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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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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赶紧给我滚回去再说!”方宾一看有门,愈加理直气壮地呵斥起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部堂大人,这是汉王殿下的旨意。”一名副将只好硬着头皮道。

“拿来我看看?”方宾伸出手。

“这个……”副将挠头道:“在周指挥手中。”

“周定安呢?让他赶紧来见我。”方宾便黑着脸道。

“这,周指挥被人擒到太子府去了。”副将小声道。

“活该,谁让你们敢擅自包围太子府的!”方宾啐一口道:“撤开!”

众副将互相看看看,想要跟方宾来硬的,却看到他身边早就戒备森严,恐怕难以奏效。再说众将士都认方宾这个兵部尚书,他们也没法控制,只好怏怏带人收队……

包围刚撤开,东宫大门就缓缓打开,车队便从大门疾驰而出。

马车驶出来时,竟然没人敢阻挡……

车里的人也齐齐松了口气。

神策门。

那场大爆炸发生之前,张輗正在神策门的军营,召集府军右卫的众将议事。其实议事是假,试探众人的态度才是真的。虽然之前他已经私下里和众将讲过话了,众将也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听从他的指挥。但张輗很清楚这些将领里头许多人跟汉王的人不清不楚,这是没法避免的,谁让他大哥在安南一待就是十年,威信再高也是鞭长莫及。

这次开会的效果也是不错的,众将纷纷表态,坚决拥护张家对府军右卫不可动摇的指挥权,一定紧密团结在老张家的前后左右,同进同退、共创辉煌美好的明天……总之,这是一次和谐的大会、一次继往开来的大会、一次成功的大会!

会后,张輗在部分将领的陪同下,一起登上神策门城楼,准备一览帝都的壮观景象,也好商量下接下来的排兵布阵对策。

所以那场爆炸发生的时候,张輗正立在神策门城楼上,那惊天动地的声响,险些将他掀倒在地。

而且因为站得高,看得远,他和城头的官兵都看到了庆寿寺在隆隆的爆炸声中,渐次崩塌为平地的全过程。那种震撼程度,自然远胜于其他人。

“我老天!”好半天,张輗才定下神来,再次确认了爆炸的是什么地方,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是庆寿寺!怎么会是庆寿寺!”

他实在太震惊了,以至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声爆炸意味着什么!

‘汉王发动了!’五个字像五下重锤,一下下敲击在张輗的胸口,让他一阵阵心血乱涌、头晕眼花。别看张輗之前好像谈笑间、一切尽在掌握一样,好似如何如何牛逼,但其实他压根没经过事儿,没上过战场!之前只是凭着一股子二世祖的狂劲儿撑着!

第七百六十三章兄弟阋墙

但二世祖最大的短板,就是一切的自信都是来自于别人,所以这种自信其实十分脆弱,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险,难免会被压力压碎……张輗就是这样。他的腿、他的手,都在忍不住地颤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还耳鸣的厉害……这才知道平日里的天不怕地不怕,其实不过是没理由的狂妄,直到要下场来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胆怯!

看到张二公子吓成这样,将领们的表情有些怪异。张輗虽然身体不听使唤了,却能清楚感到有人在担忧、有人在讥诮、甚至有人在鄙夷……

‘他娘的,拼了!’张輗使劲咬破舌尖,血腥的味道让他清醒了不少,至少终于可以控制自己了。他嘶声下令道:“集合部队,准备应变!”

“喏。”众将应一声,转身准备下城楼时,却又都站住了,因为他们看到张輗的弟弟张軏,在一群军官的簇拥下,气势汹汹上到城门楼上。

张軏的相貌与张輗相仿,都是一般的瘦削英俊,只是眼窝更深、鼻子略带鹰钩,显得更加阴沉冷酷。他一手握着腰间的刀柄,目光冰冷的在城头扫过,最后落在张輗的身上。

一看到张軏出现,张輗心里就咯噔一声……按说此刻张軏这个天策左卫指挥使应该在方山,在汉王身边才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还伙同了一群府军右卫的军官,自然不是来看风景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不过对手换成自家兄弟,张輗心里的恐惧倒是一下就没了,他冷冷看着张軏:“老三,你不在方山待着,来这儿干嘛?”

“我要不来,老张家就要让你祸害了。”张軏一脸阴沉,提高声调,让城头众将都能听到:“这次汉王和太子的储位之争,也是咱们将门和文官们的一场较量。赢下来的,将把输的一方永远踩在脚下!我们张家是将门之首、我们大哥又是汉王殿下过命的兄弟!于情于理,我们都得站在汉王这边!”说着一指自己的二哥道:“可是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却背叛了汉王、背叛了大哥!要把府军右卫的将士,把咱们张家,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府军右卫是侍卫亲军,只忠于一个人,那就是皇上!现在汉王要造反,自然是皇上的敌人,你说我们该站在哪一边!”张輗皱眉道:“再说,我才是府军右卫的指挥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说着两眼一瞪张軏身边那些将领道:“他不懂事,你们也跟着胡闹,还不赶紧滚蛋!”

“……”但是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那些将领竟纹丝不动。

“你们要造反么!”张輗又惊又怒道:“忘了方才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们自然是说话算数的,可我们服从的是张家。”一名将领闷声道:“不是服从你!”

“我就代表张家!”张輗使劲拍着胸脯道。

“不,你代表不了!”张軏语出惊人道:“你手里的祖传盔甲和长枪都是伪造的!”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一句,张輗登时胸口一闷,险些吐血,他瞪着血红的双眼道:“老三,你疯了!”

“是你疯了好吧!”张軏大声叫嚷起来,试图让城楼上下的官兵都听到:“你让人伪造了咱们家的传家宝,是为不孝;然后以此冒充大哥的名义,是为不义;为了一己私利、罔顾大家的死活,是为不仁,胆敢背叛汉王,是为不忠!你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东西,还有什么资格再当这个指挥使!”

“哈哈哈哈……”张輗仰天长笑道:“我是大哥指定、皇上任命的指挥使,你说我有什么资格?!竟然还说忠于皇上、反对汉王造反是不忠,真是颠倒黑白到了极点!”

“可笑不可笑,要看大伙儿怎么想!”张軏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将道:“诸位,汉王二十万大军就要杀回京城,愿意跟我投靠汉王的,就站在我这边,愿意陪他送死的,就留在他那边好了!”

这是要逼着众将站队啊!

刺鼻的味道飘到城头上,那是庆寿寺爆炸产生的硝烟,也提醒着城头的众将,一旦站队,原先的袍泽就要变成敌人,在这城头上杀个你死我活了!

众将互相瞧了又瞧,用眼神无声交流着。张輗站在那里,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知道部下已经失控了……

片刻后,终于有人动了,一个千户从他身后走到张軏那边。有人开头,后面就如溃堤一般,两个、三个……直到所有将领都走到了他的对立面。

张輗环顾左右,除了自己的亲兵外,竟再无一人。

他不禁凄然一笑,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轻易就被所有人抛弃了……其实原本不至于此的,张輗这些年也着实下了些功夫,加上他为人着实不错,还是很有些愿意跟他混的将领的。但问题是府军右卫要驻守的不只是一个神策门,而是整整五个城门!而他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为了保证自己对每一处城门的控制力,他把忠于自己的将领平均分配到了这五处,而且都担任守将。这样做有两个问题,一是打乱了原先的论资排辈,会让其余人十分不满。二是他把自己的力量分散了。

这次张軏明显就是抓住这两点,把对他不满的人集合起来突然发难,造成一种一边倒的架势。这样原先还心向着他的人,一看大势已去,为了自保,也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原本他怎么都不至于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这一刻,他就是孤家寡人。

“怎么样,二哥?”张軏这下彻底抖擞起来了,一脸得意道:“你准备站哪边?”

张輗惨然一笑,朝张軏笑着竖起大拇指!“兄弟,高,你真是高!”

“承让。”张軏笑道:“二哥,我劝你清醒清醒,那王贤有什么好的?咱们才是亲兄弟好吧!他算个什么东西!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真要不顾骨肉亲情,非要为姓王的陪葬!”

张輗一挥手,一脸正气道:“好了不要说了!王贤跟我情同手足!”

“二哥真要执迷不悟……”张軏两眼一眯,杀机顿显。

“但就像你说的,咱们才是亲兄弟!”张輗下一句,把所有人的下巴都惊掉了,呆呆地看着他也走到张軏身边,听他没羞没臊道:“所以我决定拨乱反正,也和你站在一边!”

这下张軏的对面,就剩下张輗的那几个亲兵了,当然他们不是要和张軏作对,是没想到自家二爷如此没节操,一时之间还没转过弯来。

“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张輗忙大声呵斥,把几个亲兵拉过来,然后换一副笑脸,卑躬屈膝道:“三弟,哥哥我一时糊涂,经你教训,一下就明白了。你可千万要在汉王面前替我作保啊。”

“这是自然。”张軏放声大笑起来。

“报!”一名士兵快步跑上城头,单膝跪地禀报道:“报,有车队从太子府出发,朝神策门奔来,眼看就到!”

“哈哈,正好自投罗网!”张軏得意极了,瞥一眼张輗道:“二哥,这个立功的机会,就让给你好了!怎么样够兄弟吧!”

“够……真他妈够。”张輗面色有些狰狞,拳头攥得咯吱直响,也不知是下定决心要拿太子家人当投名状,还是恨张軏太不够兄弟。

“陪二爷走一趟,要保护好二爷哦。”张軏对身边的卫士下令道。张輗自己的亲兵想要跟着,却被张軏的人拦下。显然所谓的保护,不过是监视而已。

在城楼上众人的瞩目下,张輗步履沉重地下了城楼,而远处,那队马车也远远行驶过来。

张輗却站在那里,迟迟没有下令。

“赶紧让他们停车!”他身后的人小声催促道。

张輗却置若罔闻,依然没出声。

“停车!”眼见着马车越来越近,张輗却不肯合作,张軏的手下只能越俎代庖了。

“你他妈算老几!”张輗却突然爆发了,甩手一个大嘴巴子,把张軏那个手下扇倒在地,接着潇洒一挥手道:“放行!”

城下的兵士们还不知道刚才城上发生了什么,当然是听指挥使大人的,自然乖乖放行。

这时候,城上的张軏等人急了,一边往下跑,一边咆哮着:“别听他的,赶紧关城门!”

士兵们登时就糊涂了。

这时,张軏那几个侍卫也急了,七手八脚把张輗按住,张輗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赶紧来救老子!”

士兵们见那几个面生的家伙,竟敢对指挥使大人动粗,更顾不上那些马车了,赶紧上来营救,一群人在城门下厮打起来,眼睁睁看着车队穿城而出!

“他娘的,追!”张軏顾不上发落张輗,让人赶紧把马牵过来,亲自带队追出去!

第七百六十四章一家人呢

城外宽阔的官道上烟尘滚滚,马车在前面狂奔,骑兵在后头狂追。双方都拼命抽打马匹,催出最快的速度。但马车终究是跑不过轻骑,盏茶工夫后,终于被追上了。

“停下!”张軏的骑兵追上车队,用套索套住头车的马头,终于逼停了马车。

骑兵们将车队团团围住,张軏还没来得及说话,车夫先大骂起来:“你们疯了么,胆敢阻拦东宫的车队!”

“拦的就是东宫的车队!”张軏冷笑一声道:“让车上人都下来!”

“你凭什么……”车夫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张軏一刀砍落马车,看到那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车夫,只剩下头颅在乱跳,车夫们登时消停下来。

“凭的就是这个!”张軏提着滴血的刀,目光阴森道:“下车!”

车上人才磨磨蹭蹭下来,除了女眷就是太监。张軏眯着眼挨个巡视一遍,不禁十分失望……他这个张家三公子,自然是认识太子妃并一众皇孙的,但这些人一个都不在场。

这时,张軏的手下搜遍了所有车辆,也没找到什么漏网之鱼,张軏不禁阴下脸来。在他想来,这次就算太子不在场,要是能擒获太子妃或者几个皇孙,也是大功一桩。但结果太让人失望了……

张軏的目光在人群中再次寻索,终于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伸手一指,手下就将那个太监拉出来,押到他的面前。

“小侯公公,你们这是去哪啊?”张軏居高临下,声音冰冷。

这小侯公公是东宫一个管事太监,曾经到过英国公府几次,颤声道:“三,三爷,我们去杭州。”

“去杭州干什么?”张軏追问道。

“京城好像不太平了,我们去避一避……”侯太监颤声道。

“太子妃呢?几个皇孙呢?”这才是张軏真正关心的事情。

“太子妃和皇孙也在车上啊……”侯太监有些茫然道:“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娘的,肯定是中途溜号了!”张軏的手下恨声道:“拿这些人吸引咱们注意呢!”

“不要紧。”张軏却放下心来道:“京城所有城门都关了,他们能逃到哪儿去?”张軏在去跟张輗摊牌之前,已经下令府军中卫和府军左卫关闭城门,在他看来,那两卫都宣誓效忠王爷,自然是没问题的。就连府军右卫所控制的五门,除了神策门外,另外四门也被他的手下持汉王敕令关闭了!

至于神策门,他出城之前就已经下令关门,城里人一个别想逃出来!

待张軏返回神策门时,果然见大门紧闭,叫开城门后,张軏又询问了一番,得知一切正常,才彻底放下心来——他的任务就是控制府军右卫、关闭府军右卫防御的五门,不许任何人出城。这下便算是彻底完成了!

张軏让众将打起精神,准备骑马巡视一圈,看看各处城门状况如何。

“大人,二爷怎么办?”手下将领小声问道。

“嗯……”张軏阴沉下脸来,这就是这场战争最残酷的地方,交战双方都是至亲至朋,此刻却要杀个你死我活。想了片刻,张軏狠狠一抽马臀,只留下一道无力的命令:“先把他关起来,听汉王发落吧……”

就算杀人不眨眼,张軏也没法对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哥下手……

那场爆炸之外,京城总体来说,还没有发生大的骚乱,这主要是托王贤和薛居正的福,连续两场大规模扫黑除恶,将京城的黑帮恶棍连根拔起,一时间没有什么成气候的帮派能浑水摸鱼。至于一小撮恶棍趁火打劫,自然在所难免,但有薛居正指挥着应天府的官差在街面巡逻,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薛居正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就是力保京城不乱,所以他没站到任何一边,只是在勉力行使自己应天府尹的使命。而目前掌控京城的汉王一方,也乐见他这种状态,所以也没有找他麻烦。

薛居正骑在马上巡视,正好和张軏打了个照面。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便也只是点点头,便各行其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和张軏错开后,薛居正来到天香庵外,看着那座俨然闹市中的桃源的去处,他想起里面那个谪落人间的仙子,不禁叹了口气。十年前,薛居正还是个普通京官时,便是徐妙锦众多仰慕者中的一员,只是徐妙锦这种天之娇女,与他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双方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自然也毫不知晓他这份情义。

后来,就发生了皇帝向徐妙锦求婚不成,徐妙锦被迫出家,自此成了皇帝得不到,天下男人也碰不得的可怜人儿。从那时起,薛居正就像天下许多男人那样,幻想着有一天能从邪恶魔王手中搭救出可怜的仙子。可也只是想想罢了,谁又能承受得起永乐皇帝的雷霆之怒呢?

就算今生拯救不了你,也让我尽力保护你,度过这场兵荒马乱吧……薛居正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暗暗下定决心,吩咐左右道:“派重兵保护天香庵,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汉王殿下要进去呢?”手下显然知道京城如今的最高权力,掌握在谁的手中。

“汉王……”薛居正神情一滞,良久方叹气道:“毕竟是真人的外甥。”说完便怅然若失地走了。那一刻,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无力……

薛居正不知道的是,天香庵中除了徐妙锦,还有王贤一家人。

那场爆炸一起,徐妙锦就派人把王贤的爹娘兄嫂老婆孩儿妹妹,接到天香庵来了。王兴业和王贵这些男人自然在外院安顿下来。本来王大娘和侯氏也想在外头住着,却被徐妙锦亲自来请。

虽然和徐妙锦也算熟悉了,但徐妙锦的名声太响、身份太高、长得也太美了,王大娘在她面前总是诚惶诚恐。谢绝连连道:“用不着,用不着,老婆子在哪里都一样,就不进去污了你的仙家宝地。”

“您这话说的。”徐妙锦却十分坚持,而且态度放得那叫一个低,完全是以晚辈自居,而且是自家晚辈,她拉着王大娘的手,态度亲热谦卑的像她的儿媳妇一样。“我们自家人一样,您要是不进去,我就在外头陪着您。”

“使不得使不得。”王大娘只好乖乖跟她进去,徐妙锦高兴地陪她转了一圈,欣赏下玄武湖畔的秋日风光。皇家御苑的风光自然是绝美的,只是庆寿寺方向的熊熊大火,实在大煞风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人们,京城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王大娘实在无心欣赏美景,担心地问道:“我们在这儿,不会连累到您吧?”

“您千万别这么客气,就叫我妙锦吧。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就太见外了……”徐妙锦忙‘惶恐’说道,但下一刻,语气又变得淡然自信起来:“您只管放心住在这儿,就是朱高煦来了,他也不敢进这个门儿!”

“真的?”王大娘最担心,自然还是一家老小的安危,听徐妙锦这样说,不禁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徐妙锦笑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要不是相信我,王贤能把全家拜托给我?”

“啥,是老二拜托你的?”王大娘听了,登时就泪奔了:“这么说他没事儿啊?”

“是啊,他没事儿。”徐妙锦有些不自然地看看一旁的林清儿。

“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儿呢,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王大娘一听是自己儿子安排的,登时就踏实了。她不信别人也坚信自己的儿子,自己那个把这个家从泥潭中拉出来,一步步带到今天的宝贝儿子。

见王大娘终于不那么拘谨了,徐妙锦又陪着老太太用了饭食,虽然这从来没沾过荤腥的天香庵,但她从绣儿那里打听到,老太太喜欢吃鱼虾下饭,竟让人打破了规矩,摆上了糖醋鱼、虾球、还有鲍鱼汤,让老太太吃得十分满足。

饭后,徐妙锦又安排老太太到正房午休,王大娘也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自然知道这个房间应该是徐妙锦的,说什么也坚决不进。徐妙锦这才没有坚持,请她在隔壁的上房休息……其实那间房,本来是她准备自己住的。

安顿下老太太,徐妙锦又热情地给侯氏和林清儿安排了住处,又逗了狗蛋儿好一会儿,才回去休息了。

待徐妙锦一走,侯氏就探头探脑进了林清儿房间,对刚准备休息的林清儿小声道:“清儿,我怎么觉着不大对劲儿?”

林清儿淡淡一笑道:“嫂子这话怎么讲?”

“徐真人对咱们,太热情了吧。”侯氏小声道。

“人家对咱们热情还有错了?”林清儿笑道。

“热情当然好了,太热情了就有问题了。”侯氏一脸‘我为你好’道:“按说她这种身份,又喜欢清静,能让咱们住进天香庵就不错了。怎么把老太太伺候的,跟她儿媳妇似的?”

“嫂子多心了。”林清儿皱眉道:“徐真人只是因为我家官人救了她,知恩图报而已。”

“就怕恩公变成相公。”侯氏小声嘟囔道。

“嫂子别乱讲话,徐真人是方外之人!”林清儿流露出不悦的神情。

“成成,算我没讲,我可是一片好心。”侯氏见林清儿不高兴,怏怏退出去。

待她一走,林清儿却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愣怔了好一阵子,直到看见摇篮中的儿子,才又温柔起来。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脑后,继续摇动摇篮……

第七百六十五章太子雄起

中午时分,京城的骚乱已经渐渐平复。毕竟无论如何,汉王军的将士终究还是京中人家的子弟,非但自己不会作乱,也不会允许有人趁火打劫。

不过京城各处仍然戒备森严,所有的城门都紧闭着,有官兵在巡逻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

‘仙客来’是正对金川门的一座酒楼,虽然今天直接没开业,酒楼里头却满是人。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五花八门,摘下帽子之后,却大都是光头,不是心严、也先等人又是谁?

王贤则立在酒楼二楼,身边是心慈和闻讯赶来的时万。

其实按照之前的计划,王贤就是打算从神策门出城,但临到半路,他改主意了。因为汉王那边肯定知道,张輗已经投靠太子了,那么他们怎可能不安排对策呢?

万一真如自己想的这样,岂不撞在枪口上了?如是一想,王贤不禁出了一头的汗,然后便拿定主意,立即命后面两辆马车脱离大部队……车上是太子、太子妃和和他们除太孙外的所有子女。至于其他人,王贤就顾不上了……

这会儿,时万已经带来了神策门事变的大概经过,众人后怕之余,都对王贤简直奉若神明了。就连一直不太服他的心慈心严,都忍不住暗暗心说,怪不得师傅选师弟做衣钵传人呢,原来这小子真有师傅的几分风范……

但其实,在做出决定的一瞬间,王贤并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撑自己的判断,他甚至只是凭直觉做出这个决定的。当然真正宝贵的也正是这份直觉,因为战场上瞬息万变,任何人也不可能等有十足把握再做决策,很多时候,将领就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来决定自己和麾下千军万马的命运。这份直觉可以通过战场千锤百炼出来,但同时也来自天赋,毫无道理。

至少这次,王贤再次靠着直觉躲过了一劫,没有带太子一头闯进神策门,不然现在肯定要落在张軏的手里了,哪还有站在这酒楼里,思考下一步的机会?

只是勇气这东西,在一段时间内毕竟是有限的,至少经过神策门这一下,王贤感觉自己的勇气已经耗尽了,只怕一时半会儿的都不大敢再次冒险。不过他同样知道,自己必须赶紧行动起来,因为汉王随时都可能会回京。一旦不能赶在汉王回京前离开,太子殿下就要成为瓮中之鳖,再无逃生的机会了……

“前天我们联系许野驴,他说没问题,到时候会出死力的。”时万小声禀报。

王贤却面无表情,他本以为经过自己的苦心合纵,至少可以在京城占据上风呢。谁承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汉王那边也不是吃素的,把张輗拿下,控制住了府军右卫。而府军后卫原先就站在汉王这边,府军左卫也基本上在汉王控制之下,可以说,现在汉王已经基本控制住京城的局势了。

有道是形势比人强,难保许野驴不会临阵退缩,拿太子一家当成给汉王的投名状也说不定……虽然许野驴也可能会很忠诚,但王贤实在不敢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

“要不就等天黑,我们从城墙根儿溜出去。”时万又小声出主意,他向来进出京城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天黑他们只会加强戒备。”王贤摇摇头,沉声道:“这会儿他们还不知道太子在京城,戒备还松懈些!不趁机出去的话,就彻底没机会了!”

“那我们就试试呗。”心慈一龇牙,冷声道:“要是那姓许的反水,我们就杀出去呗!”说着一昂首道:“古有十八棍僧救唐王,我们四十八僧也不是吃素的!”

“难道你们还吃荤不成?”王贤翻翻白眼。

“我就是这么一比……”心慈白他一眼道:“既然畏畏缩缩也没用,还不如当机立断!”

“也好!”王贤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便转身进了隔壁的雅间,雅间里头,有太子、太子妃还有朱瞻圻一干人,虽然在臣下面前,依然要保持天家的风度,但一个个眼里头的慌张,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哎,仲德,都怨我。”这会儿,太子自然也完全搞清楚状况了,知道因为自己太过迂腐……其实是太怕父皇怪罪,让王贤和众手下生生错失了先下手为强的机会。“要是当初答应你,突袭纪纲的山庄,咱们也不会陷入此等危险的境地。”

“现在不是反思的时候,再说当时时机也不太成熟,总之不说了,先顾眼前吧。”王贤笑笑,正色道:“殿下,这次人家先发制人,我们后发制于人,坐等下去只能越来越被动,必须立即出城才能脱困!”顿一下,他又低声道:“只是,这样一来,只怕会有些危险!”

“什么危险?”太子闷声问道。

“眼下我们只剩下西川门可走了……”王贤轻声道:“要是这边再出岔子,就彻底没法轻易走脱,只有武力冲关一途了。”顿一下,他看着太子的脸色,接着道:“以臣看来,既然如此,这次便做好两手准备,要是许野驴没问题最好,要是有问题,就直接动手!”顿一下道:“请殿下和娘娘留在这里,看我们的情况。要是顺利,您就赶紧跟上,要是不顺利的话,您只能赶紧转移,让北镇抚司的人把您藏起来,等到皇上回京……”

太子默默听他说完,并没有立即讲话,直到王贤准备转身时,方缓缓道:“仲德抱歉,我要食言了,这次不能听你的。”

“殿下的意思是?”王贤有些错愕。

“让我和你一起闯关吧。”太子沉声道。

“是……啊?”王贤险些惊掉了下巴,他没想到素来软弱顺受的太子,居然在这时候语出惊人。忙劝阻道:“殿下万万不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叹气道:“虽然我们这边高手如云,可这是攻城,个人武力的用处不大,弄不好就是个全军覆没……”

“我知道。”太子肥胖的脸上竟写满坚定之色道:“所以我才要跟你们在一起!”顿一下,一字一顿道:“孤已经退无可退,不能再退了!”

“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贤虽然心下震撼,没想到太子弥勒佛一样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金刚心,却还是要劝阻道:“以您的身份亲自上阵,实属不智!”

“我也有我的尊严。”太子却沉声拍板道:“你不要再说了!”

“是……”太子下令,王贤自然只能遵守。

不过太子显然不会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的心腹爱将,只听他缓缓道:“之前孤对汉王一退再让,是因为念着纲常情谊。但这会儿他已经亮剑,我若是再退让,岂不成了丧家之犬!我不是不相信北镇抚司会把我藏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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