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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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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王贤终于等到了老和尚的锦囊妙计,听完后却没有喜色,反而心里头五味杂陈:“师傅,第一,我的计划是固守京城来着。第二,府军前卫接到的命令,应该是回援京城。第三,这时候我去北京干什么?”

“你真要听解释?”老和尚笑笑,外头已经传来兵荒马乱之声!

“算了,我听你的。”王贤知道这是锦衣卫杀进来了,心里那个郁闷啊,您老人家叽里呱啦了半天废话,结果倒好,刚进正题就没时间了。

这时候,禅房的门开了,不光也先、心慈进来,还有心严和一干和尚,所有的和尚都穿的是短打扮,手里提着四五十斤的禅杖,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走吧。”老和尚朝众弟子微微一笑道。

“师傅……”所有僧人齐齐跪倒,泣不成声。

庆寿寺外,一炷香终于燃尽。锦衣卫们却没再见到一个秃头,更别说王贤。

“杀进去!”庄敬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还是托大了,明知道里头有王贤有道衍这对天下最狡猾的师徒,干嘛还要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想到这,他一脚踢飞了香炉,咬牙切齿道:“除了道衍,格杀勿论!”

庄夫子一声令下,早就憋坏了的锦衣卫,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入寺中。

然而饿狼一般的锦衣卫们,冲过一重又一重的院落,却一个活人都没看到。

之所以强调说,一个活人都没看到,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个死人。

准确说,是个死和尚。

一个年轻的和尚,被吊在寺庙的那口大钟上,舌头伸得老长,十分狰狞。

当看到那小和尚的样子,庄敬的瞳仁不禁一缩,那正是他安插在庆寿寺里的细作!他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

“报!”一名千户跑过来,单膝跪下禀报道:“已经搜遍全寺,只有方丈室里有个老和尚!此外再无一人!”

“怎么可能?”庄敬有些抓狂了,明明就在片刻之前,他还确定过,包括王贤在内,所有人都在寺中。他突然一排大腿道:“肯定有密道,赶紧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千户领命而去,下一刻,庆寿寺中就遭了殃,无数锦衣卫拿着刀枪到处又插又砸,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密道。

庄敬则来到了方丈室外,他深吸口气,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庄夫子不敢相信,都到这种程度了,自己竟还有些畏于和老和尚见面。

好在四周乒乒乓乓的声音,提醒他现在是我为刀俎,老和尚才是鱼肉,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才定定神,一咬牙,推门进去。

便见道衍跌坐在蒲团上,阳光照在老和尚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有些神圣的感觉。

完全是难以自控的,庄敬竟脱口而出道:“师傅……”

“还以为你不敢进来呢。”老和尚还是那副对谁都瞧不起的架势,哂笑一声道。

这一声,才让庄敬回过神来,大剌剌盘腿坐在老和尚对面,不屑道:“造反我都敢,有什么不敢见你的?”

“你怕我。”老和尚缓缓道。

“笑话!”庄敬刷得抽出宝剑,锋利的剑刃搭在老和尚的脖子上。“我动动手就能要你老命,怕你个球!”

第七百六十章道衍之死

“那你就杀了我,反正我早就活腻了。”道衍脸上的微笑,让庄敬彻底明白什么叫视死如归。

“我等这天已经十四年了,就这么杀了你,岂不太便宜你了!”庄敬却把宝剑收起来。“我为什么要怕你?”

“因为你很清楚,和我作对的只有一种人……”道衍脸上的笑容,介于自大和自信之间。

“什么人?”虽然很不想搭话,可庄夫子就是情不自禁。

“死人。”道衍那张比骷髅只多了层橘皮的脸上,尽是阴恻恻的笑。

庄夫子不禁打了个寒战,旋即有些变态道:“你就嘴硬吧,不就是想激我杀了你么?不过不好意思,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羞辱你,我要折磨你,我要你看我建立超过你的功业!让你再看不起我!”

“不就是造反么。”道衍却不屑道:“那都是我玩剩下的。”

“呃……”庄敬登时像吃了只苍蝇,那叫一个憋闷。

“你想学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老衲已经是个传奇。”道衍却还不罢休,继续刺激着小庄:“但你不能邯郸学步啊,看你下得这盘臭棋,还好意思跟我得瑟!等下了地府,别跟阎王说,你当过我徒弟。”

“你!”庄敬被老和尚这张臭嘴给损得都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杀机,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道衍的不屑给吸引去了。他双目喷血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是臭棋了!”

“蠢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当年是怎么帮燕王造反的,你也是亲眼目睹过的。不知道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有胜算么?你倒好,早几个月就搞得尽人皆知,生怕别人没防备,生怕皇上不知道是吧?!”

道衍这通骂,把个庄敬骂得狗血喷头,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服气道:“皇上身边都是我们的人,只怕他现在还蒙在鼓里!”

“呵呵,是么?你说汉王私募军队,皇上知不知道?”道衍淡淡一笑道:“就算别人不告诉皇上,太孙会不会跟皇上说?”

“这,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又如何,皇上并不在意。”庄敬闷声道。

“只要是个皇帝,儿子私自扩充军队,就会犯了他的大忌!你以为当今永乐皇帝跟我一样,是吃斋念佛的么?”道衍冷笑道:“更蠢的是,你竟然撺掇纪纲挟建文私谒懿文陵,你跟纪纲有仇么?非要让他被抄九族?”

“你,你怎么知道?”听了道衍这话,庄敬彻底慌了,没想到这件事如此隐秘,竟然也被道衍知道了。

“蠢货就是蠢货,你都能知道王贤藏在我这里了,老衲知道建文在你那里,又有什么奇怪的?”道衍还嫌庄敬不够崩溃,继续加码道:“而且不光老衲知道,皇上也知道了……”

“啊!”庄敬一张脸,登时比纸还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摇摇头,想甩掉心里的恐惧,却发现无济于事,只好强笑道:“知道就知道吧,不要紧,反正皇帝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就是要在燕郊行刺皇上么?”道衍就像个残忍的神仙,不仅洞悉庄敬的一切,还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庄敬。

“这……你也知道了?”庄敬这下彻底心神失守,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怦怦狂跳不止,比平时快了十倍。

“现在知道自己多可笑了吧?”道衍桀桀笑道:“你自以为高明的谋划,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猴戏一样,做得越多,就离死越近!而且是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

‘噗……’庄敬终于顶不住吐血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恶狠狠的擦干嘴角的血道:“你说再多有什么用?太子都是死定了!”

“本来太子也许死定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敢踢老衲的场子。”道衍满脸可恶至极地怪笑道:“既然如此,老衲只能让太子无事!”

“你就吹牛吧!”庄敬脸上的血迹,更给他的表情增添几分狰狞之色:“告诉你也无妨,汉王殿下已经在方山设下天罗地网,你的太子爷眼下已经出城,一到方山,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那老衲也不妨告诉你。”道衍却一脸可恶道:“太子殿下根本就没出城。”

“什么?”庄敬一愣道:“你怎知?”

“因为是我派人阻止他的。”道衍笑呵呵道:“怎么样,没想到吧?”

‘噗……’庄敬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都面如金纸了。

“老衲还不妨告诉你,原先呢,王贤是准备固守京城的,但老衲告诉他,这是个蠢主意,让他带着太子逃出城去了。”道衍笑呵呵道:“再不妨告诉你,我让他们去的是镇江,府军前卫和右军都督府的军队,也在往镇江去,你猜还有谁会在镇江?”

“……”庄敬好容易才忍住,没吐出第三口血,他一手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嘶声道:“谁?”

“不告诉你。”老和尚的笑容欠揍无比。

“你!”庄敬被老和尚玩得气血翻涌,心说再不反击,我他妈就活活憋屈死了。便狞笑一声道:“你刚才也说了,要出其不意才有胜算!现在你把你们的计划和盘托出,我这就出去对症下药,让你再得意啊!”

庄敬说着起身要往外走,只听身后老和尚幽幽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逗你玩呢?”

‘噗……’庄敬终究还是吐出了第三口血,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夫子!”锦衣卫们实在看不下去,赶紧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扶起庄敬,只见庄敬刚才那下好惨不惨,磕在门槛上,把门牙都磕断了,嘴唇也磕破了,满嘴的鲜血和灰土,已是惨不忍睹。

锦衣卫们看着老神在在的道衍,心里未免暗暗嘀咕,这老和尚是不是有妖法啊?怎么武功高强、风流倜傥的庄夫子进来一会儿,就被折腾成这鬼样子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庄夫子披头散发,满嘴是血,说话还漏风,真跟鬼差不多了。他指着老和尚鬼叫起来:“你就是想激怒我,让我赶紧杀了你!以免遭羞辱!”

“呵呵,”老和尚却眼皮都不抬道:“你觉着蚂蚁能猜到人的心思?”

“你敢骂我是蚂蚁?!”庄夫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双目喷血道:“你他妈都这时候了还瞧不起我?你大爷的,你非要一辈子都瞧不起我么!”说着竟呜呜哭起来。“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瞧得起?!”

锦衣卫们都看傻眼了,这老和尚果然是有妖法,已经让赛过诸葛亮的庄夫子,彻底错乱成疯子了。

“哎。”老和尚摇摇头,继续打击他道:“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想让老衲瞧得起你?连你的手下也瞧不起你了。”

“你!!”庄夫子再吐一口血,不过吐啊吐啊,好像也习惯了。他咯咯鬼笑道:“好吧,你赢了,我这就杀了你!然后把你的脑袋做成尿壶,天天晚上对着你撒尿!”

“这是你这辈子想出来的,最好的一个点子了。”道衍赞许地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还是办不到。”

“你看看我能不能办到!”庄敬一把推开搀扶他的锦衣卫,提着刀,跌跌撞撞朝道衍走过来。

“哎,你真的办不到。”道衍叹口气道:“就像我从来不打诳语一样。我说,你会变成死人,你怎么就不信呢。”

“看看谁先变成死人!”庄敬双手举起刀来,只要一刀砍下去,道衍就得身首异地。

“你猜我会怎么把你变成死人。”道衍突然神秘兮兮道。

“怎么变?”庄敬的思维已经彻底被打垮,完全在道衍的掌控中。

“我在这庆寿寺中,埋下了十万斤炸药。”道衍笑道:“每一寸土地下都有炸药,你信不信?”

“不信!”庄敬在很认真地思考后,给出了答案。

“报,夫子不好了!”起先那名锦衣卫千户满脸惶急地跑进来,颤声禀报道:“挖开地面后,发现多处炸药!”

‘噗……’庄敬硬生生吐出了第五口血,他感觉自己已经全身缺血了。

锦衣卫们也吓坏了,有人不顾一切地往外跑。

“都留下吧!小子们!”庄敬最后听到的,是道衍那夜枭般的怪笑声:“下辈子记住了,千万不要得罪,你们得罪不起的人!”

当王贤和一众和尚从地道中爬出来,就感到一阵天崩地裂,竟差点被齐刷刷震趴在地上。王贤还没怎样,众僧人却是面色大变,齐刷刷望向庆寿寺的方向,只见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师傅!”和尚们一齐跪倒在地,朝着那片火海磕头。王贤也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那片火海,他知道曾经叱咤风云、天下无敌、智多近妖、祸害众生的老和尚就这样没了。心里头也说不上是难过还是震惊,就是心塞,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滑落下来,不管怎么说,老和尚都是有恩于他的。有这个靠山在,他就敢可劲儿地折腾,因为他心里有底!

可这下,靠山不在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大爆炸

火光映入瞳孔,王贤的脑海中却满是老和尚分开前,最后的画面……

老和尚将身子挪了挪,露出蒲团下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如果庄敬知道,自己苦寻不着的密道口,竟被老和尚坐在屁股底下,不知道会不会再吐一口老血……

“师傅,一起走吧?”王贤问出这一句,其余的和尚也乞求地望着道衍。

“老衲今年八十了,早就活腻歪了。”道衍却洒然笑道:“只是觉着,像我这样牛哄哄的人物,必须要死得惊天动地。如今好容易等到机会,你们还不赶紧滚蛋!”

“师弟,节哀吧!”心严毕竟是心严,对着庆寿寺方向默念几句往生咒,便唤醒了沉浸在情绪中不可自拔的王贤。他说:“我们没时间缅怀了。”

“是,我们没时间缅怀了。”王贤点点头,伸手擦下湿漉漉的眼角道:“虽然是老和尚自己活腻了,可我们要是浪费他用生命创造出的机会,估计他会在黄泉路上跳脚的。”

“是啊。”僧人们本来就看淡生死,听了王贤这话,心头的悲伤更是消散不少,纷纷站起身道:“你这次要是搞砸了,我们可瞧不起你!”

“放心好了,我可是道衍的弟子!”王贤臭屁地摸摸脑袋,他突然意识到,用这种态度送别老和尚,才是最合适的。

“目标,太子府,出发!”

僧人们便从胡同里鱼贯而出,来到了大街上。来前他们就换上了百姓的服装,此刻又都戴上了帽子,看上去似乎不那么扎眼了。

其实扎眼也不要紧,那场大爆炸,成了点燃京城混乱的导火索,本来就满心恐惧的老百姓吓得满街乱跑,商贩们连自己的买卖也顾不上了,纷纷夺路逃命,谁还管他们是哪路神仙?

也有百姓慌不择路,直愣愣朝和尚们撞过来,却像撞到一堵无形的墙,稀里糊涂便被弹开到一边。和尚们就这样护着王贤,像游鱼一样灵巧的穿过湍急的乱流,不一会儿便到了太子府外。

太子府外,也有官兵包围,却不是锦衣卫的兵,而是五城兵马司的兵。这倒不是庄敬觉着太子还不如王贤要紧,而是他以为太子已经出城了,太子府中只剩下太子妃和朱瞻基的几个弟弟,虽然也很重要,但还算不上要紧。所以只让五城兵马司的兵,以保护太子府的名义,先把这边看住,等把王贤拿下了再说。

这会儿,五城兵马司的官兵,自然也都看见庆寿寺那场大火。整天干着在京城打转的差事,官兵们自然知道那里是庆寿寺,更知道庆寿寺是老和尚的道场。看到这场火,就是傻子也知道天要变了,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看到人心涣散,兵马司的军官呵斥起手下来,试图让他们安定下来。而他们的指挥使,正和东宫的守卫交涉,或者说对峙。东宫的人让他们立即撤走,指挥使却坚持说,要保护太子府的安全。双方正吵得不可开交,就见一队百姓打扮的汉子,快步行进过来。兵马司的官兵还没反应过来,那群人就已经穿过两层防线,直扑兵马司的第三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方向!

“都傻了么,拦住他们!”指挥使忙厉声下令,官兵们这时也反应古来,赶紧抽出兵刃,挡在那队人马前面。

“什么人,敢擅闯太子府!”都这会儿了,大多数兵马司的官兵,还以为他们是在保护太子府呢。

“让开!我们是东宫侍卫!”一名僧人亮出了东宫侍卫的腰牌,这类玩意儿王贤有的是,不光有东宫的,还有镇抚司的、上直卫的、御前侍卫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这……”见到正主,兵马司的官兵马上软下来。

“东宫侍卫?怎么这么面生?”这时候人群分开,指挥使在几名手下的保护下过来,打量着众僧人。

“假冒的吧?”身旁的副将附和道。

“很有可能,非常时期,只能先委屈诸位了。”指挥使双目寒光一闪,挥手道:“拿下!”

“慢着,他们就是东宫侍卫!”太子府的侍卫突然认出了人群中的王贤。

兵马司的官兵闻言,心说人家府里的侍卫都说没错了,这下总没问题了。但他们想不到的是,指挥使大人竟仍坚持下令:“拿下!”

“大人,这……”官兵们有些为难道:“他们好像真是太子府的人啊。”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指挥使面貌狰狞道:“你们要抗命么!”

“我等不敢……”军令如山,官兵们只好先拿人了。

看着兵马司的兵围拢上来,众僧人却依然沉静似水,没有丝毫波动。这时,只听王贤微笑道:“哪位师兄替我擒下此獠?”

“我来!”话音未落,一名僧人便扑了出去,他的速度奇快,整个人都化成一道匹练,一个呼吸便到了那指挥使面前。身边的卫士还没来得及阻拦,那指挥使便感觉呼吸一窒,脖颈像被铁箍箍一般,整个人便动弹不得了。

看到指挥使一个照面就被挟持,卫士们只敢大呼小叫,却不敢动弹了。那僧人便像拎着只鸡仔一样,拎着那指挥使的脖子,意态写意地立在那里,舌绽春雷道:

“让!开!”

这含着狮子吼真意的一声,震得兵马司官兵头昏脑涨,一时竟有些失神。加上指挥使大人还在人家手上,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王贤一行人,施施然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侍卫本来都绝望了,却看到王贤出现,心情那叫一个激动,赶紧把他们迎进去。王贤让那和尚把指挥使丢给东宫侍卫,笑道:“他们敢乱来,就剁他一根手指头。”

“再敢乱来,就再剁一根。”侍卫们此刻心情大好,笑嘻嘻道。

“正是。”王贤笑着朝众侍卫点点头,便和众僧人进府去了。

太子府中,也已经乱成一团了。大难临头,太监宫女们再不把主子当回事儿,先自个逃命要紧,甚至还有人趁机偷窃。

不过王贤他们也没工夫理会这些破事儿,依然如鱼群般往里走。王贤笑道:“心玄师兄好厉害的功夫,真是大开眼界!”

“师弟谬赞了,我只是个劈柴烧火的,武艺在师兄弟里是最是低微。”心玄却很谦虚。不过众僧人也都不反对,显然很认可他这话。

“呃……”王贤咽口唾沫道:“感情你们都是高手高高手?”

“习武也是为了修行。”心慈笑着跟他解释道:“光念经打坐,身体要垮掉的,还怎么修行。”

王贤这才明白,老和尚给自己留了怎样的一笔财富。尼玛,有这样一群变态高手保护,只要不落入大军围剿,谁也伤不到自己一根毫毛了!

说话间,对面跑过来一身戎装的朱瞻埈,一见真是王贤来了,朱瞻埈欢呼一声扑上来,却稀里糊涂扑了个空。

“这个不用拦。”王贤不禁苦笑。和尚们才放朱瞻埈过去。

朱瞻埈一把抱住王贤,大小伙子又哭又笑,语无伦次道:“太好了,二哥你来了,他们还说你死了。我就说你不会,你不会不管我们的!”

王贤把朱瞻埈拎开,笑骂道:“鼻涕都抹我身上了。”

朱瞻埈不好意思地笑笑,才想起正事儿来,小声道:“我父亲还在府里呢。”

东宫寝殿中,知道府邸被官兵围了,太子妃张氏就有些慌了。从那声爆炸之后,张氏更是彻底坐卧不安,嘴里不停地念叨:“夫君,外头那些兵是哪里来的?”

“五城兵马司。”太子就沉静多了。经历是最宝贵的财富,朱高煦虽然看起来肥胖懦弱,但其实他的大半生,都是在惊心动魄中度过的。少年时入京为质,从建文帝的屠刀下千里逃回北京。紧接着北京保卫战,他率领京城军民,顶住了李景隆几十万大军的猛攻。之后的岁月里,虽然他看似远离了刀光剑影,却要面对更加凶险的夺嫡之战。这场战役旷日持久,对双方造成的伤害,早就超过了靖难之役带来的创伤。他不知道汉王是个什么心情,反正终于到了摊牌的这一天,虽然心里头百味杂陈,但最强烈的是解脱感!

终于、终于,可以给这场不光彩的冗长战役画上个句号了。不管最后是输是赢,都是一种解脱!所以太子的脸上竟然有微笑,不是兴奋,而是放松的笑。

“夫君还笑得出来。”见他还在笑,张氏不禁埋怨道。

“笑,总比哭好吧。”朱高炽一边看着书,一边微笑道:“你只管放心就是。”

“这么说,夫君早有安排?”张氏松口气道:“我说么,怎么突然就不去阅兵了。”

“当然是有安排的。”朱高炽点点头。

“那,是什么安排呢?”张氏平日里其实恪守妇道,从来不问这些男人们的事儿,但现在事关她一家老小的安危,她实在忍不住要问一问了。

“我也不知道。”朱高炽却特憨厚地摇摇头道:“都是仲德安排的。这种事他是行家,我听安排就是。比如今天,他突然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他不说原因,我也就不问……”

第七百六十二章抉择

听了太子的话,张氏不禁目瞪口呆,“夫君还真是,甩手掌柜呢……”

“这叫用人之道。”太子得意地笑笑道:“我百般不会,只会用人,这就是我的本事。”

“可是王贤到现在还不知在哪儿呢。”张氏却没法像太子那么淡定。

“该来的时候,他就会出现的。”太子道。

“这孩子也真是的,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躲猫猫呢!”张氏唉声叹气道。

“你安静点好么。”太子无奈道:“我还要看书呢。”

“书都拿倒了还看。”张氏白他一眼道。

“呃……”太子低头一看,发现还真是把书拿倒了,不禁苦笑道:“还不都是让你闹得!”

夫妻正在说话,外面太监来报说,王贤到了!

“你看,我说吧!”太子那肥硕的身躯,竟一下忍不住蹦起来。“快快有请!不,还是扶我出去吧!”

当太监扶着太子走到殿门口,便见王贤已经快步进来!

“太子殿下!”王贤纳头便拜。

“仲德!”太子一把将他扶住,看到他光秃秃的脑袋,不禁眼圈通红道:“真是太拖累你了!”虽然王贤觉着光头很爽。但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丝一毫不得损毁,在太子看来,王贤剃了光头,那是跟被砍头一样的遭际,自然是满心愧疚了。

“殿下待臣恩重如山,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区区头发算得了什么。”王贤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说自己就喜欢光头。他又朝太子妃一行礼,张氏拉着他的胳膊,也抹泪道:“好孩子,这阵子你都去哪儿了,问小姨也不说……”

“这个事儿……”王贤心里咯噔一声,那一株绝世幽兰的倩影,便浮现在他眼前。愣了片刻,他方回过神来,沉声道:“时间紧迫,我们赶紧走吧!”

“走,去哪?”太子妃失声问道。

太子虽刚才满口说听他安排,却也流露出探寻的目光,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京城太危险了,我们要赶紧出城,去和府军前卫汇合!”王贤解释道。

“出城?”太子妃害怕道:“那不更危险?”

“妇道人家,懂什么。”太子却断然道:“仲德都安排好了,我们听他的就是。”顿一下,又关切问道:“你家里人怎么办,让他们一起走啊!”

“他们另有安排……”王贤叹口气道:“殿下就不要操心他们了,我们走!”

“好!”太子点点头,吩咐东宫的总管太监道:“让他们赶紧出发!”

很快,十几辆马车停在东宫后院中,太子的几个侧妃却迟迟不肯出来,急的太子让人催了又催,那些个妃子才抱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地出来,身后跟着的宫女更是大包小包,逃荒的一样。

太子一看就发火了:“要么和东西一起留下,要么丢下东西上车!”

几个妃子还想把东西往车上放,太子却下了死命令,一个包袱都不许带,只准空手上车,不然就都留下。妃子们才万般不舍地把包袱交给宫女,又嘱咐一定要收起锁好,这才不情不愿地上车。

饶是和尚们定力非凡,看到这一幕还是头大如斗,也先一脸不屑道:“太子也太差劲了,这些要是我的女人,早就一刀一个,天下清净了!”

“你得先有个女人再说。”心慈白他一眼,朝王贤努努嘴,示意他安静。

也先才发现,原来自己师傅望着宫墙在定定发呆。

“这破墙有什么好看的?”也先小声道。

“他看的不是墙,是墙后的风光。”心慈缓缓道。

“我师傅又没开天眼,怎么能看到墙后的风光?”也先不解。

“因为那里是他家啊……”心慈叹气道:“家在哪,心就在哪,自然是看得见。”

也先还没来得及说话,王贤先开口了:“你这么有感触,不像出家人啊。”

“败兴。”心慈白他一眼,问道:“你真不管家里人了?”

“怎么可能。”王贤撇嘴一笑,没有细答。他是那种家庭第一、兄弟第二之人,什么事业、太子、太孙之类的,统统都要往后排,既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场,自然也早就做好了安排。所以他不让家里一起走,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样更安全。道理也不难理解,太子在哪里,哪里就是这场大战的焦点,把家里人和太子搁一起,才真是让他们陷入危险中呢。

只是这些话,就没必要对外人道哉了。

好容易,太子全家人都上了车,东宫侍卫也都换成了寻常武士的装束。

太子朝王贤点点头,放下了车帘。

“出发!”王贤一挥手,十几辆马车便鱼贯从东宫后门出去。

东宫外头,还有一大帮兵马司官兵呢,虽然指挥使被捉进去,但还有几个副将在,这几个都是入了汉王帮的,自然不愿把差事办砸了……

但这时,兵部尚书方宾终于赶到了。他实在没想到,五城兵马司的官兵竟擅自行动,还把太子府给包围了。听到这个消息,方尚书第一反应是赶紧过来,把手下官兵撤回去。但他转念一想,擅自调兵可是掉脑袋的事儿,这说明对方要鱼死网破了!正心惊肉跳呢,那一声爆炸响起来,方尚书循声一看,发现庆寿寺竟燃起熊熊大火。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实在没想到,汉王的人竟拿道衍大师动刀!那自己贸贸然赶过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一担心,他就耽搁了,直到王贤的人找到他,让他赶紧去东宫救驾,听说太子还在东宫,方尚书才如梦初醒。现在不是平时那种点到即止,吃亏只是丢面子的时候了,现在已经开战了,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虽然他不是太子的死党,但他太清楚如果太子输了,会是怎样的后果,那将是文官集团永世的噩梦啊!

方尚书毕竟还是圣人们徒,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了,赶紧带着手下打马来到太子府后门,鼓足勇气、朝着那些官兵大声质问起来:“是谁下命令让你们出来的?!”

因为五城兵马司并非汉王的嫡系,甚至连旁系也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杂鱼部队,所以大部分官兵都还不知道这是在干嘛呢。方宾的架势一摆出,倒也震慑住了好些官兵,就连那几个副将也有些气短,一时竟没人敢回答。

“都赶紧给我滚回去再说!”方宾一看有门,愈加理直气壮地呵斥起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部堂大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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