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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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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言之有理,所以下官还有奏请。”刘伶似乎胸有成竹,瞥了王元道一眼,继续对杨芷奏对道:“微臣请太后下的第二道旨意就是将张茂先张大人与裴将军一起拿下,送至藩王军前,听侯他们的发落。”
张华听到刘伶话锋一转,扯到了自己头上,而且是要将自己和裴瓒拿下问罪,在好的涵养也不禁变色了,他看着刘伶道:“刘大人刚才还在说藩王是在作乱,怎么转眼间就变了,朝廷如果这样做了,岂不是当众向作乱这低头吗?”
刘伶冷冷道:“非也、非也,这不是低头,而是缓兵之计,张大人乃是用一己的安危换来重要的时间,见到了张大人,你觉得藩王清君侧的名义还能站得住脚吗?他们如果依然还攻打京都,那岂不是就公然向天下人宣布自己是在造反了?所以,为朝廷计,为天下苍生计,张大人此举必将青史留名。”这一顶大帽子扣向了张华,无疑将他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了,竟然连辩论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因为刘伶的话里的意思根本不是跟你在谈论张华与裴瓒是否有罪,而是要用他们去做两件事,一是试探藩王的底线,到底敢不敢公然造反。二是为杨柯争取时间,藩王如果迟疑,就给了杨柯率军来源的机会。不得不承认,刘伶这一手确实狠辣,张华脑中灵光闪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祭祀大典的主意就是刘伶出的,难道刘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这个伏笔,他的意图难道就是在制造这场混乱,等到太后和天子均束手无策的时候,杨柯的登场不就顺理成章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杨柯事先又知不知情呢?如果他知情,岂不是女婿挖了个大大的坑,让自己这个老丈人去跳?这一瞬间,张华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王元道阴测测的冷笑道:“依刘大人的意思,朝廷是软硬兼施,一方面下诏让临晋侯勤王,这是硬。一方面让朝廷交出张大人和裴将军,这是软。可你觉得朝廷就算交出二位大人,藩王真的就会按兵不动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满朝立刻雅雀无声,所有的眼睛一齐盯着刘伶。王元道果然老辣,不愧是氏族中的核心人物之一,他的弦外之意其实是想让刘伶陷于两难的境地。傻子都知道,张华的幕后支持者是太后,藩王针对的矛头之一必然就是杨芷。仅仅抛出两个替罪羊和小卒子,藩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提出让太后交出大权,就得看刘伶有没有这个胆量了。他实际上是想让刘伶知难而退,主动放弃。
没有想到的是,刘伶也嘿嘿的冷笑,理都没理王元道,郑重的对着杨芷跪下行了个大礼:“微臣请太后下的第三道旨意就是还政于天子,为江山社稷,为百姓免于刀兵,只有太后深明大义,主动隐退,才能彻底断绝藩王的借口啊。”
杨芷的脸色在瞬间数变,刘伶的这句话如同诛心之言,是啊,张华和裴瓒交出去了,自己也还政于天子,你藩王还清的什么君侧?如果还要兴兵,那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就是**裸的在造反,目的是为了清君了。
刘伶不管杨芷的脸色如何,继续说道:“微臣请太后下的最后一道旨意就是立刻封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由文候统领京都所有禁军,立刻上城墙防御,以备完全。臣言尽矣,请太后速决,万不能拖延了。”
“啪”的一声响,众人看到杨芷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满脸怒气的盯着刘伶,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御座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齐刷刷的盯着看起来脸色平静,波澜不兴的刘伶,不知道杨芷结下来会做出什么决断。
第一八九章 还政天子
所有人各怀心思,用复杂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几欲爆发的杨芷,满殿落针可闻。杨芷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俯视着群臣,脸色从愤怒到哀痛、从哀痛又变成了失望,最终恢复了平静,用无奈的声音缓缓道:“今儿个都是朝廷的大臣们在场,哀家知道,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揣着自己的小算盘,当着万岁的面,说句心里话,哀家撑到今天不容易。先帝去后,后党作乱,哀家被关在金镛城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靠着贴身侍女用暗藏的金银,从宫人手中偷偷买点吃的,才过了这一关,总算没饿死在牢里。好不容易出来了,哀家想,可以过两天太平日子了,又有藩王作乱,平息了藩王吧,边患又起,真心实意的想让朝廷革除弊政,让江山永固,百姓们能吃饱穿暖,可每个人都抱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好处死不撒手、明争暗斗。前几日,还梦到了先帝,哀家对先帝说,管着一个朝廷有什么好,每个人都可以打自己的小算盘,唯独哀家不行,哀家的小算盘就是满朝文武,全天下的百姓。到头来,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说到这里,杨芷缓缓的站起身来,旁若无人的绕着自己的御座踱着步子,一边拍了拍椅背,一边继续说道:“哀家是司马家的媳妇,虽然不姓司马,但这辈子死后也是要进司马家祖坟的。撑了这么久,原指望着以后见到先帝,能对先帝和列祖列宗说一句,我杨芷对得起司马家,问心无愧。可现在看来,哀家做不到了,不是不想,实在是不行。。。。。。。。。。”
杨芷用凄凉的眼神缓缓的扫视着群臣,许多大臣不由得默默地下了头。
“今儿个你们明着逼我交权,暗着逼我交权,不想让我交权的吧,又和哀家一样,说话不顶用。现在藩王们堵着家门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还在这里吃着自己锅里的,算计着别人碗里的,要我说,这大晋的天下乱生于内,而不是外,咱们满朝大臣们如果能拧成一股绳,谁又能欺负得了我们?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哀家就成全了你们的心意,让你们自己个窝里斗,斗到国破家亡、斗到鸡飞蛋打为止。。。。。。。。。。。”
说完这番话,杨芷的眼中已经隐隐含着泪光:“传旨,令文鸯统领洛阳禁军,主持京都防卫,即刻起关闭城门,严加戒备。令刘伶、王元道、张华三人领中枢院襄赞天子,处理非常之时政务,和藩王交涉,自今日起,哀家再不过问朝政,还政天子。”说完这句话,杨芷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留下了满殿惊愕的群臣,怔怔的看着丹陛之上正睡得流口水的皇帝,竟然没人来得及开口说话。
杨芷走出了大殿,面前是森严巍峨的朝阶,一直延伸到宫门的尽头,殿前的甬道两侧,禁军肃立,广场空旷无比,杨芷长出了一口气,低声喃喃自语:“先帝啊先帝,哀家已经尽力了,你的那些个兄弟子侄们个个都是狼子野心,哀家对付不了他们,自然有人能收拾得了他们,如果他们能斗赢,那哀家就把这条命赔给你们司马家,大不了再死一回。这一次,我可谁都没帮,让他们自己个分个胜负。”
大殿之上在短暂的死寂之后,突然爆发成了一锅粥,王元道率先开口:“刘伶,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现在又逼走了太后,居心叵测,杨柯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给他卖命?”
刘伶漫不经心的瞥了王元道一眼:“听大人的口气,仿佛你们氏族是真心拥戴太后似得,那些个藩王没有你们做内应,敢有这么大胆子,公然兵谏吗?你们才是真正的奸臣,真正的居心叵测。”
这句话一出口,氏族们纷纷戟指大骂:“你刘伶不过是个酒鬼,狂傲之徒,靠着杨柯,小人得志,也敢狂犬吠日,妖言惑众。。。。。。。”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打死这个卑鄙小人,打死这个卑鄙小人。。。。。。。。。。。’
有些人蠢蠢欲动,已经开始挽起袖子,撸着胳膊,冲向了刘伶。
“都给我住手,殿前卫士何在?再不住手,都给我拿下。”一个声音响起,大殿之中嗡嗡作响,仿佛洪钟大吕一般,纷乱的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见卫士们已经冲进了大殿,将刘伶与众位氏族们隔开,文鸯大踏步走向了丹陛之下,拱手高声道:“万岁醒来,万岁醒来。。。。。。。。”
皇帝砸吧着嘴,从御座上醒了过来,看了看满殿的群臣:“哦,散朝了,好,散朝了,朕也该回宫了。”
刘伶抢先一步,高声道:“万岁,您先等等,现在形势万分危急,还需要万岁下一道招抚藩王的明旨,臣要带着这道明旨去招抚藩王。”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氏族们喜上眉梢,刘伶如果要去见藩王,那还不得被城外的藩王们乱刃分尸。自古以来,不论你是哪一党,只要当了叛徒就没有好下场,何况像刘伶这样的多料间谍。
城外的藩王大营之中,司马颙狠狠的将手中的密信扯得粉碎,破口大骂:“刘伶你这个王八蛋,本王要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长沙王司马乂看着盛怒之下的司马颙道:“老弟,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形势万分紧急,咱们得赶紧商议一下该怎么办,如果要攻,洛阳城门此刻还没关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殿了。如果要退,又是怎么个退法。必须速速决断啊。”
司马颙字文载,非直系,而是司马懿之弟司马孚的孙子,受封河间王。司马乂乃是晋武帝第六子,初封为长沙王,与楚王司马玮乃是同母兄弟,算得上至亲,故而司马玮事败之后受到牵连被贬为常山王。两人是叔伯兄弟的关系,司马乂年长,在宗室之中,两人的关系要较为亲近一些,但因为司马颙实力最为庞大,所以,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
正在这个当口,一名中年人在亲军的带领下急匆匆走进了营帐:“禀各位王爷,我家主人有一封密信呈送,并派老夫前来与各位王爷商量赶紧起兵的事宜,现在洛阳城群龙无首,城防空虚,是千载难逢的问鼎朝局的时机啊。。。。。。。。。。”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名中年人喘着粗气,正用十分焦急的眼神页在看着帐中的藩王们。
第一九零章 虚虚实实
“原来是谢公?不要着急,慢慢说。”司马颙看到这名中年人十分客气,谦让着称呼他为谢公。
谢公略微喘息平定,急忙说道:“各为王爷想必已经知道那个卑鄙小人刘伶廷议之时突然站到杨柯一边的事了吧?”
众人一起点点头,阴沉着脸,不吭一声。这个脸可算是丢到家了,被刘伶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家主人也追悔莫及,他是上了这个柳林的额当了。原以为杨柯隐退之后,这个酒徒急于想找个靠山,不惜用故主的岳父做纳降之礼,没想到啊,正是这颗香饵迷了所有人的眼。”谢公咬牙切齿说道:“不过几位王爷放心,些许变故不影响大局。。今夜老夫星夜出城,就是要告诉大家,赶紧起兵,我家主人在今夜酉时戊时兵打开城门,迎几位王爷的大军入城。”
“打开城门?城门还能打得开吗?”司马颙等人不由面面相觑。刘伶当时做了反间之时,就曾经献策打开东门,而且说明已经安排好了内线接应,现在他反正到了杨柯一边,这条计策显然已经暴露了,还能再用吗?
那中年人面带矜持,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接应的城门到底定在哪里?定在什么时辰都是事关全局胜败的大事,不到最后关头,老夫怎么会泄露此等机密,所以刘伶所知道的,其实是老夫预留后手,告诉的假消息而已。文鸯今夜必然在东门重兵布防,而且他们以为咱们发难的时间是子时。殊不知,老夫将接应的人安排在了西南门,南门的防守也一定比东门要空虚得多,再加上咱们提前了进城的时间,这一切,文鸯如何能防得住?”
司马颙面色凝重的说道:“文鸯是统兵大将出身,事关重大,他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不会完全凭着刘伶一己之言来定防御布阵的大计的。如果万一在南门他也重兵防守,谢公的人无法动手怎么办?”
中年人点点头:“王爷果然是心细如发,不过请您放心。老夫对于洛阳城内防守的兵力配备了如指掌,京畿城内禁军只有两万人,五千人防守皇宫这是文鸯轻易不敢动的。剩下一万五千人要守住九座城门,兵力做到平均分配是不可能的。文鸯老于行伍,绝对不会用这种纸上谈兵的布阵之法。所以,他一定是防御重点的四面主城门,在安排一组预备队,随时策应。而老夫安排的西南门不过是个小城门,距离西门和南门这两座主城门都是距离不短,而且便于隐蔽后发起突然袭击的地方。一是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二是让对方无法在短时间内快速支援。而且西南门的城门领乃是老夫的至亲子侄,可保万无一失。”
这番话条理清晰,敌我态势分析得丝丝入扣,听起来确实是天衣无缝的万全之策,众人也不禁叹服,纷纷点头。
“老夫临出城门之前,九门开始紧闭,东门的城门领已经被抓了,防守守军全部被撤换,文鸯的动作倒是够快的。不过要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将城门防守布置到位,可没那么容易,他们坏就坏在临门换将,原来禁军统领是裴瓒,文鸯突然接手,只怕聚将升帐都得要一两个时辰,否则,连带兵的将校都认不全,还怎么布阵?”中间人继续说道。
司马义插言道:“那他们现在如何处置张华和裴瓒?”
中间人呵呵笑道:“这个刘伶毕竟是个酒鬼出身,喝酒玄谈他是名士,真正的军国大计,就是狗肉上不了正席了。他还敢在这个关头自告奋勇,带队出城和众位王爷谈判,同时还献策要拿下张华和裴瓒。此时此刻,金銮殿上只怕已经开始打起来喽。”
正在这个当口,突然听到帐外亲军高声禀报:“禀报几位王爷,国子监祭酒刘伶带着两个被装在囚车里的囚徒已经到了营门之外,口称天子钦差,要入营求见。”
众人立刻鸦雀无声,沉默片刻之后,那中年人眼神闪烁:“要见,一定要见,而且要以礼相待,慢慢的谈。。。。。。。。”
司马义首先会过意来:“谢公的意思是缓兵之计,麻痹对方?”
中年人缓缓点头:“同时立刻做好准备,悄悄的拔营起寨,兵分两路,一路在东门故作疑兵,虚张声势,吸引文鸯注意力,主力部队潜伏在西南门,酉时准时发起攻击,洛阳城唾手可得。”
司马义毕竟老成持重,紧跟着追问了一句:“入城之后,咱们首要的目标是攻进皇宫,挟持天子,但保护皇宫的五千禁军一定是精锐,城墙又高大难攻,没有攻城器械,根本上不去。万一他们负隅顽抗怎么办?要知道京畿周边的大军虽然散处于几路关隘,真要到达,也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如果形成僵持,咱们可就麻烦了。”
中年人嘿嘿笑道:“王爷不必多虑,我家主人会亲自在西南门接应诸位,有他在,禁军焉敢阻拦?”
几个藩王心中最后一块疙瘩被解开,不禁得意的开始哈哈大笑。
“老夫先走一步,各位王爷就分头准备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明日一早,我家主人就和各位王爷可以相聚在金銮殿上,共享我大晋的天下了,到时,咱们先痛饮一番。”说完这句话,那中年人匆匆从后账告辞而去。
司马义看着中年人隐去的身影,沉声对其余人说道:“我留在这里,会会刘伶这个魑魅小人,剩下的事情,就要辛苦你们几位了。”
一众人等分头开始散去。司马义这才对着帐外的亲军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准备香案,和本王一起,出营门恭迎钦差。”
此刻的京都洛阳城外要道之上,蹄声得得,一行十几人策马狂奔向着城门的方向疾驰,突然之间,一声声马儿的嘶鸣声和骑者的惊呼声响起:“绊马索,有埋伏。。。。。。。。。”这十几骑纷纷跌倒,烟尘滚滚,在四周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似的,足足有数百人从道旁的山林中冲了出来,将这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九一章 浑水摸鱼
“老夫是个商人,只要你放了我们,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五花大绑的一名中年人被兜头的冷水泼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剧痛传来,胳膊完全动弹不得,但意识却还清醒,他强自镇定的看着立在一旁,用刀锋般冷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一个汉子,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转动。这京畿重地,何来的土匪,而且一出动就是数百人。再看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透着浓浓的杀气,一个个沉默的围着自己,身边横七竖八躺满了自己的随从,也是被五花大绑。自己刚才从马上坠落,是在飞速狂奔的过程中突然被绊马索绊倒的,被一股巨大的惯性甩出去撞到了一棵树上,索性撞击的位置不是脑袋,而是胸口,他立刻只觉得胸口发闷,脸色发紫,一阵阵的眩晕传来,一口血吐出来之后,仿佛虚脱了似得,眼前发黑便晕倒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跟随自己的十几个随从竟然一个都没能跑了,整整齐齐的被绑了一溜。“如果不是土匪,这些人到底又会事谁呢?”中年人费劲心思也猜不透这些人的来历。
正在这时,那名杀气凛冽的汉子蹲下身子,凑近中年人的脸,嘿嘿的笑道:“守了半日,终于等到你了,看来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投啊。别跟老子编瞎话了,老老实实说,你姓甚名谁,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中年人故作惊恐的样子,颤声哀求道:“好汉饶命,老夫真是个商人,出城卖货去了,刚刚带着随从伙计准备赶回洛阳。”
那汉子慢悠悠的说道:“谢继宗,当朝太子的外祖父。你要再不说实话,老子立刻剁碎了你喂狗,不信咱么就试试。。。。。。”
中年人如同被一记油锤灌顶,砸了个七荤八素,他下意识的不答反问:“你是谁,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既然知道老夫是太子的外公,你若放了我,老夫保你金银财宝。。。。。。。”
那名汉子看了看被称为谢继祖的中年人,满脸的轻蔑和鄙视,竟然连腔都没开,对身边侍立的人摆了摆手,便转身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张昌这个名字你都没听过吗?”话音未落,已经翻身上了马背,一声响鞭之后,纵马绝尘而去,除了留下看守自己的几十个人,其余人等在片刻之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那老者正是从藩王营中送心准备返回洛阳城的人,他的真名确实叫谢继宗,也确实是当今太子的亲外公。听到汉子自报家门叫张昌,立刻面如死灰。谁都知道张昌是杨柯的死党,在这条回城的必经之路拦截自己,显然是将自己的行迹和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对于自己干的什么事没准都了如指掌。那可是针尖对麦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之局,而现在自己做了张昌的阶下囚,显见得这一阵还没开打,己方就已经输了一阵,对方布下了这个天罗地网,来了个瓮中捉鳖。
夜色中的洛阳城墙头不同往日黑黢黢的模样,而是亮着不少灯火,还有来回巡视的兵丁在城墙上穿梭,而西南门明显的兵丁分布要少一些。突然,城墙外边影影绰绰的冒出了无数个黑影,悄悄的摸向了城门,已经有人在隐秘的夜色中点燃了三根火把,向城墙上挥动。
眼看着这些人离城门越来越近,突然间,飞蝗破空之声传来,城墙上无数支箭雨点般都指向了密密麻麻的额人群。
第一九二章 城门血战
城池之外一片混战的同时,城门之内也并不太平。
城门领将一群黄门死死的挡在了大门口。“大胆,既然见到了令牌,还敢抗命,你们都是不想活了吗?”一群宫中黄门正聚拢在城门边,对着皮笑肉不笑的守城官兵厉声呵斥道。
守城官兵当中为首的军校约三四十岁年纪,满脸堆着笑意,一点都不被黄门盛气凌人的腔调所干扰,依然毕恭毕敬,彬彬有礼:“我说各位爷啊,城外有人作乱,这个节骨眼也开不了城门啊,而且今夜上官下了死命令,没有文候的手谕,不许放任何人出城,小的实在是没办法啊,要不您老几位在这里稍微歇息片刻,小的这就去派人去禀报文候,只要他老人家一声令下,无有不遵,小的给各位贵人牵马坠镫,送大家伙出城,您看成不成?”
“钱通在哪里?让他来见我。”黄门之中有人发话了,指名道姓的要见的这个人便是城门城门领。
“钱通?什么钱通?”那军校一脸的诧异,直愣愣的问道。
“装什么糊涂,钱通不是你们的上官吗?专门负责把守这座城门?”黄门被这个军校弄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哎呦,各位爷,您是不知道啊,把守城门的将领可是每日一换,轮值着来,小人来的时候是接的吴将军的班,明天小人也就该换防了,至于谁来接班,小人也不知道。所以,您各位说的那个钱通,小人是真不知道。”那军校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就这么满脸堆笑着回话。
众多黄门其实心中已经明白,这个城门在今夜铁定是开不了的了。但目前朝中的局势日益紧张,又必须要打开这座大门。听着城头上弓弩声大作,城外边人吼马嘶,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望向了一个身披斗篷,脸庞被风帽遮得看不清面目的年轻人,似乎都在等着他拿主意。那人对城门领挥了挥手道:“行了,知道你尽忠职守,咱们也不难为你了,你去吧。”
城门领走后,黄门当中看起来为首一人急切的说道:“主人,您得赶紧拿主意啊,王爷他们就在城门外边,只要打开了城门,咱们就胜券在握了。如果拖延下去,后果可不堪设想。”
那年轻人思忖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得,咬牙切齿道:“这城门领临时换人,说不定文鸯已经有所察觉,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暗处干不了,咱们就明刀明枪的来,点齐所有人,和城外的几位王爷里应外合,一起夺下这座城门。”
待到城外藩王的军队如同潮水般退去的时候,所有守卫城墙的士兵均松了一口气,突然间,一阵阵的惨叫声和厮杀声响起,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因为敌人是在城墙之外的啊,而这些声音分明是来自于城内,准确的说,就在城墙之下的城门口。很多不明就里,莫名其妙的军卒纷纷簇拥着围观,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亲临,传万岁旨意,打开城门,抗旨不尊者杀无赦。。。。。。。。”一群人足足有上千人之众,穿着宫中侍卫的服饰,全副武装,簇拥着一个冠冕朝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一边冲向城门,一边高声喊叫。让城门的守军全都措手不及。
来不及躲闪的,立刻就被砍倒在地,剩下的城门守军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横冲直撞,却不敢应战,冲在最前面的可是太子,万一要是误伤了他,自己被诛个九族一定是妥妥的。所以,无人敢攫其锋芒,避之唯恐不及。这样一来,这些人倒是颇有些无敌的膨胀感。眼看着已经快要冲到城门的绞盘跟前。
洛阳城的护城河吊桥十分坚固和厚重,因为是都城的防御设施,自然不是一般性的城池可比,即便是装上了绞盘,也得需要五六个壮汉合力,才能将吊桥放倒或者升起,一旦吊桥放下,再打开城门,洛阳的门户自然就大开了。所以绞盘和城门口也是派驻了数百名兵士来守卫的,两军交战之际,就是专门用来防备奸细从里面搞突然袭击,配合外面的攻城部队打开城门用的。
眼看着对方上千人的部队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刚才还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那位城门领完全像变了个人似得,脸色铁青,低声对身边的一个兵卒耳语了几句,那名兵卒立刻匆匆离开了队伍。那城门领随即高声喊道:“没有文候军令,就算太子亲临也不行,大家伙不要怕,上盾牌,给我顶住,千万不许伤了太子。”
众人轰然应诺,于是纷纷用盾牌组成了一层层的人墙,密密匝匝的横亘在通往绞盘和城门的路上。年轻人眼珠都快红了:“敢抗命者,就地正法,跟我冲啊。。。。。。”在他的带领下,上千人的部队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样,一波波的冲向了守城部队组成的盾墙。
京畿的禁军自来都是最精锐的部队,不论是训练、装备、士气和军纪,都不是一般地方军队所能比拟的,这些城门守军也是如此,明明知道不能还手,只能用盾牌来抵抗,这是与送死没多大区别的,但依然坚守不退。对方没有这些顾忌,拼命的从盾牌的缝隙当中用枪刺刀砍,尤其是枪桶的威力十分惊人,一枪一个,效果立竿见影,不过一炷香不到的功夫,顶在最前面的几排几十个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照着这种只被动防御不还手的打法,用不了多久,几百个城门守军立刻就得要报销。
“头,这样下去可不行,再不还手,兄弟们全得交代在这里了,你倒是下命令啊。。。。。。”紧贴着城门领的几个老兵经验丰富,一看形势不对,急不可耐的对着城门领吼叫道。这种打法也确实是憋屈,完全是活靶子送死。
城门领咬着牙,眼睛如欲滴出血来:“不行,不许还手,万一伤了太子,就不是我们这些兄弟送命的事了,咱们所有人都得被灭族。只能抢对方的兵刃,绝对不许还手。。。。。。。。”
这场一边倒的战斗毫不悬念,半个时辰不到,数百名守军便几乎伤亡殆尽,躺了一地,盾牌阵自然也被彻底攻破了,对方的人已经分成了两路,一路冲向了绞盘,一路冲向了城门洞,绞盘在嘎吱嘎吱的喘息着,吊桥已经开始被一点点的放下。而城门内用于防守的障碍物渐渐被清空,只要取掉城门上的横栓,这座大门就会彻底洞开,形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第一九三章 半道击之
“停止撤退,都给我静下来,停止撤退。。。。。。。。”正要撤退的司马颙停住了脚步,隐隐听到了洛阳城内传出的打斗和惨叫声。他眯缝着眼睛,极目远眺,只见刚才还戒备森严的城墙上竟然一片混乱似的,人影憧憧,奔走呼号。强压住内心的狂喜,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说:“接应的人来了,接应的人来了,传令下去,整顿队形,闻鼓出击,赶快传令。”
他的命令立刻被传递了下去,黑压压的部队终于从行进的状态中被止住了,缓缓的停了下来。待到队形整理完毕,司马颙正式下达了强攻的命令,虽然之前是打算有内应打开城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洛阳城的,但司马颙其实也有防备,随军准备了一些工程云梯和攻城锥,只是数量不多,在一个点上发起突袭可以,但全线发起攻城战可就不行了。毕竟攻城器械都是大器械,制作起来费时费力,而且十分打眼,根本没办法隐藏,如果在京都洛阳的门口聚集,又带着大量的工程装备,一旦消息泄露,傻子都能明白自己的意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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