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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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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严氏端着清茶过来,吕布方才收起怒容重新坐下,妇人嗅了嗅味道,面无表情的将矮几上的那壶酒拿走,临走还白了丈夫一眼。
吕布干咳一声,将空杯倒上茶水,重新开口:“文远和那马贼有旧吧?”
“嗯。”张辽取下身上落着的一片树叶,拿在手中“去年匈奴入境劫边,此人带着百名马贼喽啰劫杀胡人,厮杀惨烈,且未有扰我汉民之举,所作所为当的上大丈夫,大兄剿他,还请留下一条性命。”
吕布并不想参与这种事,毕竟这是边军的职责,眼下为小小马贼动用边军显然又有小题大做,更何况中间还夹带私仇,他终究是逃脱不过去的。
“倘若此人真如文远所说,到时擒到手来,我再放他一条生路就是,定不让文远为难。”
光芒投在树枝透过间隙,光斑映在人的身上,风拂过树枝,摇摇晃晃着,跪坐的身影站起来,张辽拱手一拜,“辽先谢过大兄了。”
天光减弱,又谈了一阵,张辽便告辞离去。不久,天色彻底暗下来,灯火照亮了堂屋自纸窗透出光芒,吕布推门而入,便见到自己那副兽面吞头连环铠挂在木架上,严氏正轻轻擦拭,听到身后动静,她端过木盆走开,“妾身知夫君其实是想出去的。”
高大的身影过来,将木盆从她手中拿开放到桌上,一把揽过娇柔的身躯,妇人手在吕布背后轻轻拍打,语气温柔。
“夫君一身武艺,勇如猛虎,可于此地犹如笼中,这次出去剿灭马贼,无疑能让夫君心中愁闷得以舒缓,妾身其实为夫君高兴的。”
严氏话语平缓温柔,从厚实的怀里的抬起头来,笑着:“夫君且放心出门,妾身自会禁闭门户恪守妇道。”
灯火映着英武的脸膛,微微张开待要说话,细碎的脚步自门外轻微的响起,吕布嘴角弧起笑容,朝妇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将门扇哗的往内一拉,小人儿嘭的栽了进来,揉着鬓角大喊:“爹爹欺负人……娘你看,爹爹又欺负人了。”
“是你偷偷摸摸在先。”严氏将女儿扶起来,拍拍灰尘,“你爹爹要出远门,需要好好休息,今日不可胡闹了,知道吗?”
吕玲绮嗯了一声,跑过去摊起小手:“爹爹,去年你说过要给玲绮一匹小马驹,这次就给好不好?”
“好。”
吕布蹲下来捏了捏她小脸:“这次爹爹就给你带回来一红色的小马驹,但你要在家听母亲的话,还有不许舞刀弄枪,会伤着你,要是家里有人欺负过来,就去找张文远,知道了吗?”
“拉钩?”玲绮很认真的点点头,眨着水汪汪大眼睛,伸出小拇指扬了扬。
“拉钩!”
那边,大手伸过来,与小手勾在一起。旁边,严氏捂着嘴,细眉弯弯,带着微笑看这对父女俩。
灯火如明,倒映一家三口的影子剪在纸窗上,远去天边,繁星密布铺砌出一条银河,璀璨夺目。第二天凌晨,一百多名骑兵聚集在城门,手持方天画戟的身影朝停靠路边的马车看了一眼,策马转身的一瞬,凌厉的气势陡然升起。
一夹马腹,声如虎啸:“走——”
轰隆隆的马蹄声,如雨点骤起,扬起烟尘朝北方而去。
……
此后过去北方草原,蔚蓝的天上,雄鹰展翅高飞,发出啼鸣,俯瞰的视线下方,数百人与数百人的混战展开,战马纵横飞驰,箭矢对射,一边是匈奴人呼喝的狂喝,追逐着前方溃散的人群,另一边,骑在黑色大马上的身影不停的切换手势。
周围低沉的狼嚎在传递。
“让这帮匈奴人知道什么叫狼!”公孙止在马背上说道。
逃窜的一众马贼朝左右分散开,反方向朝扎堆冲刺而来的匈奴骑兵包围过去,马蹄轰鸣,惊的天上的老鹰发出警惕的鸣叫,折身飞走。不久之后,马蹄溅起染血的青草,留下数十具尸体的匈奴人发出逃遁的信号。
云在高高的草原上飘着,打扫过战场,高升骑马过来,“这帮匈奴人变得精明了,以后怕是这样的埋伏对他们的作用越来越小……”
然而他看到那边沉默望着天空的身影,发出声音:“首领,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公孙止语气停顿了一下,“……我们好像被别人算计了。”
第二十一章 入城杀人
淌满猩红液体的草地上,无主的战马被归拢拉走,一具具匈奴人的尸体无人理会,不过等上一晚,自然会被草原上的野兽叼走的。
片刻恍惚,公孙止收回目光,翻下马背,周围马贼们围过来,等他说话。沉默了一阵,他扫过众人,竖起手指,“……张辽被调走,接替而来的是一个纨绔,这样的人跑来简直就送死,这中间有人想弄死我们这帮兄弟。”
“首领的意思是说,那些城中有人想对我们下手?”高升吐了一口唾沫,擦拭着刀口,“那不如咱们乔装打扮混进城里,将那太守和他家里一起宰了。”
“万一杀错人怎么办?”马贼中有人说道。
公孙止翻身上马,目光阴沉:“错不了,之前我一直在想,那个纨绔如何能接任张辽与我们交易,想来我们触到了一些人的利益,上书到并州刺史那里才能调走一个名不经传的郡吏,除了雁门郡的太守,我还真想不起还会有谁能坐到。”
“既然有人吃掉我们,那就别怪我公孙止反咬一口。”他策过马头。
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之外有一丝黑云飘压了过来。
……
明媚的天空渐渐阴了下来,春天多雨水是常事,阴馆的街道上,行人渐少了许多,不久黑云压城的过来了,就连孩子也不再往街上窜,少了许多嬉闹或高声的呼喊,给人一种萧条下来的感受。
郭府。
抽发嫩枝的老树在风里晃动树叶,拂过长长高高的屋檐,檐下身影边走边交谈,说到一些地方,笑声传来。
“一帮马贼,不过如此而已……匹夫之勇,还让郭太守略施小计,真是费心了。”
郭緼听到对方的恭维只是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这样的人他半生中见过不少,尚未当官之前,他记得第一次被举孝廉的前一晚,这样人的脸孔又会另一番模样,以及隐藏这些士人胸口里的人心。
其实对于那伙马贼,他出于对地方的安全才出手,至于眼前上门的这些乡绅豪士,不过只是顺水人情而已,毕竟他也是世家里出来了的。
“费心倒是不至于,护家卫国,乃是我一方父母的职责而已,就如刘幽州所做那样,对待北方蛮人,尽量抚之,也让边境多了一些安宁。”
“哈哈哈……郭太守谦虚了,这样吧,改日我摆家宴酬谢大人。”那人拱手说起这话不久,天上惊雷炸响,一点点的雨滴落在房檐上,很快织起了雨帘,他告辞一番,便在仆人撑起的纸伞下离去。
郭緼回到房里,见到两岁的儿子捂着耳朵跑过来,“爹爹,淮儿害怕。”外面,轰隆一声惊雷震在房顶上方的天空,吓得孩童缩紧了脖子。
房里,女婢点燃了烛火,郭緼将儿子拉开一点距离,望着害怕的眸子,“老天爷打雷是打坏人,淮儿是坏人吗?”
年幼的郭淮摇了摇头,“我是小孩,没做过坏事。”
“那老天爷并未降雷打你啊,所以不要害怕知道吗?”郭緼牵着孩童的小手,缓缓开口,“……还有,淮儿以后不要像爹爹这样做官……”
……
父子俩说话的同时,阴馆城内一队商旅刚好受过检查进的城里来,这个雨天里,街上行人很少,来往的商旅也并不多,这队商旅便慢腾腾的在前行,观察周围,不久与一队巡街兵丁擦肩而过,在一处酒舍停下。
这些人身怀刀刃、短弓,在北地走动的商贩大多都是这样,守门的兵丁也并不觉得出奇,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进的城里来。
商队大概三十人左右,服装大多都是皮袄,也有部分是长衣,看上去很破旧了,他们坐下后不久,街上一名路人也走了进来,在一个披散发髻的男人侧面不着痕迹的坐下。
“戒备松懈。”
“确定?”
“保证万无一失,对方家里守卫也并不多,趁着这场大雨一鼓作气杀进去。”
“这样最好,外面的兄弟可将马匹藏匿好,做下事,趁天还没黑我们就立刻离开。”
“……首领,不等天黑吗?”
披散头发的身影,看着郭府的轮廓,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重重的砸在桌上,“没那时间,杀了人就走。”
……
雨越发下大,哗哗作响。
遮掩视线的雨幕里,郭府后门的家丁打了一个哈欠,这样的雨天让人疲懒,地上的溅起的雨水又打湿了裤腿,有些冰冷。他放下手不久,雨幕里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蔓延过来,家丁的目光望过去,人影憧憧的过来,然后,刀拔出鞘的声音。
眼眶陡然睁大,张开嘴就要叫出的瞬间,一支羽箭直接从他口中钉了进去,整个向后倒,被钉在了房门上,更多的人影籍着雨声靠近过来,有人翻墙进去打开了后门,蜂涌着杀了进去,遇人就杀。
有些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刀劈死,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一个端着菜碟的女婢刚好从灶房那边出来,刚转过廊角,与一伙人撞在一起,下意识的说:“你们是谁……”刀就转到她脖子上,抹出一条血线。
“看来主人家正在吃饭……”高升从落在地上的菜碟捡起一片肉放进嘴里,残忍的笑了出来。
郭府并不算大,他们一路蔓延的杀过去一半,方才有守卫的家丁发出凄厉的惨叫,引起府中兵丁的注意,然后从各个方向赶过来。
然而这边,已经知道要杀的人在哪里,公孙止一行三十多人直接朝那边推过去,厅堂那边的门扇打开,一名士卒便见到冒雨冲来的身形目露凶光,转眼就冲到屋檐下,雨花溅了起来,抬脚就将那名士卒蹬的倒飞回屋里。
屋内,郭緼下意识的将身边的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郭淮交给紧张的妻子,低沉喝了一声:“快走——”旁边的士兵立刻拉着二人就朝另一扇门跑去,他回头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还滴着雨水的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郭緼看着充满暴虐、野性的身躯低声喊道。
那人嘘了一声,并未回答,而是在他面前坐下来,将刀呯的插进矮几,从食盘里取过几片羊肉,咀嚼在嘴里。
“这羊肉好吃吧?上面还流着我们兄弟的血呢……”
郭緼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大口大口嚼着羊肉的男人,嚅动嘴唇:“你是公孙止……”
“对。是我。”公孙止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周围进来的几名马贼露出狰狞的笑。
“看来你已经明白过来……想杀我可以……但是本太守明确的告诉你,大汉边境岂能容忍你一个马贼纵横来去……呃啊……”
郭緼沉声的开口,然而话并未说完,公孙止站起身反手拔出矮几上的刀刃就劈过去一刀,只听噗的一声,血浆飙射扑在他脸上,人倒了下来,高大的身形走过去蹲下,又是一刀劈在抽搐的身体上,不动了方才收刀。
“杀你,就是要告诉下一任太守,将来这草原上,我公孙止说了算,不服,就吃了你们。”
霎时,头发甩起水珠,转身走进雨幕里,“立刻按计划撤出城,与外面的兄弟会合。”
电光闪烁伴随雷鸣而来的是杀声大作。
不久之后。
大雨倾盆,南城门外,一支百人的骑兵入城了。
第二十二章 火焰、鲜血、混乱
火光撕裂雨夜,人声杂乱的呐喊起来。
“有贼兵入郭太守府上——”
雨中的屋檐下,持着火把赶来的兵卒涌了过来,部分抄去后路想要截住出口,便是与留下的马贼杀成了一团,第一时间内,喊杀声大作起来,平日这些守郭緼府邸的士卒多有配合战斗,几人一组攻守有序,朝后面推进。而把守出口的十多名马贼也非都庸手,至少这段时间里,与匈奴人作战养成了悍勇的性子,双方瞬间撞推挤厮杀在一起,府内的士卒倒下,马贼也有人在对方冲过来时,被直接砍杀,大量的鲜血在拥挤的锋线溅起来,洒在雨水里。
府里的仆人、女婢慌乱的躲避,从厅堂走出的几名马贼大剌剌的朝后面而去,一名府中侍卫冲过来,高升抬手一刀扇碎了对方的脸,周围散落的马贼也都跟着聚集过来跟在前方高大的身形前进。
“那狗官的家眷不杀了?”歪鼻斜眼的光头大汉跟在后面。
公孙止盯他一眼:“我还没到欺负孤儿寡母的地步,再者,他们逃开,时间不够的。”
在他们身后过去就是太守府,此处与这处坐宅是相连的,更多的士兵呐喊着从那边赶过来。
“走!!”
大氅扬起水花,弯刀刺过一名背着他的士兵,尸体扔开,朝后门那边拥堵厮杀的人群大喊:“不要拖延,门口先出去,其他人,冲过去,杀——”
公孙止身边剩下的十余名马贼挥刀,往外围的兵卒砍杀过去,作为曾在地公将军麾下担任过先锋的高升嘶吼着,挥舞大刀架住砍来的刀锋,反手唰唰唰几刀挥斩,砍过人的颈脖、胸膛,血光随着刀锋飞旋洒开。
二十名士卒被对方支援过来的人杀的向后拥挤,有人在大喝:“拦住他们,别退——”
然而,新杀入进来的公孙止十多名马贼硬生生借着挥舞大刀的身影撕开的缺口,杀出了后门,长街上,奔跑的身影溅起雨花,一队闻讯赶来的寻街兵丁仓促间与他们撞在一起,刀光划破雨幕,猝然间被连番砍倒好几人。
“照安排行事。”
从尸体中抽出刀刃,公孙止听到隐隐喊杀的声响越来越多,视线中重叠的虚影地图上,红点密集的朝他们这边合围。
剩下二十余人朝着停放装有货物的马车那边过去,中途有人甩出勾抓拉断了旁边矮舍的房檐掉落街道中间,暗藏在皮卷里的火把点燃了车厢,马匹唏律律长嘶一声,受惊踢踏起马蹄,疯狂的朝街道对面冲了过去,燃起烈火的车厢摇摆着撞在周围房舍的廊柱上,火焰溅开时,轮轴经受不住马匹的狂奔、抖动,从中裂开,轰隆倒塌,被拖行着撞在之前塌陷下来的房檐上,马匹绊翻扑在地上滑行,迎面赶来的士卒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高高抛起来的皮卷、车厢残骸燃着火焰洒落下来,逼的众人减缓了脚步。
城门口,暗藏附近民舍的另一伙马贼见到光火的刹那,冲了出来,此时城门尚未关闭,二十多人一窝蜂的朝守门的数十名士卒汹涌的撞过去,混乱而又惊人的打斗与厮杀的呐喊响成一片,想要入城的百姓或商队尖叫着乱跑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街道上的混乱,雨中燃起的火焰,黑烟卷上天空,“梆梆梆!!”拿着铜锣的兵丁在跑动,疯狂的敲响示警,更远处,刚刚从另一个入城的那队百人骑兵听到警示的锣声,马鞭抽响,朝那边追了过去。
仓惶雨中奔逃的公孙止等人,一路杀散还未形成阵列的士兵,穿过了街道,已经看到城门口拥挤着杀起来的人群。
“快——”
雨打在脸上,公孙止张开大喝了一声,随后转身冲刺,视线里有刀挥砍过来,身子一屈,手掌握拳奋力打在那人腹部,砸的对方口鼻之间全是血,另一只手挥刀当头剁下去,尸体倒下的瞬间,他已经冲去了城门口。高升紧随在后,举着大刀撕开人群,城墙上士兵探头下来,张弓搭箭,朝下方的马贼一阵乱射,不少人身上绽放血花,倒了下来,还剩十多人冲进了撕开的人群,逃离出去。
战斗随后转移到了城外,更多的士兵尾随冲了出来,也有骑上战马的身影夹杂其中,这边,公孙止领着只剩下三十来人的马贼边走边退,此时,城外接应的一百多名马贼各自牵了一匹战马朝这边疾驰。
“首领!上马——”
有人大吼了一声,吹起狼嚎,那一百名马贼放开了牵引的战马,在奔驰中拐出一个弧度朝尾随厮杀而来的士卒挽弓射箭,阻止对方的脚步,血花自人群中溅起,缓下速度的城卒,也在搭弓还射,只是对方大多都在奔驰移动,只有寥寥几支箭矢射中。
胶着时。
片刻间,那边城门附近陡然爆开一阵欢呼,巨大的声音引起了翻身上马的身影注意,那片欢呼里有声音高喊的传过来。
“飞将……”
“这伙马贼跑不了了!!”
“跟着追出去,杀光他们——”
公孙止勒过马头,皱着眉望着城门的方向,雨幕里轰隆隆的马蹄声渐近,一团红色战袍引人瞩目,喃喃开口:“这家伙……是谁?”
不久,距离更近了一点,三叉束发紫金冠,披西川红锦百花袍,高大威猛的身躯冒雨疾驰,马蹄翻起泥水,那一支方天画戟横在身侧,顿时看清的公孙止眼眶瞪大,忍不住骂了一句:“我草——”
狼嚎吹起,他拨马大喝:“所有人立即收拢回走,不要与对方骑兵纠缠。”
下一秒,那身影突飞猛进,追上几名还在搭弓射箭的马贼,此时见有人陡然扑过来,齐齐换上刀兵砸了过去。
战马疾驰相错,长杆画戟刺破雨帘,水珠倒飞洒开,那几名挥过来刀刃的马贼直接砍在挥来的画戟枝桠上,火星闪烁的一瞬,握着武器的手臂震的弹起来,连带身体向后仰,随后直接栽下马来,雨幕之中,马蹄不停的身影不怒自威,直插这边而来。
“吕奉先!!”
公孙止再没看过历史,但电视剧还是看过的,眼见这样的情形,哪里还不明白冲来的正是三国武力难有齐肩的吕布,心里暗骂一句,不敢硬拼对方之下,便是一夹马腹,带着手下马贼开始朝前方奔逃。
第二十三章 龙、虎、狼
天色降下来,城门附近的战场,公孙止的声音盘旋在上空,一道道马贼的身影从左右转出弧形朝前方汇集、狂奔。
燃起来的点点火光之中,轰隆隆的马蹄踩过了鲜血和尸体,一百余骑在后方追赶,为首那名身披百花袍,兽面吞头连环铠的身影一马当先,转眼间杀入后方正在迂回的马贼当中,有人抬手搭弓射箭瞄准时,一杆画戟劈波斩浪的将那名马贼连人带弓砍成两段,战马悲鸣倒下,紫金冠摇晃的一瞬,身下的马匹在半空跃过一道弧度,周围几名马贼发觉身后的人,转身拉弓,想要逼退对方,然而转眼间就失去了性命,栽倒下马。
“我去拦住他。”高升大吼。
奔弛中,公孙止看了一眼后方已经将几个落在后面的马贼轻描淡写的砍杀,口中骂了一句:“你他娘连张飞一合都挡不住,还想去挡吕布?”
“什么?”风雨太大,高升有些没听清。
吕布是什么人,公孙止比他们都要清楚,曾经无论是小说、影视、戏曲虽然大多数讲的都是反面居多,可都对他的武艺是不存在质疑的,而眼下对方就像是从画布里陡然钻了出来一样,他才能够体会到这种命在旦夕的真实恐怖。
“收名将打天下,我去你娘的——”
沸腾的马蹄声穿破雨幕,一直蔓延在身后,到得此时,马术不精的十来名马贼已经被淘汰了,剩下的九十多人还跟牢牢跟在公孙止左右,并排奔跑。
……呜……呜……嗷……
狼嚎在雨帘中吹响,公孙止竖手翻掌,大吼:“散开,游猎他们!”
“嗷嗬——”
并排的一众马贼狂野的呼喊出声音,拉过缰绳朝左右分散,拉弓朝后方平射时,后方,威猛高大得身形一挥画戟,声音高亢雄浑:“散开,还射。”
附近一百多名并州铁骑沉默着驱使战马散开,纷纷拉开长弓,跑动中拉弦、松手。
嗖嗖嗖——
两边的箭矢飞过天空,相互交错,有些在中途啪啪啪的相撞落下地面,或射去了前方扎进了土壤里,只有少部分在人的身上擦出血花。
摇晃的视野,余光之中看到一名马贼中箭落马,公孙止怒目看着身后轰鸣的洪流做出相同得动作,翻手拿过弓,抬臂就是一箭过去。
叮——
马蹄疾驰,吕布举手在空中抓握,箭矢在钉上脸得一瞬,握在了手中,便是啪的一声在手中折断,嘴角浮起冷笑,随手将方天画戟挂在马侧,翻出弓箭,嗡的拉紧弓弦,随着马蹄的迈动,冰冷的箭头摇晃之中,瞄准了前方披着大氅的身形。
口中轻喝:“着!!”
箭矢嗖的一下离弦飞出去,大雨之中,箭头极速迫开落下的水滴,拖出一条直线来,直穿对方后背。
血光溅起,染红了湿漉漉的皮毛,一支箭矢在公孙止的肩膀上露出羽毛的一端,他咬牙嘶吼:“高升,下个草坡,你赶回白狼原把人都叫来,我带着那家伙去草原上兜几圈。”
“可是首领……你肩膀……”
公孙止大吼:“快去啊——”
箭矢嗖的又来,这次恰好钉在腰上得刀柄,弹开得一瞬,高升在队伍下草坡的时候,策马趁雨夜离开了队伍,朝狼穴那边过去。
无论阵势上,还是装备上,以及人数上,公孙止这边都无法制式得汉骑兵对抗,能撑到现在,也是吕布还没有赤兔,或者说,他借鉴的战术起到了一定的拖延作用,双方便是一边追,另一边在逃,偶尔会对射几次,星星零零得有人伤亡坠马。
吕布这个真实的存在,在一定程度让公孙止提前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
……
红花挂着一滴雨珠,雄浑的钟声在皇城敲响,花瓣微微抖动,水珠滚落进了池子里,荡起涟漪。御花园里由小石铺砌的蜿蜒道路上步履在走,身影一前一后倒映过水面,有人轻微的咳嗽。
“陛下,当心身子,春日微寒,还是进殿吧。”身后一名宦官高壮健硕,浓眉长脸,此时小声提醒前面负手而行的当今天子。
缓慢步行得身影摇了摇手,叹息了一声:“朕的身子,只有自己知道,怕是不行了,想吾登基已有二十年,临到头了,才发现做错了许多事。”
“陛下正当壮年,眼下只是一些小伤小病啊,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跟在后方的蹇硕亦步亦趋,诚惶诚恐。
刘宏脸色已有些许蜡黄,他摆摆手,对这小黄门笑了一下,依旧缓慢而行。
“朕现在想来要做的事太多了,也做不过来了,眼下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不能再拖了,你该知道朕说的是什么吧?”
走在身后的宦官颤了一下,躬身低头:“奴婢不敢上揣圣意。”
“你敢,全朝堂的人都敢,他们在背后说的什么,以为朕不知道吗?”刘宏仰望那一轮挂在屋顶上的春日,“……一个个巴不得朕死,朕死了,他们好有从龙之功,朕,偏不让这些人得意。”
蹇硕吓的跪在地上,“陛下,慎侯握天下兵马……另立太子……他万一……”
“他敢——”
转过来的身影须发怒张,陡然发出咆哮,指着天空,“这天下是朕的,皇子也是朕的,他何屠夫岂敢在这事上指手画脚,朕就废了他。”
“可……何大将军位高权重,手握兵权,定会阻扰的啊。”
刘宏低垂眼帘,沉默了片刻,嘶哑低沉开口:“那就分权,分他的权柄,这事儿朕让你来做,做不好扒你的皮。”
“是……是……”
小黄门蹇硕出了一头冷汗,病重的龙依旧是龙。
……
天光偏远,回到北方,草原上的风刮的大了,将近黄昏,丘陵的轮廓昏暗在天边,人的脚步走过草地,传来沙沙声,弥漫着血腥气。
“快给马匹活络大腿……”树林周围,人牵着战马在喊。
声音却是有气无力,有人走过来掏出面饼吃了几口,又喂给身旁伸过来的马嘴,周围大多都是这样的身影,沉默中夹杂喘粗气的声响。公孙止身上裹了几圈绷带,肋骨、手臂,尤其是肩膀的伤最为严重,远远近近身边八十多人大多都带有伤在身了。
他喝了一口水,坐在一根倒塌的枯树上,望着对面的草坡那里,同样一群人在那里休整、揉捏马匹、吃东西。
“一天一夜……妈的,不要命了是吧……”
公孙止的视线对面,同样坐在那里的吕布,放下羊皮袋,然后紧握拳头,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看过来的那道身影,“若我有一匹好马,岂容你等贼子猖獗。”
但另一方面,他已经认同了这头狼的实力。
第二十四章 恶狼
鲜血渗过绷带,嫣红的让人感到刺目。
弯刀挖过草根,在大氅的皮毛上擦了擦,放进嘴里缓缓咀嚼,那种苦涩的味道直让公孙止皱眉,有些惨白的脸上装作若无其事,但脚掌已经陷进了泥里,努力的不让自己身子摇晃起来——伤口失血过多,加上亡命奔波的疲累,能够撑下到现在,其实还是那股不想被人杀的狠劲儿。
相对于他被吕布重点照顾,其他马贼要好上许多,不好的基本已经死了。一百多人的队伍此时清点下来,能战的还有八十人左右,这样的损失对于公孙止来讲,已经算得上折损过半的惨败。
一路追逃互射过去一天一夜,剩下的马贼也大多都疲惫不堪,坐到地上就不再想起来。公孙止咬着牙关扶着枯枝站起来,一名面容稚嫩年龄并不大的马贼连忙跑过来搀扶,被他推开。
“你们累吗……”他看着一片片坐下的身影,沉默了片刻,便是这样的开口:“咱们是马贼,劫杀过路的商旅、行人……天经地义……”
渐黄的夕阳照过来,飞鸟越过天空,地上受伤的、疲惫的身影下意识的仰起了头,看向背对光线的人,看不到表情,只有嘶哑咳嗽的嗓音缓缓在说。
“……狼吃羊也是天经地义,官兵剿我们还是天经地义,没有对错的,就因为我们是贼,我们杀匈奴,把东西换成粮食,在他们眼里还是贼,因为伤到了城中某些人的利益,所以就没有对错了。可我们不想死啊,现在把那官杀了,又有更厉害的追来了……死了不少兄弟……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想法,可现在人家就在对面,他们在抓紧休息,休息好了,继续过来杀我们,到时候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着你们下跪磕头。”
公孙止走了两步,语气凶戾:“……要是你们连爬起来拿刀的力气都没了,这么长的路都跑过来了,反而像条死狗一样被人家捉住,像条狗被一刀砍了,想一想……你们甘心吗?”
人群中也就之前那名小马贼拍着胸脯站出来,“我不……不甘心……首领,你说怎么办吧?”
“哈哈哈……李恪这傻瓜都知道拼命,我怕个什么,首领你说怎么办吧!”有人笑着挣扎爬起来。旁边也有声音附和:“首领说的对,我们本就是马贼,到了哪里都是和人拼命,二首领不是回去了吗?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大伙儿可别怂,那边汉兵的马也不见得是千里马,他们追,咱们再跑就是。”
陆陆续续的说话声在马贼中响起。对面草坡上,吕布听到有人指着那边的马贼嘀咕,他睁开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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