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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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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街头混战
红衣女子眼看着对方大队人马来援,而自己这边贸然出手又没有占到理,心中正自有些打鼓,那一家三口如果真是人家的奴隶而又私自逃跑,主人家捉拿和惩罚逃奴,确实是名正言顺的。
奴隶制度是中国由来已久的巨大社会问题,终封建王朝整个的历史生命周期,绵延不绝,从未彻底根治过,只是严重程度上有差异而已。汉代以降,曹魏时期实行的是屯田制,相当于半农奴化的制度,屯田民没有人身自由,不能脱离屯田地,受屯田官治理,最初缴纳一半的收成,在曹魏末期甚至有的缴纳八成、七成的收成,这些屯田民虽然比奴婢地位要高些,但比起自由民是更加受压迫的,没有自己的土地。
司马昭执政初期的咸熙年间,废除了屯田制,把屯田民解放,使他们成为自由民,这是晋朝废奴的开端,由于屯田民没有人身自由,没有常赋、常役,往往被屯田官派遣杂役,不能正常从事农业生产,却要缴纳高额地租,司马昭在曹魏担任洛阳典农中郎将时,已经意识到这些问题,开始废止所管辖屯田民各种妨碍生产的杂役,直到执政时废止屯田制。
在晋朝建立初期虽然保留了司马懿实行的军屯,但是晋武帝司马炎也开始进一步减轻军民负担。开始着手废除奴隶制。当时国家的奴婢管理机构奚官管理的奴婢首先成为解放对象,使用奴婢是封建社会保留的奴隶制残余,奴婢没有任何人身自由,他们的劳动成果被主人完全占有,甚至连生命权利都操纵在主人手中。
在咸宁元年十二月,晋武帝下诏:“出战入耕,虽自古之常,然事力未息,未尝不以战士为念也。今以鄴奚官奴婢著新城,代田兵种稻,奴婢各五十人为一屯,屯置司马,使皆如屯田法。”完全没有人身自由的奴婢,被按照屯田制的办法,组织进行生产,转化成为有部分人身自由,能像军屯士兵那样,获得部分劳动成果,这种废奴政策也是对生产力的解放,在封建社会皇家是占有奴婢数量最多的,晋朝大贵族占有奴婢多的也只有八百人,晋武帝虽然没有废除奴婢制度,但是他开始把奴婢解放,作为表率对社会的影响巨大。被解放的奴婢数量不详,但是晋武帝让奴婢代替士兵从事农业生产,当时晋朝估计有军队数十万,被解放的奴婢数量估计也在十万以上。晋武帝还下诏限制贵族使用奴仆化的佃户的数量,防止农民沦为奴婢,防止豪强扩充势力。晋武帝还为了防止土地兼并,对豪强的土地数量进行限制,制定占田制、课田制增强普通农民的土地占有量,这个制度是以家庭、民户为单位,那些被解放为屯田户的奴婢家庭也可以占田。晋朝实行的占田、限田制度是南北朝开始实行的均田制的开始。相比均田制,占田限田制规定得更完整、合理。
第二零四章 仗势行凶
杨柯和红衣女子当先撤退,一众手下拼了命的挡住后面的追兵,饶是对手人多势众,但架不住这边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竟然一点不落下风。尤其是那中年人和张昌,这两个人手中拿着的都是普通的棍棒,刻意的手下留情,没有杀伤人命的念头,只是让对手丧失反击的能力为原则,不过片刻功夫,追上来的二三十名追兵竟然无法近身,还被撂倒了七八个人。
最麻烦的还是那些城门领和武侯,这些人一看对手凶悍无比,难以降服,竟然开始拔刀围攻了上来。乱做一团的那些追兵也开始派出了一个人往城门内疾驰而去,张昌的江湖经验十分丰富,一边交手,一边对身边并肩作战的那名中年人低声道:“他们搬兵去了,不能恋战,赶紧的抢马,甩掉他们。”
话音未落,那名中年人一声唿哨,做了个手势,断后的这些人毫不迟疑的开始改变了策略,不再是防御,而是转守为攻,以退为进,但攻击的目标无一例外的都是奔着骑马的人去得,烟尘四起,甚嚣尘上的呵斥拼斗声中,马上的这些骑士开始纷纷被打落在马下,陆续的有人已经抢到了马匹,在等待着同伴。看到众人都纷纷抢到了马,张昌当机立断,一脚踢飞了一名欺到身前的一名武侯,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单手一个海底捞月,从武侯手中摘得了单刀,寒光闪闪之中,却不是砍向了人,而是本着马匹去了,之间张昌身形起落之间,刀光过处,施展的是一路地蹚刀法。这种刀法一般的武林门派是不会修习的,只有久走江湖的盗匪才会口口相传,原因很简单,这路刀法过于阴损,而且是专门用来以寡敌众的时候,攻人下三路,求得脱身之机的秘术。只是张昌将这路刀法变成了攻马的下三路。
随着马儿的嘶鸣声不绝于耳,除了被抢走的马匹之外,剩下来的这些马匹纷纷倒地。张昌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让对方没有了马,无法展开追踪。
看着对方的马匹损失殆尽,张昌一个侧翻站起身来,对着中年年大喝道:“撤。”话音未落,已经凌空借势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的马背,一抖缰绳,马儿人立而起,一声长嘶,这是张昌在给同伴们传递着信号。
中年人见机很快,又是一声唿哨,率先上了马背,其余的人等纷纷也上了马,这些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中完成,端的是的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张昌坐骑的前蹄还没有落地,所有的人都已经上了马背,蓄势待发。调转刀刃,张昌用刀背重重一击马屁股,双腿一夹,抖动马缰,坐下这匹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得得得的冲了出去,剩下的人紧随其后,也一溜烟的紧随其后,看到同伴们都催动了胯下马加速飞奔,那名中年人才将手中的棍棒脱手甩出,将执刀迫近的一名武侯砸了个正着,被撞翻在地,中年人这才抖动缰绳,紧跟着窜了出去,将一众大呼小叫的追兵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却说那名红衣女子被杨柯拽着,一边跑一边说:“咱们怎么不抢两匹马,跑得也快一些啊。”
杨柯也不答话,拉着红衣女子一路疾行,看看脱离了战团,身后奔走呼号之声隐隐约约快要消失的时候,杨柯突然调转了方向,向斜刺里跑去。红衣女子急忙道:‘错了,不是这个方向。’
第二零六章 官匪一家
魏晋时代的官制都是由手握军政大权的权臣所建立起来的,所以一切都是以霸主集权为中心,并不同于后世的礼、户、刑、工、兵等部的以中央集权为中心,而霸主所把持的霸府的核心决策圈子就是将领与幕僚,只有执行层面的一些官职才会由衙门自行运转,比如武侯所属的金吾卫。
原本金吾卫是属于天子禁军,统一归文鸯掌管,杨柯为了平衡,也为了术业有专攻考虑,将京城洛阳城防与治安剥离,城防属于军事范畴,仍旧归文鸯负责。治安属于民政范畴,划归于洛阳令官衙治下。城门前负责巡视的城门领就归文鸯管,而巡城武侯则归洛阳令管。如果遇到作奸犯科之徒,两者都可以临机处置,只是城门领抓了人无权关押刑讯,还是要交给武侯。有了这些权责的交叉,加上长期在一个城内巡视,城门领与武侯彼此都十分熟络,更有甚者,也会沆瀣一气,贪污索贿,虽然都是些微末小吏,但凡是跟百姓直接打交道的官员,手中所握有的权利总有变现的可能,也总有一些人会帮助他们去变现,而这些帮助他们权利变现的人自然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桌子底下的游戏规则。一地的治安官最直接的利益关联者自然是黑社会,原因很简单,靠什么吃什么。
这些负责统带洛阳治安的头子便是氏族子弟,准确的说是萧家族长的侄子。勋贵之家爵位承袭往往是嫡长子,正妻之外的妾所生的子弟是没有这个福荫的,除非是嫡子们死绝了。所以,庶出的子弟往往还是要一步一步老实走仕途,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比起寒门子弟,他们的进身之阶无疑是天梯。
萧石是萧三的堂弟,职司洛阳令下属的功曹,没有世萌官职,只能靠着萧家的势利推荐,做了这个七品的小官,官虽小,但是油水可没少捞,尤其是和萧三平素臭味相投,利益互换之后,在京都洛阳老百姓的眼中,这兄弟二人就是一对活阎王,如同后世上海滩的三大亨般的存在。萧石正在自己的衙门里优哉游哉的混时间,手下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三爷被人给打了。”
萧石从凳子上立刻弹了了起来:“什么?三爷被打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他随即问道:“什么人动的手?”
“不知道什么路数,对方有七八上十个人,还有个女的,好像是外乡人。咱们衙门里的兄弟还伤了好几个。”
萧石眉头一皱:“事出何因?出了人命没有?”
“三爷的手下独眼龙抓一家三口逃奴的时候,在城门外动了手,被这伙人撞见了,他们打抱不平,就这样动起了手,后来三爷恰好赶到,衙门的兄弟,还有城门领的人都加入了进去,没捞着好不说,马也被对方抢走了,不过对方显然有顾忌,没敢伤人命,也没敢动兵刃。”
萧石听完手下这么一说,略微放下心来。对方一是外乡人,二没有动兵刃,第三从头至尾都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人出面干预,显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而且如果萧三是为了抓逃奴和对方起的冲突,在道理上是站得住脚的。由此一来,萧石初步断定,对方只是些没有权贵撑腰的江湖游侠,或者也是一些黑道中人。一念至此,萧石暗自高兴,没准还能借此抓些匪寇,立些功劳:“快去传令,衙门里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带上兵刃,跟老爷我一起去办个大案子。”虽然得意,但萧石还没有忘形,对方可是战斗力超强,所以保险起见,衙门里的阿猫阿狗都恨不能一起拖了去站场助威。
倾巢而出的武侯差役足足有一两百人之多,一路烟尘滚滚的杀奔城门而来,远远的便见到了正在被毒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两名逃奴,再看看周围人山人海的围观者,萧石眉头一皱,急忙高喊了一声:“住手。”
动手的恶奴一看是萧石,便停下了手中的棍棒。萧石凑到萧三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萧三听罢,狠狠的啐了一口倒在地上的夫妻二人:“便宜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了,害的老子今天损兵折将。来人啊,将这两个逃奴抓回去,其余的人跟我一起走。”
在武侯的带领之下,这一群人继续浩浩荡荡一路追寻着张昌等人的踪迹,如同猎犬一般,展开了一张搜索的大网,看着这个架势,大有不达目的绝不收兵的劲头。
遥遥的这群人便看到了矗立在南市尽头的一家大货行,货行的门口高挑着丈许长的旗招幌,上书斗大的四个大字“柳家老号”。货行是高大的足有五进宽的门脸,临街而立,两层楼高,门前车马林立,迎街的铺面都下了铺板,一眼可以看透厅堂,大门后面的货柜上琳琅满目的南北杂货一应俱全,什么皮毛、铁器等等,一看就是大宗买卖家。
“大人,兄弟们已经查到了,刚才那伙人全进了这柳家老号,就一直没出来过。”埋伏许久的暗哨看到了萧石,赶紧过来报告。
萧石还没来得及发令,萧三咬牙切齿的已经抢先开了口:“给我前后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走。”萧三手下的人闻风而动,分作几路开始展开包抄。
萧石的手下看了看萧石,萧石点点头。于是众武侯也加入了行动,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几百号人便将这货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里头的人给我听着,我们是官府办案,捉拿盗匪,里面的人全给我乖乖的走出来,接受盘查,否则,全部以通匪论处,敢反抗者,当场格杀……。”古往今来的警察办案都是一个套路,遇到这种包围战,当然是将无关人员清的越干净越好,将场面的混乱程度控制在最低。其次就是逼着对手出来投降乃是上策,因为里面的形势和结构不明,贸然进入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第二零七章 虎口抢人
武侯这么一喊话,店中滞留的顾客首先就吓得不清,一个个筛糠似的哆嗦着高喊:“我们不是盗匪,我们不是盗匪,我们都是来买东西的。”
“给我排着队,一个个往外走,赶快出来。”武侯接着喊话。
这些客人立即乖乖的排着队一个个朝店外走,看着如临大敌的官兵,刀出鞘,箭上弦,谁也不敢动逃跑的念头,生怕粘上什么火星,惹来无妄之灾。
看着这些客人被武侯驱赶到一起,然后一个个搜身检查,确实都是些寻常顾客,身上除了些散碎的钱币,没有武器,也没有什么违禁的物品。仔细辨认之后,独眼壮汉对着萧石摇摇头,低声道:“这伙人里面一个都没有,他们一定还躲在货栈里,不肯露头。”
萧石思索片刻,对着手下吩咐道:“继续对着里面的人喊话,给他们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之后,如果再不出来,你们先用箭射一轮,然后派两队人攻进去,其余的原地不动,防止匪寇逃逸。”
接到这个命令之后,手下人分头去准备,喊话的喊话,弓箭手也做好了准备,领头的武侯则从被排查的人群中拎出了几个人,让他们在地上画出店内的结构和图形,同时讯问里面的情况,一旦发动突袭,事先熟悉和了解了情况就能派上大用场。被选作突击队的人则纷纷解下了腰刀,开始换短刀,这些老公门都是些成了精的老油子,知道货栈里面地形狭小,就算带了长兵刃进去也没有用,相反会碍手碍脚施展不开,还不如短兵刃,虽然是一寸短一寸险,却是近身格斗的趁手利器。
看着插到地上的香头越烧越短,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气氛越来越紧张,当香头燃尽的那一瞬间,喊话的人高声叫道:“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缴械投降,我们就杀进去了,我倒数三个数,三……二……。”
那个一字还没出口,弓箭手已经将锋利的箭头瞄准了鸦雀无声的货栈,只待那个一出口之后,便会开弓放箭,如此密集的一轮箭雨过后,里面的人很难避免被伤到,即使躲在角落里没有受伤,被压制住之后也能给武侯争取到破门而入的机会。而且看这些武侯的布局,显然是仗着人多的优势,从几个方向同时发起突破,那就更加是防不胜防了。
当最后那个一字出口的时候,所有弓箭手不约而同的停留了片刻,屋内既没有动静,也没有人走出来投降,萧石缓缓的抬起了手臂,一旦这条手臂挥下去的时候,就会箭如雨下,全场肃静,鸦雀无声。
突然之间,銮铃声响,马蹄声大作,尘土飞扬,有人齐声高呼:“住手,赶紧住手,不要放箭。”
萧石回过头来望去,当先两人一个全身披挂,盔明甲亮,长须迎风飘舞,正是名闻天下的文鸯文次骞,他后面跟着的一骑上坐着的是名老者,看着其貌不扬,紧跟在两人身后的则是杀气腾腾的骑兵大队,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军容严正,全副武装,而且是清一色的禁军服色,看着威风凛凛。
这为首的两人正是文鸯和唐仲,终于抢在了萧石发动攻击命令之前赶到了。文鸯连马都没有下,停驻在萧石的面前:“让你的人都撤了吧,这里交给本帅来接管。”
萧石当然认得面前的这个文帅,虽然自己目前不归属文鸯统辖,但无论是官爵还是威望,自己这个微末小官无论如何都是望尘莫及的,如果是平日里,文鸯这一句话,他自然会乖乖的夹着尾巴让路。但当着萧三和自己这么多手下的面,今天损兵折将,大失颜面,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再加上世家子弟的纨绔脾气犯了,不禁心一横:“文候,这伙人光天化日私自劫掠别人家的逃奴,这与拦路抢劫可是同罪的,何况他们还当街拒捕行凶,伤了十几个武侯,更是死罪。而且这是治安的案件,下官职责所在,必须将他们缉捕归案,还请文候体谅。”
文鸯自幼就是在万马军中厮杀打滚过来的性子,加上带兵多年,是个火爆性子,见这么小小的一个武侯功曹竟然当面顶撞自己,若是放在从前,二话不说,早就会动手了,只是现在年岁渐长,多了几分隐忍和自制的功夫,但饶是如此,也不禁怒向心头起:“放肆,老夫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吗?”
萧石自忖自己尽忠职守,在道理上站得住脚,文鸯虽然位高权重,但自己也是氏族子弟,尤其这个萧三,是萧家族长宠溺的幼子,更是自己的大靠山,既然已经僵持在这里了,索性心一横:“文候见谅,下官是忠于职守,并无越权之举,所以今日一定要将这帮匪寇捉拿归案。”
文鸯的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阴沉,如同一块寒铁一般,双目如鹰隼一般打量着萧石,眼中已经露出了逼人的寒光,他身边的亲军跟随他多年,十分了解自己老帅的脾气,这副表情显然就是爆发的前兆,纷纷将手握住了刀柄,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准备好开打了。
“且慢……。”一个声音响起,剑拔弩张之际,所有人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人正是文鸯身边一直沉默的唐仲。
“这伙人文帅已经派斥候跟踪他们多日了,他们并不是匪寇,而是匈奴的细作,这里面还有朝廷派过去的反间之人,是我们军中的兄弟,所以,这个案子乃是军机大案,理当由文帅这个禁军统帅侦办,至于这位老弟,你的事只是区区小事,当然要为文帅的事让让路。”唐仲毕竟是老谋深算,一番话不动声色就是顶大帽子扣了过去,罩得萧石动弹不得,即便萧石明知道是托词,但军机要案的侦办顺序肯定要高过普通的治安案件,他也更不可能针对文鸯刨根问底,这种案件还轮不到他这个管治安的小官来过问。所以,萧石的这个哑巴亏是吃得扎扎实实,又窝囊透顶。
文鸯顺杆子往上爬,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包围货栈,立刻清场,闲杂人等,一律驱散,不得停留,否则以通敌论处,格杀勿论。”
“诺……。。”众亲军轰然应道,随即战刀出鞘,如同赶鸭子一般,将在场的百姓和武侯驱赶得四散奔逃,整个货栈被围了个密密实实。
看着嚣张跋扈的禁军,萧石从牙齿缝里恶狠狠的蹦出了一个字:“撤…。。”
随着这一声令下,倾巢而出的武侯们心有不甘的退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零八章 罄竹难书
“多亏了文候保驾,否则咱们今日可得阴沟里翻船,被那些个小臭虫包圆了。”张昌恨恨的说道。
文鸯摆摆手:“是唐老夫子报信报得及时,关键时刻,还是他一句话让萧家的人低了头,否则,老夫今日保不齐就得要开杀戒了。如今看来,这些个氏族的人可是从来没有低过头啊。”
唐仲淡淡的笑道:“文候是何等身份,犯不着为了这些个小角色脏了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文候不必为此恼怒。”唐仲老尔弥辣,一句话一语双关,既捧了文鸯,又平了他心头的怒气。
杨柯点点头:“老夫子说得对,文候不必为这些个小时挂怀……”正在此时,张昌的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张昌耳语了几句。
张昌脸色微微一边,随即对杨柯说道:“这个萧三真是蛇蝎心肠,那一对逃奴夫妻此刻的人头已经被萧三挂在了南市中,用来警戒他的那些奴隶。”
“这个乌龟王八蛋………”红姑听罢此言,银牙咬碎:“杨柯,你可是说过的,要保住他们一家老幼平安的,现在人头都被看下来了,你还保什么保?”
杨柯苦笑着看了看红姑,深为这位姑奶奶的火爆性子赶到无奈。还是唐仲出来打了个圆场:“红姑,这事你也别埋怨王爷,咱们和这个萧三还是第一次打交道,谁能料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留隔夜仇。王爷本来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就要对这个萧三动手,救出那两口子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样一解释,红姑才稍稍平复下来,但依然耿耿于怀:“看来我是好心办坏事了,今天我要不出手,那一对夫妻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可现在到好,害得他们送了性命不说,那个小女孩也真是可怜,一天之内就做了孤儿。”
杨柯借着红姑的话头,见机插话道:“你心是好的,但有时候做事也确实要三思而后行,毕竟以武犯禁,还是在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实为下策。”
听到杨柯的这句话,红姑的大小姐脾气不禁又犯了,也不管在场的人面子上挂不挂得住,立刻抢白道:“是,我是乡下丫头,初来乍到你这贵地,不懂规矩,胡作非为,真是给王爷你添麻烦了。”说完,扭头扬长而去,丢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唐仲不禁叹气道:“这个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一上来,便天不怕地不怕,屡劝不改的。”
杨柯摆摆手,示意无妨,转过头问张昌道:“子平兄,这萧家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有真凭实据,人证物证吗?”
张昌点点头:“四大氏族当中,萧家事最不堪的一个,王爷当年放了这些个氏族一马,王家有老王祥镇着,还不敢胡来,其他两家也收敛了好多,只有这个萧家,绝户的事情可是没少干,这个萧三把持了差不多整个洛阳城的人口买卖,更有甚者,为了图利,还直接联络了江湖上的一些作奸犯科之徒,拐带和绑架人口,他在南市的那个人市,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地狱,对于敢私自逃跑和不服管教的,动辄施以酷刑,手上的人命也不知道有多少了。”
唐仲不禁咋舌道:“那萧三再不堪,毕竟也是氏族子弟吧,怎么会下三滥到如此地步,他的长辈就这么不管不问么?再说了,朝廷虽不禁人口买卖,但对于奴隶的惩处也是有限制的,像这样不告而诛,甚至滥用私刑,地面上的衙门怎么就充耳不闻,听之任之吗?”
自汉代以降,处置奴隶依然延续的是秦法规定的内容。首先主人不是不能刑讯甚至是杀死奴隶,但一定要事先报官,否则就要承受官府的惩戒。其次也不是说主人可以任意妄为到随自己的心意处置奴隶,在报官处置奴隶的时候,也必须要列巨处置的依据和事由,否则也是会受到官府惩戒的。而且主人家欺凌和压榨奴隶的事不鲜见,但动辄杀人的例子毕竟不太多,类似于像那种拿美人敬酒,客人不喝就杀人的变态还是少数。而据张昌所说的内情,这个萧三手上的人命显然不是少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了。不知道为什么,杨柯不禁联想到了后世的刘文彩。
“人贱有天收,天如果不收,我就来收。”杨柯淡淡的说道。
“王爷,你这是准备对氏族开刀,还是说仅仅只是为了出一口气,惩戒萧三?”文鸯在一旁问道。他的弦外之音其实杨柯听出来了,如果说是对氏族开刀,文鸯便无话可说,因为这些一定是杨柯基于整体的政治格局的考虑而采取的政治行动。但他心头其实是存有一个疑惑的,杨柯今天亲自上阵解救红姑,又为了红姑调集自己和四五百号的兵马,兴师动众的解救她的部下以及陷入重围的张昌,文鸯就有点犯嘀咕了,杨柯莫非是为了取悦红姑,从一己之念出发,为博美人芳心而对付萧家,那就有点任性了。
杨柯淡淡一笑:“文候提醒的是,不过你放心,我对付萧家事从大局出发,而不得不办的一件大事。”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文鸯,自己是走的政治棋。
文鸯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请王爷吩咐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第二零九章 人间地狱
当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愣,顺着长长的一条甬道,院子里透着阴森森的气息,迎门的一堵照壁将门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封得严严实实,细心的人一看才发现,这一堵照壁和寻常人家的照壁有些不同,原因就是在于萧家这处宅院的照壁特别高大宽阔,站在大门口,根本看不见院内的任何情镜。
张昌当先领路,两排的禁军鱼贯而入,成雁翅分散,院子里面立刻响起了惊呼声和兵刃交错的声音,显然这院子里面有护院的家奴,不过这些声音片刻功夫便消失了,张昌去而复返:“王爷,请进吧。”
在杨柯的带领下,文鸯、唐仲、红姑在后队禁军的护卫之下走进了大院,跟在最后边的,便是洛阳令以及萧石,还有洛阳治下的衙役差官。
当众人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再一次被震惊了,院子里面的场景让所有人都鸦雀无声,饶是文鸯这样身经百战,死人堆里打滚过来的沙场老将,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外边看里面,似乎是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走进来才发现,这就是一座被改造过的监狱,甚至比监狱还不如,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院墙下面散布着四五个比狗笼大不了多少的木囚笼,囚笼内密密麻麻塞满了人,足有十几个人之多,真不知道是如何塞进去的。挤在里面的人根本伸不直身体,或者蜷缩成一团,或者屈膝而坐,头都抬不起来,身上衣衫褴褛,有的人还血迹模糊,都是睁着一双双空洞的眼神,麻木的看着涌进来的这些陌生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
“萧三专门设置的这些囚笼是用来惩罚那些不服管束的奴隶的,还特别取了个风雅的名字,叫思过笼,待在笼子里面的人刚进去的时候还能喊叫呼号,不到半天功夫,身上血脉不活,经络阻滞,肢体伸展不开,那时候生不如死,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任你是钢浇铁铸的汉子,也没人能挺过十天去的,死在这思过笼中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人之多了。”
杨柯抬眼打量了四周一眼,只见院落中原来的主房和厢房之类的屋子全部被改造成了监牢,窗户都被封死,大门换成了铁质的牢门,儿臂粗的铁条将门内和门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监牢内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趴在铁门上的是不计其数的人脑袋,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甚至还有被抱在怀里的襁褓中的婴儿,满院子这么多被看押的奴隶,竟然没有一点点声音,这些人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希望,就像一群活在阳世的鬼,默然的看着杨柯等人。
院子的正当中,是一排排大木桩,木桩上挂着的不仅仅有那对逃奴夫妻的人头,还有几具悬空的尸体,而手足赫然都是被用粗大的铁楔子钉死在木桩上的,脸上狰狞恐怖的表情可以想见临死之前受到了何种的折磨,承受过何种的痛苦。
看着被禁军驱赶到一起,挨着墙根蹲成了一溜的看守,红姑的愤怒完全无法抑制。她自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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