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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大猛士-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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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三藩已有不稳迹像,若是三藩叛起,东南也将糜烂,到时国将不国也。”
  沉默。
  罗成长叹一声。
  “陈相国所言,也是言之有理,并非完全危言耸听,但朕依然还是认为,就算要休战,那也不是送女人,朕也绝不送女人。”
  陈叔达顶牛。
  “陛下难道有不战而屈人之兵妙策?”
  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何皇帝如此执着于不和亲,吐蕃也只是要一个台阶下而已,他们都明说了,不强求要皇家公主,只要是有公主封号就行。不管皇帝是嫁个宗室女还是大臣女甚至哪怕是个宫女都行。
  他们只要这个女人有着大秦公主的封号,然后送过去和亲这事就成了,他们照样送来五千两黄金一万头牦牛,一样停战撤兵,解大非川之围。
  “吐蕃人只要一个公主和亲的名头,但我大秦又岂能轻授这个名号?岂能轻易开这个口子?”
  “陛下,国事为重啊。”陈叔达苦谏。
  “国事为重没错,但朕不会开这个口。朕给吐蕃人的回复只有一句话,若欲休兵罢战,那么就立即主动撤兵解围,撤出吐谷浑,并且从今以后,都不得再越过边界,吐谷浑是我大秦之内务,吐蕃无权干涉插手,敢伸手,必砍。”
  “陛下,暂与吐蕃议和休战,并不损国威天颜,请陛下三思。”这下,连于大学士于志宁也请求道。
  罗成摇头,“朕答应和亲,然后呢,我们就此撤离吐谷浑,然后把吐谷浑拱手让给吐蕃?甚至以后,西山诸羌夷,眼里便只有吐蕃而再无我大秦,若让吐蕃进入吐谷浑,以后我大秦之河西陇右,都将不再安全,甚至西域之地,都将难以争夺。”
  “朕已经诏令秦琼军团,全线反击,击溃慕容恪,南下大非川。”
  “陛下,三思啊!”
  近半的宰相和大学士,都在劝说皇帝不要意气用事。
  一旦战事不能迅速取胜,那嗣业的军团将可能全军覆没,大秦也可能因此崩溃。
  “不,不会的,西突厥已经被攻到了其软肋,现在射匮可汗已经接连抽调其入吐谷浑的西突厥军,现在吐谷浑的西突厥军还不足三万,不到开始时的三之一,就是这三万也是已经毫无斗志,他们更担忧我军攻入其西域老巢,都想着如何撤退返回。”
  “慕容恪的十万吐谷浑军,有近半都是乌合,在青海湖附近决战,他们根本不是秦琼尉迟恭军团的对手,战争的天平已经向我们倾斜,胜利就在眼前,这个时候说休兵罢战,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付之东流了。”
  “朕相信嗣业还能坚守,朕也相信尉迟恭和来整他们能够击败慕容恪。”
  战争的决胜点已经到来,在这种时候放弃,接受吐蕃的条件,那就是不败而败。
  “诏令天下,免除天下今年一年的所有两税钱粮,各道百姓若因支援战争而导致耽误的田地,可由朝廷记录在册,以后发给补偿。若是诸道郡县有百姓缺粮,各地官府可先开仓放粮再奏报。”
  哪怕拼着打完这一仗,朝廷元气耗尽,罗成也必须拼出结果来。
  而他相信,胜利已经就在眼前了。


第1014章 孤注一掷赌国运
  从甘露殿出来,一众宰辅们都是面色有些凝重。
  可以说,皇帝已经押上了一切,把国运都赌上了。这让好几位宰辅们感觉看到了当年隋明帝杨广的影子。
  当初隋明帝决意东征高句丽,发百万大军,数百万民夫,多少大臣反对啊,可皇帝还是一意孤行。
  结果一次大败,二次再征。
  二征前线大捷,结果后方叛乱,又使得无功而止。
  正是这一而再的东征高句丽,使得大隋损兵折将无数,更重要的是耗尽了国力和民力,引军民生怨,士人背离。
  最终连臣服于隋的东突厥也反噬天朝,更是让大隋雪上加霜,最终把这个强悍的帝国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现的情况,与当初是何其的相似啊。
  皇帝还只是明面上一统了天下,不久前又大肆清洗旧贵族旧士族,牵涉之广株连之深那是极为惊人的。
  在这种表面看似平静,但底下暗流涌动的时候,却偏偏又毫无准备的打起了这场倾国之战。杨广还有隋朝三十年积蓄,而大秦却刚立国不过几年啊。
  大秦这根弦已经绷的太紧了。
  “皇帝这是在赌,甚至已经红了眼了。”
  房玄龄与杜如晦走在一起。
  “嗯,现在皇帝赌的关键就是秦琼军团,尤其是来整和尉迟恭的那两军,五万人能否击败慕容恪的十万吐谷浑军,将是关键的关键。”杜如晦没有过多的跟皇帝说如今国库如何空虚之类的,他很清楚现在的形势。
  皇帝寄希望于秦琼的吐谷浑军团,尤其是来整和尉迟恭驻于树墩城和曼头城的那两军人马,这是打破现在僵局的一个关键的关键。
  若能一举击败慕容恪吐谷浑军团,则秦军就可以杀奔大非川,迫使吐蕃军决战或者是撤退,先解了嗣业之围。
  “西突厥这一路暂时已经化解,但吐谷浑依然还有吐谷浑十万和吐蕃十万军,这仗并不好打。”
  房玄龄捋着胡须,充满担忧。
  “纵观皇帝用兵,向来喜欢行险,也总是能够得胜,每次都能获得巨大的回报,也正是这原因,导致皇帝登基后,其政策也是急进用险,如今这关键之时,又再次用险。河边走多了,总怕湿鞋啊。”
  对于宰相们来说,他们执掌朝政,要为整个朝政整个天下负责,因此他们是求稳的,是反对急进冒险赌国运的。
  可皇帝却偏偏是个喜欢冒险的。
  当年打高句丽,哪一场胜仗,不是冒险赢来的?
  可这样的国战,秦国也输不起啊。
  “剑南的苏定方一时半会是起不到作用的,要不然还能增加点胜算。”房玄龄道。苏定方从河南河东等地带五万大军南下,从中原到剑南,这一路上都不知道要走多久。等他们准备妥当兵出剑南,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可惜铁勒和奚契军团太远了,否则调过来,能形成优势兵力。”杜如晦道。
  房玄龄笑着摇头。
  当初北线程咬金军团若不部署过去,那么西突厥就会打进河西走廊,到时就会更加被动,一个不好,西突厥军说不定就要打到关中去。
  朝廷在河西部署一支十五万人的大军团,又调了铁勒和奚契十五万草原骑兵军团,一起攻入西域,这一招一点问题没有,甚至很漂亮。
  也确实成功的迫使西突厥从吐谷浑撤兵回援,更是守住了河西。
  但毕竟西域太遥远,兵马派出去了,想马上调回来,又谈何容易。再说了,程咬金军团虽迫使西突厥军撤离了吐谷浑,但其主力依然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依然还有二三十万的兵力,若程咬金他们这时东返吐谷浑,高昌伊吾,以及河西敦煌等地的形势,又将易势。
  程咬金和草原藩属军团,能够把西突厥军先牵制在西域,就已经是极理想状态了。
  吐谷浑战场,还真是只能依靠秦琼的军团。
  关中和陇右一带虽还有防御部队,但前线的补给也是达到极限,再增兵,也只是无益。
  大非川离青海八百里,这是最致命的一点,吐蕃人掐住了嗣业军团,等于一直捏住了秦军的一道命门,迫使秦军很多行动都得受限。
  若是没有大非川的那九万人,其实秦军的战略形势要好的多,也会有更多的选择,但吐蕃人攻到了秦军必救之处。
  “若是这战在中原打的,早就结束了。”房玄龄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是啊,若是在中原打这仗,谁是我大秦之敌呢?”
  高原的气候,艰难的道路,荒芜的边地,使得秦军的许多优势在这里无法发挥,难以补给,不惯气候等等。
  “等来整他们的消息吧,但愿能赢。”
  “只能随陛下一场赌一把了。”
  “真是疯狂啊!”
  ……
  吐谷浑。
  河卡山北。
  清晨,来整率领两万四千人绕到了曼头城南的慕容恪军背后。
  那里是慕容安远的大营,他的兵力约两万,之前进攻尉迟恭曼头城不利,伤亡不小,此时撤换到后方休整。
  兵营设在河卡山北,扼守着通往南边的山谷谷口。
  两万余大军突然就出现。
  营中的吐谷浑当值守兵,慌忙吹响了牛角号声。
  “是秦军,秦军来了。”
  牛角号声惊醒了营地的吐谷浑人,可他们好多人都一头雾水。
  “曼头城下的大汗已经被秦人击败了吗?”
  “天柱王呢,他也败了吗?”
  “秦人怎么杀到这里来了?”
  猝不及防,慌乱,不安。
  本就在曼头城下吃够了秦军凶悍苦头的慕容安远部下,听闻秦军突然杀到,都有些慌张。
  不等他们准备好,来整已经亲率骑兵率先冲到。
  慕容安远的营地很简陋,本来他们是在后方的,前面还有慕容恪和天柱王的大军,后面又有吐蕃和羌军。
  怎么也想不到,秦军怎么就杀过来了。
  营地连栅栏都没有,只是连绵的帐篷,还有成群的牛羊马匹,就如同是游牧时的样子。
  红旗飘飘。
  马槊幽冷。
  五千轻骑犹如一股滚滚铁流,势不可挡的冲过来。
  冲出来迎战的吐谷浑骑兵,连个队形都没有立好,就被一冲而破。
  向前向前向前。
  来六郎一杆马槊,所向无敌。
  五千轻骑战士,身上的明光甲在初升的朝阳之下,是那般的耀眼。
  吐谷浑人远远望去,只看到背着朝阳驰来的秦军骑兵,是连绵不绝的一大片巨大的光团,那光晃的他们都睁不开眼睛,只觉得面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当他们听到铁蹄之声近前时,已经来不及了。
  成千上万的铁骑冲过,碾碎了他们。
  轻骑的后方,是骑着步的步兵们随后赶到,他们随着轻骑冲击践踏吐谷浑的营地帐篷,一直冲到了另一端,然后才开始下马。
  一个又一个的步兵方阵迅速集结起来。
  枪盾在前,弓弩在中,刀牌手在侧,他们缓缓推进,将一切拦在面前的吐谷浑人都砍碎。
  血在烧。
  马在吼!
  大秦的红旗在飘舞!
  “大王,小心。”慕容安远的一名亲卫扑过来,为他挡下了一支射来的弩箭。
  “大王,撤吧。”
  眼看着一支秦军骑队已经盯上了他们,正蓄势冲锋,几名侍卫拉着慕容安远就跑。
  慕容安远擦了把刚才被秦骑撞倒在地时脸上的泥污,转头四顾,发现营地一片混乱,他的部众们连集结成群都无法做到,秦军的骑兵不断的反复冲过碾压,而步兵正四面包抄过来,砍瓜切菜一样的将一个又一个慌乱的吐谷浑人砍倒刺死。
  慕容安远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他知道自己败了,一败涂地。
  “撤!”慕容安远终于跃上了侍卫为自己牵来的马,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1015章 潜行夜至烽火举
  “阵斩二人,生俘三人。”
  一名左骁卫骑士排队来到记室参军面前,高声汇报自己的战功。
  左手提着三个以头发绑在一起的吐谷浑首级,右手里的绳索上还捆了三个生俘。血染战袍,身上血腥味混乱合汗臭味,但这名肩膀上挂着中士铜章的秦军,却豪气干云。
  一名士兵上前验看,然后拿起烙铁在首级上打上记号,算是入了账,然后把散发着焦味和腥臭味的首级扔到一边,那里已经堆起了一堆,还有士兵正在一个个的把验过的首级装入袋子,然后用马驮到远处去。
  那里有士兵正在用这些首级,和以泥土垒筑京观,一层首级再铺一层泥土,层层堆积如塔,便为京观。
  “赞!”提着笔的记室参军先是大赞了一声,然后道,“军牌递上,自报军名!”
  “徐德良,左骁卫前厢一团轻骑营左都骑兵中士。”
  “好,本记室已经验明首级和生俘,全都登记于军功草簿之上。”
  在徐德良的身后,还排着长队,都是提着首级或牵着俘虏的秦军士兵。
  战斗早已经结束,全军正在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斩首记功,捕捉俘虏。秦军府兵们排着长队,井然有序,他们身上的血污还未洗去,依然身着染血的铁甲征袍,提着敌人首级,牵着敌军俘虏,却一个个喜笑颜开,相互聊着天,吹嘘着自己的收获。
  来整骑马穿行,看着这场面,面带着欣尉。
  “加紧打扫战场,把追击的轻骑召回来。”
  “慕容安远还没有捉到。”
  “跑就跑了,没关系,先不要管他,稍做休整,我们回头去曼头城。”
  来整对自己此次的战斗任务是很清楚的,移镇西平郡的张须陀老帅,亲自拟定的战策,便是先破慕容安远,再回头与尉迟恭南北夹击慕容恪,然后再回击伏俟城配合秦琼截击西突厥人。
  他们这一军,就是这整个战略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支奇兵,是一只活棋。他们活了,才能全盘皆活。
  这场数百里奔袭,绕后出击的效果是很好的。
  一举把没有防备的慕容安远大败,其部近两万人马,在数量超于他们,且战斗更强悍,也更有准备的来整军突袭下,大溃。
  战斗统计很快报上来。
  “阵斩千三百余,俘虏七千余,另有万余四散而逃。”
  “跑了这么多?”来整稍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算了,跑就跑了,反正此战后,他们没有个三五天,甚至十天半月,也不可能再收拢起来,更不可能再影响到曼头城之战。”
  “让弟兄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大将军,那些俘虏怎么办?”
  “俘虏?我们不是有些受伤的弟兄吗?留下两千轻伤的兄弟们,照顾那些重伤的弟兄,再负责看管这些俘虏,就在此山口安营,扼守山口。”
  这一战,来整军也阵亡数百,重伤不少。
  一将功成万骨枯,来整很清楚,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就算是胜仗,杀敌三千,也得自损八百。
  但战争就是如此。
  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囫囵把肉松粥吞下。
  “兵贵神速,准备吧。”
  早上发起的突袭,到了午后,两万秦军便又再次上马,留下三千轻重伤员,还有七千多俘虏,他们继续北上。
  曼头城里。
  尉迟恭正一遍遍的擦拭着自己的马槊。
  数尺长的槊锋冰冷而幽寒,透着一股凶气。
  “有烽火起吗?”
  年轻的义儿侍从摇头,“还未有烽火。”
  “等。”
  曼头城堡,一座不大的土堡,连同着附近的两座木栅,形成了一块坚固的防御阵地,尉迟恭所率的一军两万余人,在这里硬顶着慕容恪十万吐谷浑军,战了两个月,丝毫没有让慕容恪占倒半点便宜,一步也没有让他们寸进,甚至还杀伤数千敌军。
  月亮升起来。
  今晚的月亮很圆。
  尉迟恭顶盔贯甲,穿上了他为皇帝站岗守卫宫门那夜穿的那套御赐凤翅兜鍪麒麟山纹明光甲,腰间还插上了御赐的玉具剑,背上背了十三节竹节钢鞭。
  他登上曼头城堡的城楼,远眺城外。
  城外是吐谷浑人的十里连营,此处有慕容恪与天柱王的八万联军。
  “今晚月色正好,是个夜战的好日子。”
  尉迟恭身后,一名名将校也都是顶盔贯甲。
  城中,一队又一队的秦军士兵,都已经披上了甲,手持着武器,一队队的坐在地上休息。
  披甲执锐,这已经是战前准备。
  无声的凝重气氛。
  “大将军,来大将军真的能杀来吗?”
  “我们已经等了他们三天了,按预定的计划,应当就是在这几天。”
  “可万一呢?”
  “不会有什么万一,来六郎可是无双悍将,区区慕容安远两万人马不到,他岂会敌不过?”
  最迟今夜,来整必至。
  白日狼烟未起,那么夜晚烽火必亮。
  ……
  夜半,烽火终于燃起。
  “把随军带来的御酒拿来,还有所有的钱帛。”尉迟恭高喊。
  一坛坛的御酒,还是他们出征之时,随军所带来的,都是朝廷御赐,为庆功之酒。也有一车车的绢帛钱银,也是朝廷准备的赏钱。
  “倒酒!”
  一坛坛酒打开,顿时一股子美酒醇香弥散开来。
  侍从见习军官为尉迟恭倒满一碗酒,老黑举起来,对着面前一个个将士。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来整大将军已经击破了慕容安远,率军前来了。今夜,我们大破吐谷浑,决胜疆场!”
  烽火已经点起,决战的信号已经发出。
  “是时候一举灭掉那些吐谷浑狼崽子们了,干!”
  “干了这碗酒,杀尽吐谷浑!”
  一碗酒喝完,尉迟恭直接把碗砸了。
  “今夜,让我们战个痛快,每个出城杀敌的将士,皆赐钱十贯、绢十匹。若有功绩,另按功赏赐。”
  还没开打,先赏钱十贯、绢十匹,这个赏赐,可就惊人了。要知道,大秦只有北衙禁军和内衙亲军是职业兵,有军饷拿的,但一个北衙禁军,一月也不过军俸一贯,外加绢两匹而已。
  一个北衙府兵,基本的军俸一年也才十二贯,外加二十四匹绢,但他们还得养妻儿子女赡养父母呢,这么大笔钱,三五年也未必能存的下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本就悍勇的秦军,在这赏格之下,更加的激昂了。
  “干!”


第1016章 月圆之夜围可汗
  曼头城南的山岭上烽火燃起,在夜色之下是那么的显眼。
  这烽火不仅仅是城中秦军看到,城外的吐谷浑人也看到了。
  “莫非秦军绕后?”
  慕容恪闻报,有些慌乱,“快请国相来。”
  派去请天柱王的侍卫还刚出去,结果就听到南边远远传来喊杀之声,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震动着。
  来整派人登山点燃烽火为号,并没有耽搁,而是直接就率先发起了突袭。
  就如突袭慕容安远一样,虽然敌人从两万变成了八万,可只有两万军的来整去毫不犹豫的发起突袭,且兵分三路,每路各两千轻骑在前冲锋破营,后面五千步兵骑马跟随扩大缺口。
  月亮很亮。
  月光洒下,如水银泄地,为大地披上一层明亮的白纱。
  突袭的来整军很方便,不需举火把,也能看的清楚。
  策动马匹,直冲向前。
  “秦军,秦军绕后了!”
  “慕容安远呢,他的两万人马在后面,怎么就放这些秦人过来了?”
  “这些秦人是哪来的?”
  吐谷浑大营,一众吐谷浑贵族将领们都迷惑不解。
  不知道怎么会有秦军自后而来。
  号角呜呜的吹着,一个又一个的吐谷浑人匆匆从帐中跑出来。
  “给老子吹响战号,擂起战鼓,随老子出城,杀他娘的!”尉迟恭高高举起马槊,怒吼连连。
  曼头城的城头猛然打开。
  尉迟恭一马当先,率领着三千轻装铁骑,人马俱甲滚滚杀出。
  在三千半俱装铁骑的后面,是一千更精锐强悍的全具装铁甲,人马俱着铠甲,人如虎马如龙。
  轻骑在前开路,重骑隐藏其后。
  再后面,是一拥而出的步兵。
  几乎是同时,在曼头城左右两侧,相距不过几里的两座木营里,驻守的那两支三千人兵马,也同时倾巢而出。
  没有了西突厥人在侧后支撑,就算是十万吐谷浑人,尉迟恭也不怕,何况还有了来整自后突袭。
  四万余对八万,秦军个个都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
  两万余打十万,尉迟恭不敢浪,但四万余打八万,这完全就是有兵力优势嘛。
  秦军向来是能一打二的。
  匆匆集结起来的吐谷浑人,不得不两线做战。
  既要仓促迎战南面的来整军团袭击,又要应战北边一城二寨里杀出的秦军。
  尉迟恭驱驰战马如电,手中长槊似龙。
  两支骑兵接近。
  尉迟恭却树起了长槊,高吼。
  “左右绕开!”
  一个接一个的骑士都跟着高呼,“左右绕开。”
  犹如二龙分水,本来奔驰如电的三千半装铁骑,却突然就分为两股,一左一右,如急流遇到顽石一般。
  三千轻骑左右分开,本来与吐谷浑的骑兵是要正面撞上的,可突然这么一分。
  吐谷浑骑兵继续前冲,发现前面空荡荡的,秦军骑兵似是畏惧他们一样的纷纷从两侧绕过前冲。
  还没等他们自豪。
  结果尉迟恭等绕到两侧的秦骑,纷纷马上张弓发弩,侧面骑射吐谷浑骑兵,这一下,让吐谷浑人猝不及防。
  箭弩如雨下,只顾埋头前冲,盾牌顶在前面,却哪料箭弩从侧面至。
  一时不少吐谷浑人中箭倒下。
  更要命的是,秦骑两侧滚滚前冲,边冲边射。
  而他们还在惯性前冲,结果一抬头,发现前面居然又有秦骑了。
  只是这些秦骑好像不太一样,他们不再只是半装铠甲,而是全俱装铠甲,人马俱甲。
  马更高大,铁甲更坚固。
  乌泱泱的一片。
  秦军的重装甲骑兵终于杀到,他们刚才隐藏在半装骑兵后面,现在突然冒出,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轻骑兵与重骑兵们正面碰撞,那是最愚蠢的。
  如果吐谷浑人知道对面是重骑兵,他们绝不会这样傻傻的撞上来,再彪悍的游牧轻骑,也绝不敢硬碰中原重骑兵。
  他们本以为自己的对手是秦军轻骑,却不料,对手是重骑。
  两支骑兵狠狠的撞到了一场。
  马翻人仰。
  秦军重骑的重甲,让轻骑的骑射刀砍几乎无效,而秦军重骑的铁骑冲撞、马槊刺击,却轻松的带走一个又一个吐谷浑人。
  再加上绕到两侧的秦军轻骑,还在不停的弓弩齐射,一时吐谷浑骑兵居然是处于多重打击之下。
  重骑兵一冲而过。
  侥幸没有被秦军轻骑驰射、被重骑冲击干翻的吐谷浑人,还没来的及松口气。
  结果发现对面又冲来无数的秦军步兵,他们端着长矛,提着刀盾,大步奔驰而来,看着被冲的七零八落,射的稀稀疏疏的吐谷浑骑兵,个个眼中放光,嗷嗷叫着就围了上来。
  痛打落水狗,步仗骑势。
  完全跑不起来的吐谷浑轻骑,发现自己陷入了比刚刚更绝望的境地,到处都是步兵,三个一组,九个一火,枪刺刀砍弓弩射,防不胜防。
  一个接一个的吐谷浑人被干倒,临死都不服气。
  天柱王匆匆找到了慕容恪。
  “不能这样打,这样打下去我们全得玩完,得把人马拉出去,我们的轻骑得冲起来。”
  慕容恪怔怔的环顾四周,到处是一片混乱,嘶吼声震天。
  好像已经陷入了无尽的秦军海洋,所见好像都是秦军的红色战旗,处处是他们的赤色军袍,都感觉不到他们的八万吐谷浑军。
  “秦人太无耻了,居然偷袭。”慕容恪道。
  天柱王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幼稚,打仗谁还管手段,只看结果。
  “把本汗的汗旗举起,让吐谷浑的能干们靠拢过来!”慕容恪大喊。
  结果那面汗旗高高一举,立即吸引了无数的秦军目光。
  “汗旗,吐谷浑的汗旗在那里,慕容恪在那里!”
  赤红着眼的秦军将士们,都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狼一样。
  斩将夺旗,这可是军功中最重的功,比攻城时先登,比野战时跳荡还要高,尤其是慕容恪这种国王一级的敌将,要是能斩将夺旗,那可是能够直接封侯授爵的啊。
  正冲锋的尉迟恭远远也看到了这面汗旗,他收回刺出的长塑,嘿嘿一笑。
  长槊向那汗旗一指,“儿郎们,随我斩将夺旗!”
  南面,来整已经在吐谷浑营杀了个数进数出,刚再一次杀透敌阵,再次收拢兵马,“大将军,吐谷浑汗旗树起来了,快看,在那!”
  来整扭头一瞧,果然。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树起汗旗,跟我来,生擒慕容恪!”
  一众骑士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吼叫连连,舞动着弯刀长矛,策动战马,向着那汗旗就猛的冲了过去。
  一支又一支的秦骑,都鼓足了劲往那汗旗杀过来。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天柱王怒吼连连,“赶紧撤下汗旗,撤下汗旗!”
  可是,已经晚了。


第1017章 恐秦突厥尽奔逃
  “带慕容恪!”
  曼头城下,染血秦军战旗之下,尉迟恭和来整两位行军总管并坐。
  征袍未解,战场也还在清理。
  索头断发的慕容恪被押了上来,他那断到颈边的索头短发,此时散乱不堪,脸上甚至还满是泥土。
  身上的铠甲也早换成了普通吐谷浑兵的索子甲和皮袍。
  “慕容恪,你真当以为你脸上涂点泥巴,换身铠甲,我们就认不出你来了吗?背叛大秦,勾结外敌,还想跑?”
  “我呸,老子是吐谷浑太子,我父汗被慕容顺勾结秦使唐俭兵变谋害,我身为吐谷浑之太子,自当起兵讨伐叛逆,这也是我吐谷浑之国事、内务,干你们秦人狗屁事,你们依仗兵甲强势,阴谋兵变,谋杀我父汗,巅覆我吐谷浑国,如此强不讲理,我呸!”
  “吐谷浑国?”来整哈哈大笑。
  “隋大业五年,吐谷浑国便因勾结突厥谋乱背叛宗主而被出兵讨灭,此后青海之地置西海四郡,又哪还有什么吐谷浑国?”
  “我大秦立国之后,你吐谷浑部也是立即遣使上表,自请称臣内附。我大秦天子接下你们的归附降表,并册封你父亲为郡王,你父亲也接下册表金印,从此便是我大秦之臣。”
  两人各有各的说辞,但终究不过是弱肉强食。
  吐谷浑确实是一个国家,但想当年,吐谷浑是居住于辽东之地的鲜卑慕容的一部,后来西迁来到青海,并以武力击败当地的羌人,在此立国,此后依附中原,东征西讨,扩充边疆,才有如今几千里疆土,但说到底,吐谷浑也是个外来者,也是靠武力征服这里的土羌。
  此前,隋灭吐谷浑也好,秦征吐谷浑也罢,都不过是一样的,因此没什么好多说的。
  成王败寇,本就如此。
  国与国之间,更没有什么公正王法。
  若是当初慕容伏允肯老实交权,能接受大秦的安排,让大秦能够在青海拥有更多的实际权力,那么他还能再继续做他的郡王。
  可伏允不肯,下场自然就早就定下了。
  来整冷眼看着慕容恪最后的疯狂,可惜他败了,于是他就是叛乱者。若秦军败了,那秦军就是入侵者。
  尉迟恭哼了一声,“跟他多啰嗦什么,砍了。”
  慕容恪脸色灰败,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要见大秦天子,我要面见天子。”
  结果尉迟恭手一挥,“乱臣贼子,凭你也配见天子,斩首示众,传首长安。”
  不管慕容恪如何喊叫,都没用了,数名军校上前拖着他下去,片刻后,一颗人头就摆在托盘上端了上来。
  “把天柱王以及一众吐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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