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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不安於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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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吧?”他温和的回应她的激动,却又兴致一动,坏心眼的刺激她,“还是说,你要彻夜照顾你的宝儿?”

“唐、谨、思!”咬牙切齿声从婉约口中传出。“你根本是、是人面兽心,卑鄙龌龊的伪君子!”

一口气骂出她所知道的恶毒话,婉约毅然转身,大步迈出门,就在她的脚刚踏出屋外的刹那,一双手从身后环绕住了她的腰。

“又要离家出走了?”唐谨思戏谑的问。

紧接著他一个扯动,再旋转脚跟,霎时,她娇柔的身躯被抱起,迅速落到屋内的圆桌上。

“放开,不许碰我!”婉约忍住惊呼,坐稳了身躯,立即拍打他的手,要他退开。

“你别这么幼稚。”他单手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如同野猫爪子一样不安分的指头牢牢的包覆在掌心内。“偶尔任性几次算是情趣,我能忍受,但时常乱发脾气,无理取闹的,是不是太失‘妇德’了?”

“你竟有脸指责我无理取闹?”婉约大感荒谬,仿佛做错的人是她,他倒像是个受害者。

“如今,我可是万分怀念你曾经的温顺。”他感慨著,有种历尽沧桑后的怅然。

婉约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营救自己快要烧成灰烬的神智,冷冰冰的警告他,“你──离我远一点!”

温文儒雅的男人,容貌依然秀丽,态度依然柔和,但他脸上的神态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戏谑。

他轻轻的贴近她唇边,回道:“听话,夫人。”

婉约怒瞪,使劲的抬起腿,往他毫无防备的下身踹去。

唐谨思避开要害,大腿仍被她踹到一脚,他吃痛的后退了两步。婉约跳下桌,他又逼近她,拦截了她的去路。

她毫不客气的低头,咬著他紧勒住她的手臂。

唐谨思禁不住讽刺,“夫人,你的修养哪去了?”

婉约反击道:“与你的良知一起泯灭了!”

他握住她纤细的颈项,控制她的行动,不温柔却也不粗暴的力道,拿捏得轻重适中,不会令她觉得痛。但她仍是觉得难受,无法接受她心目中永远温文儒雅的丈夫会做出如此霸道的行为。

他漠视她的抗拒,垂首,探出舌尖舔掉她嘴边一丝丝属于他手臂伤口的血;接著抬起手臂,看了看明显的咬痕,幽幽一叹。

“你这种行为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学成的,想必以往就有丰富的经验吧?”

她抛弃理智,抓起他的手指又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管这样的举动有失风度,只想与他斗,出一口闷气。

唐谨思被她咬得哭笑不得,痛得要她停止,无奈她就是不肯松口。他只好抓住她的发丝一扯,将她拉开。

婉约不甘示弱,踩住他的脚,趁他闪避时,用力的把他推倒在地,像一个奋战的勇者,一鼓作气的跨坐在他身上,举起双拳捶打他。

一定要教训他──

欺骗她的感情、恐吓宝儿、死不认错……她不能原谅他!

婉约恨得牙齿发痒,满脑子都是伤害唐谨思的念头,要他知道疼痛,要他求饶认错!

一个个拳头落到肩膀、胸膛,被打的唐谨思瞠目结舌,这个蛮横的女人真是他的妻子吗?

“你够了!”他动作敏捷的钳制住她的手腕。

“别对我大吼大叫!”她用额头撞他的下巴。

这种野蛮的攻击方式,她是从哪学来的?“你看看你这样子,和泼妇有什么分别?”

“那就让我走,别再碰我,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她大声的吼回去。

唐谨思愣了,双手依然紧紧的钳制她,没有因她的压迫而松动。让她走,再次离开他?

不!他不让她走!

即使她的温驯乖顺已如残花凋谢,半点不存,但是他仍未有过放弃她的念头。

“比起你以前的乖,我是更喜欢你有点失控的坏……只是,今晚的你野蛮了一些。我是没有嫌弃你,不过,最好你能够做到刚柔并济。”

“谁跟你说这些!”她快让他逼疯了,沮丧的捂住他的嘴唇。

唐谨思反手按住她的手指头,主动用她的指尖摩挲他的唇瓣。前一刻暴烈的气氛转眼淡化,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所掩盖。

“你怎么会认为我肯让你离开呢?”他轻声问。

这个女人,是他娶错了的妻。确实,他一开始所向往的不是她;可他娶了她,将错就错的接受了她,甚至一错再错的……被她困在情网中,无法抽身了。

“你没坐在我身上殴打我之前,我就不想放开你。现在,你在我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痕之后,我更不可能让你走!”他慢慢的明白,自己的需要已被婉约改变了。

她对他很重要。无论她是谁,她已在他心里深深的刻下属于她的印记。

唐谨思倏地坐起身,按住婉约的后脑,不留情的含住她的嘴,死命吮吸,发狠的啃咬,像在惩罚她,又像在宣泄他不甚明了的激情。

婉约在他的牵引下被迫附和,加入他挑起的战火……

彼此狠心的咬破了对方的嘴,在激烈的触动中,源源不绝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唇片。

血腥味令婉约回过神,正欲脱离他的钳制,他却早有发现似的,咬住她的舌不放。

她羞怒交加,犹如脱水上岸的鱼儿,辛苦的张著口不断吸气,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只能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表达她的怨恨。

“放──呜──开──”她挪出手指,用力掰开他的嘴唇,拧著他的脸颊,舌尖却困在他口中,难以逃离。

这时,门外有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发生什么事了?”眨眼的工夫,就见唐老夫人领著一群下人来到大门敞开的寝室外。“你们在吵些什么,隔著几座院子的人都听得见你们的叫吼声,到底怎么了?”

婉约吃惊的望去,“娘?”

她并不晓得自己与唐谨思争吵声这么大,竟会传了出去:更没意识到此时她衣衫凌乱的坐在唐谨思腰上,那姿态有多惊人。

唐老夫人气息不稳的打量儿子与媳妇的样子,语调困惑的问:“婉约,你要对谨思做什么?”

“我……”婉约的脸蛋瞬间涨红,低头看著唐谨思赤裸的上半身,放在他嘴上的手指像被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娘,我们在玩呢!您不用担心。”唐谨思瞥了门口看好戏的下人一眼,躲在唐老夫人身后的数道人影立即消失。

“行了,不必解释了。”母亲挥了挥手,调匀呼吸,退出寝室外,以无奈的口吻道:“我关门,你们……熄灯后再继续,还有,声音最好小一点。”

婉约张口结舌,急忙反驳道:“不是的,我和他不是──”

“啪嗒”一响,门被关上了。

唐谨思若无其事的举手,扶住婉约的腰,“继续吗?”

“你还想继续?”婉约怒极反笑,发泄了满腔怒气后,剩余的委屈却无法消除。“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阴郁的盯著唐谨思,他平静的容颜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内心有多么复杂。

婉约无助的想著,她根本不了解她的丈夫。他的温文儒雅是骗人的,从前他给她的表情……都是假的,他欺骗了她。

“我以为你是个温柔的人。”婉约非常失望。

唐谨思一言不发,用心观察她的神色,像在欣赏一幅画。

婉约期望他能解释,给她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她原谅他,再陪她向宝儿道歉,使她有机会去宽恕他对自己的欺骗和对宝儿的迫害。

可他完全不照她设想的去做,她如何能宽恕?

苦涩的滋味从五脏六腑窜升到她的咽喉,刺激得她眼眶泛红。她无从分辨,他是否……根本不在乎她的宽恕?

唐谨思停留在婉约腰际的手,慢慢游栘到她忧悒的脸,回应她的话,“我也以为你是个温驯的妻子。既然彼此的本性都出乎对方的意料,你我就算平手了,谁也不吃亏。”

“你以为你在跟我谈买卖,我少你一点货,你也少给一些钱?”婉约讥讽的笑了,想像不出别家夫妻的关系是否和他们一样?

唐谨思嘴唇一动,正欲说些什么,婉约眼明手快的掩住他的嘴。

“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她不想再听他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论。

婉约推开他,站起身,提著裙摆走出门外。

唐谨思伸出手去,指尖擦过她的衣裳,没来得及留住她,门声一开一关,如迅雷在他耳边落下。

“你去哪?”他在门内问,声音有些急切。

“离开你。”她在门外回答,语调坚定不移。

这一次,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第七章

夜色如深海,涌动著看不见的波涛。

唐老夫人刚回到寝室,才准备躺下歇息,不到片刻,又听见屋外激荡起一阵强过一阵的喧嚣。

她抚额长叹,那熟悉的争吵声彻底打消了她的睡意。“……真是对冤家,这么晚了还要吵,都不考虑别人的安宁!”

此刻,应是众人入睡时分,然而唐家上下像是正在举行祭奠的庙会一样,热闹喧哗。

护院们严阵以待的守在门口,依照唐谨思的吩咐不让婉约出门;而下人们则战战兢兢的缩在各个路口、角落旁,随时等候差遣。

唐老夫人带丫鬟,循著喧闹声走到前庭的院子里,发现下人们神色怪异,她纳闷的问:“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不动?”

下人们噤若寒蝉,示意她到门口看最新的进展。

唐老夫人摇头苦叹,有预感令人羞耻的“家丑”将在今夜隆重的展现。

当她走向大门口,只见──

媳妇怒气冲冲的拖著行囊又要离家出走,儿子则是非常恶劣的抢著媳妇的东西丢到一边。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样子,犹如不懂事的小孩在斗气。

“你不是保证过不会阻拦我的去留吗?”婉约火冒三丈的朝著纠缠不清的唐谨思大吼。

“有凭据吗?”他含笑的表情散发出恶意的挑衅。

“小人!”顾不得周围有多少人在看他们夫妻失和的好戏,婉约冲动的在唐谨思靠近的时候出脚踹他。“你卑鄙!不守信用!”

他被踹了几次后,终于成功的握住她的脚,用力的脱掉她的绣花鞋,往后一抛。“不如你再回去写张休书,内容补充得更具体、更丰富一些,淋漓尽致的叙述我如何小人、怎么卑鄙!”

夫妻俩仪态全失的勇猛争斗,让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以温文儒雅闻名的唐谨思平日里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而现在的他仿佛是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而婉约,虽然曾离家出走,但平时的举止也十分得体严谨,此刻竟比征战沙场的战士更凶悍。

下人们聚在一块,不可思议的相互嚼舌──

“夫人怎么变得那么泼辣,看她甩著包袱打主子那姿势,和屠宰店里那个杀猪的福伯一样干净俐落!”

“别说夫人,瞧瞧主子的样子,衣不蔽体的,还总是丢夫人的行囊,丢得满地都是,待会我们要怎么收拾啊?”

“收拾的事情等一下再烦恼,先看主子裸露大片胸膛,实在太孟浪,不符合他一贯温文儒雅的姿态,你们谁要去提醒他,他衣裳没穿好?”

“不要提醒,没穿才好,不穿最好。”吸口水声从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仆嘴里传出。

院子周围的仆人们议论纷纷,院子中央的夫妻俩揪斗吵闹,难分难解。

“这两个孩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唐老夫人没脸再看下去,替儿子和媳妇感到羞耻,她回头恶狠狠的瞪向一群下人,喝令:“都走开,回自己屋子待著!”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看热闹,实在讨人嫌!

下人们不敢违抗,委屈的散开……大半夜的那么吵不让他们安静睡觉,他们也很烦恼呀!

不知不觉间,周围逐渐沉寂了。

婉约手里的东西让唐谨思丢个精光,她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留在他身边,得受他欺骗愚弄:要离开,他又不准。她就快被他逼疯了!

“唐谨思,你为什么不让我走?”婉约禁不住大声质问。向来洒脱的丈夫为何痴缠不放,他还有什么企图?

无论他还想做什么,她都不想追究了!

如今,她只想离开他!

“让你走?”唐谨思笑了笑,抓住她的手,靠近她耳畔,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量,诉说情话般告诉她,“你走了之后……就轮到你妹妹来我身边,你觉得我会怎样‘疼爱’娉婷?”

婉约倒抽冷气,遭他禁锢的手颤抖不已。

“我不会让娉婷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她立誓般的说著。

“我有什么不好的?”他轻薄的挑起眉,眼角流溢出一丝邪气。

婉约抿了抿嘴,抬头使劲的撞向他的下巴,用力破坏他魅惑人的神色。

“你!”再次受创的男人怒视他的女人。

婉约冷笑两声,作势咬他的手指。

他赶紧松手放她自由。

“小姐!”在旁边躲避战火的宝儿,拣起一地重要物品,小心翼翼的经过唐谨思身旁,跑向婉约,Qī。shū。ωǎng。“东西我都收回来了。”

“好,走!”婉约赞许的看著宝儿。

唐谨思笑意全失,猛地拉住宝儿的辫子,将她扯回去,嘴里阴邪的低语,“宝儿真是个体贴的孩子。”

“呜……小姐!”

“唐谨思,别吓唬她!”

“你为了这丫头和我吵了大半夜还不够?”

奇“你做的那些丑事不值得声讨吗?”

书“我只是为了让你回来!”

水火不容的争斗,硝烟弥漫的氛围,忽然因为他一句不经思考的话,瞬间凝结了。

他要她回来?

婉约怔在唐谨思面前,与他目光交会,清楚的见到他眼中蓄满对她的在乎──热烈如火。

他……只是要她回到他身边?那是他全部的期盼吗?

她哑然。他有那么在乎她的去留吗?

婉约无意识的摇头。当初,娶错人,栘情别恋的是他。现在,纠缠不清的人也是他。这个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你要我回来做什么?”婉约不由自主的笑,笑得荒凉,笑容里满足嘲讽之意。“你不是还惦记著娉婷?”

不──他惦记的人已不是娉婷,现在的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只有她!唐谨思嘴唇一动,急欲反驳,然而却开不了口。

婉约荒凉的笑容令他窒息般难受,无法思考该说什么。

她审视他迷茫的神色,又道:“就算你要我回到你身边,你又何必用那种方式骗我?找人来攻击你,假装为我受伤,看我为你寝食难安,你竟能心安理得还威胁人不能告诉我真相,你这么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知不知道,看他受伤她有多么难受?比自己受伤还痛苦!

可他,不仅虚情假意的蒙骗她,被她揭穿以后还连一句道歉的话也不说……他不觉得他的行为太过分了?

婉约不停的笑,令人看得心慌。

弄清情势的唐老夫人快步走到婉约和唐谨思之间,先命令宝儿离开,再温和的握起婉约的手,安抚她。

“婉约,天这么黑了,你还要离开,教我们怎么安心呢?”

这个媳妇对儿子的关爱无可挑剔。虽然曾经休夫出走,但,到底是因为被儿子所伤……唐老夫人能够体谅婉约的苦衷,也愿意包容她,如今更想维护这个媳妇不再受伤。

“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这个家还有我给你撑腰。你说,谨思又做错什么伤了你的心,你告诉我,我来惩罚他!”唐老夫人毫不偏袒的向婉约担保。

婉约一身怒气霍然消散,无论怎么气愤,在老人家面前,她始终不能失礼。

“娘……”婉约调匀气息,平静的问:“您知不知道,相公他请假在家那几天,大夫也来家里为他诊治过,说他受伤……但这件事,其实是骗局。”

唐老夫人早有怀疑,却不好意思对婉约坦白,只好转头瞪了儿子一眼,逼问:“谨思,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搞了什么花招?”

“这个……”唐谨思有些迟疑,眼珠子转了转,成熟男子的稳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传说中鬼魅精怪才有的妖邪之气。

婉约心悸,不明白他又在琢磨什么诡计,她赶紧宣告,“你别想找理由搪塞,所有的事,你的贴身侍从都告诉我了!”

唐谨思纵目巡视,他的贴身侍从不在附近,畏罪潜逃了吗?

婉约手指唐谨思,对婆婆说明他的罪状,“他知道我在尼姑庵借宿,想骗我回来,便雇了人当强盗准备骚扰我,再出面相救。”

“谨思?”唐老夫人瞪大双眼。

唐谨思无语。

婉约接著道:“我临时离开尼姑庵,他的第一个计画没能得逞,于是跟了上来,到落脚的一座破庙内,他又让下人偷偷去招来那些假强盗,开始第二个计童子……”

唐老夫人神情尴尬,默默听著媳妇钜细靡遗的告状。

“这事被我丫鬟发现了,他居然把我丫鬟抓起来,让人带进妓院里,虽然没加害宝儿,但是把她关在那种地方……”婉约咬牙切齿。“耳濡目染的,宝儿一个小姑娘怎么承受得了?”

最过分的是,唐谨思不肯承认他的所作所为是非常恶劣的错误,这教婉约无法原谅他!

“谨思,你实在太胡闹了,快向婉约赔罪。”唐老夫人等婉约说完了,立即对著儿子放话。

“婉约,对不起。”

他马上鞠躬道歉,然而,婉约看不到他的诚意,只觉得他像在做表面功夫一样。

“你真的知道你做错了?”

“我不是道歉了?还不够?”

“不……不必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好愚蠢。”她的丈夫在她眼中,变得面目全非了,就像只披著羊皮的狼那样危险狡诈。

“你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唐谨思因婉约不屑的态度而焦躁。

“不,真的不必了,我不想再蠢下去,一直到刚才我居然还想著你道歉就原谅你。我真的好蠢!你根本不在乎你的行为会不会伤到我。”她却已预先为他设想好,只要认错就原谅他,即使她受伤。

可现在,她不愿再为他受伤了!

婉约心灰意冷的笑著,唐谨思见状很无奈。

“婉约,我明白这事有多么伤人,但你别只顾著生气,伤了自己的心。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和他算帐。”唐老夫人看气氛僵凝,再度出声打圆场。

婉约与唐谨思无言对望,她被吻过的嘴唇还有些肿胀,他被拧过的脸颊仍留著微红的指印……

两人应该是最亲密的夫妻,然而,此时的他们像死对头,互不妥协,互不退让,互不认输……

不知是谁的叹气声响起,婉约情绪低落的垂下目光,看著脚下模糊的灰影。

婆婆抚了抚她的肩膀,安排道:“今晚你先回房休息,我会看著谨思,不让他去骚扰你。”

“娘……”婉约想婉拒她的安排。

婆婆抢下话锋,“你先静下心,想想今后的打算。剩余的事我们明天再解决,你有什么想法,我们明天一起商量。你看此时天色这么晚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你们再僵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一事无成,先休息。”

婆婆和善的语调,压抑住了婉约的违逆之心。

上一次,她写休书离开,婆婆责备她,并冷嘲热讽,她不在意,走得毫不迟疑。

可这次,婆婆没有偏袒唐谨思,公正的站在他们夫妻中间,婉约反而为难了,无法不顾虑婆婆的心情。

“我明白了。”婉约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再等一晚,今夜过后,她势必离开!

☆ ☆   ☆ ☆   ☆ ☆

满室的灯火,依然明亮。

婉约孤伶伶的回到寝房,屋子的门窗半开著,夜风把唐谨思的气息都吹散了。婉约慢慢的关起窗,睡意全无。

众人都回去休息了,唐谨思也许被他母亲叫去谈话,婉约禁不住猜想,他们母子会说些什么?是否也在讨论她的去留?

唐谨思还会执意留下她吗?

夜深人静,她的脑子却空前的杂乱,像有千百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难以安定。

明天,她该怎么办?

今后,要如何打算?

若非婆婆好言留下她,她真会毫无头绪的闯出门去,如此莽撞的行径,明知不可为,她却一犯再犯。总是因为唐谨思,失了神智,不经思考的横冲直撞。

婉约觉得好疲倦,坐在桌边,头一点点的抵到桌面,无助的闭上眼……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中,她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然而又像是梦一样不真实,无法分辨的她不想张开眼。

突然,有一双手将她抱了起来。

婉约一惊,身子腾空的瞬间,努力张开酸涩的双眼──

唐谨思温和的侧脸映入她眼帘。

他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迟缓的发现她正睁著眸子看他,他怔了怔,随即柔和的笑。

“吵醒你了?”

他一副温情善意的模样,仿佛两人从未争吵过似的,还是恩爱夫妻,心无嫌隙,毫不尴尬。

婉约张口结舌,完全无法揣测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别跟我呕气了。”他坐在地上,一手放在床沿,赏心悦目的容颜正好对著她躺下的脸。

婉约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恐惧的感觉悄悄爬上心窝,她很害怕,怕一放松就会忍不住沉沦──去触碰他,与他谈和,原谅他,又一次离不开他。

她皱紧眉头,中断脑中的胡思乱想,用干涩的语调质问:“你怎么又来了,娘不是说过不让你骚扰我?”

“我知道你睡不著,正好我也睡不著……”

“所以就偷偷潜进来,让我更加心烦意乱?”婉约冷淡的笑。

唐谨思眉心微蹙。究竟谁更加的心烦意乱了?只要一想到她会趁他不注意时离家出走,让他找不到,他就烦躁得无法安宁!

他握住婉约的手,不要这个女人离开自己。

“没有你在身边,我睡得更香更安稳。”婉约赌气的抽出自己的手。

唐谨思为她孩子气的宣告微笑,细声低语道:“我不要娉婷了。”

婉约迷惑的看他,不懂他的话有什么具体的含义。

“我不娶她了,只有你。”唐谨思继续解释。

这算是交换条件吗?他放弃娉婷,补偿她受到的伤害与欺骗?

婉约干笑两声,坐起身。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个?”像在和她做交易似的,用他的牺牲弥补她?婉约摇了摇头。她的丈夫究竟是太无耻,还是太愚蠢?

“你要我做什么?”唐谨思心平气和的反问,那宽容的姿态像在纵容她的任性一般。

婉约不可抑制的放声大笑,“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是否要娶别的女人?”

唐谨思神色一凝。

“你的寡廉鲜耻实在出乎我的预料。”婉约全无顾虑的开口,不管措辞会不会伤到他。“我真后悔嫁给你这种男人。”

“婉约,别激怒我,我的脾气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温厚。”唐谨思掐起她的下巴。“我已经向你道歉了!”

她被迫仰视他没有表情的脸。

他意外的看见她的眼里有泪光,隐隐的闪烁。顿时,他的胸口传来轻微的痛楚,逼他放松掐她的力道。

“随便你娶多少女人,除了娉婷我不会让她被你玷污以外,你爱怎么荒淫,我才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你又何必郑重其事的说明?”唐谨思叹了叹,妥协地和她商量,“我知道你有多么重视我,我们别吵了,我不娶娉婷,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真可笑!”

“莫非要我低声下气的恳求你,你才满意?”唐谨思的语调透露出一股嘲讽。

他终于不耐烦了。

婉约回他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容,“请你离开。”

他不是她所喜欢的那个人,从来不是。那个温柔的、体贴的唐谨思,已经不存在了。

既然他变了,她又怎么能继续待在他身边,任他变化不停,而她的心……始终不知如何改变。婉约恨极了死心塌地的自己。

“你要我怎么做才高兴?”唐谨思想认输。他没办法像逼迫宝儿那样,去逼迫婉约。她又冷又硬的态度令他懊恼,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何必讨好我呢?”婉约反问,看他的目光全是戒备。“你又不喜欢我,像我这样令你难堪、让你皱眉、使你烦恼的妻子,不要也罢。”

他一时语塞,又听她淡然道──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何必非要把我绑在身旁?”

唐谨思脱口就道:“你怎么会认为我对你没有情意?”

“假如你有一点在乎我,又怎么会设下骗局蒙骗我?你再娶时、你受伤时,我的心情如何──你根本不在乎!”冷淡的语调慢慢的激动起来,说到最后,婉约的声音里泄漏出哭腔。

她无助的伸手掩住自己的脸。她的心,终于被他伤到几近破碎。

“假如你对我有一丝喜欢、怜爱之意,你怎么会忍心不保护好你自己,反而让我看到你受伤……”更可恨的是,她为他心疼、为他惊慌,最后却发现那只是他的欺骗。

婉约难以忍受的哭出声来。

唐谨思愕然,生平第一次感到无措,只能任由她的眼泪牵动著他的心。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也很努力说服自己,看你再娶,没关系。”婉约用力擦拭脸上的泪。“可你总是做出一些令我气愤的事,害我无法控制自己,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我就忍不住发狂!”

她讨厌失控的自己,一如现在,像个弱者,除了哭泣,做不了别的事。

“我不需要你道歉,不需要你讨好,不需要你退让,只想恳求你别再缠著我,让我离开你身边!”

她的饮泣声令幽寂的寝室笼罩上一层哀伤的气息。

唐谨思坐在床边无法动弹,看她指缝间渗出的泪水,他心慌了,体内像有一只困兽在挣扎著要破壳而出!

他从不知道,他令她这么痛苦。然而,她放弃了尊严,哀求他放手,也同样令他感到痛苦。

他没由来的怀念起她的笑容,她曾经那么喜爱他……每天都让他看见她温暖的微笑。

为什么当初,他会觉得她的笑容乏味?如今,又为什么怀念得心都痛了?

唐谨思沉寂片刻,缓缓的坐到床上,温柔的搂住婉约,将她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他真诚的道歉。“当时,我只是想藉一场冲突吓唬你,让你明白女人家在外游荡十分危险。”

“假如你对我有心,你不会那么做的,谨思,你根本不懂见到心爱之人受伤的痛苦。”

他慌了,拚命的道歉,再无一丝虚情假意。“我不晓得我受伤会令你那么心疼,我错了……婉约,原谅我。”

她依然捂著脸,不看他的神色,只是听他道歉的话语那么诚恳,她反而越哭越凶,泪如泉涌。

“婉约,婉约……对不起。”

“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你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无论他说多少遍请她原谅的话,回应他的,都是她摇头的答案。

直到她哭累了,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入睡,他仍没有得到她的宽恕。

第八章

她感觉到一团温暖的光芒,轻柔的包围著她,整个人像置身在金黄色的云朵里,舒适无比……

婉约揉了揉双眼,意识一点点恢复。从梦里清醒过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寝室的每个角落。

她的脸旁传来温暖的热源,恰似梦中舒适的云朵。

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与唐谨思侧躺著,像两个刚出世的小孩,彼此依偎。

他的手环著她的腰,她的头就抵在他胸口,那么亲密,那么信任,彼此的气息融合在一块。

霎时,她鼻酸了,酸得她泫然欲泣,刚想把他抱紧,又想将他推到远处去,一颗心忽上忽下,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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