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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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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跪在洛醺面前。

洛醺用脚踢了下她的膝盖道:“你活的有点骨气好不好,不要动不动就跪,此后你就是我的手下,呵呵,我也终于有个跟班了。”

两个人边吃边说,年龄相仿脾气相投,非常开心。

哐当!门被拉开,洛醺以为是风,却发现沈老太太和周静雅还有赵娘娘等人立在门口,一般的,沈老太太和周静雅都各自在自己的房里吃饭,因为口味不同,沈老太太富甲一方仍旧喜欢玉米饼子咸菜疙瘩,而周静雅喜欢吃得精致些,一是从小到大习惯了富养,二是身子不好,洛醺完全没有料到她们会同时出现在自己这里。

沈老太太走进来把麦子好一番打量,麦子急忙把手里的半块馒头放在桌子上,脑袋垂得差点钻进裤裆。

洛醺知道老太太是来找麻烦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护着自己的沈稼轩不在,她也见风使舵的道:“老祖宗好,婶婶好。”

周静雅人宽厚,但也不会容许洛醺在沈家做主,说领回一个人就领回,这张嘴是需要吃饭的,她道:“洛醺,听说你自己收了个丫头,是她吧?”

洛醺道:“她叫麦子。”

周静雅声音不大语气里颇有些埋怨之意:“洛醺,这样的大事你应该跟老祖宗或是你叔商量才对。”

洛醺听她怪罪自己,自己不能示弱,示弱就变相承认了错误,道:“我爹当初让我来沈家时告诉我,沈家吃的白米饭像玉,吃的玉米像金子,沈家的每个奶奶都是前呼后拥威风八面,可是我来之后发现不过如此,你们没有给我一个丫头使唤,我还得下地干活,沈家的名声是吹出去的,不是闯出去的。”

一段话惹怒老太太,她本想替张老闷抓回这个女人换他一辈子为自己扛活,不料被洛醺从中搅和,气得抡起烟袋就想刨,麦子急忙护在洛醺面前,沈老太太却半路停下,因为她答应过沈稼轩不欺负洛醺,气道:“洛秀才就这样教导女儿的吗,我告诉你洛醺,你不是用二亩地换来的这个丫头吗,我们沈家的土地绝对不会给你,你自己想办法。”

洛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要你沈家的土地又怎样,我就自己弄去。”

沈老太太正中下怀:“好好,有骨气,我们走。”

她们走后,麦子担心的看着洛醺。

洛醺安慰她道:“我有办法,我们自己开荒。”

麦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感觉她连镐头都拿不动,怎么能开荒,而且是两亩,好大一片。

第二天,洛醺说干就干,找来孙猴子商量,金水湾哪里还有剩余的土地。

孙猴子想了想:“好的土地都在沈家手里,村里人不然就是沈家的佃户,不然就是给沈家扛活,靠西山那有一块荒地,但石头太多,土质也不好,一直没人要。”

听闻有可以开垦之地,洛醺信心十足道:“我听说土质是可以养出来的,石头多,搬走就是。”

她当即拿着工具和孙猴子、麦子去了西山,果然有一片荒草甸子,从山脚下匍匐到一条河边,她昂首而立,像即将占据某个城池的将军似的用手一指:“就这里。”

孙猴子犹犹豫豫道:“少奶奶,我跟您干活沈家会不会扣我的工钱?”

洛醺摇头,这个她不知道,想想孙猴子在沈家做工也是为了糊口,一旦被克扣工钱自己于心不忍,所以挥手让他回去。

孙猴子却狠狠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洛醺:“……”

孙猴子发现自己失言,忙不迭的解释:“我的意思,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麦子,我是个爷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三个人开始动手干活,只是看花容易绣花难,等他们干起来,才发现这块地为何一直没人来开垦,石头多的吓人,而且还大,孙猴子和麦子有体力,洛醺根本一块都拿不动,所以半天下来,回头看看才开出几步远的距离。

一天后,也没有开出太多,而张老闷已经过来催促,在七天内把地给自己,不然就给麦子。

孙猴子为难的看着洛醺:“少奶奶,我尽力了。”

麦子哭道:“少奶奶,我感谢您的厚恩,我还是回去张家吧。”

洛醺看着自己满手的水泡血泡,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盯着面前的荒草甸子出神,忽然灵光一闪,高兴的摆手让孙猴子过来,附耳几句,孙猴子立即笑呵呵道:“好好,我马上去。”

正文 014章 吵架之神功盖世

孙猴子领命而去,是替洛醺搬救兵,往县城请祝子雄等人。

听闻洛醺有请,祝子雄那可是撒欢的来帮忙,还招兵买马的带来近二十来个同窗和朋友,连他自己的嫡亲妹子祝梦蝶都带着,次日一大早就赶到,众人见了洛醺简单的打个招呼,还自备工具,随即便干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挖的刨的搬运的,半天时间已经开出好大一块地,洛醺索性当了甩手掌柜,只是给大家倒水递工具,不然就和祝梦蝶闲聊。

这些个年轻人,如同一群放飞在春光里的鸟儿,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累却快乐着,洛醺不得不佩服祝子雄的号召力,他带来的这些人甚至有的自己都不认识。

大家正干的热火朝天,突然听见有个女人骂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我家的羊在此好好的吃草,干啥赶到一边去。”

洛醺循声去看,河边叉腰站着一个女人,好像正指着自己这里骂。

孙猴子知根知底,跑到洛醺面前道:“不好了少奶奶,这是狗剩媳妇,出名的泼妇,在金水湾吵架没人能是她的对手,她骂人血腥,不是让你抓狂,也得把你逼成内伤。”

洛醺不解的道:“我又没想与她吵架。”

孙猴子耷拉着苦瓜脸:“是她想跟你吵,那两只羊是她家的,刚刚我们过来时,那羊受了惊吓给冲到一边去了,大概她就过来找茬。”

狗剩媳妇还在那里骂:“臭不要脸的,仗着自己模样长的好就欺负人,哎呦呦,还弄来这么多野汉子,沈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娶了你这么个狐狸精。”

其实狗剩媳妇骂洛醺不单单是因为这两只羊的问题,这两只羊只能算是个诱因,真实的原因是她男人狗剩某日看见了洛醺,回家好一顿夸赞,说长的跟天仙似的,于此,就无形中给洛醺和他媳妇结了仇,即使自己长的像只癞蛤蟆,女人还是喜欢被男人夸成天鹅。

洛醺难以置信,就是羊换了个地方吃草,不信这女人就如此不可理喻,本想过去给她解释清楚,祝子雄已经听明白对方是在骂洛醺,抄起铁锹就要奔过去,被孙猴子拉住:“这位同学,你可千万不要过去,你是爷们,假如你这样过去她立马倒在地上,不是装着受伤就是装死讹人,那可就没完没了。”

祝子雄气道:“我不容许她欺负阿醺。”

铁志和大力几个也是义愤填膺,那羊好好的,心说你牵回原来的地方就是,干嘛出口伤人。

祝梦蝶笑了笑:“哥,你别生气,对付女人还需女人,看我的。”

洛醺想拉住她,心说你个黄毛丫头斗不过这等乡下泼妇,她却往狗剩媳妇那里走近了几步,回口骂过去:“哪里来的骚货,今天早晨你吃的是饭还是狗屎,嘴巴不干不净。”

洛醺当即捂住嘴巴,胃里又一阵翻腾,从来不知道祝梦蝶会骂人,看她长的唐诗宋词一般的清秀雅静,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狗剩媳妇不甘示弱,一跳老高,扯开嗓子骂的更欢:“你个小婊子,那狐狸精身边就没有好人,除了婊子就是野汉子。”

祝梦蝶比她跳的还高,声音还大:“你不是婊子你怎么还躺在炕上给男人睡,你不是婊子你的孩子哪里来的。”

天啊!洛醺已经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琢磨哪里有耗子洞自己可以钻进去,父亲老说自己刁蛮任性,跟祝梦蝶比,自己何止是小巫见大巫,简直就是……是什么比喻不出来,只奇怪祝梦蝶不知何时修炼成这种硬功夫。

强中自有强中手,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骂了半天,狗剩媳妇渐渐不敌,牵着自己的羊想走,祝梦蝶乘胜追击:“阿醺长的就是好看,不是谁都能成为狐狸精的,你看你那?碜样,窝瓜脸三角眼腰如水桶屁股大得像磨盘,走路像鸭子,说话像母驴,金水湾百年不遇出你这么个杂碎,我呸!”

哇!狗剩媳妇遭受奇耻大辱嚎哭着跑回家去。

洛醺奇怪的是,祝子雄发现自己妹子这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哈哈大笑,众人跟着笑,然后继续干活,洛醺拉着得意洋洋的祝梦蝶走远些,看着天外来物似的看着她,她还像个斗胜的英雄,洛醺想,所有英雄在成为英雄的过程中,总是要经过某个师父的锤炼,不知道祝梦蝶师出何门,于是问了过去。

祝梦蝶却说她是自学成才,头头是道的说什么自己这番功力来自小时候看街头巷尾那些泼妇吵架,并且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纵观天下大势,有权有钱有枪有人马的才能有立足之地,自己是小女子,假如不修炼成刀枪不入,就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洛醺从来都不知道骂人算是功力,自己小时候和街上的男孩子吵架,只说了句“你他娘的”,就被父亲罚跪到半夜,突然羡慕起祝梦蝶来,她该有一个多么豁达开明的父亲。

祝梦蝶讪讪的笑着:“……我爹为此事也打过我。”

洛醺这个时候才发现,天下所有的爹都想把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却不知道这个世道本身就是泼妇,想当大家闺秀就无法自保。

今日之事算了开了眼界长了见识,眼看天过晌午,祝子雄几个简单的吃了些自带的干粮,接着干活,傍晚时被洛醺催促,回去县城只怕要半夜了。

然而祝子雄这些人没等走,沈老太太派了管家顾芝山过来,把他们都请去了自己家里。

洛醺深感不妙,等到了家才发现,果然,狗剩媳妇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分明是恶人先告状。

沈家大堂最近频频被利用,这都是洛醺的功劳,自从她来了沈家之后,别说沈家,整个金水湾都热闹了,男人热闹女人也热闹,她是祸根。

沈老太太坐了正位,周静雅和李香韵、黄织秋陪在两边,不知为何,没了沈稼轩的踪影,洛醺心里就有些慌了。

沈老太太冷着脸问:“说,为何欺负狗剩媳妇?”

洛醺欺负狗剩媳妇即使是真,沈老太太也不会在意,因为她本身就极其厌恶这个泼妇,但听说洛醺身边有很多年轻的后生,她就不高兴了,洛醺的名声已经在金水湾传开,今天还来了这么多男人,沈家的颜面真是丢尽了。

祝子雄护着洛醺:“这女人先骂阿醺的。”

阿醺?沈老太太满面狐疑的问:“她不是姓洛吗,何时又姓阿了?”

祝子雄当即被噎住,铁志那些人也差点笑喷,就连洛醺都忍俊不禁,祝子雄的父亲是南方人,闯关东后乡音不改,习惯叫儿子阿雄女儿阿蝶,儿女们也随着他那样称呼别人。

周静雅在一边提醒道:“娘,阿醺就是洛醺。”

沈老太太心里还暗自嘀咕,阿和洛也不谐音,洛醺为何就成了阿醺?这是小事,现在需要解决大事,她指着洛醺道:“你现在是我沈家媳妇,要时时刻刻顾忌沈家名声,特别是这个矮胖的家伙,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进大牢心不甘,告诉过你不要来,你今个不仅仅自己来,还带着这么多,哎呦呦,这成何体统。”

祝子雄据理力争:“我们是来帮洛醺干活的,她是为了帮助可怜人,我们有什么错。”

铁志和大力等人也随着祝子雄逼近沈老太太质问,你一言我一语,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沈老太太一看,这些新式年轻人想造反不成,一声令下,顿时门口出现十几个拿着枪的护院,冲进来把祝子雄等人团团围住。

她用烟袋指着祝子雄道:“敢在我沈家撒野,活的不耐烦了,之前放了你多少次,都是我那儿子菩萨心肠,今个就把你们都抓了,送进县里蹲笆篱子,否则你就没完没了的来骚扰。”

祝子雄毫不怯懦的一拍胸脯:“我就是喜欢阿醺,那又怎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堂内所有的人都当即震惊,就连他的同学朋友都骇然,因为洛醺毕竟此时是名花有主,沈老太太更怒:“你个王八犊子,跟我对着干是吧,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你。”她说着看去洛醺:“你说,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洛醺不想把矛盾扩大,看着这些端着枪的伙计,她迟迟疑疑的,想说不喜欢祝子雄又怕他伤心,至少是那种朋友的喜欢,想说喜欢又怕让沈老太太发飙真对祝子雄不利,结结巴巴的:“我,我,我喜欢……我叔。”

咳咳咳!偏巧沈稼轩从门口走进,听见这一句,像被什么呛住。

正文 015章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洛醺并非口不择言,而是随机应变,在她口中的喜欢也不是男女感情上的喜欢,她是故意玩了个文字游戏罢了,既想敷衍沈老太太,又想让祝子雄知难而退,只是这句话却被赶来的沈稼轩听到,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脸现尴尬之色,且又如三月暖风吹落桃花,眼神中突然就多了些柔柔春色。

沈老太太心中却暗自叫苦不迭,洛醺喜欢稼轩,这岂不是乱了人伦,面对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各位,她为了家丑不可外扬,急忙让所有下人退出,也知道儿子一来必定是为洛醺求情。

果然,沈稼轩对她道:“这么多人,您今晚是打算用小鸡炖蘑菇还是用大馅饺子来招待?我们家的客房只怕要住满了。”

对症下药,他清楚母亲守着万贯家财还是非常节俭,或者应该说吝啬,是断然不会破费招待祝子雄这么多人的。

沈老太太当真功夫了得,盘腿坐在椅子上还能颠起屁股,开口骂道:“吃饭就没有,吃枪子差不多。”

这可不是虚张声势,她是见祝子雄没完没了的来骚扰洛醺,真打算把他告到县里去,蹲大牢还是吃枪子,以绝后患。

沈稼轩却呵呵的笑,对付老娘他懂得如何四两拨千斤,挨过去悄声道:“从未听说人家帮着干活还犯法的。”

沈老太太气呼呼的看着洛醺,自己本来想赚取张老闷这个苦力,被她搅合,小狐狸精居然有本事开荒,只恨她不是为了沈家而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麦子,但儿子说的没错,帮着干活告到民国政府自己都不在理,于是吧唧吧唧的抽烟不再言语。

沈稼轩看了看洛醺:“把你的朋友们都送走吧,再迟半夜都不能到家了。”

洛醺心里欢喜,知道沈稼轩一来自己就有救,刚转身沈稼轩又道:“明天不要让他们来了,那块地我自有主张。”

洛醺不懂他自有主张是什么意思,想着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为自己好,是以也不问,推着祝子雄等人出了大堂。

祝子雄赌气站住:“阿醺,我们私奔。”

洛醺使劲打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我可是个良家妇女,怎能做出那样的事。”

祝子雄愤愤的:“我晓得你喜欢那个杀手对不对?”

洛醺不置可否,推着他道:“快走吧,改天我回去看我爹,找你详谈。”

祝子雄满心不高兴,也还顾忌这是在沈家,既然洛醺答应会找自己,到时再问不迟,于是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回去县城。

送走这些人,洛醺往大堂处看了看,不知沈稼轩如何解决狗剩媳妇那个泼妇。

孙猴子凑过来道:“少奶奶,狗剩媳妇这骚娘们真不是玩意,芝麻绿豆大的事,至于告到老祖宗那里吗,不过你放心,这个仇我给你报。”

报仇?洛醺急忙制止:“不要把事惹大了,反正老祖宗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好男不跟女斗,你可别找人打架。”

孙猴子嘿嘿一笑:“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我不打也不骂,你瞧好吧。”

洛醺更怕:“你不会点她家的柴草垛吧?”她听说乡下人大多用这种方法来解决仇恨。

孙猴子道:“杀人放火都是天打雷劈的事,我怎么能干,总之你别问了。”

洛醺知道孙猴子为人八面玲珑,做事应该有分寸,是以放心下来,等了半天沈稼轩和沈老太太并狗剩媳妇还在大堂里说话,她就带着麦子回去房里睡觉。

孙猴子却没有走,就躲在沈家大门口窥望,一个钟头后,狗剩媳妇应该是得了什么好处,喜滋滋的走了出来,孙猴子就尾随而上。

从沈家到她家不近的距离,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也没有害怕,总归是在自己村里,另外逢着春种秋收,忙得经常这样黑里来黑里去,她已经习惯。

眼看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只需过一个土地庙就到了,突然有人哼着小曲从土地庙后面闪出,狗剩媳妇吓了一跳。

“谁?”摸了摸裤兜里的大洋,这是沈稼轩给的安抚费,这块大洋对她这样的人家来说无疑巨款,心里骂自己的男人狗剩,这个时候只怕又在闷头干活,都不知道来接自己。

孙猴子嘻嘻哈哈道:“我,你是谁?”

虽然孙猴子名声不好,村里的女人他几乎睡了一半,终究是本乡本土的,狗剩媳妇放下心来道:“我,狗剩家的。”

孙猴子心知肚明,却故意道:“是嫂子,你我可真是有缘,这样的时辰都能遇到。”

狗剩媳妇呸了口:“谁和你有缘,滚一边去。”说着绕开他想走。

孙猴子突然就跪在她面前道:“嫂子,我想你可不是一日两日,我白天做梦都梦见了你。”

狗剩媳妇踹了他一脚:“瘪犊子,别跟我胡说八道,你的事哪个不晓,我可是贞洁烈女,少打我的主意。”

孙猴子爬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腿可怜兮兮道:“嫂子,就是因为你是贞洁烈女才让我喜欢,我惦记你好久了,村里那些老娘们可不能跟你比,嫂子你要模样有模样,会持家能干活,你说咱穷苦老百姓家有几个能有你那么一大笔财富的,两只羊,不得了。”

这倒不假,狗剩媳妇不仅仅能打架也能过日子,谁想在她那里占便宜是比登天还难,她也就是这样东边划拉西边算计,把日子过得能够温饱,所以被孙猴子一夸,就飘飘然了。

孙猴子见她老实下来,知道时机来了,手就往上摸去,眼看摸到了裤裆,狗剩媳妇立即把他踹倒,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孙猴子哭唧唧道:“什么叫占便宜,我是稀罕你罢了,嫂子你就是墙那头的崔莺莺,而我就是墙这头的张君瑞,我不懂啥叫相思,我只知道没白没黑的想你,嫂子,你就成全了我吧。”

狗剩媳妇正像祝梦蝶嘲讽的,窝瓜脸三角眼,腰像水桶屁股赛磨盘,五大三粗的像个爷们,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夸自己,就连自己男人狗剩都没有过,他只想着天黑就扒衣服,无只言片语的温存,此时心里就软了下来,也还是谨慎的后退一步,道:“今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此后你有个缝缝补补的,只管来找嫂子。”

孙猴子事没做成怎么能让她走,匍匐过去,模样凄惨,声音哽咽,泡女人他素有手段,知道改如何投其所好,跪在狗剩媳妇面前,突然就义正言辞道:“嫂子,有你这句话,我孙猴子就是死,也值得了,可是嫂子,你这样的人为啥跟了狗剩,那家伙整天蔫头耷脑的,比张老闷还闷,只怕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连亲都没亲过你。”

狗剩媳妇顿时红了脸,索性夜黑看不见,狗剩只知道干活,甜言蜜语没有,亲亲热热更别提,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害臊就想走,被突然蹿起的孙子一把抱住,嘴就拱了上去,手从她的衣襟处伸进摸向胸脯。

“你们这对狗男女!”

嗷的一嗓子,竟然是狗剩来接媳妇,撞见这一幕,老实人也变疯狂,抡起拳头就来打孙猴子。

孙猴子撒腿就跑,狗剩拔腿就追,本来孙猴子身子轻灵一般人追不上,时运不济,被一根树桩子绊倒,狗剩按住他好一顿揍,还不解气,他勾引自己媳妇按过去的规矩是要被乱棍打死的,想想孙猴子是孤儿,没爹没娘,就拽着他来找沈稼轩评理。

洛醺本已经躺下,隐隐听见吵吵嚷嚷,院子里紧接着就灯笼火把的照得通亮,她知道出了事情,忽然就想起孙猴子说给自己报仇的事,当即大惊失色,心想该不会是孙猴子把狗剩媳妇给杀了,急忙穿衣起床,由麦子陪着往大堂而来。

从敞开的大门看见,沈稼轩坐在椅子上,旁边立着管家顾芝山,他面前跪着孙猴子,孙猴子旁边是她不认识的一个男人。

这当然是狗剩,他边嚎哭边对沈稼轩道:“沈老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孙猴子是您的长工,我是您的佃户,这事得您管。”

沈稼轩每天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烦不胜烦,也还是耐着性子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孙猴子究竟怎么欺负你了?”

沈家的事沈稼轩基本都分配出去,田里有老鲁,家里有顾芝山,还有专门负责牲口的专门负责果木的专门负责账目的专门负责商铺的,他集中在一个时间只听各个头头汇报工作,孙猴子和狗剩这样的下层人他识不得几个。

狗剩哭咧咧的,指着孙猴子,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才道:“他、他,他上我媳妇。”

洛醺已经走了进去,不懂这个“上”为何意,还以为是“打”,猜想孙猴子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欺负了狗剩媳妇,自己焉能见死不救,于是道:“孙猴子干巴瘦小的,他怎么能上你媳妇。”

狗剩:“……”

孙猴子:“……”

顾芝山:“……”

还有旁边的护院:“……”

沈稼轩无力的按了按额角,如落英凌乱在春风里。

正文 016章 有关“上”和“睡”

“回去睡觉。”沈稼轩悄声呵斥洛醺,当下自己要审的官司洛醺这样的小姑娘着实不适合在场,想把她支开。

洛大小姐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话有何不妥,继续袒护孙猴子,对狗剩道:“今个是你媳妇先惹事的,我们只是无意把你家的羊从草地的这头冲到草地的那头,她就开口谩骂,我的朋友们是气急才和她理论,她还告到老祖宗这里,就是她不对,你说孙猴子上你媳妇,你有什么证据。”

一句非常土非常色非常难听的话竟然被她这么坦荡的说出来,就连孙猴子都急,不停的给她使眼色:“少奶奶,嘘,嘘……”

洛醺终于从孙猴子的焦急的神态中猜度出什么,应该是自己出错,于是偏偏脑袋把目光瞟向沈稼轩,见他蹙眉按头非常焦躁之状,如此更证实自己哪里失误,就是想不明白,突然沈稼轩也望向她,她就瞪着茫然的大眼睛,沈稼轩蓦地似笑非笑,想笑不敢笑,再次沉声道:“还不快下去。”

他的话洛醺还是听从的,于是满心狐疑的退出门口,却也没有回房睡觉,拉着麦子走到一边问:“刚刚,我说错话了吗?为何孙猴子要我闭嘴,我叔还赶我走?”

麦子是过来人,被张老闷睡了一个多月,熟知男女之事,另外她本是乡下人,泥土地里摸爬滚打,单单是听那些男人女人闲聊和打情骂俏都已经耳濡目染,但这种事情她还真不好意思开口,抓耳挠腮的,越是这样洛醺越是好奇,逼问下,她才道:“上,就是睡的意思,狗剩说孙猴子把他媳妇给睡了。”

洛醺登时石化,僵硬成一根细细的木头,半天才缓过神来,想想适才在大堂内众人惊骇的状态,想想孙猴子着急的模样,想想沈稼轩看她诡异的眼神,她突然就用手蹭着脸,感觉火烧火燎的,睡,她还是能懂的,不懂的是,孙猴子才离开沈家不久,这么神速就把狗剩媳妇给睡了?那种事情难道可以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对象?

好奇,贴在门口偷偷摸摸的继续往里面看,沈稼轩正襟危坐,灰蓝的长衫没有一丝褶皱,风流蕴藉的一个人忽而就表情肃然,那种不怒而威的风度正是洛醺所欣赏,他厉声问孙猴子:“狗剩刚刚所言可是真?”

洛醺这里着急的想,那个泼妇如此可恶,睡就睡吧,祈祷孙猴子千万不要承认,因为她也听说像沈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规矩多家法严,奸污女人或是和女人通奸都是罪大恶极,不死也得扒层皮,孙猴子名声不好,但他对自己好,洛醺非常替他担心。

谁知,孙猴子却道:“当真。”

洛醺又气又急,这种事情又不是像欧阳杀那些卖国贼窃国者,你还如此的大义凛然,人家逛窑子的花了大把的钱都得藏藏掖掖,你白白睡了人家媳妇还像替天行道了似的。

转念琢磨也是,狗剩媳妇那样的恶妇,被孙猴子这样的恶男人睡了就是为民除害。

她正胡思乱想,沈稼轩一拍桌子:“来人,把孙猴子给我绑起来!”

绑?接下来只怕要严惩了,洛醺急忙冲了进去:“等等!”

沈稼轩看着她,才发现她居然没离开,温颜道:“这么晚了,去睡。”

洛醺护在孙猴子面前道:“叔,孙猴子冤枉。”

孙猴子自己都承认做下了丑事,你怎么知道他冤枉?沈稼轩看着她,了解这个小姑娘是那种看着纯情实则非常有心机之人,却不知她等下能想出什么计谋来救孙猴子。

洛醺脑袋飞速旋转,终于发现了一点点疑问之处,道:“假如此事是真,为何狗剩媳妇不来指证孙猴子,她可是当事人,仅凭狗剩一人之言很难让人信服。”

狗剩不依了:“我亲眼所见他抱着我媳妇又啃又咬的,刚刚他自己不是也承认了么。”

洛醺踢了孙猴子一脚:“你别胡说八道,你真是那样的人,此后我再也不搭理你。”

孙猴子承认自己睡了狗剩媳妇,其实也是有原因,明知道自己会受重罚,但他觉得这样一来狗剩媳妇就不干不净了,从此她在村里也坏了名声,这就给洛醺报了仇,另外,即使她是受害者,哪个男人都不会对媳妇被别的男人睡了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狗剩至少得把她媳妇打的皮开肉绽,这样又给洛醺报了仇。

他盘算的非常好,突然听洛醺说此后不搭理自己,唬的他立即翻供:“我,我只是和嫂子开玩笑呢。”

男人和女人疯疯闹闹打情骂俏在乡下很普遍,这也是他们闭塞生活的唯一消遣,孙猴子不愧是孙猴子,这样一说,沈稼轩熟知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不好处罚他了。

狗剩不依不饶:“你胡说,你的风流韵事谁不知道。”

这回,孙猴子无言以对,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瞄了眼洛醺,未知是求救还是想告诉她自己没辙。

洛醺转了转眼珠,凑到狗剩面前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觉得孙猴子把你媳妇给睡了是非常光彩的事,就是我叔把孙猴子打死,你媳妇也丢人现眼了,你也跟着……那句话怎么说的,我不太会,好像叫脱裤子拉磨……”

下半截当然是“转圈丢人”,她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狗剩。

狗剩咔吧咔吧眼睛,心里哎呀一声,自己真是糊涂了,孙猴子是男人,自己媳妇是女人,刚刚他们也只是搂搂抱抱,并没有脱光了衣服被抓个现行,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给睡了,自己岂不是成了绿头王八,当即后悔不迭,看着沈稼轩改口道:“沈家老爷,其实,其实孙猴子和我媳妇没做什么,我就是气他总是调戏我媳妇。”

沈稼轩不知洛醺在他面前嘀咕了什么,不过事情这样解决他也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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