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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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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王羽坦然承认。虽说他相信张颌的人品,但降将毕竟是降将,他可没法猜到张颌在想些什么。谁能保证张颌与曹操私下里没有点联系?历史上的官渡之战,他可是带着高览,直接就奔曹营去了。

张颌不是以忠义闻名的青州五上将,将这么个人放出去独当一面,万一被人策反,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反过来想,将张颌放出去,也有很多好处,最重要的,无疑就是千金买马骨的效果了。张颌是青州军吸纳的第一位重量级降将,有了他这个前例在,在今后的战役中,劝降名将就方便多了。

王羽这两天在思考的,除了天下大势之外,倒有一小半心思放在了张颌身上。反攻琅琊的任务,军事上没什么为难的,但在外交上影响却很大,交给此人是最为合适的,问题是他的可靠性。

在平原大战之前,张颌派遣心腹,取了家眷去兖州,至今尚未重新联系上。那边郭嘉已然上位,难保没有个万一,若是曹操劫下了张颌的家眷,用以策反张颌,那可就麻烦了。

贾诩两眼一眯,神秘兮兮的笑道:“主公无须多虑,此事诩思之久矣,认为此事并无凶险,可放胆为之。”

“哦?”王羽眼睛一亮,追问:“计从何出?”

第四四五章贾诩论势

“主公您的图曹之策,本不存在破绽,以堂堂之势压之,扩大其内部矛盾,最后因战或和的异议起了争执乃至冲突,我军大可以收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

贾诩不急着正面回答王羽的问题,反是不紧不慢的分析起了王羽的攻曹之策。

王羽有点迷糊,这计策本来就是他和贾诩商议出来的,有没有破绽,贾诩还不心知肚明?不过他也知道贾诩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便耐着性子往下听。

“联盟围攻某一路诸侯,最大的前提是什么?是他太强?亦或作恶多端?又或他结怨甚广?不,都不是,而是要师出有名!曹操先击袁术,后扰徐州,在河北大战中,屡次为袁绍出力……”

贾诩两眼微眯,沉声说道:“如此一来,河北、中原的七路诸侯当中,就有了六家与其有隙,只消主公登高一呼,各路诸侯岂有不响应之理?以董卓当初的嚣张,面对天下共讨的局面,哪怕是没几个人真刀真枪的出力攻打,他依然惶惶不安,早早的就制定了迁都之计。”

“如今的曹操虽然也是一方强豪,但无论实力还是地位,又哪里能和董卓相比?攻曹联盟一成,其内部的隐患必然爆发,曹家亲族再多,又岂能将偌大的领地尽数守护其下的道理?”

“若那郭嘉果然如主公所说,有破局之力,但他的破局之计,终归也脱不出这个框架。最佳的策略就是不让联盟有结成的机会,至少不能让咱们顺顺当当的把矛头指向曹操。以此而论,那就要数数咱们伐曹到底有多少名目了……”

贾诩扳着手指,开始一一计数:“为刘岱报仇?我军似乎没这个立场;讨伐袁绍的余孽?这就把张杨、高干那些人和曹操混为一谈了。讨伐的目标扩大化,对营造声势可没什么好处……除了这些之外,似乎也就是为了他以阴谋搅乱泰山、徐州局势,攻打袁术的仇隙可以拿来说一说了。”

王羽想想也是,历史上刘备、孙权每次联手。都很理直气壮,讨伐国贼么。可现在曹操既没挟天子以令诸侯,更谈不上篡位什么的,联盟讨伐的借口还真不怎么好找。

“当然,名义这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军强势的话。随便找一个也无所谓。问题是,如果郭嘉果然如主公所说的那么高明,他不会想不到最简单,也最实际性的办法,那就是退避三舍。”

贾诩也不拿舆图,就是用手指凭空指点:“他只消让出济北国和鲁国。就可以暂时与我军脱离接触;如果放弃沛国,与徐州就没了接壤之虞;退出还没占下来的谯郡、汝南,和袁术之间就有了缓冲区,这样一来,就算联盟结成,想做出实质性的攻击,也很难了。”

“确实……”王羽咂咂嘴。也很无奈,眼下限制他继续征战,全面扩大战果的主要原因,就是后勤供应。

实际上,在河北大战打到末期时,田丰就已经多次告急了,所以王羽才冒险发动了决战。胜利后,兵甲器械缴获了无数,降卒已经超过了己身的数倍,地盘的扩大同样是可以预期的。独独没缴获到多少粮草。

王羽面对的袁绍,并不是历史上那个统一河北,经营多年的最强版袁绍。在开战之初,袁绍甚至连冀州都没能完全控制住,特别是北方的三郡。几乎在第一时间举旗响应了公孙瓒,赵云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惨烈的河北大战,把袁绍辖下的郡县几乎榨干了,王羽不但无法取得足够的战利品,如果明年要在新占领区展开屯田的话,他还得往里搭钱粮。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就算是最保守的估计,青州的地盘也得扩大一倍多,人口暴增两倍以上!

可以想象,田丰拿到捷报的一刻,心情会是多么的复杂。王羽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要再次兴兵攻伐强敌,展开一场连绵战事的话,田丰能用吐沫星子把自己给淹死。

田丰的抱怨当然不是决定性因素,关键还是没粮,没粮还怎么打仗?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王羽才想到了搞个联盟,对曹操施以威压。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官渡之战那时,曹操手下的幕僚就有许多人都产生了动摇,通过威压和少量军事行动,削弱,甚至瓦解曹操势力,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

不过,这一招也不是无解。

正如贾诩所说,这和董卓迁都是一个道理的,只要曹操果断一点,放弃一部分领土,实行坚壁清野的策略,联盟就算结成了,也很难给他造成重大打击。

别说打击了,会不会有人进兵都是个问题,补给线被拉长,又不能因粮于敌,这种劳而无功的买卖,谁也不会做。

反正曹操断腕,也算是受到损失,算是报了仇了,陶谦和袁术想必也不会不依不饶。至于河北的几位,本来也顶多就是摇旗呐喊,壮壮声势罢了,还能指望他们千里迢迢的对曹操穷追猛打不成?

“若是做得果断点,曹操甚至连东郡都可以放弃,只要将存粮集中在少数几个重要据点之中,派遣一员大将留守,我军攻打东郡,就会得不偿失。此外,我军对兖州的进攻,也会显得咄咄逼人,说不定还会引起各路诸侯的警惕。”

贾诩除了洞悉人心的本事之外,分析复杂局面也很在行,这两方面都是王羽的短板,正好作为补充。

王羽如果真的攻打东郡,己方的助力八成指望不上,倒有可能激出一个反青州联盟来。

高干、张杨对王羽的忌惮自是不消说;而洛阳的吕布对王羽多少有些看不顺眼,再考虑到吕布和张杨的良好关系,以及王羽取得东郡后,对洛阳的威胁,很难说吕布会做出什么反应。

再考虑远点,以曹操的手段,和董卓、刘表对王羽的忌惮,说不定曹操可以把这两路诸侯全都拉上,一起对抗王羽的侵攻。这样一来,事情可就大条了。

“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和郭嘉只要没发疯,就不会贸然与张颌接触,更别提绑架人质,逼其就范了。他们要真的那么做了,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送上一个大大的把柄给主公,最终自取灭亡。”

王羽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离间张颌最大的好处就是削弱王羽的实力,如果能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那就更加理想了。可那是在两军对峙的时候,如果曹操果然退避三舍,以躲避盟军的锋芒,那兖州军就会和青州拉开距离,别说接应叛将了,连最起码的策应都做不到。

就算张颌真的叛变,顶多也就是给臧霸一个喘息的机会罢了,但王羽本来也没打算把臧霸一下子灭掉,张颌的叛军也只能孤零零呆在的四面楚歌的琅琊,活活被饿死了。对王羽来说,唯一的损失,就是少了一名大将而已。

但他得到的却很多。

张颌叛变,是他对不起王羽,而不是王羽对叛将苛刻,影响不到河北的人心,反而会增强冀州降卒对王羽的信心;另外,剿灭叛将,王羽同样多了一个攻入琅琊的借口,比追杀臧霸还给力;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曹操凭空的送上了一个大把柄,让王羽可以义正言辞的号召各路诸侯讨伐他。

谁不讨厌这种没事就离间别人属下的阴谋家啊?

如果可以,单是离间王门这件事,已经足够让公孙瓒怒发冲冠,把刘虞碎尸万段了。陶谦的徐州,更是深受其苦,要不是薛礼、笮融接二连三的被人离间反叛,徐州这一年也不会搞得这么狼狈。

“最关键的是,儁乂没有背叛的意图和理由。”最后,贾诩如是总结道:“当日他将家眷送到兖州,不是存心投靠曹操,当时刘岱还在,又有张邈,兖州的势力相对最为驳杂,最适合隐藏行迹,算是个进退自如的安排。”

“原来如此。”王羽的心胸其实挺豁达的,招揽张颌本就是要大用的,他之所以心存疑虑,主要就是因为张颌对家眷的安排。王羽猜不到张颌在想什么,自然会有所疑虑。现在贾诩解释得合情合理,这点疑虑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就让张颌启程南下。”王羽摆摆手,给这项军事行动定下了基调,但眉头仍未舒展开,口中喃喃念叨着:“问题还是兖州,若能趁着这个机会,让曹操无法翻身,那天下重归一统的时间,就得以大大提前了,可惜,可惜啊。”

这个时代,最大的对手,非曹操莫属。

刘备虽然也是个人物,但毕竟起点太低,没有足够的乱势给他借力的话,他怎么也扑腾不起来。若是在河北大战后,顺势给曹操也来一记重的,在孙策还没有发展起来,刘备被打回原形的阶段,天下诸侯虽众,还有谁能正面抵挡自己的锋芒?

郭嘉的提前出山,实在不是个好消息啊。

“那也未必。”贾诩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是神秘:“任那郭嘉智比天高,只消主公一封书信,便足以让他焦头烂额了。”

“一封……书信?”王羽十分茫然,他自己都不相信,什么书信能有这么大威力?

第四四六章军师斗法

看着这张熟悉的圆脸,王羽忽然心中一动,不急着追问,而是似笑非笑,带着一丝揶揄的语气问道:“文和,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话比平时多了很多呢?”

“呃?”贾诩微微一滞,然后摆出了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架势,矢口否认道:“有吗?没有吧?是主公您的错觉吧?”

“哦……”王羽脸上的笑意更浓,拉了个长音,笑道:“原来是错觉,是错觉啊。”

王羽得意呀。

贾诩这家伙老奸巨猾的,什么事都在心里盘算得妥妥的,就算是在军议上偶尔惊讶一下,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惊讶,还是在做表面功夫,给自己这个主公捧捧场。想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露出这样尴尬的神情,确实不是一般的难。

“咳咳,肯定是错觉啦。”贾诩打着哈哈,信口胡诌:“主公您最近太忙,和两位夫人新婚之后,几乎就没怎么见面,少了阴阳调和,自然就容易产生孤独感,然后和谁说话,都觉得对方说的太多……嗯,就是这样,肯定没错的。”

王羽点点头,很认真的答道:“文和你说的是,咱们继续往下说,刚才咱们说的是什么话题来着?”

表面严肃,王羽心里却在暗笑:老狐狸果然受了点刺激,想想也是,他平时表现得虽然很豁达,但郭嘉的强势也实在咄咄逼人了一点。面对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就算是老狐狸,也会被激起些火气吧?这就难怪他今天会这么积极主动了。

这样也好,虽然和郭嘉擦肩而过,可若是能得到一个全力以赴的贾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高明的军师太多,本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历史上的庞统若不是存了和孔明争锋的心思,又岂会未建功业,就陨落在了落凤坡呢?

内部的竞争可以有。但必须是在主次分明,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情况下,不然不但不会成为推进力,反倒要拖后腿。

“说的是如何进一步削弱曹操。”贾诩一本正经的答道。

“嗯,你说书信来着,写给谁的?能有这么大效应?”

“写给河东白波。韩暹、杨奉等人,令他们放弃河东,率众东进。”贾诩这次不卖关子了,回答得相当痛快,不用王羽问,就把计划合盘托出。

“白波?东进?”王羽吃了一惊:“这和曹操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让他们夹攻东郡?这么大规模的协同作战。难度太高了吧?何况他们那边声势虽大,但老弱比例很高,战斗力不会比黑山军强多少。”

“非也,非也。”贾诩摇头晃脑道:“主公,您不要只想着打打杀杀的,诩献此计,为的是破坏郭奉孝的如意算盘。和攻打东郡又有什么干联?”

“那……”王羽有点被绕迷糊了。

贾诩正色提示道:“您不妨想想,曹操退避三舍,势必损失大量领土,虽然这些领土都非是什么膏腴富庶之地,可就算是缓冲区,损失了也很麻烦啊,他总要想办法弥补回来吧?”

“这倒是。”王羽点点头。

他保留泰山的用意也是一样的,在本土进行防御战,就算打赢了,损失也会很大。在己方不够强势。还不能彻底压制周边敌人的时候,有个战略缓冲区,才能真正做到御敌于国门之外。

“看看曹军周边的地势,避开联盟锋芒后,他要扩张。能往哪里去?”贾诩伸出手指,就着城头上的积雪,勾画几笔,画出了一个简略的示意图来。

“向北,是河内和魏郡,吞并张杨没多大好处,还容易遭到吕布的夹击,得不偿失,来魏郡,那就是送上门挨揍了,曹操肯定没这么笨。”贾诩自问自答,在东郡北方重重的划了一笔。

“向东也是同理,那向南又如何?南阳或江夏都是刘景升的地盘,刘景升进取不足,守成有余,当日以孙文台的勇猛,袁公路厚实的家底,尚且鏖战不休,最终功亏一篑。曹孟德与孙文台孰高孰低尚未可知,但他想轻取荆襄之地,不缠战个两三年,怕是不能建功。”

贾诩嘴里不停,手上也快,将曹操领地的东、南两个方向迅速抹去,只留下了洛阳以西的一片地域:“如此一来,他的拓展方向,就只剩下了西面。”

“关中虽然残破,洛阳去年也屡经战乱,但司隶州毕竟是大汉的中心,特别是在主公的一力保全之下,洛阳受战乱的影响并不致命。曹操若能西吞长安、洛阳,实力必然暴涨,休说避过我军锋芒,哪怕是正面抗衡,却也不在话下。”

“当然,关中有董卓的西凉大军,吕布虎踞洛阳,都不是可以轻取的目标,某种程度上,可能比刘表还难对付。不过,这两路诸侯自身都有弱点在,只要善加利用,取之何难?”

贾诩指指洛阳,分析道:“吕布兵强将勇,并州边军素有狼骑之称,即便鲜卑、匈奴,都畏之如虎,然则并州兵马离乡日久,无法补充兵员。吕布麾下猛将虽众,却缺乏治政长才,虽得洛阳膏腴之地,却无法有效利用,到现在,只是勉强做到了粮秣自给,兵甲却只能诉诸外求,这样又如何能够长久?”

“况且,董卓避过了关东诸侯兵锋后,就一直积极谋划,试图卷土重来,西凉众将在河东、弘农与吕布、白波两军连番激战,牵制了吕布大部分兵力。当此之时,曹操若要取洛阳,可说是易如反掌,只是取了洛阳后,可能会面对吕布、董卓的联手反扑,加之河北大战正酣,曹操这才一直按兵不动。”

“而董卓……”贾诩手指再移,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

“董卓不会用人,偏偏又喜欢追捧名士。当年入洛阳就犯过错,提拔了诸多名士为刺史,州牧,结果联合向他发难的,正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这批人。主公当日孤身潜入洛阳,和王允密谋图之,虽然未尽全功,但其中种种,却也瞒不过真正的智者。”

微微一顿,贾诩换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语气:“满朝公卿中,想必已经有很多人与关东诸侯串联了,袁绍、曹操、刘表,无不是他们的目标。眼下袁绍已覆灭,刘景升对奉迎天子,进取关中毫无兴趣,曹操自然就成了公卿们最大的指望。”

“原来如此。”王羽十分惊讶。

董卓会被朝臣们联手干掉,这是历史上确实发生过的事情,参与此事的大臣极多,王允和吕布只是必然中的偶然罢了,没有他们,这事同样有可能发生。

其必要条件不是王允和吕布,而是董卓的嫡系部队在外作战,他身边相对空虚,于是就有了可趁之机。

王羽对此并不意外,令他惊讶的只是贾诩的判断,和对此事的诠释罢了。

正如他当日刺董时的考虑,董卓集团的核心就是董卓,董卓一死,看似强大的西凉军团只有土崩瓦解的份儿。特别现在没了贾诩,李傕、郭汜那帮人能不能如历史上一样,不去逃亡,而是反戈一击都成了未知之数。

如果郭嘉也有相似的判断,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主导曹军的整体战略,没准儿还真能捡个大便宜唾手而得整个司隶州,顺便还能收编一部分西凉悍卒,实力岂止暴涨二字所能形容?

“我军对关、洛的战局鞭长莫及,就算写信提醒董卓,他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主公是为了保全白波,用缓兵之计罢了。所以,主公唯一能做到的,对关洛形势产生重大影响的,就是釜底抽薪!”

没错,就是釜底抽薪,王羽完全明白贾诩这记狠招的绝妙之处了。

经过了王允之事,董卓应该多少也意识到身边暗藏的危险了。但他知道也没办法,三辅残破,若不能夺取河东、洛阳,他拿什么来供养麾下的十万大军?

特别是河东,白波全据河东后,将那里的豪强斩杀一空,拥有大量良田。只要夺得了河东,董卓这口气就缓过来了,用不着再冒着巨大的风险,全力向东进兵。只要调回一路嫡系,长安就安全了,他也不用总是躲在湄坞的城堡里。

这样一来,洛阳的军事压力虽然还在,吕布也随时面临着危险,但只要曹操没办法从内部瓦解董卓军,即便他取了洛阳,也只会是再多两路敌人罢了。

夺洛阳之仇,会让吕布视他为仇寇;董卓要问鼎天下,必须向洛阳进军,占据洛阳的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只要有人呆在那里,就挡住了董卓的路,他必须要攻伐之。

“主公,白波四将视您有若神明,又有张太医在,兼之河东局势岌岌可危,只消主公一封手书,河东数十万军民岂有不响应之理?对敌,这是釜底抽薪之策;对友,这是救其于危难之中;对己,得这数十万人的充实,我军的实力也又得到了一次极大的扩充啊。”

理由充分,效果极好,这就是贾诩设谋的风格,王羽思来想去,发现竟是连个反驳的道理都想不出,心中也唯有惊叹了。

王羽竖起一根手指,问道:“问题只有一个,谁来办这件事?”

“此事……”贾诩微微一笑,说出了一个名字:“自非元直莫属。”

大人物动动嘴,下面就得跑断腿。王羽和贾诩在城头闲聊的只言片语之中,数以十万计的军民的命运,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将发生的这场影响深远的河东剧变,其实只是站在时代巅峰的两大智者,争锋斗法的开始而已。未来还很漫长,同样也很精彩。

第四四七章骠骑名录

徐庶可不知道,又有一副沉重无比的担子要加在自己身上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能者多劳吗,他可不象孔明、郭嘉那么心高气傲,当不了二把手,就不肯出来干活,对他来说,王羽的信重是相当值得珍惜的。

何况,眼下他根本没精力去考虑河东、白波神马的,真正让他头疼的,是他身边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

“元直兄,你干嘛又这么看我?我不是保证过好几遍了吗?跟你借的钱,等主公发了俸禄就还给你,都是同僚,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要利息?说起来,这青州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连个赌坊都没有,你说弟兄们打仗这么辛苦,不耍点小钱,喝喝小酒,哪能有精神呢?是不?”

徐庶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喋喋不休,脸皮又很厚的新同僚表示无语,和深深的鄙夷。明明是来投效的,却一点都不知道谨言慎行,抢功什么的倒也罢了,这一见面就套近乎,套完近乎就借第钱算是怎么个章程?

不过,相比于这家伙话痨的毛病,这些缺点就统统算不得什么了。

自从在泰山脚下与此人见面之后,徐庶只觉度日如年,每天从早到晚,就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一个头有两个大,烦都烦死了。

“元直兄,你我俱都青春年少,须知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的道理。青州的酒这么好,你居然都不细细品尝,真是暴殄天物啊!说实在的,你的人品武艺,那是比咱强多了。可是,你对生活的态度就差得太多了,连点癖好都没有,这生活将是多么的无趣啊。”

困扰徐庶已久的某话痨一点自觉都没有,在徐庶杀人似的目光下。坦然自若,口手并用的在身上挂着的十余个酒葫芦中挑了又挑,最后举起其中一个最大的,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然后露出了无比陶醉的表情。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一边灌酒,一边大声赞叹:“好!好诗!主公酿得琼浆玉液在先,又为这葡萄美酒赋得妙辞,不愧为我大汉冠军侯,神仙中人呐!潘璋得明主也!”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大汉冠军侯就是酿酒酿得好?那个是杜康好不好?而且。这话听起来咋就这么怪呢?合着你大老远的跑来青州投效,又冒着生命危险偷袭了戏志才,就是为了找个喝酒的地方?嗯,不对,应该说是找个能供得起酒的东家才最为准确。

徐庶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略带讥嘲的反问道:“这么说来,文珪。你来青州,就是奔着青州的酒来的?”

“哪儿能呢。”潘璋大摇其头,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元直兄,你别看某这个样子,可咱也不是庸人,那大名鼎鼎的骠骑名录上面,也是有某家的名字的!别人都道我潘璋是败家子、浪荡货,岂知某胸中的沟壑?”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也!”说到这儿。潘璋总算像是有点肺腑之言了。不过徐庶见过了此人太多的不靠谱,确实分辨不出,这家伙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亦或在对方自己看来。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倒是那个骠骑名录,让徐庶很有些在意。

“文珪,你说的这骠骑名录,莫非是……”

“就是主公命人按图索骥,寻找隐于市井、山野的那份名单啊!”潘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他看向徐庶,眼神很有些朦胧,看来是酒劲上头了:“元直兄,这事儿不就是你操持的吗?你怎地还来问我?”

徐庶摇摇头:“我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名头。”

“你不知道?在民间都传开了,但凡是有些武艺才华的,谁不以名字能上得名录为荣?就算是那些久负盛名,对青州没什么好感的名士,得知自己上了名录,也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喜呢!”

潘璋本就是个话痨,什么事都没有,他的嘴都不见闲着,这厢好容易逮到个话题,更是火力全开,大说特说起来。

“奋武将军麾下的满宠满伯宁,素有铁面判官之称。当日在高平任县令,辖下督邮张苞贪污枉法,干乱吏政,被他得知,直接就抓了回来,生生打死在了堂上!那可是几乎和他评级的督邮!平日在他脸上,哪里看得到一丝笑容?”

潘璋口沫横飞的说着:“这不,日前咱们青州有人拿着名录寻上了他,虽被他婉拒,但过不三天,他竟在府上摆了一桌宴席!那可是铁面满伯宁啊!虽然他也寻了个借口,但明眼人谁看不出,他这就是得到咱家主公的认可了,得意的!哈哈,还有……”

潘璋说的这些轶闻,徐庶还真就不知道。

他虽执掌青州的情报系统,但上任后,就一直在忙着四处征战,从来都没闲过,情报系统的重点主要是收集各路诸侯的军政情报,另外就是按照王羽的名单找人。其他的情报,徐庶虽有心刺探,却也是分身乏术了。

听着潘璋手舞足蹈的述说,徐庶胸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才是名动天下的真正体现,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心,一言一行,都能操控无数人的喜怒哀乐。那满宠也是名声很大,深得曹操信重的幕僚,却因为主公随手为之的一个名单,就喜形于色,以至于失了常态。

这种影响力,比单纯的兵威压人要强得太多了。

别人不太清楚,徐庶对此最有发言权了。

那所谓的骠骑名录,就是主公不知从哪里收集来的一些零散消息,汇集成了这么一份名单。上面有的记载很准,比如徐庶自己就是名录中的一员,还排在很前面,他从王羽那里拿到名单时。看到了被划掉的名字。

但大多数的记载都很模糊,比如郭嘉,名录上有名和字,还有籍贯,但师承、交游范围之类的就没了。搞得寻人工作开展的很不顺利。直到抓到了辛评,才偶然从对方嘴里得知了郭嘉的去向,终归是迟了一步。

眼前这位虽然也是名单上的一员,但到底和主公要找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个人,徐庶认为,还真就值得商榷。名单上的潘璋。籍贯是江东,而这位话痨却是东郡人,这一南一北的,差得可就太远了。

徐庶不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能在十余名死士的保护下,潜伏靠近。并成功偷袭戏志才的人物,毕竟不是凡人,就算不是名单上的那位,主公想必也会量才任用。

当然,此人的本事虽然不错,但性格也不怎么靠谱,若是主公因为他的奇葩性格不予任用。那也是无法可想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眼中就不觉流露出了怜悯之色,潘璋虽然喝得醉醺醺的,观察却很敏锐。他抬手拍拍徐庶肩膀,大咧咧的笑道:“元直兄,尽管放心吧,那名录上的潘璋,就是俺!你不知道,本来前些日子俺就在想,这东郡是呆不下去了。听说江东的酒不错,美人也多,想着去那边逛逛呢。结果,主公未卜先知,都预料到了。既然如此,那某还去江东作甚?自己上门岂不是爽快?”

“东郡将有变故?”徐庶精神陡然一振,收集情报最重要的就是细致,往往某些人的无心之言,就蕴藏着很重要的情报。潘璋这个说者无意,但以徐庶的敏锐,又哪里会轻易的忽略任何信息。

“呃?”潘璋一愣神,继而神色变得有些赧然,挠挠后脑勺,讪讪道:“也没什么啦,就是逼酒债和赌债的太多了,把咱家的门槛都给踩平了,躲到濮阳都避不开,所以……嗯,元直兄这么聪明,你明白的。”

“我明白个头!”徐庶气结,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新同僚,他算是明白了,跟这人说话啊,就别想说正经事。

“元直兄,你别生气,你的钱,俺一定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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