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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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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说到底,他做这些事除了消弭内战,保全更多汉人将来可能出现的悲惨命运,若是放在从前挣扎在温饱线上,这样的事他想都不会去想,然而到的如今地位、年龄,有些事还是想尽自己的能力。
  另外还有两个原因,其一,草原鲜卑、匈奴、乌桓虽然施行了汉化,但这并不是几年、十年就能彻底解决的,老的一批还在,新的一批就不能可能完全汉化,人数又多,怎么办?只有用于消耗,若是战死沙场不仅还能得到利益和荣誉,死者家眷也不会拿太多的话说,毕竟官府还会有战死的补偿,足够他们生活一辈子。
  其二,就是远在罗马的另一个孩子,虽然这样的事,公孙止并不想发生,但认可了这具身体,也算是自己的骨血了,不管如何,西面肯定要去一趟,便是他的私心了吧,但此去一路诸国林立,紧靠上谷郡这点人和草原骑兵,很难真正横跨欧亚大陆。
  往日在众人面前也提到过西征之事,当时不过谁口说说,就算真要那样做,也是打下整个天下,然而这三件事摆在面前,不得不将其提前了。
  端起铜爵,公孙止向后靠了靠:“……正如丞相下午在两军阵前所说那般,你我僵持十年,天下就愈发难以统一,正好汉室名义还在,皇室宗亲还有不少在世,这点上,利用起来也可加快步伐,一旦有人拒绝,数家联合讨伐,不管那人是谁,就算霸王再世也不得不掂量几分。”
  “公孙最后句就说错了,项羽若再世,可不会妥协。”曹操笑着,回答倒是意有所指。
  “丞相指的是孙策吧?”公孙止也笑笑:“大势所趋之下,还想占据江东一隅,仅凭孙坚给他留下的几员老将,还翻不起风浪。”
  说话之中,烛火摇曳的晃着对面曹操的身影在墙上摇动,书写的手臂偶尔停下来,看到望来的目光,曹操将手中笔放下,将竹简拿起吹了吹墨汁,“公孙看看,操理出的一些人。”
  递来的竹简密集写上一些人的名字及司职,墨汁尚未干透,公孙止只能小心翼翼展开,走到灯火下观看,上面只是暂时理出的一批人,并未全部写完,但也几乎能看出是将北地和中原将领、谋士揉在了一起。
  “军师:荀攸、李文;军师祭酒:郭嘉;军谋掾:毛玠、华歆、满宠……兵曹议令史:于禁、夏侯尚、孙礼……”
  字迹一个个从眼中过去,房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不久之后,公孙止将竹简卷起来,递还给曹操。
  “丞相有些偏颇了,不如再加点人上去吧。”
  对面,曹操手指敲了敲竹简,眉头微皱,随后目光露出笑意,回身走回席位:“公孙,还想加什么人,不妨都提出来。”
  摇曳的光芒里,公孙止负着手走出几步,视线直直停留在灯柱上的火焰,轻声开口:“军谋掾(参谋献策)加田豫,兵曹议令史(主兵事)加上阎柔、徐荣……理曹掾属(刑法)添一个夏侯兰……户曹掾(民户、农桑)王烈、司直(监察)邴原。”
  他脚步停下来,望着曹操。
  “大体上就是这几人,不过往后说不得还要加一些,还有一点,丞相不妨将益州、荆州、西凉、江东等地名士大儒、有名将领一起拉进来,愿不愿意是他们的事,名册写上去了,也就由不得别人不疑心。”
  曹操捻着胡须,轻轻点头:“知我者还是你啊,上面留有那些人的位置,这份只是临时手稿,但回许都后,再行定夺也不迟,来来,公孙再与操一起参详,看看遗漏了谁?咱们把他添上去……”
  空白的竹简不断的腾挪人的名字、司职,与之前第一卷相比,又多了许多人上去,有些是公孙止听都未听过的人,等到最终修订完手稿已是夜深人静了,俩人结伴走出房间,外面各自的侍卫立即迎上来,分别回各自下榻的别院。
  整个府邸偶尔能听到孩童哭闹声,引起更远的犬吠传过来,与曹操分别后,公孙止来到下榻的别院,躺在木榻上,闭着眼仿佛都能看到金戈铁马的厮杀画面。
  与曹操组建霸府,以控制皇权为中心,收拢天下权柄,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全掌握的,但带来的好处也不言而喻,达成这样的同盟,至少出征西面,大后方要安稳许多,当然该防自然要防,由徐荣、田豫坐镇并、幽两州,北地门户基本无忧。
  另一方面,他也有部分顾虑,与曹操对决根本没有把握,对方不是袁绍,麾下谋士、将领也都是统兵能打之辈,此时刚打完袁本初,气势正旺,与这样的敌人一较高下,显得有些不理智了。
  ……更重要一点,没钱没粮。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又与曹操商议敲定了手稿,和一些步骤后,在王匡府上吃过午饭,方才带着各自千名近卫出城,此时两军迎接的兵马都在原野上摆开阵势。
  两军之间,公孙止勒马停下,拱起手:“丞相,你我就此别过,来日河内再聚——”
  “公孙,保重!”
  曹操重重的拱了拱手,策马转身飞奔回阵前,回望后方的那道身影时,夏侯惇促马靠近:“大兄,你与公孙止谈的什么?”
  “谈的什么……”
  曹操看着隐去阵中的公孙止,缓缓转过脸来,“……互相利用罢了。”话语很轻,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在里面,毕竟那头白狼控制北境多年,底蕴也是有的,他也有着不想将兵力、钱粮耗在这上面的顾及。
  “往后,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平定其他州郡了。”他策过战马,一抖缰绳,大喝一声:“我们走——”
  ……
  另一边,公孙止回到阵中,吕布骑马过来将他迎上:“谈妥了?”
  “算是谈拢了,不过……情分和利用各占一半。曹操有顾虑的,我也有,大家心里都清楚,根本不具备开战的条件。”公孙止与他一边说着,走去中军,前方马超带着一百余名西凉骑兵已经准备启程,“此间事已了,温侯便与徐将军先回并州,若是急就回上谷郡,我还要去一趟西凉见见马腾。”
  吕布与他并肩而行,笑了笑:“需要某家陪你走一趟?”
  “这倒不必,有那马超呢。”
  俩人正说着的时候,白袍银甲的将领朝这边过来,威风凛凛的朝吕布、公孙止拱了拱手:“超今日就先返回西凉,在府中等候都督过来。”
  “好,孟起先行,我随后就到!”
  清晨的天光里,两道身影互相拜辞。周围都是忙忙碌碌的士兵,撤兵的号角已经在吹响了,去往西凉的行程也在不久之后的几天里安排下来。


第五百五十五章 繁琐的西北
  天空碧蓝如洗,一抹黑点高高的飞过去,不久发出一声悠长的鹰唳,俯瞰而下的视线之中,天光笼罩城池、延绵的城墙,然后便是矗立原野上的军营,一队队骑兵进出辕门,不时奔向远方,“马”字旗帜旁边,还有一面写有“韩”字的大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较远的道路间,车辕滚滚的商队正去往城门,此时的时节,大雨渐少,商贩来去抓紧在秋冬来临之前,装饱身上的口袋。
  城中马府。
  庭院中的老树在风里抚动,扫过凉亭的檐角,院中花圃两道交谈的身影从远处走来,说到眼下的局势,大抵有了一个方向。
  “……北面袁绍已灭,曹丞相当时最大的受益者,冀、青富庶,唾手可得,何况还有兖、豫、徐这三个大州,再看那边境上的那个马贼,不过受其父余荫才有一些气候,否则以他穷兵黩武的脾性,也是迟早将家底败的干净。”
  走在右侧的身形,魁梧健壮,面宽鼻大,嘴唇一圈浓密胡须显得豪迈威严,听到对方说的话,只是笑了笑,负着双手并未作出表态,片刻后,反问道:“那文约兄觉得你我兄弟接下来该如何做?不会专门从金城郡跑来右扶风只说这番话吧?”
  马腾出生贫寒,能有机会站到今天地步,除了能抓住机会,同样也是敢打敢杀之辈,对于这位金城太守韩遂说的马贼,自然知道对方是谁,早些年,自己还收过对方钱财,帮忙出兵五原助阵,而长子马超对那人也是推崇的,印象上并不算差。
  韩遂身形与马腾相比,较瘦弱一些,此时笑道:“寿成难道就不想想出路?你占据右扶风不过咫尺之地,而遂虽为金城太守,可地方贫瘠,又常有羌人作乱行凶,总要想办法才是……不至于孤老这等地方。”
  他抬起头望着照下来的天光,抚着下颔长须:“……西凉贫瘠不是久守之地,唯有那些羌人作为根本,养一批,杀一批,方才让你我待了许久,长安太守段煨也非善茬,早晚会先拿三辅之地开刀。”
  “那文约兄想要怎么做?”魁梧的身形负着双手,只是望去前方,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
  韩遂看了看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寿成继续这般装糊涂可就让遂失望了……那遂就直说吧,曹丞相拥三州之地,如今又拿二州,天下十四州就得了五,雄才大略可比袁本初强不知多少,遂有意攀附,脚下方才踩的踏实一些。”
  “曹丞相大势鹊起,是不错。”马腾点了点头。
  “是啊,如此你我想要攀附必然要送上一份大礼。”旁边马腾的目光望来时,韩遂对他点下头,“这份礼还不能轻,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公孙止拿下并州,又偷袭了河东郡,与丞相在河内对峙了不少时间,此时对方刚拿下并州,根基不稳,人心不定,正是攻打的最好时机,再派人联络许都,夹攻之下,就算吕布也只能逃窜远遁。”
  见马腾还在犹豫,上前跨出两步当在前方:“寿成担忧对方骑兵?你家千里驹同样善骑兵,且勇武难挡,何况一州之争,又岂是区区骑兵定夺胜败?何况还有丞相一支兵马在侧,大事可成!”
  马腾负手看他良久:“此事关系重大,文约兄还是等我考虑一阵,与我儿商议一番。”
  声音落在明媚的天光里,而另一方面,槐里东面,自河内向西沿官道自长安过来,三千人左右的骑兵驰骋而来,已过了长安,正去往细柳聚途中,离槐里不过二十多里的路程。
  疾驰的马蹄在官道稍缓,随后停下来歇息,公孙止将马匹放去道路旁啃食青草,寻了处石头坐下来喝水吃些干粮,离开河内向西过来后,地势逐渐拔高,山野之间林木变得稀少,山势也变得陡峭崎岖起来,但这里与真正的凉州还是有所差别。
  “距离马腾屯所槐里,还有二十多里路,天黑前必须进城。”他翻了翻手中地图,对正过来的典韦、华雄叮嘱了句,“对了,前方派出的快马,有什么消息回来?”
  “早些前是有斥候回来,当时正在赶路,还没来得及传上来,就在此处休整了。”华雄看着苍凉雄壮的大山,也是有些心潮澎湃,他原本就是关西人,虽然此时尚处在关中,但离老家已是近了许多,众人围拢吃起干粮,他坐下来指着西边的方向:“情报里说,韩遂的军队的从金城过来,就驻扎在槐里外面,韩遂本人应该在马腾府上做客。”
  “这人怎么样?”
  “名气很大。”华雄咬了一口肉饼,“主公该是知道这人原本就叫韩约,凉州从事,后来被逼入伙北宫伯玉的叛乱队伍里,曾聚众数万西凉兵马寇入三辅,皇甫将军和董公联手征讨都没用,反而声势还更加闹大了……”
  常待北方、中原的众人并不是很清楚这韩遂的过往,华雄生长此地,又是当时征讨韩遂董卓军中将士,对于这个再清楚不过,便是将对方来历一五一十讲出来,“外面说他如何厉害,但在我老华看来,就是一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今日安抚,明日又反,仗着自己在凉州威望逞威风,也不见得他攻下长安,打到关东来?”
  公孙止听完华雄的讲述,眉头皱了起来,凉州混乱他在北地也有耳闻,没想到从中平元年到兴平元年,整整十年里都在打仗,而那韩遂几乎参与,或主导了这十年来的战事,还能从中得利,若非西北贫瘠,这样的人物恐怕还是有能力打到关东。
  “消息确认这人还在城槐里?”他放下嘴边干粮,看向华雄问道。
  “主公莫非改变主意不找马腾,找韩遂这厮?”华雄也放下手中肉饼,猛的拍下大腿,叫嚷道:“这等人反复无常,心思又多,找他就不痛快了!”
  公孙止丢下干粮,走去牵来战马翻身而上,目光阴沉:“韩遂确实是一个不安稳的人,他若是有心思算计到我们头上……”
  他策过马头:“干脆把这人一起吃了。”
  ……
  天云脉脉,染出一片红霞,城中府邸掌起灯火的时候,后院一间房中,有争吵的声音传出。
  随后,呯的一声,有东西摔碎在地上。
  “父亲要跟着那韩遂做什么事,超不管!但是让儿子失信于人就是不行,他韩遂什么东西,现在我就过去宰了他,看谁敢拦我——”
  门扇嘭的推开,高大的身形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
  上首席位,马腾声音暴喝,随后追了过去。


第五百五十六章 恶客
  身影冲出房门,一把拉住下了石阶的马超,“韩遂来我这里,便是客,何况他在凉州素有威望,为父怎能由着你胡来,跟我进去——”
  庭院四周侍卫、仆人显然是能听到瓷器摔碎的声响,在两人争吵起来时,便低下头不去注视,这边父子俩也并不在乎被下人看了去,回到屋内,马腾走回首位坐下,看了儿子一眼,挥手让侍女倒上酒水:“刚刚这件事,为父就当没听到过,下面的人也不会乱传,孟起,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但不要轻易表露出来,咱们不是当初光脚的人了。”
  “父亲变得畏首畏尾了。”马超手掌在身侧捏成拳头,偏过头与父亲对视,好半晌,方才克制下来,拳头松开:“超小的时候,很仰慕父亲血勇厮杀,每次回来都给超讲述战场上如何英勇无敌,现在……父亲,你到底在想什么?”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转正身体,几乎咬牙后出来:“……趁机偷袭,拿别人邀功,算得什么英雄!!!”
  “孟……孟起……你还是太年轻。”
  马超轻笑了一声,走到正中:“什么太年轻,那是你被韩遂哄的找不着北了,堂堂关中男儿去做这种倒灶毁梁之事……父亲太让儿子失望了。”
  “难道公孙止就堂堂正正?他白手起家,若是光明磊落能走到今天?!上次你去北地,我便不喜。”
  砰砰……手掌在长案连敲了几下,马腾语句严厉的看着这个儿子,其实他倒是希望马超能像公孙止一样,可眼下看来,并非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此人狡猾凶戾,少与他接触,免得被对方利用了,尚不自知!”
  正说话间,外面陡然传来脚步声,马腾停下话语抬头望去的同时,马超也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随即鼻中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侧面席位坐下,拳头呯的砸在案几上,那边走进来的正是早该休息的韩遂,他走到中间,笑着拱了拱手:“听人说,府中有争吵,遂便过来做一个和事佬。”
  “我家事,与你何干……”马超放下铜爵,将脸转去侧面。
  马腾瞪了儿子一眼,站起身:“文约兄说的客气了,倒是我父子俩因琐事争吵,扰了兄长休息。”
  “琐事便是小事,父子哪有隔夜仇的。”韩遂笑了笑,自觉走到另一侧跪坐下来,有侍女上前添酒时,他说道:“下午时与寿成说的那件事考虑的如何?”
  说话之中,目光有意无意瞥去对面的马超。片刻,上面马腾的声音传来,“文约兄来的突然,事情更是仓促,单单一席话,很难做出决定,不妨多让腾思虑几日。”
  他皱起眉头,目光严肃的看着韩遂,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但也复杂,攀附曹操虽是得利,可真正得大利者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他出身微末,纵然祖上是马援,于眼下并无多大助益,但背着这样的身份,做这种事,也是有一定顾及。
  韩遂等他下文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看来寿成还是有所顾虑的,可往后为马家想想,这关中三辅之地如能让寿成大展手脚?若是攀附丞相,也算依附汉室,算不得辱没祖宗,何况你我又非真正给人当牛做马,只需凭借凉州、三辅之地给丞相壮壮声威,赐官封侯也是迟早的事,不然,待丞相平定各方,调转矛头指向你我,就算有二十万兵马也不过做第二个袁本初罢了。”
  话语说的轻松,其实已经绵里藏针,呈出咄咄逼人的架势。
  “文约兄言重了,腾是汉臣,驻守右护风从未离开过半步,丞相有何罪责灭我马家?当年攻三辅、威逼长安的可是兄长带人……”马腾挥挥手,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段话里同样也有反击的意味,正要继续说下去,此时外面有下人急急忙忙过来这边。
  在门口停下,拱手躬身:“启禀主家,刚刚城门那边传来消息……”仆人抬了抬头,小声道:“公孙都督带着五百人进城,正朝府邸这边来了,还先派人送来拜帖。”
  “真来了?”马超嚯的起身,脸上正露出笑容,随后又收敛下去,看向首位那边的父亲,正要说话,韩遂也跟着起身跨出席位,朝皱眉的马腾拱了拱手:“寿成啊,这可是好消息,原本还想联合丞相偷袭并州,此时他亲自过来,更是将功劳双手呈到咱们面前。”
  “唔……这倒也是。”马腾揉了一下胡须,点下头。
  那边,马超急的上前两步,拱手:“父亲,公孙都督只带五百人进城拜见父亲,也算诚意之举,这般将其拿下,外面不知如何说我马家,岂不是堕了祖宗威名!”
  “哼!”
  袍袖猛的拂过,韩遂负手走出一步,说道:“大争之世,岂能如小儿辈意气用事?大丈夫行事,当以利驱使。寿成无需太过考虑,厅外暗藏刀斧手,待他进来,一拥而上将他砍了,北地必然混乱,除了丞相那边赏赐,说不得你我也能分一杯羹。”
  “父亲!”
  马超着急叫了一声,马腾挥手将他还想说出口的话语打断,沉默了片刻:“文约兄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总要听听他来我右扶风到底所谓何事,若是不爽,再将他杀了也不迟。”
  “哈哈,如此才对,寿成,看遂如何拿下这头白狼!”
  火光映着说话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曳,与此同时,这座军屯重镇在夜晚降临后,街道行人稀少,较迟归家的也是匆匆而过,与上谷郡有着巨大的差距,两旁房屋楼舍也有破旧,街道铺彻的碎石夹杂干涸的泥泞,此时踏踏的马蹄声自城门方向过来。
  巡逻城池的士兵与这支进城的马队擦肩而过,高举的火把光下,视线提防着对方过去,不时也有问讯赶来士兵把守了几条重要的街口,包含敌意的防止对方会不会突然作乱,毕竟五百骑兵进城,造成的混乱也是巨大的。
  临近府衙,公孙止陡然勒了一下缰绳,缓下速度,他望向府邸那边的夜空,虚影的地图上,俯瞰出了整个庭院的分布,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汇聚,形成一个U形,将整个正厅包围起来。
  “还真有动作……”他嘴角勾勒一抹冷笑。
  典韦回头见首领落出一段距离,返回靠近过去:“主公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一件有趣的事要发生了。”说着,他让人取过一张素帛,随军携带的笔墨,在马背上快速勾勒出一幅简单的图形,交给巨汉,后者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跟随主公多年,默契自然是有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不久之后,队伍在府邸门口停下,“你们在此处等候!”的声音中,公孙止下马带着典韦、李恪以及五十名近卫走上石阶,早已恭候的门人躬着身子连忙迎上,行了一礼,领着众人进入前院。
  灯笼在檐下摇晃。
  “都督这边请,主家还有金城的韩太守也里面。”那房门在石阶那边止步。
  公孙止嗯了一声,踏上石阶时,在李恪手臂轻轻拍了拍,后者在自家首领走上屋檐后,暗地朝左右近卫使了一个眼色,众人悄然握住了刀柄,目光瞟去正厅两侧廊下……
  此时,厅中已摆上宵夜,席位间,韩遂面无表情的夹着菜肴,与首位上零零碎碎的聊一些事。
  “近来羌人老实了许多,全靠侄儿那‘神威天将军’的威名啊……”
  马腾饮过一口酒水,哈哈笑起来:“羌人作乱不是一天两天,不过也确实全赖我儿大展神威,将他们杀怕了。”
  “……可是这样也不行。”韩遂摇了摇头,搁下长筷:“羌人若是不乱来,我等在凉州的作用小了,伸手向长安索取也会少上不少……”
  “我好像听到有人养贼自重的话!”
  说话中,公孙止的声音陡然响起在门外,韩遂保持冷静,仍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伸手拿过铜爵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却并未放下。敞开的门扇,说话的身形带着一名身形巨大的护卫,径直朝中间大步走了过来,马腾起身朝对方拱起手:“公孙都督远来是客,还请坐下说话。”
  首位侧面,屹立的马超看着中间的公孙止,不时眨着眼睛,挤眉弄眼的打出警告的暗示,公孙止瞥了一眼,朝上方拱了拱手:“马将军的待客之道,看来与常人大有不同。”目光扫了遍周围,窗棂外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人影静伏,随后偏头看向席位间一动不动埋头吃饭的身影,跨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都督这话何解?”马腾眉心跳了一下。
  这段话说出口的同时,韩遂心中警惕,微微抬起了头,那头白狼已经走到身前灯火光里,对上的是那人冰冷的目光,心脏仿佛被人捏了一下,整个人陡然寒毛倒竖,意识到不好,连忙将手中的铜爵掷到地上。
  对面,公孙止的肩膀动了一下。
  韩遂举起的手臂还未落下,扼制的力道已从手腕传来,这一刻,首位上马腾嚯的一下起身,陡然开口,声音暴喝:“公孙止放下韩太守——”
  “你要干什么!”
  韩遂的声音随后也跟着喊了出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拔剑的一瞬间,对面的公孙止猛的将他往前一拉,案几嘭的一声被撞倒,菜肴酒水洒了地上,腰间镶有七颗宝石的刀鞘轻响碰撞,刀锋唰拉出一抹冷芒,出鞘——
  下一秒,一刀劈在踉跄的韩遂脖子,刀锋切过血肉和骨头的沉闷声响,摇曳火光的灯罩,一条血线溅在了上面。
  “马将军的待客之道,就是掷杯为号,埋下刀斧手?”
  公孙止轻声说了一句,一脚将地上的人头嘭的踢飞出去,取过尸体手中那爵酒水,就着溅进去的鲜血,一口饮尽,猛的掷到了地上,“那就直接一点,让他们都滚出来——”
  议事厅内,气氛安静到了极致,马腾望着地上大张着嘴,死不瞑目的头颅,双唇微微发抖,片刻,一脚将长案蹬倒下来。
  “竖子,尔敢!!”


第五百五十七章 咄咄逼人
  嘭——
  长案倾倒,菜肴酒水四溅飞洒开时,就近的侍女“啊!”的尖叫伴随马腾的一声暴喝:“竖子,尔敢!”震响大厅,厅外暗伏的一道道身影陡然间听到里面发生的变化,破开窗棂,或踢开门扇冲了进去:“拿下公孙止……”
  叫嚷、狰狞的面孔随脚步朝前迈出两丈,缓缓止步,表情怔了怔,喊出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而庭院之中,隐约传来:“保护狼王——”“白狼神在上!!”这类高亢的大喊,数十名白狼教徒充作的北地近卫也在瞬间拔刀、挽弓朝大厅那边冲过去。马府庭院四周警戒的侍卫、士卒此时也在朝这边赶,一道道奔跑的身影从廊檐、屋檐穿梭而来,当中有声音呐喊:“拦住他们——”
  “谁敢!”已跑到屋檐下的一道身影,转身猛的挥起狼牙棒砸在侧面冲来的马府侍卫盾牌上,嘭的声响,铁皮凹陷的同时,持盾的侍卫直接后退两步,而后撞倒了身后尾随的同伴,两具身体滚做了一团。
  一时之间,整个马府前院都传来动静,嘶喊、刀兵磕碰都在这片院落里传开,大厅之中侍女、仆人吓得跑到角落,有的慌乱的冲向正门,下一秒,直接被涌进来的数十名北地近卫撞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又爬起来朝角落过去蹲下。
  轰轰轰……脚步声自庭院蔓延。
  马府侍卫、韩遂带来的西凉士卒一拨拨的过来,形成包围的姿态,李恪呯的一声,站在门槛内,拳头在脑门呯呯砸了两下,瞪着眼眶朝他们咆哮:“来啊!”他身前,五名近卫狼骑持刀架着小盾,结阵将大门控制起来。
  而另外有十名近卫在冲进大厅后,直接挽起了弓箭,在公孙止身后一字排开,“吱吱”的弓弦声响中,搭上弓身的箭头齐齐指向首位上,被数名侍卫保护在起来的马腾。
  “杀了他们——”
  “且慢!”
  马腾站在盾牌后面,大手猛的一挥发出命令,另一边盾牌翻开,马超大喊一声,挤开前面的士卒冲出来,站到中间,拱起手:“父亲且慢动手,反正韩遂那厮已经死了,不妨听公孙都督要说些什么。”
  举着半空的拳头紧紧的捏了一下,片刻后,缓缓垂下来,马腾盯着那边同样目光冷漠望来的那个公孙止,紧咬的牙关挤出声音:“还有什么好说的,韩遂是我结义兄长,死在咱们府内,凶手就必须惩罚——”
  “马将军好像忘记一件事,我公孙止好心拜访,却是无端被设下埋伏,这又算做什么?”公孙止的声音里,有人将一张案几拖过来,身形高大的狼王便是大马金刀的坐到上面,单手压着膝盖,另一只手垂着七星刀,粘稠的鲜血正一滴滴落到地面。
  他微微偏了偏头,压在膝上的手随后举起,伸出一根手指:“……何况,今日我过来,马将军亲手取下我这颗人头,为一个死人报仇,值得吗?”
  “呵……杀一方诸侯,怎么不值得!”马腾眼里蕴怒火。有人听到这段话,冲出阵型想要朝公孙止那边杀过去,堪堪跑出数步,就听“视我马超不在?”的一声暴喝,虎头大枪轮出一道巨大的半圆,冲出去的士卒身形直接倒飞回去,砸翻一张案几。马超握着枪杆,呯的往地上一拄,甲叶在震动中“哗”发出微响,他目光扫过四周,语气低沉强硬:“谁也不许过来!”
  “孟起……”盾后的马腾推开一名士卒上前,“你做什么!”
  “公孙都督今日我保定了,谁说话也不好使!”马超盯着父亲一阵,最终,语气还是缓了下来:“……不管如何,超之前保证了都督安全,就要说到做到,这也是父亲当初教导孩儿时说的,大丈夫言出必行。”
  “孟起……你……唉!”马腾怔怔的看着儿子。
  厅中安静下来,周围士卒互相看了看,都不清楚是上还是不上,片刻后,只见那边一排弓手后面的公孙止站起身,“马将军,咱们该谈正事了。”说着,他伸手按了按,弓手齐齐放下弓箭后退进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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