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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深井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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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古说的甚好呢,这世子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长得好看有甚太大的用?我们这里又不是南人那般,风行男子作妇人姿态,走几步路还喘气不来!”
这么一句话立刻赢得其他人的赞同。
贺霖不想话题老是在长广王世子大晚上的被人掳走,只能自己一拐一拐的走回家上面打转转。
“说到南人。”贺霖立即抖擞起精神,“最近家中正好来了一批南边的工匠,善于做妇人首饰,我看过那手艺真是一等一的好,做出的那些鹿首步摇,当真是好。”说着,她赶紧让人将那些首饰给拿上来,和一群小娘子共同欣赏。
北朝和南朝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北朝觉得南朝一群只晓得玄谈,南朝看北朝都是一群胡虏,但南北还是来往频繁,多有贸易。
南朝之物多精致,尤其锦帛首饰之类,深受贵妇们的喜爱。
小娘子们瞧着精致的首饰,惊叹连连,时不时拿起来试戴一下,贺霖见状连忙让人将铜镜拿上,反正都试戴了,那就让这群小姑娘们更高兴点吧。
贺内干远在晋阳,但洛阳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关乎自家的事情是一定要知道的。他知晓长广王世子在昏礼上除了这么一个大丑,顿时几月来的愤懑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声称好。
这事一定不是崔氏做的,但不管哪个做的反正都是合他的心意。
贺内干高兴了,自然有人不高兴的。
长广王府里一片死气沉沉,丝毫看不出半点新娶妇的样子。
长广王世子在家躲了三日,三日后不得不出来招待前来的宾客,可是那些宾客一个个欲言又止,嘴里说着其他无关的事情,眼神一个个飘忽不定,看得他心中光火。
这一日,世子送走宾客,走到长广王居住的书房中,跪在地衣上。
“阿爷!”世子直直跪在那里,双目含泪声音哽咽。
而长广王也是老泪纵横,“造孽,我们这一支到底是招惹了什么神鬼!竟然惹来这样的羞辱!”
“阿爷,此事怕是贺内干指使人所为!他本来就是怀朔镇的一介镇户,手下兵将也多为胡人,而且,和阿爷有嫌隙的,放眼洛阳又有几人!”
此事世子思来想去,也便只有贺内干一人了。贺内干人在晋阳不错,可是洛阳里会没有他的属下听命行事吗?
“就算真是他,又能如何?”长广王摇摇头,他们手中无权无兵,不过就是洛阳普通宗室罢了,还能将贺内干怎么样?
“儿不甘心,遭受如此折辱……”世子跪在那里,双手握拳,“士可杀不可辱,如此行事……”
说到此处,简直哽咽难言。
长广王望着长子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高澄干过这么一回事儿,他基友的妹妹被一个世家妹纸给三了,被老公休回家扶正小三儿。他知道之后,先给基友妹妹找了一个比前夫更加高大上的老公嫁了,他亲自出席婚礼给基友妹妹撑脸面,然后……然后他自己去勾*引三儿,给渣男戴绿帽来羞辱渣男。挖鼻……
☆、第72章 琉璃1
长广王一家很是夹起尾巴了一段时间;本来此事算起来,他们才是占理的一方。可是如今倒是被人看了好大的笑话。
长广王将这事情的罪魁祸首都算到了贺内干身上,贺内干人在晋阳;但他人在晋阳;在洛阳还是有那么几个手下人;更是留个几队人来护家。说起来这么看起来;还真的有可能是他指使的;不过是和不是都没那么重要了。
如今谁还没事儿打抱不平,把自己给送上去给人抽啊。
这事情;长广王一家哪怕是受了委屈,那也只有麻烦他们自己先受着了。
李桓袖手看了一会长广王家的笑话;他和李诨不同。李诨对天子和那些元氏宗室恭恭敬敬,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十足。李桓心里并不见一家没落下去的源氏,对着那位天子也是不过那样,最近他进入朝中,惩治了几个贪墨的臣子,这几个臣子,有些是原先的旧臣一系,有些是他父亲手下人,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谁也别埋怨偏袒哪一方。
北朝贪墨之风从变乱之前便十分浓厚,到了如今更是厉害。不是没有御史提过,只是这里头有许多人乃是跟随李诨一同起事的鲜卑将领,李诨进入洛阳主政之后,掌控宫廷御军和洛阳这一代军队的将领全部是他麾下的人,其中有些位置是肥的流油,那些将领原先也不过是镇户,眼皮子浅的很,见着金银珠宝和那些锦帛恨不得都拢到怀里去,贪墨里算起来起事最凶的就是那些跟随李诨的“功臣”。
这些人眼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毕竟都是功臣,眼下还有用的着的时候不好冒然惩治。
李桓眼下先只有把那些小苍蝇打一打,杀一杀朝中欺负他年少的那些人的威风。不管哪一派,都给他收敛一下。
这一日正好是休沐日,李桓在家中休憩,他沐了长发,让人将大榻搬到外头太阳底下。
李桓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他一手靠在身后的那弯凭几上。书籍珍贵,书商要价也十分昂贵,他手中的这卷竹简也是那书商说是从哪个没落士族手中获得,一开口就是要几千钱。
李桓看了看手中书卷,其中内容倒还是不错,他是个识货的人,不过对于书卷这东西,他只要其中的内容,至于这卷竹简有多少年他是半点都不在乎。
“崔郎。”李桓抬头对着一旁独自坐在一张小榻上的少年笑了笑。
那少年着一男子中最常见的圆领袍,他是崔晤嫡子,自从崔家认下崔氏,崔氏随势让贺内干向李诨推荐几个崔家儿郎。
贺内干对崔氏几乎是言听计从,不过向外甥推荐几个伴读罢了,他自然是拉着李诨将此事定下来。
于是李桓和崔家大郎的缘分也这么结下来了。
“世子。”崔安听到李桓的声音,也放下手里的书卷微笑道。
“你说,我要是把这卷竹简上的内容抄下来,然后再将它还回去。如何?”李桓眼里闪耀着恶作剧的光芒。
“这……”崔安一时语塞,他出身世家,对于书卷这种东西自然是相当爱惜,那卷书简其实他想劝李桓买下,毕竟千金易得,书卷这东西却是拿着钱都说不定难以买到的。
“世子,这么做怕是不好吧?”崔安心下转了千百回,最后还是出声劝道,“毕竟当初拿来说的只是试阅,这将书简上内容抄去,返回书简,未免太……”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了。
“背信弃义?还是毫无信用?”李桓听了崔安的话,面上似笑非笑,他从袖中探出手来。李桓容貌妖冶,肌肤雪白如上好白玉,手指也是修长。完全看不出来他曾经在边镇里吃过苦。
“我可没说将这书简拿来除了试阅之外就甚么都不做了。”李桓眯眼笑起来的模样有几分和野狐相似。“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既然没有说过,那么做了也不算是违背了自己的话。”
见崔安还要说什么,李桓转过头去,“你呀,这世道何必讲究这个,罢了,你不愿做,我也不会逼你。待会我让别人将这书抄了便是。”
说罢,他又躺了回去,不再去理会崔安那一脸的欲言又止。
“听说崔家娘子常常和舅母一同赏玩风景?”靠在凭几上,李桓状似无意的问道。
“阿娘和阿姑情趣相投,再说毕竟都是亲戚,需要常常走动的。”崔安答道。对于那位姑母,崔安知道的也不过是当年兵乱,姑母在乱兵冲击中走散了,遇到了如今的姑父。不过看看贺家长女的年纪,就知道这说辞里头带着几分水份。
这里头都差了两三年呢,不过崔安心里有疑问,也会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反正姑母的长相的确是和阿爷有几分相似的。
从血缘上来说,错不了。
“郎君。”外面走进一个家人跪下来禀报,“上回郎君让人带的琉璃,已经来了。”
李桓原本懒洋洋的靠在凭几上晒太阳,听到家人说这话,立即睁开眼睛,咧起嘴角,“甚好!快让人拿上来。”说着他看向崔安,“崔郎也一起看一看?”
“恭敬不如从命。”崔安垂首道。
家人很快抬了几个箱子上来。
“打开。”李桓随意指了指一个箱子道。
家人连声唯唯,将箱子打开,崔安见着箱子打开的时候,一道阳光折射过来有些刺眼,崔安不禁抬起袖子来,遮住那道刺眼的关。
“这些是……”崔安过了会放下抬起的手臂,轻声道。
李桓让人拿了一块,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他手指拂过那几乎透明的琉璃,“这些便是传说当年晋室皇宫所用的琉璃。我以前看书,说是晋皇宫窗口所用的不是布帛,而是这物什,”李桓手指屈起敲了敲,发出嘣嘣的声响。
“听说冬日的时候能从室内看到外面冬景。”说着,李桓搓了搓手。“我前段日子让人多去向从南朝来的商人打听,南朝多奇玩,有道是上行下效,只要有心,就没有那些南朝商人没有的。”
“此物怕是价值不菲吧。”崔安道。每逢冬日,窗棂必定会用布帛给蒙起来以阻挡外面呼啸的寒风,如此一来,室内自然是昏暗如同深夜一般,需要点灯照明。若是用上此物,就算是寒冬室内也能通亮不少。
“嗯,十几辆的布帛呢。”李桓点点头说道。
“这……?!”崔安一听之下瞠目结舌,“如此来一笔花销,大王那里……”
“好了,此物买来并不是给我用的。”李桓让家人将自己手里的这块琉璃放回箱子里去。
“我家家最近心情不适,抱怨室内过于昏暗,导致心中不舒服。故而让人寻找此物,另一部分也是要给兄兄用上,还有其他的是要送到阿舅府上。我自己是半点都不用的。”
李桓来自边镇,边镇对于父母的称呼和洛阳不太一样,听得崔安有些不习惯。
“而且那些布帛都是出自我名下,并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李桓说道。
“待会就让工匠来,小心将这些给装上,莫要惊动家家。”李桓吩咐道。这些时日贺昭肚腹渐大,性情也比往日有些暴躁些。尤其最近天气渐冷,窗棂全都用布帛封起来,室内和夜晚也没有多少不同,让人不免气闷。
“另外的,给阿舅送去。”李桓说道。
他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贺霖了,或许上回的事真的已经惹怒了她,她这半年来从来不肯见他。
他也有要事在身,再加上她有心不见,两人已经有许久不见了。
忙于朝事的时候,还不觉得,可等自己闲下来的时候,那思念就刻骨一般让他十分不好受。
李桓并不明白贺霖的抗拒到底从何而来,两人一起长大的情分,难道还比不得一个外人?若是论长相,他自信不比任何儿郎差,他也从来不寻花问柳,甚至他身边也是干净的很,从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不明白,从来不明白。
明明小时候,就是那样约定过的。
还是说正当如同别人所传言那样,女子性情多变?
他闭上眼重新靠回凭几上。
罢了,她的心思他一向就没有想明白过。两人相处十多载,他不信她就能将这情分一点不剩的全部丢干净。
不管是那个所谓的世子还是那个慕容景,当真能够比他好上许多?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
**
贺霖得到侍女禀报,说是晋王世子,让人送来装窗棂用的琉璃。
贺霖这几日不爱听到有关李桓的事情,可是崔氏这些月,让她管家来了应酬也让她顶上,这时候也不好使性子把担子自己躲开。
她让人将东西抬进库房,那些送东西的家人也各有相应的赏赐。
贺霖让侍女开箱拿出几块琉璃来看,看到的时候发现竟然是玻璃。侍女在旁说道,“婢子听说当年大晋皇宫里用的就是这个呢。”
贺霖听了淡淡瞥了侍女一眼,“你怎知道?”
“婢子也是听说的。”侍女低下头带着些许惶恐。“不过安上这个,屋内也能宽敞许多……”
这话贺霖也知道,每逢到了冬季,屋内便是一天到头都和晚上似的,需要点着油灯来照明。天知道这会蜡烛都是稀罕物事,能无限供应的那只能是皇宫,一个冬日算下来,账本上光是灯火钱都不知道是多少。
她有些苦恼的蹙眉,东西是好东西,在此时绝对是相当稀罕,这要准备的回礼可真的伤脑筋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惠儿更想让贺霖自己做回礼……
我看记载,好像东晋那会,皇宫已经用上玻璃窗了……彪悍的古人……
☆、第73章 报复
那些琉璃;贺霖很快就报给了崔氏。崔氏让她管家,但是关系到主人卧室的,她还是要报备一下。
玻璃这种东西在现代到处都是;在这会就是成色不怎么好的;带着些许浑浊的玻璃,要价却是相当高,就是权贵还不一定能够用的上。她私下让人打听了一下晋王世子买这些到底花费了多少;她好估计着来准备回礼。
收礼了自然是要回的;哪怕两家是亲戚,送这种贵重物品,好歹都要回个差不多的礼。有来有往才能长久。贺霖还生怕被姑母认作是占便宜的。
结果下面人报上来的数目让贺霖瞠目结舌。
最后她也只能将这事向后稍微压一压;这贵的简直是离谱了。早知道她就学着烧一烧河砂,看能不能鼓捣出玻璃来了。
崔氏对于外甥送上的这份大礼,也不推辞。都是小辈孝敬的孝心;做长辈的笑纳便是。不过她也并没有让工匠将这些琉璃给安在窗棂上;如今天气凉了,窗棂上蒙着厚厚的一层麻布;以免外头的寒风吹进屋子里头去。
贺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去问崔氏,“家家,日渐寒冷,屋内黑洞洞的也不利于双目,为何不让人将那些琉璃装上呢?”
“这些事情必须要找人来占卜,”崔氏盘腿坐在榻上,面上露出些许疲惫,她衣衫素净,头上并无多少首饰,只是一两根素色的玉簪。她天生丽质,就是面上未加脂粉,素净衣裳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这天冷的很,我也懒得动弹,这工匠动工;,难免响动,让人心烦意燥。”她修长的手指敲在手下的凭几上,“而且这琉璃,好是好,可是我听说就是宫中怕也没有这么多,全部换上难免太过惹人注意。你兄兄性子,说好听点是心无旁骛。”说到这里崔氏笑了笑,“不管天子如何,到底是做臣下的,还是要留个心思。”
贺内干算起来是权臣的左膀右臂,还是皇后的亲舅舅。放在平常人家里,皇帝也得叫贺内干一声阿舅,可是贺霖心里并不将明光殿里的那个天子太当一回事,这皇帝最近几年走马观灯的换,被亲母毒死的,被臣子扔到河里喂鱼的,还有被自己妻子堂兄给勒死的。死法五花八门,一个个的换过去,简直能够将眼给晃花了。
这样的大环境下,贺霖也难免不将皇帝当回事了。
说是皇帝还得看权臣的眼色,她有什么好畏惧的。
“小心谨慎一点总不会有错。”崔氏看见女儿面上闪过的神色,便知道她也是和贺内干那些鲜卑新贵一样,对皇室半点尊崇之意也没有的。
其实说起来,汉人士族也差不多,不过多年在胡虏手下做事,早就养成了谨慎的性子,不管争斗如何,在局势明朗前,还是作壁上观为好。
崔氏也是差不多的心思,如今她已经是贺家妇,与贺内干是扯不掉关系了,甚至是荣辱与共,贺内干李诨一系壮大自然是没有元氏的好果子吃,不过她本性如此,也改不了了。
“儿知道了。”贺霖说道。
“对了,你兄兄再过几日也该从晋阳回来了。”崔氏说道,惯例是李诨会在洛阳和晋阳各待上半年,算算时日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兄兄要回洛阳了?”贺霖有些吃惊,贺内干从晋阳回来的日子都不一定的,完全是跟着李诨来,李诨什么时候回来,那他也什么时候回洛阳。
“算算也快了。那些琉璃我用不着,就干脆给他用上。”崔氏说道。
贺内干是十足的土鳖,从以前打劫留下的习惯,是见着好东西绝对不手软要拢到自己怀里的。
贺霖觉得要是贺内干看到李桓让人送来的这些玻璃,一定是笑得合不拢嘴,然后让人全部装上,再恨不得请来全洛阳的权贵一起看欣赏欣赏。
她觉得贺内干做的出来的。
就连皇宫里都不一定有的东西出现在自家,而且还拿来当麻布用。
“可是家家,不是……”贺霖欲言又止,不是说要谨慎一点吗?怎么给贺内干那边装上。
“那些琉璃是一定要让你兄兄知道的,与其到时候他拿来胡闹,不如这会给他安上,其余的全部入库房封了。”崔氏说起这话的时候不禁蹙眉。
贺内干从来不管什么谨慎行事,性子一向张扬,有时候将人得罪了也不知道。
贺霖也知道他这个习性,之前老是往那些宗室家里跑,被别人厌烦了依旧如此,那些宗室女时不时的就在她耳畔说个风凉话,弄得她心里也不好意思,不过再不好意思,贺霖也没办和那些宗室站在一起来斥责贺内干如何如何,她面对那些宗室女的明嘲暗讽,干脆就摆出土鳖家该有的狂妄出来。
到你家是看得起你!
反正这北方天下元氏能坐多久,谁又能知道呢。得罪了那些宗室女又如何,还能将她排挤出洛阳?
她们有那份本事么?
“儿知道了。”贺霖点点头,“那么儿这就吩咐下去。”
玻璃这种东西不管在南朝还是北朝都属于稀罕物事,甚至怎么安装上去,这窗棂要怎么办,贺家的那些工匠也是不太懂,这些东西都是金贵的很,拿来一块试着装简直是在说笑话。贺霖只能让人去晋王王府那里,问一问有没有多余的人手给她们家用。
那边晋王世子很快就将工匠派遣过来,还亲自给她写了一封信。
李桓的字迹和人不同,沉稳的很。只是贺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那件事虽然过去了差不多半年,但是要她忘记,又怎么可能。
信中规规矩矩,问过了贺内干崔氏,就是问她和两个表弟是否安好,不见半点轻薄。
可惜这一年,不打算和他见面,不管他是一时冲动,还是其他的。不见面对两个人都好。
李桓是她的表弟,先不提她想象一下两人在一起时候莫名的违和感,就是从血缘上来说,太近了。
简直……简直……
她看着手上的信,咬住下唇。
旁边的侍女望见贺霖神情古怪,出声轻轻道,“大娘子?”
贺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不对,连忙将手里的信纸一折,放在一边,“让他们去吧。”
**
又到了每年回洛阳的时候,今年的冬日来的比往年还要早,河面上起了一层厚厚的冰,人马踏在上面,几乎没有半点问题。
李诨安排还一切后,带人从晋阳驰马赶往洛阳。
风尘仆仆赶了将近半个月的路后,终于是到达洛阳城。
贺内干是没有事情要和李诨交代的,到了洛阳点个卯,自己就一路奔回家了。
天冷的很,黑臀被乳母抱在等在堂上,崔氏带着贺霖和次奴出来迎接。
贺内干见着崔氏,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看着面色不错,嗯,这洛阳是一个养人的地方。”
“快些进去吧,在这里说话平白的吃一肚子的冷风。”崔氏面上也有笑意,崔家和贺家来往之后,对贺内干也不像以前那般冷如冰,好了那么些许。
“好好好。”贺内干连连点头,伸手就来攥住她的掌心。
一众下人低垂着头伫立在寒风中,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
次奴倒是偷笑了一下,被贺内干瞅见。
“臭小子,这么半年,兄兄不在家中,你骑射有没有好好练?”到了屋中,贺内干将外面那层沾染着寒气的披风褪下,问道。
“从不敢懈怠!”次奴挺起胸膛说道,“骑射,阿兄甚至都教过我呢!”
次奴口里的阿兄自然是李桓了。
贺内干听到这句话,原本虎着的脸才有了一丝笑意,“那就好!莫要和那些人学,光只晓得读汉人的经典,连骑射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骑射要学,可书也要读。”崔氏听了这话,出声道,“不读书,何以明事理通古今?”
贺内干脸上有些讪讪的,他又瞪起眼睛对次奴说道,“你家家说的很对!骑射要学,书也要读。免得出去和你兄兄一样,伸手也认不得几个字。”
鲜卑人中用的文字也是汉字,贺内干平日里有什么书信来往,都是交给长吏一类的手下门吏的。
训完了儿子,贺内干转过头来说贺霖的事情了。
他向来不知道什么忌讳,哪怕女儿在面前,也能说得出口,“我听说那个长广王世子在迎新妇的时候,被人给劫了?”
“确有此事。”崔氏说起这事,面上淡淡的,“到如今,京兆尹也查不出来到底是哪个贼人做的。”
贺内干一听哈哈大笑,坐在榻上连连拍大腿,“做的好!”他满脸痛快,“当年我去那些宗室家里,就是为了给娜古参看夫婿,我见着长广王世子还可以,长广王那老匹夫,我虽没明讲,但也透露出意思了,他那会不说话,我自然是当他愿意。谁知!哼!”
贺霖坐在一张小榻上,听见贺内干的话,差点手里的暖炉给摔到塌下去。贺内干那一段时间没事儿就往宗室里头跑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这个?!
突然有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背一路上窜,室内角落里的炉子里燃了足够的炭火,暖意融融,可她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那些宗室多和世家联姻,家中规矩颇多,真嫁过去,该不会是一天到晚的在婆母面前立规矩站着服侍吧?
她呆若木鸡,那边贺内干还在继续说,“长广王那个老匹夫,老小子!他要是当时说给世子定了哪家的小娘子,我都不去纠缠了,等到我都去晋阳了,娜古的嫁妆我都叫人准备,好家伙,给世子定了李家的小娘子!”
贺内干整个人正处于被人愚弄的愤怒之中,嗓门提高了,“他真的以为定了李家的小娘子我会不敢动他?!他李家的郎主我也敢打!又不是乌头的同族,我忌惮个甚啊!”
“如今长广王世子已经娶妇,他脸面也在洛阳里丢没了。”崔氏叹了一口气,“你再多气也该没了。”
赵郡李氏,说起来也是世家,若论出身的确是要比自家女儿好看。
崔氏在心中摇摇头。
“这气还没出呢!”贺内干胡坐在榻上,气哼哼道,“不行,我得找个由头收拾他们去!”
听到这话崔氏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了,都身居高位了,能不能行事瞻前顾后一点?
贺内干嘴上说的正兴起,突然望见崔氏铁青个脸盯着他看,原先还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浇了一桶冰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便是。”贺内干连声道。
贺霖在一旁看得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内干劝得妻子缓了脸色,也的的确确老实了大半个月,不过他没真的放过长广王和他亲家。
那位世子妃的阿爷也在朝中任职。
朝中重要位置,尤其是军事掌管治安上的,基本上被鲜卑人和其他的胡人占了个干净,世家出任的也只有文官了。
贺内干回到洛阳,每日也要上朝到宫中一趟,这会他瞅准了机会,趁着下朝众官员退到宫门外,打算乘坐牛车各自归去的时候,他上前连声和那位李公打招呼。
贺内干是十足的鲜卑人,汉话说的还好,但也能听出口音来,世子妃的父亲原先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但是贺内干是晋王左膀右臂,手里有兵,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和他打交道。
贺内干就怀着一肚子坏水去的,连声说着天冷请李公喝酒暖身,连拖带拉就将人给拖走了。
他把那个李公带到洛阳里一家十分不错的酒肆,好吃好喝,连连灌酒,那酒都是他吩咐的草原人惯喝了的烈酒,人家不想喝,他都能装作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自己拿着酒杯将酒给人生生灌下去。
几坛子酒下来,只见着人犯迷糊了。
贺内干见着人被灌醉了,大着嗓门要人去准备马送这位李公回家。
北朝比起乘坐牛车,骑马倒是更风靡些,但也不是人人都会骑马的。
他亲自扶着那位烂醉的李公上了马,让李家跟来的奴仆牵着马走。
此时已经天寒,洛阳并不是什么温暖之地,路面上也结了一层冰,马蹄子踏上去打滑了,这下连人带马全给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马上的人摔的不轻,原本就是醉酒,被寒风一吹头重脚轻,摔下来头就砸在地上,顿时头破血流。
等奴仆慌慌张张将人背回去,头上的血都结成冰了。
当天夜里,就起了热。
长广王世子妃得知自家阿爷竟然被贺内干害到如此程度,又气愤又害怕,对着世子低声哭泣许久。
长广王世子听岳父竟然被如此作弄,顿时牙咬的咯咯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长广王一家子都估计错了,贺内干他就是个流氓……
☆、第74章 丑事
贺内干听到长广王世子妃的父亲回去路上一头栽在结冰的路上,摔得头破血流,顿时在家里乐开了花。
崔氏没想到贺内干竟然用这种让人不齿的手段将赵郡李家给整治了一番;她简直觉得么有脸面出去走动,也不愿见到贺内干;让人出去采买了几个稍有姿色的奴婢往贺内干面前一推;自己在房内不出来了。
贺霖被崔氏和贺内干的别扭给吓得够呛,她家本来就没有妾侍这种存在;没妾在此时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名声,她实在是想不通崔氏到底是有多想不开。
不过贺内干倒是没有急着将妻子送来的那些女奴怎么样;他在女色上面并不是很用心;就是年轻时候对崔氏做下的那些事情。这么多年来对着崔氏,再看旁的美人;也只是觉得不过是那样罢了,一张脸好看;也就那样;睡过几次也就丢在脑后了。
崔氏以往没少给他脸看;最近一两年;好了点,对着他也有些笑影了。结果他前脚把李家给整了,后脚崔氏就不理他了。
贺内干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他给女儿出气,还能怪在他头上。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呢,长广王世子找上门了。
以往只有贺内干找上门让那些宗室头痛的,这会长广王世子倒是找上门呢了,不过贺内干也奇怪了,世子找上门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心里想着,贺内干依然让人去迎接,自己整整身上的衣物等在堂上。
他一见到长广王世子那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的面色,贺内干的脸也一下子拉下来了。
来做客还给主人家脸色看,哪个客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唷,世子来了。”既然世子给他脸色看,他也没有要以礼相待了。
长广王世子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向贺内干问罪,谁知道贺内干面上没有半点羞愧之色,反而坐在榻上一副坦荡荡无所畏惧的模样,险些把他自己给气到。
“世子来,坐到那张榻上去吧。”贺内干一身翻领胡服,随手一指,便给世子随便指了一张榻。
“不必。”长广王世子险些被贺内干这种散漫慢待的态度气吐血,在心里再三告诉自己,不必和这等粗陋之人生气,连连吸了几口气,才将心情平伏下来。
“我来,只是为了问你几句话。”世子的心情到底还是在说话中露出来,他对贺内干甚至都不用尊称。
贺内干听出这位世子话语里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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