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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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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和杨士奇一听,登时魂不附体,异口同声道:“皇上万万不可!”“父皇万万不可啊!”

在太子和杨士奇拼命示意之下,杨荣也硬着头皮道:“皇上,还不至于此,通州城中还有咱们的军队,罪臣已经遣大军,就是死也要把通州城夺回来!”

“是啊父皇,儿臣的大军也马上就到通州,十五万军队一起攻城,还奈何不了他一万五千兵马?”朱瞻基也赶紧说道。

“皇上,通州城外的粮食都已经运回了京城,加上之前的存粮,省省吃,足够支撑两个月了。”杨士奇接着说道:“两个月的时间,足以把王贤消灭在通州城,足以将他八达岭的十几万大军困死,足以还陛下一个安宁啊!”

“是啊皇上,千万不要被一时的困难吓住,胜利还在我们手中!”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呵呵……”朱高炽嘴角却挂起一丝嘲讽道:“口口声声为朕考虑,其实你们想的都是自己……”

三人一下被说中心事,登时面红耳赤。他们何尝不知,现在议和,主动权还在朝廷手中,但三人却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上啊!若能换来大明的长治久安,臣等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关键时刻还得看杨士奇,只见他老泪纵横,膝行上前道:“可是,那王贤就像一头幼虎!初下山林便已搅得社稷动摇,若是再给他时间,给他地盘,他早晚会长成一头不可战胜的猛虎!”

“是啊父皇,绥靖只能换来一时安宁,却会彻底断送祖宗社稷!”朱瞻基马上附和道:“必须要趁朝廷还有能力战而胜之,将王贤彻底消灭啊!”

“哎,又是这套论调……”朱高炽满脸的无趣。

但不得不承认,这套论调对任何皇帝都有奇效,朱高炽最终不再坚持,缓缓道:“你们要想清楚,现在议和,朕还能设法周全你们。如果一个月后,还是要走到议和这步的话,朕也保不住你们了……”

听到皇帝又给了他们一个月时间,三人这才一齐松了口气,赶忙高声表态道:“臣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求为国除贼尔!”

朱高炽仰面看着帐顶,眼中尽是嘲讽之意,却忍住没有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儿臣这就立即返回通州,组织与王贤决战!”见皇帝松口,朱瞻基得寸进尺道:“还请父皇再多调一些兵马,以保万无一失!”

“不行,京城的兵力不能再少。”朱高炽摇摇头,拒绝道:“你和杨荣加上张軏的军队,已经超过二十万,十几倍于王贤,还想怎么样?”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水来土掩

乾清宫。

“父皇,您忘了王贤山东的军队吗?”朱瞻基有些臭不要脸地说道,他从一开始就对山东忌惮万分,为了防备山东的军队,设立了沧州、廊坊、大兴三条防线,仅在大兴就有五万大军驻守,他根本不相信山东军队能层层突破而来。

不过,吓唬一下皇帝,多要些兵马才是正理。朱瞻基轻声说道:“要不,将居庸关的军队撤回来一部分?”

“不行!”朱高炽又拒绝了。

“殿下,就在您回京的路上,成山侯送来急报,柳升已经开始攻打居庸关,虽然攻击并不猛烈,应该是配合王贤,牵制我居庸关大军。”杨士奇替皇帝解释道:“但我们确实不能抽调军队离开,一旦居庸关兵力出现漏洞,柳升很可能就会变佯攻为真攻!”

“哎!”朱瞻基见提议又被否决,不禁气闷烦躁道:“父皇,下旨令藩王们起兵勤王吧!指望那些外姓官员,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兵?!”

“胡说八道!”朱高炽却想也不想断然拒绝,为了削藩,建文帝甚至搭上了自己的皇位,以反对削藩为名起兵的先帝,登基后也变着法子削除藩王的势力,终于将他们的威胁尽数减除,自己怎能倒行逆施,重新把这些怪兽放出牢笼呢?

最终,被朱瞻基磨得没法,朱高炽同意将已经到了密云的五万辽东兵,一并拨付给他指挥。

朱瞻基这才勉强同意,和两位大学士告退出去。他就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要把老父最后一点棺材本都榨出来,然后揣着全部家当去赌场翻本!

只不过,他的赌场,是战场;他的赌注,是兵马;他的输赢,是这花花江山,是他自己的命!

离开乾清宫,三人恍若隔世,这才发现官袍下的中单,全都被冷汗湿透了。

“无论如何,总算争取到了一个月的时间。”杨士奇长长叹了口气,被甩了巴掌的脸,依然隐隐作痛。

“什么也别说了。”朱瞻基黑着脸,冷声说道:“我和杨学士去打王贤,京城就交给首辅了!”

“二位务必凯旋而归。”杨士奇苦笑一声道:“不然,咱们全都要交代在这一场了。”

“绝对不会的!”朱瞻基恶狠狠说道:“孤是天命之子!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离开京城前,朱瞻基还做了一件事,他命胡灐将王贤军官兵在京城的家眷,全都押往通州。本来他还想将银铃和于谦也一并带上,却得知皇帝昨日便将她二人接入宫中,太子殿下也只得作罢。

然后朱瞻基便会同杨荣出城,火速赶往通州指挥攻城!

通州城,已经被官军攻打了一天,眼看着城外的兵力越来越多,攻势越来越猛,官军甚至还运来了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大量的松明火把木材,显然是要挑灯夜战,不分黑白的车轮式攻城了!

城内的情况不容乐观,非但兵力远逊于敌军,更要命的是,主帅王贤居然不在城中。但一万五千余将士毫无惧色,因为现在指挥他们的是莫问。

王贤是全才,在军事造诣上也堪称卓越,但和不出世的军事天才莫问相比,还是颇有不如。莫问的才华全在领兵打仗上,出征蒙古一来,他便甘居参谋之位,尽心竭力地辅佐王贤大展神威,如今终于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刻。

不客气地说,王贤是把个烂摊子丢在了莫问头上。当时,城外的杨荣大军疯狂攻城,城内还尚有一万多官军尚未缴械,莫问却丝毫不惧,命一半将士守住城头,自己带着一半人马,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彻底肃清了城内。将两万多俘虏关押在被官军运空的粮仓之内,只用一千多人看守,便带着其余部队返回了城头。

而此时,太子的大军已经抵达通州,加入到攻城的序列中。守军的压力陡然增大,城头乱成了一团,莫问一到,便马上稳住了局面。只见他有条不紊地重新分配了守城的兵力,把手头的将领兵马,合理地分派到四面城墙,居然还余下三千兵马机动,用来随时支援各处。

虽然都说战争胜负是所有将士共同拼杀的结果,但一名超级将领的作用,却是怎么高估都不为过的。有莫问坐镇的城头,和没有莫问坐镇的城头,完全是两个样子。他完全填补了王贤不在的空白,让将士们重新有了主心骨,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只需要按照他的指令,井井有条地完成调动、作战,就可以轻而易举把攻城的敌军打退了一次又一次。

结果官军攻打到天黑,也没有讨到半分便宜,只得丢下数千具尸体,灰溜溜地鸣金回营了。不过谁都知道,今日的攻城战不过是序幕而已。毕竟太子和杨荣的军队需要协调统一,那么多的攻城器械需要调试准备,等到他们连夜准备完毕,最惨烈的战斗才会真正开始。

莫问也没闲着,他针对通州城高墙厚、设施完善的特点,重新调整了军队的部署,建立了立体防御体系,以最少的兵力发挥最强的攻击力。又命人打开了通州城东的兵部仓库,将堆满仓库的火药罐、雷石、床弩、火炮,统统运到了城头,将原本就火力十分强大的防御体系,提高到令人惊悚的程度。

次日清晨薄雾刚刚散去,太子和杨荣便指挥着攻城大军,推动数百具楯车、运钩梯、楼车、弩炮,遣步骑八万余人,蜂拥进攻南面城墙。

只见沉重的战车碾破满地的寒霜,八万大军刀枪如林、寒光耀目,铺天盖地而来。若是寻常的守军,仅看这吞噬天地的气势,就会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弃城逃跑。

然而,莫问早就判断到了官军会放弃四面围攻,只攻南城一面,预先便把兵力集中在南面城墙,还将几十尊兵仗局、军器局制造的大炮,推上了城头。

官军还在一里之外,莫问便下令开炮,将士们用火把点燃了大炮引线,震天的炮声轰鸣中,无数炮弹呼啸着砸向密集的官军!

朝廷所制的炮弹虽然是实心的,但居高临下而发,威力何止增倍?每一发炮弹落入官军阵中,都会炸死炸上几十名敌军。轰在那些庞大的攻城器械上,登时便将其砸成了碎片!

几十枚炮弹轰下来,官军再也无法保持严整的队伍。朱瞻基见状,立即下令队形分散、全速靠近城墙,不给守军火器逞威的机会。同时,命官军也用大炮还击,炮声隆隆,两军竟成对射之势!

只是通州城墙太高,官军的炮弹很难打到城上的守军,轰在坚实的城墙上,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不过官军实在太多,又有太子殿下亲自指挥,大军冒着城头的炮火,还是接近了城墙,开始用弓弩、火枪向城头射击。一时间,万矢齐射城上,城堞箭镞如雨注,悬牌似猬刺一般!

与此同时,官军开始架设云梯,准备攀爬城墙,却悚然发现,昨日还好端端的通州城墙上,居然出现一层厚厚的冰盖。那是昨夜里莫问命士卒不断往城墙浇水所致,腊月里的北京滴水成冰,一晚上就结出厚厚的一层冰,怪不得炮弹砸在城墙会留下白印!

别看那不起眼的一层冰,却给攻城部队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他们的云梯搭在上头,根本无法抓牢,上头的守军用长矛一推,云梯便跐溜一下滑倒,把上头的官兵摔个筋折骨断。

所幸太子准备充分,云梯不中用了,还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是不怕这层薄冰的,官军将士冒着矢石,将一具具高大的楼车、楯车、运钩梯推到城下,便依靠这些器械蜂拥攀爬而上!

可惜守军早有准备,弓弩火枪、滚油檑木这些常规节目以外,还从城头丢下无数的药罐、雷石……这是军器局为官军所制的手雷一样的武器。因为在京中发生过爆炸,因此被移到了通州储存,却便宜了莫问。

无数西瓜大小的石罐、铁罐、瓷罐丢下来,在攻城器械上轰的爆炸开来。中者直接被凌空炸飞,更可怕的是,罐子里装满了铁钉、石子,爆炸中和罐子的碎屑呼啸四溅,成片的官军便惨叫着掉落下去。短短盏茶工夫,那些密密麻麻蚁附在楼车上的官兵,便被横扫一空!

守军便丢下油罐、火把,那些暂时失去士兵保护的攻城器械,立时燃起了熊熊大火,官兵想要上前救火,却被火油溅了一身,登时烧成了火人,惨叫着到处乱窜,惊得同袍纷纷倒退,再无人敢靠近那些着火的器械。

朱瞻基根本不在乎士兵的死伤,依旧下令后续部队重整旗鼓,继续用尽一切手段攻城。无奈在莫问见招拆招之下,一次次尝试都无功而返,一直战至深夜,依然不能攻上城头,朱瞻基这才在杨荣的劝说下,丢下近万具尸体,不甘不愿地鸣金收兵。

一轮新月高悬中天,用冰冷的清辉覆盖了血色弥漫的城头。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灭此朝食

通州城。

看到敌军退却,城头的守军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抓紧时间修补被炸裂的城墙,修理损坏的守城器械,将物资运上城头。

莫问同样没有休息,安慰了受伤的将士,又率众巡视城墙。两天的激战下来,一千多将士阵亡,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这对兵力本就不足的守军,实在不是好消息。

但莫问丝毫不担心接下来的战斗,大不了到最后,一把火烧光城里的粮草物资,同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其实,城外的杨荣、朱瞻基何尝不知,守军还有这最后的手段,但他们别无选择,攻下通州城,还有保住粮食的一线希望,不攻通州城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何况,他们到现在,还以为王贤就在城中……

但莫问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尽可能拖住官军阻力,并力所能及的造成杀伤,消磨他们的锐气和斗志。为王贤下一步的动作创造条件,减少阻力。

廊坊,地处顺天府东安县,位于通州正南八十里处,乃是北上京城的咽喉要道。

作为防备山东方面的第二条防线,驻有军队两万,兵力虽然不算太多,但背后三十多里便是重兵把守的大兴防线。只要在敌军杀到后,第一时间向大兴预警,并延阻敌军一段时间,给大兴防线调动兵力争取到足够时间,便可以后撤到大兴,与张軏的大军合兵一处,凭借坚固的大兴防线共御敌军。

所以,更恰当的说,这是一条预警线,这让好容易摆平了沧州敌军的二黑、邓小贤等人感到分外挠头。

却说他们接到王贤命令之后,便火速率军北上,但行军速度并不乐观。生死成败的关键时刻,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懈怠,可二黑他们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不是攻城拔寨,而是将这五万兵马尽可能完好无损地带到王贤面前。

要是这五万军队清一色都是骑兵,自然可以设法绕过敌军的防线,把追兵远远地甩在后头。可这五万军队中,偏偏只有两万名骑兵,剩下的三万人里,两万人是步兵,五千人是辎重兵,另外还有五千兵种不明的将士,与辎重兵一起,驱赶着数千辆骡车、马车。

这样一支行动迟缓的军队,哪敢放任身后追兵不断地骚扰,所以还必须得解决掉沿途的敌人。这可难为死带兵的将领了。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二黑他们才搞掂了沧州的官军。至于过程,简直不忍详述,他们又是用军队虚张声势,又是派使者入城,重金行贿守将。锦衣卫还绑架了沧州知府的家眷,这才勉强逼得他们同意里应外合,打开了沧州城门,放大军入城,逼降了城中的三万守军。

这还是因为沧州距离山东太近,各方面与山东纠葛太深,士绅官兵普遍羡慕山东的繁荣,才能办到这一点。但廊坊已经在北京的鼻尖儿底下,山东方面根本渗透不过来,而且官兵家眷都在京城,就是想绑票都找不到人,哪有投机取巧的机会啊?

这可愁死了眼看就要逼近廊坊的二黑等人,无可奈何,众将只能凑在一起开会商议,结果毫无意外,吵成了一锅粥。

“别整些没用的,亮刀子跟他们干就是!”蓄起了胡须的邓小贤,乃是两万骑兵的统领,早就被二黑这畏畏缩缩的搞法儿,整出了满肚子火气。大声嚷嚷道:“咱们四年磨一剑,打个廊坊还不跟玩儿似的?!”

“你一打,他们就跑,咱们又追不上,让他们和张軏合兵一处,咱们想攻破大兴防线得死多少人?”龙五爷紧锁着眉头,叹气道:“年纪不小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是你年纪越大,胆子越小!”邓小贤平时和龙五爷就不太对付,这会儿满肚子火气,自然没好话。

“好了!”二黑带着眼罩,一只独眼,满脸凶相,光头锃亮,很有几分威慑力。“商量正事呢,吵个屁!”

“俺支持邓将军。”昔日的白莲教第一勇将,如今的山东都指挥使刘信,也开口说话了:“时间不等人啊,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赶紧去通州跟公爷汇合。”

“别忘了我们的使命。”老当益壮的武将杨荣,因为与那位大学士同名,这两年没少被同僚挤对。此刻忍不住摇头道:“咱们要是损失过大,怎么跟公爷交代?”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刘信撇撇嘴道。

“别光想着自己出风头,知道什么是大局吗?!”刘俊是王贤的把兄弟,自然把他的话奉为圭臬。

大帐中一帮将领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让二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两个大。这就是山东方面军的现状,里头有昔日混帮派的将领、有昔日白莲教的头头脑脑、有归附王贤的朝廷军官、还有自己这样王贤的铁杆兄弟。而且各个都功劳赫赫,一直就互相别苗头。

这在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各路人马谁也不想输给谁,比着赛着完成王贤交代的任务,而且有魏源和唐赛儿压着,倒也从来没出过乱子。

但到了打仗的时候问题就大了,魏源和唐赛儿都没随军出征,这帮骄兵悍将谁都不听谁的,整一个群龙无首,这仗可怎么打?

‘哎,要是老王在就好了……’二黑有些无奈地想到,旋即却自嘲地笑了,王贤正在通州,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个念头还没压下,突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本就烦躁不已的二黑,这下彻底控制不住脾气,暴喝一声:“吵什么吵,当老子不存在吗?!”

帐外的喧哗声戛然而止,一把爽朗的笑声却传进了营帐:“咱们的黑将军脾气见长啊!”

帐里正在争吵的众将,一下子全都愣在那里,下一刻所有人狂喜着奔出了营帐,大喊大叫道:“公爷来了!”

帐中,二黑一只独眼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贤在众将簇拥下,信步进入了营帐。

“嘿!”二黑摸着光头,咧嘴大笑道:“好嘛,想啥来啥!”

“去你娘的!老子到底是啥?!”王贤笑骂一声,便和二黑熊抱在一起,这对童年好友使劲拍打着对方,宣泄着重逢的喜悦。

放开二黑,王贤又和帐中众将分别拥抱,营帐中登时喜气洋洋,哪里还有半分的火药味儿?

何止中军帐中,此时全营将士都已得知王贤到来,兴奋地大喊大叫,就像已经赢得了战争一样!

和众将叙完别后之情,王贤升帐,二黑、邓小贤、杨荣、龙五爷、刘俊、刘信、刘阿丑,十几员大将在帐下分班,纹丝不动地昂然而立,军容肃整无比,与方才简直判若云泥!

这就是王贤必须到此的原因,他留在山东的这帮骄兵悍将,这世上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统领,就是莫问也不行!

前日,在攻破通州南门,见战局已定后,他便将指挥权交给了莫问,自己则在闲云、心慈等百余骑的保护下,在第一道晨光出现前,离开了通州城,快马轻骑绕过大兴和廊坊,赶来与山东军队汇合!

营帐中。

王贤微笑看着众将道:“怎么样,听到老子在北边大杀四方,有没有很心痒啊?”

“那还用说!”众将闻言,一下就按捺不住,大声嚷嚷起来:“公爷太不够意思了,俺们才是您的子弟兵,这种光宗耀祖的好事,居然不带着我们!”

“是啊,公爷的心,都偏到爪哇国去了!”

“哈哈哈!”王贤放声大笑道:“老子不是来了吗?该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太好了!”众将登时满眼放光,摩拳擦掌起来,恨不得这就冲出营帐,跟着王贤去大杀四方!

“只是……”却听王贤话锋一转道:“我听说你们整天吵成一团,很担心会不会给老子掉链子啊!”

“不会不会!”众将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把胸脯拍的山响道:“咱们跟公爷南征北战多少年,啥时候也没给公爷丢过脸!”

“是啊,你们都战功赫赫,如今有些傲气也是在所难免。”王贤似笑非笑道。

“绝对不会!”众将知道王贤对他们方才的表现十分不满,赶紧争相表态道:“咱们绝对令行禁止!”

“兄弟部队之间,也不会有问题吗?”王贤又问道。

“绝对同生共死,亲得就像一个娘养活的一样!”众将恨不得互相抱着亲上几口,表示他们之间亲密无间。

“这算是军令状了?”王贤悠悠问道。

“自然是军令状!”众将神情一肃,却毫不迟疑,重重点头道:“但有违反,不用公爷动手,自己就提头来见!”

“好!”王贤这才长身而起,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将,所有人都抬起了胸膛,目光狂热地望着他们的主帅,等待他发号施令。

“众将听令,打起本帅的旗号,全军突破廊坊,直扑通州!随本帅灭此朝食!”

“遵命!”众将轰然应命,声音穿透营帐、直冲云霄!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威慑

王贤一声令下,大军拔营而起,浩浩荡荡向廊坊逼近。

行军途中,邓小贤、刘信等人纷纷请战,要率领骑兵为王贤先破一阵!

王贤却摇头笑道:“没那个必要,咱们直管行军,你看官军如何反应。”

众将只好压下心头疑惑,随王贤不疾不徐的北上。

与大兴相仿,廊坊防线同样是沟壕深长、敌楼密布,两万军队分驻永定河沿线,时刻警惕着南面的动静。

沧州失陷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但廊坊的守将保定伯梁铭并不太担心,因为山东军队拿下沧州的手段实在不敢恭维,在他看来这恰恰是山东军队,战力低下的表现。

这位以军功新近擢升的伯爷,十分有信心给那群乌合之众一个迎头痛击,让自己的爵位再升一格,将保定伯变成保定侯。

有此雄心壮志,梁铭自然毫不懈怠,亲自在最前线坐镇警戒,信心十足的架势,让将士们也感到备受鼓舞。

没有让伯爷久等,第二天中午时分,斥候便禀报,山东的军队如期而至了。

“可算是来了!”梁铭暗下心头的激动,看一眼身后严阵以待的众将士,豪气顿发道:“王贼逆天叛国,人人得而诛之!我等虽不能亲往通州,手刃此贼!却可以将他的援军挡在防线之外,同样可以居功至伟!”

“嗷!嗷!”众将士在主将的鼓舞之下,士气高涨起来,纷纷高举着兵刃,准备和远道而来的敌军决一死战!

“尔等严阵以待,待本将亲自上前,探查敌军虚实!”亲兵牵来高头大马,为他持缰拽镫,保定伯爷一撩猩红色的披风,潇洒的翻身上马,英姿勃勃的样子,又引来将士们一阵欢呼。

梁铭便在一队亲兵的随扈下,到了永定河北岸,隔着冰封的河面,眺望南岸的山东大军。

此时天空飘着细小的雪花,保定伯的红色披风分外惹眼。豪气万丈的将军,在河畔立马远眺,将轰然而至的敌军视若无物,这时怎样一副令人热血激荡的画面啊!

梁铭正睥睨着远处的敌军,便见河对岸,也有十几骑人马飘然而来。看那样子,不像是敌军的斥候,倒像是和自己一样,前来装逼的敌军将领。

‘呵,想到一块去了……’梁铭不爽地闷哼一声,不理会一旁亲兵的催促,非要在那等等看,来的是何方神圣。

一会儿工夫,那队人马到了永定河南岸,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清绝的短须男子。那人一直到了河北岸,才勒住马缰,含笑望着对岸的保定伯,微笑说了一句:“这么巧。”

梁铭的亲兵诧异地发现,自从看清那男子的长相,自家伯爷就如石化了一般,半张的嘴巴,喷出的白气断断续续……

等到对方开口,自家伯爷直接筛糠一般抖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却满脸豆大的汗珠,面色比天上的雪花还要白上三分!

“你,你……”梁铭结结巴巴地指着对岸的男子,活像见了鬼一样。

那男子自然是王贤,他笑眯眯看着在自己手中提拔起来的将领。“怎么,不认识本公了?”

“妈呀!”梁铭的瞳孔终于聚起焦来,便听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也不敢跟对方搭话,就慌慌张张拨转马头,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亲兵们不认识王贤,还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到自家伯爷跑远,这才赶紧稀里糊涂追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王贤对一旁的邓小贤和刘信,摇头苦笑道:“看来老子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

不说王贤在那里感叹自己,居然提拔了这种胆小鬼。单说那梁铭,自从见到王贤,便丢了魂一样往回跑。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加官进爵,全都抛到了姥姥家,心里头只剩一个念头,就是跑得越远越好!远离那煞星一百里才安全!

转眼之间,他便跑回了自己的防线,将士们已经准备就绪,齐刷刷望向自己的主将,等待他发号施令,却见他停都不停径直穿阵而过!梁铭跑出老远,将士们才听到北风送来他凄厉的喊叫声:“赶紧撤退!”

将士们登时面面相觑,心说不是要迎头痛击吗?怎么又改撤退了?

这时看到梁铭的亲兵跑回来,几个军官赶忙拦住他们,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亲兵们也说不清楚,气急败坏道:“让你们撤就撤呗!愿意留下来等死随便!”说完便追赶保定伯而去。

几位军官互相看看,心说真他娘的日了狗了,有人问道:“还整吗?”

“整个屁啊!”其余人异口同声骂道:“赶紧撤吧!”

结果,等王贤的大军渡过永定河,到了廊坊防线前,只看到满地的火炮、床弩、药罐、雷石,却不见一个人影……

谁都能看得出来,敌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迎战准备,如果强攻的话,还真不一定能马上攻破这条完善的防线,而且肯定损失很大。

结果,自家公爷只是露了一面,居然把敌军活活吓跑了……吓跑了……跑了……

将士们望向王贤的眼神,满满都是无边的崇敬与狂热,跟着这样的主帅打仗,谁还会担心打不赢?只会担心自己表现不好,坠了主帅的震天威名!

众将也是震惊不已地看着王贤,在他们心里,自家公爷已经跟看神仙差不多了。

被几万个大老爷们儿这样看着,饶是王贤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起来:“都是将士们建立起的威名,其实我本人也就那样……”

却说那保定伯梁铭,一口气跑出三十多里,到了大兴防线的壕沟外才停下。

守军官兵见是廊坊主将,赶忙放下吊桥,将他接过壕沟。

张軏恰巧就在附近,马上让人把失魂落魄的梁铭带了过来。

“大,大人,大,大事不好了……”一见到张軏,梁铭便如丧考妣地大叫起来:“王,王贤出现在廊坊了!”

“什么?!”周遭将士登时一片哗然,不少人手里的兵器直接掉在了地上。

看他们这个没出息劲儿,张軏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重重一记耳光,把梁铭抽得原地转了个圈。

“你胡说八道什么?!姓王的被围在通州城,他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不成?!”张軏一把揪住晕头转向的梁铭。

“真的,末将在永定河边亲眼见过他。”梁铭半边脸肿得老高,哭丧道:“我在大都督府当班两年,怎么可能认错了人!”

刚刚稳住神儿的将士们,这下彻底乱了套,不顾张輗就在眼前,惊恐地互相叫嚷起来:“完了完了,都说王贤是武德星君下凡,莫非已经成仙了?!”

“都闭嘴!”张軏血红着两眼暴喝起来,猛地拔出宝剑,把梁铭劈倒在地,鲜血溅了他一身,张軏整个人愈发狰狞无比,一下子就震慑住了慌成一团的众官兵。

“姓王的有什么了不起?把你们吓成这样!”张軏恶狠狠地咆哮起来道:“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看看他拿什么突破我的大兴防线!”

说完,张軏用带血的宝剑,在地上划了长长一道,咬牙森然道:“退过此线者,斩!”

那些站在那道线北边的将士,慌忙不迭跑到线南边,唯恐这屠夫杀红了眼,直接把他们喀嚓了!

在张軏的恐吓震慑下,近五万官军开始做起战前准备。这时,梁铭的两万军队也从廊坊退回来了。按照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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