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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不安於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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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环著她的腰,她的头就抵在他胸口,那么亲密,那么信任,彼此的气息融合在一块。

霎时,她鼻酸了,酸得她泫然欲泣,刚想把他抱紧,又想将他推到远处去,一颗心忽上忽下,满脑子困惑难解……不知该怎么做,她才能满足?

婉约困难的屏住气息,小心翼翼的挪开唐谨思的手臂,越过他的身躯,悄悄的下床。也许是唐谨思太累了,一向感觉敏锐的他睡得很沉,并未让她的动作惊醒。

婉约轻轻的穿好衣裳,走出寝室。屋外,朝阳初升,柔暖的阳光却驱不走冬风的冰冷。

她独自走出庭院,到了前厅,一路上,忙碌的下人们都用戒备的目光偷看她。

婉约苦笑。因为唐谨思,她变了,把不曾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最真实的自己显露出来。从未如此认真的喜爱过一个人,她倾尽全力珍视她的丈夫……然而,他可曾真诚的对待过她?

一直到了昨天,她才彻底看清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有著怎样狡猾、蛮横、邪恶的心性。

真好……婉约在心中对自己说。她不乖巧,他不温柔。她和唐谨思,算是打成平手了。只是他,始终欠了她一笔!

“夫人……”忽有叫声接近。

一名丫鬟怀著畏怯之色走来,出声打断婉约的思绪。

婉约闻声展眉,故作平静的问:“何事?”

“有一位妇人前来拜访,说是夫人您的亲戚,要求见您一面。”

婉约有些纳闷。这么早,会是谁来拜访?

她疑惑的随著丫鬟走向花厅,意外的看到不久前才见面的姑母。

“婉约啊!你这么早起身,我还以为得等候很久。”姑母一看到婉约,立刻笑盈盈的迎向她。

婉约牵著姑母的手,一起入座。“您用过早膳了吗?”

“我过的日子和你们不一样,等回去后,我就要睡了,不必管我吃的,你若是饿了,自己先去填饱肚子。”

姑母的话令婉约回想起姑母所经营的是外人所不齿的风月之所,那里面的人,据说都是过著日夜颠倒的生活。

婉约叹了叹,问:“您找我是为了托付我……相公什么事情吗?”

姑母忙不迭的点头,“正是、正是,你能否帮我和你相公说一声,请他试著『打点’一下,让官府放了我家两个孩子。”

婉约微微蹙眉,心思游转不定,许多念头在脑海穿梭。

姑母哀求道:“婉约啊!我真是没办法了。官府里都是吃钱的人,我又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上个月,几个世家子弟到我那儿喝酒闹事,还欺负人,我家孩子反抗了两下就被他们打了,这还不肯干休,又借口把人抓进牢里。”

“我明白了。”婉约大概了解姑母的需求,灵机一动,问:“假如我帮您这个忙,您是否能够也帮我一个忙?”

姑母一愣,呆呆的反问:“你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婉约笑了笑,坚定的决心在眼底闪现,“到时候我会告诉您。现在,请您先听我安排……”

姑母心窝一颤,有点误上贼船的感觉。

☆ ☆   ☆ ☆   ☆ ☆

唐谨思一觉清醒,见婉约不在身边,不由得惊慌失措的跑出寝室,连衣裳都没穿整齐,见人就拉著质问──

“夫人在哪?是不是又走了?几时走的?”

下人们几时见过他如此失态,一个个都傻了不会回答。

唐谨思暗咒了声,正要召集人手,出门追妻,走了几步,脚一疼,他低头看,竟发现自己连鞋也忘记穿了。

那个一点也不温柔婉约的妻子,令他变得冲动莽撞,失去冷静自持。

“你在做什么?”这时,一道柔软的嗓音飘了过来。

唐谨思转头一望,是婉约。

她端著热腾腾的食物,从容不迫的走进夫妻俩居住的庭院,不让下人帮忙,自己把食物端入房里。

唐谨思一怔,端详她平和的容颜,有些不可思议,她似乎不生气了?

“你还在?”

“你希望我尽快离开吗?”婉约回头看了看惊讶的丈夫。他发呆的样子有著孩童般的憨态,异常的惹人心怜。

“我……”唐谨思不安的心因她的出现渐渐安定。他不曾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变化,为了一个人,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他迷茫的凝视婉约,无奈的发现,她把他的魂魄都侵占了。

婉约在他幽深的目光下,胸口发颤,似乎看见他在用眼睛对她诉说情话,每一个字都甜美得令她软化。

她强迫自己冰封起心房,不动情绪的问他,“怎么不整理一下仪容,站在院子里发什么呆?”

唐谨思跟著她的脚步进房,把门关上。“我以为你走了,正要出去找你回来。”

他暗藏忧虑的语调,令她心弦一震。

婉约不自觉的端详他衣衫凌乱、赤足散漫的模样……如果她不是及时回来,他准备这副样子,像个狂欢后的放荡子一样,跑出门去找她?她呼吸困难了……

他依然目不转睛的凝视她,眼里蓄满对她的在乎。

他的在乎是真是假,她分辨不出,却为他的话、他的态度动容了。婉约咬住舌尖,不断的暗骂自己的心软!

她不可以再被他打动了!她艰难的命令自己。

“吃吧!”婉约若无其事的坐在桌边,为他摆放碗筷。

唐谨思长眉一挑。她的态度很可疑。

他直截了当的问:“你不生气了?”

婉约平静的把筷子递给他,“我有事相求。”

“放你走?”不可能!

他对她的牵挂已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无法想像万一她脱离他的控制,在外逍遥,他会是何等焦躁!

他……不要被她留下,被留下来……惦记她的温柔笑脸,气愤时惊心动魄的怒颜,还有她令人心痛的泪水。

她的一切深入他的骨髓,挥之不去。他怎能让她离开?

“我是走是留何必求你?”婉约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神色,更不管他强留下她的心意带有多少真情。

“无论如何,你将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希望你明白!”然后,早点认命与他携手一生,别想逃了!

婉约不慎咬破了舌尖,耳边全是他宣誓一样的话──

今生唯一的妻子。

今生唯一?她漠然的扫视他一眼,不相信他能全心全意爱她!

婉约竭尽全力,抑制心湖泛开的涟漪,平淡的告诉他,“我想原谅你,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原谅,正好我有一件困难的事需要你帮忙,虽然我不晓得以你的能力能否帮我,但,你若能解决我的困难,我就原谅你。”

唐谨思心起疑虑,没急著答应,冷静的问:“什么事?”

婉约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盘算什么,那恢复生机的脸色像朵初绽的鲜花,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唐谨思目光一沉,心想今天就告假在家,不理朝政公务了。也许不只今天,明后天也不能走出家门一步,要时时刻刻守在妻子身边,确认她不会离开之后,他才能放心!

婉约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我姑母出了点事,她是经营酒楼的……说是酒楼,但其实是……青楼。”

唐谨思点头,“就是我叫人带宝儿去游览的地方。”

婉约瞪他,“请不要插嘴!”

他摊摊手,“请继续。”

婉约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逼,最后才道:“总之,是我姑母的酒楼里有几个人被关进牢狱,希望能借用你的关系,帮忙疏通,把人给放了。”

唐谨思听了疑惑更深,追问:“这事与你有何关系?”

“我姑母与我关系亲匿,我想帮她。”

唐谨思审视婉约不亢不卑的态度,仍是觉得她很可疑,仿佛她隐瞒了什么秘密。

他迟疑片刻,开口问:“我若摆平此事,你就……”

她心领神会的接下话,“我就不生你的气,原谅你。”

“这么简单?”

婉约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然而笑意并不真诚。

唐谨思无声的叹,继续问:“不再和我争吵?不再吵著离开?”

婉约皮笑肉不笑的凑近他身边,出其不意的吻上他的唇。

他震了震,长臂习惯性的环绕住她的腰,把她带入怀抱,双唇亲密的贴合,燃起汹涌的热潮,一波波攻占他的意识。

两人的胸口紧贴著,彼此轻易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她主动含住他的舌尖与他交缠。

他陶醉了,可理智告诉他,他的妻子不是这么主动的人。

“你还没回答。”他艰难的抽出心思,逼著她给予承诺。

婉约漫不经心的笑,敷衍的把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吹到他耳边,“还需要回答吗?”

这算不算默认,唐谨思已顾不得计较。他的心思被她主动的一个吻夺走了。恍惚中,他意识到妻子又变了。

她不温顺也不再暴躁,却变得狡黠了,狡黠得……像在模彷他,然而,她不是他。因此,她更加令他摸不透了。

☆ ☆   ☆ ☆   ☆ ☆

姑母委托的事,唐谨思仅用半天时间就解决了。

一番了解之下,发现婉约的姑母所经营的居然是男娼馆。

馆子里有些男倌,虽然表明了卖艺不卖身,却还是经常受到客人纠缠骚扰。这次便是得罪了几个权贵,被巧立名目安了罪名下了狱。

唐谨思动用不少关系将人从牢狱里放出来,事情一处置完毕,他就派人回家知会婉约,并迅速处理好公务,在太阳未下山前赶回府。

可迎接他的并非妻子承诺过的,不再争吵,不再吵著离开,而是──

“婉约,她刚刚收拾东西,走了!”

“什么!”一回家就听到母亲宣布的“噩耗”,唐谨思引以为傲的理智差点崩溃。

母亲不慌不忙的继续道:“婉约还说,感谢你帮她把事情解决了,这样你就不欠她了,你们算是两清了。”

“谁和她两清!”唐谨思怒吼。

环顾偌大的家宅,他脚步转了转,一时竟思索不出下一步该怎么走?立即追击逃妻?或者拟订计画再行动?

钟婉约──这个可恨的女人,把他的心捏得又紧又痒。他发誓抓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怀上他的骨肉,让她今后永远乖乖的在家养育后代,不能随意逃跑!

“你急有什么用?”母亲坐在高椅上说著风凉话。

唐谨思闻言若有所思,“您忽然就偏心向著她了?”

“儿子啊!能对抗你的女人,娘相信没几个了。”

“她去哪了?”唐谨思找来几个负责监视婉约的下人,询问:“有没有让人跟著她?”

“夫人片刻前跟随她的姑母离开,前往……”

姑母?唐谨思心念一动,厉声截断下人的话,“再说一次。”

下人惊颤不已,惶恐的重复,最后说出一条京城最著名的花街柳巷。

婉约的姑母就在那条花街柳巷里开店。

唐谨思在心里连连咒骂。难怪婉约会要求他帮助她的姑母,原来她早就决定去投靠那个在花街柳巷营生的人。

唐谨思俊秀的脸有些狰狞,浑身杀气毕现。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婉约的姑母开著一家男娼馆!

☆ ☆   ☆ ☆   ☆ ☆

大小适中的招牌上刻的“春风楼”三个字,清晰的映入眼里──

婉约独自提著轻便的行囊,随著姑母到达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姑母站在酒楼前,慌乱的哀求婉约,“我的好孩子,姑妈求你,你就改变主意回家去吧!”

“我有带充足的钱,到您的地方住宿不会令您吃亏,放心。”婉约平静的牵起姑母的手,走向尚未开张的青楼。

这次,她一个人离开,没带宝儿,没留休书,但她的决心比上次更坚定。

“婉约,你再考虑考虑!”姑母紧急的拦下她,阻止道:“以你的身分若是进了我的楼,你知道那代表什么?”

代表朝廷高官的妻子,光天化日进男娼馆。那对唐谨思、对婉约的名誉,都是严重的损害。

“请相信我已做好足够的准备。”婉约从容一笑,抬起脚步踏入春风楼。

“婉约──”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唤,在婉约身后响起。

她回头,只见唐谨思策马疾驰而来,扬起满地的烟尘。

“站住!”他向她喝令,俊秀的脸被一股怒气笼罩,柔和的容颜变得锐利,充满霸气。

他来追她回家了。

婉约微微摇头。他不明白,她的决意不会更改。

唐谨思迅速下马,朝她逼近。

日落时分,正是花街柳巷开始忙碌之时。唐谨思风尘仆仆的出现,显得极其抢眼。

他唇角带笑,眼底含愠,像一个染尽鲜血的妖魔,逼近春风楼。他经过的街道如有寒风掠过,泛起了刺骨的凉意。

“过来!”在离婉约有五步远的距离外,唐谨思停下步履,向她伸出手。

婉约凝望著丈夫,有些茫然。原来唐谨思也是会生气的,这是她第一次目睹了他的怒火。

她笑了笑。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时间?直到今天,她才发觉自己有一点了解唐谨思。

她已经不记得是否与他相爱过。相处至今,他令她伤心,她让他生气……她记得最清楚的,只有这些郁结揪心的情绪。

“再会,相公。”婉约中断思绪,向唐谨思福了福身。“这次的休书,留给你来写。”语毕,她头也不回的走进春风楼。

她很清楚,当她进了男娼馆,唐谨思就必须彻底与她断绝关系。没有一个男人、一个朝廷官员,能容许自己的妻子做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

“婉约──”

姑母和唐谨思的最后挽留,在身后急速响起。

婉约一步也不停留,胸口处传出疼痛的抽搐,她的脸微微扭曲了,想不到再次离开他,她居然还会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痛楚。

她还是依恋著他吗?就算他不再温文儒雅?为什么?

她不明白!

婉约困扰的苦笑,喃喃自语著,“我实在……蠢得没救了。”

春风楼的男倌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房,隔著不远不近的距离端详她。

窃窃私语声逐渐响亮。

婉约抬头,环顾周围比她年轻的少年们。身后,已没有唐谨思的呼唤,他的声音却仍在她脑海回荡。她端详著每一个少年的容颜,脑中想到的却是唐谨思的脸。

婉约的眼睛渐渐湿润。她的丈夫终于气愤得走开了?他不会再追来了吧?往后,是不是就与她断绝了?他会思念她吗?

他可曾……真心喜欢过她?

她静下心,说服自己,今后得努力忘记他;然而,他曾经给过她的温柔,她只要一静下心来就会清楚的记得。

无论他是否喜欢过她,至少她是真的爱了。即使现在他变得陌生,她仍依恋著他曾经的温柔;就算下定决心离开,她仍无法超脱,依然不觉得快乐。

婉约迷茫无助,四下环顾……想不明白她究竟要什么?

“婉约啊!”姑母快步追上来,抓住婉约的手,焦虑的告诉她,“你相公说,明天一早就要来铲平我的酒楼。”

“他……”婉约惊诧,恢复了意识。唐谨思还没放弃她?“他是在兵部,没有权力管到城里的酒楼。”

“不,你错了!即使他的官权管不到我这小小的酒楼,你以为他在朝廷里没有朋友帮他?官官相护,他一定有办法!”

婉约不以为然,“一旦他找人帮忙,就会有更多人知道他的妻子在青楼,他丢不起这个脸。”

“我看他不在乎丢脸。他不是为了你一句话,在短短半天内就从牢狱里将我的孩子们放出来吗?”姑母面带恳求之色,望著婉约,“姑妈求你了,你回家去和你相公赔个罪,别跟他闹别扭了。”

婉约揉著眉心,长叹,“我不是在闹别扭,我是要离开他。如果他来找你麻烦,我会尽力阻止。”

“为什么你要离开他?那样的丈夫还不好吗?”

“他要的不是我。”

姑母见她失魂落魄,心生怜惜,拉著她上楼,到角落一间干净的房间,安排婉约住下。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今晚就陪我一起睡在这!”

婉约低声道谢,才坐到椅子上,姑母就迫不及待的问──

“你们夫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婉约无意隐瞒,断断续续的说出唐谨思娶错人的事。

姑母听得大为惊奇,“居然出现这种错误,你们……实在有些草率,成亲之前就该把人先认清楚的……”

婉约苦笑,“能在成亲之前与将来的夫婿认识清楚的姑娘有几个?或许有人可以,但我爹娘可不是那种开明的父母。”

天下间有多少女子都是匆匆见了陌生男子一面,被告知那是未来的夫婿,便把终身交出去的?有的姑娘,甚至连看未来夫婿的权利都没有。

姑母惋惜道:“都是礼教害的,若是你们婚前相识,何至如此?”

婉约忍俊不禁,“这也难说,也有人成亲之后,喜爱上了自己的夫婿,亲密相处了半年多,结果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夫婿像个陌生人,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人。”

“你在说你相公?”

婉约微笑点头,“原本他的变化让我很生气,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可如今只觉得好笑。其实,我对我所爱的人并不了解。”

她实在爱得太盲目了,不过,瞧唐谨思生气的样子,应该对她的行为非常惊讶吧?恐怕他也觉得受骗了,他的妻子不像他想像的那么温顺……他是不是和她一样不甘呢?

婉约禁不住笑出声来。他们夫妻都让彼此失望了,这样算公平吗?

“婉约?”姑母担心的看著她。

“我没事,我只是……”婉约摇头,忽然想到,她和唐谨思或许都没有做错,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像个莽撞的孩子,不顾一切。

可是,他们又能莽撞多久?

有些事总要学著放弃的,譬如现下,她就要放弃他了……然而,一想起她根本不了解唐谨思,她就感到万分的不甘愿!

事到如今,她还是无法平静……无法彻底的把他从心里抹去!

此时,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打破春风楼的安宁,也打断了婉约的哀思。

“外面不知在吵什么?”听到喧闹声的姑母首先反应过来,恐惧的看著婉约,“不会是你相公来砸场吧?”

婉约愣了愣,“应该没那么快。”

“我出去看看。”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吸引了姑母的注意,她交代婉约,“如果是你相公,我派人来请你出面。”

婉约点头,“我明白。”

“你一定不能让你相公把我的楼拆了呀!婉约。”

这时,有人跑到门外,焦急的拍打房门──

“怎么办,那些人又来了!”属于少年的惊声呼唤。

姑母一震,神色凝重的交代婉约,“这事大概与你相公无关,我去解决,你不要出来露面。”

第九章

婉约听到姑母离开时的轻声咒骂,预料到春风楼可能有不小的麻烦……

过了许久,室外的喧闹声只增不减,争吵不休,偶尔还有摔东西的声响,令人惊慌不安。

婉约烦乱的想著,自己是不是又来错了地方?

冷不防的,门被打开。

“谁?”婉约吓了一跳。

一位美貌少年闯进房里,见到她也吃了一惊。

“别、别声张。”对方示意婉约安静。

紧接著,只见美貌少年飞快的躲到床底下,藏起身。

婉约怔了怔,不久一阵阵仓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公子,紫纱不在这,你们不要到处搜索,影响别人休息,请回吧!”姑母的声音饱含焦虑。

婉约听了,有所警觉的走到房门口,脚步声离她的房间越来越近了。

这时,有人应道:“也许我们会找到他!”

“拜托各位公子了,再闹下去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既然想做生意,我们身为客人来光顾,你应该感激欢迎才对!话说回来,你也真有本事,原本紫纱要在牢里关半年的,你居然不到半个月就把他弄出来了,怎么,在官府有人脉吗?”

“各位公子,你们对紫纱的惩治也足够了,他本就是卖艺不卖身的,他会动手伤你们也是不得已……”

“那就让他再动手和我们打一场吧!”

随著一声傲慢的叫嚣,婉约的寝室房门被人野蛮的踢开了!

“出去!”婉约冷静的站在房中央,不悦的看著几位人模人样的年轻公子。

首当其冲的人见到婉约,面露惊讶,回头问道:“你们这里也有女人陪客吗?”

婉约的姑母赶紧从后面冲出来,挡在婉约身前,怒视那群不速之客,“少胡说八道!请你们离开这间房!春风楼今夜不开张!”

那几人交换目光,放声嘲笑。

“事情可不是你这个老鸨决定得了的,快将紫纱交出来,好好向我们赔罪,要不然春风楼不只今夜,以后的每一夜都别想做生意了!”

☆ ☆   ☆ ☆   ☆ ☆

华灯初上。

唐谨思带著一队人马再次来到青楼林立的花街。他温和的容颜平静无波,让人分辨不出他是否恢复了理智?

当大队人马在春风楼大门前停下,唐谨思命令仆人们抬上装满黄金的箱子,随他一起进入青砖黄瓦筑成的男娼馆。

他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到婉约重视之人的事,唐谨思目色深沉,泄漏出他尚未恢复理性的事实。虽已决定不拆春风楼,但他脑中充斥著更加狂乱的念头。

他将与婉约纠缠到底,把她的每一个落脚处都买下来,收入囊中,让她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尽管他清楚不该如此冲动,不该陪她一起任性,但他满脑子都是她的怒容,焚烧了他的理智,在见到她的笑容之前,他无法平静!

“你们不要碰她!”

一道惊呼声从二楼角落传了出来,是婉约的姑母。

唐谨思闻声,抬头一看,竟见婉约被人推到二楼的围栏。

一群年轻男子正包围著她,像在逼迫她做什么,而她的姑母想帮她却始终接近不了她。

唐谨思惊愕的仰望上方,那群陌生男子不怀好意的靠近婉约,对她动手动脚的,令唐谨思万分不快。

“住手,你们别碰她!”他急忙踏著阶梯上楼。

在他到达二楼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倏地从他视线里闪过。

唐谨思震愕,转眼看去──

只见婉约娇弱的身躯从二楼的围栏处掉下,摔落到一楼铺满石砖的地上。

霎时,骨头与砖头的碰撞声使人毛骨悚然。

“婉约?”唐谨思愣在原地,无法相信他看到的事。

耳边响起了姑母的尖叫,和那群年轻男子的嬉笑。他握了握僵硬的拳,跃下楼,走到婉约身边。

她双眼紧闭著,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没睁开。

他想抱起她离开,但目光在瞥见她额头不断流出的鲜血时,他的身体像冻结了一般,难以动弹。

“婉约……”一股尖锐的剧痛在他体内滋生。唐谨思呆住了,这种痛楚太陌生,却强烈得让他无法承受。

无由的,他回想起婉约曾责备过他的话语。如果他在乎她,怎么会舍得让她目睹他受伤?

忽然间,他能够明白她的感受了。

“快去找人来医治这个女人吧!”

那群年轻男子迈步而来,走到婉约和唐谨思附近,漠不关心的丢下几张银票,毫无悔意的撂了句话。

“如果摔死就可惜了,我们还没玩过脾气这么硬的女人。”'网罗电子书:。WRbook。'

唐谨思霍然抬头,巡视面前的每一个人,柔声问:“为什么推她下楼?”

“无意的啊!谁教她要出手打人,我们当然得反击,总不能让我们白白挨她打吧?”

唐谨思微微一笑,慢慢起身。“她是我妻子。”

下一瞬,他袖中寒光闪现,尖利的匕首呈现在他掌心。

☆ ☆   ☆ ☆   ☆ ☆

在无尽的痛楚中,婉约逐渐清醒,手掌泛著热汗,不知被什么东西包裹著。

她顺势一看,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住。

“……谨思?”婉约定睛端详。唐谨思坐在床边握著她的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你醒了?”听到她的呼唤,他惊醒般张开眸子,盯著她认真审视一番才起身,“我去叫大夫。”

“慢著!”婉约的视线仍停留在他的脸上,她忍住伤痛,诧异的问:“你的脸怎么了?”

唐谨思不自在的抚了抚脸上明显的伤口,敷衍道:“碰到几个麻烦。”说著,他走出门去唤人来照顾婉约。

婉约困惑的蹙眉。她记得……她被几个年轻男子轻薄,她出手反抗,而后被推下楼。

婉约调匀气息,那些人走了吗?

她想检查自己的身体,却感觉有一只手动不了,不晓得自己受了什么伤,婉约有些沮丧……心里又偷偷的庆幸著唐谨思在身旁。

他几时赶来的?她望著门口,好想再多看他几眼。如今才知道这世上有更多比他还可恶的男人,而她除了唐谨思,没办法忍受别的男子!

那些人的触碰、接近,都令她厌恶……婉约挫败的皱紧眉,很确定自己不可能再去喜欢唐谨思以外的男人。

“婉约,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姑母急急忙忙跑进房,站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观察她。

“我还在这?我相公怎么也在呢?”婉约迷迷糊糊的问,想起身又被姑母紧张的按回床上。

“你别起来,你肩膀落地,脱臼了,不要乱动。”

“难怪我觉得手臂疼。”

“先等大夫来为你检查。你已经昏睡两天了。”

“那些人离开了吗?”婉约心有余悸的问。

“那些该死的家伙统统被抓进牢里了,别怕,你安心的在这待著,所有的事,你丈夫都处理好了!”

“谨思?他怎么了?他似乎受了伤?”这次应该不是假的吧?

“你相公把那些欺负你的人打伤了,他们都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一向嚣张跋扈,不过遇到你相公就没辙了。”

婉约惊疑不定。“是我相公救了我?”

“他也帮了我。”姑母将她昏迷后的事情告诉她。“他摆平那群人以后,叫官府来把他们抓进牢里去,让他们的家族也保不了他们。”

“那些人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是的,婉约,这真得感谢你家相公。”

“他之前不是威胁你要来拆了春风楼?”婉约摇头苦笑。

“说说气话吧?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担心你,见你受伤,我看他整个人都快疯了,那些家伙也被他伤得很凄惨呢!”

婉约垂头,咬著嘴巴,不知该说什么,目光一转,又看向门口,唐谨思的身影不在附近。

他还关心著她?还对她放不下吗?就算她当著他的面走进青楼,与他断绝,他也不计较?婉约十分迷惘,唐谨思真有那么在乎她?

她可以再给唐谨思一次机会吗?

“唐夫人……”一道畏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婉约望去,一位美貌少年慢慢走来,她认出对方,“你是那个……躲在床底下的孩子。”

少年点头,正是因为他到处躲避,最后跑到婉约的房里藏身,拖累婉约代替他面对那群蓄意闹事的年轻男子。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少年愧疚的道歉。

“……算了,那些人实在恶劣至极,如果你被他们找到,恐怕会让他们折磨的。”婉约面向少年,微微一笑。

这时,大夫在唐谨思的带领下走进门,唐谨思视线一扫,便见到她宁静而宽容的笑靥。

他身躯轻震,这样的笑容,他有多久没见到了?

他盯著她许久才回过神,眼底浮现出深刻的觉悟。也许他还对娉婷感到心动,也许婉约的脾气还会引发新的争执,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了。

这一生,他从没像此刻这样在乎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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