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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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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又说回来了,锦衣卫奉皇帝之命有着稽查天下的权力,况且杀夫案牵扯到了前军都督府的都指挥同知,锦衣卫过问的话也无可厚非,而都察院由于锦衣卫的关系审理此案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走,去都察院!”沉思了片刻后,李云天招呼了云娜一声后起身向门外走去,既然都察院涉及到了这起案子里,那么他有必要把事情搞清楚。
都察院。
左都御史的公房里,李云天神情严肃地翻阅着案桌上的一份卷宗,一名身穿七品官服的国字脸中年男子神色局促地立在案桌前,忐忑不安地望着李云天,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这名国字脸中年男子就是贵州道监察御史郑祥,他自然已经听说了薛瑄被抓进锦衣卫诏狱的事情,如今李云天调阅了拿起毒杀亲夫案的卷宗,其心中自然感到紧张和惊慌。
李云天之所以能在都察院里立足,凭借着并不是他在战场上的军功,而是超凡的审案能力,从湖口县的地方案件到两淮盐道大案,无数疑难案件都在他的手里柳暗花明。
虽然李云天近年来由于公务繁忙没有再审理过案子,但是他审案的能力却毋庸置疑,一定能看出这起杀夫案的蹊跷之处。
“郑御史,对于这宗案子你可有何要说的?”翻阅完了手里的卷宗后,李云天把卷宗一合,不动声色地望着郑祥,脸色有些阴沉。
在审理案件的卷宗中,李云天并没有看见有确切的证据指证那名都指挥同知是被其妻子下毒毒死的,所有的证据出自证人的口供。
尤为重要的是,那名都指挥同知的小妾是在其死了两年后告发的正妻,时间过了这么久要想找到指控正妻的罪证何其之难。
而且,李云天觉得有些奇怪,虽然那名小妾说是惧于正妻的淫威不敢上告,隐忍了两年因为良心上无法过去而鼓起勇气检举的正妻,但李云天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在李云天看来,如果正妻真的如此心狠手辣的话,那么肯定不会放过小妾,即便是不会除了她那么也会将其送离京城。
李云天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猜测,因为从小妾肯为那名都指挥同知鸣冤上告来看两人的感情应该非常不错才对,这肯定会导致正妻的嫉妒,既然连那名都指挥同知都能杀更何况一名小妾。
“王爷,下官失职,请王爷责罚。”
见李云天面色不善,郑祥心中不由得哀叹了一声,双腿一屈就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向李云天说道,“下官被锦衣卫的人催得紧,故而没能顶住压力,按照他们的意思把案子给判了。”
“身为御史不能秉公执法,你不觉得有愧于心吗?”李云天闻言脸上的神色稍缓,面无表情地瞪着郑祥问道,郑祥没有狡辩而是吐露实情,这使得李云天心中的怒火往下降了不少,要是他胆敢推卸狡辩的话李云天肯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对于郑祥没能顶住锦衣卫的压力而判了那起杀夫案,李云天虽然对此感到不满,但话又说回来了,自从正统帝亲政后都察院里有多少御史能扛住锦衣卫的压力?要知道年前翰林侍讲刘球可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诏狱里。
因此李云天并不想单单凭借这一起案子就全盘否定了郑祥的能力和以前的功绩,即便是李云天如果遇到情非得已的事情也必须要进行妥协,这就是官场。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妥协也是一门艺术,有些底线必须要坚守。
如果李云天是郑祥的话那么他会采用“拖”字诀,把这件案子给拖下去,这样的话虽然会得罪锦衣卫但至少没有枉害一条人命,至于锦衣卫让别人来审这起案子的话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郑祥毕竟不是李云天,在锦衣卫的威逼下难免会动摇了立场,违心按照其要求来审案子。
反正那名犯妇的丈夫已经死了,这样一来在京城也没什么根基,况且有锦衣卫在前面顶着根本就不怕有人来翻旧账。
可谁能想到,大理寺少卿薛瑄却意外地介入了这起案子里,使得事态的发展超出了郑祥的预料,以至于落得如今的这步田地。
“王爷,下官万分愧疚,甘愿受罚。”郑祥听出李云天的语气有些放缓,连忙跪在那里说道,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辩解,否则肯定会激怒李云天,李云天可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
“幸好薛少卿意识到案情有异及时介入,否则一旦到了秋决那可就是一条人命。”李云天见郑祥的态度摆得十分端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冲着他说道,“你是都察院的人,倘若出事丢的是都察院的脸面,难道就不知道把此案上报?”
“王爷,下官当时心慌意乱,已经失去了方寸,再加上心中惧怕,没能想到这么多的事情。”郑祥闻言顿时一脸的愧色,摇了摇头后无奈地说道,他担心那样做的话会激怒锦衣卫被其找后帐。
“有没有什么案情没再这卷宗之上的?”李云天清楚郑祥当时的处境,于是沉吟了一下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既然郑祥是出于锦衣卫的压力判得这起案子,那么肯定会把一些对那名正妻有利的证据给抹去。
“不知道大人想知道何事?”郑祥闻言顿时抬起头,正如李云天所想的那样他肯定对案情有所隐瞒,否则如何定正妻的罪责,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那个贺氏有没有说岳氏为何要诬告她,是为钱还是其他事?”李云天盯着郑祥,神情严肃地问道。
贺氏就是那名死去的前军都督府都指挥同知的正妻,而岳氏是其小妾,如果贺氏没有毒死丈夫的话,那么岳氏诬陷她肯定有动机,而最普遍的原因就是钱财。
“贺氏说是那小妾曾经偷了家里的东西变卖,被她抓住斥责了一通,结果怀恨在心想要置她于死地,以图谋家产。”郑祥闻言想也不想地回答,这件案子令他非常纠结又刚过去不久,故而对案情记忆犹新。
“图谋家产?”李云天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可即便是贺氏被问斩了,那么岳氏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又没有子嗣故而能得到的财产并不多,其家产会落在贺氏的儿子身上。
虽说贺氏的儿子尚未成年,娘家人因为她的杀夫案无法对其进行照顾,但那名都指挥同知还有同胞兄弟可以抚养其长大成人,因此岳氏无法左右家里的局面,也就讨不了什么好处了。
“你觉得岳氏为何要告贺氏,贺氏在堂审的时候有没有说过看似与案情没多大关联的话?”随后,李云天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望向了郑祥,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贺氏说的那样简单。
“对了,王爷,下官想起来了,贺氏在堂上的时候有一次曾经斥责岳氏,问她为何一年都等不了,当时岳氏并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别处。”
郑祥不敢怠慢,连忙陷入回忆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形,片刻之后眼前一亮,沉声向李云天禀告道。
“为何一年都等不了了?”李云天感觉这条线索非常重要,于是沉声追问。
“王爷,当时锦衣卫的人在监审,下官胆小怕事也就没问。”郑祥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羞愧的神色,尴尬地向李云天说道,他那个时候已经在心中判了贺氏有罪,自然不会追究那些线索。
“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李云天闻言皱了皱眉头,口中喃喃自语了两句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开口问向郑祥,“赵都指挥同知何时死的?”
“禀王爷,两年前。”这个难不倒郑祥,连忙恭声回答,不清楚李云天为何有此一问,那个死去的都指挥同知姓赵。
“按照风俗,妻妾在丈夫死后要守孝三年方能再嫁,贺氏所说的一年很可能指的是剩下的丧期。”李云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下就能解释贺氏为何会有那番言语。
“王爷,你是说贺氏有所隐瞒?”郑祥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已经听明白了李云天的意思,难道这里面还与风化有关。
“岳氏的姿色如何?”李云天微微颔首,随后望向了郑祥,神情严肃地问道。
从案卷上来看,李云天只知道那名小妾不过二十出头而已,正是青春勃发的年龄,至于样貌就不得而知了。
“秀色可餐,纤腰玉脂。”郑祥想了想,总结出了八个字,不得不说岳氏确实是一个难得人间尤物,不仅长得漂亮而且皮肤白皙、腰肢纤细,我见犹怜。
“去把贺氏拘来。”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沉声向郑祥说道,“这件案子因你而起,故而也要因你而结,把都察院失去的面子给挣回来。”
“下官遵命。”郑祥闻言顿时如释重负,这表明李云天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有李云天在他可不怕锦衣卫,故而急匆匆地起身离开,前去派人拘拿贺氏。
望着郑祥的背影,李云天不由得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愿意掺和进锦衣卫的事情,不过由于牵涉到了都察院,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要想办法化解都察院的这次声誉危机。
第1231章严刑逼供
“王爷,不好了,下官去迟了一步,贺氏等人已经被锦衣卫的人给带走了。”
都察院,李云天正在左都御史的公房里慢条斯理地看着都察院的公文时,郑祥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下官在回来的路上听说,锦衣卫从刑部大牢里提走了岳氏,好像要审理赵都指挥同知被杀一案。”
郑祥接到李云天的命令下亲自带人去赵家找贺氏,等到了赵家才发现赵家的大门上贴上了锦衣卫的封条,从围在四周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得知锦衣卫的人带走了包括贺氏在内的赵家人。
这使得郑祥大吃了一惊,连忙赶回来向李云天禀报,由于刑部和都察院同在皇城,故而进皇城后遇上了刑部的一个熟人,诧异地得知锦衣卫也带走了关在刑部大牢里的岳氏。
显而易见,锦衣卫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这样做,看架势是想亲自审理这起案子。
“什么?”李云天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后眉头蹙了起来,贺氏和岳氏的这起案子不仅涉及到毒杀亲夫,更为重要的是事关薛瑄的安危。
如今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关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不要说查案了就是想见到他们一面也难。
“王爷,事到如今下官该如何做?”见李云天神情严肃,眉关微皱,郑祥不无着急地问道,他还想着戴罪立功。
“那些街坊邻居肯定知道些什么,把他们拘来好好地审上一审。”李云天知道此时跑去锦衣卫要人乃下下之举,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后沉声吩咐道,“另外,你去一趟前军都督府,把赵都指挥同知身边的人传来问话。”
“下官遵命。”郑祥不敢怠慢,向李云天一躬身后急匆匆地离开了,他现在可谓束手无策,唯有听从李云天的指令行事。
李云天背着双手,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现在贺氏与岳氏的案子牵扯到了薛瑄,使得事态变得无比复杂,要想还原案件的真相将举步维艰。
如果单独涉及到杀夫案,那么在李云天看来非常简单,因为在缜密的案件都有遗漏的突破点。
不过,当这件案子与京城的势力博弈牵扯上关系的时候,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案情反而变得无关紧要,成为了各权力博弈方手里的棋子。
换句话来说,由于贺氏和岳氏的案子卷进了薛瑄一案中,那么这件案子的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通过它来打击薛瑄,这使得他感到有些头疼。
与此同时,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里。
呼啦,一盆冷水浇在了一名绑在刑具上的中年女子的身上,使得昏死过去的中年女子悠悠然醒了过来。
中年女子的上衣已经被脱下,身上伤痕累累布满了鞭痕,一名手里拎着皮鞭的粗壮大汉立在她的面前,看样子刚才受到了鞭刑。
“你认不认罪?”见中年女子醒来,一名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锦衣卫百户一边品着茶,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
“本夫人无罪,本夫人是被冤枉的,望大人明察。”中年女子抬头望了一眼那名百户,无比虚弱地回答。
“你这样的刁民本官见得多了,不给你点儿厉害尝尝你是不会老实招供的。”锦衣卫百户闻言冷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眯眯地向立在现场的几名狱卒说道,“本官把她赏给你们了,你们好好乐呵乐呵。”
“谢大人。”听闻此言,那几名狱卒顿时眉开眼笑,随后色迷迷地向中年女子逼近。
虽说中年女子已经年过三十但风韵犹存,各方面保养得都很好,这种良家妇女可比青楼里的那些娼妓更能提起人的胃口。
“你们想要干什么,本夫人可是朝廷命妇!”中年女子见状大吃了一惊,连忙尖声向那名锦衣卫百户喊道,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别说你是命妇,就是六部尚书进来了也是任由老子摆布,你要是再不招供的话老子每天都让人伺候你,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锦衣卫百户见状知道中年女子怕了,嘴角不由得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望着中年女子说道,“实话告诉你,你的案子已经定下来了,你招不招都无关紧要,本官只不过是走一流程罢了。”
说话间,那几名狱卒就已经来到了中年女子的身旁,淫笑着撕扯着她的裙子,这使得中年女子花容失色,面色一片雪白,贞节对她来说可比生死都重要。
“大人,大人,本夫人愿招,愿意招供。”中年女子的裙子很快就被撕烂,几名狱卒正猴急地伸手拉扯亵裤的时候,中年女子再也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心理防线不由得轰然倒塌,一脸绝望地向那名锦衣卫百户喊道。
此时锦衣卫百户为刀俎,中年女子为鱼肉,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岂能跟锦衣卫都,故而在听了锦衣卫百户的话后已经丧失去了反抗下去的信心和勇气,故而选择了投降。
“早这样多好,也省得吃那些苦头。”锦衣卫百户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一抬手阻止了那几名狱卒施暴,站起身吩咐道,“去,让她把供词抄上一份,然后签字画押。”
几名狱卒闻言一躬身,从刑具上解开了那名中年女子,让其按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供词原封不动地抄了一遍。
等中年女子签字画押后,那名锦衣卫百户摆了一下手中年女子就被狱卒架了出去,他拿起中年女子写的供词查看了一番,确认准确无误后快步离开。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间公房里,一名身穿千户服饰的壮实男子正皱着眉头望着手里的一份卷宗,脸上的神色异常严肃。
“千户大人,卑职已经拿到了贺氏的口供,她承认因为妒忌岳氏受宠而毒杀了亲夫。”不久后,房门被推开了,先前在刑房里的那名锦衣卫百户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供状放在了那名千户面前的桌上,
原来,在刑房里受刑的中年女子就是死去赵都指挥使同知的发妻贺氏,而这名千户不是别人,正是负责薛瑄一案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赵成。
“很好。”赵成翻看了一眼贺氏的供词,向那名百户点了点头,沉声嘱咐道,“贺氏的案子势必会引发朝堂的关注,所以咱们这次要把差事给办好了,不仅贺氏,凡是涉及此案的人都要拿到确凿的口供。”
“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办,绝对让那些人都老老实实地招供。”百户闻言向赵成一拱手,转身快步离开,相对于贺氏而言其他涉案的人要好对付得多。
那名百户走后,赵成拿起贺氏的供词又查看了一番,然后拿上它起身离开,在几名卫兵的簇拥下去了诏狱。
诏狱的一间单人牢房里,一名五旬左右、身穿正四品官府的国字脸男子正双腿坐在铺满了干草的木板床上闭目养神。
咯吱一声,牢房的门被打开了,那名国字脸男子虽然听见了开门声但是却没睁眼,好像不在意谁会进来。
“薛少卿好雅兴,现在还有心情小憩!”进来的人自然是赵成,见那名国字脸男子没有搭理他,嘴角顿时闪过一丝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是来逼供的吧?”这名国字脸男子就是薛瑄,别人或许怕锦衣卫但他却不怕,闻言依然没有睁眼,淡淡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本官宁愿一死也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
“薛少卿说笑了,本官只是来问案而已,逼供这种事情我们锦衣卫从来不做。”没想到薛瑄进了诏狱也如此刚硬,这使得赵成多多少少感到有些郁闷,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他最不喜欢对付的就是像薛瑄这样有风骨的文人,这些人往往因为名节连生命都不要,是非常棘手的家伙。
远的不说,去年翰林侍讲刘球坚贞不屈,被活活打死在了诏狱里,令京城的官场动荡了好一阵。
身为大理寺少卿的薛瑄可是一个比刘球还要厉害的人物,不仅官职比刘球高,而且在朝野有着非常高的名望,这就使得赵成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薛瑄现在早就已经受尽酷刑的折磨。
“问案?”听见赵成的辩解,薛瑄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他能感觉到赵成现在的心情比较紧张,于是宏声说道,“本官行得正坐得端,没有收受过任何人的贿赂,这一点天地可鉴!”
“薛少卿,这种赌咒发誓的事情是小孩子干的,大人身为大理寺少卿岂会也相信这些没有依据的鬼神之说。”
赵成早就料到薛瑄不会认罪,也不恼怒,微微一笑后说道,“薛少卿,实不相瞒,本官已经拿到了贺氏的口供,她亲口承认因妒生恨,进而毒杀了亲夫,你想要把这件案子翻过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想必你认识贺氏的笔迹,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说着,赵成打开了贺氏的供词,摊开呈在了薛瑄的面前。
“仗势欺人,严刑逼供,真是无耻之至!”薛瑄闻言不由得睁开了双目,打量了一眼供词的内容后冷笑了一声,冷冷地望着赵成说道,“别以为你们锦衣卫能只手遮天,这件案子肯定会水落石出。”
“薛少卿,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清楚现在的局势,我们锦衣卫能否只手遮天本官暂且不知,不过你这次肯定要倒了大霉。”
赵成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望着薛瑄,“薛少卿,本官敬重你是一位大儒,不想对你动用刑罚,反正你难逃这一劫,不如早早地招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本官从不与宵小之辈为伍,即便是死也无愧于天地。”面对赵成的“好意”,薛瑄冷笑着回答,要想使得他束手就擒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薛少卿,即便是没有你的供词,本官也能将你置于死地!”见薛瑄态度强硬,赵成的眉头皱了皱,冷冷地从口中迸出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开了。
虽然他现在不敢对薛瑄怎么样,但是其他涉案之人比较容易掌控住,届时有那些人的供词照样可以定薛瑄的罪。
“哼!”薛瑄见赵成有些气急败坏地离开,顿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重新闭目养神,他倒要看看这些锦衣卫的人如何颠倒黑白,把受贿的污水泼在他的身上。
第1232章弄巧成拙(第一更)
紫禁城,乾清宫。
“派人把这道奏章给忠王送去。”正统帝合上手里的一份奏章,递给了侍立在一旁的宋大山。
“奴才遵旨。”宋大山闻言一躬身,接过那道奏章后快步离开,找人给李云天送奏章。
“这个薛瑄还真的挺有意思,非要跟锦衣卫和都察院过不去。”正统帝沉思了一会儿,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
原来,这封奏章正是大理寺少卿薛瑄上的,就贺氏一案弹劾锦衣卫扰乱司法、都察院徇私枉法。
由于李云天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故而正统帝自然要让李云天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这封弹劾的奏章出自大明部院堂官之手,其份量不言而喻。
说实话,薛瑄弹劾都察院正是正统帝所希望看见的一幕,他最担心的就是文武大臣一团和睦,那样的话他就失去了牵制诸臣的办法,如何来进行驭下?
司礼监。
王振正伏身在案桌前练字,他本来是一名教书先生故而能写一手好字,这时一名宦官急匆匆走进了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薛瑄上了一道弹劾锦衣卫和都察院的奏章,皇上派人把奏章送去给忠王?”王振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扭头望向了那名宦官,他手里的笔尖跟着停了下来,在宣纸上留下了一团墨点。
“公公,是咱们在皇上身边的人传来的,总管大人派人送的奏章。”那名宦官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他口中的“总管大人”自然指的是宋大山。
“这个薛瑄还真是麻烦。”王振闻言沉吟了一下,俯身把他没有写完的字练完,由于刚才的停顿在纸面上留下了一个略显突兀的墨点,破坏了那幅字的整体美感。
“公公的字写得太好了,笔力遒劲,意境深远。”这时,立在边上的那名宦官凑上前来,先是望着王振写的字赞不绝口,然后一脸谄笑地躬身向王振说道,“不知公公可否把这幅字赏给小的,小的拿回家裱上挂在房里,也沾沾一些书香气。”
“赏你了。”王振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大度地向那名宦官点了点头,对方的马屁恰到好处,拍得他十分舒服。
“谢公公赏。”那名宦官连忙点头哈腰地向王振道谢,如获至宝地捧着那幅字。
“去乾清宫!”王振见状笑了笑,随后面色一沉,抬步向门外走去。
他本想尽快解决掉薛瑄的事情,可不成想事与愿违,中间出了一些岔子,薛瑄不仅上奏章弹劾锦衣卫和都察院,而且正统帝还把奏章交给了李云天。
如此一来的话李云天就不得不介入薛瑄的事情,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复杂,王振将不得不改变他的计划,以此来平衡都察院的利益。
在王振看来,李云天介入薛瑄案子的唯一由头就是都察院的颜面,以李云天的智商绝对能看出薛瑄的案子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才对。
可正是因为都察院的颜面,令王振感到无比头疼,他当然知道李云天的审案能力了,如果李云天介入到贺氏和薛瑄的案子里的话那么所有的真相都会被揭开,届时不仅他的计划要落空,内廷也将受到不小的打击,所以他绝对不愿意看见这一幕的发生。
以王振对李云天的了解,要想解决目前这个危机的话那么唯有把正统帝给请出来,否则李云天在接到正统帝送来的薛瑄的弹劾奏章后肯定会把贺氏的案子给查清楚的,如此一来薛瑄也就逃过这一劫,内廷的脸面也会因此而丢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统帝把薛瑄的弹劾奏章送给李云天,就是想让李云天查明贺氏的案子,算是给薛瑄一个交代,同时也是对都察院监察御史的一个警示。
但正统帝此时并不知道,就在不久前薛瑄已经被王振通过锦衣卫抓进了诏狱里,一旦李云天介入贺氏一案的话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乾清宫。
乾清宫的内殿里,王振以头触地跪在神色震惊的正统帝面前,宋大山不动声色地躬身立在一旁,整个殿内只有他们三人。
“大伴,你把薛少卿抓进了诏狱?”良久,正统帝不无惊讶地望着王振,王振刚才已经把薛瑄下诏狱的事情告诉了他。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王振和宋大山自幼陪着正统帝长大,故而正统帝平常称呼两人为“大伴”,以示亲切。
“皇上,薛瑄是清流中的名士,在文官中威望甚高,要想让那些文官规矩下来的话必须要给薛瑄一个教训。”
王振闻言抬起头,忧心忡忡地向正统帝说道,“那些文官近来咄咄逼人,妄图打击司礼监来操纵国家政务,如果不让他们尝到厉害的话他们还会得寸进尺,大明以后将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薛瑄乃国之忠臣,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听到“玩弄于股掌之中”七个字,正统帝的面色不由得一寒,随后皱着眉头说道。
说实话,正统帝还挺欣赏薛瑄的,薛瑄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对大明却忠心耿耿,比那些耍心机的文臣要强上许多,有其在对京城各派势力也是一种督促和鞭策。
“皇上,薛瑄虽然正直但他毕竟是文官,而且但跟林聪一样很容易受到朝堂上那些文官的鼓动,进而成为那些人用以干涉朝政的工具。”
王振闻言苦笑了一声,神色黯然地向正统地说道,“皇上,江山社稷为重,为了使得朝堂上那些居心叵测的文官有所顾忌,也就只能委屈薛瑄了。”
“皇上,倘若薛瑄安然无恙的话,那么那些文官的气焰就更加嚣张,请皇上三思呀!”说着,王振再度跪了下去给正统帝磕了一个头,双目含悲地说道。
“大伴,你想要朕如何做?”正统帝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吟了一下后颇为无奈地问道。
自从他亲政后切实感受到了朝中文官集团所带来的压力,其一言一行都会被朝中的那些文官们鸡蛋里挑骨头不说,文官们还想要让他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处理政务,否则就搬出一大堆的条条框框来压他,使得他倍感郁闷。
对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天子来说,朝中文官集团的势力太过强大,正统帝不得不佩服他的皇祖母张氏太皇太后,竟能游刃有余地震慑住朝中的文官集团。
如果不是有李云天的话,正统帝现在的日子更加难过,李云天不仅牵制了朝中的勋贵集团,而且还平衡着朝廷的各方势力,这使得正统帝轻松了许多。
但正如王振说的那样,朝堂上的文官集团对正统帝步步进逼想要让正统帝按照文官集团的理念治理国家,虽然那些理念很可能对大明大有裨益但令正统帝无法接受,毕竟他才是大明的天子,国家的主宰。
所以,由于涉及到了君权和臣权之间的冲突,薛瑄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权力博弈的牺牲品,正统帝即便是再欣赏薛瑄也会放弃他,身为天子首先就要学会舍弃,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掌控国家。
“皇上,忠王爷在接到您给他的奏章后肯定会仔细审理贺氏的案子,据奴才所知贺氏并没有谋杀亲夫,是小妾岳氏想要与人私奔故意陷害,奴才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忠王爷肯定也会知道。”
王振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闻言有条不紊地回答,“因此,奴才希望皇上能让奴才参与审案,以确保能顺利给薛瑄定罪,以忠王爷的才智绝对知道该如何做。”
“好,朕就依你所言。”正统帝清楚王振的担忧,沉吟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答应了下来。
贺氏一案是给薛瑄定罪的关键,故而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否则的话内廷这次可就要出大糗了,文官集团将在与内廷的较量中占据上风,这可不是正统帝所希望看见的。
“谢皇上恩典!”王振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给正统帝磕了一个头,届时只要他在李云天审案时稍作暗示那么李云天肯定会知道该如何做,不至于使得事态失控。
“两位大伴,内廷的事务就有劳两位费心了!”正统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把王振扶了起来,然后神色凝重地向王振和一旁的宋大山说道,两人是他最值得依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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