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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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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禁军驱赶到一起,挨着墙根蹲成了一溜的看守,红姑的愤怒完全无法抑制。她自小跟随父兄久历江湖,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涯,自己也曾经杀过人,但看到这幕场景,她才感觉到自己三观尽毁。江湖中人为了利益和恩怨杀人,但不会去折辱人,而萧家这所关押奴隶的大院简直就折射出萧三这个人心里的变态,当着这么多奴隶的面,甚至包括一些小孩,对奴隶施以酷刑,乃至百般折磨,只怕会将人活活逼疯。
红姑挥起了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的向蹲在墙角的护院们落下,打得这些护院哀嚎不断,满地打滚。红姑武功高强,加上存了心的用力,她的鞭子一下去,中者身上立刻是皮开肉绽,血花四溅。
“你们这些畜生、猪狗、禽兽不如的混账……。。”红姑一边骂不绝口,一边鞭如雨下,这些护院想要四散奔逃,又被围在一起的兵丁纷纷踹回了墙根,所有在场的兵丁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和开口劝阻,连禁军的头领也默不作声,只觉得红姑的每一鞭下去,心里的愤懑就减轻一些。
眼看着这些恶奴一个个被打得倒地不起,惨嚎声渐渐越来越微弱,突然之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随即两个人,三个人,一群人,最后整个院落中原本麻木不堪,鸦雀无声的奴隶们爆发出了冲天的怒吼以及叫好声,这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把他们所有的怨气、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吐露个淋漓尽致。
杨柯转过头,淡淡的问身边的萧石道:“你就是管辖南市的功曹是吧?你从来不知道萧三的所作所为吗?”
萧石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弓着身子低声道:“禀…。。禀王爷,下官确实不知……。”
杨柯转过身,懒懒的多一句话都不想说,挥了挥手,身边如狼似虎的禁军扑了过来,架起软作一团的萧石,便拖了下去。萧石口中还在临急抱佛脚的大叫到:“令尹大人救我,令尹大人救我啊,卑职无罪啊……。。”
那令尹年过五旬,典型的读书人的模样,儒衫纶巾,满头大汗,躬身对杨柯施礼道:“王爷恕罪,还请王爷恕罪。”
杨柯头都没回:“令尹大人何罪之有啊?”
“下官治下不严,巡查不力,衙门里出了这等污吏,与萧三狼狈为奸,滥用私刑,圈禁奴隶,下官向王爷请罪。”
杨柯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令尹:“胡贺,字修节,出身寒门,少时家贫,侍母至孝,被察举推为孝廉,二十岁入仕,苦煎苦熬三十多年,才做到了京畿的父母官,不容易啊。刚才如果大人要为那萧石求情,你这个官也就算当到头了,本王也知道,胡大人你平素还算勤勉,并无劣迹,不过在你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是多少条人命来着?”说到这里,杨柯略微顿了一顿。
张昌适时的插话道:“铁证如山的有六十多条人命。”
杨柯接着说道:“那可是六十多条人命,一个个都在阴间看着大人你呢……”
这句话让胡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看着眼前钉在木桩上的尸体和人头,他仿佛真的感受到了一阵阵凉意袭来。
“所以说胡大人啊……”杨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任打还是任罚?”
第二一零章 釜底抽薪
胡贺灿灿的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下官愿意将功补过,任凭王爷发落。”
杨柯心道:“这个胡贺看起来是一介腐儒,木讷老实,其实多年来的宦海沉浮,也是百炼成钢修成老狐狸了。刚才那句话表面看起来是心悦诚服的接受处罚,实际还是话中有话。把将功补过放在前面,任凭发落放在后面。将球又踢回给自己,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倒是不可小觑。”想到这里,杨柯忽然打定了主意,看来胡贺只要用好了,倒是一把利剑。
“案子既然出在你胡大人的治下,解铃还需系铃人。该由大人你上奏,今天捣毁这萧家私设刑场和监狱的老巢,就算大人你的功劳了。怎么处置萧家,还需大人依照国法,秉公断案。至于这第二条么,本王觉得这个地方就不要拆了,原样保存,改造成陈列之所,让洛阳城里的官吏和百姓都可以来看看,彰显朝廷废除私奴的决心,那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丰功伟绩,这份功劳,理所应当还是要落在胡大人你的头上了。”
胡贺一听,立刻脸上阴晴不定,目光闪烁,心中着实乱做一团,倍感纠结。纠结的原因不外乎风险极高,功劳又十分诱人。风险高是因为对外公布自己一手侦破了此案,又由自己来断案,就相当于带头向萧家、四大氏族、乃至全天下蓄养私奴的权贵豪门公开宣战,从他们的禁脔中虎口夺食,得罪的人只怕难以计数。功劳诱人的原因还是在于读书人的骨子里就有立德、立功、立言这三不朽的圣训熏陶的想法,如果在他手上能废除私奴制度,为朝廷赢得人口和税赋,让无数私奴成为自由民,不仅仅是有大功于朝廷,更是万家生佛般的德政,只怕够得上百姓立生祠的标准了。
看着胡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杨柯心中雪亮,自己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是击中了胡贺的要害了,他此刻一定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正在权衡利弊。所以,也不着急,更不追问,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胡贺,颇有点稳坐钓鱼台的味道。
胡贺沉吟半晌,看了看眼前这位天字第一号权臣,突然灵光一现,心中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如此愚钝不堪,险些误了大事。有面前这个豫王做自己的后台,还何惧之有?就算四大氏族又能如何,事实证明,朝局纷争到如今,这四大家还不是乖乖的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何况能加入豫王的阵营,就相当于找到了天字第一号的大靠山,这可是自己平时烧高香也求不到的机会啊。至于风险,做什么事又会是万无一失的呢,喝凉水不也有塞牙的时候吗。一旦成功了,自己可就是名利双收啊。所以,当务之急只有一点,就是赶紧向杨柯表忠心,他只要鼎力支持自己,则大事济矣。
想透了这一层,胡贺一脸庄容,向杨柯深施一礼:“王爷,下官不才,虚度光阴,埋首案牍,不过是一俗吏也。但自问从不敢违背圣人教谕,不敢愧对朝廷的恩养,这废除私奴乃是千古第一遭,虽有千难万险,下官甘愿粉身碎骨,万死不辞,甘为王爷效以死命,唯王爷马首是瞻。”
杨柯不禁暗自发笑,这胡贺果然是绵里藏针的老狐狸,又一个大帽子扣了过来,将自己死死的绑在战车上,不过今日能收服胡贺为己所用,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至于口舌之利,杨柯却不会去计较,当下点点头:“只要胡大人用心办差,朝廷一定会体谅大人的公忠体国之心,放心,天塌下来,自有人帮你顶着,胡大人完全可以放手做事,后顾不必有忧。”
听罢这番话,胡贺如同在六月天喝下了一杯透心凉的冰饮一般,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不舒坦,他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诺之后,转过头面对自己手下的一众差人和衙役,中气十足,官威凛然的吩咐道:“来人,将此处一应人犯全部押回大牢,听候发落,再派人去医官多请一些太常,就地救治和安置这些私奴,一应用度均从公中支付,不得有误。”
命令下达完毕之后,周围的这些衙役们立刻忙碌起来,抓人的抓人,救人的救人,监牢的铁门也被打开,牢房中被囚禁的男女老幼纷纷被放了出来,在院子里面黑压压的或坐或站,挤了个满满当当,还有人不住的向胡贺千恩万谢。
唐仲看了看意气风发,指挥若定、与刚才畏畏缩缩的神情判若两人的胡贺,不禁微微一笑,对杨柯说道:“王爷真是好手段,谈笑间又收服一员大将,只是这位兄台未免滑头了一些。”
杨柯淡淡一笑:“如果不滑头,这位寒门出身的洛阳令只怕官位早就不保了,不过他人不坏,没有什么劣迹,也从不害民,是个有良心的。前世不修,才到这权贵满地的京都做父母官,还能左右逢源,是个有手段的。所以也不必苛责求全了,毕竟人无完人。用人之道么,求之于势,不责于人,善之善者也。”
“王爷高论,听您这么一点拨,胡贺没准还真是一支利箭,萧氏可就该恶报临头了。”
杨柯抬头看了看偏西的日头,语气森然道:“这全天下的人口,朝廷能录籍在册的,只怕连一半都不到,那么多的人口都到哪里去了?这些权贵拿着朝廷的俸禄,还从朝廷那里挖墙角,将这些人口都据为己有,不纳粮,不缴税,不应劳役和兵源,还敲骨吸髓,私相刑讯,一言以决生死,这私奴分明就是全天下的法外之地,只怪这萧家倒霉,做了这个出头鸟,说起来,本王还真的要感谢他们,没有萧家的人望,只怕还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众人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原来杨柯动萧家是早有预谋,也是另有深意的,唐仲心思灵动,联想到刚才杨柯吩咐胡贺将此地变成陈列场所面向官吏和百姓公开展示的命令,不禁大为佩服,萧家以及大氏族真真为朝廷所忌惮的其实是他们在士林和天下读书种子当中的威望,而名声一旦臭了,威望自然烟消云散,让天下人都能看到萧家这个关押私奴的院子里是何等的惨无人道,不亚于将氏族们诗礼传家的外衣统统剥去,将他们的丑陋面目暴露在全天下人的面前,这可是比杀了他们还要有效的办法,从这一件事来看,最起码以后萧家百年的声望就毁于一旦了,至于其他氏族,只怕也要背上骂名了。
第二一一章 哑口无言
萧三过堂的时候,还是很有几分硬气的,不管胡贺怎么诱导威胁,就是不松口,一个人将所有罪责通通揽到了自己身上。还丿斜着眼盯着胡贺道:“胡大人,你也不用费什么唇舌了,所有的事都是小爷我一个人干的,要杀要剐随便你,想要别有用心的让我祸及家人,门都没有。别说萧氏的族人没有参与,就算他们参与了,小爷我也不可能说出来。要是不信,有什么招数就都使出来吧,皱一皱眉头,我就不信萧。”
胡贺咯咯笑道:“萧三爷,果然是个人物,不过王法如炉,可容不得你大包大揽。你的族人没罪,谁也陷害不了他们,假如他们有罪,老天爷也放不过他们。老夫在这洛阳城中为官快二十年了,我做这洛阳令的时候,你只怕还穿开裆裤,跟老夫耍横,你还嫩了点。来人啊。。。。。。”
随着胡贺一声吩咐,衙役班头应声而出。
“将萧三公子的狗腿子带上堂来。”
随着镣铐声声,独眼壮汉被如狼似虎的差役推搡着押上了大堂。
胡贺将一份录有指纹的口供扔到了萧三的面前:“去年的正月十三,洛阳城外洛河杨林铺杨九爹,本是你萧家佃农,借了你萧家的高利贷还不起,举家出门躲债,藏匿于土地庙中,你萧三派人抓了他们全家一十四口,将杨九的幼女送给你爹做了侍女,其女性格刚烈,受辱之后连夜投河而亡,你将他们家老幼屠尽,青壮六口人发卖到外乡,从此音讯渺茫。不过一夜之间,好端端的一家人家,就此家破人亡。你萧家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萧氏族长在祖居之地为了圈占民田,扩建祖屋,贱价赎买他人田宅,稍有不从者,便指使你萧三勾结匪盗,夜入民居,杀伤人命,而且是灭门。吓得附近乡民纷纷外迁,躲避你们父子,看看你们萧家的高墙大院,下面埋着多少孤魂野鬼。你们萧家把持着洛阳城中的人市和马市,举凡客商入市,莫不被你们逼得死走逃亡,据有案可查的就有八条人命,伤者不下数十人。更有甚者,一冀州马商被你们害死后,其寡母和弱妻千里而来收敛骸骨,祈冤告状,又是你这个衣冠禽兽,将其寡母沉入洛河,又临辱其妻。自那以后,洛阳城中商贾均称你为萧阎王,你反而沾沾自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你们萧家枉称名门望族,与禽兽又有何异?这手下这些家奴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萧三听得目滋欲裂,被衙役拖住双臂动惮不得,但仍然拼命挣扎着扑向独眼壮汉:“呸,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条白眼狼,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靠着老子的威名作威作福,调转头来反咬老子一口,你他娘的死后就该下拔舌地狱。”
那独眼壮汉平素迫于萧三的淫威,眼下虽然萧三自己也身陷囹圄,但依然对他心存畏惧,一个劲的往后缩。
胡贺摆摆手,示意衙役将独眼壮汉带下堂去,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萧三嘿嘿冷笑道:“就算没有你这些狗腿子临阵倒戈,老夫一样可以将你办成铁案。不瞒你说,现在去捉拿你萧家满门的差役已经在路上了,别的不用说,我来问你,你萧家后花园的密室之中,藏着的那些个东西,足够你们萧家灭门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人不明就里,而萧三却登时面如死灰,如一滩烂泥一般软到在地,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密室谁都不知道。。。。。。”胡贺口中所说的那个密室实际上就是萧家的藏宝阁。萧三虽说不是萧家的嫡长子,但正因为他承袭不了朝廷封赏的爵位,所以才一心求财,是萧家真正的利益代言人,所有和钱字沾边的事实际上都是他在打理。所以,这萧家的藏宝阁也只有萧氏族长,他的父亲和萧三自己亲自掌管,密室之中有萧三所有买卖奴隶、搜刮民脂民膏、欺行霸市非法所得的积蓄和账册,甚至包括和胡商往来走私的账册也在其中。尤其是这些账册,那可是铁证,就算没有口供,一样够萧家破家灭门了。
胡贺捋着稀疏的胡须,颇有几分神机妙算的莫测高深之态:“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忘了,老夫在这洛阳城里为官多年,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老夫的耳目,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老夫就要为朝廷请命,为万民除害,不仅是你,明日老夫就要在你私囚奴隶的地方当众开法堂,当着满朝文武和京城百姓的面,审讯你们萧家满门的蛇鼠虫蚁,还天下一个公道。告示就贴在衙门的大门口,这么些年,你们欠下的累累血债也该不少了,相信明日排着队等着来名冤告状的百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听到这句话,萧三更是大汗淋漓,不得不说,胡贺的这一手实在是绝,公审萧家不仅仅是让他们整个家族百年声誉毁于一旦,最重要的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将他们的累累罪行和残暴面目公之于众,就等于彻底将萧家孤立起来了,其他氏族或者和萧家有利益关联的达官显贵就算想搭救他们,甚至是为他们鸣冤叫屈也不可能了,在这个时候,谁还敢跟一个名声臭大街的家族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只怕避之还唯恐不及。
“胡贺,你个千年的老狐狸,竟然下这样的狠手,三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萧三看着笑眯眯的胡贺,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平素里看到自己一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样子的糊涂令尹,竟然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一旦下起杀手来,真正是稳准狠,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胡贺依然不动声色:“萧三爷,消消气,回到牢房里好好养养精神吧,对付老夫倒是不急,还不如好好想想,下到阴间怎么应付被你害死的那些个冤魂吧。”
说道这里,胡贺脸色一变,沉声吩咐道:“将萧三打入打牢,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准见面,明日一早再行提审。”
第二一二章 初战告捷
萧三关押私奴的宅院外面,临街的茶楼上杨柯、唐仲、红姑凭栏而坐,居高临下将街对面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宅院大门敞开,门前的地保和衙役正鸣锣吆喝,让过路的行人和专程赶来的京城百姓进去参观,从院内走出来的人无不摇头叹息,顿足痛骂,一时间熙来攘往,川流不息。迎门的空地上,洛阳府的差役们正在忙碌着搭建高高的法台,头顶上架起了遮阳的顶棚,三面围上了芦席,公案和太师椅已经准备就绪,清正廉明的牌匾也被挂了上去,堂威鼓分列在两厢,正对着大街的一面则是一览无余,十分通透,便于让百姓们围观。街边上和院墙上贴满了告示,一些识字的人正摇头晃脑给路人朗读。这告示正是胡贺贴出来的,晓喻众人,大致的意思就是明日在此公审萧家,所有苦主都可以前来,有冤伸冤,有仇报仇,对于举报者,朝廷还有奖赏。
看着这一幕景象,唐仲不禁微笑道:“王爷手段之高,老夫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胡贺这条千年的老狐狸,到了王爷您的手里,竟然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用他来对付萧家,到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单说公审萧家,鼓动百姓都来检举揭发,还发给奖赏这一条,就让人拍案叫绝啊。明天这萧家看来无翻身的机会了,萧家百年声望,就毁在这些个不肖子孙的身上了。”
杨柯淡淡一笑:“胡贺在洛阳为官多年,受这些氏族的气只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做地方的父母官,怎么可能是聋子和瞎子,对于洛阳城中的消息,只怕没有什么逃得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一直在装聋作哑而已。所以,只要让他后顾无忧,他一定能让萧家万劫不复。从此以后,他除了跟着我们一条道走到黑,就再没有退路了。否则,仅是其他几个氏族就不可能放过他。接下来,老夫子倒是可以好好和他结交结交,给胡贺指点一下迷津,让他不要再犯糊涂了。”
唐仲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这一记敲山震虎不知道能不能让其他人将到嘴的肥肉都吐出来。”
红姑突然插嘴道:‘这有何难,如果其他人不识相,就让这位胡大人一路敲打过去,不怕他们不就范。’
唐仲与杨柯相视片刻,沉默之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杨柯指着红姑道:“说的对,就该让这位胡大人一路敲打下去,谁要不老实,就敲打到他们老实为止。”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公审的地方就已经人潮攒动,熙来攘往了。自大晋开国以来,公审朝廷命官,何况还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四大氏族之一的萧氏,那可是绝无仅有的盛况。萧氏一门在京都洛阳的老百姓心目中,那可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强权,经年累月深受其害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萧氏一门都是朝中显贵,萧三手下的打手更是在京都洛阳的市井之中横行无忌,平日里见神杀神,见佛灭佛。用后世流行的话来形容,就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豪门。今天终于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见证他们的覆灭,不说别的,单单是围观一下就能让人神清气爽。还有许多苦大仇深的人更是从半夜就开始来占地方,只等着第二天一早就能登台鸣冤,一血前仇。所以,本来只是一门贪官豪强的公审大会,竟然生生的变成了洛阳城中堪比年节的盛会,有些精明的小商人更是带着各种吃食、针头线脑之类的杂货沿街叫卖。
整个公审大会和杨柯预料的一样,颇有几分后世揪斗地主恶霸的味道,起先那些苦主们还瑟缩着不敢上台,当有了第一个人吃这个螃蟹之后,后面的苦主们群情激愤,甚至是汹涌澎湃,一波接着一波的往台上涌,可以说字字阶级苦,行行血泪仇。胡贺开始还略微有点担心,怕这些升斗小民不敢做这个出头鸟,或者是迫于萧氏父子多年的淫威,有所顾虑,毕竟当众检举揭发和揪斗豪强在那个年代可是前无古人的壮举。没有想到的是,群众一旦被发动起来,那个声势简直是无比的惊人,从早上一直开到了晚上,还有人在后边等着排队上台伸冤,如果不是衙役们维持秩序,只怕早有人冲上台将萧家父子碎尸万段了。而围观者的热情则丝毫没有减退,站了足足有一天了,人反而越聚越多,更有甚者,已经有百姓开始高喊着胡青天的口号了。
看看整个火候已经到位,天色将晚,胡贺从公案之后站起身来,走到台前,向着面前的百姓深施一礼。衙役们帮腔齐声高喊着:“静一静,静一静,胡大人有话说。”
如是乱过一阵之后,汹涌澎湃的激情才渐渐平复下来,百姓们也止住了喧嚣,场中变得渐渐安静,直至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都怔怔的看着台上的胡贺,他一身簇新的官服,精心修饰过的胡须,在猎猎的松明火把的映照下,颇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度和青天的风范。
“各位乡亲父老,给为老少爷们。我胡贺腆为洛阳令,到今日才能为大家除去这个祸害,实在是愧对大家伙了。”胡贺说道这里,清了清嗓子,略微停顿了一下。他昨晚其实是刻意准备过的,和百姓们说话,当然不能用书生口气,而是应该用他们听得懂,愿意听的大白话,这样才会有鼓动的效果。看到台下人头攒动,但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表情,胡贺心中十分满意,激情上涌,豪气干云,做为民除害的好官,受百姓拥戴的感觉原来如此之爽。胡贺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说道:“刚才有人说我是青天,其实本官只是做了份内该做的事。为官一任,就该造福桑梓。可大家伙可能不知道,真正的青天不是我胡贺,而是当今天子,吾皇万岁,皇帝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这些年,万岁被萧家这些个奸臣和豪强蒙蔽,他们违背国法,私蓄奴隶,草菅人命,欺辱乡邻,***女,夺人田宅,私通匪寇和异族,真正是十恶不赦,如果不是万岁圣明烛照,明见万里。我们现在都还被这些欺世盗名的大奸大恶之徒蒙在鼓里。万岁今日下了圣喻,不仅仅要惩戒萧家,还要废除私奴,打击鱼肉百姓的豪强,还大家伙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大家伙如果要谢,就该谢当今天子,吾皇万岁。。。。。。。。。。。”
此时此刻,杨府之中灯火通明,唐仲和杨柯正襟危坐在堂中,一应官吏正在忙忙碌碌的穿梭不停,清点着堆积如山的账册,杨柯对唐仲道:‘老夫子,接下来,这清点地丁田亩,将私奴解籍的大事可就拜托您了。胡贺今晚放的这把火不出荀月,必将烧遍天下。其他三家氏族闻风而动,已经率先递了降表,他们交出来的私奴户籍都在这里了。接下来,我想在今年年内,办成这件大事。东海郡老夫子就不用回去了,本王还是想请您坐镇中枢。’
唐仲淡淡一笑:“王爷放心,打蛇就得随杆上,今年年内,我一定办成这件大事。不过,我想向你要一个人。”
杨柯问道:“老夫子莫不是要点将?我猜应该是胡贺这条老狐狸吧?”
一语未必,两人相视而笑。堂中的官吏们依然借着烛火在互相核对着账册上的人头,一派繁忙景象。
第二一三章 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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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柯搁置了手中的笔,揉了揉发胀的双眼,看着案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已经批复一空,他稍稍松了口气,抬头看看窗前的夜色,雾霭沉沉,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
“柯儿,喝点热汤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张蕊将托盘放到了几案上,托盘内是一个青瓷盖碗,碗盖半开,香气袅袅,露出里面乳白浓醇的汤色,汤面上浮着几根碧绿青翠的时蔬,看着就十分精致,赏心悦目。
杨柯淡淡一笑:“辛苦你了,还要你亲自动手,这些活以后让下人们干就行了。”
张蕊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这道首乌汤可是我第一次做啊。”
“当然知道。”杨柯指着托盘道:“别人做饭求得是味道,我家夫人是才女,不仅仅要味道好,你看这青瓷盖碗,浓汤打底,还有几叶轻舟,正是一幅山水画啊,除了夫人你,谁还能将一碗汤做到如此极致。”
张蕊扑哧一笑,心中却是甜蜜无比,看到丈夫一眼就看出这碗汤蕴藏着自己的苦心和辛劳,这半天的工夫就没有白费。
“看看你,鬓边都带着白发了,赶快喝了吧,这何首乌是我专门找太后讨的,地方上进贡的贡品。”
杨柯就着汤匙,一口口的啜饮着这碗乌发汤,突然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太后还好吧?有没有常出去走走?”
“太后现在的日子可比你悠闲多了,只是她大多在庄子里,轻易不出门,偶尔的也会去爹娘那儿小住几日。前两天太后还叮嘱我要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说你日理万机的,不调理好身子可不行。”张蕊说道。
杨柯点点头:“太后可以随意出行,就说明那些个人放松了警戒,你常常去看看她,如果她受了气或者有人苛待她,你就告诉我一声,我事情多,有时候难免有疏忽和不周到的地方。”
张蕊嗯了一声,半晌无语,直到杨柯将这碗汤喝完,张蕊才开口幽幽的说道:“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你和底下的人打个招呼就行了,他们自然不敢这么防贼似的防着太后了,又何必让太后、还有爹娘心里难受呢?太后日子虽然过得悠哉,可每次看到我,眉宇间总有些散不去的愁绪,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娘每次谈到你们姐弟,也总是吞吞吐吐的。我心里不好受,又不知道怎么帮你解释。”
“我不能管这么细,而且,如果我自己总是插手坏规矩,以后下面的人怎么做事呢?你不用担心,他们明白我对太后的态度,防着她是有的,但苛待一定是不敢的。我只是说万一,怕底下人疏忽,怠慢了太后,你帮我盯着点就成,查漏补缺,有备无患嘛。”
张蕊听完杨柯的这番话,默然的不再开口,慢慢的收拾着面前的盖碗汤匙。杨柯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爹还好吧?”
张蕊闻言神情微微一震,随即掩饰道:“爹还好,我今儿早上还给爹去请安了。”
杨柯淡淡一笑:“我说的是岳父。”
张蕊缓缓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前几日只是打发人送了些衣物和用具进去,下人回话说没见到爹,东西都是天牢的狱卒带进去的。”
杨柯从几案一侧拿出了一个木匣子,放到张蕊的面前,打开木匣,里面搁着的是一摞经卷:“这套盐铁论你抽空带过去给,里面还有我的一些批注,亲自交给爹,顺便带句话给爹。。。。。。。。。”
张蕊神情微变:“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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