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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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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跟在后的,还有数骑迅速穿行而过。
  跑在前方的骑士,短衣皮甲,头顶遮耳的锁子铁盔,身材粗矮,身下的战马并非高大,飞驰中不断做出躲避的动作,箭矢贴着他飞去了前面,中途也有同伴与他汇合,娴熟的挽弓、搭箭给予后面追击的敌人还击。
  拉弓瞄准的视线对面,五名塞留斯人骑兵一字展开,环首刀、长弓,皮甲、马靴是他们的标准配置,狼骑斥候统领李黑子看了一眼对面罗马斥候转身的动作,捏着弓身抬了起来:“散开!”
  一字排开的四骑在奔驰中一扯缰绳,陡然转弯,三支箭矢直接越过他们,插在地上,远去了后方。这三名罗马斥候回身抽箭的时候,四名疾驰的狼骑斥候也在轰鸣之中,完成了一条巨大的弧线,为首的斥候统领搭上一支箭矢,朝已经并行的罗马斥候抬了起来,口中暴喝:“给我下来!”弦音绷响。
  嗖——
  黑影穿过烟尘和阳光飞了出去。光幕之中,一名罗马斥候刚刚抽箭搭上弓弦,脖子陡然传来剧痛,那是冰冷穿进一片滚热里,他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脖子坠落下马,而发出惨叫的同时,另外两名罗马斥候极快拉扯缰绳转向,低沉短促的话语中,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此时,战马袭来,其中一名罗马斥候凶戾的喝声中,拔出短剑迎了上去,刀剑斩在一起,火星都在锋口跳出来,咬牙抵开的一瞬,他朝同伴大喊:“走啊!”狼骑斥候再次挥刀劈来,他调转马头,直接将最近的塞留斯人扑下马背,刀锋也刺进身体里,翻滚中鲜血卷出一截,又踉跄站起来,摔得狼狈的狼骑斥候从背后过来,一把搂住他脖子,咧开嘴角露出发黄的牙齿:“你摔疼我了……”刀尖猛的一捅,从后背使劲插了进去,罗马斥候整个人都在这个过程里抽搐、发抖。
  “……消息带……带回去……塞留斯人的骑兵……在附近……”
  染血的刀身猛的抽出,那斥候剧烈抖动,含血的双唇张到了极致,声音便是戛然而止,愈发暗下来的视线之中,塞留斯人的斥候骑兵已经追了上去,摇晃了一下,身后的人也翻身上马离开,他迈出两步仰头倒了下去。
  追击还在继续在这片原野上演,不久之后,又与前来汇合的同伴汇合朝本阵狂奔,追击的敌骑也越来越多,小规模的厮杀一阵,携带的情报终于还是带到了罗马皇帝的手中。
  原本十万人的军阵之中,生态、个人意识无比庞大,前线近六万人投入厮杀,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忽然传来消息,敌人的中军不见了,不管是真是假,对于作战的一方来说,既感到不可思议,也有难以言喻的情绪,恐慌、疑惑多少都会在人的心底泛起涟漪,随后扩散到更远。
  置中阵、后阵的最后四支罗马军团,有着拱卫王旗的责任,同样也是最为敏感的位置,要不是纪律严明,这样的气氛下早已动摇起来,静静等待,听着前方的厮杀声,来自外面的斥候带着消息传回,引起稍微的骚动。
  “……这么说,塞留斯人的主力并不是消失不见,而是徘徊在我们周围?”塞维鲁将情报传递给周围军团长,起身让人取来地图,仔细的扫过上面标注的战场四周,眉头逐渐紧皱:“真是一个聪明的年轻统帅,利用骑兵的灵活,反过来合围我们,有趣!”
  “陛下,战场那边是否要收回一两支军团?”
  “不用……”老人摆了一下手,但话语随即顿了顿,抬起目光:“……让马其顿军团撤回来,那边已经不需要突破了。”他负着手望着倾斜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难道那位东方统帅不知道,我还有军团正在赶来吗?这样的包围就像羊皮一样薄。”
  天光灿烂,一望无垠的原野,无数的战马奔涌。
  弥漫的尘埃拖出灰色的长龙卷上天空,密密麻麻的骑兵以长列的队形汹涌推进,不时有数骑脱离出来,协助原野上的斥候,追杀窥探的敌人骑兵,然后又返回奔流的队伍中,若是有天空视角看下去,纵横二十里的巨大战场四周,呼啸前行的骑兵首尾相连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偶尔发现有敌人出现,数名、甚至数十骑成小队的分离出去,驱赶或者射杀对方。
  “首领,这样一来,大秦矮子岂不是被我们圈死在里面?”李恪提着狼牙棒,染着敌人的鲜血,兴奋的骑马回来。
  “不会。”
  公孙止勒停绝影,驻马一块地势较高的缓坡,目光凝望战场:“……毕竟他们还有兵马在外面赶来,而我们人数终究少了一点。”
  战术的使用虽然给对方造成困扰,但公孙止心里清楚己方的弱点,全歼对方显然根本做不到的,也考虑到对方还有援兵的存在,眼下这个战术既可以脱离被围困的危险,也可以灵活做出调整。
  此时,成圆形阵列刚过一个时辰,罗马那边的试探已经开始频繁起来,半个时辰之后,东北方向传来接敌的消息,一支罗马雇佣骑兵开始冲击那边,与他们交战的是帕提亚骑兵,水平几乎是八斤八两,缺口并没有被撕开,至此,西北面也传来战报,不过突袭的罗马骑兵这次碰上的是并州、匈奴,两支骑兵,一千三百多人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打残,甚至被吕布几乎追杀到他们中军大营附近。
  虽然胜利,收到战报的公孙止脸上并没有笑容,望着渐渐发红的西云,随后看去东面:“那位皇帝是在试探圆阵每一处的战斗力呢,但有什么意义呢?呵呵……”
  可惜的是,这个阵型是不断移动,就算偶尔休息时,也与之前厮杀过的位置上,敌人又是不同的,这也是让塞维鲁颇为伤脑的地方。一场战斗,实际上更像是下棋,双方统帅就是执棋子的人,在天黑之前,甚至夜间不断的落下棋子,试探、攻防交换、声东击西,这一连串的交锋过后,让上了岁数的塞维鲁体力透支,差点昏厥在大帐里。
  下半夜,快要天亮之后,他只派出残缺的三支军团拖住塞留斯人的步卒和贵霜战象,带着七支军团,总计八万人朝西面突围,要用数量的优势砸开一条道路出来。战事在阳光升上云间时展开,步卒推进,雇佣蛮骑护着两翼朝对方奔袭射箭,然而,汉军骑兵那边先是射出几声响箭,便是拉着罗马人的骑兵开始骑射,并不与步卒交战,随后前后两个方向的鲜卑、匈奴骑兵赶来,大规模的骑战演变成小规模的混战,而推进的罗马步卒方阵始终无法与塞留斯人真正意义上展开对攻,无论怎么推进,相隔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定空间里。
  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
  时间接近中午,近八万人的罗马军阵停下休整吃饭,塞维鲁也浑身是汗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喝着葡萄酒解渴,现在他基本已经摸清楚了对方这个古怪的战术,圆圈在不断移动,他的步卒走到哪里,对方也跟着在走,沿途树木、青草都被清除拔掉、践踏,天空连只鸟都看不到,唯一能破局的骑兵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一天下来,三千就折损一半,甚至努米底亚那支黑鬼骑兵被杀的只剩几百人,想到那天几乎快要冲过来的塞留斯骑士,一身火红披风、金色甲胄、赤红的战马,远远看去对方的眼神,简直让他感到战栗。
  “停下,传令下去,就地防守!”塞维鲁放下杯盏,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那就换你来攻吧,我不走了。”
  ……
  流动的骑兵群落。
  罗马的军阵停止前进的消息传来,马背上,公孙止放下水袋,浓眉皱了起来,片刻之后,还是沉沉出了一口气:“看来塞维鲁,还是看出我的弊端,接下来的战事,有些麻烦了。”
  在之前,他已经接到斥候传来的另一条消息——东北方向,三支帕提亚军团也在逼近而来。
  战事陡然变成了对峙。


第六百五十四章 破局者与破局者
  四野战马狂奔,轰鸣的马蹄声还在原野上狂奔,兵器对撞,随后有人掉下来,尸体被惊慌的马匹拖行远去。大半个早上,罗马步兵停下,组成防御阵型,数支雇佣骑兵不断袭扰,想要以触底的方式来试探汉军狼骑的圆阵韧性。
  而不断移动、替换的汉军阵型也在遮掩薄弱之处,杀散的雇佣骑兵奔逃回去,重整之后再度杀上来,从凌晨天光渐开到正午阳光滚烫,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旋转的锋线上,到处都能看人的、马的尸体延绵展开。
  被困于阵中的七支罗马军团以及王旗禁卫军团也没有做出任何要突破的动作,在相隔数里的距离驻足休整,安静的反而让人生起疑心,但对于大多数罗马步卒来说,消息并不是很灵通,仍旧处于惶恐不安的懵逼里,到的扎营,防御命令传来,他们才知道四周都是徘徊的敌人骑兵,而对于上面那位能征惯战的皇帝,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显然,这位老人还能沉得住气,心里还是有依仗的。
  塞维鲁坐在简易遮阳棚下,外面厮杀声、马蹄声隐约的还在耳中持续响着,周围都是军团长们拖着红披风,一身戎装的站在左右以及他的身后,观望事态的发展,不时拦下来往传递消息的士兵,询问几句,然后失望的挥手打发走人,外面的消息几乎被截断,这就很让人尴尬了。
  “不要急,雄鹰翱翔天空,需要耐心等待猎物钻出洞穴,塞留斯人骑兵强悍,他们一直藏着不用,帕提亚人与他们一比,就是小羊碰上水牛,但用这样奇怪的阵型,没有足够的兵力,很难将我们一口气吃下。”
  外面是屡屡想要打破包围的骑兵混战,塞维鲁倒是并不在意蛮族人的死伤,起身拖着紫色的袍子望着东北方向:“一口气吃不下,这场战争谁胜谁败,就难说了,我罗马这里还有七万多人,就算有折损也比他们多,而外面,还有更多的援兵正在赶来,一旦接触,你们说,这个古怪的阵型还能维持多久?”
  浑浊的双眸里露出坚定。
  “……很快平衡的天平将会再次倾斜,倒向伟大的罗马,我们将带着荣誉凯旋!”
  周围的将军们齐齐点头,随后回到各自军团督促士兵做好防御的准备,也暗中组织人手准备突围。
  未时,东北面,距离二十里的原野间,三支军队以快速行军的方式,迅速地蔓延而来,骑马的罗马步兵,徒步奔行的散兵、青年兵,红底的鹰旗挂着铜饰在汹涌的人海之中猎猎招展,当初塞维鲁为征服帕提亚而组建的三支帕提亚军团,在之前与陷阵营对阵了数天,抛去折损、不能再战的伤员,依旧还有两万七千多人,三支队伍并列而行,萨尔玛提亚骑兵在三者之间紧密的护着侧翼,一面不断传达协同作战、行军的指令,在距离十五里处,前方发生斥候战后,才渐渐停下休息,抓紧补充体力的同时,开始吹响战号。
  号声延伸。
  此时,转动的圆形锋线上,正处于短暂的安宁,隐约的号声过来时,公孙止咀嚼肉干的嘴停了下来,听到远方的战号声,在这一瞬间,表情变得冷漠,旁边李恪、典韦二人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也俱都停下喝酒的动作、手里的干粮,随后,高大的身形从一颗歪脖树下起来,直接翻身上马跑动起来,护卫的二将赶忙丢了东西紧跟在后,而五百近卫狼骑纷纷起身上马跟在后方,片刻间马蹄轰鸣起来,数百人的动作引起周围匈奴、鲜卑骑兵的注意,泄归泥、阿浑牙带着人骑马过来。
  “狼王,刚刚那是大秦人的战号声,好像是东北面……是他们的援兵吧?阿浑牙愿意再次与他们交锋,这次不会失败。”
  泄归泥没有表态,只是安静的望着前面高大的背影。
  “那边接战的方位可能是并州骑兵,温侯那里。”马背上,公孙止目光仿佛没有任何情感,只是看着东北方向,捏着缰绳的手指,微微摩挲着皮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身边众人眼下也都没有贸然开口。
  “主公……”典韦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没事,塞维鲁已经休息好了,想来是要准备突围……”
  公孙止摆了摆手轻说了一句,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眼神却是慢慢变得凶戾起来:“立即传令乌桓骑、并州铁骑还有温侯那边,拦下东北方向过来的大秦人,不能让他们杀过来接应塞维鲁,不然前功尽弃,速度快点——”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待传令骑兵带着命令纵马狂奔离开,公孙止一勒缰绳调转方向,马蹄缓行中,一边从腰间拔出双刀,一边开始加速。
  弓狼骑、近卫狼骑、典韦、李恪、泄归泥、阿浑牙,甚至较远一点的夏侯渊也在飞奔过来。
  前方,绝影嘶鸣一声,背上的人影披风翻飞,回头抬起七星刀,冷漠的看着一切:“匈奴、鲜卑两部、曹军虎豹骑随我一起朝阵内突击,将塞维鲁的意图摁灭,白狼骑、西凉铁骑从侧旁、后面夹击,以最快的速度冲击大秦王旗,另外,传讯郭汜、黑山骑阎柔不要恋战,速度与我们汇合,从东面发起进攻。”
  他一夹马腹,话语随即响到极致:“……凿穿他们!”
  瞬间,马蹄声化作雷鸣,踏响大地。
  ……
  战号声隐约传来。
  塞维鲁从四面通风的简易帐篷走了出来,伸手摩挲着身旁男孩的金发,看着传来战号声的方向,斑杂白迹的头上,发尖微微在风里摇曳,此时浑浊的双眼明亮起来,他抬起手,随后发下了命令。
  “所有军团呈紧密阵型,组成圆,防御每一个角度,以王旗前进的方向移动,与外面的罗马勇士们汇合,打破塞留斯人一路过来的胜利神话,而我将要……”
  他低下头,看着正仰头望来的小男孩,脸上浮起笑容:“……俘虏你父亲,天平永远会倾向筹码重的一边,小家伙你要记住,将来或许你能用上。”
  不久之后,集结的号声吹响,漫山遍野的军队踏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的朝王旗集结,循着突围的方向,再次展开移动,这一次,将是真正的厮杀了。
  与此同时,相隔五里的并州军,吕布召集并州铁骑,回头见到提着月牙戟,骑着卷毛赤兔跟来的少女,目光一凝:“你伤还没好,休要胡闹,立刻回到高顺那边待着。”
  “哦……”吕玲绮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神态陡然委顿下来,就连红翎都偏到了一旁,想要再次开口,那边马蹄声已经骤然而起,朝原野上飞奔起来,只得拖着月牙戟骑马小跑着回到陷阵营那边。
  阵型当中,陷阵营士卒已经开始检查装备,高顺在带着亲兵巡视一阵后,也准备带着两千余人朝那三支交过手的罗马军团拦截过去,这边少女刚回来,在人堆里的青年看到下马的吕玲绮,眼睛里多了许多神采,连忙小跑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大秦人援兵过来了?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大秦皇帝绝对打了这样的主意,你父亲……温侯是不是接到都督军令,已迎上去了?那我们这边怎么办?我看高将军好像也在准备了。”
  一口气不带停息的说了一大堆,坐在马背上的吕玲绮哼了一声:“能怎么办,大秦矮子若来,当然是打了。”
  “那逊跟你一起,兵马混乱的,多一个人在身边,总能保护你。”
  “你……再说。”少女两颊唰的一下红了起来,看着马头前站着的男子,颇为不自在的策过马头,转开脸:“你连我亲兵都打不过……算了,跟上来吧,说不得谁保护谁。”
  最后一句犹细若蚊声,陆逊还是听清了,笑的憨厚,之后飞快跑回营地后面,连忙穿戴上甲胄,骑马奔了出来,追着少女去了。
  大战的气氛愈发浓郁,罗马王旗在视野间开始延伸,松散各处的步卒方阵也在密集的聚拢,朝着西面过去,四处都是斥候奔跑的身影,传达命令的令骑也在其中,在半个时辰前,赵云就已经接到了军令,捏着布帛,他冷漠的望着同样组成圆阵的罗马步卒。
  “传令!准备进攻——”
  “是!”
  倾斜的天平正处于大战前的宁静里,轻轻的摇晃着,在无数紧绷到极点的弦上,可能一坠到底。
  而此时,同一片天空下,被遗忘的一支军队停留在距离战场的西北方向五十里,两万人的步卒队列缓缓而行,在荒漠原野上,仿佛看不到尽头,然而这个时候他们大多数坐在地上,只有少部分在周围巡逻。
  埋锅造饭。
  到处都是呼哧呼哧喝着热水泡干粮的声响,一路走来,作为成立不久的新军,一场战事都没捞上,又不知战场那边具体情况如何,更没有斥候寻他们传递消息,就像天地间只有他们这群人了一般,但赶赴战场,盲目行军的心情,多少让所有人都紧张,经验丰富的将领也不例外。
  断腕套着一柄铁锤的武安国端着黏糊糊的干粮泡散开的粥,坐下来:“老潘,大秦人到底有没有?还是你娘的把路带错了?像辽东那回。”
  沾着糊糊的络腮胡晃了晃,潘凤转过大圆脸,眯眼看他:“怕个甚,我告诉你,当年那回,若是没我老潘迷路,鲜卑、匈奴有这么快汉化?那邴原、管宁有机会到上谷郡安家?那王烈可有机会跑到我家主公这里?”
  “能一样吗?现在咱们是赶去战场……”
  潘凤神色严肃的拍拍他肩膀:“别怕,我娘说我福缘深厚……吃饭吃饭!”然后继续埋头吃起肉粥糊糊。
  就在队伍吃饭的时候,外面放出去的斥候飞快的往回跑,沿途发出警讯,潘凤抬起头:“大惊小怪,别又把大秦逃难的平民当做敌人兵马。”说着,舔了舔碗底,前方已经有人跑了过来:“启禀潘将军,大秦人军队发现我们了。”
  斥候指着的方向,天光尽头是延绵的一条黑线,朝这边快速的推过来,右边同样也不知道多少人的军队也在朝这边直扑而来。这边还在吃饭的新军士兵连忙从地上起来,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拿起兵器在校尉、司马的喝声下开始列队,一片喧闹中,潘凤直接丢了陶碗,抓起地上的巨斧与武安国朝战马那边跑,后者翻身上马时,他陡然又折了回去,武安国大喊:“敌人都他娘的来了,你干什么?!”
  “头盔!头盔忘拿了!”
  膀大腰圆的身影捡起地上的牛角盔,扣在头顶,这才回来上了马背,昂着脑袋摸过嘴边还沾着干粮残渣的胡须,目光威严扫过周围列阵的士卒,挥出手臂:“……儿郎们!今日,建功立业……”
  话语声铿锵有力,他视线前方,罗马两支军团,总计三万人在对面两里摆开了阵势,鹰旗林立。
  潘凤顶着牛角盔,微微张合嘴:“……的机会来……我的娘呢,这么多?!”


第六百五十五章 气运无双
  风卷过沙砾吹过两军阵前,三万罗马军阵就在对面,正缓缓推进而来。
  潘凤所统领的两万新军也都摆开了阵势,一拨拨的弓手、弩手拉弦搭箭,刀盾、长矛压着步子挡在前方,伴随号角声,军中校尉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的嘶喊,一面面盾牌死死压进泥土,长枪如林探出来,这是中规中矩的阵型。
  汉旗猎猎作响,武安国咬牙勒紧了断腕处的锤镶,周围都是如他一般身材高大的士兵,迁自草原的极北之地的丁零人,人数四千,身上俱都穿戴西征途中缴获的各种铠甲,以及人手一柄铁锤,其中名为赤婆苏的丁零首领,着全身重铠,手持一柄快有人高的圆头铁锤,站在武安国身旁,发出巨大的嘶吼,给族中勇士打气。
  其他方向,汉军步卒望着对面浩浩荡荡的敌人,沉沉的深吸着灼热的空气,视野都在高温下变得扭曲,紧张有时使得人产生耳鸣般的幻听。武安国大步走在阵中,偶尔拍了拍有些紧张发抖的士兵肩膀,安抚的说了几句鼓舞的话。
  少了一只手,厮杀终究是不便的。
  那只手就丢在曾经那个叫汜水关的地方,过了许多年,怎样的过程,也有些记不清了,面对那时还是一头虓虎的吕布,招架几个回合,便丢了一只手,南阳隐居的那段时日,很大程度上,他处于低沉的状态,也或多或少觉得,能在吕布面前只丢了只手,该是人生巅峰了吧。
  后来进入北地,再后来站在异国的土地上,有时候夜深人静坐在帐篷里想起那段时日,总觉的有些可笑,不过既然武艺比过温侯、赵云、马超,甚至老将黄忠,那就在西征的战场上超过往昔的自己,总归不会逊色他们太多吧。
  这只是作为武人单纯的期望。他抬起右臂,铁锤轰的砸在地面,迸裂的裂缝延伸开的一瞬,他呐喊:“大汉威武——”
  前列,站在锋线上的士卒怒瞪眼眶望着徐徐而来的敌人,挥刀拍打盾牌,后面、周围持长矛铁枪的同袍死死压着枪头,呲牙欲裂的与所有人几乎同时呐喊:“——大汉威武!”
  军阵中间,潘凤骑在大马上,巨斧垂在马侧,巨大的嘶吼声里,他微微张开嘴,随后快速嚅动双唇,盘算着对面军队的士气、人数、装备,对于一军主将来说,并未真正交锋过的对手,向来需要谨慎对待。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划过眼角,表情肃穆威严,肥厚的双唇抖动胡须:“……两军交战,当谨慎而行,我们长途跋涉,既然已被对方先发现,该另设计策对待之……”
  一阵风吹来,汗珠顺着须尖滴落盆领上,潘凤一拉缰绳,战马局促的踏着蹄子,斧头抬起一摆指向后方,正气凛然:“……传令!敌人强悍,避其锋芒……后撤!!”
  “将军……我们一矢未发……”
  “尔等休要逞能,此乃为将之道……说了你们也不懂!”潘凤威风凛凛的一摆手,目光严肃的盯着传令兵,后者愣愣的点了点头,飞快翻身上马奔跑而去,挥舞手中小旗打出旗语,四周令骑此时也颇为紧张,快速扫了一眼,朝各个阵列飞奔过去。
  不同的声音呐喊出来。
  “潘将军有令,后撤!”
  “……将军有令,后撤……”
  “后……”
  “将军有令,进攻——”
  “……进攻!”
  ……
  “潘将军传令,踩死对面的大秦人!”
  “……军令,全军冲锋——”
  ……
  正走回铁锤兵前列的武安国,听到传来的军令,满脸虬须的脸上表情都怔了一下:“潘无双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种了……算了,既然命令已来。”他手臂猛的一抬,将铁锤抗在肩上,另一只手举起盾牌,往前踏出一步,大吼:“所有人准备!”
  两万余人的军阵气氛陡然凝固起来,前排刀兵齐齐大吼,拔出泥土中的盾牌提在了手中,大腿微微弯曲做出了冲锋的姿态,弓手、弩手紧张的重新调校角度,同样也在做边走边射的最后准备。汉旗下,潘凤一脸威严的正调转马头,才到一半发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马头才转到一半,望向附近,乃至远处的士卒,瞪圆眼睛:“尔等还等什么?!”
  “是!”一名士兵大声应道,转过身子呐喊:“杀——”
  紧张到极致的神经在这一刻断了,前列盾兵张大嘴,青筋布满颈脖呐喊:“冲啊!”后方,长矛阵列迈过了刀盾站过的位置蔓延了出去。武安国挤开前面挡路的部下,提盾抗锤:“……我们杀——”
  “杀!!!”
  赤婆苏双目通红,歇斯底里的怒吼,拖着长锤与身旁的族人一起,怒如潮水般踏出阵列,无数的脚步在“杀”字齐吼而出的瞬间,带出轰隆隆的声响,踩过地面飞快的翻腾起来,整支军队犹如失控的战车直扑而去。
  人潮涌动,潘凤瞪大眼睛怔在马背上,“你们是不是理解错了……”他轻说,微张着的嘴唇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是让你们走啊……”
  “将军,我们是在走啊,晚了,大秦人就跑了。”从后方奔来的一名士兵回头喊了声,然后举着环首刀继续呐喊着跟上了前面同伴。阵型混乱,全面推了上去,人潮中不知谁的刀枪刮到了潘凤座下战马的屁股,受惊陡然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哪个混蛋刺的一刀……”膀大腰圆的身影拖着巨斧,扶着牛角盔,歪歪扭扭冲进了奔流的人海中。
  轰!
  轰轰轰——
  脚步轰鸣,仿佛大地都在动摇。
  两百丈之遥,缓缓逼近的两支罗马军团,各自军团长正在做出试探的调整,随后大地传来震感,斥候正在回跑,他也正好转过头来,远方,无数绷断弦的歇斯底里怒吼、呐喊震彻原野,一道道身影没有了任何阵型可言。
  军团长正在发出指令的言语停了下来,半举着手,目瞪口呆的坐在马背上,“塞留斯人疯了吧……”然而下一秒,头皮发麻的挥下手掌,嘶吼:“——前方顶住!”
  投矛飞过去,箭矢也同样落下这边。
  前列奔跑中的盾手举起了大盾,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后方不远的武安国大吼:“接敌!”他抬起盾牌,呯的挡下一柄投来的标枪,弯曲的标枪掉在地上的一瞬,脚步声怒如潮水般迈了过去。
  接触的一瞬。
  奔跑的身影,有人跃了起来,举着盾牌挡下刺来的枪尖,环首刀挥舞直劈而下,鲜血翻涌扑在他脸上时,周围奔跑的同伴也都冲了上来,便是轰轰轰的声响如海潮延绵般撞上一面面盾牌,无数的剑光、刀光、枪影挥刺劈砍,血肉在锋线上爆裂飞溅。
  “大秦人,看锤!”
  武安国双目通红,轮开的铁锤轰的砸在一面盾牌上,裂痕如蜘蛛网般蔓延迸裂开来,盾牌与盾牌后的罗马步兵“啊!”的惨叫,被这力道推飞出去,砸倒一人后,挣扎着想要爬起,铁锤挥来,呯的一声砸在铁制的胸铠背后,脊椎都凹陷了下去。
  陡然杀过来的人海还在向里面推进。
  罗马军阵两边的雇佣骑兵此刻已迂回而来,武安国砸翻一人,看了一眼两边动静,“赤婆苏,带你的人拦住骑兵!”他口中暴喝,继续领着士兵朝里面疯狂的冲锋,刀盾顶在前面,后面跟上的长矛疯狂的抽刺,混乱的锋线外面,弩手、弓手零零星星的点射看到的每一个敌人。
  纵然那位军团长全力的呐喊整队,给予塞留斯人还击,但罗马士兵向来依靠阵战,一旦阵型摆不开,或者混乱无比,战斗力呈直线锐减下去,前方两侧,厮杀如潮,冲来的雇佣骑兵,马蹄声轰然翻卷,马身重重坠在地上。
  枪阵迎向冲锋的战马,刺进血肉,枪杆也在瞬间弯曲从人的手中挣脱开来,吃痛受惊的马匹疯狂的朝人堆里碾压过去,更多的骑兵斜插过来,而迎向他们的,是一具具身披各个样式铁甲,持铁锤的丁零人。
  长矛刺在铁甲上擦刮出金属的火花,随后还击的重锤狠狠砸在马身,发出皮肉、肋骨断裂的闷响,带着背上的骑士轰然侧倒,这些丁零铁锤士兵蔓延上来,将罗马蛮骑砸翻倒地,大量鲜血从人的、马的鼻口喷出的同时,也有丁零人被冲锋而来的战马直接碾压撞翻。
  整个军团的节奏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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