气。
“哥,有个人想见你。”
韩义连喊了三遍,张鹤才回过神来:“人?谁?”
“长安来的,说有笔买卖,想请哥抬抬手。”
“又是贩私盐吧,告诉他找错人了,咱不干这个。”
“不是,是正经买卖,卖土布的,乱石寨要课三分税,他不肯交,货就给扣了。听闻哥的忠义名声,慕名而来。”
胡川这话半真半假,是有个人在乱石寨被扣了货,不过不是土布,而是四十副品质优良的改良型明光甲和三十张一等骑兵弩。这些东西从长安军器监倒卖出来,运到大漠上一出手可获得百分之六百的利润。
“哦,人呢。”
“就在门外。”
求见张鹤的人自称叫胡万,凤翔人,在长安做买卖。韩义仔细打量了这个人:是个生意人,但没做过大生意,人很精明却还没被铜臭薰坏良心。
这样的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但张鹤还是不打算帮他这个忙,他位卑言轻,乱石寨那边未必肯买他的账,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豁出老脸去,张鹤以为不值得。
胡万推过来一袋钱,一大袋钱,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呀!
若非昨晚的事情刺激了他,张鹤本不会为这一袋钱动心,但是现在他把心一横。钱袋在他掌心上下跳跃了两下后,拴在了张鹤腰间。
胡川大喜,一拍胡万的肩膀说:“成了,我大哥出手,你就放心吧。”
张鹤的面子许久没拿出来用,本以为生霉不管用,却不想乱石寨这一行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守捉将邱晨听说张鹤来,派亲兄弟出寨迎接,礼数十分周到,不仅设宴款待,还亲自作陪,饮宴完毕不待张鹤开口,便主动提出解决胡万之事的方案:胡万拿出五百贯给大伙买碗酒喝,权当交个朋友。
胡万大喜过望,当即拿出五百贯买酒,又拿出三百贯买肉,其后乱石寨大开方便之门,放胡万的商队北上,不仅如此,还派骑兵三十人沿途护送出五十里。
“这样的日子还算有点意思。”张鹤喝的醉醺醺的回城时坐在马上美滋滋的想。
“大丈夫在世,得有钱,得有势,得有朋友,钱、势、朋友归根到底是要有权。权啊,权啊,谁给我权,我就为他赴汤蹈火。”
李茂在夏州只住了一晚,二日午后便启程北上,韩全义派杨慧琳领军府牙军一路护送出城五十里方才折回。杨慧琳的随行人员中就有张鹤、韩义和胡万三人。
三人地位都不算高,距离杨慧琳有相当一段距离。
为示对李茂的尊重,夏绥镇在驿道边每隔十里就搭建一座茶厅,以供茶水兼歇脚使用,第一次下马喝茶时,李茂瞅了韩义一眼,没说什么,第二次下马喝茶时他又瞅了韩义一眼,这回杨慧琳觉察到了,但李茂没问,他也没说。
第三次下马喝茶时,李茂又望了韩义一眼,这回杨慧琳忍不住问道:“少卿认识此人?”李茂道:“啊,有些眼熟,似我的一位故人,只是年久日深,记忆模糊了。”
杨慧琳笑道:“这有何难。”挥手唤过一名别将去叫韩义兄弟过来。
问他姓名、籍贯,韩义如实作答,李茂惊叫道:“还真是故人,韩义,你还认得我吗?”韩义道:“自然认得,你是捉金使李茂。”
杨慧琳喝道:“大胆,岂敢直呼钦差姓名。”
李茂笑道:“无妨,他和我乃是贫贱之交。韩义,你既然认得我,为何不来相认。”
韩义道:“地位霄壤之别,韩义无颜见故人。”
李茂唏嘘道:“人生际遇各有不同,但这份乡情又岂敢忘。”
杨慧琳赞道:“贵不易友,李少卿果然非常人也。”对韩义道:“你是李少卿的故交,李少卿是我的朋友,那么你也是我的朋友了,作为朋友,我要抬举抬举你,自今日起你就是军府随军,做我的伴当吧。”
杨慧琳久在西北,与胡人打交道多,言语中难免夹杂一些胡人的词汇。
韩义却道:“韩义是配军,来京西又未立过大功,不敢擅居高位,韩义愿将随军之位让于恩兄张鹤,请使君恩准。”
杨慧琳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连声赞道:“好汉子,有义气,请起。自今日起,你,你的恩兄张鹤,你的兄弟胡川都是我的伴当,你们一起侍卫我的左右。”
对杨慧琳的示好之举,李茂也给予了适当的回应,这便坐实了韩义、张鹤、胡川三人军府随军、节度副使杨慧琳伴当的身份。
三人一步登天,很长时间内都在云里雾里,眼看将到夏州边界,三人才回过神来,联袂来向李茂道谢。
李茂先扶张鹤,后扶韩义,再扶胡川,勉励道:“三位只要心里装着朝廷,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务须忧心。”
三人不解李茂话中含义,但李茂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看到见,摸的着的。三人自是感激不尽。尤其是张鹤,早已忘了李茂带给他的创伤,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李茂对他的恩德。
第346章 布子 续
出夏州再向北,需要穿越一片戈壁沙漠,这里是党项人和一些杂胡的地盘,大唐在南方广泛采用的羁縻州制度在这里也大行其道,不过这里部族竞争激烈,加上官府有意识的分化瓦解,始终没有出现像南方那样的大的部族联盟,官府羁縻的对象最大单位只是县,此外还有数不清的堡、寨、庄、院、部、族。
羁縻州县,名义上是大唐的州县,实际就是一个个独立王国,羁縻州县的刺史、县令就是大大小小独立王国的国王,所不同的不过是这些“国王”领受大唐的官爵名号,接受大唐的册封,象征性地尽一点点义务。
“此地距离长安不远,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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