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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流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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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有何用,不争又有何用?她先有纳兰,怎会再有云偿……
    她的相思,她却放不下。喉咙里终于泛起一丝血气,一口血吐了出来。
    白裳染了红,琉璃宫的玉阶上沾了云偿的心头血。
    “阿姐……”
    云偿怔怔的望着那如梅血渍,“不肯伤人心,终归也是错嘛……”
    “阿姐!”云商从未见过她如此,眼睁睁看着自己至亲的阿姐飘然远去,白裳素净柔软,点点梅花染透。她跪倒在地上,“阿姐……别无他法,商儿只能步步紧逼……妹妹静待阿姐的选择!”
    一路疾驰,雕花山上多了一抹残影。
    “拜见焚琴宫主!”却是早年被云偿救下,后又上绝顶山逼迫段杀下山的浣花侣。
    云偿一路不管不顾的踏风而来,衣襟上仍旧留着残存的血,她神情是冷淡的。
    “去往绝顶山稍一句话,此后,人情两消,互不相欠!”
    浣花侣不再去想云偿为何会受伤,端正了态势,“恩人尽管差遣!”
    云偿想起自己的师傅一丈老人,凛然开口,“天下大势,段杀其人!”
    云偿爱一个人的表现,不会是像云商那样想着如何得到,也不是纳兰那样的柔情和陪伴。云偿之心,怎一个护字了得?
    问天下大势,问段杀其人,这不是护又是什么……

  ☆、第108章 :帝星遇必有一陨

第一百零八章:帝星遇必有一陨
    云偿静静的望着天边时卷时舒的云,云桑动乱不知何时将起,七子之间,自段衍生放手后,各自为政。相思堡和红豆坊同气连枝,上官辙又是个唯连红湘之命誓从的人。连红湘接管红豆坊以来,以利趋之,自扫门前雪,不问天下黎民疾苦,八王争乱,红豆坊和相思堡隐隐站在了明王一方,天下大势,风云将生,若没有全然的准备,又如何能保证护住那人呢?
    一人之力纵比天高,也难逃阴谋诡计,层层算计,而云偿要做的,就是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为了心中所想,筹谋规划。
    是有多久没有这般用尽心力了,云偿轻叹。而这些,若段杀有知,又不知该做何她想?
    世事就是这般莫测,没有绝对,没有否认。有些事情明明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它就是那样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北离公主殿,一时混乱交加。
    纳兰承君铁青着脸,明黄龙袍狰狞咆哮,纳兰红裳欲言又止,脸色隐隐有着哀求。大殿内跪满了人,随时承受着君王开口而来的怒火。
    越凉醇身为它国使臣,有幸得见此等场面,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眸眼深处端然藏着暗喜。太子极格外平静,时而打量着越凉醇心思盘旋。
    内侍大总管颤颤巍巍的领着一行侍卫走了出来,额头上冒着汗,腿脚发软,独有的尖锐嗓音几乎破碎的在空气里响起。
    “启禀皇上,在段姑娘屋子里的确发现了巫蛊之术!”
    段杀一身素色长袍,瘦弱的身子微微一动,却也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纳兰红裳当即站出,“胡说!她日日与本宫同时同寝,怎会有这等肮脏手段!定是有人刻意诬陷!”
    听到同时同寝四个字,纳兰承君终于一怒,随手将那手上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小人狠狠掷在地上,“够了!”
    纳兰回头,看到的就是皇兄眸眼里抑制不住的愤怒,甚至,还有深深的失望。
    “皇妹,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她吗?”
    纳兰红裳不忍见他如此,但话到嘴边不得不说。“还请皇兄明察!”
    “明察?”纳兰承君冷哼,“朕当众责罚段杀,此人心生不满,骄傲跋扈,仗着长公主的护爱,无法无天,目无君上!以巫蛊之术施加于朕,借以泄愤,事情都摆在眼前,皇妹还要朕如何明察!”
    君王一怒,一番话已是对段杀定罪。
    “段杀,朕且问你,当真恨朕?”纳兰承君的眸子里似是藏了火,面对段杀,第一次这样无所顾忌的问了出来。
    段杀平静的望着地上平躺的小人,眼帘微动,“纳兰为我妻,君王蛮横,此为夺妻之恨。以亲情相协,迫我退却,此为无奈之恨。不分青红皂白,以冤罪加身,此为愤懑之恨。不可杀之辱之斥之犯之,此为对己之恨。试问皇上,段如何不恨?”
    一语毕,满堂惊。
    四恨占了其三,纳兰承君缓缓道了三声好,“你既恨朕,何不杀朕!”
    段杀却是一笑,“裳儿之长兄,即为段某长兄。虽恨之,仍犹护,仍需敬。你伤即为她伤,段杀如何下的去手。”
    纳兰红裳听到此,泪已是充盈了眼眶。
    “你既然能直言不讳,也是君子,可这巫蛊之术,朕实难容!”
    段杀摇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再次让纳兰承君心生厌恶。
    “朕乃君王,何时轮到你来教训!”纳兰承君皇袍一甩,扬声一喝,“来人!关押大牢,听候发落!”
    “皇兄!”纳兰凄厉一喊。
    纳兰承君只觉得头痛欲裂,怒火冲天,当即呵斥,“你也给朕住口!”
    “协同外人谋害于朕,不惜伤了与朕的骨肉亲情,皇妹,你当真是做的好哇!”
    纳兰不成想竟让皇兄误会至此,“皇兄!”一句皇兄身子便也跪了下去。
    “给朕拖下去!”纳兰承君面色胀红,“朕还没死呢!段杀!你休想带走朕的皇妹!休想!”
    太子极此刻谨慎的站了出来,“段杀虽有罪,可罪不在公主,皇上……”
    “长公主受奸人蒙蔽,此刻理应清醒一番,旁人勿再来劝,扰朕清净!”
    纳兰承君忍了段杀这么长时间,先是狩猎逐鹿,再是赤行刺,如今又赶上君王最厌恶的巫蛊之术,他早就对段杀生了嫌隙,认定有罪,又岂是能容他人为其开罪?纳兰红裳越是求情,他越是怒火中烧,兴许在他心中,以女子之身勾引他的皇妹,才是举世之大罪!
    “带下去!”
    段杀受伤未愈,又要受牢狱之灾,一身薄衫更添几分羸弱。偏偏脸上毫无惧色,只是望着她的裳儿,隐有苦涩。
    若早日听我的,远走高飞,不理会世人,又怎会有这般的波折?奈何纵是她再是武功盖世,也不能逼迫她的裳儿做出选择。她要的是相守百年,掺杂了半丝的不愿,都不是她的初衷。她可以为了顾全纳兰的亲情,又为何不能承受这牢狱的折磨呢?我能为你做的,不就是尊重你,然后忍耐吗?直到你愿意放下一切,直到你眼里只有我。她最后一次望了一眼纳兰,化作叹息无需侍卫动手自行走了出去。
    纳兰红裳铁了心的跪在地上,纳兰承君心中又气又疼,索性袖手一步踏出,“她要跪便让她跪!”
    这泪在他走后,终于落了下来。段杀以身做赌注,等待她的答复。
    赤冷眼看着一切,心知他的主人是甘愿受苦,不免对着地上跪着的女子,他的主母,多了一分怨恨。
    “你既然嫁给主人,信任主人,为何不跟她走?”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顾自离开。
    他的主人心甘情愿,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埋怨那女子,心痛他的主人。他想到了一个人,若是云偿宫主,定不会让主人如此受累……
    牢狱深处,凄冷无边。
    段杀手脚分别被绑住,冷眼望着手执鞭子的酷吏。“怎么?屈打成招吗?”
    那身穿青色衣服的小官,微眯着眼,说起话来透着毒蛇般的阴冷。“能到这个地方的犯人,都是犯了杀头的大罪,我瞧你生的俊秀,想必定是用这副模样勾引了我北离无比尊贵的长公主,有人私下放了话,要本官好好伺候你,你说你一个女子,就是有天大的能耐,能比皇上大吗?”
    段杀苦笑,“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哼,来了这地方就给本官老实点!”说着就是一鞭子挥了上去。
    “这鞭子是特意在辣椒水里浸泡而成,你放心,本官定会好好伺候你,绝不手软。”
    “要我死的人多了,我段杀命硬,若吃了一鞭子就去见阎王,九泉之下定是羞愧魂魄而飞……”
    “好!好!本官就是喜欢命硬之人!”
    承德殿。君王大醉。
    “启禀皇上,长公主现下还在跪着,这时候久了,怎么吃的消?”
    纳兰承君从醉醺醺的酒气里抬起头,口齿不清,“跪……让她跪,看她是要自己的亲哥哥,还是要一个女子……让她跪着……”
    老太监摇摇头,无奈退了下去。皇家的事他看的多了,可是一对至亲兄妹为了女人能闹成这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唉,这长公主喜欢谁不行呀偏偏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触了陛下的霉头,这,这真是,唉!
    承德殿外,纳兰红裳从公主殿移步于此,常跪不起。身形透着冷傲,气息冰冷。多跪上一分,她的阿生就多受一番皮肉之苦,多跪上一分,她的心就冷上一分。将段杀从北离带走的心也就坚硬一分。是她的妇人之仁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她现在才懂,她的阿生宁愿以身犯险也要给她完全的选择。
    若爱,就跟我走。
    月色下,纳兰红裳跪下去的身影,与月色融合。分外寂寥。
    纳兰承君身陷浓郁的酒气里,想起他的皇妹来就是一阵叹息,这叹息很轻,听在人心里却很重。他身为君王,被一个女子看轻,而这女子无视他的帝王权威,硬是要从他手里将他的至亲带走。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他环顾着空荡的宫殿,冷冰冰。这就是君王吗?就应该被所有人遗弃吗……
    月色凉,酒气重,心事重叠,不愿醒。
    ………………
    与此同时,远在云桑的焚琴宫,云偿蓦然被惊醒。梦里,那人嘶哑了喉咙,受尽百般折磨,在一次次昏睡里,清醒时唤着她的名字。
    云偿,是我错了嘛,是我奢求了吗?
    她红着眼对她这样说,卑微了所有的乞求,再去看时,却是万箭穿心,她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段杀……段杀!”她抚摸着心口,只觉得梦境再难真实。究竟出了什么事,究竟是谁,让你成了这样子……
    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云偿,是我奢求了吗?
    不过是爱一个人,为何会这样心痛。你痛我也痛。云偿惊魂未定,这一夜,又是不眠。
    次日清晨,浣花侣来访。只带来一丈老人的十六字箴言。
    云偿素手轻轻展开,端然十六字,字迹挥挥洒洒,一派清逸。
    她问自己的师傅天下大势段杀其人,一丈老人这样和她说:
    风云将起,福祸双生。
    帝星相遇,必有一陨。

  ☆、第109章 :忍酷刑君王垂怜

第一百零九章:忍酷刑君王垂怜
    帝星相遇,必有一陨!云偿翩然从座位上站起,“准备行李,去北离!”
    如今段杀人在北离,虽有纳兰红裳在,可也有纳兰承君这个帝王在,师傅一生占卜从未失算,帝星相遇,莫非说的便是……思及此,云偿深吸一口凉气,稳下心神,开始思量对策。
    相比较焚琴宫的静谧,北离大牢里,时常有哀嚎声响起,声音不绝,直至气息奄奄。最深处的一间刑罚室,昏暗无光,充斥着一股子的血腥味。
    阴冷的声音此刻透着气急败坏,“去把火烙铁取来!”
    “段杀,你一介女子能撑到现在也是硬骨头,可是你落在我手上,不给你点苦头吃怎么能显出本官手段高明呢?你也别不服气,有多少铁骨铮铮的好汉在我手上成了绵羊,如今也不差你一个。”
    他这样说着,就见有人搬上火盆,火烧的旺,为整间屋子平添了红彤彤的亮光。只是这烧的炽热的通红颜色,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大人,人昏睡过去了!”
    “嗯?感情杂家说了半天这人都没有听进去!叫醒她!”
    这叫法自然也不客气。一盆冷水泼上来,段杀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刺骨的疼此番撩人的让人难耐。
    “这几天和你说的也够清楚了,只要你能离开长公主,陛下还是会放一条活路,如若不然,我这里的家伙你也看到了,哪一个招呼上去,也不是你能吃的消的。我和你说的这些,你可懂?”
    段杀手指微微一动,那小官也就凑上前去,“我说,纳兰承君早晚都会后悔……”
    “放肆!真是不知好歹!给我上刑!”
    这几日没有人过的痛快,唯一舒心的莫过于太子极。就是越凉醇也不敢去面对青横,自段杀出事,青横从未和她说过一句话,纵是见到她了,也只是视而不见,陪在纳兰红裳身边,好生安慰着。
    “她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你日日跪在这里,苦待了自己,还不如去闯那承德殿,将一切和皇上说清楚,总好过你在这里于事无补呀!”青横苦口婆心的劝着,纳兰多日不见神采的双眼终于闪现一抹亮光。
    “对!我要带她走,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她突然的站起来,只觉得双腿麻木,一阵晕眩随之而来。天地翻转,纳兰红裳恨透了自己的妇人之仁,可惜,思绪中断,她的身体虚弱的不成样子。
    “长公主!”青横不由失声喊到。“快来人!禀明皇上长公主晕倒了!快叫太医!”
    纳兰承君此刻正在殿内休憩,惊闻一声长公主晕倒了,立刻掀了锦被,只着了内衫就下榻。
    “皇妹!愣着做什么,去公主殿!”
    纳兰承君突然有些后悔,他对段杀虽恨,对自己的亲妹妹却是狠不下心。纵是她做了莫大的错事,不还是有朕这个哥哥吗?纳兰承君,你不是曾经信誓旦旦在父皇灵位前许下重誓,要护卫好自己的亲妹妹吗?
    如今,你竟逼她至此……
    纳兰承君踉跄了脚步,昔日种种尽数浮现。
    不求北离称霸天下,但求放眼四海无人敢欺。不求兄妹长世不离,但求各自安好一生相护!
    那时候的他,是何等的坚毅,怎的做了皇帝,不光给她应有的幸福,却逼得她狠心欲与朕决裂呢?
    纳兰承君,你在做些什么!你做了皇帝,竟是疯魔了么!
    只半刻的光景,昔日爱妹如痴的好皇兄终于醒悟过来。她喜欢女子,那便放她走吧。放手,或许是朕唯一能做的选择。
    不过段杀!又岂能将皇妹轻易的交托给此人?他下定主意,便风风火火的去了公主殿。
    青横守在纳兰床前,纳兰此时已经转醒。太医刚走,思虑过甚,风寒侵身,入了心结,心病难医,青横想着这些论断,不由的对纳兰又多了几分怜惜。一边是至亲一边是至爱,哪个伤了都是要命的事情。
    她刚要说些什么,就见纳兰承君匆忙而至。
    纳兰红裳瞥过头来,声音透着虚弱,“告诉他,阿生不回,兄妹永不见。”含着果决,让人心神一震。
    来不及施礼,青横挡在纳兰承君面前,君王便要发怒,便听女子轻言,“长公主说了,段杀一日不回,兄妹永不相见。”
    纳兰承君浑身一震,面色一苦。“兄妹永不见……好个段杀……好个痴心女子……”
    青横望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免哀戚。一位君王听闻亲妹卧床,竟起身即来。这衣衫都未整理好,可见来的匆忙。
    纳兰承君怔怔的望着珠帘,舒了一口气。“朕今日允下话来,若段杀能熬过三日,皇妹何去何从,朕再不过问,许你高飞!”
    他声音洪亮,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也无怪乎他的转变,生来就是做他人兄长的,多年爱护,又怎肯到最后弄得兄妹相残,亲情淡薄,不过就是允她一件事,又有多难?
    纳兰承君的苦笑落在青横眼里,又是一阵感叹。“小女子会将此话如实转达。陛下安心。”
    话既然说出去了,纳兰承君的心不可谓不痛。脚步略有虚浮的走开。“吩咐下去,刑法不变,若段杀能熬过三日,便……放了吧。”
    “是。”一代君王眼里的疲惫,深深合上,再如何,做朕的妹婿也该拿出些胆量来……段杀,但愿你不会让朕失望。朕如此不计前嫌,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指间用力的按在金龙椅上,显而易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又拿出了多少勇气,放手他的皇妹。
    公主殿内,纳兰红裳眼睛里闪现一丝喜色,“他真的这样说?”
    青横点头,“众目睽睽,君无戏言。”
    纳兰红裳压下心中的欣喜,“去问一问,大牢内是何人审理?”
    “是落英大人。”身边的侍女早已将一切打听好,随时准备主子问询。
    “落英?”纳兰面色一变,“此人早年受了宫刑,心性阴狠,因审理犯人手段高明特赐官衔看管要犯。那阿生……”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行,本宫要亲自去一趟!”
    “皇上说了,公主若去了大牢,那么先前一切作废,还请主子慎重。”这侍女也算冷静,平素说话应该也是有些分量,纳兰红裳此时才算明白过来,皇兄有意为之,一面允她高飞安了她的心,一面生死由命全看阿生能不能扛过三日之灾。
    这样说来,是她高兴的过早了点。
    她心忧阿生,又不能强行去冒犯纳兰承君,以免君王一怒,真的下令斩首,祸及她的阿生。
    所以,谁人都可以救,都可以求情,唯独纳兰不行。她乃一国长公主,纳兰承君的亲生妹妹,若是求情便是打帝王的脸,这道理她寻思透彻后,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如此,便等上三日。三日过后,不管结局如何,皇兄那都不能再阻拦我。”
    只是我的阿生,就当是为了我们的今后,请你坚持下去。往后余生,我纳兰红裳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弥补你今日之苦。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
    牢狱深处,一声凄厉的嘶喊冲破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喜极之笑。
    “段杀呀段杀,枉你英雄无敌,落在我手上不也只能痛苦的喊叫,你叫呀,声音再大点,再凄厉一点,杂家听得格外舒畅。”
    落英身着青色官袍,身上隐隐落着鞭刑溅开的血渍。那是段杀的血。
    此刻她头颅低垂,目光仍是有着坚毅,“我不信……我会死在这里!”
    “不信?不信我就打到你信!”他刚要将十八道酷刑重新来过,就见有人急忙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落英这才放下手里的鞭子,“公公还请移步。”
    “皇上的意思是……”
    那公公白了他一眼,“皇上既然发下话来,定是要为难一下此人,以三日为限,这女子若能熬过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不能,此人死了长公主那里如何交差!”
    这落英细下寻思,突然一惊,“这样说来,此人还打不打?”
    那公公看来和他交情还算不错,脸上虽是阴沉,但还是耐心的和他说道,“打是要打的,不过,要看怎么打。不能让人在你这里死了,也不能让人说你存了私情。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落英连忙对他施了一礼,“多谢义父提点。”原来,两人竟是父子关系。
    “你好自为之,切莫日后招致长公主不满,皇上许她出宫削去她长公主的名分,可再怎么说也是兄妹情深,把这女子弄死了,你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是是,多谢义父疼爱。落英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公公走后,落英的态度突然就变了。“还愣着做什么!去拿上好的金疮药!一切内伤外伤要用的,都给杂家找来!”
    “还有你!去请一位女郎中过来!死了人我们都活不了!”
    段杀就剩下一口气,此时却是猜到什么,唇角勾弄起一个弧度。“我就说了……纳兰承君,你必定会后悔……”
    一句话说完却是晕了过去。

  ☆、第110章 :终利用天外奇草

第一百一十章:终利用天外奇草
    如果说这世上最爱纳兰的人,那必定是段杀。那如果说这世上最舍不得纳兰受委屈的人,纳兰承君甚至比段杀都要靠前。这个帝王爱妹成痴,就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从天牢里探得消息,段杀无忧。就连落英这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先后转变让人琢磨不透。纳兰红裳听着侍女讲着天牢内的情况,一颗心到此时才算是放了下来。
    “看来,皇兄还是记挂着我的。”虽是让阿生吃了苦头,到最后却能答应放手,让我二人远走高飞,这对纳兰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结局。顾全了她对亲情的执念,也保全她与阿生的眷侣之情。
    青横也在为她开心,开心之余想起越凉醇,心头只觉得凉凉的。若她能回心转意不再妄想着纳兰,不再与段杀为敌,该是如何的皆大欢喜。她一生就只有越凉醇一个至交,刻在了骨子里,时光抹不去,风吹不散。自然盼着她能好。
    三日之期转眼就到。
    段杀在牢狱里破天荒的得到了最好的待遇,上好的金疮药用着,又有落英伏低做小毕恭毕敬的伺候着,绝顶山上她本就是经历淬身,身体坚硬程度远比寻常人可比。皮肉之伤虽是看着骇人,但段杀却是知道这点伤还死不了,无非就是去了半条命。
    她一生受伤,这些苦痛早已习惯,不过,待她真的感受到血肉开始愈合之时,那痛实在是太真实了。不由的望了一眼守在一旁的落英,此人手段果真毒辣。落英见她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胆战心惊,突然就跪了下来。段杀笑得有点勉强,嘴角牵动的疼。“大人审犯人的手段果真高明,如此看来,也是牢狱内的奇才。”
    这落英身子开始发颤,“段姑娘心胸开阔,还请高抬贵手饶过小人冒犯之过!”他一头叩在地上,段杀不语,竟是不敢停的趋势。
    直到额头渗血,段杀这才开口,“无妨。”声音淡淡的,听在他耳里却如同天籁之音。
    她此刻虚弱的简直要命,又如何能真的将此人放在心上。一身素色袍子已经浸满了鲜血,就是重新换了崭新的袍子,一举一动中难免牵扯伤口渗出血来。
    此番,最重要的是纳兰承君允了。没了他的阻碍,才是段杀最在意的事情。不过是苦肉计,谁又能比的过谁,为了裳儿她连命都肯不顾,谁还能真的阻挡她?
    她不时调动真气,借此加快伤口愈合。一时无声,诸人也不敢打扰。
    纳兰承君突然改口,定下三日之期,却是出乎越凉醇意料的。太子极闻讯赶来,一脸焦急。
    越凉醇蔑视的瞅了他一眼,“怎么?按耐不住了?听说段杀即将要被放出来,心乱了?坐不住了?”
    她声音太过凉薄,让太子极一寒。“司徒越!你莫要以为本太子只能仰仗你才能得手!你说话给本太子注意着点!”
    越凉醇不以为意,却是转了话题。“放心,一招杀不死她,越还有第二招,再不行,还有第三招,直到她死,越才能安心。”
    太子极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也不知这段杀是如何的不开眼,得罪了司徒越大人,依本太子看,平生所遇奸诈之人,司徒越大人当居首位!”
    司徒越横了她一眼,从荷花塘随手撒下余下的鱼食,“段杀历此劫也是好事,本就不打算一招就能将她弄死,她身受牢狱之灾,想必出来也是一副半死的样子。太子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穆凉极仔细品味着她话中含义,半晌笑道,“的确,这样看来,会更容易瞒天过海。”
    越凉醇点点头,“如今看来,至少已经有五分像。”她再一沉吟,“不!该是七分!”
    “本太子突然对你二人之间的事情起了兴趣,这段杀究竟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非要苦心置她于死地?”太子极不痛不痒的话传来,越凉醇眸光晃过狠厉,“该知道的越自然会让太子知道,不该知道的,太子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那穆凉极像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那你能否告诉你,你要用那人去做些什么?”
    “自然是除去我们共同的敌人。”
    “怎么除?”他又问。
    越凉醇不说话,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眸光越来越寒,让人不敢直视。穆凉极见此也就作罢,“不过,你我合作,我定是要亲眼见到段杀死!”
    越凉醇突然笑了,“自然。我们会一起看着她死的。而且,会很痛苦的死去。”
    她腹中谋划,青横若有知,不该做何想……青横从公主殿离开,首次回府,恰好望见太子极远去的背影。
    “青横!”越凉醇口吻里含了喜悦。
    青横本想着既然纳兰承君都已经同意那两人在一起,纵是凉醇再有不甘也该放手,这才放心回来安抚某人,不想竟让她在此地看到了太子极。
    此时太子极出现在这里,定不是为了和凉醇谈天说地。青横心思百转,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太子极来此做甚?”
    她说话的时候认真凝望着越凉醇的双目,越凉醇转过身去看着池塘内游走嬉戏的鱼儿,笑道,“能有何事?这段杀就要出来了,他心有不甘前来与我相商,问我有何主意?”
    “我只说越某只是他国使臣,在别人的国家里又如何能翻出浪来呢?”她这样说不光是为了当做借口,也是为了安青横的心。毕竟青横,在她心里仍是不同的。在越凉醇的私心里,她不愿让青横知道她私下里做的那些肮脏事,更不想让她知道她连同太子极陷害段杀,阴谋诡计是使了一重又一重。
    青横听她这样说,也是放下心来。“凉醇,收手吧。你不愿余生孤独,青横此生不做他想,就这样陪着你不好吗?”
    越凉醇身形一动,似是被青横所感。她终是转过身来,满是柔情的凝望着这个女子。手指不由的抚上她已毁去的脸。“青横,谢谢你。”
    她此刻的确是感动的,眼睛竟有了泪光。“我半生孤独凄苦,能有青横陪伴,夫复何求!”
    青横也是一笑,被她抚摸的脸颊略有些不自在。越凉醇心思细腻一把将女子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心疼,“青横,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医治你身体的良药。”
    青横身体一僵,声音微颤,“真的?”
    “真的。我的青横,相信我,我会把你治好的。”
    她多日来陪在纳兰承君身边,极尽奉承,得了君王好感,这才换来良药的下落。越凉醇目中一狠,段杀,青横因你至此,合该你为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女子只沉浸在天大的喜悦里,不曾注意到身边人的目光,若是她再细心一点,兴许,以她在越凉醇心上的地位,可以阻止也未可知。
    三日之期,段杀从牢狱里走出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裳儿,却是越凉醇。
    她依旧一身锦绣青竹衫,翩翩风度,就是段杀见了也要赞上一句。
    越凉醇打量着这个她生命里的宿敌,瘦弱的肩膀,面容苍白,一身深色长袍,像是沙漠里矗立的白桦。荣辱不惊,生死也无畏。
    “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段杀也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到此人,笑道,“的确不是人受的。”
    “你应该知道那谁害你进去的吧?”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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