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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狠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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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竟然有人门都不敲便推门而入,慌慌张张的像是一阵风儿一般的便跑到了皇甫谧的跟前,双膝跪地道:“殿下快去瞧瞧,太子妃不好了。”

细眼一瞧,却是长平身边的南霜,一派的惊慌失措。

皇甫谧方才放开了孟菀的手,淡淡望了南霜一眼,眉心稍稍一皱,沉声道:“出了何事,这样的慌慌张张。”显然是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十分的不满。

南霜复又磕了一个头,这才道:“是太子妃,也不知怎么的了,竟然忽然说身子不是,太医瞧了,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殿下,您快去瞧瞧吧!”

身子不适?真是新鲜。

什么时候都好好的,偏生的这个时候不适,孟菀翘了翘眉梢,这会儿竟然在唇角浮起了一丝的冷笑。

她不喜与人争斗,却并不代表她不懂,想当年她好歹也统治了后宫几年,这些个女人的蹩脚招数她可是看得清楚,这会儿长平一上来就拿生病做借口,真真儿不怎么入流。

她冷笑了一声,带了气息,全数落入了皇甫谧的眼中,他望了她一眼,转而对南霜冷声道:“太医不行便换一个,我过去有什么用。”

南霜忙低了低头:“可是太子妃难过的紧,非要见殿下不可,奴婢没有办法。”

说的十分无奈,皇甫谧沉吟了半晌,只好转向孟菀:“菀儿,我。。。”

孟菀自然明白,她什么都明白。

姑且不说长平嫁给了皇甫谧,就是单单两个人从前的兄妹关系,皇甫谧就不可能不管长平。≮我们备用网址:。。≯

只略一点头,望着皇甫谧离去,她蹙了蹙眉。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她跟皇甫谧好不容易才和好哦,长平便出来搅局,若长此以往下去,那还得了?

暮词与宝彤进来,见孟菀仍是站在那里,忙上前,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宝彤也道:“都怪奴婢没有拦下南霜来,否则,殿下也不会走。”

愤愤不平的模样,却让孟菀微微一笑:“若是他不过去,那边肯定还会有后招,是以去不去有什么分别。”

“那。。。”宝彤与暮词对视了一眼,被孟菀的笑容整的有些懵。

孟菀却未多言,只是朝着暮词翘了翘眉梢:“为我更衣,我要去给太子妃请安!”

暮词一愣,显然不知孟菀要做什么,但是自家小姐一向有主意,便没多言,只是点头,从里屋拿了衣裳出来为她换上。

……

情语轩。

长平显然没有料到孟菀会一并前来,稍稍一怔,便不住的呻*吟。

“疼,疼死我了,谧哥哥,我难受。。。”呻*吟着,还不忘朝着皇甫谧伸了伸手。

孟菀却先了一步上前,素手轻轻握住了长平的手,面儿上是止不住的担忧:“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吃过药了没有?太医怎么说?是哪里不舒坦?”

一连串儿的问题,问的长平有些发懵,她的手被孟菀握在手中,想要挣脱开来,可是孟菀握的紧紧的,她又不敢大力,否则便会露馅儿,只能任由孟菀拉扯着,还得装作一副痛苦的模样。

“我。。。我也不知道。。。”声音几不可闻,可是适才不备之时手上的力气却是真实,孟菀感受到了,她瞒不过她。

孟菀凝了凝神,又望了长平一眼,方才略略一笑,转而对皇甫谧道:“看来太子妃是想念殿下想的紧,只要殿下来了,便什么事都没有。”

说这话的语气十分的平静,皇甫谧却多看了两眼,生怕她这是在说气话,孟菀却只是微微一笑:“那殿下便守在这里,我去让人准备些吃得来。”

一副端庄的模样,看的皇甫谧一愣一愣,怕这是暴风雨的前奏,谁知孟菀却给了他一个平和的笑容,“放心吧,我没事。”

既然选择相信,那便相信到底,拿出不撞南墙心不死的精神来。

反正长平在装病,她与皇甫谧也不可能发生些什么,是以孟菀很宽心,吩咐人准备了吃的送去,便回了绛云阁。

只是,长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自然得挑拨一番,待孟菀走后,便拉住了皇甫谧的衣裳,楚楚可怜道:“谧哥哥,姐姐是不是在生气?会不会怪罪我在这个时候生病?”

说着,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今儿个是姐姐大喜的日子,我不但没有道喜,反而连累的你也不能陪姐姐庆祝,我实在是。。。”

“不会的。”后面的话,被皇甫谧阻止了去,他的笑容温和:“她不会怪你,生了病也不是你的错,菀儿会谅解。”

他说的笃定,长平反而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应对,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着慌。

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和好了?那怎么可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两人心生芥蒂,若是和好如初,她要如何才能够再将皇甫谧抢夺过来。

她稍稍的皱了皱眉,皇甫谧瞧见,只当她是身子不适,忙道:“你且歇息着,我去问问太医,你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平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谧哥哥不要去,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她的目光殷殷,带着期许,望着皇甫谧,满是不舍之色。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甫谧走,否则他一定会去孟菀那里。

皇甫谧稍稍停顿了一下,沉思片刻方才点头:“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下吧!”

一夜安好,第二日一早皇甫谧已经不见了踪影,长平仍是对昨夜的事心存芥蒂,决心去绛云阁打探一番,看看孟菀到底是如何想的。

孟菀那厢用过了早膳,正与暮词她们一道做点心,见长平来了,方才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

“太子妃安好!”微微福身,笑容十分的浅淡,不似前几日见到长平之时的不知所措。

长平的心一颤,却是不动声色的进了屋子:“姐姐不必客气,长平是来给姐姐道喜的。”说着,朝着南霜使了个眼色,南霜便端了一对玉如意上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姐姐进宫,就当是长平的一番心意。”

孟菀微微一笑,也不推辞:“太子妃客气了,不过既然身子不适,便好生的歇息,这样的小事,让南霜送过来便可。”

说的端庄得体,应付的游刃有余,长平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笑容清浅,却并不是前几日那般勉强挤出的微笑,这个笑,倒像是真心。

这样的情形,让长平越发慌张,孟菀面对着她,怎会如此的镇定?

孟菀那厢却亲自给她倒了茶,长平接过来,却并不饮下,目光望着孟菀的脸庞,略一沉思,计上心来。

“我的身子不碍事。”说着,低低一笑,似是羞赧无限:“昨夜谧哥哥守在我的身边,照顾了一夜,若是我再不好起来,那岂不是对不起谧哥哥的爱护。”

却是故技重施,想要让孟菀失措。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孟菀的神色,谁知孟菀却仍是微笑如常。

“太子妃是殿下的表妹,殿下总说很疼爱你这个妹妹,所以对你爱护也是应该的。”这话似是话中有话,言语着稍稍一顿,望了长平一眼,这才又道:“不过太子妃兴许睡着了不知道,殿下半夜里就熬不住了,三更时分还来我这里小憩了一下,否则只怕一夜未眠,今早就不能上朝议事了。”

这个招数叫依葫芦画瓢,长平不是喜欢在她的跟前炫耀与皇甫谧的种种么,那孟菀便学着她的模样也讲述一通,倒是看看,谁会发慌。

果然,长平的面色微变,显然没有料到皇甫谧竟然还会来孟菀这里小憩,一时之间呆愣住,心,倏的下沉。

从前能够挑拨孟菀与皇甫谧,只是因为孟菀的心里有结,这才会与他闹不愉快,如今长平故技重施,孟菀却能应对自如,这一下,不但长平吃惊,就是暮词也是难以置信。

待长平走后,便去询问:“小姐,您怎会转变如此之大?难道是想通了吗?”

上一遭长平来炫耀,孟菀险些肝肠寸断,可是这一遭,不但没受到孟菀的影响,相反的,还给漂亮的打击了回去,也难怪暮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孟菀却微微一笑,对暮词,她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虽然我不想争什么,但是是我的我不会放手,太子妃一直跟我炫耀着,我又岂会甘心受欺负,自然得报仇回去。”

暮词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姐总算是想通了。”这样说着,却没有瞧见孟菀的笑容里,隐隐显露出的那一丝的落寞,很轻很淡,稍纵即逝。

……

长平从绛云阁出来,心中的怒意犹不可遏,一脚踹上了园子里刚冒了芽的花丛,恨不能她踢到的,就是孟菀。

南霜跟在身后,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要知道,他们的郡主,表面上温婉可人,实则脾性可是大得很,若是在这个时候说错什么话,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拿来当人肉靶子,供她发泄。

从前南霜可没少吃过苦头,是以如今伺候着,格外的小心翼翼,跟在长平的身后,亦步亦趋。

忽然的,长平却停下了脚步,南霜收势不及,险些撞到她的身上,幸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棵树,这才免遭于难。

南霜一个激灵,顺着长平的目光瞧了过去,便见一个迈着轻快步子的身影款款向着这边过来,除了绛云阁的宝彤还会有谁。

V102

从前南霜可没少吃过苦头,是以如今伺候着,格外的小心翼翼,跟在长平的身后,亦步亦趋。

忽然的,长平却停下了脚步,南霜收势不及,险些撞到她的身上,幸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棵树,这才免遭于难。

南霜一个激灵,顺着长平的目光瞧了过去,便见一个迈着轻快步子的身影款款向着这边过来,除了绛云阁的宝彤还会有谁。

南霜望着宝彤,又望了自家小姐一眼,眼见着她目光如炬,冷冷的望向了宝彤,南霜一愣,心,倏的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长平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想起那一日在绛云阁宝彤那丫头的冷嘲热讽小声嘀咕,不由得怒气冲天,待宝彤靠近,她便上前了一步。

“站住。”冷冷的一声呵斥,如今园子里除了她们三人再无旁人,她没有必要假装。

宝彤被这一声呵斥给唬住,待看清前头的人,方才不情不愿的请了个安:“太子妃万福!”

若不是暮词耳提面命,要她注意身份,就算对太子妃再不满,也不能表现的太没礼数云云,她才不会给长平行礼,太子妃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只会装可怜博取殿下的同情心。

长平见她面色丝毫恭敬之意都没有,不由得越发烦躁,也不叫她起身,而是眸子淡淡扫过,方才呵斥了一声:“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家主子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不知道见了本太子妃要行下跪之礼吗?”

还正愁着没有人给她发泄,这个宝彤便自动送上门来,说完,也不给宝彤解释的机会,朝着南霜使了个眼色:“把她带到情语轩,本太子妃要亲自教教她。”

此言一出,南霜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同情的望了宝彤一眼,却只能按着长平的吩咐去办,不顾宝彤的呼救,将她推攘去了情语轩。

……

而此时,孟菀对那里的情形全然不知,还与暮词纳闷着,怎么宝彤去给皇甫谧送趟点心用这么长的时间,直到几个时辰后,南霜带着两个丫头悄悄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宝彤抬进绛云阁,两个人才是一惊。

……

“这是怎么回事?宝彤,你怎么了?”藕色长衫上血迹点点,双腿处更是血肉模糊,直看得人心惊肉跳。

暮词禁不住低呼了一声,显然被眼前的情形骇住。

“先别问那么多了,赶快去找太医来给宝彤瞧瞧,她。。。”孟菀也是惊慌不已,那触目惊心的鲜血让她一阵的晕眩,却只能强作镇定,吩咐着暮词去请太医,又望了宝彤一眼,声音里,隐隐有一丝的颤抖。

暮词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亲自去请太医,孟菀又命人将宝彤安置在床榻上,望着她紧闭的双眸,以及毫无血色的脸颊,不由得心中一痛。

好好的去给皇甫谧送点心,怎么会闹成这样?

她一边吩咐人照顾着宝彤,一边冷冷的望向了送宝彤回来的南霜,面色阴沉的,如同腊月飞霜。

“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宝彤怎么会受伤?又为何是你送她回来?”

南霜原本就被适才血腥的场面骇的不轻,如今被孟菀这样厉声一问,更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对上孟菀通红的眸子,忙低下了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命将宝彤姑娘送回来,至于旁的,一概不知。”

这话,让孟菀稍稍的挑了挑眉,“奉命?奉谁的命?长平?宝彤是她打的?”

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她还会有谁,只是。。。

南霜的头垂的更低了,俪侧妃是因为还未看到伤口才这样问,若是待瞧见宝彤伤在哪里,只怕会控制不住情绪。

可南霜哪里还敢多说,更不敢在绛云阁多做逗留,只朝着孟菀福了福身,便带着其余的丫头,逃也似的跑出了绛云阁。

……

南霜走后没多久,暮词便拖着太医回来,与此同时,孟菀也派人去情语轩打听消息去。

毕竟宝彤如今昏迷,定然问不出什么来,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去打听一番。

这一路跑的急,如今却是气息不稳,太医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扶着门框儿除了喘气再也不能做旁的。

孟菀不住的催促了一句:“胡太医,你先别光顾着喘气,赶紧过来看看宝彤到底如何。”

她一直昏迷,身上还流了这么多血,孟菀甚至都不敢检查她到底伤了哪里,生怕只要一动,衣服连带着皮肉,便会钻心的疼。

孟菀开口,太医哪里敢怠慢,忙喘着气上前检查。

血涌出来的倒是稀奇,后背没有,臀部没有,照着俪侧妃所说是挨了打,可若是挨打,那便除了后背臀部,不该再有旁的地方。

太医是男子,又不能检查宝彤的身子,只好道:“俪侧妃,能不能劳烦你的丫头帮着检查一下,看看到底伤在了哪里。”

孟菀点头,命人将太医带出去休息,方才与暮词两人亲自检查了起来。

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宝彤的伤口,可是上身没有受伤,臀部也无碍,只是当撸起亵裤检查之时,膝盖处的阻碍让两个人俱是一怔。

亵裤粘连处,血肉模糊,稍一动作,便血如泉涌,就连一直昏睡不醒的宝彤,都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孟菀的心,突然就惊了一下。

不是挨打,不是板子,宝彤的两个膝盖,分明是被什么利器穿过,连带着骨头,生生的穿透。

“太医,太医--”暮词禁不住大喊了起来,拿着锦被将宝彤包裹住,只露出两条鲜血涔涔的腿来,这样的情形,饶是太医医人无数,都不由得被骇住。

弓箭穿膝,竟然如此狠毒。

“太医,快过来看看。”孟菀的声音是禁不住的颤抖,那沾染了鲜血的双腿,只一眼,便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太医忙上前去,细细的检查了起来,过了好半晌,才微微叹息:“娘娘,微臣只能尽力的保住宝彤姑娘的性命,至于她的双腿,只怕。。。”

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只让孟菀她们意会,孟菀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望着太医,方才张了张口,声音却像是从天边传来,隐隐有些不真实:“胡太医,你医术高明,难道也没有法子吗?”

胡太医摇了摇头:“恕微臣直言,宝彤姑娘的伤是由弓箭射入骨头,伤及骨髓,恐怕就是华佗再世,都不可能医的好。”

“小姐。。。怎么会是这样。”暮词的手紧紧的扣在孟菀的肩膀,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干。

正在这时,孟菀派去情语轩打听消息的丫头颖儿回来,跑得太急,一进屋子双膝一软,作势便跪倒在地:“主子,主子。。。”

她也被骇住了,适才偷偷溜去情语轩,院子里那么多的鲜血,险些将她吓死,就是如今回到了绛云阁,仍是不住的心慌。

孟菀方才拭了拭眼角:“打探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起来慢慢说。”

那丫头换做颖儿,平日里胆子挺大,性子也是大大咧咧的,别说是这样的惊慌失措,平日里就是难过都鲜少见,总是嘻嘻哈哈。

可是如今,饶是孟菀让她起身,她却只是稍一站直了身子,腿却又是一软。

孟菀眼疾手快的扶住,却是不知她为何就吓成了这样子。

颖儿扶着孟菀的手臂,好半天才站直了身子,总算能够见所见所闻讲述一通。

“情语轩的阿凤是奴婢的同乡,适才奴婢就向她打听,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太子妃是将宝彤姐姐当了活靶子,拿她来练箭,奴婢去的时候,虽然靶子都收了起来,可是院子里仍有好多的血,那场面,当真把奴婢给吓住了。”

孟菀的眼前一黑,只觉一阵天晕地转袭来,险些跌倒,好在有暮词在身后搀扶住,她张了张口,却好半晌发不出声响来,脑海里似乎按着颖儿的叙述,浮现了那时候的情形。

“活人靶子?”长平竟然拿着宝彤来做靶子,她怎么可以这样的狠毒。

气氛一时之间寒掉,屋子里只有颖儿低低的哭泣声。胡太医也是心惊肉跳,却不敢多言语,只是专心的为宝彤清理伤口,又拿了药来敷。

孟菀好容易站住了身子,望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宝彤一眼,微微的凝了凝神:“太医,宝彤的性命就交给你了,暮词,你在这里照看着。”

眼泪已经风干,如今她要做的,是帮宝彤讨回个公道。

她要亲自去问问长平,为何会这样的对待宝彤,为何要这样的狠毒。

只是刚走出大门,远远就见皇甫谧飞奔而来的身影,见了孟菀,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在了怀中,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通,末了,仍是禁不住的担忧。

“适才听说暮词急急忙忙把胡太医带来,怎么样?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

这样温和的语气,带着关切,孟菀的眼泪,在眼眶儿打转,她却只是摇头:“我没事,只是。。。”她朝着屋子张望了一眼,心又是咯噔一声,胸口憋闷的那口气喘不上来,竟然那样的难过。

“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差?”皇甫谧被她的神色骇住,忙不迭的问了起来。

孟菀略一叹气:“不是我,是宝彤。。。宝彤她。。。”

后面的话,竟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哽咽在心头,皇甫谧心下一惊。

“宝彤怎么了?”能让孟菀如此难过,事情定然非同小可。

“皇甫谧,你要为宝彤报仇。”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思,孟菀咬着唇,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报仇,替宝彤报仇,满脑子都只有报仇这两个字。

皇甫谧扶住她的肩膀:“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孟菀这才将颖儿去情语轩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了皇甫谧听,皇甫谧静静听着,末了,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长平她怎么会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来?”也难怪他会怀疑,¨wén ;rén ;shū; wū¨平日里长平都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谁会相信她竟然会拿活人做靶子。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可是如今宝彤就躺在里面,太医说了,她的腿,不可能好起来,一辈子都不可能。”一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场面,她就禁不住冷颤,眼泪也在眼眶儿打转。

“你先别急,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这样贸然去找她只怕是不妥,你可曾查清楚了?”

“我已经让颖儿去打听过,又有宝彤身上的伤,应该错不了。”适才颖儿回报,说是情语轩的院子里有宝彤的血,还有靶子,是以孟菀才急着在证据毁灭之前,亲自去瞧瞧。

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一怔。

偌大的院子,别说是血迹和靶子,就是连只苍蝇都没有,孟菀不由得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才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长平那厢已经出来,朝着皇甫谧请过安之后,便懵懂着一双眸子道:“谧哥哥怎么跟姐姐一道过来了?”

皇甫谧望了孟菀一眼,尚未开口,孟菀那厢已经上前了一步:“敢问太子妃,为何要害宝彤?她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让太子妃下此毒手?”

“什么?姐姐的话,长平不明白。”长平仍是满脸的迷茫,“我确实找宝彤过来没错,可是只是与她闲话了家常,并未对她如何,姐姐怎么说我害她呢?”

竟然抵赖,孟菀的眉心一皱:“是南霜带人将宝彤送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你还想抵赖?”

长平仍是不解:“南霜?她一直在我的身边,除却先前去了姐姐那里一趟,再就一直呆在情语轩,姐姐怎么可能瞧见她?”说着,朝着身后的一众丫头道:“是不是?”

“是。”身后齐齐的回答了一句,让孟菀越发的火冒三丈:“可是我绛云阁的人都瞧见了,容不得你抵赖。”

这话,却让长平咯咯的笑了起来:“姐姐也说绛云阁是你的地盘,那那边的人自然都是向着你的,就像我情语轩的人,用来作证人也是不妥当,再说了,姐姐说有人瞧见了,那不如让她出来对峙一番。”

当下找来了颖儿以及她口中的同乡阿凤,两个人便当着孟菀她们的面对峙了起来。

只是阿凤却绝口否认见到了颖儿,更否定了颖儿带回去的消息。

气氛一时之间僵住,孟菀如今方才察觉遇着高手了,这个长平当真不是一般的城府,又会用计,又会演戏,甚至还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孟菀眯起了眼。

“菀儿,不要将事情闹大。”皇甫谧在孟菀的耳边低声的提醒了一句,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清。

孟菀望了他一眼:“你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是凡事得讲证据,这里找不到你所说的靶子,也没有血迹可言,情语轩的人更是全都向着长平,形式对你很不利。”

这话说的在理,孟菀略略的点头,是她鲁莽冲动了,姑且不说宝彤如今还昏迷不醒,就是醒来指证长平她也不一定会认罪,毕竟当时在场的都是长平的人,何况如今根本连证据都找不到。

只是好生的奇怪,明明颖儿丫头来的时候还被靶子以及血迹吓到,不过没多久的工夫,这边怎会处理的那样快?

待回到绛云阁,便找来颖儿问话,颖儿仍是坚持着亲眼所见,亲耳听阿凤讲述,这样看来,倒是越发的可疑。

这应该就是长平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无疑。

晚间时分,一个人的出现,便解答了孟菀所有的疑问。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长平身边的南霜,乔装打扮了一番的南霜,一见到孟菀,南霜便跪了下来:“俪侧妃,奴婢来给您请罪了。”

因为是长平身边的人,孟菀不觉多了一分的提防,淡淡的瞧着她,道:“南霜姑娘,这大半夜里,穿成这样来我这里做什么?”

一身黑色的斗篷,将娇小的身子隐藏在里头,大半夜里,这一身打扮,委实吓人。

南霜却对着孟菀又磕了一个头:“奴婢是悄悄过来的,我家太子妃不知道。”

孟菀皱了皱眉头,与暮词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不解。

“那你来是。。。?”暮词开口问了一句。

V103

南霜却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开口问道:“不知宝彤姐姐的身子如何了?可苏醒过来了?”

暮词望了孟菀一眼,这才道:“还昏迷着,太医说双腿保不住了,只能勉强保住性命。。。”

言及此处,原本就红肿的眼眶儿又是一热。

“啊,这样严重!”南霜惊呼。

“是呀,可怜的,被害成那样,到如今生死未卜,却没有人敢说出真相。”孟菀见南霜似是有所触动,漫不经心的言语了一句,目光却是淡淡的投了过去,打量着她的神色。

南霜的面儿上一闪而过一丝的慌乱,随后她低下了头,似是痛苦万分,暮词想要接着问下去,却被孟菀拿眼制止住。

两人都不开口,俱是望向南霜,静静等着她再度开口。

屋子里静极了,连呼吸都清晰可鉴,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孟菀以为南霜不会再开口之际,她却忽然就发出了声音。

“俪侧妃,奴婢知道您想要为宝彤姐姐报仇,可是奴婢斗胆劝您一句,此事就此罢休为好,否则事情闹大,对侧妃您没有好处。”

孟菀与暮词对视一眼,眸子皆是一亮:“这么说,你承认此事是长平做的?”

“对,是我家太子妃没错。”南霜毫不犹豫的点头,“今日的事确实是我家太子妃所为,就连阿凤将实情告知颖儿也是设计好的,就是想让俪侧妃失仪,然后治娘娘一个以下犯上治罪。好在侧妃谨慎,适时的停止了追究才免于被苛责,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出来指证她?为何要助纣为虐?”暮词呵斥了一声,心里头恼火极了。

南霜的头垂的更低了:“奴婢不敢。太子妃是太后娘娘的人,就算奴婢出来指证,殿下治她的罪,但是太后娘娘一定会为她做主的,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更何况,宝彤姐姐不过是个丫头,就算太后不出面,殿下也不能够因此将太子妃如何,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神情倒不像是假装,再者说就是假装,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倒像是真心实意在劝说孟菀。

孟菀却是越发的不解:“你。。。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看似是想要帮孟菀,可是实在是想不出帮她的理由来,是以孟菀并不能够掉以轻心。

南霜却低了低头:“奴婢就是因为看到俪侧妃为了宝彤而不管不顾,这让奴婢时分的感动。奴婢打小跟在郡主的身边,这么多年的感情,却从未有那样的对待,是以奴婢才会冒死来说出实情,只是为了不让俪侧妃再冒险。”

言辞间,倒是情真意切,孟菀稍稍一怔,随即微微笑:“南霜,多谢你的提醒。”

姑且不论南霜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所说的倒也没错,若是因为宝彤一事而对长平过分纠缠,只怕到时候会令皇甫谧难做。

待南霜又悄悄的离开绛云阁,暮词这才开口:“小姐,如今该怎么办?”

孟菀微微蹙了蹙眉:“此事稍稍压制,待宝彤醒过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暮词道:“小姐是被南霜的话给说动了?”

孟菀微微摇头:“她说的固然有理,我细细想来,也觉得此事就算追究下去,对长平也根本不可能造成什么打击,那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咱们。”

“可总不能任由她无法无天,她今日敢这样对待宝彤,那若是不处置,日后还不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暮词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孟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让宝彤白白受苦,只是不能抓着此事不放,否则到时候被长平反咬一口,反而不好。”

暮词也略略点头:“那小姐有什么计策吗?”

孟菀咬了咬唇,沉吟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转向暮词:“记得明日一早帮我准备一身华贵的衣裳,我要去情语轩,给太子妃请安!”

暮词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却大概猜想到是有什么计策才是,于是点头,望着孟菀起身离去的背影,宽大的衣袖,随风而舞,最终隐在了这漆黑的夜色当中。

一夜无波,第二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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