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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洛长安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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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相之事不成,苏五娘又露了马脚。殿下以为,背后之人还会坐以待毙?”
公仪凝与洛长熙交换了个眼神。
洛长熙想了想,突然有了个想法。
“不如,我们各让一步。”
“什么意思?”
“你不可能将苏五娘的事全盘托出,而我,亦不可能真就平白无故地放了她。”洛长熙道,“那我们就各换一半。你不愿透露的可以不说,而我则给她一个逃命的机会。我们各自把握,事成与否全凭自己本事,与人无尤。”
沉鱼只犹豫了半分,很快便笑了。
“好。”
这一场交易谈下来,公仪凝倒是对洛长熙佩服了几分。没想到洛长熙虽然出身战场,但也颇有几分手段,说不定换到生意场上,也十分出色。
洛长熙却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见沉鱼走了,便开始与公仪凝算账了。
“你这两日又跑去哪里了?”
“就在屋子里呆着。”公仪凝正想着自己的事,全无防备,脱口而出。
洛长熙一听便怒了。
“什么?就在屋子里?!”
公仪凝一下就惊醒了过来,结结巴巴道:“啊,我其实……我怎么了啊……”
“你就在屋子里呆着,却让秦玉娘告诉我说你出京了?”洛长熙咬牙切齿道,“公仪凝!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公仪凝吓得要命,但又不能说实话,于是……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跟秦玉娘说我不太舒服,要好好歇两日,然后……然后我就……她就……她可能就不想让人打扰我,于是就自作主张跟你说我出京了!一定是这样的!”公仪凝干脆拉了秦玉娘当垫背,哼哼唧唧地又耍赖道,“如果我真的出京,怎么会不提前跟你说一声?我上次明明答应了你的,你不记得了?”
洛长熙半信半疑:“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我……我肚子疼!”
“肚子疼?没看大夫?”
“不用看大夫的!我这是……这是……”
“是什么?”
公仪凝一咬牙,干脆将瞎话编到底:“我就是来那个了……那个……”
奈何洛长熙似乎没懂,仍执着问道:“那个?”
“葵水!”公仪凝气得不轻,“洛长熙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每个月不用来葵水的吗?你该不会连葵水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洛长熙当然知道,她只是一心觉得公仪凝可疑,便多问了几句。此时竟然问出了这么个结果,她……
脸有点发热。
“那你……好好休息。”
☆、第024章 。内情
公仪凝没想到,自己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让洛长熙第二日一大早便带了一堆东西来看她。那时她还在缩在被子里赖床,却听见房门被人打开了。
“玉娘吗?”
公仪凝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是的,小姐。”秦玉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连睡得有些迷糊的公仪凝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可这一看……
就看见了洛长熙。
公仪凝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你……你怎么又……又来了!”
“自然是因为小姐来了葵水,身体不适,在床上躺了两日,让殿下担心了。”秦玉娘别有深意地看着公仪凝,说话的口气也怪腔怪调的,“殿下如此珍视小姐,奴家实在感动,所以就擅自做主,带殿下亲自过来了。”
完了……
公仪凝突然想起了,自己胡编乱造陷害秦玉娘之事。
很显然,秦玉娘生气了……
“玉娘……”
“小姐与殿下慢慢聊,奴家先告退了。”
秦玉娘根本没给她机会说话,直接走了出去,还细心地将门合拢关好。
洛长熙不疑有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才道:“你今天好点了没?”
“好……好了。”公仪凝知道自己活该,一边想着过会儿要如何去讨好秦玉娘,一边在心内默默希望洛长熙赶紧忘记这件事。
“买了一些红糖姜茶和调养的药给你。”洛长熙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让玉娘先去煮一碗给你喝,等会儿就会端来了。”
“……”
“怎么了?又不舒服?”
“不……我……舒服得不得了。”公仪凝哭丧着脸,“那个茶啊药的我能不能不喝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怕吃药?”
洛长熙十分干脆地拒绝了。
公仪凝欲哭无泪,却又无可奈何,都是自己挖的坑,只好自己跳下去。可是,没来葵水却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洛长熙又在她这间房里仔细看了一圈,不自觉地蹙起眉头:“你这内楼虽然构建巧妙,却在背阴之处。加之如今冷了下来,更觉得房内潮湿阴冷,也难怪你会难受两日。照我看,你还是……”
“不……不用了!”公仪凝直接打断了洛长熙的话。照这个意思,洛长熙还想让她换房子搬家不成?
原本她还觉得洛长熙是个铁血无情的人。
可此刻,公仪凝觉得洛长熙简直就是婆婆妈妈中的婆婆妈妈!
不过到最后,公仪凝还是没能抗争过虎视眈眈的洛长熙和幸灾乐祸的秦玉娘,被两人盯着灌了一大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喝得她浑身冒热气,简直就快要燃烧了。
洛长熙还不放心,让她继续在房内休息,说沉鱼那边自己去便可,若是得了什么消息,会再来一趟转告与她听。
公仪凝不敢多说,生怕露馅,只好听任洛长熙安排,自食恶果。
离开内楼,秦玉娘又主动带路,引洛长熙去见沉鱼。
此时,沉鱼离开花月四院到染香楼的事,已经传出去了。这消息一放出去,外人又各有猜测。其中传得最为广泛的说法是,因沉鱼坚持只为凌相弹琴,身为花月四院老板的苏五娘却不依,两人有所争执,起了矛盾。而莳花道的幕后大老板则慧眼识珠,借此机会拿出一大笔钱来买下沉鱼。
秦玉娘说起这些,洛长熙也就当做闲话来听。她还在等着景青的查探,她更想知道的是苏五娘的反应。
沉鱼则仿佛对外界传言一无所知,见洛长熙来找,心知她是要问苏五娘及其背后势力之事,一边回想,一边慢慢说了起来。
其实沉鱼对鹰堡的事情知道得不多,甚至连鹰堡这个名称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有那么“一个男人”。
十年之前,整个教坊之内第一个发现苏五娘怀孕的,就是沉鱼。当时沉鱼还只有七岁,她察觉出苏五娘的异常,却又不敢多问。某次,她见苏五娘偷偷溜出教坊,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一路跟了上去。
那是沉鱼唯一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他一身黑衣,站在暗处,面目完全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沉鱼不敢离得太近,就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一些什么。
可毕竟沉鱼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她很快便被那个男人发现了。
那男人身形极快,沉鱼还没发现他是怎么动的,就被他一把拎起,扔在了地上。
“哪儿来的小丫头?”
“这……这是我的丫头。”苏五娘急急地将地上的沉鱼扶了起来,拉入自己怀中,一脸不安地朝那男人恳求道,“她是南疆人,什么都不懂,话也听不明白,你就……放过她吧。”
“南疆的?”
“是。”
“南疆的丫头倒是不错。”
那男人低低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就她吧。”
沉鱼昏迷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了这么一句。
后来她才明白,那句话就是她被选中了的意思。之后不久,苏五娘就主动与教坊中的嬷嬷说了自己怀孕之事,接着,她便与沉鱼一同被逐出教坊,离开了京城。
此后,沉鱼开始了十年之久的痛苦折磨。
而苏五娘生下了孩子,就开始四处采买女孩子,亲自教养训练,一如她在教坊之中受到的j□j一般。等一切准备就绪,苏五娘回到京城,开起了花月四院。
只有沉鱼仍一直在背后准备,从未露过面。
直到今年年初,苏五娘才突然决定让沉鱼出场,借由秦尚书的关系到凌相家中弹琴,再一步步地去接近,勾引。
“我总觉得凌相猜测到了一些。”说到凌相,沉鱼又道,“那日夜宴之后,我还未有所动,就接到好几次的帖子,都是凌相邀我入府。苏五娘为我准备的计划根本都还没有机会用上,我就几乎可以自由出入相府了。可再之后,待京内谣言起来了,凌相却突然称病,不再见我。如今想来,总觉得凌相早就知道我们的图谋,却反客为主,先发制人。”
洛长熙这才明白内情,也觉得依凌相为人,的确不应是那么容易算计的。
“不过那时候,我也才发现自己的心思,所以对凌相之事也不那么上心,每每都只为应付敷衍,所以此计不成,也有一半是我自己的缘故。”
从前,沉鱼觉得自己依恋苏五娘,总以为自己是将她当做恩人,甚至是感念她的养育之恩。而她讨厌那个男人,也总以为自己是因为不想苏五娘被人控制,不愿她参与那些不明不白的阴谋之中。
可是后来……
“……她竟要逼着我躺在另一个人……一个男人的床上,我这时才发现,我竟然……我竟然早就对她生了邪念,起了心思。我心中根本就没将她当做养母,姐姐,或者别的什么人,她在我心里,是个女人,是个令我动情的女人。”
沉鱼长长叹了口气。
“让殿下听我说这些腌臜事,实在是污了殿下的耳朵。”
“无妨。”洛长熙摇头道,“虽然这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奇情,但这世间的种种j□j,若只守在自己心中,并不妨碍他人,便只有多少之说,并无对错之分。”
“殿下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沉鱼笑道,“不过这件事,苏五娘的确不知,我亦不打算让她知道。我为她所做种种,只让她以为我在报恩偿愿便罢了。”
洛长熙心中感慨,却也并不相劝。
各人心中情感,只有各人自己心里明白,根本没有感同身受一说。
沉鱼追溯完往事,又说起有关那个神秘男子的一些线索。
“……似乎每次都在掌灯之后才来,我曾猜想过,是不是那些花灯有什么寓意,可揣测许久也没看出什么来。”
这话一说,洛长熙也想起了。
花月四院的花灯月灯堪称一绝,而公仪凝也曾说过,那些花灯制得有些古怪,只怕其中真有什么缘故。
“再便是最近,苏五娘与我提起过,说凌相之事暂且放下,让我只管收拾细软,不日便与她一同离京。所以我才猜测,那背后之人有所察觉,要放弃花月四院了。”
洛长熙点点头,又问了几句苏五娘平日的性情习惯。
“倒是还有件怪事。我听说大老板曾经邀苏五娘出来会面,却被她拒绝了,是不是?”
“不错。”
“并非是苏五娘不给大老板面子,而是苏五娘自从建了花月四院,便再没有踏出过院门一步,这实在奇怪得很,可我问过她,她却只说了个‘不幸之人,不该抛头露面’这种虚无的借口。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最后,洛长熙再问了几句关于苏五娘女儿的事。
其实那个女儿的父亲究竟是否苏五娘背后之人,沉鱼也不能十分确定,但当年沉鱼与苏五娘几乎寸步不离,仔细想来,她除了常常见那男子之外,与其他人都无来往,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能了。可回想起见过苏五娘与那男子相处的情景,却又觉得苏五娘对那男子更多的是敬畏而非倾慕,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似情人。
洛长熙一一记下,想到公仪凝身体“不适”,便也不去打扰,直接回了府。
回府之后,洛长熙想到景青,便派人去找。谁知问了景将府,又寻过京兆府衙,甚至差了人去花月四院问了,都没消息。
洛长熙想了想,难道又入宫了?
说到入宫,洛长熙便想到禄库,再派了人去问,果真在禄库找到景青,可那人前来回报,说景大人并非在禄库查档,而是在禄库与一小吏喝茶聊天。这下洛长熙可真是火了,见到景青来了,板着脸训她:“要你查的事都查完了?竟然跑去禄库闲聊喝茶!若要让人抓住参你一本,我是不会管你的,到时你就求你爹去保你吧!”
“殿下……”景青哭丧着脸,“我就偷一次懒你就这么凶……”
“简直是胡闹!”洛长熙懒得理她,“你要偷懒去哪里偷不好,竟然跑去宫中禄库!那是什么地方,大巽几百年的档案典藏都在那里,万一有个什么差错,你被砍脑袋就算了,还要连累我和你爹!”
“是,殿下……我错了。”
景青最大的好处就是十分服软,认错很快。
洛长熙冷哼一声,又问:“事情查完了?”
“差不多了。”景青连忙道,“苏五娘女儿的住处找到了,就在京内一个小胡同里,看那样子好像打算收拾东西离开,不过,我已经派人盯着了。至于苏五娘那边,她的饮食起居,神态情绪都与往日一样,毫无异常。有客人问到沉鱼,她只是说沉鱼对凌相情深一片,私逃不成反被她捉住,原本是要发落的。可沉鱼后来又哭又求,甘愿自赎其身,她念着沉鱼可怜,便将她放了。至于沉鱼后来为何又去了染香楼,她都说一概不知。于是外面又有传言,说是沉鱼被凌相拒绝之后,心灰意冷却又不敢再回花月四院,只好自甘堕落,去了染香楼。”
洛长熙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么一来,对沉鱼和染香楼都不太妙。”
景青完全不懂,傻愣愣地问了一句:“为何?”
“沉鱼本就是风尘女子,原本她有容色有技艺,又对凌相一片痴心,令人心折,才脱颖而出。可如今,她却变成一个忘恩负义,自甘堕落的女子,名声大损。”
“风尘女子还有名声?”
“她哪是一般的风尘女子?”洛长熙又道,“而染香楼竟然接手这么一个花魁,也落了下乘。苏五娘看似损了一大花魁,可不动声色,又赢了一局。”
☆、第025章 。计策
等洛长熙再去找公仪凝,发现公仪凝脸色白得可怕,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十分可怜。洛长熙疑惑不已,问她:“你怎么回事?”
“我……我来了葵水啊,肚子疼……”
公仪凝眼睛里闪着泪花。
她当然不会告诉洛长熙,自己原本只是编瞎话,可后来被灌了那么一大杯红糖姜水,弄巧成拙,竟然真的来了葵水。而且这一下来势汹汹,令她痛不欲生。
洛长熙见她脸色不对,也有些担心。
“这么严重?看大夫了吗?”
“看了……”
大夫说她体质偏寒,腰腹处气血不通,一剂热汤药下去引发了才来的葵水。日后要注意调养,多保暖,多喝汤药,不然寒症会更严重。那大夫也看了看她这内楼的房间,说最好是搬一处朝阳干燥的地方住。
当然,这些话,公仪凝都没告诉洛长熙,不然万一洛长熙非要她搬家怎么办。
她才不舍不得离开她这处处都是宝贝的内楼呢。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多喝药就会好。”
“真的?”
“真的!”公仪凝强打着精神,坚定地点头。
洛长熙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那你好好歇着,其余的事不必操心,我先回去了。”公仪凝看出她有事,当然不肯依,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把拽住了洛长熙的袖子,扯着摇了摇:“别啊,你不是说要跟我说沉鱼与你说了什么吗?”
“你此刻这样……”
“我此刻好得很!”公仪凝怒道,“生龙活虎的!”
“……”
“快说呀。”公仪凝眨巴眨巴眼睛,“你一个人肯定没想明白,对不对?告诉我嘛,我可以帮你一起想。”
洛长熙无奈,便过去在床边坐下了。
可公仪凝又别扭了,支支吾吾道:“你别坐这么近。”
“为何?”洛长熙莫名其妙。
“气味不好闻……”公仪凝低着头,声若蚊蝇。
洛长熙有些好笑:“这有什么?我在南疆战场上时,哪天不闻见些血腥之气?”
其实洛长熙还有半句没说。
即使离得这么近,洛长熙也并未闻见什么不好闻的气味,反倒正因坐在床边才感觉到,这床榻被褥之间都是公仪凝的气息,尤其是她身上特有的那种幽谧的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洛长熙的鼻尖,用力去闻时,似乎什么也闻不见,可若不刻意去感受,倒觉得那股香气时时都在。
可公仪凝不知道这些,她只听见洛长熙说闻惯了血腥之气……
“洛长熙!”
“怎么了?”洛长熙不解。
“你……”
公仪凝憋闷至极,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洛长熙不嫌弃她,她还能反过来数落洛长熙不该嫌弃不成?公仪凝心中忿忿,这洛长熙真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一点也不会说话!
“没什么,你快说沉鱼的事吧。”公仪凝怏怏道。
洛长熙见惯了公仪凝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也不去深究,便将沉鱼和景青两处所说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都将给公仪凝听了,才又道:“你怎么想?”
“和你想得差不多。”公仪凝愤愤道,“苏五娘真是坏得很!”
“那么你有何打算?”
公仪凝并未直接回答洛长熙,而是问她:“我想先问问你,你查了这么久,究竟想怎么着呢?你得先告诉我你的想法,我才好一块儿想个计策。到时我能得益,你也能达成你的目的,两方都不吃亏。”
洛长熙觉得公仪凝说得不错,便道:“我只要苏五娘露出马脚,就能抓了她,封了花月四院。”
“这可难了。”公仪凝摇了摇头,“她那么精明厉害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露马脚?依我看来,既然什么办法都用尽了,还不如……”
“什么?”
“还不如直接用个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公仪凝突然道,“洛长熙,若是我能将苏五娘引开,你敢不敢直接去搜花月四院?说不定她那个院子里,就有你要的东西。不然,她为何从不离开花月四院一步?这实在也太奇怪了。”
听得公仪凝这么一说,洛长熙也起了疑心。
其实早些时候,洛长熙就曾经让景青想办法派人偷入花月四院试试,可不知怎地,总是早早便被发现。景青甚至怀疑过,花月四院里大概设了什么防外人突入的机关,一旦触动便会被守卫之人发觉。
如果能将苏五娘引开,洛长熙便也不怕惊动其余守卫了,她手下多的是人,就算强行突入也不算什么,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反正老板不在,正好浑水摸鱼。怕就怕进去之后,还是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不过……
“你有办法引出苏五娘?怎么引?”洛长熙问道,“她既然这么警醒,数年来都没离开院门一步,你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想利用她女儿?”
“我可不欺负孩子。”公仪凝一脸得色,“你以为只有她的女儿才制得了她?”
“那还有什么?”
“如今我们手中就握着一个。”
“你是说……”洛长熙还有些不信,“沉鱼?”
“不错。”公仪凝转了转眼珠子,又盯着洛长熙看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突然发现,你与沉鱼有些神似。”
洛长熙惊了一跳:“我与她?完全就不一样。”
“我说的不是容貌长相。”公仪凝摇头道,“我是说身量……侧边也有点……唔,也许换个打扮会更相似。”
洛长熙觉得心底有些发毛,直觉公仪凝又要出馊主意了。
“你想干什么?”
“你再给我当一回花魁好不好?”
“公仪凝!”
公仪凝皱着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洛长熙:“我这回也是为了帮你查案……你武功高强,摔也摔不烂,打也打不坏的。可沉鱼娇滴滴的,又不会功夫。如果你假扮成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洛长熙听得稀里糊涂:“什么意思?”
公仪凝笑得十分狡黠:“洛长熙,你猜要怎么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没有情意?”
洛长熙有些讶异:“你的意思是……”
“我不信苏五娘不知沉鱼对她的心思。”公仪凝笑道,“连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苏五娘是那么精明厉害的一个人。而且,我不但觉得苏五娘知道沉鱼的心意,我还想赌苏五娘也对沉鱼有意,就算不如沉鱼那般情深,至少在她眼中,沉鱼与其他任何人都不同。”
洛长熙更是吃惊:“你怎么看出来的?景青明明与我说,苏五娘与往日一般,毫无反常之举。”
“这本身就很反常不是吗?”公仪凝又道,“若是我丢了这么大一个花魁,肯定要肉疼死了,非要发发脾气闹一闹不可。再说,沉鱼在苏五娘身边十年,苏五娘早就应该习惯了。一个十年都守在自己身边的人走了,她竟然毫无反常之举……还不古怪?”
公仪凝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
“也许只是因为苏五娘的心性不同常人,喜怒不形于色。”
“反正我就是直觉觉得她对沉鱼不同一般!试试嘛,又不用花银子。”
洛长熙被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但是,她对沉鱼有意还是无意,与我要查的事有什么关系?”
“这个……的确没什么关系……”
洛长熙明白,公仪凝是老毛病又发作了,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于是她蹙眉道:“这些毕竟是她们两人之事,就就不要再插手了。”
“可是……”
“可是也不行。”
“你……”公仪凝梗着脖子,拼命地给自己找理由,“可是你看沉鱼受了那么多苦,你就忍心让她一人伤心?说不定苏五娘当真对她有意,她们也许就……”
“这与我们无关。”
“洛长熙!你怎么这么冷血!”公仪凝愤愤道,“只是多演一出戏,就能知道苏五娘的心意。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洛长熙顿了顿。
若说一点都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亲耳听到沉鱼说了那些话之后,洛长熙的确也有点想知道,苏五娘究竟怎么想。
面对沉鱼那样的女子,真能做到熟视无睹?
“可……”
“没什么好可的!你就让我试一次吧,好不好?”
洛长熙看了公仪凝一眼,见她双眸亮盈盈的,一脸渴盼地看着她。洛长熙被这样看着,难免心软。
“好吧,演什么戏?”
“那么,你是答应我再当一次花魁了?”公仪凝笑得十分狡猾。
洛长熙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知道,当沉鱼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心性不同常人,喜怒不形于色的苏五娘……她究竟会不会发疯。”
“你要以沉鱼假死来引苏五娘出来?”
“不,是以假死探出她的心意。真正引她出来的办法是另一个。”公仪凝笑道,“反正沉鱼现在身价大跌,我要将计就计,给这个名声败坏的往日花魁挂牌子卖身。之前我们办了个百花盛宴,此番,我却要弄个‘开花盛宴’……”
“开花?”
“就是卖沉鱼的‘j□j’夜!”
“……”
“你说,你若是苏五娘,你会不会来?”
洛长熙愣了愣,不知该如何代入苏五娘的感受。仔细想想,若是换成自己,再将沉鱼换成……洛长熙抬眼一看,正看见公仪凝眼巴巴地看着她。嗯,若将沉鱼换成公仪凝……若此刻有人要逼着公仪凝卖身,自己……
“应当……会来。”
公仪凝不知洛长熙在心里“换”了半天,只以为她是认同了自己的策略,便十分得意道:“我这便去筹备,过几天就开卖花魁,静候苏五娘的大驾!”
公仪凝这一激动,便大半个身子都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洛长熙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
“你还是好好躺着。”
说话间,门被轻叩了几声,紧接着是秦玉娘端着汤药进来了。洛长熙见了,随手便接了过来,用汤匙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公仪凝嘴边。
“烫不烫啊?”
“我吹过了。”
公仪凝小心地喝了一小口,还好,味道甜滋滋的,喝进肚子里热乎乎的,倒也挺舒服。
两人一个喂,一个喝,相处起来竟然十分自然。
秦玉娘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暗纳罕。但她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干脆还顺便提了个主意。
“小姐,反正殿下也不是外人,不如将入这内楼的法子告诉殿下,也免得殿下每回上来都要先找奴家引路。”
公仪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听秦玉娘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便说:“好。”
等一大碗热汤药喝完了,公仪凝也有点乏了。
洛长熙叮嘱了两句,让她躺下歇息,自己则跟着秦玉娘一起下楼,顺便由秦玉娘教她如何避开机关,入到内楼来。
其实,那法子并不复杂,秦玉娘只说了两遍,洛长熙便全记下了。
洛长熙见时候不早,正打算告辞离开,秦玉娘却突然喊住了她。
“殿下。”
“什么事?”
“奴家想问殿下一件事。”秦玉娘站在幽暗的楼道中,面色晦暗不明,唯有双眸熠熠发亮,“殿下是不是……很喜欢小姐?”
☆、第026章 。花夜
几日之后;染香楼筹备妥当;花魁沉鱼挂牌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之前京内的传言中将沉鱼说得不堪是一回事;可如今沉鱼要挂牌卖身又是另一回事了。京内对她垂涎已久的男人可不少。天下一多半的男人都是这般,从前得不到;自然多加诋毁,现在有机会了;口里仍骂得难听,可心里却活动开了;早早地都准备了银钱;就等着当日拔得头筹,一亲美人之芳泽。
公仪凝十分心狠,她不但将消息传了出去,还亲自写了名帖给苏五娘。
名帖上写了一大堆客气话,可总体来说的意思,是告诉苏五娘,被她培养了十年的美人沉鱼马上就要挂牌卖身,当夜价高者得。所以,公仪凝下这帖子,是问苏五娘有没有兴趣知道,最后得到沉鱼身子的,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至于沉鱼那边,公仪凝也有说法。
“你想不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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